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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逝(飘飘)-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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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一:你那叫拿吗叫拿吗拿吗拿吗拿吗????你那明明就是抢的抢的抢的抢的……!!!!)
    瓜不需要”东方韶口气冷冷地将药扔回了我的口中。
    “是我需要”一会要疼的是我,需要伤药的当然也是我。
    “什么?”东方韶不解。
    “小白是我指使的,它咬了你一次,你咬我一次岂不是两平了?韶王刚才脱我衣服不就是这个意思么?”管他真正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我只要选择令自己吃亏最小的意思就好。
    离得不远,东方韶和我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族人们都能听得到,却都是一头雾水。
    所以说,汉语的强大正在于此,它能将所有你认识的词汇组合成你无论如何也听不懂的话语。
    先下手为强,管东方韶脸色如何,我顾自解着自己的腰带。
    单衣即将脱离身体与地上的那个披风作伴的时候,东方韶黑着一张脸捉了我的手,把我的腰带打了个死结,系得太紧了,我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算你狠!”
    东方韶的这句话传到我耳中的时候,我连胃都开始欢呼了,看来,这一局,我赌对了。
    “三日后,孤会带来正式的契约,到时候如果还有谁像今日这般不长眼的,可别怪孤不客气”满院无声。
    我可以理解他们的挫败和沮丧,无奈愤恨和不甘。但理解不代表我认同或者同情,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我,自然也是。
    从东方韶身边走过,我没有看目光殷殷看向我的族人和仆人。
    径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擦肩,错身,从被东方韶破坏过的铁笼空洞中走了进去,抱起了还在昏迷不醒的小白。
    经过仆人身边的时候,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酷而残忍:“我教你如何使用袖箭是让你用来防身的,而非御敌”
    我的一句话打碎了他们最后的迷梦幻想,我看到了族人脸上故作强撑的坚强一分分一寸寸皲裂的痕迹。我听到了什么东西一点点碎裂一点点分崩的声音。
    “右手废了,你还有左手,虽然需要再花费一些时日”
    打碎一个梦想很容易,重建一个梦想便未必。
    但我必须如此,因为他们之前所有的梦想都是建立在别人身上的,我,或者仆人,或者其他虚拟的幻像或人物。
    空中的高危沙楼,风吹即倒,雨过便散。
    人,要想成长,必须先学会怎样独立行走。
    再强壮的婆娑罗也有倒下的一天。
    这次,我没有排斥与东方韶的肢体接触,乖乖任由他揽了离了众人的视线,无谓的反抗是愚蠢的,无谓的反抗引来无谓的牺牲是更愚蠢的。
    虽然再强壮的婆娑罗也有倒下的一天,但我必须在他们学会独立行走前在为他们遮挡一阵风雨。
    到达住宅的时候,东方韶的脸色很难看,苍白苍白的,手脚也是冰凉冰凉的,他失血过多了。
    方赶到屋中,东方韶便把我扔到了床上,从不知什么地方取了一盆清水,一块软巾,一根儿臂粗的蜡烛,看起来颇为锋利的小刀,一坛味道很冲的酒,一些杂七杂八的药瓶和一堆白色的纱质布条。
    除了鞋袜破损的上衣,动作麻利把伤腿处被血染透的衣物给划了开来,剩余部分也如法炮制给划烂了,小心撕了,露出颇为狰狞的伤口,浸湿了软巾小心翼翼清理了周围的血渍,不过片刻原本澄清的水已是血红。
    番外 前世纠葛之殇韶(十五)
    我拒绝了。既然这一世它投生在了我的腹中,便是属于我的。我的东西,我可以选择要,也可以选择不要,但绝轮不到别人来指手划脚。
    半个月后,孩子出生了,早产。因为我被人推了一跤。是东方韶选出的从入宫起便跟在我身边的婢女。
    没有任何人的祝福,包括为它接生的太医和稳婆,脆弱无比的小生命降生了。除了东方韶。
    刚出生的小孩丑死了,皱巴巴的,身上还一股怪怪的味道。我不喜欢。
    东方韶好像很喜欢它,抱了好久都不肯撒手,一直小惜小惜叫个不停,亲得它一脸口水,直到小家伙哭得小脸涨红好不凄惨。
    还好小家伙不闹人,安分得很,也算差强人意。
    小家伙虽然不足月,但还算健康,随着日子的推移,也越长越漂亮。抱在手里软软的,暖暖的,跟棉花一样,害我都不敢抱它,生怕劲一大就会把它拦腰扭断。
    小脸圆嘟嘟*嫩的,摁一下就是一个白白的指印,掐一下就是红通通一片,水灵灵滑嫩嫩的,手感很好。
    小家伙眼睛很大很亮,看人的时候眨也不眨,很专注,也很真诚,眼里总是染满笑意,仿佛下一刻就会溢出来。也不知道是继承了谁的性子。
    小家伙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安静地呆在我怀里,听我念书弹琴,看我写字画画,不过小家伙很嗜睡,每次清醒不到一两个时辰就睡去了,还弄得我一身的口水”说起小家伙的时候,北辰殇脸上的表情很是温柔,幽紫的眸中泛着柔润的波光。就连抱怨也是温和而宠溺的嗔怪。浑不似当初对婴儿时的北辰逝的冰冷而淡漠。
    这般沐浴在柔和温润圣洁光泽中的北辰殇是北辰逝从所未见的,不由看得有些痴了,摒住了呼吸,就连刚披上身不久被北辰殇暴力撕扯坏的衣衫从肩上滑落了大半下去都没注意到。
    “那么可爱,那么漂亮,那么七巧玲珑善解人意温暖无害的一个孩子,你说怎么会有人舍得伤害它呢?他们怎么狠得下心肠去伤害它呢?他们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地伤害它呢?
    它才不过在这世上停留了一个月,它的小手连一杆狼毫笔都握不起,它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也不曾想过去伤害任何人,它还没有走出过那座冰冷奢华的牢笼囚室,还没有看过外面的三千浮华小桥流水古道飞沙,它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唤我一声爹爹…
    一杯鸩酒,呵…又是一杯鸩酒,它小小的嘴巴甚至还咽不下那么多的液体。
    总是带笑的绚目的眼睛就那么一点点一点点阖上了,彻底黯淡了,再也睁不开了。
    它的身子那么冰,那么硬,我以为自己抱在手中的是一块石头,那么沉,那么重,砸在心口好疼,好疼…
    我杀了在场所有的人,太后,皇后,将军,侍卫,奴婢,太监…好多的血,宫前的白玉阶都被染红了。
    我动用了逆天之力,把它尚存的一息魂魄强行截留在了人间,留在了我身边。
    我拿着夺取了它性命被血染成了鲜红的圣旨去找杀害它的罪魁祸首,东方韶。
    没有人可以拦我,没有人拦得住我。
    可是我看到了什么?满目白绫一室素缟…东方韶在东方惜死的那一刻同时驾崩了。
    他们说王今早旧伤突然复发来势凶猛药石无医。他们说王走得太过仓促甚至来不及安排后事。他们说王将国主之位传予了年仅八岁的太子,由太后宰辅将军一道监国,辅佐太子治国安邦振兴灭阳,直至太子成人。他们说王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太后说的,王逼太后发誓永生不得伤害神君,他死后将神君之子东方惜葬于一处,放神君出宫重得自由之身不予殉葬。他们说王是真的为神君着想,临死前还心心念念不忘为神君安排好后路…
    很可笑,是不是?愚蠢而可笑。我一路无阻地到了东方韶的宫室,宫殿里面乌压压跪满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他们好吵,哭得鼻涕眼泪糊了整张脸,丑死了。
    他们不知道紫殇宫发生过什么,看到我来自动地让了一条路出来。我看清楚了他们的眼神,害怕,不安,戒备,惊吓,恐惧…
    也是,那个时候我的手上脚上衣摆上染满了鲜血,手里还抱着一具早已死透的尸体。
    东方韶的样子和平日并无区别,微蹙着眉,紧抿着唇,一副天生上位者的威势和凛然,乍看之下还是生时模样,只除了眼角眉稍隐隐透出死气的青色昭示了某些事实。
    我探查了一下他的神识,时间太久已经快散尽了,只有一缕很顽固地盘旋在宫殿上方迟迟不肯离开。我将强行截留的东方惜的那一魂一魄打入了东方韶残余的神识中,逆天之力,所留之物,亦属逆天,必不能长久。
    三日后,因耗损神力过多,逆天改命乱了天相,躯体无法承受其应应之劫,*崩坏,灵魂陷入沉眠,等待下一次的轮回转世。
    再次醒来,重转生为神子的时候,面对满族荒凉满眼凋蔽满目疮痍十室九空的海茵,面对遍体伤痕任人凌虐无法反抗无从反抗的族人,我学会了一个词:恨。
    我恨东方韶,这个夺我安宁害我亲子辱我族人毁我家园的罪魁祸首。
    我恨灭阳,这个彻底毁了我的家园我的族人埋葬了东方惜尸骨的罪恶国度。
    我恨这个世界,冷漠而虚伪的世界,恨不得一把火将它烧个精光毁灭个彻底。
    既然东方韶这么重视他的灭阳,重视他的家人,重视到不惜为了它下旨鸩杀东方惜他才不足一月的幼子以保其帝国其家人安宁的地步,那我就要他亲手血洗了这片他一手创立的帝国,手刃了他用生命守护的子子孙孙。
    但我的恨解救不了我的族人,近千年来我的所学所知解救不了我的族人,我的力量太弱了,除了神力,我什么都没有。
    我必须变强,我必须拥有力量,不同于神力这种须无缥缈无法掌控的力量去解救那些日日夜夜翻滚于水深火热刀枪火海中的族人。
    我选定了学商,要想在这个现实冷漠的世界生存下去,钱和权必不可少。权,我暂时还玩不起,也玩不过,索性放弃。
    我一面夜以继日学习着扩充着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和知识,开始小范围的经商,积累可以与强权对抗的资本,一面日日不辍固执固我地搜寻着东方韶的下落。
    但茫茫人海,万千星球,要寻找一个早已散失云烟渺无痕迹的灵魂谈何容易?
    三百年,我用了整整三百年的时光,穷了泰半的神力,终是靠着打入他灵魂的那一缕与己身相连的血脉于一个名为地球的偏远蓝色星球寻到了他。那时他四岁,无名无姓,一个弃婴。
    我虽有逆天改命之力,但却非自由之身,灵魂永世都被禁锢在了这片大陆上,不能离开,无法离开。我从海茵无数少年中选定了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孩,名为卓夜,就是你后来所遇到的夜阳。
    我用了神力强行撕开了空间之门,将卓夜的灵魂送到了一个已死的少年身上,让他于你二十七岁阳寿将近之前用我给他的覆了神力的匕首刺进你的心脏,将你的灵魂尽数封印于匕首之上,以待逆转轮回之用。
    然后我就陷入了沉睡,因为神力曾用过一次的缘故,威力减了许多,强行施术对身体的伤害更是成倍增长,我这次一沉睡便是二十三年零半日,方方过了约定之期。
    卓夜没有听从我的话语,背叛了他的族人,我醒来的时候你已是魂飞离散,重生于帝王之家。我已明了,这一世我必须以自己的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我看着你从襁褓长至成年,看着你成家立室有了自己的孩子,看着你们父子绝裂反目成仇,看着你一点点建立完全属于你自己的势力,看着你很是轻松信手拈来般就将势力做大做强,有了一帮完全忠于夜主的属下,那样的能力是我无论如何也学不来的。
    我一面将辛苦培训好的属下一一安插了进去,直到青魅他们彻底接手掌控了暗夜,方将自己这三百多年来累积的财富全数转移了过去。另一面则派人到了你儿子的身边,赢取他的信任,成为他的心腹,助他除你,也控制好进程,让他于你阳寿将尽之前鸩杀于你,虽然我取生魂魂魄的时间并无限制,但那样的话我付出的代价会很大,如果是阳寿将近的半死之魂的话,神力耗损相对会小一些。
    而那时候我的躯体已经不足以再支撑再度的神力耗损。将你的魂魄下了禁桎之后,我便再次入了轮回。
    轮回之时我又动用了一次神力,强行改了自己的命盘,没有再投生于海茵岛国,而是入了被囚禁于焯日皇宫的海茵女人之腹,抹杀了自己与海茵的所有过往,以备接下来计划的万全。
    十六年之后在我能再次动用神力之时,我将你的魂魄打入了一个与我有了夫妻之实的女人的腹中。
    然后花了十年的时间将我的心腹安插在了你的身边,冷宸宫,紫殇宫,幽冥宫,暗夜,雪衣,青魅,冷月冷霜冷夜,摇空弄尘菱镜,还有当初为救你而死的段季,但凡你的势力所及之处均有我的族人。
    确定你已爱上我,时机成熟之后,我便于轩辕月重阳大婚之日开始了计划,刺杀焯日王爷,东方夜劫持你,秦风失踪,众人一齐搜寻,在东方夜处寻到,直到在你面前为救你而被杀得尸骨无存,你发誓要报复毁灭灭阳,真是漂亮华丽的演出,如今知道了当初自己辛辛苦苦一手创立的帝国毁在自己手下的滋味如何?
    知道你在东方夜身下日日折磨夜夜憔悴的时候我在做什么吗?
    我在同东方夜做交易,我在助他将他的“杀身仇人”带到他身边,助他登位,他助我归还海茵全族真正的自由,助海茵立国,与海茵签订和平共处不得相互侵犯非海茵族人不得再踏入海茵一步的契约。
    我让人把你带到了他的身边,我在一旁看着。看着你每次快到崩溃边缘的时候拉你一把,看着你以为自己即将成功的时候再把你推入深渊。
    知道你为什么夜夜噩梦么?知道那副地图是谁给你的么?知道在你即将逃出的时候是谁把东方夜引来的么?知道为什么他们一直搜寻不到你的消息么?知道为什么东方夜那么恨你恨到要百般蹂躏折辱你至那般地步么?知道东方夜到底是谁么?”
    北辰殇俯下身,直直望向北辰逝抬起的眸:“你想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么?”
    “呵呵…好生漂亮的一双眼,你说这么明亮璀璨的光芒一瞬间彻底黯淡湮灭下来又是怎样一副光景呢?会不会更漂亮更美丽呢?记得当初你心心念念的殇死去的那段时间,这双眼中满是死寂绝望下一刻就会绝尘而去的灰败晦暗模样可是真的很美呢!”
    冰凉的指爬上温热的*,滑过浓密的睫,隔着薄薄的一层膜缓缓描绘着眼瞳的形状,感受着睫毛和眼皮蝶翼般不停的颤动和温热的液体从指尖流过的触感。
    “想知道么?想要答案么?”北辰殇半跪了下来,也不在意地下那许多脏肮了的水渍,与北辰逝身子持平,四目相望,在他耳边再次问道,不容北辰逝逃避,冷漠而残忍。
    良久,北辰逝缓缓将手抬起,一点点盖住了那双刻满了伤痛和残忍的幽紫眼眸,冰凉的手,与冰凉的眸一般无二的温度:“殇,忘了吧,都忘了吧,已经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忘了吧…放了吧…
    有温热的液体从指尖流出,一滴一滴,那么热,那么烫,灼伤了指尖,灼伤了心脏,灼伤了灵魂。
    “忘了吧,都忘了吧…”
    很想笑,很想扬起一个与过往一般温暖宠溺的弧度,入口的却是满嘴咸腥的苦涩,好苦,好涩“忘了?你要我怎么放?你要我怎么忘?三百多年,整整三百多年的岁月,那么长那么漫长的时间,除了恨,支撑我活在这个无趣冰冷世间的除了恨还剩下什么?还剩下什么…还剩下什么…”一遍一遍重复的问,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低到近似呢喃,被遗弃在冰冷暗夜再寻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般,孤独而无助,寂灭而绝望。
    “还有我,你还剩下我,你还有我”北辰逝很想这么说,很想把北辰殇揽在怀中坚定地告诉他他还有他,他还剩下他,他会一直在他身边执子之手不离不弃,但话到嘴边却是停下了,伸出了一半的手也停下了,他犹豫了。他无法确定了。
    说的再好听,再动听,那些过往,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真的释怀,是否能够再次毫无芥蒂地与已经如此陌生的北辰殇携手白头,他不确定了。
    呵…低低的笑,满心满眼的苦涩,手握紧了,成拳。避上眼,挡不住温热苦涩的滚落。
    他们究竟是怎么了?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究竟是为什么走到这一步的?究竟是谁对了?是谁错了?谁负了谁?谁背叛了谁?这段情究竟哪里出了错?他做错了什么?他做错了什么?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指甲陷进了肉里,刺破了脆弱的表皮,鲜红的血珠一点点滴落,在水中晕染开了,浅浅淡淡的红,转眼消失了,不见了。
    北辰殇已经走了,很久了,久到池中的水都凉透了。
    久到身下的地面也凉透了。
    久到屋外的檐瓦也凉透了。
    月落日升,北辰逝也走了,迟来的花间的第一滴雨露终是落下了。
    作者的话:作者写这篇的时候哭了,尤其是在北辰逝对北辰殇说:忘了吧,都忘了吧…忘了吧…放了吧…的时候,真的哭了。好像写得有点虐了…
    番外 殇逝完结章 何必问归程
    “王,你真的决定了?”问话的人穿着一身素净的青衣,有着一双沧桑倦怠的眸。
    “嗯,我的神力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用尽了,早已算不得海茵的神子了,守护不了他们了。
    而且族人们在雪衣的守护治理下过得很好。至少比在我的守护下过得要好,不是么?”
    不等那人回答,带笑的紫眸继续道:“屈指算来,我在海茵也呆了近千年的岁月了,差不多也腻了。是时候该出去到处走走看看了”
    再看一眼这片生活了千百年熟悉入骨的土地景致,却是蓦然发现本以为厌了腻了的一草一木一花一亭竟都是如此的美丽可爱。
    “那王要去哪?”青衣问。
    “不确定,随意吧,走到哪算哪,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休息,休息够了就继续走走看看。天地总为家,何必问归程?”
    极目远眺,海与天连成了一线,浩浩荡荡,幽蓝湛蓝远山蓝,怎么也望不到边际,无垠无尽,宽广浩邈。就连心,也似被这般壮观宽广感染了,变得浩邈阔大起来。
    “不若去月陌转转吧!听说那里四季如春,无分冬夏,山清水秀,景致迤逦,民风淳朴,是不错的赏景游览之地。一月后,月陌会举行五十年一度的百花祭,百花争妍,花魁角逐,万民齐欢,举城同乐,是难得一见的盛景”
    “举城啊…先离了海茵再说吧虽然青魅如此高格调的称赞颇有些吸引力,但一想到万民同欢的盛景,北辰殇不禁打了退堂鼓,第一时间将月陌列入了禁入黑名单。
    半个月后
    “逝爹爹,逝爹爹,离哥哥说半个月后月陌会举行百花祭,听说会有很多很多的人,还有好多好多好看的花和好吃的食物,我们去看看吧!”一个扎着总角系着红绸的少年飞奔向倚于凉亭一角静静在阳光下翻着柔白书页的温沉青年。
    青年抬头,面容精致,温润若水:“月陌?”
    “嗯嗯嗯!离哥哥说月陌风光秀丽山清水秀如诗如花美人如云,是不可多得的游览圣地呢!”少年的脸庞因跑得太快而变得红扑扑的,小鼻头上都见汗了,双眼却是水润润晶亮亮的,有神得很“游览圣地?怕不是游戏花丛遍揽群花的圣地吧?”青年挑眉,这个北辰离也忒为老不尊了些,莫不是先生老了,满足不了他了?
    少年黑线,不过在这种情绪外露之前就飞快收了回来,抱了青年的腰,眨巴着一对圆圆的猫眼,爱娇的猫般在青年的怀中蹭来蹭去,撒着娇:“逝爹爹,去嘛!去嘛!每天呆在苑里,念儿头顶都要发霉了,不信逝爹爹你看!”将小脑袋凑在青年眼下,要他看。
    “噗…”青年有些失态地笑出了声,可不是么,少年头上编了一堆细如柳枝的小辫,用青青灰灰的细绳系了,杂乱无章地横在头顶,离远了看,可不就是发霉了么?
    “是吧!是吧!逝爹爹就陪人家出去转转嘛!就是去去头上的霉也好嘛!”少年听得北辰逝的笑声便立马抬了头,猫眼弯成了两弯月牙,期盼的光芒闪啊闪,耀花了北辰逝的眼。
    “既然念儿这么想去,逝儿你就出去陪陪他吧,你也需要出去走走了”轩辕渊默从苑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许久不见的萧泠镜兰天几位:“他们几位最近也是闲来无事,也想去月陌看看那五十年一次的百花祭是何等盛景,逝儿你也一道吧!”
    北辰逝一一看过轩辕渊默他们含笑的脸晶亮的眼,知道自己这次定是逃不过了,索性从了:“好吧!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哦,逝爹爹!你的包袱念儿都替你打理好了呢!”
    “…”那一瞬间,北辰逝觉得他看到了一只摇着尾巴眯着眼睛头顶一缕红毛飘啊飘的小狐狸…
    半个月后
    月陌天香楼
    “王要吃什么?”青衣倦眸青魅问。
    青魅口中的王抬头,紫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地扫了在座的一二三四五六七人一眼,听不出语气地说了一句:“不要叫我王,我已不是你们的王”
    “王还在生气么?我们并非有意迷昏王的。我们只是想跟在王的身边而已,毕竟这么多年了。”轻啜一口杯中浮茗,青魅不紧不慢地开口。
    “是啊,我们这些人从小就是跟在王身边,是王一手培养起来的,这么多年的感情了,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嘛!”菱镜笑*打圆场。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就算王不肯带着他们走,他们也不该迷晕了王,为了一饱眼福而把王硬拖到月陌,不应该啊不应该…
    “附议”狐狸男一口饮尽了杯中茶水,眯了一双狐狸眼嘴角微翘懒洋洋道。那副惬意悠然的模样,看在旁人眼中,实在欠揍得很啊…
    “一生追随王”弄尘不改往日冷酷寡言,出口几乎都是用手指头就能数过来的字数。
    “我们也是”冷月冷霜冷夜三兄妹附合。
    相比于这一屋的气压低靡暗潮汹涌,他们右手侧第二间包厢的气氛不知比他们好了多少。
    “逝爹爹,来,吃这个,吃这个,肥而不腻,鲜而不腥,唇齿留香,比默叔叔手艺还要好”小小的手夹着大大的水晶肘子小心地放到了北辰逝餐盘中,大大的猫眼亮晶晶地充满期待地看着北辰逝,如同一个渴望得到主人嘉奖的可爱狗狗。
    北辰逝望着一餐盘堆叠如山被对面几只以各种理由夹来的各色食物,以及对面几只含笑温柔的脸,第一百零一次确定这次的出行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酒足饭饱。“逝爹爹,逝爹爹,我们快点过去城东吧!百花祭要开始了哦!念儿听到奏乐声了呢!”也是,月陌的民众一大早天还没亮就都披星戴月赶到城东去了,现在他们所在的这条城西美食街几乎可算门前冷落,冷冷清清得很,能听得到千百米之外的奏乐声也不算稀奇。
    “不了,我不习惯那种氛围,也有些累了,要回客栈休息一下。念儿你同离叔叔他们一道去吧!要听哥哥叔叔们的话,不要乱跑,不要随便跟陌生人去奇怪的地方,也不要随便吃陌生叔叔给的东西,知道吗?”
    “哦…记住了”轩辕念心内虽是失望,但看北辰逝有些苍白的脸色,知晓他素来不喜吵闹的心性,也没有再缠着北辰逝,乖巧地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轩辕渊默不放心北辰逝,走在了最后,要陪他一道回客栈,被北辰逝以想要自己转转为由打发了他,看着他们确实远离了,才沿着左侧另一条道慢悠悠走了过去。
    “王,百花祭要开始了,我们该过去了”青魅见北辰殇终于舍得放下筷箸,方才悠悠问道。
    “我有说过要过去么?”北辰殇慢条斯里擦拭完唇角油渍,方漫不经心抬了眸,慵懒闲散反问了一句。
    “哦。那王您继续,我们过去了”青魅如是回,带着一帮跃跃欲试的崽子在北辰逝他们离开不多久也出了包厢。
    “哦,对了,忘了说了,一个月前我一个不小心把‘万里追踪’撒在了王的身上,王也不用着急摆脱我们,貌似也无法摆脱。就这些。帐我们会结,王您随意”在即将走到楼口的时候,青魅折返,温柔地对北辰殇说到。
    青魅的身影离开后,北辰殇一直握在手中的杯子碎成了一堆粉末…
    出了天香楼,北辰殇站在三段分岔路口前,犹豫。因为他不确定要往哪条路去。
    半晌,他终于选定了左侧的路口。因为在他犹豫不决的半个时辰内,左侧路口自始至终无人过往,想来应是一处清静地了。
    而他去的方向,正好是北辰逝走过的路途…
    (全文完)
    作者的话:撒花,撒花~~~~~~~终于结了,两只的结局,咩哈哈哈,你们自己去想吧…
    至于剩下的一些未解的疑点,洗孽桥究竟暗藏了什么,殇和逝两只真正的身份,东方韶的记忆,秦风身上发生过什么,以及两只后来的生活等等尚未解决的疑惑留待剩下几篇解决了。
    至于前传就以后再说吧……
    何必问归程,何必问结局啊……
    番外
    后来的后来 不算后续的后续
    很久很久的以后
    天,阴沉。
    大风扬起满地的飞沙走石,打在人脸上,生疼。
    沉黑的浓云被狂猛的风撕扯坠拉,大段大段徽墨般呼啦啦从头顶泼泄倾掠而过,向西方更西的地方纵身而去,遮蔽了原就惨淡的阳光。
    枯萎靡顿失了生机的黄叶从枝头无尽萧萧滚落而下,似一场繁盛而浩大的凄清冷雨。
    地面铺就了一层厚厚的枯枝落叶,脚踩在上面沙沙作响,冰冷…钝重而绵厚,最接近死亡的质感有什么打在脸上,冰凉,生疼。
    抬眼看去,却是阴沉了半日的浓云终是凝结了,化成雨,滴落。
    落在额角眉心,顺着冰冷的眼角滑落,模糊了原本清晰的视线,代替了酸涩眼眶间无法流出的泪。
    有些事,纵然逝爹爹不说,纵然默叔叔不说,纵然从无人告诉自己,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该知道的如今他也已是差不多都知晓了。
    比如那场惨烈无比的大战背后的种种。
    比如那个追随着晨曦的脚步义无反顾葬身熊熊烈火中悉数化为灰烬的失败上位者。
    比如…那个男子,那个固执得执拗得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成就今生唯一一段至爱有着放肆眉眼风流俊颜狂傲不羁潇洒若风的男子…
    腰间鲜红的系带被渐势大了许多的雨完全打湿了,沉满而厚重,再无法飘扬。
    瑟瑟的风吹过湿透的笨重的衣,冷,彻心骨。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不着痕迹的轻巧,滴水不漏的体贴。
    头顶的雨停了,一件柔白的裘衣披上了肩,暖意转身袭满全身。
    回首看去,那人有着温柔细致的眉眼,和暖若阳的笑容,执伞的手指纤长柔白却也坚韧沉稳。
    那人开口,浸泡在暖玉中的温润,一如他身上那件素淡的青衣:“雨大了,回去吧,不要让逝爹爹他们担心”
    “嗯”那人的声音有一种安定人心抚慰创伤的力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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