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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宠贪欢-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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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都免礼吧”皇后微微蹙眉抬了抬手指示意众人平身语调语气无不是庄重得体倍显皇家风范
白绮歌是皇子妃辈分差距使然按规矩当行跪拜之礼刚刚不情不愿屈膝便听得皇后一声呼唤:“皇子妃也免了跪礼这两日你辛苦了”
“臣妾分内之事不敢妄言辛苦”乐得不用跪拜白绮歌直起身行了个屈膝礼代替一言一行有模有样反教易宸璟和战廷等人暗暗一顿赞叹她一个穿梭千年而来的特种兵哪里懂得什么宫廷礼仪在昭国没过上两天安稳日子就被带来大遥所知道的那点儿规矩都是现学现卖到今天能这般熟识礼节已是极大的不容易比起刚入宫时经常冒冒失失不懂行礼不知强了多少
见白绮歌应答不卑不亢、不羞不涩皇后满意点头:“总听有些人在本宫耳边说七皇子正妃傲慢无礼今日一见方才明白那些都是小人的酸言酸语”侧头扫了眼恭谨低头的一群嫔妃皇后语气略显凌厉:“都给本宫记着以后谁再搬弄是非乱嚼舌根本宫决不轻饶”
“臣妾谨记”这次倒是异口同声整齐得很
一个女人能有如此魄力不仅仅因为身在其位作为六宫之首要有怎样的心思气度皇后的凌人气势让白绮歌很是好奇偷偷抬头仔细观察眼前陌生的女人
皇后并不漂亮脸颊过于棱角分明显得有些刚硬皮肤也不是很白皙相貌身段比起敬妃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好在身份高贵保养得当中年已过仍看不到几丝皱纹只略施粉黛便容光焕发与遥皇所表现出的苍老无力截然不同
易宸璟虽有疑惑还是规规矩矩躬身行礼:“母妃丧事竟引皇后娘娘移驾金躯宸璟代母妃致谢”
“七皇子多礼了敬妃比本宫年长按理说本宫该叫她声姐姐才是如今敬妃姐姐出灵本宫自当前来送行只是因着早上风寒头痛无法行走所以才拖到现在”沉吟片刻皇后又道“七皇子自幼漂泊在外生疏了大遥规矩怎就忘了对本宫的称呼以后别再叫我娘娘了当改口叫母后才对”
易宸璟微愣反应少顷方才明白皇后意思忙扯起牵强笑容:“儿臣一时糊涂请母后见谅”
旁边低着头的白绮歌暗吸口气立刻意识到皇后不是个简单人物称呼上的问题看着是小实则事大说开了能牵扯许多关系
昔年敬妃被打入冷宫易宸璟曾寄养在皇后身边两年有余叫声母后理所当然但自从他结束质子生涯返回遥国几次提起皇后时从未叫过母后一来易宸璟是弃妃之子又是归国质子地位低下称皇后为母后难免有套关系之嫌二来身负将军一职平日里上朝按规矩还得叫皇后娘娘加上易宸璟又是个亲缘淡薄的人于是索性就舍了母后的称呼常以臣子自居
事实上众皇子中管皇后叫做母后的并不多除了皇后亲生的大皇子、三皇子外也就只有擅于甜言蜜语的易宸暄以及几位未成年的皇子如此称呼现在皇后让易宸璟再叫她母后虽然合情合理却是十分突兀但无论如何只要易宸璟叫了这声母后便将二人关系瞬间拉近同时也表现出皇后的宽宏大度毕竟被易宸璟取代的前任太子正是她的亲儿子
一个称呼两个字背后掩藏着多少势力争斗难以想象而这就是宫廷藏污纳垢、永远没有风波息止之日的冷漠深渊
“打起精神”
白绮歌正出神想着冷不防易宸璟在身后暗暗一捅低声提醒这才想起该迎皇后进堂内
“外面风大天寒皇后娘娘请堂内坐”侧身让出通路皇后从面前走过时白绮歌忽然发现那双细致保养的手上有几处老茧似是年深日久已微微泛黄
不动声色躬身行礼直到皇后走过白绮歌才抬起头疑惑目光向笔直背影望去
习武之人常握刀剑时间长了手掌会磨出茧子难不成皇后一个身在后宫养尊处优的女人也会拳脚功夫倘若真是如此这位一国之母更是不可小瞧了
皇后并没有在敛尘轩待太久寒暄了几句节哀之类的话后便离开了然而皇后出现在敛尘轩的事很快传遍皇宫各个角落让刚刚步入平静的遥国皇宫再掀波澜当然这是后话对敬妃出灵那夜的白绮歌和易宸璟而言疲惫劳累的一天总算过去
白烛与幔布还未来得及撤去随处可见的刺目白色使得房间看起来异常冷清白绮歌坐在一片冰冷色调里纠缠数日的困顿莫名其妙地消失无踪大概是人们常说的困过头了吧忙碌戛然而止琐事都消失后是满心空虚像是少了什么东西愣愣望着冷寂无声的房间白绮歌忽然意识到是啊少了个人
所有外人都离开后易宸璟说先回房等白绮歌交代侍女收拾好物事回到卧房空荡荡的没有丝毫易宸璟回来过的痕迹
这是要分居白绮歌苦笑想骂易宸璟小气抠门没气量却又觉得荒唐反正他听不到
守灵出灵这三天来的人很多全靠白绮歌一人维持一一寒暄还礼说些废话苦熬下来嗓子快要破了提起茶壶迫切想要喝杯茶无奈壶中空空就连一滴冰凉的清水都没有拖着疲惫身躯爬上床榻白绮歌紧紧裹住棉被靠墙坐着瘦骨嶙峋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唯有这样才能减少热量流失让她不至在初冬时节就被冻死成为宫中笑话
冷好冷遍体生寒
这时若有一碗热粥或者他温暖怀抱该多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曾经那份不愿依赖任何人、不想为任何男人羁绊的骄傲渐渐消退原来当感情悄然而至再刚强的人都会变得柔软易碎
窗框几声轻响吓了白绮歌一跳似是有人在外面拉窗子目光一紧手指摸到腰侧拔出短剑白绮歌翻身而起迅速冲到窗前屏息低喝:“谁”
听到房内有人回应外面忽地没了动静就在白绮歌以为人已经走了时窗子嘭地一声被从外面拉开半是黑臭半是无奈的面容出现眼前
“你把房门闩上做什么”
“啊房门”白绮歌一脸懵懂看着揉着额角的易宸璟下意识反问
“不想让我进去好不容易才听完战廷啰嗦抱怨赶回来结果你却把门……”看着白绮歌恍然大悟的表情易宸璟把后半句吞到肚里鄙夷神情毫不掩饰“你还能更糊涂些吗”
白绮歌一捶额头急忙跑到外间开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刚才回来时她以为易宸璟已在房内随手就把大门闩上了一个人躲在内屋胡思乱想时定是没听见易宸璟敲门逼得他只好绕到内屋窗下寻找入房之路
匆匆撤去门闩拉开大门外面一片风雪猛烈吹入本就寒冷的身子被吹得透心凉白绮歌打了个寒战眼前一花易宸璟挤进房内隔住风雪一样东西递到面前
“拿着”
闻声细细看去易宸璟拎着的竟是个食盒袅袅热气自缝隙氤氲而出看着便觉得暖和白绮歌原本不饿许是贪图那点儿温度看到食盒的刹那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一声尴尬仰头正对上温和双眸
“让人煮了两碗荷叶粳米粥趁热喝喝了喉咙就不会痛了”
“嗯”除了淡淡回应白绮歌实在想不到还能说些什么只捧着食盒走到桌前脸上渐渐浮现出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他的气息未改温柔依旧对她的体贴呵护如若昨日是她多心了么也许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胡乱猜测而他始终如一
粥香四溢一丝一缕嗅入鼻中寒冷再寻不见但那虚幻的温度总不如背上温暖踏实令人安心
双臂紧抱瘦削身躯易宸璟把头埋在白绮歌颈间呼出的热气扑在冰凉皮肤上闭着眼感受熟悉心跳声音沉如死水
“我只有你了绮歌……”
☆、第242章 再觅温柔
“宸?”还以为易宸这几天的反常表现只是太累而已,听到他声音语气白绮歌才明白,他大概是陷入什么泥潭里无法自拔了
在双臂圈出的空间里艰难转身,白绮歌仰头捧起易宸消瘦面颊:“什么叫只有我了?宸,你不能这么消极,我们好不容易才等来了今天,你必须为你的大业坚持下去!”
“我在坚持,一直都是,可我越来越不清楚所作的一切是对是错,因为我的野心连累娘亲无辜殒命,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白绮歌叹了口气
他果然又去钻牛角尖了,把敬妃遇害的事归咎于自己头上,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她
“我不跟你争辩谁对谁错,你非要往自己身上揽罪名我也拦不住你,但是你得明白一件事,走到这地步你我都没法再回头,乔姐姐也好,娘亲也好,就算你肠子悔青了她们也不能死而复生”轻轻依偎在易宸肩头,白绮歌语气温柔许多,“娘亲最疼就是你,如果让她知道你因为她的死自怨自艾,你觉得娘亲心里会好受吗?”
易宸抓住白绮歌的手放在胸口,一声叹息,一脸疲惫:“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只是做不到无动于衷就好像我很明明清楚娘亲被易宸暄劫走不是你的错,但当时一股火冲到头顶失去理智,什么话不经脑子就说了出来,事实上却从没为此怪过你”
怎么说着说着绕到她身上来了?白绮歌微愣片刻,而后眉梢高挑,两只眼紧盯易宸:“你……这是在绕着弯子道歉?”
“你听出来了就好”
“我竟忘记你这人脸皮极厚,道歉也想蒙混过关!”抬脚狠狠踩在易宸脚面上,白绮歌推开温热怀抱窜到一边,嘴上不依不饶,心却安安然然落回肚里
看来易宸比她想象得更坚忍,虽然其间也有冲动、混乱的时候,最终还是没有让她失望,而这种惴惴不安后突然而来的欣喜给了白绮歌新的体会易宸成熟了,比她初见时那个冷漠几近冷酷、杀伐果断的大遥七皇子优秀不知多少这样的进步是用无数人牺牲换来的,好在易宸没有辜负那些人,亦没有辜负她
见白绮歌脱兔似的恢复了精神,易宸苦笑招手:“过来,老实坐下陪我喝粥,我是真的要累死了”
“一边喝粥一边给我讲皇后的事吧我觉得皇后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恐怕不止祭拜这么简单,看她脚步沉稳有力,手掌还有疑似刀剑磨出的老茧,莫非是个练家子?还是说大遥皇后有习武的惯例?”与易宸相对坐在桌前,白绮歌搅着热气腾腾的荷叶粳米粥,眼眸比热气更加迷离如雾
“大遥风俗重男轻女,即便是大户人家的女子至多也就学些琴棋书画,谁家若有个修习拳脚功夫的女儿定会被外人嘲笑,作为国母的皇后自然没可能被要求习武说起来皇后与你倒有几分相似,也是个喜欢舞刀弄枪的将门之后,不过册封为后之后就不再练武了,一心扎在前朝后宫等事上”
白绮歌放下饭碗,不可思议的目光直望易宸:“前朝?你是说,皇后干涉朝政?!”
“岂止是干涉,父皇刚登上皇位时许多事情都要受皇后胁迫,这种状况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结束”提起不久前那段历史,易宸脸色变得凝重,“别看现在皇后天天躲在浣清宫以抱病为借口不问世事,当年的她可以说是唯一一个能压制父皇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有能力毁掉父皇江山的人”
青年时的遥皇凭借一身肝胆与智谋双全打下大遥如今江山,精明强干外还有高远见识以及强硬手腕,即便到老了仍处处透着高深城府,这样气势凌人的男人居然会被个女人压制?如果不是易宸所说,白绮歌绝不会相信这是事实
“皇后到底什么来头,竟能把皇上逼到那般地步?”
说到兴起处,易宸索性丢下粥匙,那双深邃的眼仿佛透过时光洪流回到几十年前,那段他还没有出生的遥远年月:“皇后出身将门自幼习武,祖父是前朝赫赫有名的骠骑将军,父亲是陪伴父皇征杀四方的功臣良将,舅舅家则代代出丞相,父皇掌权后正是皇后的舅舅担任右丞拥有这样背景还不算,皇后本身就比普通女子更有心计,身为后宫之人屡屡干政,仗着家中于遥国而言举足轻重的地位时常与父皇相抗”
白绮歌摇摇头:“锋芒太盛,僭越无度,长久不了”
撩起眼皮看了白绮歌一眼,易宸长出口气:“是啊,长久不了父皇暗中积攒实力,很快就削去右丞与皇后父亲的实权,并且暗示朝臣不可教女子干政,于是满朝文武纷纷上奏要求对皇后进行处罚甚至废后皇后猛然发觉可为时已晚,虽然父皇考虑到右丞等人势力尚存不能太过损其掩面,是而保留了皇后身份地位,但在那之后皇后就被禁足浣清宫三年之久禁足令让皇后收敛许多,这几年除了些后宫琐事外再不插手任何事情,像是嫔妃发丧这类是从不出面的”意味深长一声冷笑,易宸眼神里透着不屑:“果然皇位人人喜,还不等我正式册封太子,那些人便都苍蝇似的寻来了”
久不出面的皇后忽然登场,其目的性一眼便可看出,白绮歌对易宸的嘲讽并不反对,不过……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你盯着我干什么?”发现白绮歌不再继续讨论而是单手托腮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易宸浑身不自在
白绮歌一本正经:“宸,冲着你来的那些人是苍蝇,那你是什么?”
“……”苍蝇总是围着脏臭的东西转,那么,他就是秽物喽?易宸半张着嘴哑口无言话是自己说的,难道还能吞回去不成?皱着眉瞪了一眼,易宸夺过白绮歌的粥匙塞进碗里:“老实吃你的粥!”
白绮歌侧头避开易宸窘迫表情,以免自己笑得肠子疼,徒留易宸猛翻白眼狠狠搅着粥出气
笑过后心里一片坦然,这才是她和易宸之间该有的气氛,外人见不到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真实一面素娆被诛,敬妃去世,素鄢早晚要离开皇宫获得自由,以后这敛尘轩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做这浑浊之地彼此唯一的亲人
颧骨一阵冰凉,第一次,白绮歌发现他的手也会如此缺乏温暖
“你瘦了许多”轻轻抚着白绮歌脸颊,当觉察到自己掌心比她皮肤更冷时,易宸撤回手,隔着衣袖捧住依然很烫的粥碗取暖
最近发生的事就好像一场梦,入梦前刚刚经历千难万险身心疲倦,醒来后却不是美好新生,而是更加痛苦的现实浑浑噩噩过了数日,当敬妃的棺椁移入陵寝再看不见时易宸才陡然醒悟,这几天他一直在犯浑,混蛋到该死的地步他把怒火和痛苦加诸于白绮歌身上,让她不得不和他一起经历最难熬的这段时光,哪怕她并无过错
“先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再说吧”原本有千言万语想对易宸说,结果时机到来了,白绮歌却不想再提起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已经回来,包容她、理解她,那些庸人自扰的愁绪又何必向他抱怨?飞速把粥扒到嘴里,白绮歌伸着懒腰含糊不清叹道:“不行了,浑身累得快要散架,没力气和你继续闲扯你慢慢吃,我先去睡了”
看着决然离去的背影和自己碗里还冒着热气的粥,易宸瞠目结舌,摸摸胸口,仿佛自己的胃被烫穿了一个大洞:“你的身子是铁打的还是银铸的?”
“都不是,是用来嘲笑你的”
小半个时辰后,敛尘轩内还亮着的最后一盏烛灯熄灭,刚刚结束一场悲恸别离的宫院终于陷入宁静,万籁俱寂中,院墙外一抹漆黑身影眸中闪过冷光,借着夜色悄然离去
许是遥皇念及易宸连日辛劳,第二日一大早特地吩咐陶公公到敛尘轩告知之后三天无事休息,几乎快累毁的易宸乐得能够忙中偷闲,虽然心态情绪已经调整得不离十,还是装出一副疲惫至极的模样领了旨,倒是陶公公心疼得回寝宫好一顿向遥皇呜咽抹泪那三日里易宸前所未有地轻松,不用理前朝琐事,身侧有佳人相伴,只可惜敛尘轩少了些人,总觉着有些冷清
相对于敛尘轩而言,遥国帝都某个不起眼的小客栈则热闹得多,天未亮就开始鸡飞狗跳,怒骂连连
“小兔崽子!那是老夫用三张紫狐皮才换来的!你说送人就送人!老夫还一口都没喝过!站住!你给我站住!”二楼楼梯一阵乒乒乓乓,胡须颤抖的健壮老者一边骂一边追赶前面的青年,两个人的碧色眼眸与雪白皮肤引得一楼食客纷纷侧目
青年男人借着大堂人多窜来窜去,满眼的戏谑玩笑:“酒是用来喝的,放着不喝岂不是糟蹋了佳酿?知道义父不喜欢喝只喜欢看,我这不是把酒坛带回来了吗?”
“你你还敢强词夺理!不弃,拦住他,给我拦住他!”
不知何时站在客栈门口的男人几不可闻一声微叹,稍一侧身挡在奔过来的青年身前:“义父,众目睽睽下这般张扬,可以吗?”
老者蓦地身形一顿,脸色越发黑臭,犹豫片刻,冷哼一声甩手而去
待封无疆彻底消失在众人视线中,苏不弃才倚着门淡淡开口:“你又偷义父的酒去交人情?也难怪他老人家暴跳如雷,货车上那些陈年佳酿都快被你搬空了”
“有什么办法啊,白姑娘喜欢喝烈酒,这里却都是清淡如水的下等货,我也只能打义父的主意”宁惜醉无所谓地耸耸肩,深邃笑容令人玩味,“为了白姑娘,我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
☆、第243章 新的危机
大遥庆衍历三十八年末遥皇罢黜大皇子太子之位次年初于病榻下旨册封七皇子为新任储君正式授予七皇子太子印玺的同日五皇子启程前往大遥边陲苍梧郡成为遥国史上封地距离帝都最远的王爷
皇城外五六里赫赫有名的别亭今日挂上彩幔亭中负手而立的男人容貌俊朗只是不知为何带着几许阴冷之感
“今天是七弟承太子位的大好日子父皇却跑来为我这个罪臣送行被七弟发现又要恼羞成怒了吧”带着嘲讽语气开口易宸暄甚至都不去看身后的遥皇一眼曾经温良孝顺的形象再找不到一丝痕迹
“璟儿虽与朕有芥蒂以后的日子有足够时间化解朕最不愿看到的是你想不开”遥遥望着皇宫方向一片乌云遥皇咳了几声仍旧是满口腥甜紧了紧披风走到易宸暄身边遥皇苍老身躯稍微直了直:“璟儿已经允诺不会伤你性命他是个重诺的孩子只要你以后安分守己别再作乱他不会把你怎么样”
易宸暄冷笑一声深吸口气叹道:“父皇还是收起您的同情可怜吧与老七斗我输了理当接受败者应有结局不过父皇不会不清楚众皇子们谁没有暗藏祸心呢只是碰巧我与老七最有实力而结局很不幸他是王者我是败寇”
自易宸暄东窗事发被打入天牢到踏上路途遥皇与他交谈不下十次每次都以这种毫无结果的状况收场看来这次也不例外
挥了挥手打散腹中一堆想说的话遥皇转身:“朕贬了你的身份但没有撤去对戚氏的照料她在产下世子前都会住在宫中由最好的太医、侍女看护如今一别要数月后才能相见你们夫妻道个别吧”
戚氏早迫不及待想要与易宸暄说上几句话见遥皇向她招手急急忙忙快步走入亭内不等向遥皇施完礼已是泪如雨下
“谁让你来的我交代过你什么都忘了吗给我滚”遥皇方一离开易宸暄脸色大变扬手就要向戚氏脸上扇去目光掠过高高隆起的腹部时忽地动作一滞犹豫半晌收回手化作冷冷呵斥:“该做什么你自己清楚让你留在宫内可不是为了教你继续过好日子再过两日老七就会移入东宫那边的情况你给我看好了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让人传来”
戚氏挺着肚子一手扶住后腰微微躬身:“贱妾谨记”
“也许不等我东山再起早有人先一步对老七出手也未可知”一抹冷笑荡漾在唇角易宸暄深吸口气走出亭外拉开门一脚迈进马车中也不知道是为了说给旁边的人听还是真的心有牵挂车轮转动时戚氏竟意外地听到一声低低嘱咐:“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那只是一句很普通的告别辞然而望着向远方驶去的马车戚氏忽然泪雨滂沱一手轻轻抚着沉甸甸的腹部一手掩着口无声哭泣
哭着哭着却又露出宁和笑容凄凉了些但终归是满足的
遥国皇宫里的热闹丝毫不受别亭冷清气氛影响太子新立满朝文武纷纷道贺忙得易宸璟说话说得嘴都快要抽筋好不容易找个借口勉强脱身回到敛尘轩却到处都找不到白绮歌的影子
那时的白绮歌人正在浣清宫皇后身边
“坐吧没有外人时不必多礼如寻常人家母女聊天便可”端起参茶吹了吹蒸腾热气皇后抬起眼看向白绮歌面上带着并不自然的笑容“前年在寿宴上见你还楚楚可怜的如今才过多久人虽然比之前瘦了许多精神却好了不知多少”
“托皇后娘娘的福后宫安定臣妾才能安心养神”
皇后笑着摇头:“你怎么跟七皇子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总是乱了称呼你是七皇子正妃如今他袭了太子位你便是太子妃按规矩不可再自称臣妾以后见本宫时唤自己名字就好这宫里总少些亲近人气本宫希望你能做个好典范以后你我可以如母女般贴心那才是再好不过的”
人心隔肚皮何况是在尔虞我诈的宫里更何况是一个曾经弄权干政、极有可能贼心不死的女人白绮歌自然不会出言顶撞点了点头一脸乖顺
许是这表现让皇后十分满意看不见一丝皱纹的手掌抬了抬示意白绮歌坐到身边皇后拉起白绮歌在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七皇子自幼聪慧机灵他在本宫身边时间虽不长本宫却是对他喜欢得紧现在看他当上太子将承继大统心里高兴极了总觉着这才是最好的皇帝人选只可惜多年不见让母子间生分许多以后还得靠你多走动本宫与七皇子啊现在该叫太子才对真是老糊涂了”摇了摇头似是自责轻笑皇后叹了口气:“本宫与太子的母子之情甚深希望太子和太子妃都能放下拘谨与本宫多亲近走动才是最好”
皇后说什么白绮歌就一味点头应允反正不能反对那是自找不愉快然而接下来皇后所说白绮歌说什么也不敢随随便便就点头了
“皇上可有私下找过你”皇后试探问道
白绮歌略略沉吟而后慎重答道:“皇上日理万机哪有闲暇找我呢只是随殿下出入寝宫时简简单单交谈几句其他就没有了”
“这样……倒也好不过总该准备着些才是免得皇上说什么你应不过来”意味深长地看着白绮歌皇后唇边挂着莫名笑意语焉不详“皇上最不喜欢的正是太子妃这样聪明的女子啊”
白绮歌心头一动脸上仍是不动声色:“绮歌愚钝哪里够得上聪明二字皇后娘娘多虑了”
“本宫只是随口说说你也不用往心里去知道有这么个事就好”见白绮歌似是不在意皇后并没有继续深说别有意味的目光转向木架上一瓶火鸢花“你看那花儿开得艳丽朵朵都是醉人的喜红色可谁知道这束花原本还有朵白色的呢原本白色淡雅高洁更胜红花可搭配在这赤红里太过争风头一眼看去很是不协调所以本宫就让人把那朵白花剪了虽然可惜但至少没坏了这一瓶花的景色”
若是以花喻人皇后亦是同样的吧白绮歌听得出皇后话中深意想到自己终归是个出头鸟时又不禁想起易宸璟所说当年的皇后也是个厉害角色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绮歌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点点头:“你是个聪明孩子本宫说的话一点即通往后在后宫遇到什么事多问、多看莫要硬着头皮自己往前冲少不得要被人打脸这浣清宫占了个清字真真儿的冷清异常无事时你可以多走动来陪本宫说说话、解解闷许多东西一时间不能都说透彻日后咱们母女相处的时候还长着本宫慢慢告诉你”
“多谢皇后娘娘提点绮歌自当尽力”偷偷看了眼沙漏已是下午时分白绮歌起身行礼:“时间不早了绮歌不再耽搁皇后娘娘休息若无事就先退下了”
“去吧”皇后挥挥手似是疲惫地靠在软垫上闭目小憩
到底是做了多年皇后一举一动气派十足这等风度白绮歌自问是做不来的轻手轻脚退出门外隔着房门却听皇后一声低叹不甚清晰
“皇上最厌恶的就是那朵白花”
脚步一顿白绮歌深吸口气
如果说皇后越权干政才招致遥皇打压禁足那么风头过盛的她只怕也没好到哪去吧广戍将军或是降为侧室遥皇这般举动何尝不是在剪断最惹人眼目那朵白花呢
这宫里当真步步艰险
慢慢走回敛尘轩已到晚饭时间刚进大门就看易宸璟负着手在院子里团团转白绮歌轻咳一声:“乱转什么呢这地都快被你踩薄一层了”
“还问我你又不声不响跑去哪里了不知道我很担心么”一把拉过白绮歌照着额头就是一个响指易宸璟点着圆润灵秀的鼻尖用力一捏“别以为易宸暄离开宫里就安全了多少人虎视眈眈瞧着你自己心里也该有个数”
最虎视眈眈的人不就是你爹么白绮歌翻了个白眼腹诽
遥皇逼迫选择的事她暂时不打算告诉易宸璟毕竟一直以来遥皇只放出雷声而无倾盆大雨乱说话很容易让本就不信任遥皇的易宸璟做出意外举动刚刚才立为太子现在的易宸璟不能有半点错行
“还没告诉我你在急什么定然不是我晚归的事”拍开易宸璟在脸上肆意捣乱的手白绮歌狠狠瞪了一眼
“刚才陶公公来传信父皇要我们两个晚些时间过去寝宫一趟也不知道又要说什么”提到遥皇易宸璟难得的玩闹兴致立刻被打消“白日里他不在宫中想来是去送易宸暄了这会儿指不定有多少牢骚抱怨你带着皮囊去就好耳朵和心就丢在敛尘轩吧”
“什么时候你也学这么油嘴滑舌了”挑起眉梢一脚踩去不料早有防备的易宸璟迅速跳开两个人竟然肆无忌惮地在院里玩起了踩脚游戏全然没有想到又一段波折马上要出现在他们面前
☆、第244章 妃位被撤
易宸璟和白绮歌到遥皇寝殿时遥皇并不在倒是偶遂良愁眉苦脸等在外殿
“偶大将军怎么这幅表情”看着一向爽朗的老将军满面愁绪白绮歌不禁惊讶问道
“我……唉一言难尽”偶遂良辈分高年纪大但是与易宸璟关系更胜遥皇对直率勇敢的白绮歌也十分有好感所以三人之间私下里不讲什么礼节规矩就如普通朋友一般见二人还未察觉麻烦将至偶遂良有苦说不出只能苦笑:“白丫头手握紧些千万别放开”
手
白绮歌和易宸璟对视这才想起两个人一直牵着手差不多成为习惯了吧白绮歌因毒素未去时常体寒天冷时易宸璟总要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掌中给她温暖宫里来来往往都是这样时间一长其他人也就习惯了见怪不怪偶遂良最清楚两个人情比金坚按理说看着他们手牵手也没必要大惊小怪今天怎么偏偏提起这事还告诫不能放手
白绮歌想不明白易宸璟同样迟疑片刻正想开口询问殿外忽有笑声传来
“十盘牛肉任谁也不能一顿吃下你就这么赶跑提亲的人的真是鬼精鬼灵满脑子歪道”笑声显然是遥皇发出的很久了无论是易宸璟还是偶遂良都没听到遥皇这么开心的笑声
易宸璟满肚子好奇是谁能让缠病多日心情极差的遥皇这般开怀抱着困惑满怀期待待到人一走进殿内首先忍不住倒吸口气的却是白绮歌
遥皇精神忽然好了许多令人意外更让人意外的是旁边搀着的人那是个用语言难以形容的少女五官精致娇俏双眼明亮有神白皙的脸蛋还有些许婴儿肥一笑起来露出甜甜美美的酒窝虽不如戚氏那样倾国倾城一眼看去偏觉得喜欢可爱得紧
“怎么璟儿不认识了”遥皇看见白绮歌眼里的惊叹却不动声色笑着把少女推向易宸璟身边“也怪不得你这一年多小阵雨出落得更漂亮都说女大十八变变化之大差点连朕都认不出了”
易宸璟微微皱眉沉吟少顷仔细端详那少女许久方才惊道:“小雨”
“嗯是我啊皇子哥哥”似是对易宸璟的惊讶感到非常高兴那少女露出一排小白牙笑得圆圆眼睛弯成新月型“好久没见到皇子哥哥是不是认不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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