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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臣-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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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离开这里我们能逃到哪儿去?”整个大齐都是慕容暄的,就算是他们要逃,也无处可去。
  “只要离开朱雀堂,我们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不管如何,先离开朱雀堂才是最重要的,凌暮时紧紧抓着她的手,紧凝着她。东方宛云咬唇,过了许久才回应他,“我这双腿太碍事了,只会连累你。”
  这一回,她不想再成为他的累赘了。
  “你真傻,你不是说过想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吗?”凌暮时扬起唇角,眸中的惊慌感被一层柔意覆上,让东方宛云喉中生出一股涩然来。
  她喉咙生紧,心中更不愿答应跟他走。
  她摇了摇头,“不,不行,凌大哥你走吧,我不走。。。”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滴落到凌暮时的手背上。
  那些泪水生生灼伤了凌暮时的双眼,他双眼生热,除了宫南絮,东方宛云是第二个会让他眸中生泪的女子。
  天哪,你知不知道我究竟做了多少对不起你的事,为何你还要这么傻,处处为我着想?
  若是你婉拒我的理由是因为不想再去过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那我心里尚且还不会这么难受。可是偏偏为何是满心替我着想,你叫我如何还能狠得下心听你的话,松开你的手?
  “你若是不走,那我便也不走,大不了我们再一同入狱罢了。。。”他将手覆到她的后脑勺上,将她揽入怀中,她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可是,你会没命的。。。”
  她声音哽咽,泪水渗入他的衣襟里。
  “四年前若不是小七将我们从牢狱中救出来,你我二人早就丧身在那里面了。如今多活了这四年,也算是赚到了。”他轻柔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方才惊惶无措感。
  东方宛云靠在他怀里,喉间有东西堵着,叫她发不出声音来。
  凌暮时未想到,东方宛云的拒绝会暂时救了他们一命。
  慕容暄吩咐完段诣朗和凌暮时后,去到宫南絮的寝宫中,小皇子已经睡着了。见到他从外面进来,宫南絮将小皇子交到奶娘手中,她怕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会将他吵醒。
  “今夜朕可否能在这留宿?”他今晚的神情看起来和往日不同,似是在害怕着什么。
  宫南絮微微启唇,“殿下想在这里留宿自然是可以的。”
  日子离得愈近,慕容暄愈加想要盯紧着她,怕她无意间听到什么不好的传言,打乱他的全盘计划。
  “只是,今日殿下您看着怎么有点怪怪的?”她侧过头,扬起一双明亮的眸子,视线落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上。
  “哪里怪怪的了?”慕容暄亦是看着她,他并未流露出任何让她生恙的神情,只不过是心底有些慌乱罢了。
  “阿絮说不上来,但就是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她能感觉得到,他搂着她的手在微微收紧。
  “你看看你,带孩子带久了,连这神经都变得敏感起来了。”慕容暄抬起头,敲了一下她的脑壳。
  “啊。。。”
  宫南絮吃痛,龇着牙揉着自己的脑袋瓜。
  “殿下!。。。”她拧紧眉头,不悦地看着他。
  “朕说错了吗?朕不过是想要在你这里留夜一宿,你就疑神疑鬼的,叫朕心里如何能舒坦?”
  慕容暄假意揶揄她几句。只有这样,才能掩饰掉他眸底的慌意,也才能转移掉她的注意力。
  “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此时的慕容暄,仿若又变成了从前那个爱教训她的二殿下,叫她有些心虚起来,只能堪堪向他认错。
  他将脸扭过一旁,嘴里幽幽说着:“不够有诚意。”
  “那你想要如何?”
  脑袋瓜上还隐隐传来一阵阵疼痛感,她一边揉着一边注意他的神情。
  “朕要你发誓,今后都不能胡乱猜测朕的心思。”以往那个不信誓言的他,此时却要她立起誓来。
  “这。。。”
  宫南絮显得有些犹豫,以前她动不动就会向他起誓,虽然知道他不信那一套,只看重结果,可是她还是会起誓想要让他安心。
  不知从何时起,这一套讨他欢心的做法便被她慢慢淡忘掉了。久而久之,她也就没再用过了。
  “怎么?很难做到吗?”
  慕容暄往前凑了一些,仔细打量她生出的每一个神情。
  “没有,阿絮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她将覆在头上的拿下来,话里透着温情。
  尔后,见到慕容暄这副不打算放过她的样子,她便又抬起头,对着他说道:“我发誓,今后无论如何都不再胡乱猜测殿下的心思。”
  慕容暄轻笑一声,将她紧紧搂着。
  有了这句承诺,他的心才定了下来。
  二人一同躺到软榻上时,慕容暄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不过宫南絮在他怀中睡得很香,慕容暄凝着她熟睡时候的样子,眸中满是柔意。
  她睡了一夜,他却一夜未睡。时间过得很快,慕容暄从她的软榻上下来时,她还在睡梦中。
  尹兆平替他穿好衣裳,他转过身子抚了一下她的面颊后,方才从行云宫中离开。
  一路上,他都在打哈欠。
  “凌暮时那边可有什么异样?”往流光殿中走去时,他开口问身后的尹兆平。
  尹兆平立刻躬下身子,回他,“回禀皇上,他和东方宛云皆在朱雀堂中待得好好的,想必是还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嗯,那便先不要惊扰到他们。”他微微敛眉,继续往前走。
  “是。”
  尹兆平跟上他的脚步。
  宫南絮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经空无一人,不过她已经习惯了,慕容暄要上早朝,总会比她先起来。
  无双从外面走进来,替她梳妆时说道:“娘娘,陵州一带又出劫匪的事您可听说了吗?”
  正低着头在理发丝的宫南絮听到的话,立刻抬起头,看向铜镜中的无双,问道:“你说什么?陵州一带的劫匪又出没了?”
  “嗯,是奴婢昨日听到几个的宫人在外面议论的。听说,皇上派了段将军和冷统领去陵州调查此事,希望这回能查出个水落石出来。”
  她一边替宫南絮梳妆,一边说道。
  “凌大哥可有去?”宫南絮看着她。
  “这个奴婢倒是不曾听说,只知道是段将军和冷统领去了,而且是连夜兼程赶着去的,想必皇上这回是要下定决心肃清那些劫匪了。”
  无双微微侧过头,替她绾好发髻。
  “嗯。。。”
  宫南絮虽应了一声,可已然是心不在焉的。
  她与段诣朗想的一样,按理说就算是段诣朗回到蕲州城了,可暗中调查这种事只会交给朱雀堂去做,不会轮到他去。
  可是,慕容暄说过,让她不要插手朝中政事,她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件事查清楚。
  正在这时,奶娘抱着小皇子进来了,他每日早上醒来后都会闹腾一下,只有宫南絮才能哄得下来。
  见到哭闹的小皇子,她便暂且将这件事放下,心底里也选择相信慕容暄,放弃了想要将此事查清楚的念头。
  小殿下上完早课后,便来到行云宫找小皇子玩,他开口与宫南絮说道:“姨娘,母妃送给我一个风筝,我想跟二弟一同到后花园中一起放。虽然他现在还不能走路,可是能看得到,可以吗?”
  他抬起头,看着宫南絮,双眼中满是期待。
  宫南絮扬起眉眼,回他一声,“自然是可以的,姨娘抱着他一起去便可。”
  “太好了!”
  显然,得到她的准许小殿下是十分高兴的。
  他命宫人回去华霜殿将风筝带到后花园中,自己跟着宫南絮他们往后花园而去。
  宋音离送给他的是一只蜻蜓风筝,做工不错,但是小殿下身子太小,自己一个人还不能放得起来。
  宫南絮便叫无双过去帮他,小殿下手里拿着线柄,无双便牵着线跑在前面,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风筝放到空中。
  见到风筝好不容易才飞起来,小殿下整个人手舞足蹈,手中拿着的线一直往外放,头也用力向后仰着。
  小皇子安安静静地躺在宫南絮怀里,圆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飘在上空的风筝,眸光中充满了好奇。他只知道有东西飘动在上面,但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宫南絮坐在石凳上,抬头看了一眼飘动的风筝,尔后她低下头望向小殿下时,整个人脸色惊慌,大喊了一声,“邺儿小心!”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慕容邺整个人往后倒去,掉落入荷池里。他一直仰着头往后退,没看到自己身后的荷池。
  宫人们惊慌失措跑上前,小殿下一直在荷池里扑腾,“姨娘,救我!”
  “还愣着干什么,快下去救人啊!”宫南絮抱着小皇子,站在边上喝斥一声脸上变了色的宫人。
  他们一个个皆站在荷池边上,却没有一个人跳下去。
  “娘娘,奴婢们皆不会水。。。”只怕跳下去了也会没命。
  眼看着小殿下一点点往下沉,眸中的惊慌愈来愈浓,宫南絮握紧怀中的小皇子,下一刻便又松开手,将他交到一旁的宫女手中。
  “扑通——”一声,她自己跳入荷池里,朝小殿下奋力游去。
  小殿下年纪太小,又在荷池里扑腾,呛了几口水后便昏了过去,此时的他是剩下一双手还浮在水面上。
  宫南絮游过去将他搂到自己怀中时,他的呼吸已经变得十分微弱,小脸被冻紫了。
  “娘娘。。。”
  无双跑回到荷池边上,蹲下身子去拉住宫南絮,将她和小殿下一同从荷池里拉上来。
  “快,回行云宫。。。”
  折腾了这一会,她身上的力气已经消失殆尽,脸色也成了紫色。
  宫人们抱着小殿下,扶着她往行云宫里赶,她衣裳上的水沿着回行云宫的路洒了一地。
  有宫人跑到华霜殿里跟宋音离禀告,“娘娘,娘娘,不好了,小殿下落入荷池里了!。。。”
  “哐当!”
  她手里的杯盏摔到地上,睁大双眸紧盯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宫女,“小殿下现在何处?!”
  “宁妃娘娘跳入荷池中叫他救了上去,现正赶回行云宫!”
  宋音离一听,急忙往行云宫奔去,那双眸子里满是惊慌,就连手心也生出一层冷汗。
  若是慕容邺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放过宫南絮!
  “皇后娘娘。。。”
  行云宫外守门的宫女唤了她一声,便避让到一旁。
  “邺儿!。。。”一走进寝宫内,宋音离便迫不及待叫道。
  小殿下身上湿透的衣裳已经被宫人们换下来,他面色发紫,赵甫堂正在给他诊脉。
  无双替宫南絮换好衣裳后,走出来看到宋音离已经站在软榻前,脸上蕴满惊慌的神色。
  “皇后娘娘。。。”
  她走上前,十分愧疚地叫了她一声。
  “啪!”的一声,宋音离抬起手,打到宫南絮脸上,她怒不可遏地看着她,“邺儿若是出了事,你也别想好过!”
  “皇后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分明是我们娘娘不顾安危跳入荷池中将小殿下救了上来,您怎可将过错全都推到她身上?!”
  无双扶着宫南絮,不服气地朝她喊道。
  “无双。。。”
  宫南絮身子发冷,加之受了这一巴掌后,她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一个奴才也敢这么嚣张,我既然敢动你的主子,你就更不会有好日子过!”宋音离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眸光里全是怒气。
  慕容暄赶到行云宫里时,恰好撞见正在对峙的三人。
  宫南絮唇色生紫,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阿絮!”慕容暄跑过去,将她扶进怀里,放置到软榻上。
  “这件事不是她的错,你不要太过分了!”他走到宋音离面前,警告她一声。
  “哼!”
  宋音离转过头,重新看向躺在软榻上的小殿下。
  赵甫堂将他堵在喉中的水挤压出来,过了许久,小殿下才轻咳一声,这口气算是缓上来了。
  “邺儿。。。”
  宋音离玩下身子,抓住小殿下的手。
  小殿下缓缓睁开双眼,气若游丝叫了一声,“母后。。。”尔后便又昏了过去。
  赵甫堂转过身子,颔首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小殿下积郁在腹中的水已全都清理完了,只是这身子在荷池中泡太久,现下正发着高烧,微臣这就写下药方让宫人们去抓药。”
  如此,宋音离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一写完药方,慕容暄便让他赶紧给宫南絮看看,此刻的她也是昏迷在床,唇色发紫,怕是也要发高烧了。
  她生完小皇子身子才刚恢复不久,就泡了冷水,这寒气入体,怕是要在软榻上修养一阵了。
  
  
  
  
  
  
  
  
  
  
  
  
  


  第一百零六章:小皇子不能没有你
  
  
  赵甫堂替宫南絮诊完脉,立刻写下一张退烧的单子,交给无双,让她去煎药。宫南絮和小殿下一样,皆发了高烧。
  看到她脸上的手掌印,慕容暄的眸间满是心疼。宋音离要带着小殿下离开行云宫时,他跟在她身后出了寝宫的门,一把将她从前面抓回来。
  “你!你要干什么?。。。”
  宋音离不知所措看着他,脸上满是惊慌,她用力挣扎了一下,一点作用也没有,她的手腕被慕容暄紧紧抓着。
  “今日之后,你若是敢再动她一根汗毛,朕绝不会放过你!”这是他最后的忍耐。
  他是不会撤走她的皇后之位,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为所欲为。
  宋音离咬牙瞪着他,泪水从脸颊上滑落下来。她与宫南絮都曾经被他利用过,可是如今,他却是真的爱她。
  慕容暄松开手,挥袖往寝宫内走去。
  宫门被尹兆平合上,将她的视线隔绝在门外。她用手抹去脸上的泪痕,转过身子。
  慕容箫醒过来后就一直在哭着找母妃,宫南絮还发着高烧,慕容暄不敢让他靠近她,只好抱着他走到回廊外面安慰他的情绪。
  闹腾了许久,他的哭声才慢慢弱下来。他的眼睛长得愈发像宫南絮的眼睛,似是能察觉得出人脸上的情绪。
  慕容暄逗他,他也不笑,只直愣愣盯着他看,看久了慕容暄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看宫南絮的眼睛。
  傍晚时分,宫南絮才缓缓睁开眼睛。
  喝下退烧药后,她的烧已经褪去了一些。慕容暄抱着慕容箫坐在她的软榻边上,“小皇子一整日没见到自己的母后,可是哭闹了许久。”
  宫南絮想要坐起来看他一眼,慕容暄伸出手制止了她,让她在软榻上好好待着。他将慕容箫放到她身旁,让她好好看上一眼。
  宫南絮侧过身子,伸出手轻轻拉开襁褓,看到被包裹在里面的小殿下,她眉间的憔悴之感才褪去一些。
  “辛苦你了小家伙。”
  她笑着,轻轻摸了一下他柔软的脸颊。突然想起同样是昏迷在床的小殿下,她赶忙向慕容暄问道:“小殿下他怎么样了?”
  “他与你一样也是发了高烧,喝下退烧药后离儿已经将他带回华霜殿了,她定会好好照顾他。”
  慕容暄低下头,用手捋去她垂落在额角边上的碎发。
  “那便好。”
  她松了一口气,只要小殿下没事就好,她真怕因为自己而害得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到那时,就算是宋音离不怪罪她,她自己也会陷入自责中。
  “你自己尚且都还病着,还是好好养病罢。”慕容暄帮她掖好被子,小皇子看了他一眼,他便将被子扯过去,亦是帮他盖上了一点。
  帮他盖好后,他才满意地弯起嘴角。慕容暄看到他那个样子,轻笑了一声,“小家伙真聪明。”
  宫南絮侧过脸,看到慕容箫弯起的嘴角,便知道慕容暄说的是何意,她亦是扬起唇角。
  只不过发了高烧,她不敢让自己与他靠得太近。
  在华霜殿中躺着的小殿下还未醒过来,他在荷池中泡了太久,就算是喝了退烧药高烧也一直没有退下去。
  殿外传来一道声音,“听说小殿下今日落水了,我想进去看一看他。”
  听到声音,宋音离从软榻边上起身,走到殿门口,看到来的人是徐正卿,“先生?。。。”
  她不知道他如何得知的消息。
  “皇后娘娘,请恕草民冒昧,草民今日来到宫里听到小殿下落水的消息,方才来到华霜殿中,想要看一看他。”
  徐正卿躬着身子,眸光不敢落在她身上。
  前些日子因为在华霜殿中教她剪剪纸被慕容暄怒斥一事,他还有所顾忌,这眸光是一下也不敢落在她身上。
  “小殿下他还在昏迷中,高烧持续不退,眼下我也正着急着。”见到他,宋音离的神情一滞,可心底却滑过一阵暖意。
  他抬起头,脸上透着焦急,“那,可否让草民进去看一看?”
  “这。。。”
  宋音离也犹豫着。
  看到她犹豫的神色,他开口补充道:“草民时常看些医术,兴许能帮得上忙。”小殿下是个乖巧的学生,他也想让他的身子尽快好起来。
  “那好。”她这才应承下来。
  徐正卿扬起眉眼,抬起脚走进华霜殿内。
  小殿下的脸上不停冒着虚汗,脸色间透着红晕。徐正卿将手覆到他额间,果真还烫得厉害。
  “去备一条毛巾,还有一盆冷水过来。”他回过头,对着身后站着的画织说道。
  画织不解,看向宋音离。
  宋音离亦是不解地看着徐正卿,尔后给了宋音离应允的眼神,她方才退下去准备东西。
  没过多久,画织端着一盆冷水和一条毛巾走到软榻边上,搁置到一旁的凳子上。
  徐正卿替小殿下解下衣裳,将毛巾放入水盆里,拧干后替他擦拭身子,来回擦了一遍又一遍。
  宋音离交织着双手站在一旁,她的眉头微微拧了拧,“邺儿还在发着烧,先生您这么做会不会让他烧得更严重。”
  将毛巾又搁置到水盆中后,徐正卿抬起头安慰她,“皇后娘娘请放心,草民这是在给小殿下降温,等多擦上几遍,他的烧便能慢慢褪去。”他的额角间,已经隐隐生出一层汗水。
  “你先擦一下。”
  宋音离递上自己的锦帕,想让他擦拭额角上生出的汗水。
  “一点汗,没事。”他摇了摇头,抬手用衣袖擦了去。
  宋音离只好将锦帕收回来,耳边上,生出一点点红晕。
  徐正卿的办法很奏效,他替小殿下擦完身子后,小殿下的烧果真褪去了一些,脸上的红晕也慢慢消失,一点点恢复成平日里的脸色。
  “多谢先生。”
  宋音离漾开唇角,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去。
  “皇后娘娘您放心,等小殿下歇息好,自然就会醒过来了。”他亦是松了一口气,再次用衣袖擦去额间的汗水。
  衣袖上,残留着几处深几处浅的汗痕。
  “画织,去给先生倒上一杯茶水。”画织听了,赶忙走到案桌边上,倒下一杯茶水给徐正卿递上来。
  徐正卿微微颔首,伸出手去将茶杯接过来。忙活了这么久他确实是有些渴了,抬起头尽数将杯中的茶水喝下。
  “既然小殿下的烧退了,那草民便先回去了。”将茶杯递到画织手上后,徐正卿开口对宋音离说道。
  “好,我送送先生。”
  他替她解了燃眉之急,宋音离心中很是感激。被夜色笼罩的华霜殿中,只见两道身影一同在夜色中往前行走。
  送他到华霜殿外,宋音离便止下脚步。若是被外面的宫人见到,定是又免不了有一些舌根长的人嚼舌根,她只好转身回了华霜殿。
  三日后,段诣朗和冷青梧去到了陵州城,整座陵州城还陷入在恐慌之中,城门口有将士在守着。
  他们二人一走上前,便被守门的将士伸出手里的长矛拦截住,“你们是从何处来的?”他冷声质问。
  段诣朗拿出腰间的令牌,扬到他眼前,守城的将士双眼一滞,立刻让出一条道来。
  陵州城中的兵马司司长陈彦见到他们后,立刻朝他们二人行礼,一边领着他们往兵马司内走,一边将陵州城中的状况禀明给他们听。
  “那帮劫匪皆在一些偏僻的路径上面劫持钱财,我们兵马司派人去追踪了好几次,都追踪不到他们的身影。”
  陈彦站在他们面前,脸上布满愁云。
  这劫匪在陵州一带闹了好几个月,朝廷都未能将劫匪剿灭,百姓中已经发出了一些怨怒声了。
  慕容暄登上主位的这几年,百姓一直是安居乐业,可若是才过几年这治理的大齐的能力便慢慢变弱了,那他在百姓中的声望只会愈来愈弱。
  甚至,一落千丈。
  “既然劫了钱财,就会留下痕迹。劫匪而已,心思怎会细腻到如此这般程度?”段诣朗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当初他也见识过那帮劫匪的手段,但是却从未与他们交过手。他只听闻他们身手敏捷,就连朱雀堂都中了他们的埋伏,让他们一举歼灭,只逃出一个凌暮时。
  可是身手既敏捷,心思又如此细腻的劫匪,他还真是第一次碰到。这一回的对手,可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见冷青梧沉默不语,他看向他问道:“冷统领可是想出了什么好法子吗?”段诣朗第一次与他合作,只觉得他面色依旧冰冷,一点也不像是要与他合作的模样。
  不过,这是他一贯的作用,段诣朗心里清楚。
  “我们可以留在陵州观察一阵,看一下那些劫匪都喜欢劫些什么人的财物。如此,我们也命人假扮成百姓,走一些偏僻的路径,将他们引出来。”
  他眸光微沉,握着长江的手微微收紧。
  本是想揶揄他一句的段诣朗听到他说出口的法子后,脸上神色变得正色起来,“冷统领说的倒是个好法子。”
  他扬起眉眼,十分同意他的做法。
  “属下即刻传令下去,叫兵马司的人都留意着!”陈彦立刻躬身颔首,退了下去。
  段诣朗和冷青梧俱坐在正厅中,他们都看得出来,陈彦在剿灭劫匪这件案子上定下了不少功夫,恨不得立刻将陵州一带的劫匪全都剿灭了。
  冷青梧最先站起身子,往后院走去。
  段诣朗坐了一会,便也往后院而去。他们刚到陵州城,查出劫匪一事必定是不会这么就出结果,陈彦让人替他们准备了两间房间。
  去到后院时,他看到冷青梧正负手放在身后,站在庭院中。
  “冷统领在想什么?”段诣朗走在他身后,他极少见到冷青梧有自己一个人沉思的时候。
  冷青梧没有多作理会他,只淡淡回了他一句,“没什么。”便转过身去。
  “冷统领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段诣朗微微扬起唇角,没在意他的淡漠的神情,自顾自地坐到石凳上。
  听到他的话,冷青梧停下想要往前走的脚步,转过头来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只派了你我二人一同到陵州来查案,却全然不见凌堂主的身影,以往这种事,他可是全都交由凌堂主来办的。”
  他的手轻轻叩着石桌,发出一声声轻微的闷响声。
  冷青梧看着他的眸光慢慢沉了下去,他能听得出来段诣朗话中的声音。只不过他没想到,段诣朗的觉察力比他想象中的锐利。
  “凌暮时来查了两次都未能查出一丝劫匪的踪迹,皇上不信任他,派你我二人过来也不是什么怪事。”
  冷青梧睨着段诣朗,话中带着掩盖之意,试图想要模糊段诣朗的视线。
  “是吗?可是依凌堂主的能力,这要查出劫匪一案想必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为何却迟迟查不出来,冷统领难道就一点都不怀疑吗?”他的逼问的意图,越来越明显。
  “你到底想说什么?!”
  刹那间,冷青梧已经移步到他面前,脸上的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若是我再说下去,冷统领手中的剑是不是就要驾到我的脖子上了?”段诣朗低下头看着他手中的长剑,他的手背上已经隐隐现出几条青筋。
  段诣朗说的没错,倘若是他再继续说下去,冷青梧手中的剑会立刻驾到他的脖子上。
  “既然你心里清楚,那就继续把这场戏演下去!”冷青梧咬着牙,狠狠瞪着他。
  “我不过是觉得可惜罢了,凌暮时对他尽心尽力,从来也都是忠心耿耿,为何他要做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来?!”
  段诣朗从石凳上站起来,厉声对着往前走的冷青梧质问道。
  冷青梧的身子僵了一下,没有停下脚步,亦是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他回到自己的房里,用力一挥将房门关上。房门发出一阵震响,回荡在段诣朗耳边。
  段诣朗站在原地,双手一点点攥紧。
  只盼望着,行云宫里的那个人不要受到牵连才好。
  宫南絮醒来的第二日,天空中下起了一场暴雨,将从御书房中出来想要到行云宫中的慕容暄困在御书房里。
  无双拿着一只被雨水淋湿的信鸽跑进行云宫内,对着宫南絮说道:“娘娘,这只信鸽被雨水打湿,掉落在了行云宫的庭院中。”
  她手中的信鸽扑腾了两下翅膀,尔后便安静下来。
  宫南絮看着那只信鸽,眸光在一瞬间亮了起来,“这不是我以往与凌大哥通信的那只信鸽吗?”
  无双再仔细瞧了一眼,方才恍然大悟,“还真是。”她们在漠北待了三年,回来后也未再见过这只信鸽,她一下子还真是没认出来。
  “快看看,它脚上有没有东西?”宫南絮微微仰起身子,催促她一声。
  “是。”无双急忙翻开信鸽的身子,它的脚上还真绑了一张纸条,“回禀娘娘,还真有!”
  她将它脚上的纸条拿下来,将信鸽放到地上。
  纸条上沾了雨水,无双擦干净后方才递给宫南絮,宫南絮一点点展开,上面的字也染了雨水,晕开在纸条上,虽然有些模糊好在还能依稀看得出来上面的字。
  “凌堂主有难,为了东方姑娘不愿离开朱雀堂,求宁妃娘娘劝劝他,让他离开朱雀堂。”
  上面的字是晏天的字迹,他无意中在屋外听到了凌暮时和东方宛云的对话,心急之下悄然给宫南絮寄了这张字条。
  “凌大哥有难?!”
  霎时间,宫南絮的眉头紧紧拧起,双眸间有惊慌涌出来。
  “娘娘,那该怎么办?”无双听到她的话,当即也慌了。如今她这副身子就算是下了床也十分虚弱,若是冒着雨去朱雀堂,想必也是自顾不暇。
  “咳咳咳,咳咳咳。。。”
  宫南絮捏紧手中的纸条,猛咳了几声,心口上有一股气堵着,叫她难受得紧。
  晏天没有在纸条上细说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无从考究。低着头沉吟了一会,她想起了几日之前无双说起的慕容暄派段诣朗和冷青梧到陵州去剿灭劫匪一事。
  那时候她还在怀疑,为何要派他们二人去,而不是派凌暮时去。最后,她选择相信了慕容暄,觉得他这么做必定有他的缘由。
  此刻想起来,当初凌暮时在陵州遇伏时,中的暗器是朱雀堂镖记一事,还真是值得好好深究一番。
  心底里隐隐生出一阵不安感,宫南絮的手心里生出一层冷汗。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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