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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臣-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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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南絮凝着他,想笑又要忍着,他这个样子,简直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明痛得很,却要极力忍着没有什么分别。
见她没有答话,慕容暄抬起头看向她,结果正好看到她漾开唇角的样子,当即没好气地冷嗤一声,“朕问你话呢!”
“殿下,可是您不是说过让阿絮不要插手这件事的吗?”宫南絮知道,此刻他最不想听到的便是这句话,可是她偏偏要提。
果不其然,慕容暄极力在忍住的脸一下子便拉了下去。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被人挑恤败下阵来。
回复(10)
第六十七章:一剑,怎么够?!
片刻后,宫南絮主动软下语气来,“若是殿下肯收回昨晚说的话,阿絮便有法子帮您解决这件棘手的事。”
慕容暄看着她这副稍有得意的样子,就算是再有不满也得往肚子里咽。眼下,他一时还真找不出什么解决这件事的法子来。
挫败感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上,挥之不去,让他苦恼得很。
“好,朕收回昨晚说的话。”没有太久的犹豫,他应承下来。犹豫不决,不是他慕容暄的作风。
“如今七剑派已经知道了朱雀堂和朝廷的消息,若是我们再对他们赶紧杀绝,日后这件事若是宣扬出去,殿下就真的要被冠上冷血无情的名头了。”宫南絮的双瞳里,恢复了以往的光芒。
慕容暄的眸光沉了下去,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宫南絮说的没错,日后这件事一旦宣扬出去,那他在大齐子民中的形象会在顷刻间崩塌,而且无法挽回。
她接着说道:“要彻底解决这件事,只有除掉这个朱雀堂这个潜在的威胁,才能让殿下躲过这一劫。”
慕容暄的眉头紧紧皱了一下,“你是指,主动将朱雀堂是朕一手创办的事公布出去?”
宫南絮还未将话点明,他就已经猜到她话里的意思。
“嗯!”宫南絮点了一下头,“朱雀堂不过是殿下设在江湖上的眼线,做的事也尽然是为民除害的事,只是一直以来没有公布在人前,才会显得见不得光。
而且殿下您已经对七剑派的人下手了,他们必定会在这件事上添油加醋,到时候那些不了解事情原委的人,一定会对您有所误解。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主动将朱雀堂与殿下您的关系公布出去?”
她这番话说完,慕容暄覆在眉宇间的阴云才慢慢消散去。
“若是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顺利呢?”将朱雀堂公布出去的风险太大,需要慎重考量。
宫南絮反问他,“可是如今,殿下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慕容暄抬眸看向她,指腹间来回轻轻摩挲,尔后,他将尹兆平叫进来,“让冷青梧立刻来见我!”
“是。”
尹兆平躬身退了出去。
慕容暄没有让宫南絮离开,和他一起在御书房中等冷青梧前来。
尹兆平去找冷青梧时,他正躺在床上,脸上还残留着责罚时留下的痛楚。被尹兆平这一叫,他急忙从床上下来。
去到御书房,见到宫南絮站在慕容暄身边后,他的身子僵了一下。宫南絮已经很久没有为慕容暄出谋划策了。
此刻,乍一见她站在慕容暄身旁,他还真是有点不太适应。
慕容暄对着他开口说道:“让朱雀堂中的部下将朱雀堂与朝廷的关系公布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皇上?。。。”冷青梧抬起头,不可置信看着他。尔后,眼眸中再一次落入宫南絮的身影,他便什么都明白了。这样的法子,也只有她宫南絮才能想得出来。
“立刻去办!”
冷青梧前面两次的表现让他太过失望,此刻,他的脸上已经露出不悦来。
“是。”
冷青梧不敢再多问,立刻退了出去。
“关键时刻还是你能替朕排忧解难。”慕容暄轻轻叹了口气,拉过宫南絮的手。
宫南絮垂下眼眸,任由他将自己的手握入掌心里。
第二日,蕲州城中的各个角落里都传出了朱雀堂是慕容暄一手创办的事,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朱雀堂突然间跟朝廷扯上了这样的关系,众人哗然。
他们皆以为,朱雀堂沾染了不知多少人的血,就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组织。可如今,竟然成了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正派门户。一时之间,让人难以接受。
躲藏在蕲州城外的陈剑之更加不知所料,他没想到,冷青梧竟然主动将朱雀堂的与朝廷之间的关系公布出去。他原本还想着联合江湖上的各个门派,一同将对付朱雀堂,可如今,他们有了朝廷的庇护,不会有人想再与他们一同联手。
“陈伯伯,我娘的仇该怎么报?”
东方宛云站在他身后,脸上还挂着泪痕。从扇子崖上逃下来后,她的泪水就没有停过。
让她伤心的不仅仅是因为东方夫人丧命在冷青梧的剑下,还有凌暮时的冷血无情。
他是曾经在龙泉山庄中救了她们一命,可也是因为他,她的娘亲才丧命在冷青梧手上。
“云儿,你放心。你娘的事,陈伯伯不会坐视不理。等我们站稳脚跟,陈叔叔就想法子替你娘报仇雪恨!”
陈剑之转过身子,安慰着她。
“嗯!”东方宛云眼里闪着泪光,点了点头。
他们站在土坡上的茅草亭里,有微风吹拂过茅草亭垂落下来的茅草,在空中转了一圈后落到东方宛云的脚下。
灵惜站在茅草亭外,看着东方宛云那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原本在关外的龙泉山庄里生活得好好的,可一切全是因为凌暮时的出现,就悄悄然发生了改变。
先是东方皓被慕容玄赐死,到龙泉山庄被杨晋屠庄,再到东方夫人惨死在冷青梧剑下,一切的一切的,虽然不是凌暮时亲手而为,可皆是在他出现在龙泉山庄之后。
陈剑之叫了一声,“灵惜,过来带小姐回去歇息。”让灵惜回过神色来,她急忙应了一声,将东方宛云从茅草亭里带走。
回到屋里后,灵惜开口对着还沉浸在悲痛中的东方宛云说道:“小姐,您不觉得自从那个凌暮时被您救回龙泉山庄之后,一切就发生了改变吗?”
原本东方宛云是想冷斥灵惜一声,让她不要在自己面前提起凌暮时这三个字的,可是听到灵惜这么一说,她闪着泪光的眸子一瞬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她凝向灵惜。
灵惜咬了咬唇,开口说道:“奴婢觉得,当初您在关外时将他救回来,会不会就是他的设下的一个陷阱,想要借机靠近小姐。。。”
听她这么一说,东方宛云亦是仔细回忆起当时的事来,她敢笃定那时候凌暮时的确是身染重毒,可是不是他故意而为,这一点她不确定。
但有一点灵惜说的没错,确实是在凌暮时被她救回龙泉山庄之后,一切就发生了改变。
“但爹爹和龙泉山庄的事。。。”东方夫人的死是因凌暮时而起的没错,可东方皓的死和龙泉山庄被屠庄一事并非他所为。甚至,他还救了他们。
灵惜扯了一下东方宛云的衣袖,压低了声音,“小姐,您怎么忘了,他是当今圣上身边的人。那时候慕容暄和慕容玄那边水火不容,大齐的主权还是掌握在慕容玄手中,他定然是会想尽法子除掉慕容玄身边的人。而那个时候,老爷正是在为慕容玄效力啊。。。”
如此一来,一切就能想得通了。
东方宛云的眸光一闪,对着灵惜说道:“你准备一下,与我去一趟淮北!”她要去找杨晋问清楚事情的原委。
“嗯!”
灵惜点了一下头,随即去收拾东西。东方宛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眸光生恙。她没看清的事,没想到竟被灵惜看清了。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给陈剑之留下一封书信后,便趁着夜色与灵惜一同从蕲州城外离开。有一个身影,一直跟在她们身后,未被她们察觉到。
去到淮北时,已是三日之后。
混入淮北城中后,她们俩人乔装成淮北人的样子,在城中找寻一个能够接近杨晋的机会。
在城中等了好几日,一直未等到杨晋在城中出现。城里的人告诉她们两个,宫中的侍卫只会在邕城中守护慕容皇室的人,不会轻易在城中出入。除非是平日皇室里的人要采购什么重要的物品,他们才会出来亲自采购。
东方宛云以为她们会在城中等上许久才能等到杨晋,没想到两日后她们得到一个消息,六月初八那日慕容寒会请来佛光寺的大师做法,这一场祭礼慕容寒十分看重,六月初六那日杨晋会亲自带人从邕城中出来采购祭祀的物品。
东方宛云和灵惜打算,在他们购买祭礼物品时下手。东方宛云虽不精通武艺,可是擅长用药。
得到消息之后,她早早就与灵惜一同从药铺中买来能致人昏迷的药材,制成一味能让人一闻便昏迷不醒的药方。
六月初六这一日,她们换上商贾人士的衣物,在城里的街市上贩卖香火蜡烛的祭祀物品。
守到晌午时分,终于见到了杨晋的身影。他带着一队精卫从邕城中出来,开始采购祭礼要用到的祭品。
经过东方宛云的和灵惜摆的摊位时,他看着上面刚进货的香火,开口问道:“怎么卖?”
东方宛云急忙粗着声音回道:“五文钱一把香火。”
“五文钱?”
听到她这声应答,杨晋皱了皱眉头,尔后抬起头看向她,虽然她乔了装,可是他一眼就能认得出来她是个女子。
他的眸光中生出一道寒光,如今的淮北城中个个人心惶惶,而眼前的这个人还敢趁着眼下这种时候乔装成商贾在城中贩卖祭品,一定是有所图谋。
他想也没多想,便用剩下的那一只手将出了一半剑鞘的剑架在东方宛云的脖子上,冷声质问她,“你们是何人?为何要乔装成商贾的模样来到淮北城里?有什么目的?!”
脖颈上传来一抹凉意,东方宛云故作害怕地闭了闭双眸,尔后睁开眼对着他笑道:“如今世道混乱,小女乔装成商贾的模样到这城中来贩卖祭品,也是为了谋一条生路。”
上次带人到龙泉山庄里去时,杨晋只见到了东方夫人的模样,未能见到东方宛云,此刻只知晓她是个女儿身,却不知晓她就是东方皓的女儿。
“那为何偏偏要来到淮北城里谋生路?”此时是在街市上,若是直接与城中的百姓动手多少有些不妥,杨晋的语气未染上太重的冷喝声,只是眼中带着一抹审读的意味。
“小女本就是淮北人,从小就跟着爹爹在城中做生意的。”她装成一副生意人的样子,小心谨慎地回答他。
杨晋的眸光微微眯起,尔后慢慢将手中的剑放下。就在他的注意力分散之时,东方宛云迅速拿出藏在袖口中的粉末,洒到他面上。
“啊!”杨晋大叫一声,粉末悉数被他吸入口鼻中,还有一些落入了眼睛里,让他睁不开双眼。
紧随在他身后的精卫看到他受到了攻击,当即拔出手里的剑向东方宛云和灵惜刺上去。
杨晋只挥了两下手,要拨开挥洒在眼前的粉末,可只挣扎了两下,人便往后倒了下去。
东方宛云拿出藏在香火蜡烛下的剑,跃上前与冲上来的精卫对打,灵惜跑到她身后将杨晋往后拖走,放到她们在一旁备好的马车上。
她爬上马车之后,对着被围困的东方宛云叫道:“小姐快上来!”东方宛云回过头,看着站在上面心急如焚的灵惜,想要脱身可是她武力不济,只能掏出袖中的粉末再一次向他们挥洒过去。
精卫们看到杨晋的那个反应,当下便知晓这个粉末能致人昏迷,她一将粉末挥洒出来,他们便急忙蒙上口鼻。
东方宛云没了脱身之计,只好回过头急急对着灵惜喊道:“你先走!”
“可是小姐。。。”她抓着手里缰绳,犹豫不决。
突然,有人从街市上的屋檐跃下,拦在东方宛云身前,将她一把往后推,自己迎身上前与那些精卫对打。
那个人手中的剑只出了几招,已经有精卫往地上倒去。
东方宛云看着那个人的身影,眸光中现出几分恨意,灵惜将马车赶到了她身后,对着她叫道:“小姐!”让她一下回过神来,她咬了咬牙还是握住了灵惜的手,跃上马车,二人驾着马车冲出淮北城。
“灵惜,你可看出来方才在城中救下我们的人是谁了吗?”马车里,东方宛云咬着唇问她。
灵惜垂下眉头,“自然是看出来了。可是方才那样险急的时刻,您若是在那个时候对他下手,我们也会身陷囹圄里。”
东方宛云的眸中噙着恨,咬着牙的身子颤得厉害。她没想到再见到凌暮时,他们已成了仇人。
将杨晋捆绑好后,她们一路驶出了淮北界内。只有出了淮北,她们才真正安全。
凌暮时一路跟在她们身后出了淮北,他必须要亲眼看到东方宛云安全之后,才能安然离去。
东方宛云带着杨晋回到与陈剑之藏身的地方时,陈剑之怔愣了一下。好长一段时日没有她的消息,他正心急得很。
“云儿,下次万不可这么冲动了。”看了一眼被她们五花大绑的杨晋后,他将手放到东方宛云的双肩上说道。
她的眸光闪了闪,向他认错,“陈伯伯,让你担心了。”
“不过,陈伯伯没想到,你们二人竟然能将人带回来。”他扬起眉眼,看向一脸怒气的杨晋。
东方宛云微微扬起唇角,未将凌暮时在淮北城中替她们解困的事跟他说。
将杨晋带入屋内后,灵惜将塞在他嘴里的布拿出来,一拿出来他便抬起头朝他们凶狠道:“要杀要剐随便!”
东方宛云冷哼一声,“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骨气。我问你,当初慕容玄为何要下令将我爹爹赐死?!”
听到她的话,杨晋冷笑一声,“原来是想知道你那个被我一箭射杀惨死在幽州城外的父亲的死因啊。”他的话中,带着嘲讽。
“快说!”
东方宛云抓着桌沿的手在颤抖,若不是为了想知道东方皓的真正死因,杨晋怎能活着跟她回到这里。
杨晋的眸中生出一丝狡黠,自从错杀了东方皓之后,他们也是事后才知晓,那封书信不过是慕容暄派人搁置在龙泉山庄暗室里的一个幌子,目的就是为了让慕容玄和东方皓之间生出间隙,好借慕容玄的手除掉东方皓。
而那时候能出入龙泉山庄的人只有凌暮时,被他砍下一条手臂后,杨晋便一直派人留意凌暮时的动向,如今倒是有了一个能报这一条手臂的仇的机会了。
他微微眯起双眼,对着她说道:“告诉你也无妨。你该不会还天真的以为,东方皓的真正死因就是因为慕容玄吧?那时候是慕容玄得到了东方皓意图谋反的消息,才派我到龙泉山庄上查找证据,我在庄上的暗室里发现了一封他与慕容暄往来的书信,便拿回去呈给了慕容玄。
慕容玄一看完那份书信,立刻命我去除掉东方皓。可谁知晓,那封书信竟是慕容暄设下的一个陷阱。而那时候,慕容暄身边的人,能随意出入龙泉山庄,对庄内的设局了如指掌的,不用我说想必你也能想到是谁了吧?
你父亲被我一箭射杀时,可还是尽心尽力带兵在幽州城外与宫南絮厮杀的啊。啧啧啧,想想当时,他真是死得冤枉得很呐。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还帮着你的杀父仇人做了这么多事。”
他故意,将这番话说得阴阳怪气的。
东方宛云狠狠抓着桌沿,手指甲恨不得抠入桌木内。她狠声对着他说道:“我的杀父仇人除了凌暮时,还有你!”
下一刻,她已拔出案桌上的剑,狠狠刺入他胸膛间,亦是让他一剑毙命。杨晋痛苦地闷哼一声,慢慢闭上双眼向后倒去。
陈剑之微微闭眼,叫来两个弟子,将杨晋的尸首拖走。
屋顶上,突然传来一道声响。陈剑之警惕地向上抬头,迅速奔出房外,跃上屋檐,看到一道黑影从屋顶上一闪而过。
东方宛云亦是跑出屋外,看到那抹一闪而过的身影之后,她紧随其后。脱了身的凌暮时原本能够逃走,可是听到身后那声“啊!”的叫声之后,当即转过头去,看到了远处摔倒在地的东方宛云。
他往前奔逃的脚步停了下来,跑到她身旁,伸手将她扶起来。垂下眼眸的东方宛云眼里寒光毕现,趁着凌暮时对自己心生关切之时,她迅速拔出手里的剑,刺入他体内。
还在扶着她手臂的凌暮时身子僵了一下,他低头看着刺入自己体内的这把剑,唇角突然生出一抹欣慰的笑。
这一剑,终于能消去了一些在他心里积得沉重的罪恶感,“如果这一剑能消去你对我的怨恨,那我尽然受下。”凌暮时抬起头,锋利的眸光落到她身上。
东方宛云盯着他那双眸子,她第一眼看到的那双蕴满桀骜不驯的眼眸还在,可是一切却已经变了。
当初她亲手救了他一命,如今也亲手刺了他一剑。
“一剑,怎么够?!”她咬着牙,低声吼道。往日里澄清的眸光不复存在,只剩下满眼的怨恨。她将刺入他体内的剑,一点点抽出来。
凌暮时微微倾身站着,满脸痛苦看着她。唇角,慢慢漾开一抹笑意,“一剑,确实不够。”
下一刻,他已抓上东方宛云的手腕,用力再往自己的体内刺了一剑。这一下,他的身子倾斜得愈加厉害。
东方宛云的眼眸在一瞬间睁大,整个人也惊了一下,嘴里发出一阵低叫声,看着从他体内流出来的殷红的鲜血,她紧紧握着剑柄的手抖了抖,尔后慢慢松开手。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抬起眼眸,凝向满脸痛苦,又透着释怀的他。
“因为我自小就是殿下身边的人,他的下的命令,我无法违抗。”他朝她扬起眉眼,人便往后倒了下去。
东方宛云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倒在地上鲜血直流的凌暮时怔愣。
陈剑之带着人从后面赶来,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凌暮时,整个人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连他都不一定能对付得了的凌暮时,竟然被东方宛云拿了下来。
“小姐。。。”
灵惜站在她身侧,轻轻叫了她一声。过了许久,她才回过神色。
凌暮时醒过来时,是躺在澜星阁内的。他向守在一旁的晏天问道:“是谁送我回来的?”
晏天指了指他怀里的丝帕,他将怀中的丝帕拿出来,一朵隽白的芍药花落入他的双眸里。
回复(2)
第六十八章:刻意疏离
凌暮时看着丝帕上的芍药花,怔愣了许久。他将眼前的丝帕拿下来,握在手里,看着宴天问道:“她人呢?”
“东方姑娘将你送回来后,放了一张丝帕在你怀里,给属下留下一包药后便离开了。”宴天如实说道。
凌暮时的眸光闪了一下,眸中生出一丝黯然,想不到东方宛云最后还是救了他。
他始终,欠她一回。
宴天看着他这副满脸落寞的样子,又补了一句,“她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凌暮时回了他一句,尔后转过身子,握着丝帕的手轻轻摩挲着,芍药花的清香味扑鼻而来,在他鼻尖缭绕。
“是。”宴天看了一下他的后背,尔后走出屋外。
朱雀堂的事在蕲州城中宣扬了大半个月,不仅是朝中众臣,就连整个大齐的子民都知道了这个曾在他们眼中可恶的组织和慕容暄之间的关系。
慕容暄让冷青梧看准时机,让他把朱雀堂这几年来做的那些为民除害的事全都宣扬了出去。
原本哗然的众人,在得知朱雀堂做的事之后,对这个组织的认知渐渐发生了转变。
慕容暄在大齐子民中的形象非但没有下滑,反而还赢得了不少赞许。只不过,日后的朱雀堂就不再是一个秘密的组织了,算是尽数显露在人前了。
慕容暄的这口气,还不能算是完全顺下去。
“殿下不必苦恼,如今您明君的形象在大齐子民中的形象已经立了下来,日后就算是悄悄派人出去做事,他们事后知晓也一定不会有任何流言蜚语,只会觉得您做的都是对他们有利的事。”
宫南絮走到长央殿外的殿宇上,站在他身后说道。
慕容暄转回头,眸光微怔,“什么时候来的?”尹兆平退了下去,殿宇外只站着他们二人。
她朝他微微颔首,“阿絮来了有一会了,只不过殿下一直在忧心朱雀堂的事,自然察觉不到阿絮来到了您的身后。”
慕容暄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是没错,可是始终不太适合。”
“可不管怎么说,殿下总算是渡过了这一劫。”宫南絮欣慰地说道。
慕容暄脸上亦是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朝她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你说的没错,朕的身边没你还真是不行。”他将头,埋入她的脖颈间。
这八年来,宫南絮替他处理了多少件棘手的事,他早已记不清了。
宫南絮倚靠着他,微微闭上双眸,慕容暄的双手交缠在她的腰间,双手不小心抚过她小腹时,宫南絮猛然间睁开双眸,将他缠绕在她腰上的手一把拿下来,从他怀里挣脱开。
她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双眸里蕴满惊慌,她急急开口对他说道:“殿下,阿絮先退下了。”说完便落荒而逃。
慕容暄的手在空中滞了一下,看着她匆忙逃开的身影,将手收了回来。他与宫南絮之间的这个心结,终归是还在她心底埋着。
无双看着宫南絮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赶忙上前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
她的额间上,尽是冷汗。
此刻正值六月初,就算是在夜间,也不能会身子生冷到冒出冷汗。而且,无双能够看得出来,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回到殿中,宫南絮连外衣都没解下,就匆匆爬上软榻,用锦被盖住身子背对着她。
无双站在她的软榻旁,面上尽是焦急,也不敢碰她,只默默守着她。
到了后半夜,还在入眠的她突然开口呢喃道:“冷,好冷。。。”无双听了,急忙跑去再拿来一张锦被,盖在她身上。可是,她的嘴里还是不停喊着,“好冷。。。”
无双蹙了蹙眉头,咬唇后跑到长央殿外,站在尹兆平面前急急说道:“尹总管,宁妃娘娘今夜从长央殿回到行云宫外,整个人就一直心绪不宁的样子。现下奴婢已经给她盖了两张锦被,她还在不停喊冷,您看能不能让皇上赶紧过去看看?。。。”
“可是,皇上已经歇下了。。。”尹兆平为难道。
“自娘娘的伤痊愈后,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副样子,实在是没了法子,才跑到这儿来叨扰您。。。”
见到宫南絮心绪不宁,她还特地在她入睡前点上了熏香,想让她好好入睡。那时候她还在养伤时,赵甫堂就叮嘱过她,若是宫南絮夜里睡得不好,就给她点上使人心神安宁的熏香。
之前一直没事,唯独今晚她从长央殿回去后,就出了这样的事。她想不到还有什么法子能让她稳下心神,只好跑到这儿来试图将慕容暄叫过去。
正当尹兆平犹豫不决时,长央殿的殿门被慕容暄一把打开,“去行云宫。”说完他便抬脚往急急行云宫而去。
尹兆平愣了一下,慕容暄的睡眠本就浅得很,听到无双在殿外说了这么多的话,早就醒了过来。
无双匆忙回了声,“是。”便跟了上去,尹兆平便也紧随其后。
行云宫里,宫南絮躺在软榻上,嘴里的还在不停喊冷,额间的冷汗亦是愈冒愈多。
慕容暄在她身旁坐下,拿出锦帕将她额间的冷汗一点点擦去,将手覆到她额间,安抚着她说道:“阿絮,别怕,朕在这。”
原本还紧闭着双眸的宫南絮,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他的手,眸中尽是泪光,“殿下,他们在殿中点上了龙息香,一点点将我们的孩子流掉了,那是我与殿下的孩子。。。”
她半仰着身子,抓着他手腕的手,手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肉缝中,胸口剧烈起伏着。
慕容暄任由她狠狠掐着自己的手腕,柔声安抚她的情绪,“朕知道。。。你别怕,已经过去了。。。”
他不断抚着她的额角,眸中蕴满心疼。
“可是,阿絮在殿中喊了你好几次,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派人去救我?”她眸中的泪光积蓄成泪珠,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到锦被上。
慕容暄咽下眸间的干涩,狠下心对她冷声叫道:“阿絮!朕说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他这一声叫声,让她从满脸痛楚中一点点清醒过来,人也慢慢变得冷静下来,只是身子还在不停抖动着。
慕容暄看着她,心底涌上的痛意愈来愈浓,最后,他将她抱入怀中,将手覆上她的后背,唇角动了动,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这件事留给她的伤害,不是他此刻说上一两句话就能够弥补回来的。宫南絮安静地靠在他怀里,过了许久才慢慢阖上双眸。
尹兆平亦是在他身后站了许久,直到过去了好几个时辰,见慕容暄都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他才上前提醒道:“皇上,您该回去歇息了。。。”
他抱着宫南絮,未有应声。尹兆平只好悻悻退回原地,他就这么抱着她直到天亮才让她躺回软榻上。
去流光殿上早朝的路上,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朱雀堂一事沸沸扬扬闹了一个月,总算是慢慢平息下去了。自从杨晋从淮北城中消失之后,慕容寒派人查了许久,才知道他丧命在了东方宛云的手中。
不过,自杨晋失了一条手臂之后,他在慕容寒面前就一直得不到重视,此刻既然他死在了外面,未免节外生枝,慕容寒没有派人去找东方宛云的麻烦。
而霍邵庭被季中忱接回季府后,一直被季中忱夫妇呵护有加。为了除去慕容暄对霍邵庭的戒心,季中忱未再让他研习兵书,一切与征战沙场的事皆不让他碰。
霍邵庭觉得有些奇怪,这一日季中忱叫他读书习字时,他终于忍不住问他,“季叔伯为何不让庭儿研习兵书,若是日后回了霍府,祖父知晓我这段时日都未碰过兵书,一定会责骂庭儿的。”
他说得十分真挚,话里还隐隐透着一丝害怕之意。
季中忱握着书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蹲下身子告诉他,“季叔伯不让你研习兵书就一定有季叔伯的道理,庭儿日后不仅要听从季叔伯的教诲,还要将你祖父以前教你的那些兵法全都忘掉,记住了吗?”
“我不要!祖父说了,我们霍家世代都要辅助慕容皇家,日后庭儿也是要上战场领兵杀敌的,怎能整日里尽研读这些文书?!”他将手里的书一把扔到地上,身子转过一旁。
顷刻间,季中忱拉下脸来对他冷斥道:“现在是季叔伯在带你,不是你祖父在带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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