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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臣-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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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诣朗和冷青梧领完三十大板后,带着伤回到明镜台,处理残留下来的事。
凌暮时处理完躲在屋檐后的刺客,发现了站在远处阁楼山的慕容寒,等他追到那里时,人已经不见了。
再回到明镜台,他就得到了宫南絮受伤的消息。他心急如焚,想要潜入行云宫里去看她,可一想到慕容暄会在那儿,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回了朱雀堂。
夜里,慕容暄亲自守在宫南絮身旁。
她的脸色依旧惨白如纸,双眸紧闭,眉眼间泛出的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慕容暄抬手抚上她的面颊,深不见底的眼眸多了一样东西,是心疼。他看着她,喉间动了动,这一年来,她受了太多的伤。。
到后半夜,尹兆平走到他身后,轻轻提醒他一声,“皇上,要不要先回去歇息?明日是您和皇后娘娘第一日一起上早朝。。。”
虽然今日在明镜台发生了这样的事,可是宋音离终归是登上了凤位,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大齐的皇后。
他微启薄唇,“不必。”只有两个字,没有过多的话。
“是。”
尹兆平只好退了出去。
整整一夜,宫南絮除了羽睫微颤,眉头紧蹙外,再没别的动静。慕容暄从她的行云宫离开,去到华霜殿时,宋音离已经穿好一身绣着金凤凰的宫装,无上高贵,只能引人观瞻。
慕容暄看着她,眸中带笑,可是她这身装束,并没有让他太满意。他还是比较喜欢她以前那个样子,现在的她看起来,太过盛气凌人。
“暄哥哥,你昨夜是不是一夜未睡?”他脸上虽没有太多的疲意,可是他在行云宫中守了宫南絮一夜,这些宋音离都知道。
“走吧!”
慕容暄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挽上她的手臂,与她一同往外走。宋音离挽着他的手,微微一颤。
如水的双眸间,划过的,是对宫南絮的恨。她开始,对宫南絮生出一丝嫉妒来。以前的慕容暄,只会守在她身边。如今,却多了一个宫南絮。。。
恨,一点点在她心底蔓延开。。。
在朝堂上,慕容暄让段诣朗再对军中将士和宫中的宫人检阅一遍,若是发现还有慕容寒的旧部遗留,就全都斩杀,一个都不许留!
底下的朝臣全都低着头,谁都看得出来昨日发生的明镜台一事,让他很生气。
坐在他身旁的宋音离,手指头微微卷起,手指节尽数泛白。她知道让慕容暄这么生气的原因,不止是因为那些人是慕容寒的旧部,还有受了重伤的宫南絮。
从流光殿中出来,她本来挽着他的手,让他送她回华霜殿,可是慕容暄却将她挽在他手臂上的手拿下来,“朕让尹兆平送你回去。”
“暄。。。”
她想开口叫他,尹兆平已走上前,“皇后娘娘,今日就由老奴送你回去罢。”
她咬咬唇,只好作罢。
太医昨日说了,若是到今晚之前,宫南絮还没有醒过来,那就永远都醒不过了。慕容暄的心里,焦急万分。此刻的他,只想守在她身边,任何人都变得不再重要。
“阿絮,不要再睡了,早点醒过来,好吗?”他牵起她的手,贴到面庞上。失去母妃的痛苦再一次席卷而来,上一次他这么紧张,这么惊慌的时候,是在他母妃去世的那一日。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慕容暄牵着她的手,一点点从面庞拂过,放到眉心间。阖上双眸时,冷冽的眸间,竟有两滴泪生出来。
“殿下对宋小姐的情意,自始至终从未变过,属下一定竭尽所能,让殿下如愿。”
她在潜阳府的水榭里对他说的话,承下的誓言,言犹在耳。
如今,宫南絮确实做到了,宋音离也已经回到他身边。可是她自己,却落下满身的伤。终于,他低下头,在她的眉眼间,落下一个吻。
回复(24)
第四十五章:她好累,真的好累,不想再解释了
昨日在蕲州城内发现慕容寒的踪迹后,凌暮时派人在城内到处搜寻,可是一日过去,仍旧毫无踪迹。
慕容寒之前在蕲州城内待了这么多年,对这座城内的每一处地方都已经了如指掌,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确实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冷青梧将昨日慕容寒就在蕲州城内远观这场明镜台的刺杀一事时,慕容暄就坐在宫南絮面前,他头都未回,只低喝道:“将城门锁闭,就算是翻个底朝天都得将他给我找出来!”
冷青梧低头,回了一句,“是!”便退了下去。
可是等他带人去到城门口时,慕容寒早已经逃出城去。策着烈马逃出蕲州城时,他看到了一辆马车,驱着马车的人,是霍弈城的人。
马车的帘布被风扬起一角,他看到了坐在里面的霍邵庭。慕容寒勾起唇角,未扯住烈马的缰绳停下,一路往幽州城赶去。
而段诣朗坐在城门内的茶肆里,混在人群中等得焦心如焚。如今城门口防备森严,而且有冷青梧亲自在那里守着,霍弈城此刻派人将霍邵庭送过来真是太不凑巧了。
他坐在茶肆里,一直在留意城门外的动静。远处,慢慢行来一辆马车。他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拿下腰间的钱袋,走到前面那桌带着刀的两个江湖人士面前,开口说道:“看你们二人身带刀剑,想必定是经常在江湖上行走,我这个人没什么大的爱好,就是喜欢和人比划比划。我这里有一袋银两,以你们二人身手,若是能追得上我,这袋银两就归你们,怎么样?”
那两个人,脸上带着伤疤,想必就是江湖上混谋生的人,此刻见到他举起手中的钱袋,眼睛当即亮了。
下一刻,段诣朗已收回手中的钱袋,往茶肆外面跑去,跃上屋檐。带刀的那两个人立刻追上去,跟在他后脚跃上屋檐,引起茶肆内座客的惊呼。
冷青梧听到茶肆内传来的动静声,转回身子看过去,只见到两道身影从屋檐上消失。
起了疑心的他当即从城门口离开,试图追上他们的身影。
段诣朗加快速度,从屋檐上跃下,脱下身上的便衣,露出一身轻甲衣衫,重新折回城门口。
霍弈城派来的人,正好带着霍邵庭来到蕲州城门口,被守在城门前的小将拦住。
段诣朗走上前,对着那员小将说道:“让我来吧。”
“是,段将军。”那员小将立刻退让开。
段诣朗假意盘查,在马车四周转了一圈,便放他们入城,他守在城门口,直到冷青梧回来。
“段将军今日怎么有空到这来?”冷青梧走到他身旁,目光里带着浓郁的审读。
“我听说慕容寒就藏在蕲州城内,皇上派你们在城门口守着,我亦是派了些人在城内暗中搜寻,便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可是来到这却未见到冷统领,难不成连冷统领这样的人也会擅离职守吗?”
段诣朗看着他的目光里,亦是带着审读的意味。
冷青梧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方才追上那两个人时,盘问了一圈才知道不过是两个混江湖的小混混。
“有劳段将军。”
冷青梧嘴里冷冷吐出几个字。他跟在慕容暄身边多年,在慕容暄面前比段诣朗要得到重视。而且,他性子冰冷,就连慕容暄他都不会笑脸相迎,更何况是段诣朗。
段诣朗收回审读的目光,目视前方,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后,才从城门口离开。
他一走,冷青梧便叫来守城的那员小将,“方才段将军可有将什么可疑的人放入城内过?”
那员小将想了想,尔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段将军放进去的人,并无什么可疑的,都是一些寻常百姓。”
确实是寻常百姓,从外面驾着马车进蕲州城的不只是只有一辆,还有好几辆,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可疑的。
冷青梧转回头,看着段诣朗离去的背影,眸光渐渐沉了下去。
段诣朗去了城东一处僻静的院落,霍弈城的人和霍邵庭一同在院落里等他。一见他从门口走进来,霍邵庭立刻跑上去,喊了一声,“段叔叔!”
“庭儿。”
段诣朗弯下身子,将他从地上抱起来,举了一下。
“我爹说,送我到蕲州城里找段叔叔玩几日,可是为什么不是去段叔叔家,而是要到这来呢?”
他用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段诣朗,一脸的童真。他还不知道,今后就不能再回到自己爹娘身边了。
段诣朗摸了摸他的头,“庭儿乖,先在这里住几日,等段叔叔过几日有空了之后就带你去段叔叔家玩好吗?”
即使慕容暄说了会放过霍邵庭,可是他还是要保护好霍邵庭。古往今来,帝王的心思都极难猜,若是稍一不慎,触犯了慕容暄的逆鳞,那他想保下霍邵庭都保不了。
到了酉时,冷青梧从城门口离开,回了宫里。
“段诣朗今日到城门口去了?”慕容暄站在行云宫的长廊外,负手而立。
“嗯。”
冷青梧点头。
“留意他这几日的行踪,若是发现霍弈城的儿子霍邵庭,就立刻除掉。”他冷凝的眸光里,闪过一抹厉色。
“是。”冷青梧颔首应答,从行云宫的长廊外离开。
慕容暄站在长廊上,看着这座寂静的宫邸,昏黄色的日光洒落到他身上,在长廊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身影。
他没在外面站太久,还有最后几个时辰的时间,若是宫南絮在这之前还不醒过来,他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慕容暄转身走进殿内,看着躺在软塌上一动不动的那个人,慢慢朝她走过去。他牵起她的手,下一刻,眉头紧拧,吼道:“来人,宣太医!”宫南絮的手,太冰了,是渗进骨子里的那种冰。
无双在外面听到他的吼叫声,急忙回道:“是。”她急急跑去太医院,将太医叫来。
“快看看,阿絮怎么样了?”
慕容暄第一次在自己的臣子面前露出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也是他第一次在他们面前直呼她为阿絮。
“是。”
太医战战兢兢,急忙蹲下身子为宫南絮诊脉。
片刻后,太医朝他躬身,抖着唇角说道:“昭武校尉的生存意识愈发薄弱了,臣,臣也没其他法子了。。。”
慕容暄冷冷凝着他,厉声开口,“好,若是她今夜醒不来,你就等着与她一起陪葬!”
昨日之后,他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可是眼前这个太医,太不识抬举。
说完,慕容暄转过身子,不再看他。
“皇上恕罪啊。。。”
那名太医“扑通”一声跪在他身后,躬身埋头,身子抖得厉害。
慕容暄任由他跪着,那名太医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只好一直跪在他身后,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突然,慕容暄想起上次在潜阳府中,他送给宫南絮的那个平安符。那个平安符护着她从蕲州城一役再到幽州城一役,全都安然无恙走了过来,这一回也一定可以的。
他让跪在他身后的太医滚出行云宫,尔后挽起宫南絮的衣袖,在她身上寻了一遍,都未找到那个平安符,倒是找出了一把玉笛。
玉笛玉质清透,只有在关外才能有这样的好玉,不是凌暮时送给她的,还能有谁?!
下一刻,玉笛被他摔到地上,碎成一地玉渣。
慕容暄余怒未散的眸光,渐渐暗了下去。
他不是给了她一个平安符吗?她又将平安符扔到哪里去了?亦或是,送给谁了吗?她就这么不珍惜他送给她的东西吗?
慕容暄冰冷的眸光停留在她清隽的面颊上,握着她的手,一点点收紧。一直昏迷不醒的宫南絮,长长的羽睫颤了颤,有痛意,从手指尖上传来。
“你为什么,不珍惜朕送给你的东西?”他低沉的质问声,在她耳畔边响起。
宫南絮的眼皮子动了动,慢慢睁开双眸,看到了将头埋在她脖颈间的慕容暄,方才从他嘴里吐出的质问声,还清晰明了,回荡在她脑海里。
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殿下。。。”
她虚弱地开口,气若游丝。
猛然间,慕容暄抬起头,看向她,眸中的冰冷散去,氤氲出一层笑意。可是顷刻间,笑意又褪去,覆上一层震怒,“朕上次在潜阳府中送给你的平安符,你为何没带在身上?”
是的,她没听错。
在她醒过来,第一眼看到是他守在自己身边时,她心间,化开的,是浓浓的喜悦之意。
可是,他开口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质问她为何没将他送给她的平安符带在身上。
原来,她刚才听到的话,并不是错觉。
“那个平安符,阿絮送给凌大哥了。。。”她连呼吸,都仍困难得很。
这句话,一字一句敲在慕容暄心上,让他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很难受。他慢慢松开握着她的手,“经过朕的同意了吗?”语气,依旧冰冷。
“那时候,我怕凌大哥有难。。。”
“你怕他有难,可是你呢?!你怎么不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你怎么就不替我想想?!”
他真的,很想这样骂她,可是这些话,终究是噎在了喉间。
方才,一直不信佛的他,竟然慌到要找她身上的那个平安符,为她祈福。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醒过来,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就只有那个。
可是,他没找到,那股怕失去的感觉再一次缠满了他全身。
慕容暄双眸中的冷凝化开,浮出一丝黯然,他淡淡开口,“你好好养伤。”然后,转过身子,离开行云宫。
宫南絮躺在软塌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还有满地的玉笛碎渣,疲倦的双瞳间生出两行泪水。最后,闭上了双眸。
她好累,真的好累,不想再解释了。
无双看着慕容暄满脸落寞地从殿内出来,急忙跑到宫南絮身前,看到她眼角流下的泪痕,想张开的嘴只好又闭上了。
慕容暄一回到长央殿,就叫尹兆平去拿酒来。尹兆平顿了一下,他听说宫南絮已经醒了,不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吗?为何慕容暄却要喝酒?
可是,他不敢问。
等宫女将酒端上来,尹兆平急忙接过来,给慕容暄倒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烦闷,连站在一旁的尹兆平都感受到了。
而且,是极其浓郁的。
喝了三杯后,尹兆平开口劝他,“皇上,明日还要上早朝,还是别喝了罢。。。”
慕容暄听了,直接从他手中将酒瓶夺过来,自己往杯子里倒了一杯,直到那盏酒被他喝光。
画织从华霜殿外进来,跑到宋音离面前,“小姐,皇上他回了长央殿,还自己一个人灌下了一盏酒。”
“宫南絮不是醒了吗?”
她抬起那双如水的眸子,不解地看着她。
“奴婢也不知,总之,皇上一从行云宫里离开,就是不高兴的。兴许是,与宫南絮起了什么争执。。。”画织亦是不解地说道,但眸间闪过的是一道亮光。
宋音离勾起唇角,从软榻边上站起来,悦声说道:“去长央殿。”
“是。”
画织急忙为她披上一件外衣。
宋音离赶到长央殿时,慕容暄的双眸间,已经带着微醺。她不声不响地,让尹兆平退下。
尹兆平想开口阻拦一声,可宋音离如今是皇后,她的命令他无法违抗,只好退了下去,将殿门关上。
宋音离走到他面前,轻声唤他,“暄哥哥。”慕容暄抬起头,落入那双微醺眸子里的,是宋音离那张容貌冠绝的脸。
还有,她双眸间带着迷醉的自己。
“离儿,来。”他伸开双臂,让她躺入自己怀中。怀中,一片温香软玉,让他的心智一点点迷散。
“暄哥哥,发生何事了?离儿听说,宫姑娘已经醒了啊。。。”她故意,在这个时候提起宫南絮。
“嘘。。。”慕容暄将手放到她唇上,尔后轻轻启唇,“不要提她。”即使是在这个时候,他的眸间依旧划过一丝不悦。
“好。”
宋音离乖巧应答。
“离儿,你可还记得你第一次躺在我怀中的时候吗?”他低头,透着迷醉的眸间化开一阵柔意。
听到他的话,宋音离轻笑一声,白皙的双颊在顷刻间泛红。看到她这个样子,慕容暄轻轻摇了摇头,眼前的这张脸渐渐变得模糊。
“离儿当然记得了。离儿第一次躺在暄哥哥怀里是在天烛峰下的草地上,那一回我被爹娘关在房里关了好几日,是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将脸上布满阴云的我从宋府里带走,去到天烛峰的草地上,沉闷了好几日的我心情才变好一些。也就是那一回,离儿第一次躺入了你怀中。”
她沉浸在往日的浓情蜜意里,脸上的红晕渐渐加深。
怀中这张泛满红晕的脸,让慕容暄的心智尽散。他将她抱紧,从长椅上站起来,往软榻边上走去。
尔后,他俯身而下,滚烫的唇落到她唇上,唇齿间,化开一阵浓郁的酒味。宋音离闭眼,解开他腰间的玉带,将他身上的明黄色锦袍退下。尔后,扯掉自己身上的薄纱裙,双手勾上他的脖颈。
她蒙了水雾的双眸间,带着一阵喜悦。喜悦间,又夹杂着一丝不可易见的悲凉。
夜里,宫南絮睡得很不好。
从慕容暄离开行云宫后,她就这样。明明眼皮子重得很,可是一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的,就是方才站在她面前那个恍若怒火中烧,又仿若满脸失落的慕容暄。
她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至始至终都看不清。
半夜,慕容暄缓缓睁开双眼,才发现他的臂弯里,躺着宋音离。他想将手收回来,可是看到她睡得正熟,便不忍收回。
他伸手,捋好她额前的碎发。
在大理寺里,他曾说过,为了她今日为他流下的泪水,今后他会补偿。脸上浮出一阵柔意,他使力,将她抱得再紧一些。
可是,心间,却有一点疼。
第二日,宫南絮勉强能让无双扶着她坐起身子,靠在软榻边上。她满头的发尽披在肩上,脸色还泛白。
无双舀起药碗中的药,一点点喂她喝。
喝完后,宫南絮开口对她说道:“无双,你想个法子,帮我把凌大哥叫来,现在就去。”她说话时,仍是十分虚弱的。
“嗯。”无双想都未想,就点了点头。她想着,宫南絮受了这么重的伤,想必是想凌暮时了。
凌暮时一得到无双的消息,就急忙往宫里赶。
走进行云宫里时,看到她满脸虚弱地靠在软榻边上,急忙问她,“小七,怎么样了?”他坐在软榻上,心疼地看着她。
“咳咳咳。。。”
她轻轻咳了一声,惹得凌暮时愈发心疼。
宫南絮伸手,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凌大哥,我叫你来,是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凌暮时低下头,将她拉着他衣袖的手拿下,握紧手掌心里,“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对凌大哥难道你还要有别的顾忌吗?”他责怪她。
“霍弈城将他的儿子霍邵庭托付给了段诣朗,可是,殿下不允许这个孩子活在世上,他一定会想法子除掉霍邵庭,我想让你,将霍邵庭救出来。他可是,霍弈城的亲生骨肉。”
她的话中,确实带着浓郁的嘱托。若不是她的身子受了伤,这件事她一定会亲自去做。
“好,我答应你。”凌暮时扬起唇角,握着她的手收紧了紧。
“我猜想,殿下那边已经派人去查霍邵庭的踪迹了,你想个法子去联系段诣朗,让他配合你。你将这个拿给他,就知道了。”
宫南絮从软枕下,拿出一根红绳,是她平日里用来束发的那根。
“嗯。”
凌暮时将她手里的红绳拿过来,握在手里。
“对了,这个平安符还给你,我怕殿下他若是知道你私自将他送给你的东西给了我,怕他不高兴。”
他从怀中,拿出那个平安符。
原本面色平静的宫南絮,看到那个平安符,却是双眼泛红,清冷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小七,怎么了?”他有些慌了,她方才可是还好好的。
“咳咳咳。。。”
宫南絮从他手里拿过那个平安符,猛咳不止。
那一瞬间,凌暮时明白了。她的情绪突然变换得这么快,全是因为他手里的这个平安符。
看来,他还是晚了一步。
咳了许久,宫南絮才勉强缓过来。慕容暄在行云宫外,听到从殿内传出来的咳嗽声,加快了步伐。
无双从外面跑进来,“不好了,校尉,凌公子,皇上来了。。。”
宫南絮的双眸一闪,推了一下凌暮时,“你赶紧走!”
“小七,你好好养身子!”他急忙叮嘱她一声,从行云宫内离开。宫南絮将手里的平安符,藏入枕下。
慕容暄走进殿内时,感受到了一股凌厉的气息,那股气息,一点点消散。他疾步走到宫南絮面前,看到她这副虚弱十足,咳得满脸通红的样子,,“怎么样了?”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她垂下眉眼,“属下没事。。。”
“既然醒了,理应好好躺着,坐着做什么?”他责怪她,伸手扶上她的后背,拿下她后背上的软枕,要放平时,发现了藏在软枕下的平安符。他的手,顿了一下。
下一刻,他便收回眸光,装作什么都看不见,让宫南絮躺下来,帮她盖好锦被。
“这几日,你都好好休息。”说完这句话,他便不知道还要再说什么。
今日去上早朝时,他一直是心不在焉的。他忍着不来看她,可是从御书房里出来后,便不知不觉往行云宫走来。
正好,在外面听到了她猛咳的声音。
“属下明白。”宫南絮亦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慕容暄动了动唇角,想要再说什么,看到她已闭上双眸,他只好,作罢。他在她的软榻旁坐了一会,便离开了。
等到他离开,宫南絮才睁开双眸。她伸手,从软枕下拿出那个平安符,放到眼前。
这一回,不知道为什么,慕容暄却没有怪她。
回复(10)
第四十六章:她找过你了?
慕容寒一回到幽州城,立刻去找了慕容玄。慕容玄一个人坐在后花园里,从远处看去,他的身影几近垂暮。
“父皇。”
慕容寒走到他身后,叫了他一声。
慕容玄握着茶杯的手一顿,回过头去,看到这个在他面前躬身颔首的大儿子。一身锦衣,极尽尊贵。
“坐吧。”这是他们逃到行宫来,慕容玄第一次对他说话这么客气。
慕容寒交握的手滞了一下,尔后回他,“谢父皇。”他在慕容玄的身旁,坐了下来。
“从小到大,暄儿就比你要优秀得多,后来你母后登上凤位,你便顺理成章成了太子。他虽比你优秀,可是朕并没有偏袒他,在朕心中,最适合当这个大齐皇帝的人依然是你。
朕也知道,说这些话,可能会让你不悦,可如今朕到了这把年纪,与你之间便是不会再藏着什么说不得的话。日后,父皇只能靠着你了。”
慕容寒的心里,确实不悦得很,但他还是开口回道:“父皇,儿臣是您的儿子,定然是要帮您把大齐的江山料理好的。慕容暄他只是暂时夺下了蕲州城和平南关而已,这大齐的江山,日后还会是我们的。”
听他说完,慕容玄混沌无光的双眸间闪过一阵失落,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看到慕容寒夸下海口。
他从来就是这样,只会在他面前夸夸其谈,不像慕容暄,会脚踏实地地去做事。即使做得好了,他也不忘在他面前挖苦一番,而不是开口就要赏赐。
慕容寒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便急忙开口说道:“父皇,孩儿昨日看到,霍将军将他七岁的儿子送往蕲州城了。他这么做,心中岂不是料定我们会输?”
蓦地,慕容玄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你说,霍弈城将他的儿子霍邵庭送出幽州城了?”
“嗯!”慕容寒点点头。
“王正中,去将霍弈城给朕叫来!”他厉声道。
“是。”
站在他身后的王正中颔首应承,可他方才迈出一个步子,慕容玄就立刻开口制止了他,“罢了,先不要去。”
慕容寒双眸微闪,身子往前倾了一些,不可置信地问他,“父皇,难道您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了吗?”
“不然呢?”
慕容玄回过头,反问他。
“孩儿。。。”慕容寒张了张口,看到他冷冷盯着自己,未敢再继续说下去。
“如今这幽州城里,还能找得出第二个护我们安危,护这一半大齐安危的人吗?”他顿了顿,又说道:“郑末不过是一介武夫,有勇无谋,翻来找去,还真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朕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慕容玄的这番话里,透满了无奈。慕容寒只能失落地从后花园里离开,他没想到,慕容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一蹶不振。
。。。
宫南絮将霍邵庭的事托付给凌暮时后,他就一直在想方设法联系上段诣朗。他在段府门口等了两日,才等来了看到他一人回府的时候。
“段将军。”
他从城墙后面走出来,站在他面前。
段诣朗看着一身黑衣的凌暮时,眉宇间透着一抹警惕,“你是谁?”
凌暮时放下手中的东西,一根束发的红绳垂落下来,让他的眼神一下子放亮,“是阿絮叫你来的?”
凌暮时点了一下头,“嗯,请随我来。”
段诣朗跟在他身后,与他进了附近的一处宅子。朱雀堂在蕲州城内的耳目众多,在城内有多处宅院落脚点。
凌暮时坐到院落的石凳上,将自己的来意与段诣朗表明清楚,但未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只说了自己姓凌,与宫南絮自小便相识。
段诣朗听完他的话,眸光尽显担忧,他没想到,慕容暄竟然未答应放过霍邵庭,若是被慕容暄派去的人寻到了霍邵庭的踪迹,那后果不堪设想。
“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凌暮时拿起桌上的剑,站起身子。
段诣朗亦是站起了身子,他跟上前问他,“阿絮的身子怎么样了?”那日他到行云宫里去请罪时,看到她满脸苍白地躺在软榻上,却只能匆匆的瞥一眼。
“不是很好。”凌暮时停下脚步,看向他,“但是我相信,皇上会派人将她治好。”
“如此,我便放心了。”段诣朗心中也清楚,慕容暄一定会派人将她的身子治好,他的担忧,只会是多余的。
他们赶到霍邵庭住的那处院落时,他正一个人蹲在地上玩石子。段诣朗走过去,一把将他从地上抱起来,开口问他,“庭儿,段叔叔现在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嗯!”霍邵庭弯起眉眼,开心地点头。
“不过,这位叔叔是谁啊?”他看向凌暮时。
“他是要跟我们一起出去玩的凌叔叔,也会对庭儿很好的。”段诣朗笑着跟他解释。
凌暮时看着一脸疑惑的霍邵庭,朝他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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