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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女郡王的绝色后宫-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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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雪落无声,连池伫立在小小的庭院里,看着屋内还亮着的灯火,心中涌上一抹难言的滋味。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走到这里。只知道,虽然报复了那个女人,报复了秦家,但是,心情却沉重苍凉,一点也没有丝毫喜悦。

    他忽而就想到了她,凌悠然。忽而就跑出宫来,继而来到了行馆。

    窗户忽而推开,熟悉的清丽容颜乍然出现,触及她讶然的眼神,连池感到一丝狼狈。

    “太子?”凌悠然不过想开窗透一下气,却不想看到他立在庭中,他身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想必已经待了许久。只是,为何来这里傻站?

    别说不忍打扰自己之类的话,连池这人向来霸道,根本不会顾及旁人想法。

    “太子若有事,请进。”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凌悠然只好勉为其难请他进来。正好,她也想找他好好谈一谈。

    连池迟疑了下,推门走进房间。

    想了下,脱下沾满雪的外袍。屋子里很暖和,还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幽香。飘忽迷离,甜美清雅,是她身上的味道。

    “喝杯茶吧。”她倒了杯热茶递过去,连池抬头,静静凝视,她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素衣,头发散落下来,白皙的面容,莹润如玉,眉宇间是恰到好处的客气与疏离,他忽而拧眉,伸手握住她的手,近乎无理地命令道:“笑一个。”

    凌悠然神色一僵,不悦道:“太子自重。太子若想寻欢,请去花柳街,那里多的是卖笑的!”挣脱他的手,端着茶,倒出窗外。

    她为何恼怒?连池有些不解,自己只是不愿意看她如此疏离淡漠的样子,故而叫她笑一下,难道这也有错?又怎么扯到花柳巷去?难道他看起来像要找她寻欢吗?

    “笑一下有这么难吗?”平日聪明过人的太子殿下,难得这一刻脑子秀逗了,压根想不通她恼怒什么。

    凌悠然沉了沉脸,回头见他一脸无辜,忽而觉得自己白生气了。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连池,我想和你好好谈一下。关于你我之间的婚事,你不觉得太儿戏了吗?越国女子那么多,你娶谁不好,为什么偏要娶我?就因为我当初挑衅了你拒绝了你?如果是那样,我对你道歉行不,实在无意冒犯你太子殿下的尊严。但请你不要拿这种人生大事来开玩笑,要知道,你是太子,而我、不过是凤国的使臣,迟早要回去的。”

    她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态度诚恳,连池心里却极为不是滋味,为了不嫁自己,居然放下昔日的骄傲与倔强。

    “为什么就不能嫁给我?我可以让你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给你无上的尊荣,甚至是、宠爱。”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璀璨的眼眸涌动着暗潮。

    心猛地漏了一拍,凌悠然微撇开眼,不想深究那深沉的目光中所蕴含的意味,口中淡道:“无关乎其他,最重要的是,我不爱你。”

    “你会爱上我的,迟早。”连池猛地握住她的双肩,脸倾了过来,深邃的目光,饱含连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情感。

    “何况,你身为质子,也只能留在越国。眼下凤国也没那能耐将你弄回去。”他也绝不会给凤国翻身的机会。太女心胸狭窄又自私自利,大肆铲除异己,引起了凤国朝政动荡,边境闵家余孽蠢蠢欲动,临国如今内斗不断,自顾不暇,北胡又已被击退,很快,将是自己再次南侵的大好时机。

    这一次,他定要一举踏平凤国,从此后,她没了依凭,日后只能留在越国,留着自己身边!

    “我——”

    她还想说服,连池却猛地将她拥入怀,紧紧地抱住,下颚轻轻抵着她的头顶,沉声道:“什么也不必说,什么也不要想,只要乖乖地,等着做我的太子妃。”

    轻柔的语调,却透着极度的坚决,不容抗拒。凌悠然识相地闭了嘴,无奈地靠在他怀里,心想,也许,这是她脱离质子身份的一个好机会。

    这场游戏,她累了,不想再继续。她要离开!责任什么都是浮云,一国兴衰存亡,岂是她一个小小女子能够左右的?!

    ……

    半个月后,越国太子大婚,娶凤国逍遥郡王为妃,大赦天下,举国欢庆。

    太子娶妃礼仪繁琐,盛况空前,凌悠然从凌晨就被从被窝中挖出来,开始任人折腾。

    如同被牵线的木偶,在司仪官的指引下,完成了所有的仪式。直到月上中梢,才终于被送回寝殿。

    虽然累得半死,但是想到很快可以脱离这里,摆脱掉那个该死的质子身份,她就不由地激动,兴奋之情将疲惫一扫而空。

    她按捺着,忍住将沉重的头饰摘下的冲动,静静坐在床沿。手轻轻抚摸着嫁衣袖口精致的纹路,想起这些日子连池的温柔和宠溺,眼底泛起一丝迷离。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或许,连池对自己是有几分感情。可是,只能辜负了。

    外面鼓乐喧天,连池还没回来,按照娶妃仪式,他至少得三更才得以走完最后的程序。

    这段时间,足够她实施计划。

    时间分秒流逝,“噗通”身边伺候的宫女和司仪纷纷软倒在地。凌悠然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这段时间她的刻意顺从,让连池放松了警惕,也是为了今夜的逃走。

    她起身飞快将身上穿戴的衣服饰品摘下来,套到其中一个与自己身形和年纪相仿的宫女身上,做好这些,侧间忽而传出动静,她抬头,只见柳二郎一身狼狈地拖着一具女尸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飞快地在四周洒上特制的药粉,这种药粉非毒,却足以增强火势,且水泼不灭,足够令这里的一切烧成灰烬。

    点上火,两人进到侧间,凌悠然看着露出的密道洞口,顿时有些无语,居然在恭桶之下……

    时间不容许她顾及什么,当即扯着柳二郎,钻入密道……

    熊熊大火,很快吞没华美的宫殿,巨大的火龙直冲云霄,映红了夜空,整个宫城震动,连池奔到现场时,禁卫和宫人们正在拼命泼水,然而,那火势却丝毫不减。

    眼底映着漫天的大火,想到凌悠然还在里面,连池只觉刹那天崩地裂,伟岸颀长的身躯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两下:“悠然——”随着一声破碎凄厉的呼喊,人已经冲进了大火之中……

卷四 绝色后宫 099 情动,你不能死!

    “呼,郡主我们终于平安出城了,太好了!”熹微的星光中,彩绘长长松了口气,回头朝从马车里走出的女子露出一丝微笑。

    凌悠然沉默地点了下头,回头看看伫立在黑暗中犹如庞大巨兽的城池,心底晕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别了,连池。

    目光环顾,自己这次的队伍只有四个人,彩绘、柳二郎、冷和自己。

    彩绘看着她,笑道:“终于摆脱了质子的身份,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郡主接来下想去哪里?是去凰国找主子吗?”

    说实在的,在越国都城,因为郡主身份的特殊,总无形中感觉到一种压抑,如今摆脱了那个牢笼,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

    唔,凌悠然思忖了下,道:“先回凤国看看吧。对了,凌宝儿应该已经回到六皇女那里的吧?”那样一个祸害,可不想留在身边。如今,逍遥郡王已死,日后她只想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已经送到。”彩绘耸了下肩膀,“那也是个难伺候的祖宗,幸而郡主没真个娶他。”

    凌悠然笑了笑,不予置评,跳下马车,“命人将车往临国的方向赶去!”车是越国某位权贵的车,出城令牌也是从那里得来,所谓钱能通神,果然不假。

    “咦?柳二郎,你怎么还不出来?”

    彩绘向来看不惯,冷哧了声:“好大架子,莫非是要郡主亲自上去请你下来不成?”关于柳二郎与郡主的前程往事,他知道的可不少,因此很是看不惯柳二郎,不明白郡主为何不杀了他。

    里头没有回应,凌悠然皱了下眉头,忍住不耐,重新爬上马车。说起来,这次能够顺利出逃还多亏了柳二郎,轻音曾说过柳二郎有一特长,就是挖掘密道和发现密道,无论多么隐秘的密道,他都有办法找出来。

    苦思逃跑之计的时间忽而想起了他,因此还特地让他试验了几次,确认他确实有这样一项本事,几经斟酌才决定用他。

    这无异于一场赌博,幸而赌对了。

    打开车厢,柳二郎蜷在角落,悄无声息,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凌悠然皱眉,“柳二郎?”伸手将他拽住,却摸到一片濡湿,心中咯噔一下,连忙用力将他半拖半抱了出来。

    “彩绘。”

    彩绘迎上来,将柳二郎接了过去,小心地放到地上。

    柳二郎已经失去意识,脸色惨白吓人,衣衫早已湿透,用手一摸,尽是血。

    冷蹲下身,扯开他身上的衣衫,发现他身上中了好几枚形状各不相同的暗器,血还在汩汩地冒出来,且看那颜色,居然是黑色。

    三人色变,暗器有毒!

    “应该是在密道里中的暗器。”凌悠然皱眉说道,脸色深沉,那密道本是太子宫所有,以连池的为人,当是设了重重机关……柳二郎明明中了暗器,却一直不吭声,只怕是不想耽误出城的时间,毕竟多留一刻众人就多一分危险。

    彩绘探了探,沉声道:“他只怕不行了。”流了那么多血,又中了剧毒,延误了救治的时机,眼下只能放弃他。

    凌悠然掏出苏清绝给的保命药丸,倒了一粒喂柳二郎吃下,旋即打开随身的针囊,开始为柳二郎逼毒。

    彩绘见她此举,惊讶了下,旋即皱眉道:“我命人将他送附近的医馆,郡主你必须尽快离开越国的地界。”他们此次的计划并不算周密,万一连池发现了点什么,再走就晚了。

    “不。他因救我而伤,岂能就此弃她于不顾!”凌悠然头也不抬,神情严肃认真。

    彩绘望了望天色,心中着急却也知道劝也无用,只能焦急等待。一旁的冷除了刚才的举动,不发一言,静立车旁,耐心等候。

    他是来赎罪的,除了保护她的安危,其他的事一概不管。

    直到快要天亮时分,凌悠然终于将柳二郎身上的毒血逼了出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马车留着吧,将他抬到车上,继续上路。”

    她已经尽力,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了!

    ……

    越国边界的一个普通小镇。

    路边的简陋茶寮里,坐着三三俩俩的客人,有的风尘仆仆,有的神态悠闲。这是,道上缓缓驶来一辆马车,马车很普通,并不甚特殊之处。

    因此,那些人只是随意地瞄了一眼,便又自顾地喝茶聊天吃东西。这种寒冷的天气,能够喝上一杯热腾腾的茶配上几块糕点,哪怕并不精致却也是种享受。

    马车在茶寮前停下来,赶车的是个独臂的青年,众人纷纷注目,露出惊异的神情。当车内的人走下来一瞬间,众人不由地惊艳了一把。

    白衣轻裘的少年,唇红齿白,眉目清丽,阔步行来,姿态飘逸,恍若神仙中人,而他身后跟着的侍从,更是样貌瑰丽,如画精致。

    两人走进来,简陋的茶寮瞬间生辉,开茶寮的老板愣了好一会,才猛然回神,连忙上来招呼:“几位客官,请坐。有包子有馒头还有绿豆糕,不知几位想吃点什么?”

    “都要四份吧。再来一壶热茶。”白衣少年说道,想了下,“可有淡粥?”

    “这个倒没有。”

    “麻烦给熬一碗吧。”少年说着,摸出一锭银子递到他手里,“不必找了。”

    老板低头一看,足足一两,眼睛顿时亮得惊人,这足足抵他卖一个月的茶钱。忙不迭地笑道:“好好,小的这就去熬,公子稍等!”

    邻桌的客人不由地多瞅了他几眼,冷坐到他身边,冰冷的目光淡淡扫去,如刀如刃般,那些人纷纷避开,不敢再多瞧。

    一旁的美艳少年见此,不由笑道:“改日我也该跟你练练眼神才行,用来吓人最好不过!”

    冷不理会他的打趣,转而看向身边淡笑自若的少年,也就是经过乔装改扮的凌悠然,慎重开口道:“真的打算回凤国?主子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如今六皇女叛乱,凤国南北分裂,正是敏感时期,只怕我们进去容易想出来就难了。”

    凌悠然默然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自己何尝不知道回去的不是时候,但是,想到云归他们如今还身处险境,如何能够安心等待。

    府里的替身不知哪里露出马脚,如今太女已经暗中命人大肆寻找玉瑾他们的下落,由于局势混乱,加上又是敏感时期,故而云归他们暂时还无法顺利走出凤国。

    还有绯月那边,恁久没有消息传回,不知是否出了什么变故,清绝和君墨所处的临国更是一团糟糕,越皇驾崩,几位皇子手段百出,争斗不休,君墨能否顺利登基还是未知数。虽然出海的事宜准备得差不多了,但是这些男人一个两个地不让人省心,真是前路堪忧啊。

    正感叹,老板亲自端了茶水和糕点上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又冷又饿,当即顾不得许多,接过彩绘倒的茶,捏起一个包子开始啃。

    吃了一半,道上又来了客人,是两名儒生打扮的青年人,也走进了茶寮,就坐在凌悠然他们的邻桌。

    “唉,本以为奔了好前程,谁想到居然出了这等变故,真是命运弄人!”其中一个肤色稍黑的儒生叹道,另一个身形微胖的接口道:“可不是,一年一度的琼华会正是许多人出人头地的机会,却因为太子一场大婚给搞没了。真倒霉!早知就再多等一年再上京,如今平白地跑了一趟,好容易攒的一些家财,就这么浪费了。”

    “时运不济啊。琼华会乃是太子举办,今年满以为太子大婚之后很快就是你我的出头之日,想不到,好好的大婚,居然会发生火灾……”

    “可不是!听说当时火势极大,诸人都以为里面的人烧成灰了,偏太子为了救太子妃居然只身冲入火海,硬是将人给救了出来。太子妃是救了出来,却依旧烧的面目全非,听说太子的脸也被烧毁了……”最后一句,胖儒生声音压得极低,可凌悠然几人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连池为救自己居然冲进了大火?还因此毁了容貌?凌悠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举杯的手蓦然停住,心底泛起一股难言滋味。在她看来,连池即便对自己有情,也绝不会不顾生死相救。作为一国储君,容貌也十分重要……若毁容,则视为残疾,那么他的太子之位岂不是保不住?毕竟越皇虽然宠爱他,却并非只有他一个儿子。

    而更重要的是,太子妃救了回来?那个宫女没死,也就是说自己的金蝉脱壳没有成功。名义上,逍遥郡王还是连池的太子妃……。真是棘手。

    彩绘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忍不住道:“公子可不能心软。”

    这是担心她回去找连池?凌悠然摇头失笑,怎么可能?!好不容易才逃离连池的魔掌,怎么可能回去自投罗网?!

    “那里,还留有人吧。”

    彩绘点点头,烟雨楼的势力和无极门的势力,都还未撤出越都城。

    “想办法,让该消失的消失在这个世上!”话说的隐晦,但是彩绘听明白了,这是要让宫里头的“太子妃”永远消失在世上。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她也不愿意自己与连池再有牵绊。

    ……

    远在千里之外的越国皇宫。

    连池醒来第一件事关心的不是自己的伤势也不是被烧毁的容貌,而是关心太子妃。

    他忍痛起身,抓住为自己诊治的太医的衣领:“太子妃怎么样?”

    老太医还他骇人的眼神给吓了一跳,颤巍巍地开口道:“太子妃烧伤严重,且吸入大量烟尘,只怕——”

    话没说完,已经被连池推到一边,踉跄地扶住床栏,眼前掠过一阵凉风,抬头时,太子已经冲出殿外,直奔偏殿。

    凌悠然,你不能死!决不能!

卷四 绝色后宫 100 痛彻心扉,给你的承诺

    “太子妃?!太子妃?”连池刚到偏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出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心中蓦然一紧,似被什么扼住呼吸般,顿住了脚步,拳头不自觉地紧握——她不会有事的!

    定了定神,才猛地冲了进去。

    “太子妃怎样?”

    “太、太子!”

    “叩见太子。”里头乱作一团的宫人和太医突然见到头上缠着纱布的连池进来,充满阴霾的神色令人胆战心惊,骇然失措,连忙地跪在地上,头低得不能再低。

    连池目光落在床上,浑身缠裹在纱布里的女子正在痛苦地浑身抽搐,情形看起来十分不妙,胸口猛地一痛,两步来到床边,伸手将跪地上的太医给揪了起来,厉声道:“还不快给太子妃看看!”

    那冰冷摄人的气息,简直让人透不过气来,太医瑟瑟发抖,吓得差点晕死过去,抖着唇,断断续续道:“秉、秉太子,太、太子妃伤、伤势过重,微、微臣已经尽力了!”说完,两眼一翻,直接软倒在地。

    连池闻言,猛地一震:“不可能!”一脚将那太医踢到一边,回头嘶声道:“都出去,让太医院的人全部滚过来!”

    一干宫人连滚带爬地出了偏殿,匆忙去请太医。

    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床上女子痛苦地呻吟声,犹如重锤般狠狠地击在心脏上,连池缓缓地蹲在床边,目光轻轻看落。只见女子的脸被层层纱布严密地包裹着,只露出眼、鼻、口三个部位,看不清她的神情,却感觉到她的痛苦。

    心尖微颤,小心翼翼地握住女子的左手,另一只手迟疑了下,轻如羽毛般抚向女子的眉间,语气沉沉:“凌悠然,你不会有事的……太医很快就到,你再坚持一会,坚持一会就好。”

    听得他的声音,本已意识不清的女子,缓缓地睁开眼眸,涣散的目光渐渐聚集在他脸上,定定看了他片刻,蓦然露出惊恐的神色,刚刚平静下来的身体再次剧烈地抽颤起来,她似乎想要挣扎起来,却又无力动弹。

    连池以为她是想起了那场大火而惊惧,又痛又怜,尽量放柔自己的嗓音:“别担心,有我在,绝不容许再有人伤害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悠然……”

    女子怔然,惊异中夹杂一丝惶恐,她拼命摇头,想要说些什么,无奈被烧伤的咽喉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她想说,自己不是太子妃,只是伺候的一个宫女。

    连池猛地想起什么,从衣服内掏出挂在脖颈的点缀,毫不犹豫地将其中藏的皇室秘药给抠出来,塞到她嘴里,抱着一丝希冀急道:“快点吞下去!”只要吞下药丸,就好了,这是历代皇室秘制的保命药丸,乃是性命有关之时使用,每位皇子仅得一颗。

    药丸塞在嘴里,女子却无法吞咽,波动的情绪却彻底耗尽了她最后一丝生气,她睁大眼睛,定定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无从出口。

    “吞下去!”连池心急如焚,转身弄来一杯水,想像上次那样讲药丸融化于水再喂她——

    女子却浑身蓦地一僵,如弦般绷紧,眼底绽放出一种莫名的光华,却又在顷刻之间黯淡,如璀璨的烟火,刹那绽放、刹那陨落。

    僵直的身躯渐渐地软和下来,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离,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生命彻底地流逝,将一个惊天的秘密埋藏。

    连池呼吸一窒,手中的水杯蓦然滑落,脸上的温柔渐渐凝固成惊痛交加的神情:“凌悠然?”僵持的手中,她的手渐渐滑落,无力地垂在床侧。

    “凌悠然,醒醒?”他轻声呼唤,唯恐惊醒她的梦境般,铺天盖地地痛楚袭来,连池蓦然用力捂住心口,那里如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凌悠然。”一字一顿,痛彻心扉。他猛地将女子揽入怀中,用力地抱住,紧紧地,仿佛这样就可以留住她。

    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怀中人没有半分回应。寂静的空间里,只有他压抑的呼吸,和破碎的低语。

    “你怎么可以死?你不能死,没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许去,听到没有,只能留在我身边……不可以……”在他发现自己的心意,决定要好好珍惜她呵护她的时候,她怎么可以离开?

    声声唤,唤不回失去的芳魂,他缓缓松开怀中人,将脸埋在床褥之间,浑身颤抖,眼角有灼热的液体将心烧灼,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扣住床沿,不知不觉手指嵌入了坚硬的木头之中,指尖鲜血淋漓。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七八个太医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连池一声厉吼:“滚!滚出去!”

    恍如受伤的野兽般的凶悍凄厉,令人胆寒,太医们吓得屁滚尿流,踉踉跄跄地爬了出去。一个个胆战心惊地守在殿外,大冷的天个个冷汗侵身。

    玉惊风闻讯赶来的时候,就看到偏殿外面站了一溜的人,个个面色惊慌,额上冒汗。

    而里头,悄无声息,心中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太子妃情况怎样?”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青年的太医站出来道:“太子妃伤势过重,恐已凶多吉少。”

    玉惊风点点头,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众人知道此人乃太子心腹,于是纷纷如蒙大赦,顷刻之间退散。

    玉惊风站了一会,让跟随来的禁卫守在门口,缓步走入偏殿中。

    殿中压抑的气氛,让人感觉有些喘不过气。看到太子沉默僵直的伏的床沿,手上血肉模糊,触目惊心。不由地心中震颤,这样的太子,从未见过……难道他真的对那女人动了真情?

    “太子。”

    连池静了下,沉声道:“何事?”若无要事,相信惊风也不会这样时候进来打扰。

    尽管极力压抑,玉惊风还是感觉到他蕴藏的伤痛。不由地叹了口气,看看床上裹在纱布里已然没了声息的女子,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或许,她死了也好,这样太子没有任何软肋,才能更加无敌。

    撇开涌动的心思,玉惊风缓缓开口:“太子受伤昏迷期间,朝中发生了极大的变故。几位皇子频频动作,朝中废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而臣观陛下,也似有所动摇,情形十分不妙。”

    将撕心裂肺的痛楚渐渐沉淀,连池转身站了起来,青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那场大火查得如何?”

    太子还有心思关心这个?玉惊风怔了下,恭敬地回道:“臣查过,火乃人为,现场有种奇异的味道,像是火油。”顿了下,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纸包,呈给他,“这是现场的烟尘,臣命专人分析过,证明这药粉乃是导致大火水泼不灭的原因。”

    连池拳头握得咔咔响,看来有人想要悠然死。“指使之人可有查到?”

    “尚无。”

    “继续查,看是谁胆敢伤害我的女人,定要那人后悔生在这世上!”连池阴沉地说道,眉宇间杀气腾腾,双目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刃。

    玉惊风担忧地看了眼他被纱布包裹的脸:“太子的伤势怎样?如今那些人要求废太子的借口无非就是太子的伤,只要太子治好这脸上的伤,看他们还拿什么来攻击!”

    对于喜欢收集天下奇珍的太子来说,治好脸上的烧伤并且不留疤痕,并非难事。

    “太子,陛下召见。”外面传来禁卫的通报,连池神色一沉,蓦然扯开脸上的纱布,露出被烧毁的半边脸,恐怖的烧伤顿时暴露。

    玉惊风猛地吸了口气,想不到这么严重。

    “太子这是做什么?”

    “自然是,要去见父皇。”连池冷笑,伤了脸毁了容又如何?倒要看看,谁敢废他?!

    “太子还是将伤口包上吧,如今形势不利,陛下毕竟是最疼爱太子,只要过阵子伤口恢复,那么谁也无法动摇您的地位。”玉惊风急忙劝道,唯恐他伤痛气急之下做出冲动的举动。

    “不必。我就是要借此,看清一些人的嘴脸。”连池冷声说道,昂藏的身躯阔步走了出去。

    明知母后被害,却装聋作哑,并且乐的享受美人恩的男人,倒要看看,这次要怎样对待自己这个备受宠爱的儿子。若是他无情,就休怪自己无义!

    片刻之后,来到了越皇的寝宫。

    “儿臣参见父皇。”连池施礼道,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刚醒来,不必多礼,坐着吧。”越皇和蔼地说道,目光急切地落在他的脸上,恰好连池抬头,布满整个右脸的伤口就这样毫无保留地落入越皇的眼中,殿中陡然响起了抽气声,越皇急忙地移开目光,努力平息自己的震惊和骇然,沉声开口:“胡闹,太医们都干什么去了,竟任由你的伤口暴露,也不包扎一下。来人——”

    “父皇不必叫太医。”连池打断他,声音淡然,“儿臣觉得包裹起来,反倒影响伤口愈合,就这样吧。”

    越皇闻言,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触及那狰狞可怖的伤口,又急忙撇开眼去,口中斥道:“身为太子岂可如此胡来!你这个样子,出去还指不定吓倒多少人。身为太子,在外就是代表皇室的形象,怎可任性!”

    “哦?”连池泛起一丝讥讽,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父皇如此疼爱儿臣,应该不会像那些肤浅的人那般嫌弃儿臣、看轻儿臣吧?”

    “放肆!有你这么对朕说话的吗?”听出他语气中的讽刺,越皇有几分恼羞成怒。即便身为帝王,也是人,平日见惯了俊男美女,看到如斯丑陋骇人的伤口自然也会心中发憷,人之常情,有何不对?

    他虽疼爱这个儿子,但是如此朝中反对声一片,何况他这个样子确实也不宜作为储君。事关皇家声誉,他不想因此而被天下人耻笑。

    但是若能治好且不留疤痕……到底是疼爱了多年的孩子且能力卓绝,越皇暗叹了下,问:“太医怎么说?你的伤,可有得治?”

    连池不答反问:“若治不好呢,父皇当着要废了儿臣?”

    越皇一噎,瞪眼道:“朕问你太医如何说?”之前也曾召太医来问,说是伤口实在太深,太严重,只怕治好也会留下凹凸不平的疤痕。而且,即便有良药可驱除疤痕,也非一日两日之功。

    不过这个儿子手下能人异士颇多,许有办法也不定。若不能,问一下,也好全了父子情面。

    连池没有回答,转而问:“儿臣醒来就听说众臣要求废太子,不知是否属实?”

    越皇神色一僵,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似乎想从中窥出什么,却一无所获。口上淡淡道:“你安心将伤治好来,别的,朕自会处置。”

    避而不谈?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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