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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冤枉啊[重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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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文案一:
  上辈子,姜婉的命就这么轻易地交给一条白绫,草草结束。
  莫名其妙地又活过来了?可……可那么怎么还是得嫁给这个傲娇王爷啊?
  要活下去,还得先讨好他?
  我姜婉的命怎么这么苦!
  文案二:
  对于苏景云来说,这个女人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她大胆,聪慧,却又时常傻里傻气。
  他只想当个清心寡欲的王爷,却被这女人一次次打败。
  “你这女人,能安分点吗?(→_→)”
  “叫我爱妃。(〒︿〒)”
  “爱妃你能安分点吗?_(:3」∠)_”
  “不能。(→_→)”
  阅读指南:
  1。没有莫名其妙的爱,两人携手谋天下过程中一点点爱上对方;
  2。男女主1V1甜宠,男主小腹黑,女主聪明中带点呆萌,彼此的爱都很单纯;
  3。糖管够,会越来越甜,绝不弃坑;
  4。完全架空,请勿考据。
  内容标签:重生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婉苏景云┃配角:盈儿姜清姜峰苏云馨┃其它:霸道傲娇王爷重生甜宠文


第1章 意外回魂
  姜婉分明记得,自己的命已经交给了一条白绫。
  那白绫围在脖子上的绞痛,似乎还未散去。不知何时,她的意识正逐渐开始模糊之际,忽然,眼前出现一道刺眼的光,她感到自己被那束光穿透,所有的知觉逐步褪去。
  尔后,不知过了多久,姜婉闭着眼,却感到身体有了温度,于是眼珠子轻轻滚动,再睁开,竟发现自己穿着素衣躺在闺床上。
  “三小姐,你总算是醒过来了。可吓坏老奴了。”
  这声音是!!姜婉微微侧身,艰难地眯起眼睛,便看见自己的乳娘王妈坐在床前木椅上,一手挽起袖口,颤颤巍巍地擦着泪。
  “王……妈?”姜婉听见自己喉头发出虚弱的声音,“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
  是了,如今的姜婉慢慢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了自己的闺床上,旁边坐着的是原本已经归乡多年的乳娘。
  “三小姐烧了好几日了,一直昏迷不醒,城里的大夫看了都没辙,说是小姐没救了。幸得前日里老夫人听闻玄清山上一位老道士不同凡人,千里迢迢派人去请了回来,为小姐看病。小姐这才终于醒了过来。”王妈一边说着,一边仍不断擦着眼泪,带着呜呜的哭腔,“小姐不肯成婚,也不必拿自己性命赌气 吶。”
  姜婉一听,心下明白了七八分。
  若没有记错,她被逼成婚那年,正是太和九年春。她不过及笄之年,便被赐婚给当今皇帝最不得宠的九儿子,越王苏景云。可还没出嫁,她就得了场大病,尔后连越王的面都没见着几次,便打入了冷宫。再后来,越王失势,燕王即位,第一件事便是囚禁越王,诛杀姜氏一族,而她姜婉,便被一条白绫赐死了。
  总之,自她被逼嫁以来,日子一落千丈,自己过得窝囊也就罢了,偏偏还连累了族人。看眼前这场景,她在戏本子里听过,道人有“回魂之术”,可以将死去之魂溯源重生。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玄清山上的道士把她给救了,但眼前的事实就是,她,姜婉,又活过来了。
  虽然从死到生只有短短几瞬,但在这生与死之间,她却忽然醍醐灌顶,明白了许多此前没有明白的事。从前的她太窝囊,太认命了。只觉得一味顺从,就可以避去一切劫难,却未曾想到,劫难是没法子躲避的,唯有正面迎击,方可破除万难。
  若真是重生,姜婉心里暗自较劲。这一世,她必定不负自己,也不负族人。这一世的命,她要认认真真地活!
  思虑至此,姜婉才回过神来,玉白的小手抵着床沿勉强撑起来,声音仍透着虚弱,“咳咳,王妈,我大约是烧糊涂了。你且告诉我,现下可是太和九年?”
  王妈见姜婉要起身,连忙上前扶起,拿了个细软的金丝香枕垫在姜婉后背,方才回道,“小姐醒过来就好,神志自然会慢慢清明起来。如今的确是太和九年,昨儿刚刚入春,天气还寒得很。小姐这一烧就是好几日,又一直昏睡不醒,必定伤了元气。小姐且先歇着,老奴这就让盈丫头给小姐煮参汤端来。”
  说罢,便扬声唤着:“盈丫头!盈丫头!三小姐醒了!快,把参汤端进来!”
  不一会儿,姜婉听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翠玉屏风后窜出个垂髫少女,几下碎步走到床前,一个跪拜之后便泪眼汪汪地望着她,“天王菩萨保佑!三小姐总算醒过来了!”
  姜婉心道,果然是盈丫头。看着眼前仍俏如春燕的盈丫头,姜婉泪水忽然就涌上眼眶。
  这盈丫头自幼便长在她身边,说是她的丫鬟,却更甚姐妹。前世里,姜婉入宫后,盈丫头便作为陪嫁丫鬟随她进了宫。可谁知,宫里的女人命如纸薄,她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尚且微如草芥,作为丫鬟更是苦命。刚入宫不久便被太监刘公公看上纳成了妾。谁都知道,这公公的妾是何等卑微?没多久就被虐待死了。扔到了乱葬岗,尸首都找不回来。
  “还愣着作甚?快去端参汤呀!”王妈看着跪在床上一直抹着泪珠儿的盈丫头,急忙催促道。
  “诶!诶!奴婢这就去!”盈丫头用袖口擦了擦眼睛,满脸带着主子醒来的欣喜,一溜烟地退了出去。
  王妈见盈丫头出去了,方才回头来对姜婉道,“唉,小姐自小便娇贵,这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如此病痛!”
  “别难过了王妈,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
  “那您可别再做什么跳水自尽这样的傻事!虽然那越王病恹恹的,不受宠,性子也冷了些,但好歹仍是个王爷。或许平平淡淡远离争夺地过一生,也是一种福气。小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呀?”
  呵!平平淡淡?前世里,姜婉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既然父亲安排如此,她也无法反抗,为了族人,她便真的顺从了所谓的“命”!倒头来,等白绫勒到了脖子上,她才明白深宫里,怎么可能离得了争夺?就算你再淡泊,有的是人欺到你头上来,最后连命也没有了!
  “放心吧王妈,我不会再犯傻了。人,我会嫁,但要怎么嫁,还得跟爹爹商量。对了,爹爹应该已经回府了吧?一会儿我便去向爹爹请罪。”
  王妈一听小姐愿意嫁人了,喜得合不拢嘴,连连道,“小姐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昨儿老爷才回来,老夫人也把小姐的事跟老爷说了,老爷气得跺脚。不过眼下小姐醒了,又想通了,想来老爷爷不会过多计较。不过小姐现下就去?这身子受得了么?”
  姜婉想起前世里,她也是这样大病了一场。落水自尽,是她前世最后一场徒劳的挣扎。
  爹爹是将军,同父异母的哥哥是少将军,家里两个男人常年在外带兵打仗。如今家里的主母是原来的二姨娘阮氏,母亲过世后,便成了主母,她自然也只能跟着叫娘。
  可这个娘,早于她的生母生了骁勇善战当少将军的哥哥姜峰和温婉贤淑的姐姐姜清。后来,她的生母生下了她便难产离世,父亲认为她不祥,不愿见到她,将她养在偏院。好在她的乳娘王妈还在,还有个调皮的盈丫头陪她长大。她倒也不孤单。
  父亲常年在外,他不愿见她,她也不愿想起她。若能在偏院安安稳稳地过一生,找个寻常人家嫁为人妇,也未尝不可。
  可偏偏!偏偏到了皇上赐婚的时候,父亲想起了她。
  是吧,他的掌上明珠他自然舍不得,这样进退两难的差事,只有交给她化解。
  她害怕,惶恐,不甘。不愿命就这样被支配,一糊涂,就落了水。现在想来,实在太傻。
  命运的确应该反抗,却不应该是这样的法子。
  “不碍事的,咳咳,我醒来也该去向爹爹请安,调养身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可小姐这身子……”
  “王妈,我都说了没事了。”
  正说着,盈丫头也进来了。手里端着翠玉色的碗,冒着热气。老远便闻着一股儿药味。姜婉下意识掩了掩鼻头。
  “小姐,快趁热把这参汤喝了罢!”说着,盈丫头便把手中的碗朝姜婉递过去。
  姜婉自小怕药味儿,却也没办法,捏着鼻子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
  这辈子,她太需要一副好身体了,若像前世那样病恹恹的去嫁给一个同样病恹恹的人,最后洞房花烛连面都没见上,结果就是到死了还是个黄花姑娘。
  王妈瞧着她眉头紧锁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打趣道,“三小姐怎得还像个小娃娃般,一点苦味儿便愁成这样。”
  “这哪里是参汤,分明加了好几味药材。说是不苦,那便是骗人。”说完,又朝盈丫头道,“盈儿,爹爹回来了吧,现下在哪呢?”
  “宫里派了人来商议婚事,眼下老爷正在前厅招待着呢。”
  盈丫头咬着唇,小心翼翼地抬头瞄着姜婉,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小姐恼了,又一病不起了。
  “小姐……您要是找老爷,不妨过会儿再去。盈儿刚刚去端汤药时已经通传给几位婆子、小厮,让他们告知老爷您醒了。”
  “不必通传,我这就过去。盈儿,把我那件绯色氅子拿来。”
  无奈之下,盈丫头只好朝王妈处望了望求助。见王妈蹙着眉闭眼朝她点了点头,这才去拿了氅子过来,小心翼翼替姜婉披上。
  随后一边替姜婉系着颈上的带子,一边却不禁随意询问道,“小姐甚少穿这样氅子呢,从前都只爱穿素色的。”
  “我如今刚醒来,病也没好全,想来面无多少血色。穿个绯色的氅子一来暖和、御寒,二来,但愿能把我这苍白的面色衬得精神些。”
  是啊,她可不想给刘公公留下一个病恹恹的印象。
  “也好,小姐穿着绯色的氅子真好看。”盈丫头笑嘻嘻地系好最后一个结,又伸手理好氅子,便将姜婉扶了起来,穿好珠玉绣鞋。
  刚准备离去,姜婉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盈丫头说,“盈儿,一会儿你就不要陪我过去了。让王妈把我送到门口,我自个儿进去吧。”
  盈丫头显然有点意外,从前小姐几乎离不得她,这时候病着,还坚持要去见正在招待刘公公的老爷,实在……跟她以往的性子不像啊。


第2章 表白决心
  姜婉不让盈丫头去的原因很简单。前世正是刘公公来府上见了盈丫头,色心一起,便趁着入宫之后的便利,把盈丫头求了去当对食。
  如今她不但要救自己,更要救身边的人。就算日后盈丫头免不了还是会见到刘公公,那也得是她有一定地位和权力之后。现下一切还未有定数,自然能免则免。
  “三小姐,老爷在屋里呢。老奴这就派人先去通报一声,说是小姐来了。”
  说着,王妈就转头准备唤来小厮。
  “不用了王妈,我直接进去。”
  王妈愣了愣,正准备制止,还未来得及说,却见姜婉一个迈步,就跨了进屋。
  王妈见三小姐已经进去了,没办法只能在外面候着。忽的听讲“啧”的一声,寻声望去,才看到原来是阮氏身边的赵婆子也在,对着她翻了一个好大的白眼。
  想来屋里除了老爷和刘公公,阮氏也在里面了。也不知道三小姐这么贸然闯进去,会不会被训?王妈不由得揣了揣手担心起来。
  再说这屋里,姜婉前脚刚迈进去,里面谈话声立刻戛然而止。众人不禁齐齐望了过来,显然被她这一举动惊住了。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的三小姐呀。刚有小厮通传三小姐醒了,这才一盏茶的功夫,就自个儿冲过来了给老爷报喜了。”阮氏见闯进来的是姜婉,阴阳怪气地说道。
  姜婉抬头一看,原来屋里除了爹爹和刘公公,主母阮氏,祖母殷氏也在。
  阮氏穿得十分华丽,一身妃色轻衫子上用金缕线绣了朵朵牡丹,云髻高盘,上插一排金凤玉翠钗,显得庄重而大气,也算把主母姿态端稳了。而父亲则身穿鸦青长衫,头戴玄色长冠,褪去战甲的他,甚至有些儒雅之气。
  再看后面,坐着一位白发老太太,拄着金龙杖,正是祖母殷氏。
  虽然在这家里姜婉没有太高的地位,但殷氏仍是她亲亲儿的祖母,十分疼爱她这个最小的孙女儿。见她醒过来,也不顾自己年老体迈,立马拄着拐杖泪眼盈盈地就迎了上来。
  “我的乖女哟,终于醒过来了。让祖母看看,好些了没?”
  “让祖母担心了,是婉儿的不是。”姜婉握住老夫人颤颤巍巍伸过来的手,眼眶一热,泪珠子一溜地就滚了出来。
  “哼,病好了就可以随便放肆,无视礼数了么?”
  说话之人正是姜婉的爹爹姜彧,当朝大将军。
  姜婉轻轻放下祖母的手,委了委身子,朝在座的各位都挨个行了个礼道,“祖母,爹爹,母亲金安,刘公公万福。”
  “姜姑娘客气了。咱家这次过来,正是和姜大将军通传皇上御赐姑娘和越王爷的婚事。皇上的意思,下月初三便是良辰吉时,正可结姻。”
  “多谢公公特地来府传话,有劳了。”姜婉微微屈膝,低下头,温婉有礼地作了个恭。
  “嗯。难得姑娘识大体。这九王爷与朝中重臣女儿的婚礼,自然要好好儿地办。”刘公公说着,瞥了一眼姜彧,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皇上十分重视这次结姻,可万不能出了什么岔子。”
  姜彧立刻低头拱了拱手,回道,“公公说得是。小女能嫁与皇亲国戚,自然是我姜氏一族的荣光。”
  “行吧,若没什么事,咱家就回去跟皇上回话了。”刘公公说着便起了身。
  “有劳公公。请——”
  姜彧连忙也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将刘公公送了出去。
  门外众人见刘公公出了屋子,齐齐低头屈膝。姜婉一下就瞄到盈丫头也在那众人之中,心中不由得一紧。
  好在刘公公缓走了出去,并没有留意到埋头众人之中的一个小丫头,姜婉这才放了心。
  “说吧,你现在打的什么主意?”送走刘公公之后,姜彧立刻恢复了铁青的脸,端坐回堂屋中央,慢悠悠地呷了口茶。
  一旁的阮氏看在眼里,不由得流露出得意之色。
  “女儿愿意嫁与那九王爷。只是有一点,要以嫡女身份入宫。”
  姜彧听完一愣,手中的茶杯悬在半空中,阮氏更是惊得立马回头巴巴地望向姜彧,生怕他一开口就答应了。
  “这……”姜彧没料到一向不争不抢的三女儿会忽然提出此等要求,一时没想到如何应答。倒是一旁的老夫人,立刻回应道,“婉儿所言,祖母替你爹爹答应了。无论嫡出庶出,峰儿清儿婉儿都是祖母的乖孙,乖孙女,并无不同。”
  “娘,话虽如此,可这……不合规矩啊!”姜彧蹙眉。
  阮氏听丈夫这么说,立刻点头如捣蒜,“是啊,老夫人,这礼数还是得遵循,不然岂不是都乱了套了?”
  “我说可以便是可以。当年你与婉儿的亲娘不都是为妾么?若不是婉儿娘亲过世得早,谁是主母还说不准呢!”殷氏沉声回了一句。
  阮氏一听,脸色忽然铁青,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又转头看向丈夫。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姜彧不想做过多抵触,以免节外生枝。于是点头默认了。
  “谢祖母、爹爹成全。”姜婉屈身又是一礼,“婉儿并非想争权夺势,只是越王爷再不济也是个王爷,倘若咱们姜家可以多拿出一些诚意,日后王爷想必也不会薄待姜家。”
  阮氏冷笑一声,道,“哼,不会薄待姜家?我看你是希望他不薄待你吧?”
  “不薄待我,不正是不薄待姜家么?”姜婉不为所动。
  其实她心里太明白,只有她与九王爷的婚事稳了,她的命才能稳,姜氏一族的命才能稳。
  而阮氏的心思,她也再清楚不过了。九王爷越王她根本看不上,她看上的是七王爷燕王。如果她姜婉嫁给越王稳了,阮氏自然担心到时候将军府的风向,说不定吹到越王那边,燕王可怎么办?
  可阮氏哪里知道,燕王为人心狠,前世里摧毁姜家可的正是燕王。而她可怜的女儿,早就心有所属,而且还是一个和尚!
  “婉儿说得在理!我们将军府第一次嫁女儿,自然得风风光光地,至于清儿,老身自然也会为她择一门良婿。”殷氏笃言道。
  姜彧长叹一口气,“那便让婉儿以嫡女身份嫁与九王爷吧。日子既然也定好了,近日就不要再多生事端了。”说完,怒目瞪了三女儿一眼。
  姜婉应下来,心中石头终于落地,这第一步算是稳了吧?
  阮氏自然恨得咬牙切齿,一个从前弱不禁风的庶出女儿,如今也配跟她争?不过就算这样,她的清儿还是可以嫁给燕王,只是日后需要多费些心思权衡。那越王常年镇守越地,听说还是个药罐子,想来也成不了气候,倒也好办。
  这样一想,阮氏忽然觉得事情也不是那么糟糕,这才变了脸,“老夫人说得是,是儿媳考虑不周了。入嫡的事,便让儿媳来操办吧。”
  入嫡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姜婉下一步,便是操心自己婚事了。
  入了夜,辗转反侧之际,她忽然又想起前世的那场纠人的婚姻。
  前世里,由于落水后染了风寒,她与越王的婚事操办得急,就这么草草嫁到遥远的越地。新婚之夜,两人都病着,红烛都燃尽了,越王也没进来,最后还是王府中的老妈子来通报说他已经在书房睡下。她也乏得很,便也顾不了太多,自个儿睡下了。
  越王的生母静妃早已过世,王府中也没有什么长辈需要新婚次日进茶,因此到了第二天,仍然是那老妈子端来饭菜,越王还是没有出现。
  到了第三天,第四天,仍是如此。
  姜婉每日闲得只能靠在后院赏花泡茶打发时日。
  直到第五天,她终于第一次见到他。
  那日她正在房中修剪院里摘来的杏花,却听见远远飘来几声有力的咳嗽声。待她抬头,却见一只金缕龙纹的长靴迈了进来,随后是一身苍色长衫,外面披了件同色的氅子,上有金线绣着龙纹,虽看似素雅,实则无处不透着尊贵。
  再然后,她便算真的见着他了。
  越王右手攥着白绢子一张,左手轻轻托着右手手肘,又是一声铿锵有力的咳嗽声。他眉目淡雅,青丝长披,有几簇被挑起绾了个髻,上插有羊脂玉龙头簪。他看向她,双目充满默然和不信任,脸上没有一丝一个新婚夫君对新娘子该有的温情。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屈身行了个礼,道了声,“王爷……万福。”
  可惜这唯一一次正式的见面,他带来的却是一个坏消息。
  “刘公公昨日托人来报,看上了你的陪嫁丫鬟,咳咳……若你无异议,折日便将她送入宫中吧。”
  这样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他却说得云淡风轻,面无表情。
  “可盈儿自小陪我长大,是我的贴身丫鬟吶!怎么能,怎么能送入宫中当一个太监的对食?”她无力地呼喊,脚一软便跪了下去。
  “不过是一个丫鬟,你若是怕无人伺候,我再赐你十个八个便是。”
  “可王爷,这是不同的……盈儿与我情同姐妹,我不舍得……”姜婉苦苦哀求,眼中噙着眼泪。
  “够了!此事容不得你。过两日我自会派人来要人,我不过是来通知你准备好便是。”
  为什么,这第一面就这样的冷漠无情,生生夺走了她现下身边最重要之人。
  再后来……她闭着眼睛回想——盈丫头还是没能保得住,被强行送入了宫。这十多年的主仆之情,就这样断了。
  而她与他的感情,也扼杀在了幼苗里。
  她再睁开眼时,泪眼中透着坚韧——这一世,她一定不能这么软弱了!既然不求爱情,她不在乎把他当作与命运博弈的利器,活得尊严起来。至少……她的盈丫头,她的族人,不会因为她的软弱无能丧命!


第3章 意外的女人
  虽说阮氏一向不喜姜婉,但好在对姜婉入嫡的事倒也办得顺利。不过是走个形式,没有费上多少功夫。
  倒是这婚礼,在姜婉的争取下,至少对于整个将军府而言,变得格外重视。但她心里也明白,真正的挑战是在入王府之后。要如何去面对冷言冷语的九王爷苏景云,才是最需要担心的。
  此前定下婚期如约而至。三月初三这天,也算是个好日子。
  喜娘们将她长长的青丝绾至头顶,盘出一个漂亮的云髻,上插有蝴蝶珠钗,两鬓各有一只金色祥凤步摇,长长得坠到肩膀上来。喜娘将她的柳叶蛾眉轻描,随后又端来一盒胭脂。果然,桃花胭脂将她嫩白的小脸衬得格外好看,最后朱唇一抿,再换上绣着富贵牡丹的大红色婚袍……
  王妈看了也忍不住啧啧赞赏道,“要不总说女子嫁人的时候最美呢?咱们的越王妃这模样真是好看呐!”
  姜婉抿了抿嘴,羞态微露,对王妈微微一笑便披上红盖头,眼前便只剩下一寸地儿。她心里太明白,将要迎接她的是什么。
  整个婚礼的形式,她前世已经经历过了,如今再来一次,她的心境却大不相同。
  毕竟是死过一回的人啦!
  姜婉咬咬牙,心想,这个九王爷,今晚铁定不会进婚房为她揭开盖头,更不会与她结发,喝合卺酒。如果不做点什么,今晚的结局必定又是独守空房。这倒没什么,可如若真的如此,她在王府中地位也必定堪忧。
  其实要奠定王府中的地位并不难。这越王也是头回娶亲,王府中并无侧妃妾室,她嫁过去便是唯一的王妃。只需稍加留意,让府中上下知道她不好惹,不能怠慢,就好了。
  姜婉想着,不由得攥紧了手绢。
  “小姐,入王府了。”盈丫头将花轿的帘子拉起,小声地对姜婉说道。
  未曾行礼前都不得言语,姜婉只能微微点头示意。
  虽然皇上皇后等未能亲临王府,却也宫中派了人来看着,因此三叩九拜的礼仪还是照规矩妥妥儿地行着。
  此时姜婉透过红盖头下的一方光亮,看到一双骨节分明又细又长的手向她伸了过来。
  是越王的手!
  不知为何,她的心忽然漏了一拍。
  眼前之人见她没有反应,便将手向她面前晃了晃,姜婉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将自己的手递过去。
  他的手竟是暖的。
  姜婉已经忘了前世婚礼上,握住越王的手是什么感觉了。那时的她心里是死的,只想一味认命,得过且过,并没有留意到那么多的细节。
  听说越王身体羸弱,常年服药,她以为这样的人,手应该是冰凉的。
  原来不是么?
  姜婉的手心悄悄沁出了汗。
  待两人行过礼节之后,宫里派来的人便回宫复命了。姜婉也被送到了婚房中等待。
  当然,正如她所料,越王的确没有来,等到天都黑尽了,还是王府中的婆子来道了一声,越王身体不适,不便入洞房,姜婉才确定此事。
  待那婆子一走,她便将盖头用力扯下,仍在一边。满头的步摇珠钗太影响行动,也一并被她拉扯了下来。
  她知道他在哪。
  这王府虽大,但越王常呆的地方无非就是书房和后院,而这两处又挨在一起。所以,只要往书房走,绝对没错。
  想罢,姜婉便轻轻拉开门,往书房走了去。
  由于她穿得实在太繁琐,走起路来诸多不便,这么慢吞吞地走了小半柱香才走到后院。
  果然不出她所料,书房的烛火亮着。
  越王喜清净,门口只留了一个侍卫看守,要进门,必须过侍卫那关。不管了!她攥了攥拳头,一咬牙就往书房走去。
  果不其然,还没进门便被侍卫揽下。姜婉佯装怒气,厉声道,“放肆,怎的连我也敢拦?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侍卫定了定神,映着屋里的烛光,看到一袭红衣,才恍然大悟是王妃,迟疑了起来。姜婉趁机猛地一推门,一个大步就跨了进去。
  屋里的人正伏案书写,身上竟还穿着喜服。姜婉这么闯进来,却头也没抬一下。只低沉着声音问道,“何人在此喧哗?”
  侍卫磕磕巴巴地答道,“回禀王爷,是……王……王妃……”
  “是我!”姜婉清了清嗓子,壮着胆子问道,“你不是好好的吗?为何……”
  执笔之人忽然住了笔,微微抬头,清朗俊秀的面容在烛光下轮廓格外分明,狭长而深邃的眼睛饶有意味地看向她。
  这是在今世第一次见他,在她的记忆中,其实也是第二次认真看他。
  姜婉忽然怯了起来。
  “爱妃的意思是,为何我不与你入洞房吗?”苏景云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姜婉一番,随后将手中的笔搁在砚台上,身子微微后仰,“所以爱妃这是等不及了,亲自过来催促本王?”
  这人!!姜婉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哪听过这般露骨的话,脸不争气得偷偷红了起来。
  “我……我找你来,是有事相商。”姜婉侧过脸看了眼侍卫,没有继续往下说。
  苏景云见状,自然立刻明白,眼神示意了下,侍卫鞠了个躬便退出去了。
  “本王很好奇,爱妃之前不是不愿嫁给本王么?为何现在竟自己送上门来求取洞房之事了?”苏景云伸手撑头,神色慵懒地说道。
  “你休得胡说!我才不是来求什么洞房的。再说,我对你才是好奇。世人皆称九王爷身子孱弱,需每日服药才勉强度日,可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还在此批阅军文,实在有违常理。莫不是……世人皆被骗了?怕是连皇上也蒙在鼓里呢!”
  姜婉一口气把心里准备了好久的话吐了出来,轻松了不少。这才转身东探西探,想求把椅子,却寻了半天,发现这书房除了苏景云坐的那把,就只剩床可以坐了。于是直勾勾地盯着那床,寻思着要不要坐过去。
  姜婉这奇怪的表情被苏景云瞧在眼里,加之前面她那番话,着实让他惊异。
  此前分明听说这王妃文静胆怯,派出的探子甚至告诉他,她为了不嫁给他还投河自尽过。可看她现在的模样,仿佛与传闻中的姜家小姐不是一人!
  苏景云冷言道,“爱妃着实令本王刮目相看。不愧是姜大将军的女儿。但军文之事,乱说不得,这可是,会掉脑袋的。”
  “这里不过你我二人,王爷大可不必这样诓我。我随自小不在爹爹身边,但家中的书房也没白呆,哪些折子是政事,哪些军文专用的,我尚且分得清。不但如此,我还知道,王爷近年相交之人,并非我爹,而是镇守京城的孔申孔将军。”姜婉瞥了瞥苏景云,见他并无打断的意思,继续说道,“眼下被皇上逼着娶了身为姜将军嫡女的我,怕是打乱了王爷的计划吧。”
  这女人……苏景云不禁蹙眉。
  他的确没有料到,原来打算就此冷落一旁的王妃,竟然说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话,更要命的是,这些话竟然……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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