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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殇锦-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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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这幅英武挺拔的模样倒叫臣生生丢了心魂才是。”
身后一声女子顽笑,他转过身踱步到她面前,面带轻笑,但一身装扮自是威武肃穆,怎么也给人不了轻松之感。
“这可是宫中,人人长着七八只耳朵,说话还是没点儿分寸。”
年华吐吐舌头,心里却默默将话记住。这宫中却是不比府内,到底是人多眼杂的地方。
“殿下唤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想必今早白锦年来府中的事殿下已经知道了吧。”
禹珏尧牵过她的手,将其拉到窗前自己原先站的位置,与她一起看向窗外。
年华一看,只感慨这窗户修的也太过巧合了。从此处看去,皇家佛堂前广场的情景一览无余,那汉白玉石上穿着紫色蟒袍跪地的人可不就是十三王。
“你这侄子当得可真是忒不地道,天天在此处瞧你叔父的笑话。这东宫的窗户莫不就是为了监督佛堂专门设的。”
她玩笑开口,自发的往后靠进他的怀中,享受这人肉靠垫。
东宫的窗户当然不会是为了监督一个无用当得佛堂而设的,但这太子爷在此处观察十三王动静却是实事。
“十三王叔这次是与圣上动真格的了,朝堂上那公羊瓒的脸都给气绿了。正值圣上选派人去各地督查,德家本就按耐不住,不料十三王叔又闹出这么一场闹剧。”
“去各地督查?可是为变法做准备的?”
年华发问,心中这无缘来的督查各地政绩不算是正常政事程序。
禹珏尧环抱着她,悄然在其耳后印下一吻,后道;“圣上这次是终于下定决心了。变法一旦开始,各部各地可都有的忙了。薛老变法主女官、管制、督查、科举四方面,中央与地方两部分又主地方,届时无论论如何是要派一批中央督查前往各地考察的。”
年华听后颔首赞同,言明变法一事事关重大,却是不能马虎以应。不过他突然提起这事,可是与十三王有什么关系。想起昨天阁老说半的事实,心里鼓捣着要不要开口问他。
“阁老说十三王心中梗着的不仅仅是逼娶一事,更多的矛盾源头是当年那场败了的战役。你可是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十三王与白家本不关她的事,凭着白锦年当年悬崖救命之恩,她才想要上心一二。
禹珏尧身子一僵,松开了她,自顾转身走到一处书架前负手而立,不曾开口言语。
年华知他有些恼怒了,可若真是与当年的事情有关,那么太子府就不可能置身事外,与他有关的,自己不能马虎。直觉也告诉她,这不仅仅是十三王心中的刺,也是他心中的刺。
“我知你不愿提起,但当年十万大军如何覆灭,你父王又是如何身死的总要有个真相不是。此次十三王之事若是就此打住还好,但若是继续发展下去,难保不会牵出一些其他事情。”
一番劝解后,那人还是没有丝毫动静,正当她准备放弃的时候,禹珏尧才开口说话。
“年华,你可知为帝当是要无情无义才可。当年七王叔与九王叔出关征伐,却是再无归期,连尸身都未找到。逼死他们的不是仇人,而是当今圣上!”
“什么!”
犹如五雷轰顶,年华听到这些,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是圣上,他…。。他们是父子啊。”
“父子又如何!自古帝王无情,孤也一样!”
禹珏尧暮然转身,语气严厉,眸中寒光凛然。
“孤父王的死也是他逼得,七王叔与九王叔当年支持父王,不肯用金银蛊,遂也未能幸免。他虽无意,却终究是害了自己的三个儿子!”
“十三王叔这些年韬光养晦,才能存留至今,否则谁都帮不了他。逼娶一事不过是在父子关系上又给了一刀。公羊静去了,倒像是在王叔心中打开了什么,孤这位王叔,可能从来都不在乎什么储君之位!”
年华听他似平静又似激动的说出这些话,眸中偶而闪过情绪又极快的敛去,这些怕是他心底的话了。
“那十万大军,是金银蛊导致的?羌族少主曾告诉过我,此蛊一出,如瘟疫横世,灾祸遍野。难道……真的是…。。”
“其中详情孤也不得而知,怕只有十三王叔心中最是清楚了。阁老知道的也如同孤一样,你不必再去问他。这些时日你就呆在东宫,待这事了了,你再出宫。不许再与那白锦年联系。”
二人说的好好的,禹珏尧突然就告知她这些。年华才知他今日唤自己前来原是这样打算的。
白锦年当年对她有救命之恩,他知道她一定会管的,这是变相将她禁在东宫了。
“你难道打算与十三王一起将此事闹大?禹珏尧,你可是当朝太子!他不过一个亲王,还有任性的资本,可你不同。当年无论发生了什么,如今再提,都是祸事!”
“圣上可能是有错,但朝纲为重!如今变法的关口,你可曾想过,若是你倒下了,这法谁还有能力去变!薛老一生呕心沥血,几番沉浮,辅佐你为明主。你却要因为旧事将前功尽废!”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二群 623493365
最近剧情偏向沉稳化,可能许多小天使看的不太舒服。但大大希望你们能够一直支持
话说最近评论的天使变少了许多,你们都是高三国民党么?大大听说高三已经快要三十天就高考了。唉……大大当年听到这个消息可是一震。
第135章 魏国之鉴
禹珏尧还是走了; 将她独自留在了这所宫殿中。
有太监宫女为她搬来火炉子,软榻还有许多小玩意儿。他将所有的东西都想好了,只差困住她。
如此过了两日; 她每天都会从那扇窗户往外看。第二天晌午,十三王的身影消失了。
这意味着一场暴风雨或许就要来临。
太子与十三王对于大禹永禧四十一年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可这个时候薛茝变法; 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第三天,来给她送饭的内侍被她留下来布菜。之前她都是自己一个人吃完的。
自然; 她想打听些什么。可这宫里的奴才到底不是旁人; 一个比一个精明,除了‘嗯’以外都说不出其他的字来。
无奈之下,她提出要到外面走走。不出东宫,禹珏尧应当不会限制她的。
东宫一共有七十六座殿室,她在的朝华殿算是主殿,一共有七道宫门。走到第五道的时候,内侍就开始催回了。
她一路甩脸色回去,却在路过第三道宫门的时候; 瞥见一张熟悉的人脸。第三道宫门外的侍卫头子她很眼熟。
张桐山显然也瞧见她了; 本是领人巡逻; 见状就走到其面前; 请安行礼。
“年女史安好。不知可还记得张某?”
年华一眼见他倒还想不起来; 这么一近距离观察; 倒是一瞬想起。
“是张大哥吧,怎会想不起来。那年下南部六郡时,你负责护我车架; 你我二人也是相谈甚欢。”
张桐山讪讪笑笑,倒是不想年华还能忆起他。
左右无事,二人站着攀谈一会儿,年华才转身回宫。
这张桐山原本只是禁卫军中的一个小小校尉,后突得太子亲自传见,递与家书一封。言其乃八十老母所托,并考察功绩,擢升为东宫侍卫统领。
翌日一早,年华被人早早叫起,说是外面有人要见。一番梳洗后,急急出去。
只见宫殿外站着一位头发半百的老者,想来是宫中资历老的太监。
张内侍见其出来后,连忙请安,表明身份,乃是圣上贴身内侍。
“年女史,圣上有命,令女史尽快回御史台找到公羊女史。不得再回东宫,也不得再回太子府。”
年华客气回礼,且温婉一笑,道;“谢公公代圣上传话。只是不知最近太子都在何处?”
“太子与十三王近日身体都稍感不适,圣上命他二人各自回府修养。年女史便好好呆在御史台,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年华闻言低头无奈一笑,道;“年华曾听太子殿下提起过公公,说太子府未起建时,公公在宫中便一直对其关照,圣上面前亦是常常美言。想来公公与殿下之间也是感情深厚吧。”
张内侍听后,却是疏离一笑,脸上的皱纹叠加在一起,有种极是沧桑年迈之感。
“年女史说笑了,殿下自小聪慧勤勉,圣上对其重视宠爱,与老奴可是没有关系的。这宫中近日里有些风大,殿下被吹到了,难免伤身。圣上说了,朝事可由五王暂代,令殿下在府中好好修养。”
年华心中一沉,与其两句客套话之后,便匆匆离去。途中又遇张桐山,对他道谢一二后前去御史台。
张桐山见女子离去的背影,想起昨日二人相遇之事。
他在东宫当差,几日里多少听说了一御史官被太子关在朝华殿中的消息。直至昨日瞧见年华,认出她便是当年南巡队伍中的太子府谋士。
年华与他攀谈之时,几个内侍不离左右,监督言行。但这女子甚是聪明,不转痕迹间告诉他晚膳时分要到殿门外当差。
张桐山摸摸胸口,里面有一张年华托其办事的纸笺,乃是昨晚当差时,偷偷传于他的。
他看着宫道远处已经消失的身影,不由痴笑。
这女子当真聪明,今日一早便能出了东宫,摆脱太子禁制。能与太子殿下玩心计的人,令他不得不敬佩。
这厢年华回了御史台,直奔去找公羊晴。
她能出东宫,是一个信号,一个圣上给太子的信号。
这宫城甚大,禹珏尧将她困在东宫的消息一定不会令其他人知道。而她让张桐山将消息传到圣上耳中,圣上自然不会容许一个御史官住在东宫中,于礼于法都是不行!
只是她原以为这事张桐山要办好几天才是,没成想仅仅一晚上就好。
年华又怎会知道,禹珏尧当初去北地时,路过一户人家,与张内侍一起应承传信家书。回宫以后,禹珏尧托张内侍将此人找出,而张桐山就因此与那张内侍有了一番交集。她托张桐山帮的忙,其实是一步到位了。
年华一路焦灼,满心满脑都是张内侍在她临走时所说的话。圣上既然能放她出来,何尝不是要告诉禹珏尧,适可而止。
公羊晴听年华一番讲述后,沉思颇久,良久后才启唇道。
“德家人力保,十三王才罚跪完了那佛堂。哪知此时太子殿下又突然跳出来,也请旨要那白家女与十三王婚配,并且言明这白家女其实尚在人世。圣上气的连早朝都没有上,第二日殿下便休养在府了。”
“近日兵部连同户部礼部上书,以改制薛茝为由,要追查军队将士户籍,可笑的是还要追溯到二三十年前。我父亲公羊瓒因我姐姐的事伤神颇多,不欲多管。德家是进退两难,被十三王逼得无奈。”
“如今只中书门下的四王爷还敢出来说上那么一两句话。可四王爷与当年战死的七王爷乃是一母同胞,依殿下之智,怕是迟早也要将其说通的。这么一来,一直沉寂的五王爷确实是有了机会。”
公羊晴分析其中利害,以一位御史官的角度向年华阐述一番,只说的后者心惊。
年华是想过事态严重,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被禁几日,朝堂上已然是波涛汹涌之势。
公羊晴毕竟是公羊家的女儿,家族出了大事,她这些时日脱不开身。与年华一样,未能掺和什么。
“太子殿下果真就不能放下当年的事情吗?他虽是太子,可圣上子嗣并不单薄。这天下也并非没了景穆就不能活。变法乃家国大事,涉及子孙千代,孰轻孰重,他怎会掂量不清楚?”
年华郁结忧心,一字一句更像是说给自己听,而并非与公羊晴商谈。
桌案上茶气氤氲,公羊晴与年华对面而坐。空气有些凝固,二人皆是不知还要说些什么。
“年华,说到底我也是公羊家的人,这事已然对我公羊一族不利,我不会多管的。太子府中再没人比阁老对昭仁太子怀念了,他想必与殿下是一条心的。你师兄那副身子骨,我…我也不便多说什么。”
“所以这事只能你来。圣上既然不允你回太子府,又放你出东宫,何尝不是在给殿下警告。府中你是回不去了,但消息还是要知道的。痴女是我徒弟,这丫头平日里虽不言不语的,但心思聪敏,你只管吩咐她便是。”
年华从公羊晴处出来的时候,只觉满心沉重,不知怎样才好。走在宫道上,不知不觉绕到一处校场外。
里面有贵族子弟在练习马术,也有兵士演练。她就站在那里,看了良久。
她记得初为御史女官的那日,就是这里偷偷看他与顾珏暔一道骑马演练。当时那情景只觉激荡,即便后来经历真正的金戈沙场,也是各有滋味,不能同比。
殿下、阿禹、禹珏尧,她要怎么做才能将这个人从当年的阴影中拉出来。
他可还记得自己曾经立誓,躬亲为民,变法大行,成千古之人。
私情与公义,她一个小小的御史官,又怎能搅动一朝的风云局势,为他全下这贤仁之名。
这种彷徨情绪直到薛茝来找她,才得以拨开云月。
这是淮南一别后,她与薛老第一次见面。因着先人的缘故,不曾开口就多几分亲近之意。
她屏退了左右,只余下二人。
“薛老今日前来,定也是为了殿下的事情吧。”
薛茝一揽宽袖,正襟危坐,和声开口道;“既是为了殿下,也是为了你。殿下的事如今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且先说说你吧。仲宰已去多年,作为昔日故友,老夫也常常梦中缅怀。淮南得见故人之女,算得上是上天开眼。”
年华忍住酸涩眸中的泪水,在听到‘仲宰’二字的时候。已经许久都没有人提起过她的父亲了,即便重回舂陵,胥族中也是无一人言提半字。
“当年老夫劝魏皇变法的时候,可叹那昏君不听,终致国灭。只有你父与我惺惺相惜,奈何彼时,他受魏皇猜忌,远离京都,我二人是谁也不比谁好上半分。”
“后我头撞金銮殿,却侥幸未死。在民间辗转一番,遇事颇多。曾以为自己眼界已够,不想大千世界,自有无穷真理。直至遇上殿下,方知明主为何。这天下没有分界,通达之人的为民之心,不分魏禹。”
年华听后静默垂眸,稍缓后才开口道;“殿下他是个不可多得的明君,我当初决定辅佐他也是因此缘由。只是他如今…。薛老,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行?”
“事无常理,人无完人。殿下也是血肉之人,怎能没有七情六欲。但若是这个坎儿他过不去,老夫这空前绝后的变法,怕又如当年的魏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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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旨意楚阳
“薛老可曾怀念旧主?”
年华听他一番感慨; 像是个沧桑风霜的老人,已没了一点大家之人的风范。
“旧魏主已经去了,如今的魏郸王是原魏国三皇子魏覃。世事难料; 已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
年华猛听‘魏覃’之名,却是浑身一震。
此人她曾见过数次; 与她姐姐胥锦之间颇有渊源。
“魏覃的才智为人尚还可以,若没有什么异动; 保得魏郸百年太平倒还是绰绰有余的。太子之前已经下命令; 算来北征军应当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老夫虽人在帝都,但听舂陵与魏郸此次也算是侥幸存留。”
薛茝说的这些,年华自然是懂得的。她师兄年言晨用一条命换了舂陵之安,而这些终究随历史尘封。
“薛老,三部如今调查军籍,无非是在太子的授意下重查当年之事。想必如今朝堂上早已经是风言风语了。十万大军不是个小数目,太子二王的死也不是等闲之事。如今要阻止事态进一步发展; 只能死死压下。”
若是要揪出当年的事; 十三王与太子必会放出风声; 博得舆论倒势。年华猜测; 如今真真假假的传言已经让所有人诚惶诚恐。果然; 她说十万大军的时候; 薛茝并无多大诧异。
“老夫倒是好奇,那十万大军如何阵亡的?”
薛茝本是随口一问,也没想过她会知如此之多。年华将金银蛊之事讲述一番; 大胆揣测,与薛茝得出一致的观点。
必是当年关于金银蛊之事,圣上与太子之间产生了矛盾。二王无论是站在哪一方,最后都落得个牺牲品的下场。
“三部到时候会拟折子呈到中书门下,四王任职中书,可若是十三王加以劝说,必使其心思动摇。此事我想交于小郡王禹珏沐去办,必要四王扣下折子,不达天听。”
“圣上虽知此事,但折子不到,总还有转圜的余地。令白家家主白锦年我也会送信通知,命其率白氏一族对求婚之事多加商讨,必要时可联合德家拖住十三王。如此一来,算是按住一方。”
薛茝听完年华的打算安排后,颔首赞同,末了又问一句。
“那太子那边又要如何?”
年华垂眸思忖,稍倾后才抬头缓声开口。
“没有什么能够压得住他的,但我们可以转移其注意力。变法在他心中也同样重要,如今也只有这件事能困住他了。圣上不日将会派遣一批中央官员前往各地考察,其中御史官居多。我想在此事上做些文章。”
薛老与年华一直商议了半日,前者才告辞离去。
年货待他走后,便着手写了三封信。一封给禹珏沐,一封给白家,另外一封……呈与当今圣上。
五日后,她收到禹珏沐回信。言明三部折子已经被其父压下,但四王爷渐有倒戈指对圣上之势。
帝王凉薄人心,圣上逼死两个儿子,终伤了其他儿子的心。十三王亲感如斯,四王爷得知真相后也是如此。
她与禹珏沐关系虽好,但还不至于令其反目太子。信中她提到了楚妙玉。若是这事持续恶化,白家岌岌可危,他与楚妙玉的婚事将再无可能。
想想也是可笑,当年她就是利用楚妙玉耍了这小郡王,如今倒还是一样的。
白锦年没有给她回信,可是听御史台御监上朝后所言,白家与德家如今已然练成一气,将十三王压在府中不能出头。
一家之力难成,两家之力夹击。白锦年是个聪明人,深谙此道。年华思忖这白家有了白锦年,以后必然也会是帝都令人敬畏的门阀氏族,如同公羊家、德家。
十日后,张内侍再亲传圣旨来到御史台。
“年女史此举令老奴佩服,可圣上还是要老奴问一句,女史可曾准备好?”
张内侍手持圣旨,站在御史正堂上首,面前是恭敬跪地待领旨意的年华。
年华一身浅绯正装襦裙、绣云金线外罩,银渡金云头钗,身佩翠牡丹叶十八片,端庄秀美之气尽显。跪地挺胸,昂首自信之势令人侧视。
“年华心意已决,愿圣上成全。此去楚阳,御史监察,必不负皇命重托!”
说完,她作揖行礼,双手高举,待圣旨递传。
张内侍知她已定决心,不会再改,便展开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先后纯慈行女官制,数十载烟云。朕心稍愧,今日方成。御史兰宪为一,有年姓女史,才德出众,勤勉温良、敬仪思睿、朕心甚慰。着即册封为二品巡查御史,主巡楚阳河治,钦此!”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沉甸甸的圣旨放在手中,年华才清楚的感受到它的分量。张内侍将她扶起,忍不住叹惋。
“年女史一番苦心,圣上深知,想来太子也会想通的。”
年华手端圣旨,听到此话后,却开口道;“张内侍,我此举不是为了帮圣上,你该深知的。我虽不赞同殿下此时做法,但我深感其苦”
“大局当前,当以变法朝纲为重,圣威不可犯,不仅仅是因为圣上乃主宰江山之人,更因其是百姓天下的支柱。信仰一旦崩塌,后果难想,民心不可挽回。所以我会去阻止殿下。”
“可他心里的苦年华也望圣上能觉察一二。说句妄言,圣上当年的错,如今要子孙来背负,实是可耻可笑。殿下一时迷惘,我以亲身之行劝其回头,只因我认他乃未来明君。”
张内侍不想她言语如此胆大,心头一把惊汗,幸好周围倒是没多少人听到。
“哎哟我的女史啊,可千万别说了。这可是御史台,专关监督查察的,当一千张嘴也是不过的。这话若真是有,也得搁心里藏着掖着。”
年华苦笑扯嘴,欠身行了个礼。
“公公说的是,年华以后定当谨记。太子也训诫过我,只是我不当听罢了。”
张内侍闻言一笑,打趣几分道;“年女史深的太子殿下喜爱,这宫里宫外的怕是没几个人不知道了。此番如此为太子着想,日后定也是前途无限。“
年华尴尬羞哧,不再开口。张内侍也就再说两句客套话就退下了。
宫里宫外…也对,现在怕是没几个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这么快,又要南巡楚阳了。不过这次,她是一个人。
行程定在半月后,有些匆忙。公羊晴期间来看望她一次,询问近日御史台琐事。二人之前因舞雪檀之死多有芥蒂,如今倒也慢慢敞开了。
公羊晴不是一个是非不辨的人,当初舞雪檀勾结叛族的做法她是绝不赞同的。如今年华自请奔赴千里之外,她多有敬佩,之前的心结也就不甚了之。
公羊晴除了交代她一番巡查惯例后,也将痴女带来了御史台,并让其跟随年华南查,一来己身历练,二来相护扶持。
临走前的第五日,太子府来信了。
但不是那人的,是年言阳。
年言阳写信要与她一起南查。年华顾忌师兄身体,本不欲应下。也心知这其中估计多多少少都有那人的意思。可年言阳以顾珏暔和年言妆即将班师回朝,免见尴尬为由,强硬要跟随。年华无法只得应下。
圣上一直让她呆在御史台,不允出去。可消息传出十数天了,也不见禹珏尧来找她。
年华原以为是圣上给他下了禁令,怕生什么意外。可后来才知道,并没有。圣上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太子,她在的时候他不会再踏足御史台半步。
他可是怨了自己?觉得她这个枕边人不理解他?
这些天张内侍多来此处为她打点,说起不少禹珏尧少年往事。旁人对禹珏尧这次所作所为惊奇,可张内侍却没有。
只有这个宫中的老公公知道,幼时的景穆、少年的景穆、如今的景穆恐从来都没有放弃有关昭仁太子的一丝一毫。若是先太子妃死的时候,禹珏尧便表现出恨意与愤懑,怕他如今也不会成为天下人敬仰的景穆太子。
时光荏苒,圣上倾尽心血培养了自己的接班人,却不料帝王绝情这句话反过头应到自己身上。
张内侍还说,昭仁太子的死并非一句两句话就可说清的。并非一味都是圣上的错。昭仁太子本身,先太子妃,十三王,他们都有错,没有定论。
年华觉得他这话说的蹊跷,总觉背后还隐藏了什么。但张内侍不多说,她也就聪明的不多问。
出发那日,她刚出宫门,便看见已经等在宫门口的年言阳。
她半月未见师兄,暮然觉得他又消瘦不少。
年言阳见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回趟太子府吗,此去至少半年。
她想了想,遥遥头。
“回与不回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这些日子,他也未来见我,总归还是没想明白吧。”
年言阳却是叹惋一笑,道;“你望他想明白,他却也是望你想明白。你此番下注赌在了自己身上,又何尝不令他恼怒。或许这个劫数是要时间去缓缓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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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二群 623493365 (群内有番外福利,可自行下载。)
大大可不是后妈。接下来的几章都是你们男女主的戏份,放心吧,楚阳是一定要去滴。但是这次分别不会太久的。
男女主也就分别个一两章,大大会采取略写的方式。
年华想走的这么轻松怕也是没有可能的,男主下章出来,给你们放个船。
第137章 不许你走
“师兄; 此去楚阳途中定是艰辛,你…”
“务须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年华微笑颔首; 知他心意已决,不好更改了。年华嘱托一些事情与其他人后; 所有人便登上马车出发。
行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左右,马车突然停下。她掀开车帘询问; 随行内侍却说前面有人挡路。
年华听后一丝苦笑; 心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命大伙儿先找个阴凉地休息一下,我们两个时辰后再出发,不急于这一时的。”
吩咐过后,她下了马车,由内侍领着在城门上找到了他。
几近一月未见,他似乎消瘦了许多,背对着站在她面前,黑色锦袍衣袂飘飘; 于这高台城楼上; 显得有几分孤寂; 莫名令她心疼。
大概爱上就是如斯; 即便那个人什么都不做; 你也会不由自主的怜惜。
“阿禹。”
她上前; 从背后环抱住他,轻轻唤一声。他们即将分别半年,此时还未有什么; 以后必定是不舍的。
他的身体有些僵硬,没有回抱她,也没有挣开。许久后,才从喉间冒出几个字。
“你倒是还记得唤孤一声阿禹,可孤却不记得要怎么唤你了。”
“殿下可是嫌我翅膀硬了,敢与你对着干。”
年华听他语气,心里有些闷意郁结,一下松开他,言语凛然了几分。
话音刚落,禹珏尧暮然回身,大手一把抓住她的左手腕死死擒住。他眸中是深沉的怒意,却又敛过几丝弱弱的不舍痛惜。
“年华,你可不就是翅膀硬了。孤当初就不该让你入御史台,平白造出这么多琐事来。你拿自己来逼孤去楚阳巡查,御史台那么多人,若不是你主动要求,凭着你我的关系,轮也是轮不到你!”
“孤告诉你,孤父王与七九王叔的事,一定要有个水落石出的!十三王叔被压下又如何,你去楚阳又如何!孤想要办的事情,还没有一件办不成的!”
年华能感受到他的压抑与痛苦,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你弄疼我了!”
禹珏尧看一眼被自己握的通红的细白手腕,随即猛地一下加重力道,后快速松开。
“就该疼疼你,让你清醒一些。帮着别人对付孤,谁给你的胆子!”
年华被他那一下抓的只疼的眼眶儿都红了,所幸他还是在意的,只那么一下就松开了。但她被他吼得心中甚是委屈,年华哪是一个被人吼了也不肯回驳的主,当下就喝了回去。
“禹珏尧!我还没嫁给你呢!我师父都不曾如此吼我,你凭什么!”
嘴上不饶人,可泪珠儿就跟不听使唤似的往下落,她想憋回去,可就是做不到。直盯盯的瞪着他,不服倔强。
禹珏尧握紧了拳头,心里堵得跟一块儿石头似的。可她一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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