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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殇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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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敢。”她嘟囔一句,加快手中的节奏,跟那墨卯上了似的。
“你现在倒是胆子大了,敢与孤这样说话。”某位太子最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盯着旁边的女子。
“当年纯慈皇后是怎么去世的?”年华没有对上他的目光,却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看似没有头脑的话。
禹珏尧垂眼,沉默良久,才沉声道;“同一个凶手所为。”
果然,年华想自己没有猜错。圣上这么忌讳这个案子,连皇城司都能派出来。最后还要一个禁卫营插手。再加上那日禹珏沐向她描述的。她也不过大胆猜测了一下。
纯慈皇后与这八十七起命案的凶手是同一个,至少是相似的情况。
第83章 不明真相
也不知晓最后她磨的墨是稠是稀; 总之禹珏尧一脸的嫌弃。她好几次都撒手不干了,却又被他的眼神给生生吓破胆。
等到某人终于肯放她走的时候,她累的指头都发酸了。不过好在这人还没有到周扒皮的境界; 允许她坐着干活。
“孤已经吩咐下去了; 你院子里一应用度都由府中管事直接负责。你若是有哪点不满意的,可与孤说。”
年华临出门前; 身后的人漫不经心的留下一句话。
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她莫名有种老子上头有人的底气。
“师姐怕是要在府中住上一段时间的,师兄那里我与她是必定要过去一趟的。但是…”她想说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去吧。”一道淡声响起。
年华不料他这次竟如此好说话; 有些惊异。
禹珏尧看着她; 目光有些深邃,突然又道;“沐弟身上的秀囊孤记得是白府小姐绣的吧。突然觉得姑娘为自己情郎送个秀囊倒是挺好的,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好…年华心中嘀咕。果然; 就不会那么便宜的答应她。
从书房出来后; 不觉腹中饥饿; 才想起早饭还没有吃。匆匆赶回拾玉院; 却发现府中的陈管事在门口候着,她想起禹珏尧说起的; 也不觉奇怪了。
“年姑娘回来了。”陈管事见她回来,便笑脸立刻迎上;“本是应唤姑娘一声女史的; 但是太子有命,在府中只能唤年姑娘; 还望姑娘见谅称呼不周之处。”
“无妨。却不知陈管事此次前来是…”她看看陈管事后面跟着的一众仆从问道。
“殿下吩咐了。以后姑娘院中一应事物由老奴亲自负责。上到饮食起居; 下到用人调度; 非要精细不可。这不,今早就是过来给姑娘送早饭来的。”陈管事态度放的很是恭谨,连连和声。
年华接下东西后打发了几句,就令他们离开了。心中感慨,从前她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谋士时,这府中的管事她可是只见过一面的。水涨船高,人心逐流,世情如此。
这次议事过后府中平静了许多天,有些事情是要等它慢慢发酵才能连根拔起的。期间年华与年言妆去了清德院几次,慢慢的府中人几乎都知他三人的关系了。
然太子府近日最微妙有趣的话题却不是这个。而是年华在府中的地位。在众人眼中可算得是一路逆天,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竟然已经隐隐有超公羊晴之势。不可不令人心生敬畏。
这次依旧是很多人趋炎附势给年华送礼,不过不同与上次的是这次送礼的人中还有府中几位侧妃良娣。于是大家又不约而同的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年言妆在府中待了五日,几乎每天都要跑几趟大理寺。审问、验尸、查探,令许多人不解一个女子为何对这些如此感兴趣。第六日的时候,年言妆告诉她案情有些眉目了,自己要出去一趟,至少十日。与此同时,太子也同大理寺一起赶去了。
原来帝都附近的一条官道旁,近两年来了一伙贼人。占山为王,愈加嚣张。几条证据表明,此案与这伙人脱不了干系。贼人们刚劫了一批官银,又撞上这案子。也难怪禹珏尧上心。
年言妆走后的第三日,年华收到了一封信,算是一个半熟不熟的人写的。
“小姐,白府小姐怎会突然来信约你?”幺儿不解相问。
年华一边将信装好,一边道;“这哪里是白府小姐的信,明明是白府公子的。这白锦年是个聪明人,利益相投之人便是朋友,反之为敌。我虽不懂他为何邀我,但去了总归也没坏处。”
年华领了幺儿出府到宴羞楼,进二楼雅间时命幺儿留在门口守候。
白锦年依旧是一身白衣,翩翩公子的佳模样,身旁的案几上摆放了一个突兀的锦盒。年华与他各自行礼后,才入座。
“白大人今日好雅兴,约年华来吃酒。只是不知那信中所言的妙玉小姐去了什么地方?”她落落大方,先开口。
“妙玉与一众官家小姐出外游玩了,暂时还回不来。今日只是白某为最近大理寺命案之事,约年女史小饮一番。”白锦年执手为二人沏了茶,动作娴熟。修长手指端起青色茶盏,别有韵味。
聪明的人喜欢话里有话,然而最聪明的人却往往是开门见山。白锦年显然是后者。
“莫说这事我参与的不多,就算知道些什么,怕也是没什么利用价值的。况且这事就算再怎么牵扯,也扯不到你们中书省的头上吧。白大人似乎是管的有点宽。”年华端起他倒的茶水,轻抿一口。
白锦年却是淡淡一笑,一双眼眸深不见底的漆黑;“我自有我的打算,端看姑娘要不要与白某合作了。”
“哦,却不知我与你合作有什么益处。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年华话里一转,将球再踢还给他。
白锦年眼中笑意愈浓,狭长的眼角处有浅浅细纹。但他的笑,却分明让人觉察不出一丝的舒适。
“年华,那日你崖下奄奄一息的时候,都尚且坚韧求生。那时我就知道,你我是同一类人。心中藏着些东西,不愿为人触碰,但是至死也要求得。所以你帮我此事,将来你要成全自己的时候,我白锦年也当义不容辞。”他说这话的语气不似脸上表情轻松,笃定异常。
年华心中一震。却不想他竟是识人如此通透,当下便打定注意。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知道,太子府不光我一个谋士,我也不是最得宠的。所以能帮多少就是多少。将来你要是背弃了诺言,便权当我今日眼瞎了。”年华凛然神色,也以同样的语气回他。
可白锦年却似乎料定了她会答应,所以一时竟还有闲心捕捉到她的话语。
“不是最受宠的?我看,未必吧。”他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挂在嘴边。接下来出口的话,却是令年华震撼不少。
“那日舞府别院藏兵谷前,你昏倒在地毫无知觉,几近命丧。殿下身重蛊毒,却仍是为你强渡了内力续命。否则以殿下功力之深,那蛊毒不会如此伤他,你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活命。不过看你的反应,怕是殿下未曾让你知道这件事吧。”
年华乍听之下,心中激荡无法排遣,久久不能言语。是的,所有人都没有告诉她,那个人更是只字未提。可是激动过后,理智回归。她也就能理解他当时的心思了。
他对她生的情愫占有欲,怕是比她想象的更早。可是她也明白,他当时的纠结与不料。禹珏尧没有想到自己的情思变化,等到察觉后却又不让她知晓。因他才是清醒理智的可怕之人。
爱与情他分的很开,舞小姐是他心爱的人,自己是他喜欢想要拥有的人。他不让自己知道这件事,全是因他清楚的知道那不是爱。可是她最后还是傻乎乎的为他的解毒,一步步加深了他的执念拥有。
“也罢,看你也是不多愿意回忆淮南的事。不过我还是要提一嘴的,那张方钦害你之后,发现事态败露已经逃离。我白府虽不是势力过大,但我也吩咐下去帮你找他。还有这个,也是给你的。”白锦年说完,从旁边案几上拿起那个锦盒。
打开之后,里面赫然是一双精美的绣花鞋。
“那天我是捡到你鞋子,才发现你的。过后便想着送你一双,那双应该也已经破了吧。”
年华尴尬,看着那双粉色小花的鞋子,不肯接下,拒绝之意明显。这礼,太不合适。
白锦年有些无奈,盖上了盒子道;“你莫慌乱,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想要贿赂你的。”他顿了顿,似乎是想转移话题,掐掉这丝暧昧尴尬。
“如今朝中十三王势头正盛。其母族德家根基甚深,堪比公羊一族。而公羊家嫡女公羊静又成了十三王妃,这就意味着二族之力将合一股。眼下十三王于楚阳未归,以他之智,河治不是问题。到时必是大功一件。所以你我若是帮着破了这悬案,也会压压十三王党的势头。岂不也是功劳。”
年华被他牵了思绪,也开始琢磨起来。景穆太子十年亲政,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撼动的。但是眼下局势似乎却是不太明朗。京中出了这无头命案,太子若是不能好好解决了,便与那十三王禹祺霁有了对比。到时圣上会如何作想。
她正想应上几句,却不想房外突然有仆从闯进来。
“少爷,府中马夫传来消息。说是小姐的车架在官道旁被山贼劫了!”
年华大惊,脑中猛然闪现出什么。立刻站起来冲那仆从发问。
“可是最近大理寺查办的那条官道?!”
第84章 耳鬓摩擦
“正是姑娘说的那条官道。贼匪因最近大理寺彻查的事; 怀了怨恨。不仅劫持了最近路过的大小车辆,连大理寺最先去的一批人也都被抓。”
年华最后是乘了白锦年的车辆匆匆向城西官道赶去。白锦年问她是否也有什么重要的人被害,她只道一个同门; 并未多说。
师姐武功不低; 但那贼匪能在帝都官道猖狂两年之久,怕是本领也不小。那仆从说最先去的一批人统统陷了进去; 她不能不担心。
赶车途中,白锦年又对她说了一番话,只是她心烦意乱; 已经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思考; 只约莫明了是那绣鞋的事。
“年华,你我既已经算是个朋友,那我一番好意你也不该推辞。不论日后立场如何; 总归现在我是没有想算计你的心思。”
官道离城不近; 但是马车驶得快; 不过后半夜就到了。官道附近已经扎起了几座营帐; 想必是太子在此,不得不小心谨慎。
因附近特殊原因; 进营帐四周便不能坐马车了,而且需得搜车方可放行。年华想了想; 还是先去找禹珏尧了解一下情况。只是不能与白锦年同行,便道了句谢; 独自进了营帐。
侍卫见是太子府的人来; 也没拦着。但她前脚不过刚进; 后脚就想缩回来。帐内有武将打扮的一群人,直勾勾的盯着刚进来的女子。
她面有尴尬,正想退下,便听见堂上人的声音。
“都退下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议。方参将,今夜务必守好营帐。若有差池,提头来见。”禹珏尧说话时、声音不大,但威严尽出,底下众人无敢懈怠。
等到人都出去了,年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无奈下,只得上前。见他桌案有些乱,便顺手理了理。
禹珏尧似乎累极,伸手捏了捏鼻梁,合上眼靠在椅子上。样子有些慵懒,有些放松。眼底有些淡淡的乌青痕迹。
“此事虽然棘手,殿下也该注意休息才是。若是殿下累坏了,那这些人可都是没了主心骨。”她一边整理,一边言道。
猝不及防一阵力道从腰间传来,她一个踉跄旋转便被某人拉近了怀里。
禹珏尧坐着,她便坐在他的腿上,身子贴上他的坚硬胸膛。
“虽是有些累,但是抱你的力气还是有的。”干了坏事的人连眼睛都未睁开,夹杂丝促狭的语气开口。
年华如坐针毡,突来的柔情令她有些不适应。二人之间只亲密了两次。一次是皇寺禅房,都被曼陀香迷了心魂。一次是皇寺崖头,被他强迫拥吻。而如今,长夜寂静,彼此都可以听见心跳,让她有些想逃。
但她也知这人的性格,自二人有了关系后,越发的霸道不讲理。便只能尽量在二人之间隔些距离,但依旧坐在他腿上。
“我师姐她是不是落入了贼人手里。”她担忧问出口。
一双大手抚上她的发,轻轻摩擦。腰间的彩带被人一下一下的勾挑。年华害怕这温柔,害怕自己迷失。她与他不同,她是新手不懂情为何物,直接便懵懂的爱上了。而他,一直理智思量,才允许自己有情。
“知道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莫要担心,你师姐的本事大着呢。珏暔的玄机营点兵调将,后天可到,届时一定能救她出来。”禹珏尧将头抵在她的发间,依旧是闭目养神之态。
年华知道他这话多少有些宽慰的意思,进了贼匪的手里,焉能好过。一时心思混乱,不知还要问什么,怕都是不好的消息。
“这是何物?”
禹珏尧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了一件东西,狐疑问她。
年华一看,便下意识的往自己腰间摸去,发现东西果然不见了。应是咯到了他,所以他才会注意到。只是这人也太狂妄,随意拿她东西。
“没什么,小物件罢了。”她随口一答。
“当真?”禹珏尧却似从那东西上发现了什么,一脸笑意问她,总让有种不怀好意之感。
年华突然想到什么,面色霎时绯红,不再看他。那是一件未完成的雕木,隐约可以见是一把小剑的形态。是她问府里的管事要的一件上好檀木。
腰间的力道突然就紧了,之前她空出来的几分空隙也没有了。禹珏尧的力气很大,将她紧紧箍在怀中。
“那日说让你绣香囊,事后也才意识到。你从小在山间习学,怕是不多爱这些女工针线。但又想,若是累你一累,你这小脑袋也就没有太多空余想其他东西了。没成想,你倒是个知道省力的。”
他拿着手中的东西,眉眼笑意,看似十分欢悦。随后又将手中的东西重新塞回给她,完事后看着她鼓鼓的腰间,很是满意的一笑。
年华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腰间的东西。本是想按照他的意思绣香囊的,奈何自己实打实的手残一党。但她从小山野成长,雕木头倒是一个好手。想着他应该也没有如此的斤斤计较。
可她哪里能知。相比于秀囊而言,这把小木剑却更令禹珏尧欢愉。那是带有她印记的东西,独属她的。
这时营帐外邢铎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二人的缠情蜜意。
“殿下,鬼才公子来了。”
“师兄?”年华蹙起了眉头。怕是师姐的事情已经传回了太子府。
她想了想,还是对身旁的人道;“师兄怕也是得知了消息。但他身子实在不行,我需得过去看一看才能放心。你也累了,就先不见他吧,早些休息”
禹珏尧没有看她,一直盯着她腰间的小木剑,良久才道;“去吧。将旁边榻上的披肩带上,这里夜间有些凉。你若是冻坏了,孤又要分神。”
年华走出来的时候依他之言,带上了披肩。然后就匆匆由人指引,到了另一座营帐内。
现在已经是夏日,年言阳却依旧是狐裘在身。身形瘦削,站在烛火下,仿佛一吹人就能倒下。年华进了营帐后看到他背影,不禁鼻头一酸。这位师兄,从来都是沉默寡言,将所有伤痛忍下。
“你来了。”年言阳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对她淡淡一句。
“我知你要问我师姐的事,但是殿下也没有透露过多与我。所以,我也担心。但师兄你身子不好,师姐又不是三岁孩子,应当没有问题。”她决定先开口,不等他问。可年言阳的反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不是三岁孩子?”年言阳猝然失笑,也不看对面的人,只盯着那闪闪烁烁的烛火。
“她怎么就不是三岁孩子了!这么大个人了,性子倒是一点儿都没变。从来都是率性为之,不顾他人感受。她可知,自己每次决定,旁人都要跟着提心吊胆!我就不该,不该让她来。是我自私,都是我自私。”说到最后,他竟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连眉间似乎都渗进了了苦意。
年华沉默不语,看着有些失常的年言阳。记忆中的师兄从来都是淡淡笑意挂在嘴边,何尝有过如此模样。
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各自无言。营帐内的空气似乎都胶着了。
外面突然躁动起来,有火把跑动的人影。年华心奇,思忖与贼匪的事有关,便想出去看看。年言阳留在帐内,没有表示。
她出去后就揪了一个行色匆忙的小兵。
“出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乱了起来。”
小兵急声道;“贼匪丢了几颗大理寺人的头颅在咱们营帐前。其中竟还有两位大理寺少卿的。”
“是男是女!”年华一把揪紧了小兵的衣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都…都是男的。”小兵被她吓到,结巴说出。
年华心口大石放下,松了手,小兵立刻逃窜一边。她心有余惊,却还能思虑到,此事万不能让师兄知晓。她转身想要回营帐,却又生生定在那里。
身后,年言阳静静伫立。无疑,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
“师兄,你别听…师兄!师兄!”年华一个箭头冲上去,接住了男子摇摇欲坠的身躯。
年言阳一口鲜血吐出,晕染了身上的白色裘衣,朵朵妖艳的绽放。
“快来人!快来人啊!”年华冲着周围一顿乱叫,心底恐惧蔓延。
第85章 藏起的情
年华不敢想象; 师兄的身体已经虚弱成这般模样。她守在床边,只能一遍一遍的为他擦拭额头。而年言阳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躺在床上像是个纸片儿人。
太子出行一般都有随行御医; 刚刚忙乱一阵; 御医针灸后便退下了。年言阳身体乃是根骨上的问题,其实也诊断不出什么来; 药罐子养着罢了。
到了后半夜,邢铎来了营帐。说是奉太子的命令前来探望。一番问候后本想离开,但看着床榻边的年华; 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你不是个能藏住事情的人。”她一边为师兄擦手,一边道。
邢铎看她悉心照顾的模样,沉声道;“年华; 你应当了解殿下的性子。你这样不眠不休的照顾鬼才; 他不说不代表不介意。什么时候该收敛一些; 你可懂得?”
年华一阵沉默不回他话; 直到邢铎走出去,她才慢慢将帕子沾回了水盆里。
邢铎不会轻易离了禹珏尧的身; 二人的事情他知道也正常。邢铎也是一番好意,她心中感激。从腰间掏出那柄未完工的小木剑; 轻轻用指腹磨砂上面的小诗。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 中有千千结。
偶然听师姐念起的一首小诗; 刻木剑时鬼使神差的就将它刻了上去。
“妆儿; 妆儿。”
床榻上的人突然梦呓,将她神思拉回。她附耳想要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却只零星听得几个字,依稀是师姐的名字。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有些明了。看着年言阳的病容,好不感慨。一份情,她这位师兄在心间藏了多少年。辛酸苦楚又有几人能知。这才是真正的爱而不得吧。
长夜漫漫,她终究放心不下,在师兄的床头守了一夜。邢铎也就在账外站了一夜。有些事不必明说,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清早的时候,年言阳有阵清醒,拉着年华的手不肯松开。嘴里一直嗫嚅道。
“救她,救她。她不能死,不能死…救她。”
年华强忍住泪水,待他再次安歇的时候,才奔出了营帐。站在账外,好大一会儿才缓了过来。素日里清高冷傲的师兄,何曾如此卑微求人。
她慢慢踱步到太子营帐外,心中有主意慢慢打定。
帐里似乎很是嘈杂,有茶盏破碎的声音夹杂着厉声呵斥。她见四周无人看守,担心里面出事,便自顾进去了。
“我必须要去救她!那群贼匪毫无人性可言,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怎能不受伤害!今日无论是谁阻拦,我都一定要上山救她!”
年华刚一进去,就看见一个暴跳如雷的小郡王,和一个隐忍怒意的太子。
二人见她进来,都只看了一眼,便各自转身。她见气氛尴尬,有些后悔进来。怪不得周围无人。这太子与郡王置气争吵,哪个嫌命长的想要听去。
“年华见过太子,郡王。太子安好,郡王安好。”她拂礼请安。
“郡王可是想要去救白府小姐楚妙玉?”她见两兄弟谁也不开口,便猫了胆子先提。
禹珏沐见她相问,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对她道;“年华,你与妙儿也是情同姐妹不是?你替我说说,我此番是一定要去救她的。”
年华一时进退两难,想不到曾经一个谎话,郡王会拉上她一起。她看看禹珏尧的背影,心知此时是万不能开口的。但是禹珏沐殷切的神情,她又不忍心拒绝。
“郡王,你先莫要着急,殿下也是为你好。四王爷若是知晓,你为子不易,他为侄也是难。”
禹珏沐听她这么说话,脸上一下死灰,神情枯败。不再盯她,只嘴里喃喃道;“你也一样,你们都一样。你们都不懂,都不懂。”
“你这郡王莫不是坐的够了!竟敢如此肆意妄为,如今玄机营未到,此处不过一百人手,难道都要跟你搭了性命不是!”禹珏尧突然回身,厉茬之色拧进眉间。
禹珏沐却不听他话,一步步向帐口后退,嘴角挂了一丝讥讽的笑,却不知是在讥讽谁。
“兄长,你从未有过激动发狂的时刻吧。一向都是步步营算,哪肯失了常智半分。你这样的人太过可怕,一辈子都不曾迷失。”
年华看着疯一般冲出去的禹珏沐,再回头看看禹珏尧,急迫道;“我去看看他,不要做了糊涂事才好。”
说完就也跑了出去,未曾察觉身后那道一直紧盯她的深意目光。
禹珏沐这货跑的倒是不慢,她一直追到了一处偏远荒地才将他堵到。
“你来做什么!你这无情无义的女人,连自己姐妹都不要了。本王当真是瞎了眼,认你作朋友。”
年华一声无奈发笑,盯他道;“来与你结盟啊,你说我来干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禹珏沐脸色和缓了一些,但依旧语气不善。
“我这个无情无义的人正好也想要进山救人,却不料郡王是个瞎了眼的郡王。唉…”她一身叹气还未叹完,某人便迫不及待了。
“此话当真?”禹珏沐激动问话,一脸雀跃。
“当真。只是现下还不行,你我需晚上行事。今夜子时,你我各自避开守卫就好。另外我要你准备些东西,你可愿意?”她收了嬉笑神色,严肃了些。
“愿意,自是愿意的。但是…”禹珏沐似乎想到了什么难处,道;“殿下那边,你要如何相瞒?”
“这个你不用管。”她快速一回。
禹珏沐偏头一想,一本正经道;“年华,现在太子府的人都传言你与殿下关系…匪浅。我见戏本子上都是姑娘陪郎君睡觉到半夜,偷偷下点儿迷药就可逃脱的。你也…”
“滚!”
经禹珏沐那么一闹,一整天谁都不敢靠近太子营帐。最后邢铎强拉硬拽将年华架了过去。美曰其名替殿下出出对策,但实则就是个出气筒绑去的。
禹珏尧这次出来并未带侍女,她进去的时候他正宽衣,刚褪下外袍。
“那个,你底下那群武将怕你睡不舒服,又思忖这没个丫鬟也是不行。于是,我就来了。”她讪讪笑了两声,一摊手,僵硬的不行。
“过来。”某人很大爷的唤了一声。
她不情不愿走过去,却突然被人偷袭,周围一片黑暗,头上被人罩了什么东西。年华没好气的扯下头顶的男子外袍,瞪他数眼。
“太子府中哪个丫头都比你灵巧。侍候人你怕是学不会的,当个衣架子倒还是勉强过的去。”禹珏尧转身坐在床榻边,抱臂看她。脸上有些捉弄人的恶趣味。
第86章 淡漠冷情
年华手中拿着他的衣袍; 气的牙痒痒。这个自大的家伙,一直都瞧不起她山野之女的身份,当真气人。她正想将袍子甩还给他; 却猛然一个激灵; 避开了某人的咸猪手。
禹珏尧看自己没有将美人搂到怀里,非但不恼; 反而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眸中有几分光芒闪过。
可年华自以为聪明,却不料闪躲过程中绊到了什么东西,一个重心不稳摔了起来。更令她无语的是; 自己这个角度不偏不倚的就倒在了床上。
“原来你是存了这样的想法; 孤还当真是没看出来。”禹珏尧一摸下巴,促狭笑意看她。
年华薄恼,想歪头看清是什么东西害自己丢面儿; 却在看清了之后; 一瞬定住。而此时禹珏尧的目光也移到了那东西上。
一个锦盒; 她昨天见过的。
直至此时; 她才意识到自己昨天大意犯了一个怎样的错误。她与白锦年同乘一辆马车来此,尚且可说半路偶遇; 那这一双绣鞋要如何解释?她心中不安,谨慎看他。
却不想面前的人欺身而上; 一下将她压住,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濯了几分冷星。
“怎么?不解释?”他一手挑起女子尖俏的下颚; 一手撑着床榻。
她僵硬一笑; 道;“解释什么; 不过一双鞋子而已。我与楚小姐是闺中好友,这鞋子是她…”
“年华,莫要用对沐弟那一套搁在我身上。你是不知送女子绣鞋的含义么?还是说你不知我最忌讳的就是府中之人与朝廷中人结党。”
她话音未落,便被打断。手心渗出汗来,紧紧握成了拳。
“这么怕作甚?”禹珏尧却突然一笑,由下颚抚到了脸颊,轻轻拨开她额间的一缕发。
“年华,女子名节是最重的东西。你我虽未有婚约,但你已然是我禹珏尧的女人,那孤就只能是你唯一的夫君。等这件事一了,我便与你成亲。”他的话语有些轻柔,显得温和,与刚才的态度截然相反。
年华微楞,他这前后反差有点儿大吧。但她亦是感受到了这话中的含义。他是心有愧疚么?因为没有名分便要了自己。她自己都不看重的东西,他替她看的这般重。
“好。”她轻轻回答,末了又加一句;“这鞋子他是送给了我,但是我未曾收下。还有我与他之间,并非你想的那样。我虽从小未受多少礼数教养,但亦知女子从夫,应当一心一意。我既跟了你,便不会他想。”
听她如此说法,禹珏尧轻笑一声,眸中敛了几丝亮光。又突然直起身来,将她的鞋子罗袜脱掉,露出白嫩玉脚。
“女子的脚只能给他夫君一人看,绣花鞋也只能一个人送。”
深夜寂静,她闭目假寐,听着身后人规律的呼吸声。禹珏尧胳膊很长,圈着她是绰绰有余。她估摸着时辰要到子时了,就轻轻挪开身后人的手。
他大概真的是累极了,昨晚定也是没有休息好。不然师兄半夜发病,他如何能快速知晓。
轻松躲过了守卫,装作方便的模样。她知道除了明着的人,暗处也必有暗卫守护,只是不知他这次带了多少。
只是看见禹珏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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