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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矜贵-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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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哦?!你居然说哦?!”顾之延不敢相信地叫起来,让傅弦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揉了一下耳朵,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顾之延,却见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见了什么怪物一般。

    “你在还不知道当今圣上勤政为民兢兢业业从未有过不上早朝的情况?”

    所以呢?

    傅弦歌不解地看向顾之延,他见傅弦歌这幅神情,恨铁不成钢地又坐回了椅子上,说道:“但是有一种情况是除外的,那就是皇上和傅大人彻夜长谈的时候。”

    说到傅大人三个字的时候顾之延故意咬重了声音,似乎是在提醒傅弦歌是她先问起的傅远山的情况,见傅弦歌依旧不为所动,顾之延又说道:“你知道昨天傅大人和皇上谈了什么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

    傅弦歌翻了一个白眼不想理会他,宫里的消息是她能打探的吗?

    顾之延也明白这个道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随后自觉忽视了自己这句话,自己接下去说道:“今天一早消息就传出来了,说是皇上要亲自为傅弦玉指婚。傅弦玉诶,你觉得怎么样?虽然没有圣旨,但也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这个消息劲不劲爆?”

    傅弦玉啊……

    傅弦歌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众所周知的傅家三小姐拦在马车前的景象,而是尚书府里跋扈得有些扭曲的脸。她一抬头,就看见顾之延朝她挤眉弄眼的样子,问道:“干什么?”

    “你对于这件事情真没有一点感触?那可是昨天才拦了你的马车的人,今天皇上说赐婚,你就不怕自己直接被她黏上?那可是赐婚啊,你还能拒绝不成?”

正文 第三十一章称孤道寡难成双

    傅弦歌还真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就算是再怎么女扮男装,也掩盖不了她是一个女人的事实,娶妻?只要想想这个场景傅弦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怎么样?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事情很惊悚?”顾之延一脸的幸灾乐祸,“其实你也不用做很害怕,怎么说刑部尚书也是二品官员,更重要的是他是皇上的伴读,和皇上那是从小到大的情分,你要是能娶了他的女儿,也算是靠上了一颗结实的大树。”

    “嗯,也对。”傅弦歌这么说,似乎没有听出顾之延话里的戏谑,反而是神情认真,像是斟酌了许久一样。

    顾之延张大了嘴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试探性地问道:“你不会是真的想娶那傅二小姐吧?”

    “我只是一个商人,商人重利。”

    也就是说如果这门亲事能够给千川阁带来好处,那傅弦歌也不会拒绝,可是……

    “千川啊……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房间里传来某人干嚎的声音,听上去真是情真意切悔不当初,傅弦歌揉了揉脑袋,没有理会顾之延,但是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世界上谁不是商人?皇上赐婚,对象还是随便傅弦玉挑,即便她真的心属千川公子,安氏也绝对不会答应,说到底,她只不过是一个商人,是人下人,他可以娶名门望族,但是却绝对不可能娶勋贵权臣之后。

    顾之延自己闹了一会儿,发现傅弦歌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也就觉得无聊,干脆闭了嘴换上一副正经的神色,问道:“你在金陵城毫无根基,随着生意越做越大,总会有人觊觎这一块肥肉,这总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需要一个靠山。”

    傅弦歌的眼神终于认真起来,却又似乎不是那么认真,只是没有表情:“我不需要。”

    不需要吗?

    顾之延想到在家里听到的那些消息,神色有些担忧,世间最常见的事情不过是官商勾结,偏偏千川阁是一个例外,这就无异于是一块还没有遭到过任何玷污的肥肉,人人都想咬上一口,而不用担心那些复杂的势力牵扯。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

    顾之延神色犹豫,半晌之后却一咬牙说道:“你最近要小心宫里的人。”

    傅弦歌一下子想起方才和她交谈的那位姑娘,会是她吗?

    她垂下眸子,将思绪都收敛起来:“知道了。”

    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那样随口一说,也没有要追问顾之延究竟是什么事情的意思,但是顾之延却放下了心,咧着嘴笑起来,语气重新恢复了轻快:“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呗,我可不是担心你啊,玉佩的样式我都挑好了,回头你可要让人好好的雕琢。”

    “我让人送去你府上。”

    “那感情好啊,我和你说,你最好亲自来一趟我家,我家老头子最近老是念叨你,你一定要来。”

    顾之延口中的老头子可不是他爹,而是早就致仕了的大学士顾启,虽然已经一把年纪了,但是精气神却十分不错,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生气了的时候整个顾家都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行。”

    傅弦歌对那位老人印象不错,想了想便答应了,顾之延也没有格外惊喜,这本来就是平常的事情嘛。因此他熟稔的话题一转就又说到别的事情上了,他这个人的注意力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上一个话题还没有说完就能立刻跳到他又突然想起的新鲜事上去,也不知道他小时候读书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大概是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还是个满腹经纶的才子吧……

    正如顾之延所说,傅远山和皇上彻夜长谈之后的第二日皇上大多是不上朝的,但是朝臣们却不会因此而偷懒不去,除非是想要被御史台参一个犯上的罪名,但是有一个人例外——傅远山!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皇上究竟是为什么不去上朝了,他摸了摸自己还有些淤青的嘴角,又想起皇上那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的脸,忍不住笑了一下。当然他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从不往脸上这种看得见的地方招呼,只是有时候逼急了就……

    其实还是像个小孩子嘛……

    傅远山有些无奈地想到,旋即又叹了一口气,原来到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啊,不知不觉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远君都已经这么大了。

    想到故人,傅远山终于站起身来,吩咐了一声傅钟便往南棠院走去,皇上要让她参加宫宴呢,是真的相信她在藏拙吗?或许也不一定,皇上要的只是这个人,这个身份而已,至于究竟能不能和那个人一样惊才绝艳根本就不重要,只需要她能引出当初藏在背后的那些人就行了。

    这个念头跳出来的时候傅远山自己都吓了一跳,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他和巫马信都自欺欺人地暗示自己他们还是当年的少年,可原来他都已经会怀疑巫马信了啊……

    一时间傅远山心头的情绪十分复杂,又想起那女子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她说:“放手吧。”

    是啊,放手才是正确的,事实证明十几年来他放弃了兵权,在朝中的地位却日渐稳固,如果他还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他和巫马信还能做到如此吗?君臣猜忌,念着往日情分逢场作戏,人人怕他,却也暗中提防,最后在皇权的倾轧下尸骨无存,傅家满门荣宠就此湮灭,这才是一个功高震主的武将最正常的结局。

    可是放手了又能如何呢,她也是放手了,可有些事情并不是放手就能解决的。

    谁让事情的另一端站着的是世间最尊贵的人呢?这是一条称孤道寡的路,没有人能够妄想在这条路上能够如人影成双,就算是她也不能!

    就像是皇上答应了给傅弦玉赐婚,但这是奖赏也是惩戒,因为他立了功,但安氏犯了错,所以皇上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和帝王之间讲感情本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他只会将需要表达的感情表现在外面,然后去做真正有益于自己利益的事情,那些表面上的亲近只不过是用作安慰自己罢了……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就像是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响起往事,必定是有什么东西触动了情绪,或许是物,或许是景。而牵动傅远山情绪的那道线,是来自护国寺的一个邀请。

    =========

    前期剧情发展会比较慢,但是很快会揭开秘密了,女主和缇刑司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枪支出现?为什么查明世子的马车被撞翻是东林党的干的却说是废太子余孽?宁国侯府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萧挽风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莫折言为女主带回来的药是什么……马上就会一一揭晓,大家表捉急哦~?(′???`?)

正文 第三十二章阴谋阳谋何所求

    癫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逐水流。【注1】

    这是一句诗,是一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的诗句,是一个故人的故事……

    故人啊……

    傅远山想到护国寺里的那个少年,神色有些变幻莫测,这首诗本应该消失的,可是现在却再次出现了,而且是那样敏感的护国寺,这或许是一个陷阱。

    一个粗劣却高明的陷阱。

    他有些好奇是谁这样想引他出去,这样想着便有些出神,有人喊“老爷”他这才回神,他看向垂首站在路旁避让他的丫鬟,并没有多说什么,刚迈出一步却又停下来,对那丫鬟说道:“你是四丫头院里的人?”

    “是。”思思抬起头来看着傅远山,说道:“苏嬷嬷让奴婢去大厨房拿几样姑娘爱吃的点心。”

    傅弦歌人在千川阁,自然不是她要吃点心,这只是一种制造她依然还在南棠院的假象的手段罢了,傅远山点了点头,挥手让思思下去,并没有再说什么。

    傅远山并没有着急和往南棠院走,他的步子慢的很,看上去有一种闲庭散步的味道,实际上却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心中翻涌的万般思绪。将那个小小的孩子推到明晃晃的刀光剑影之中去,他要如何保护她平安?

    栀子花的香气远远地飘过来,思思的身影在曲折的石子路上已经消失,绕进了那个显得荒凉的月门里,苏嬷嬷见她回来,便主动伸手接过糕点,向傅弦歌的房间走去,思思却道:“苏嬷嬷,奴婢方才瞧见老爷似乎是往这边过来了呢,咱们要不要准备一下?”

    “姑娘身体不好,是该准备一下,总不好以一脸病色见人,也免得老爷担心。”

    苏嬷嬷似乎是沉吟了片刻才这样说道,思思也笑:“是啊,咱们姑娘是最有孝心的。”

    “准备一下茶点吧,我去看看姑娘的情况。”

    说着苏嬷嬷便转身进了屋,思思忍不住皱起眉头,旋即又舒展开来,慢慢来吧,这位主子虽然伺候了不到一天,但是思思却坚信傅弦歌不是傅府的人所说的那样怯懦无能,至于体虚病弱么……思思想起傅弦歌今早的气色,似乎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摇了摇头,把这些杂念都抛开来,开始吩咐起其他丫鬟做事,另一边的苏嬷嬷却像是完全没有被傅远山要过来这件事情所影响似的,将点心摆放在桌子上,轻喊了一声:“清和。”

    “诶,嬷嬷,怎么了?”

    清和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便听见苏嬷嬷说:“老爷要过来了。”

    闻言清和愣了一下,旋即又反应过来,哦了一声又跑回了屏风后面,两个人似乎都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做大事,但却又似乎是因为早有准备所以从容不迫。

    纵使傅远山再怎么刻意拉长到南棠院的时间,路也有走完的时候,跨进那小小的月门,院子里的便有丫鬟向他行礼,傅远山也没说什么,原本是想着把傅弦歌叫到大厅来的,却听说她身子不好已经一日都未曾起床了,他原本也是听过这些事情的,傅钟说傅弦歌在南棠院里整日不出屋子,便是一般的洒扫丫鬟都至今未见过这位主子。

    一般的女孩子,纵使不爱出门,也不会像这样憋闷在屋子里,可见可见傅弦歌的身体当真是亏得很了。傅远山又想起那胭脂红的事情,只觉得有一股子怒意往上窜,安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动了手,他竟然没有半分察觉!

    愤怒的同时傅远山又觉得心疼,脚步顿了一下便往傅弦歌屋子那边走去,还没进门思思就说道:“老爷,姑娘身子见不得风,奴婢斗胆请老爷体谅些。”

    说着将那门开了一条小缝隙,恰好容得一人进门,傅远山一步踏了进去,门便迅速从外面被关上了。

    傅弦歌的屋子布置很简单,除了基本的家具物品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或许是因为主人不能见风的关系,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屋子便有些暗。他才刚进来,苏嬷嬷便迎了上来,恭敬地向他行礼:“老爷。”

    穿过半垂的珠帘走进内室,傅远山可以看见锦绣屏风后的一个影子,傅弦歌似乎是半躺在床上,时不时地咳嗽两声,听起来虚弱又难受。

    苏嬷嬷不远不近地缀在傅远山身后,见傅远山望着屏风出神,便道:“老爷今日怎么过来了?怎么不派人提前说一声,姑娘也好准备一下,不好以这样的病体相迎。”

    高门大宅里规矩往往比旁人要多,女子即便是与父亲兄弟相处也要有旁人在场,但是却断没有女儿卧病在床,父亲却只能隔着屏风看一眼的规矩。

    傅远山眼里的神色有些复杂,偏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那低眉顺眼的老妪,但是在他们家,这就是规矩!

    “我只是来看看。”

    开口的时候傅远山的语气中并不见得有多少情绪,却引起了屏风后面那人的注意,一道虚弱而温婉传来:“是……父亲来了?”

    那略显迟疑和不确定的语气里毫不掩饰其喜悦,似乎像极了一个极度渴望着得到父亲关切的孩子,傅远山心中一酸,道:“是我,你身体可好些了?”

    “咳咳……父亲,回父亲,好多了。苏嬷嬷,快、快来扶我起来。”屏风后的影子挣扎着坐了起来,又手忙脚乱地招呼着人,却似乎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般又坐了回去,苏嬷嬷看了一眼傅远山,便又迅速走到屏风后去扶“傅弦歌”去了。

    这世上断没有父亲站在屏风外和躺在床上的女儿说话的道理的,更没有女儿要起床更衣父亲还留在室内的规矩,傅远山摆了摆手,说道:“你且好好休息,不必起来了,我只是来与你说一件事情。”

    话音落下屏风那一边似乎是沉默了一下,过了许久才传出一道极力隐忍情绪的声音:“是,父亲请说。”

    任何一个得不到父亲爱怜的女儿陡然发现父亲来看自己了,转眼却不得不接受一个他不过是有事才不得不来这样一个事实,任谁都会是这样一幅心情吧?可惜这失落却不能表露半分……

    傅远山有些闷闷地想着,脑海里闪过苏嬷嬷方才那一眼,不由得苦笑,规矩啊,真是些令人不愉快的东西!

    “下月十五就是下元节了,你准备一下。”

    =========

    【注1】出自杜甫,其本意是写景抒情,但常被后人用来暗指女子作风的轻佻,不羁。

正文 第三十三章铜铃传讯思玲珑

    下元节,民间祭祖祭水官的日子,傅远山在这种时候让她准备?准备什么?难不成傅远山想要在这时候让小姐认祖归宗不成?

    清和瞪大了眼睛差点惊呼出声,却又紧紧捂着嘴巴生怕漏了馅儿,她从小就伺候傅弦歌,有一次和她一起去听戏的时候迷上了口技表演,傅弦歌干脆送她去学了这一门技艺,虽说如今她没有那些人那么厉害,但是对于傅弦歌的声音却模仿得极像,这也是为什么傅弦歌如此放心离开,有清和的声音在,没有一个人会怀疑足不出户的四小姐会不见了!

    苏嬷嬷微微皱了皱眉,清和激动地看向她,那一抹不满飞快地从苏嬷嬷脸上消失了,清和完全没有发现异常,她深呼了几口气勉强平复下心情,想要开口的时候傅远山再次说道:“下个月宫里有一场宴会,你也要去,这几天我让人把送些料子来,给你添几套衣裳。”

    傅远山平淡的声音让清和冷静下来,不是入族谱吗?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被苏嬷嬷扯了一下才回过神,学着傅弦歌的声音说道:“是,多谢父亲。”

    “还有这些卖身契,你也一并管着吧,你如今也不小了,自己院子里的人也该学着自己打理。”

    说着傅远山将一摞纸放在了那一方八仙桌上,沉默了片刻才补充了一句;“你若是身子实在不好,宫宴不去了也行。”

    说着便出了门,握成拳头的手终于松开了,违背皇命啊……他还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做这种事情呢……

    屋子里的清和和苏嬷嬷相对无言,过了许久,清和才说道:“嬷嬷,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啊?”

    清和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宫宴要带一个私生女出席?还有不想带就不带了,看她的身体情况是什么意思?

    苏嬷嬷沉默着没有说话,出去把外面那些卖身契都收了起来,心中却是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躲不过啊……

    清和才刚把衣服换回来,床底下便传来一串有节奏地敲击声,清和顿时笑颜开,将床上的被子掀到一边,暗道门缓缓打开,傅弦歌便从里面出来了,她看了一眼清和,问道:“有人来南棠院了?”

    在傅弦歌的床角,有一个精致的小铃铛,这样的铃铛在整个暗道中也不少,根据傅弦歌所设置的暗号就如同烽火台一般将消息传递出去,而能够被让清和她们如此着急地将自己唤回来的必定是大事,这南棠院里,如果不是有人前来,还有什么大事?

    果然,清和将傅远山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还忍不住地问:“姑娘,那可是宫宴呢,去的人不都是非富即贵的?当然奴婢也不是说姑娘您不是贵人……”

    “没事。”傅弦歌打断了清和的话,思绪却在另外一件事情上,她问清和:“你说是思思回来禀告的我父亲过来这件事?”

    “是啊,怎么了?”

    清和有些不明白傅弦歌想干什么,苏嬷嬷却说道:“老爷还在屋子外面的时候,思思说了姑娘见不得风。”

    苏嬷嬷这话说的却有些突兀,让清容更不明白了,傅弦歌却点了点头,苏嬷嬷既然这么说,意思就是她们并没有吩咐过思思,但是她却领悟到了这一点,先说出这句话来好在傅远山的心里给自己留下了一个病重的印象。

    傅弦歌确定思思并不知道自己离开了南棠院,但是却能做到这一点,可见其心思绝非一个普通的丫鬟可比,从思思出现的那一刻傅弦歌就想过要收服她,苏嬷嬷自然看出了这一点,是以才会有这样一句话,只是她是奴婢,拿主意是主子的事情,她只需要说出事情就够了,并不需要对思思的行为多加评价。

    傅弦歌又点了点头,看向苏嬷嬷交给她的那些卖身契,这些内宅的事情,当然是归当家主母管着的,可是这些卖身契却在傅远山手上,这无疑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胭脂红的事情,南棠院里的丫鬟婆子都已经换了一批,这些新来的人不会是傅远山亲自挑的吧?

    怎么可能?傅大人日理万机,怎么会对一个私生女如此上心?

    将这个荒谬的念头甩开,傅弦歌挑出思思的那张卖身契看起来,旋即一挑眉:“原来她是越州汉中府的呀。”

    不是傅弦歌惊讶,越州距离金陵城千里之遥,就算是傅弦歌自己都不明白傅远山为什么会把她放到那么远的庄子上,思思一个被贩卖的丫鬟,竟然也是背井离乡那么远的距离到了这里,这怎么都让人觉得难以相信吧?

    清和在一旁看着平静如水的傅弦歌,都快急的跳脚了,那可是宫宴啊!宫宴!说不定老爷会借着这次机会让小姐入族谱的呢,小姐怎么能这么不关心?

    可是傅弦歌始终都是一副古井无波的神色,直到把那些卖身契都细细地看完了这才让清和把东西收起来,一直被挤得不得空闲的脑子却一下子空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私生女,傅远山为什么要带她去宫宴?去干什么呢?他要大大方方地向所有人解释她是他的私生女,是他道德的污点吗?

    她想要查到关于母亲的一切,从懂事起就开始先想着了,在傅府当了半年的私生女之后,傅弦歌发现距离那个目标太遥远,于是她决定主动出击,从那次晕倒在阆苑阁一直到诱导赵一林,傅弦歌在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摆到明面上,逼着真相的出现,但是却依旧遥遥无期,宁国侯府、尚书府、缇刑司、甚至……皇宫!

    还有很多没有露出水面的东西,所有的一切都还是遥遥无期,在这种时候,傅远山突然告诉她,要去参加宫宴!这……究竟代表着什么意义?

    苏嬷嬷是从小照顾傅弦歌的人,几乎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她的魂不守舍,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宫里的规矩多,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就会万劫不复,姑娘……”

    “我去。”

    傅弦歌知道苏嬷嬷想说什么,抬头望向苏嬷嬷的眼神却是坚定无比,她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么一个机会,这可能是她唯一一个能够接触到那些秘密的机会,她不可能放弃!

    苏嬷嬷深深的看了一眼傅弦歌,没有再说什么,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只要做好本分的事情就行了,做决定这种事情,只要交给主子就好。

    “奴婢去给姑娘准备茶点。”

    说着苏嬷嬷便恭敬地退了下去,傅弦歌看着向来恭敬谦卑的老妪,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到了晚间的时候,因为是清容守夜,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主仆二人,傅弦歌拉住清容:“今日苏嬷嬷可有什么异样?”

正文 第三十四章满纸荒唐是心酸

    一个远在越州的仆妇,做事却处处谨慎恭敬,毫无挑剔之处,走路的步子甚至脸上的笑意都仿佛是经过丈量一般标准得体,行走之间无论是裙摆还是发丝都没有丝毫摆动。傅弦歌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嬷嬷很不一般,但是却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何处,今日见到那位宫里来的姑娘后才终于明白,那是只有宫里的人才有的气度!

    什么“菜不过三口”,除了宫里的贵人,谁会在意这些规矩?

    傅弦歌并不是怀疑苏嬷嬷,她只是想知道,她、言叔、傅远山、他们……究竟在瞒着自己什么!

    十几年来生活在一团迷雾之中,不论是谁恐怕都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吧?

    清和听见傅弦歌这么问,当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却又见傅弦歌脸上尽是沉静,她终于慢慢收起那些不敢相信的心思,认真地回想起今日的场景来。

    “苏嬷嬷今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因为隔着屏风,奴婢也见不着苏嬷嬷,说道这个奴婢当时真是怕极了老爷会因为关心姑娘亲自过来看看呢,幸好……但是苏嬷嬷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啊……”

    傅弦歌想起阆苑阁里握着自己双手的温度,那个时候……苏嬷嬷并不在……

    是因为那个时候她昏迷了对外界感知不到吗?还是因为那个时候苏嬷嬷不在?

    这两个念头傅弦歌都觉得荒谬,甚至比她觉得傅远山真心疼爱她更荒谬,怎么可能?

    但就是这样荒谬的念头,一旦冒出来就紧紧地攥着傅弦歌的理智,根本无法抹去,所以说……傅远山不亲自看看屏风另一边的情况是因为这个吗?

    她的脑子有些复杂,清和“啊”的一声猝不及防地将傅弦歌的思绪拉回来。却见清和又赶紧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屋外,这才对傅弦歌说道:“今日苏嬷嬷听说小姐要参加宫宴的时候似乎不怎么高兴。不过也对,奴婢原本以为老爷是让准备入族谱的事情呢,谁知道是这样……苏嬷嬷可能是因为这样才不高兴吧……”

    清和兀自说着,傅弦歌却像是抓住了什么,如果说苏嬷嬷真的是从宫里出来的,那么她不愿意自己进宫是不是说她的身世真的和皇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的母亲是……

    公主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就被傅弦歌扼杀了,没听说过谁家公主低贱到给人家做外室的……更何况大晟朝也没有符合条件的公主……

    但是不管怎样,傅弦歌现在无比确定,在那道高大的宫墙的另一边,一定藏着最重要的线索,这一次宫宴,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接下来的日子里,金陵城里充斥着两种声音:一个说刑部尚书以权谋私构陷宁国侯府,另一个说宁国侯府罪有应得,这多亏尚书大人明察秋毫;一个说傅弦玉不知廉耻勾引千川公子,另一个说傅三姑娘知书达理被马车撞到也不与人计较;一个说傅家忘恩负义有负帝望,另一个说傅家圣宠不断傅三姑娘要被赐婚了!

    ……

    总之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充斥在市井之间,而傅弦玉的名字在各种观点之中已经被翻臭了,看上去有一方是在为她说话,可实际上这样的争论却实打实地把她推向了一个难堪的地位,傅弦佩当年是金陵城第一才女,却没有想到傅弦玉是以这样的形式出名……

    在这样的流言蜚语当中,傅远山依旧不动如山,任由御史台的弹劾奏章雪片一样地飞向皇帝的龙案,傅弦玉得了赐婚的金口玉言却也不敢开口,安氏好歹没有傻透,知道在这种时候给傅弦玉定亲无异于雪上加霜,哪怕对方因为有圣旨在不敢违背,但傅弦玉嫁过去之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这几天冷静下来之后安氏才明白,这圣旨在这种时候下来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而是彻底将傅弦玉的名声摔倒了谷底。

    只是安氏却永远都不明白这回事皇上一手的安排,在巫马信眼中永远都没有功过相抵,做错了事情想要不接受惩罚,不可能!如果不是因为你傅远山的面子在,就安氏做的事情,皇帝都能诛了她九族!所以这么一点小小的惩戒,他觉得这已经很便宜安氏了,甚至就连傅远山都默认了这个结果,因为巫马信确实已经手下留情……

    在这样的流言蜚语之中,出乎傅弦歌意料的是,傅远山的地位没有受到一点动摇,皇帝甚至连个形式上的惩戒都没有给,这倒是让傅弦歌有些惊讶,倒也不是失望,她还没有那么狼心狗肺,希望傅远山出点什么事,只是惊讶于皇帝对傅远山的信任,不是说帝王都生性多疑吗?为何会对傅远山如此放心?总不能真的是因为那十几年伴读的情分,若是如此,那这个皇帝当的也太多情了些。

    而这一天,金陵城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宁国侯李敏以及其嫡子李琰——越狱了!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宁国侯府倒台不过是一日之间的事情,连着刑部和大理寺定罪,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越狱了!这不是赤裸裸地告诉皇上,刑部大牢的防御太弱,赤裸裸的挑衅吗?

    于是金陵城里再次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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