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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矜贵-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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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的女子,傅弦歌想。

    “……癫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逐水流。”

    “你说什么?”

    傅弦歌没听清楚和尚的话,问了一句,和尚却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有些迷茫地看向傅弦歌,刚才那句话好像不是他说的一样,傅弦歌叹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一下午已经过去,她对外面招了招手,来顺便捧着一套衣服过来了,折腾了一下午,傅弦歌身上也全是泥,她向云空借了一间厢房,换好衣服之后这才出来。

    疯和尚站在门外面看着他,白白净净的脸上写着疑惑:“你要走了吗?”

    有时候疯和尚也是不疯的,比如他知道傅弦歌隔一段时间会来看他,但是很快就要走了,就和以前一样。傅弦歌朝他点头,又让和尚看好她酿的酒,下次来的时候要喝她这次埋下去的那一坛。

    和尚说好,又不舍地看傅弦歌出去了,在云空大师的注视下,千川阁的马车缓缓离开视线范围,在偏僻的小道上消失不见了,傅弦歌有些疲惫地靠在车厢上,她问:“出了什么事?”

正文 第十九章风云诡谲势难测

    诵襄元年,也就是当今皇帝登基的那一年京城曾发生过一桩血案,那一晚,京城近百名官员被抄家,西山大营三万兵马全员出动,数百生灵在那一个血夜归天,充军充妓的更是不计其数,哭喊声直到早上才停止,第二天整个金陵城都弥漫着血腥肃杀的味道,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出门,街上只有来来往往的禁军,那是一个……比缇刑司更加可怕的夜晚。

    金陵城血夜,在无数权谋的变动之中,金陵城不止有过一次血夜,但在提到这五个字的时候,没有人会认为说的是另外一件事,而那一个血夜开始的原因是——翻查太子党!

    先帝在世时曾立皇长子为太子,熙庚四十九年,也就是文德皇帝末年,三王之乱爆发,整个金陵城都被包围,傅远山率领十万兵马千里疾行助绥王平定叛乱,于玄武门下将怀王巫马临斩于马下,绥王巫马信终于救下文德皇帝,却查明太子才是三王之乱的幕后主谋,文德皇帝怒急攻心没有救过来,绥王奉帝令废太子处决反贼,于是便有了金陵城血夜。

    在一片尸山血海之中,傅远山一力将绥王推上大宝之位,新帝登基,废黜缇刑司,总算是稍稍平息了百姓对于新上位的皇帝过于残暴的愤怒,十几年来昭元皇帝兢兢业业,大晟国泰民安,渐渐的人们便忘记了当今皇帝是怎样得到的这个皇位……

    傅弦歌知道宁国侯府过不了多长时间的快活日子,却没有想到这日子来得这么快,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仓促了……

    熙庚四十四年,当年的宁国侯一力反对设立缇刑司,在昭元皇帝登基之后又鼓动朝臣废除缇刑司,傅弦歌并不清楚缇刑司对于皇帝来说究竟有多重要,但是却知道当年和宁国侯站在统一战线的人在这十几年来因为各种原因已经死得差不多,现在看来,宁国侯府也是到时候了。

    对外发布告点出废太子余孽,洗清了宁国侯府的嫌疑,李敏恐怕连高兴都来不及,转眼就被扣上了一个勾结废太子党的罪名,这可不是谋害世子能相比的,勾结废太子,罪同谋反,前者最多罚几个俸禄小惩大诫,后者那可是灭族的大罪!皇帝下手也是够黑的……

    傅弦歌心中感慨,却没有直接回傅府,而是来到了千川阁,这时候千川阁已经落了锁,傅弦歌穿过弯曲的回廊来到她专属的屋子,熟练地转动了某个机关,放着精致古玩的架子便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条幽暗的甬道来。

    傅弦歌手里拿着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便把甬道照得透亮,跨步进去之后又走过一段路程,在无数的岔口中转了几次弯后,傅弦歌推开一道朱红的大门,里面的情景便显现出来。

    “公子。”

    “公子……”

    见她来了,房间里的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大厅中间站着一个貌美的女子,虽然形容略有些狼狈,但是这女子通身的服饰却显出她并非是什么贫寒子弟,见到傅弦歌的时候那女子便向她盈盈一拜,道:“公子。”

    “辛苦了,可曾受伤?”

    巧英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那神神秘秘的东家居然会是传说中的千川公子,更没有想到千川公子会是一个如此温润的人儿,明明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却偏偏先问了她是否受伤。

    但是巧英在春风一度也做了不少时间,自然不会有那些小女儿家的娇羞,因此只是笑笑地惊讶了一下便说道:“多谢公子关心,奴家无恙。”

    “坐吧。”

    傅弦歌坐到大厅的主位上,挥了挥手让大家都随意些,于是众人各自落座,想傅弦歌禀告关于宁国侯府的状况,清容最先说道:“公子所料不错,那宁国侯府果然是藏着秘密的。”

    若非是藏着不能说的秘密,皇帝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当年和自己作对的人活到现在?那宁国侯是不是真的和废太子一党有勾结傅弦歌并不清楚,但是确定的是皇帝是借这一件事彻底拔除宁国候府。

    难怪金陵城贴出告示搜查废太子欲孽出城却还如此容易,根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事情栽在宁国侯府头上,傅弦歌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上好的檀木声音敦实,一声叠着一声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巧英姑娘,说说你在宁国侯府看见的情况。”

    巧英这才对傅弦歌行了一礼,而后缓缓说道:“奴家在宁国侯府不过是呆了两日,在这期间被看管得十分严格,因此奴家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信息,只是今日御林军突然冲进宁国侯府时才看见了一些情况。”

    这本是在傅弦歌意料之中的事情,她没有说话,依旧敲着桌子,巧英组织了一下言语,这才说道:“御林军闯进来的时候,奴家看见一个人——刑部尚书傅远山!”

    既然已经定罪,接下来的抄家灭族傅远山出现与不出现都是在情理之中,但是巧英单独提出这一点,可见其中必有不寻常之处。

    果然巧英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她说:“傅大人并不是以刑部尚书的身份出现的,他那时穿着的是御林军的制服,奴家这才发现不对,暗中观察了一番才发现来者并不都是御林军,跟随着傅大人的那些人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隐瞒身份,神神秘秘,傅远山要找的东西必定是不同寻常,这个东西是宁国侯府存在至今的关键,同时恐怕也是宁国侯府今日遭遇的祸源。

    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一声叠一声的敲击声再次成为大厅里唯一的声音,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这是千川公子在思索时候的惯有动作,谁敢打扰?

    巧英有些紧张地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少年,明明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公子,为什么会有这样沉稳的气质呢?

    她有些出神地想着,直到傅弦歌喊她的时候这才回过神来,她看向傅弦歌。

    “此事委屈巧英姑娘了,巧英姑娘身份特殊,突然消失在宁国侯府定会引人怀疑,这金陵姑娘恐怕是不能再呆下去了,还请姑娘放心,我会安排好人送姑娘出城。”

    “多谢公子。”

    巧英没有失礼,也没有问傅弦歌准备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如果是千川公子的话,那是一定能解决的!

    当天晚上,被抄家的宁国侯府起了一场大火,烧死了一个刚从春风一度被赎出来的姑娘,从此金陵城少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在夜色的掩护下,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载着不该再出现的女子向着远离金陵城的方向去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正文 第二十章婷婷一袅楚宫腰

    在得知宁国侯府起火的时候,正在批阅奏章的皇帝并没有多说什么,既然有些利益已经得到,那就没有必要再和狗急跳墙的人计较了,总要给别人一点好处不是吗?

    巧的是傅远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也并没有管这件事情,只是没有找到该有的东西比较让人沮丧。

    “你不是早已确定不在宁国侯府了吗?”皇帝批阅奏章的空闲抬眼看了一眼傅远山,哪里还能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我想万一要是在呢,为了查这个东西我可是把女儿都搭进去了,现在恐怕整个金陵城的人都在看我女儿的笑话了。”

    傅远山说的是傅弦玉和李琰定亲的事情,可见为了取得李敏的信任,傅远山是下了血本的,可谁知道东西根本就不在宁国侯府,傅远山不可能看着傅弦玉嫁给李琰,于是借着这次机会端了宁国侯府,谁说他是一代儒将来着?真该叫那些人都看看当年的京城第一纨绔究竟是什么性情!

    皇帝看着老家伙一脸的愁容,虽然觉得心里挺舒服的,可皇帝还是放下朱笔对傅远山招了招手:“你过来。”

    “干什么?”

    “想要我给傅弦玉赐婚,老规矩。”皇帝脸上闪烁着老狐狸一样的光,嘴角的弧度根本压不住,傅远山却顿时苦下了脸,开始怀念巫马信还是四皇子的时候,那个时候乖一点……

    今的金陵城,最热闹的不过是宁国侯府的倾塌和傅弦玉今日闹出的笑话,宁国侯府事关朝廷百姓不敢多言,但作为李琰的未婚妻,在宁国侯府被抄家的同一天还公然在大街上“拦截”千川公子的马车,千川公子作为整个金陵城所有闺中女子的梦中情人,自然不能被人如此肖想,因此一日之内,关于傅弦玉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之类的话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傅弦歌回到南棠院以后,清和就把这些流言蜚语说给傅弦歌听了,她自然知道千川公子是何许人也,所以才更加觉得这件事情好笑,若是有一天傅弦玉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千川公子就是自己最瞧不上眼的四妹妹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姑娘此次做的过分了些,身为女子,怎么可以与陌生男子同乘一车?”苏嬷嬷正在替傅弦歌整理褥子,听着清和的话便如此说道。

    身为傅弦歌的教养嬷嬷,她当然知道傅弦歌就是千川公子的事情,她这样一板一眼的人,自然不会同意女子抛头露面,可千川阁已经建立起来,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像是今日这样的提点,傅弦歌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难以想象苏嬷嬷若是知道傅弦歌是春风一度的常客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嬷嬷,这不是有劳嬷嬷替我遮掩嘛,只要莫折千川和傅弦歌没有任何关系,那他做什么自然都是牵扯不到傅弦歌的。”

    清和也开口道:“整个大晟朝知道千川公子真实身份的也只有我们五人,嬷嬷多虑了。”

    “私会男子,即便是无人知道也于理不合。”

    “好了嬷嬷,我知道了。”傅弦歌并没有告诉她们马车内的真实情况,只是这样保证道,至于这样的保证有没有作用,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苏嬷嬷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傅弦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正准备扶傅弦歌上床,外面却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

    “三姑娘,三姑娘您不能进去,四姑娘已经睡了。”

    “给我滚开!”这气势汹汹的声音自然是来自傅弦玉,屋子外面人影绰约,一道影子挡在最前面,有人过来将那丫鬟推倒了,紧接着响起的是柳儿的声音。

    “区区贱婢!胆敢阻拦三姑娘,你是在找死吗?!”

    “三姑娘,四姑娘真的睡了啊。”

    “睡了?睡了我怎么瞧着这灯都没灭?欺上瞒下,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这……”那丫鬟还想再拦,紧接着却响起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一道影子过来抓住了那个丫鬟,门在这时候砰地一声被推开了,傅弦玉高抬着下巴走了进来。

    八九月的夜晚带着一丝凉意,冷风嗖的一下灌了进来,傅弦玉也不关门,直接绕过屏风走到了傅弦歌面前。

    傅弦歌一头漂亮的青丝散落在肩上,平日涂在脸上的药水也已经洗去,露出她健康的肤色,白皙的皮肤像是上好的白瓷,氤氲着一丝浅红色的腮红,一双漆黑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既不因为傅弦玉的闯入而恼怒,更没有平日的胆怯,傅弦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还是那个药罐子傅弦歌吗?

    “三姐姐深夜到访,可是有什么事?”

    刚才的惊艳仿佛只是一场错觉,傅弦歌转眼就低下头,一副怯生生的样子,青丝从肩头散落遮掩了她的神色,就算是再好的容颜也会被这一样懦弱的作为给折损去一半。

    “傅弦歌,我问你,你是不是觊觎千川公子?”

    身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起这样的事情也丝毫不知道遮掩,苏嬷嬷皱了一下眉头,抢先说道:“三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们姑娘与千川公子素未谋面,何来心系千川公子?”

    虽然苏嬷嬷并不支持傅弦歌,可这么多年来,最护着傅弦歌的却也还是她,阴影下傅弦歌的嘴角略上扬了些,又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看着傅弦玉:“三姐姐是什么意思?弦歌不才,却也不许姐姐如此诋毁女儿家的闺誉!”

    傅弦歌漆黑的眼睛里面盈满了水汽,胆怯却又倔强地看着傅弦玉,凝脂般的皮肤在灯火下更加白皙,叫人一看都觉得心都软了下去。

    傅弦玉愣了一瞬间,心道这个病恹恹的傅弦歌什么时候竟然换了一副样子,旋即怒气却更甚,骂道:“你还敢狡辩,若非是你觊觎千川公子,为何要拒绝和李琰的订婚?”

    “李……琰?”傅弦歌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才明白李琰是何许人也,脸色瞬间更加疑惑:“李公子不是姐姐的未来夫婿吗?怎么……”

    “你还装蒜!我心疼你一个私生女将来找不到好人家,把一门大好的婚事让给你,免得别人说我们尚书府出去的人加了个无名无姓之辈,可你倒好,不识好人心,还敢肖想千川公子,当真是不要脸!”

正文 第二十一章不精不诚两相交

    此话一出就连柳儿都不由得赧然,那李琰如今是个什么光景?哪怕是贫民窟的乞儿恐怕都不愿意嫁给李琰,傅弦玉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屋内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连傅弦歌都险些笑出来。

    “姐姐?”傅弦歌依旧是一脸不解,傅弦玉最讨厌看见她这一副迷茫懵懂的样子,恨不得撕了这张上好的皮肉,什么病恹恹的面色蜡黄根本就是胡言乱语,这小蹄子过的根本比她还要滋润!

    如今李琰被抓,她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如果不是这个小贱人,如果一早和李琰订婚的是她,今日千川公子就不会那样与她说话,凭她的容貌才艺,千川公子怎么可能拒绝她?分明就是因为顾忌她和宁国侯府的婚约,为了她的名誉着想,总之都怪傅弦歌这个贱人!

    越想傅弦玉觉得越生气,她猛地扬手就是一巴掌,傅弦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却仍旧站在那里没动,一手死死地抓着清和不让她上前。

    “啪——”

    清脆的巴掌声落下,却并没有都在傅弦歌脸上,一个小丫头挡在了她前面,傅家武将出身,即使是女子也是学了一些招式的,因此傅弦玉这一巴掌的力道可不小,直接把那小丫头打得歪在了地上,清和惊讶地看了一眼那丫鬟,又看了一眼满脸惊恐的傅弦歌,这才猛地跪下来。

    “求三姑娘饶命啊,我们姑娘身子弱,经不起这样的罪的,三姑娘若是实在气不过就冲着奴婢来吧……”

    刚才被打倒在地的那个丫鬟也爬起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求饶,傅弦玉却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盯着傅弦歌说道:“傅弦歌我告诉你,不是你的东西,最好不要妄想!”

    傅弦歌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里已然没有了一丁点惊慌,她静静地盯着傅弦玉,眼睛里似乎藏着暴风雪一般刺骨,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是,谢谢姐姐教导。”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属于的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地找到,一样不剩地夺回来!

    眼前的少女披散着头发,单薄的中衣给人一种即将消散的感觉,但是傅弦玉在看到傅弦歌那一双沉静的眸子的时候却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回过神来的时候傅弦歌依旧是一副虚弱怯懦的样子,刚才的瞬间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今天晚上的一切都不正常,她明明是来找麻烦的,但是此刻心里却有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傅弦玉恨恨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这才一甩袖子转身:“柳儿,我们走!”

    直到傅弦玉带着人离开之后,傅弦歌才将目光放到地上的那丫鬟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回四姑娘,奴婢思思。”

    “抬做二等丫鬟,以后就在内院伺候。”

    没有多余的问候,更没有对思思先前替她挨了耳光的行为表示什么,只这样轻轻一句,思思就摇身一变成了二等丫鬟,明明是一件高兴的事情,被傅弦歌用这样的语气一说,似乎又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了,就好像这件事情本身也不过是一句话那样简单的事情,不管她是真的忠心为主还是想出头冒尖儿,亦或者是别人放在南棠院的眼线,傅弦歌都毫不在意。

    思思虽然有些惊讶这位主子的不按套路出牌,但是却也只是有一瞬间的愣愣,旋即磕头谢恩:“谢姑娘抬举。”

    傅弦歌眼中闪过一丝思虑,挥了挥手漫不经心道,“下去吧。”

    那丫鬟这才慢慢起身恭敬地出去了,苏嬷嬷满意地看着傅弦歌,她并不知道千川公子平日是如何行事的,但是傅弦歌在内宅的表现却是让她十分欣慰,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尊贵,不是那种小门小户可以比拟的。

    “姑娘,您这是?”

    清和有些没明白傅弦歌想要干什么,以她身份的敏感,在身边的人自然要经过千挑万选,傅弦歌就这么轻易地抬了一个丫鬟,是不是有些太随意了?

    “且先看着吧,若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

    傅弦歌并没有多解释什么,这个思思出现得巧合,可也算是合理,在这个世界上总有各种各样的人,有些人想要权势富贵,就绞尽脑汁想要给上位者留下印象,思思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自然会让傅弦歌留心。出乎傅弦歌意料的是在被抬成二等丫鬟之后她的反应。

    没有大惊大喜,也没有因为那样异常的对话而流露出太多疑惑,若是背后真的有人……那就有趣了。

    她倒是要看看这思思是不是真的宠辱不惊……

    “姑娘方才为什么要拉着我?平白教那思思得了空子,替姑娘受一巴掌,谁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

    清和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声嘟囔着,傅弦歌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道:“怎么在你这里替我挡一巴掌反倒是占了便宜不成?”

    “那自然是奴婢们的福气,不过也亏得那思思了,看三姑娘那力度,姑娘要是受着了,恐怕又是要遭罪了。”

    “哪里就那么矜贵了,不过是一巴掌。”按照傅弦歌的性格来说,那绝对是一点亏都不能吃的,今日居然能说出这句话来,就连清和都感到不可思议,傅弦歌笑笑没有说话,若是她身上多了个伤,在加上她“虚弱”的体质,到时候出了个什么好歹,那大戏才唱得好呢,只可惜此路已然不通,只能换一条路走了。

    “蒲昌路的四海居明日就要开张了吧?”

    “是,建了小半年,终于竣工了,我记得清容说过清宴公子会亲自到场的。”

    生意上的事情,清和远没有清容清楚,傅弦歌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也有许久没有见到子瑾了,还要多谢他替我找到司南佩。”

    若说是千川公子和清宴公子的关系,其实也没有傅弦歌说得那么好,只不过是两家在生意上有些往来,又正巧都是年轻一辈说得上话的,因此多见了几次,从四海居开张傅弦歌到现在才说要亲自恭贺这一点就能看出来,清和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一次傅弦歌特地提到要过去。

    “三姐姐大晚上的来找我叙旧,如此情深义重,我不给三姐姐回个礼那就不合适了。”傅弦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说道:“我听闻赵大人与子瑾最近也有往来,正巧借此机会,说不定能结识一二。”

正文 第二十二章世道人心皆难测

    傅弦歌口中的赵一林是个酸儒,半百之年中的进士出身,如今已经年逾花甲,脾气也愈发古怪,出了名的犟脾气,就算是在御史台也是个不招人喜欢的。皇帝似乎是看准了他孤高好得罪人的性子,几年来对他倒颇为器重仕途倒也还是不错。

    只是这赵一林年轻的时候穷困潦倒几乎饿死,是洛河关家救了他一命,赠予盘缠让他上京赶考,这才有了今日的赵御史,因此即使赵一林虽然脾气古怪从不赴宴,但是却一定会给关子瑾一个面子。

    清容不明白傅弦歌为什么要结识赵一林,但姑娘的事她自己定有主意她自然不能多问,夜已经渐渐深了,傅弦歌多年不变的习惯让她早早地睡了,南棠院便渐渐安歇下来,傅府里的另一处却像是重生了一般个个喜笑颜开。

    傅远山刚回到傅府就来到了阆苑阁,尚书大人脸上带着一点淤青,可确实发自内心的高兴,而刚刚被禁足的安氏原本以为自己要受一段时间的冷落,远没有想到傅远山会来她的院子,一时间喜不自胜,却又见傅远山脸上的淤青不由得吓了一跳。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说着安氏就要上前来看看傅远山的伤,他却摆摆手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曾经的兵马大元帅那是真正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多少次从死亡线上被拉回来的,这么一点小伤算什么?

    “无事,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见傅远山的神色严肃起来,安氏心里也有些紧张,以为他是兴师问罪的,她那天不过是稍微提了一下让傅弦歌入族谱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总不会是知道了自己要让傅弦歌替嫁的计划吧?

    这一天安氏心里都是惴惴的,这才有些不安地坐在傅远山旁边,傅远山道:“玉儿也快要及笄了,你抓紧留心一下她的婚事。”

    “老爷?这……”

    一时间安氏以为自己听错了,傅弦玉和李琰的婚事不是板上钉钉的吗?如今虽然宁国侯府被下了大狱,罪名还是可以诛九族的勾结乱党,傅弦玉不受到牵连就已经死皇恩浩荡,如今傅远山怎么说要张罗亲事?这事若是在宁国侯府出事之前那还好说,可已经出了这种事情再说是不是有些晚了?

    傅远山自然知道安氏在想些什么,也不隐瞒她,道:“皇上念在我傅家三代忠良,特意恩准玉儿亲则良胥,这事倒是不及,只是你要上点心,家世倒是没什么,我傅家也不指望能借着卖女儿攀上什么,重要的是人品好。”

    后面傅远山说了些什么安氏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只总结出“皇上赐婚”这四个字的意思,整个人都已经愣住了,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种好事,可傅远山却接着说道。

    “玉儿的婚事已经解决了,你的心思也从歌儿身上收一收,别想这些没用的东西,我有愧于歌儿的生母所以让她住在府里,但是族谱却是永远不会让她入的,玉儿是嫡女,歌儿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她去,你身为主母自然该有些容人的气度。”

    傅远山这一番话说下来更是让安氏震惊,这是傅远山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明他对傅弦歌的看法,更震惊的是傅远山的弦外之音,把心思收一收,难道说傅远山已经知道了她想让傅弦歌替嫁的事情?安氏想到她让安家埋伏在龙泉山官道上的人,难不成傅远山竟然连这个都已经知道了吗?

    不,不会的,哥哥的那些人才派出去没有多久宁国侯府就已经出事了,傅远山根本不可能查到!

    但是傅远山又是警告又是安抚,安氏的心又渐渐放了下来,不能入族谱,傅弦歌就是一个连庶女都比不上的私生女,和她的女儿自然没办法比,这样想来安氏便对傅远山露出一个笑脸,温润地道:“是,妾身知道了。”

    也没有对傅远山说的那些心思多做解释,既然傅远山这样挑破,她也就当做是不知道。

    傅远山见此面色稍缓了一点,这才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今晚睡在复照院。”

    不睡在这里,是安氏的惩戒还没有结束,但是傅远山却也表明了不会去其他姨娘的院子,算是给安氏的一颗定心丸。

    从战场上退下来,当了十几年的刑部尚书,傅远山自然不会和以前一样还是个什么心机都不懂的愣头小子,从进来开始就连着敲打带安慰,安氏闻言便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来恭送傅远山离开,虽然没有明言解除她的禁足,但安氏却是无比高兴。

    另一边走出阆苑阁的傅远山却长叹了一口气,只希望安氏不要自寻死路,此次胭脂红一事已经让皇帝十分生气,如果不是念在傅远山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安氏这一次可不只是禁足这么简单。

    只是东林党的那些人手脚实在是太长了些,竟然连他的府里都能插得进手,安氏这一次被人当了枪使,若是能顺着她查出些线索,说不定皇帝还会饶她一命。

    傅远山又叫傅钟过来问了问傅弦歌白日间的情况,得知她与平常一般足不出户,心中不由得又是叹了一口气,实在不知道把这样的一个孩子抬到明面上来是不是真的正确。可是圣心难测,即便傅远山与巫马信从小便一起长大,傅远山也一点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傅弦歌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第二日卯时,傅弦歌如往常一样醒来,这一次服侍她洗漱的却不是清和,而是昨日被抬为二等丫鬟的思思。

    因为挨了傅弦玉的两耳光,思思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指印,涂了些廉价的脂粉强作掩饰,微微肿起来的半边脸却依旧突兀,傅弦歌对这一切就像是没有看到,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个丫鬟是不是为了自己才挨的打,是不是在主子面前失了仪,而思思脸上也看不出太多忐忑,只是恭恭敬敬地伺候傅弦穿衣洗漱。

    清和进来的时候思思正在给傅弦歌挽发,她不动声色地走到傅弦歌身边,接过思思手上的木梳,道:“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你先下去准备早膳吧。”

    “是。”

    思思这才躬身下去了,傅弦歌这才说道:“这思思行事严谨,不多话,倒是个好的。”

    不过是一早上的接触,傅弦歌就已经对这个思思有了几分认识,若是能收为己用,在这内宅之中,倒也是不错。

    清和有些担心地问道:“可她来路不明,姑娘的身份又……”

    “放心,不过是一些小事。”以傅弦歌的手段想要几个得心用手的人,只需以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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