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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矜贵-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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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和给傅弦歌斟了一壶茶,有些奇怪地说道:“是老爷,昨日晚间也不知夫人怎么惹恼了老爷,老爷大怒之下让夫人不许踏出阆苑阁一步,虽说没有下命令,可也是禁了足的。”

    这可就新鲜了,不管是在哪一家,嫡夫人被禁足都不是一件小事,更何况是以护短著名的傅远山?傅弦歌有些不明白了,可傅远山的复照院里面都是跟着傅远山从疆场上下来的老兵,口风严得可怕,谁也打听不到什么,这件事情也就这样了。

    于是傅弦歌不再理会这些事情,从床底下挖好的地道溜了出去,今天可是十五了,傅弦歌想起一件事来……

正文 第十二章千川归海金陵居

    “公子,你来了!”

    设立在京城的千川阁自然要配得上京城这掉片叶子都能砸到权贵的地界,楼阁设计大气奢华,占地面积也不小,一共三层的建筑,再加上一个不对外开放的阁楼,单是门面就不差。

    千川阁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金楼,传闻千川阁的每一栋小楼都是由千川公子亲自设计的,就比如说京城的这一家,环绕着一个月形小湖建成,穿过最外层之后在里面的任何一个房间里都能看见这月湖的风景,据说从任何一个房间所看见的月湖之景都不相同,至于月湖旁边那高高屹立的塔楼,那自然才是整个千川阁风景最好的地方,甚至可以把错落有致四通八达的金陵城尽收眼底,只不过迄今为止还没听说过除了千川公子之外还有谁曾有幸去过那塔楼。

    就连当今整个工部都对千川公子赞誉有加,千方百计地想要请到千川公子,只求千川公子一副构造图,听说皇上都曾动过心思请千川公子为掌案,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管是真是假,对于千川阁来说,这些名声就已经够了,虽然买不到千川阁的设计图,但是贵人们却有大把的银子来求千川公子设计的头面饰物。

    基于以上种种,当天冬眉开眼笑地喊出这一声公子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刚刚跨入千川阁,脸上带着温和笑意的年轻人脸上。

    真年轻啊……

    这几乎是所有人的第一印象,虽然早就听说千川公子年纪小,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么大的生意全是靠着这么一个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少年掌控,也许还要更小些……

    千川公子容貌精致,就是个子小了些,但这并不妨碍公子收获姑娘们的芳心,他年纪小,而且正是个子飞窜的年纪,这并不算是什么瑕疵。

    傅弦歌对众人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便跟着天冬一起走进了千川阁里面,把众人的视线都隔绝在一道帷幔之外,走过九曲回廊,里面一间雅致的屋子就是傅弦歌的房间了,走进去的时候,清容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公子,您和清容姑娘慢慢聊。”

    天冬也知道清容在千川阁的地位,这样对傅弦歌说道,傅弦歌却提醒道:“你要记住,清容是今日才来的千川阁,不是你们以前的三掌柜。”

    “您就放心吧,小的明白的,原本掌柜们也不是常常露面,其余的伙计也不知道,小的不会说漏嘴的。”

    小伙计嘴巴伶俐得很,也不怎么怕千川,笑嘻嘻地出去了,傅弦歌这才看向帘子后面的清容,见傅弦歌走过来,清容赶紧迎了上来:“公子今天怎么过来了?”

    她原本也知道傅弦歌要让她离开傅府的心思,所以这里面可没有什么误会可言,见了傅弦歌也不尴尬,只是说道:“这几个月我在傅府都不好查账,正在核对呢,公子可要看看?”

    清容笑嘻嘻的,虽然话是这么说却一点都没有把账本拿过来的打算,傅弦歌还能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算盘?笑着一点她的额头:“你可算了吧,明知我最怕的就是这桩事。”

    傅弦歌找了地方坐下来,说道:“我今日一来是看看你需不需要什么,二来今日已经十五了,你也知道我每月十五都要去龙泉山的。”

    “公子放心吧,我什么都不缺,虽说如今京城戒严,可咱们有朝廷的通行证,倒也不是出不去。”

    “戒严?”

    不是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说戒严就戒严?

    清容道:“据说那日撞伤世子马车的是废太子余孽,就是为了让南阳王世子丧命,借此挑拨朝廷和南阳的关系,今儿早上出的布告,而且昨儿夜里还出了命案,金陵这几日可不太平。”

    傅弦歌闻言皱起眉来,废太子这种事情向来是朝廷大忌,平常时候连提都不敢提的,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做出定论?萧挽风不过是前天才出的事情吧?朝廷这么快就下了定论,还如此毫无顾忌,这不合常理。

    但是南阳王世子的事情是傅远山和大理寺卿合力查办的,牵扯到南阳皇上必定也是知道的,所以这个决定就算是再怎么荒唐那也是皇帝同意过的,或许是想要杀鸡儆猴呢,这些高层怎么想的傅弦歌并不是十分在意,只要不影响到她的生意怎么都行。

    于是傅弦歌换了一个话题:“那命案是怎么回事?”

    “主子!”

    方世隐突然的出现让清容吓了一跳,这是以前从来都不曾有过的事情,可方世隐才刚一出现就直接跪了下来,傅弦歌察觉到了什么当即喝到:“清容,拿药!”

    虽然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清容还是立刻转过身去到房间另一侧的书架上拿来一个药箱,傅弦歌伸手探了方世隐的脉搏,旋即死死地皱起眉头:“发生了什么事?”

    她让方世隐先坐下,打开药箱,在满箱子的瓶瓶罐罐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的药,倒了几颗让清容服侍方世隐坐下,掀开方世隐的衣服替他清理伤口。

    在场的三个人似乎都对这种男女大防或者是主仆尊卑丝毫不在意,就好像傅弦歌做的只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方世隐忍着身体上的剧痛,说道:“是姜河家的,今日一早我亲自去看看姜河那边可有动静,等我到的时候姜家五口已经一个都不剩,我看见一个黑衣人从姜家离开,但是技不如人,没有追上,请主子责罚……”

    “打不过就别管!真当自己这身体是铁打的?”

    傅弦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气,将缠了一半的细布用力一扯,方世隐顿时疼得直咧嘴,傅弦歌看了他一眼说道:“想要杀我的那些人究竟有多少,究竟是谁,我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半点消息,你怎么就认为自己有办法留下他?”

    “不是的主子,那个人和以前的人不一样。”

    方世隐有些焦急地开口,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难道单纯就是因为这个人的武功比以前的那些杀手高了太多?

    见方世隐一脸的焦急,傅弦歌安慰他说道:“不要想了,你先好好养伤,不过是换了一个人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方世隐还想再说,清容却伶俐地捂住了他的嘴:“公子,我先扶他到后面去休息。”

    傅弦歌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不说话,这个姜河在出现的时候傅弦歌就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她按照自己给调配的药,虽然没有中毒,脉象却是中了胭脂红的症状,安氏请他来为自己诊脉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可见是安氏授意的。

    傅弦歌原本只是怀疑他是受了安氏教唆才给她开的毒药,控制住他也是害怕胭脂红事败安氏狗急跳墙,却没想到安氏没着急,有些人却已经动了,也就是说在这姜河的后面还是有人啊。至于安氏究竟是别人手里的枪还是那些人其中的一员,傅弦歌暂且不下定论,她此刻最在乎的是今早安氏被禁足一事。

    不妨大胆揣测一下,若是安氏禁足是傅远山察觉了胭脂红一事其中的蹊跷呢?

    这个念头从傅弦歌脑海里冒出来的一瞬间就被她打回去了,真是昏了头,她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女,还是一个备受忌惮的废物私生女,傅远山怎么可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让安氏禁足?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或许还真有希望查到幕后的那些人,傅远山是刑部尚书,姜河家的事情自然要落到他头上,查到最后他总能查到安氏身上,或许真能顺藤摸瓜呢?

    这个希望虽然渺茫,但是傅弦歌还是自我安慰似的笑了笑,说不准呢……

    皇宫里,御书房里除了皇帝和傅远山再也没有其他人,皇帝蜷曲着手指在龙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上显得格外清晰,傅远山沉下眸子,良久才看向上面的九五之尊:“皇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正文 第十三章藏巧于拙晦而明

    早就不能这样下去了……

    皇帝悠悠地想着,有些头疼地揉揉额头,问道:“你夫人如何了?”

    傅远山一脸苦笑:“看着呢,短时间内是出不了事,只是他们行事愈发明目张胆,那姜河未必是其中关键,便是查也查不出什么,十几年来这样的事情究竟有多少我们并不知道,臣并不觉得藏拙是一个好办法。”

    “那你说说你家那孩子如今可当的起大任了?”

    想到这一点傅远山脸上忧愁更甚,反问道:“越州皇上不是也让人去了许多回了,怎么问起微臣?”

    满朝文武,敢这么和皇帝说话的也就是只有傅远山了,老家伙苦着一张脸推卸责任的样子气得皇帝瞪眼睛:“说的就和我能管得住越州那帮人似的,他们啊,都是六亲不认的!”

    说到六亲不认的时候皇帝有些失落,过了一会儿又说道:“既然躲不开那就正面来吧,傅远山,以后对你女儿好点,下个月就是下元节了,到时候让她也进宫吧,以后……我就不管了。”

    皇帝当然不可能不管,但是这句话傅远山却明白了一件事情,皇帝……这恐怕是要把傅弦歌抬到明面上来……

    “小四,你可要想好了,万一那孩子不是藏拙,这就是……”

    这就是把傅弦歌往死路上逼!

    傅远山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皇帝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不知道是不是傅远山一句熟悉的“小四”勾起了皇帝年轻时候的记忆,他竟然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温馨的笑意,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人见过的。

    “放心吧,笨拙的孩子,可没有本事守住那些人。”

    皇帝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自信满满,终究是九五之尊,很轻易地就能让人信服,傅远山想起当年的事情,不由得笑起来,又说:“那你打算如何安置婉儿的孩子?”

    他们现在说话已经不是君臣了,关于南阳这种敏感话题当然可以随心所欲,想起当年的故人死死伤伤到最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皇帝又叹了一口气:“看着不像是蠢笨的,就是性子太烈,婉儿那般温柔的人,南阳王也是出了名的儒雅,怎么生出这么个东西?”

    听起来是满满的嫌弃,但是皇帝却并没有对萧挽风所作出的事情有所评价,可见是有所保留的,疼爱是真的疼爱,提防却也是真的提防!

    傅远山看似随口应道:“或许是物极必反吧。”

    “物极必反啊……物极必反!”

    皇帝觉得这说法十分有道理,连着说了好几遍,又怀念起往事来,还是当年的日子好啊,龙椅这种东西坐得久了腰疼……

    随着皇帝和傅远山的一番谈话,傅弦歌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有一番翻天覆地的变化,按照原本的计划坐上了出城的马车,因为方世隐受伤的关系,傅弦歌便没有带暗卫,虽然不放心是有的,可只有千日做贼,万万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傅弦歌就不信只这一次意外还能让她立刻就遇到暗杀了?

    不管傅弦歌是抱着侥幸还是其他的什么心理,总之她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门了,反正如今她的身份是千川公子,整个世界上知道她双重身份的也不过五指之数,要是这都能遭到劫杀,那可就说明问题了。

    只不过这样的想法在走出一条街以后傅弦歌就后悔了,不为别的,只为这突然闯进她的马车劫持她的陌生男子……

    难道说去求神拜佛前真的要先焚香沐浴才能显得心诚?

    傅弦歌有些无奈地想着,却还是将目光移到了这男子的脸上,虽然蒙着面纱看不见样子,但是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狭长的凤眼里仿佛流转着光芒似的,浅色琉璃般的眸子中一丝感情也无,哦不,准确来说那里面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只是大多阴暗,是以傅弦歌全都看懂了。

    杀机冰冷,蔑视鄙夷,还掺杂着残忍和威胁……该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拥有一双这样好看的眼睛?更不要提他眼角一滴鲜红的泪痣显出异样的妖娆,傅弦歌看着他,竟低低地笑了出来。

    从没见过被人劫持还能笑得如此开心的,萧挽风确定这人眼里没有一点害怕,这就让他更加不解,暗道该不会是劫持了一个傻子吧?

    这时候傻子说话了:“公子长得如此好看,做什么营生不成竟要拦路抢劫?”

    马车还在街上缓缓行驶着,所以车厢里这细细的低语声并没有引起门外车夫的注意,萧挽风看向傅弦歌的眼神更加不对劲,生死关头,竟还敢调戏劫匪的容貌,这难不成是个假的千川公子?

    可这实在是不能怪傅弦歌,她五岁的时候就能用袖箭杀死暗杀她的敌人了,如今只不过是刀架在脖子上而已,实在不算是什么大事,难得遇到一个长得好看的人,怎么能不仔细打量一番?

    “带我出城。”萧挽风压低了声音,不管这个千川公子是真是假,既然是从千川阁出来的,那就必定有办法带他出去,傅弦歌看着这人眼里涌起的杀意,不动声色地扣了扣手腕,权衡了一番之后发现似乎不是这人的对手,心里不由得沮丧。

    “好啊。”这沮丧不过是持续了片刻,傅弦歌旋即笑起来。

    她笑的时候是先弯了眼睛,咧开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齿,本就精致的脸在这样的笑意下登时生动起来,像是个纯净的孩子般不设任何防备。

    萧挽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答应得如此爽快,笑得还如此开心,被劫持……是一件很值得庆祝的事情吗?

    他有些不明白金陵人的思维,下意识地问道:“你不问我是谁?”

    “你是谁?”

    傅弦歌就坡下驴,她觉得很愉快,因为这是十几年来第一个能随时取她性命却迟迟不动手的人,这样的想法有些诡异,但就是真实发生了,傅弦歌从来没有遭遇过劫持,遇到的都是生死……

    绝对是个傻子!

    名震京都的千川公子是个傻子!

    萧挽风再次确定了这个事实,怪异地看向傅弦歌,傅弦歌却说:“你看,我问了你也不说,所以我问不问有什么意义吗?”

    似乎有点道理,萧挽风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又听见她问:“你是通缉的要犯吗?”

    “不是。”

    “你看,你又不是通缉犯,我为什么要拒绝帮你呢?”

    “……”

    萧挽风收回了抵在傅弦歌脖子上的刀,他不喜欢傻子,更不喜欢傻子试图说服他,果然刚才觉得他大智若愚是个错觉,这千川公子就是有病!

    “我知道就算你是通缉犯也不会告诉我,但是其实这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最要紧的只是我的小命不是吗?”

    萧挽风第一次遇到这么话痨的“人质”,下一瞬间手里的匕首却抵在了傅弦歌只是稍微抬起的右手上:“袖中丝,缇刑司打造的暗器,随着缇刑司的崩塌消失在世界上,千川公子果然好本事,连这个都弄得到。”

    说着用匕首挑开傅弦歌的袖子,露出中衣下极为精致的一个手环,只是比正常的手环略宽,铁质的色泽给人一种金属质感,冰冷而华丽。

    傅弦歌的小动作被挑破不由得有些尴尬,视线转向别处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干:“有钱人总是有一些奇怪的癖好,防身嘛,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一旦被劫持了会有多严重是不是?”

    萧挽风静静地看着她,顺着他方才的话说道:“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小命,你要知道这一点。”

    傅弦歌赶紧点头:“是啊我知道啊,所以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

正文 第十四章大智若愚巧于言

    萧挽风看着傅弦歌瑟缩着往后退了一点,似乎是想离他远一点,脸上却一点害怕都没有,你看这个人,就连骗人都不认真一点……

    “我也不是不怕你,甚至可以和你交心了,我是个患有心疾的人,激动不得,否则哪里能如此淡定?所以啊,公子千万不要吓我,若是惊着了,你就只有找别人带你出城了。”

    傅弦歌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真挚,萧挽风却是半点不信,这个千川公子看上去人畜无害,说话十句里没有一句是真的,他冷冷地看着傅弦歌,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别耍花样,否则……”

    “不会不会,啊……”

    傅弦歌还没有来得及表达自己不会再有小动作的决心,马车却在此时一个颠簸,傅弦歌顿时身体不稳向萧挽风撞去,眼看就要拿脖子抹了匕首一副“自尽”的架势,萧挽风一时惊诧不知道她又想耍什么花招,只是事发突然萧挽风只能调转了匕首方向,却不料傅弦歌惊慌之下双手去挡那匕首,这么一推竟是直接向着萧挽风刺去。

    这可真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变故,萧挽风眸色一凝,在那匕首刺到自己的前一瞬间用另一只手撑住傅弦歌的肩膀,马车过了这一颠簸也终于重新平稳下来,刚想长舒一口气,萧挽风却直接扣住了傅弦歌的肩膀,再次将匕首抵在她脖子上,不同的是,这一次萧挽风是从背后挟持的她,也就是说傅弦歌整个人已经自萧挽风的掌控之中。

    “公子不要生气啊,我自小体弱多病,这马车颠簸也不是我的的错,你看……”

    “闭嘴!”

    萧挽风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他从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人!

    两个人交锋的这短短时间车夫已经反应了过来,赶紧高声向里面道歉:“公子,您没事吧?”

    还不等萧挽风将匕首更贴近傅弦歌些以示威胁,傅弦歌就主动开口了:“没事,这是怎么了?”

    他这才注意到马车外的喧嚣声,似乎还有女子在哭泣,还有一个丫头在一旁又是哭又是担心又是抱怨,声音倒是大,掺杂在议论纷纷的声音里也丝毫不弱,傅弦歌像是商量又像是抱怨地第萧挽风说道:“你看,有钱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仅会招惹你这种匪徒,还会招惹外面这种美人。”

    萧挽风没否认他是匪徒,却并不认为外面的是个美人,就问傅弦歌:“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的车撞伤了人家?”

    傅弦歌更加无奈:“带了千川阁标记的马车出门必撞美人,这是京城有名的趣事,你不知道吗?”

    南阳王世子刚到京城自然没有听说过这话,可就算是在南阳,千川阁的名声也还是很响亮,更何况方才小小的交锋就让他明白这千川公子不仅傻、而且有趣,就更加不会理会她这试探的话。

    见对方不上当,傅弦歌也很无奈,刚想说些什么外面的车夫却又说道:“公子,是咱们的马车不小心撞到了傅家姑娘,你看这可怎么办?”

    这下子傅弦歌得意不起来了,傅家小姐?哪个傅家?

    在京城还有哪个傅家比尚书府还要尊贵?那自然是没有的!

    因此就算是千川公子也不敢怠慢傅家三小姐,毕竟生意做得再大那也只是个商人,破门县令灭门知府这种事情在接触经商的时候就要明白的道理,虽说大晟民风开化,可重农抑商那是自古就流传下来的弊端,岂是一时半会能改得了的?

    更何况撞到的不是一般人,那是傅远山的女儿,朝廷二品大员的嫡亲女儿,姐姐还在宫里做妃嫔,傅弦歌实在是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撞到自己的车辙下?莫不是安氏商户出身,所以就觉得她这个商人的身份比宁国侯世子还要高贵?

    傅弦歌脸上神色变幻莫测,萧挽风难得见到这狐狸一样的傻子露出这幅神情,不由得嘲讽道:“我还以为千川公子见过多少美人,原来只是一个尚书府的小姐就吓到了。”

    “美人确实是见了不少,譬如春风十里的茵陈姑娘就是在下的熟识,公子有所不知,在下只喜欢如公子一般可人的美人,若是身份太矜贵了,在下可是没福气享的。”

    这世道果真是疯了,劫匪不像是劫匪,人质也没有人质的觉悟,虽然自小容貌惊艳,可萧挽风还是第一次被人比作是青楼头牌,更别提是在这种劫持他人的情况下,要知道李琰不过是说了一句“容貌妖孽天成”就落得那样一个下场,可见容貌一事在他这里是提都不能提的。

    可偏偏这个莫折千川一脸无知无畏,甚至还有些调笑,他还打不得骂不得,明明是他劫持了人质,他却还要听莫折千川的摆布不敢有所损伤,世事当真是神奇。

    然而萧挽风任性起来也是要命的脾气,全然不管自己是不是要依仗眼前这人出城,那匕首稍一用力便划破了傅弦歌脖子上的皮肤,溢出一丝血迹来,傅弦歌道:“公子莫要冲动,这外面可还有美人等着在下安抚,若是在下身上留了伤,这可要如何瞒过众人?”

    萧挽风自然明白这一点,可这莫折千川胆子太大,若是稍不留神就给他挖一个大坑,不给一点警告实在对不住他这嚣张无脑之名,此时见傅弦歌服软,心中难得掀起一丝得意,笑道:“千川公子好风骨。”

    “见风使舵墙头草,识得实务是英雄。不知道公子说的是哪一种风骨?”被人嘲讽还不还嘴那不是傅弦歌的性子,可才刚准备反唇相讥,来福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于是她只能作罢。

    “公子,那傅姑娘崴了脚,似乎伤得不轻,这……”

    傅弦歌低声对萧挽风道:“你看,美人事大,不如公子先放我去解决一下?”

    萧挽风看向傅弦歌的眼神便有些怪异,放了他?以他狐狸一样的性子可是一点都不能松懈的,放了他那还能回来吗?他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傻子?

    果真千川公子病的不轻!

    可傅弦歌不这么觉得,见对方不出声她便开始给他讲道理:“你看啊,现在这是我的马车,若是我迟迟不出去那岂不是叫人生疑?那到时你还如何出城?更何况我也不离开马车,只是掀开帘子解决一下麻烦,你就这样那匕首在后面抵着我的身体,一旦我有任何异动你就动手好不好?以公子的武功想要制服一个手无寸铁之人还不容易?公子放心,我是生意人,最讲究的就是盈利,不会做亏本买卖的。”

    恰巧这时马车外又传来一声尖锐的叫骂声,想必是那丫鬟的:“你们千川阁就了不起吗?撞了人就可以不负责任?我告诉你,我们小姐可是刑部尚书傅大人的掌上明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

    “柳儿!”喝止那丫头的就是傅弦玉了,确实,该说的威胁都说完了也该喝止一下,只不过接下来的话在这喧闹的街上听不清楚,许是傅弦玉在低声为“千川公子”辩解,说着都怪自己不小心云云,傅弦歌耸耸肩,仿佛再说:“你看,还是要去解决的吧?”

    外面这对主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确实惹人生厌,萧挽风向来是个随心所以的人,自然容忍不得这种小把戏,但要是就此放了傅弦歌也是不可能,纵然他说得天花乱坠,萧挽风也是不会相信这只狐狸的。

    因此他清了清嗓子,有些戏谑地低声对傅弦歌说道:“这个美人,还是我来帮你解决吧。”

正文 第十五章梨花带雨美人泪

    身为一个黑衣蒙面明显怕暴露身份就连出城都要挟持他人的人,萧挽风居然说他来解决外面的麻烦?

    如果不是脖子上还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傅弦歌一定会扭过头去看看这人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是还没有等傅弦歌说话,萧挽风就已经已经扬声说道:“傅家三小姐?可是那李琰公子的未婚妻?”

    马车里突然传出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把那车夫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旋即又想到或许是公子的朋友,毕竟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也不是一两次。

    傅弦玉一听见这句话之后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千川公子对她的第一印象居然是一个别人的未婚妻?!

    “千川公子误会了,我并不是……”

    “不是什么?”萧挽风打断她的话,丝毫不压低声音问傅弦歌:“千川啊,你与这傅家姑娘认识?”

    至此时众人才明白过来,原来这车里不止坐着千川公子一人,傅弦歌第一次遇到如此胆大的劫匪,却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未曾听说过,兄长这是何意?”

    萧挽风被这一声“兄长”喊得身心舒畅,狭长的眼角略上扬几分,愈发的得意:“既然不相识,这姑娘如何会向你解释是否曾有婚配?傅府再如何也是高门子弟,断不会教出如此不知羞耻的子女吧?”

    “……”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狂言骂一个女子,饶是傅弦歌自认无赖也做不出这种事来,不由得汗颜,傅弦玉的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那丫鬟闻言更是喝到:“大胆狂徒!休得污蔑我家姑娘清誉。”

    “光天化日之下对一陌生男子纠缠不休,姑娘的清誉难道便是如此?我还以为稍矜持些的女子上街都会稍微遮掩一番,你家姑娘被撞了,你不说维护你家小姐,反而处处提及傅大人的名号,莫不是说你家老爷仗势欺人警告我等最好按照你的意愿行事?”

    就算是柳儿再怎么胆大包天,却也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接萧挽风这句话的,正气得说不出话来萧挽风又道:“你家小姐又不是什么名伶妓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狼狈可怎么行,既然是千川的马车撞了你家小姐,我们也不是不负责任,定会负责姑娘的医药费用,只是千川还有要事要出城,恐怕是不能送姑娘回府了,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真是好话坏话都让他一人说了,把人家姑娘都骂成了这样还是你有理的样子,傅弦歌没忍住笑了出来,却还是咳嗽了一声,顺着萧挽风的话说道:“兄长言重了,傅姑娘不过是受到了惊吓才会失态,既然是我们不对在先,自然是要负责到底的。来福,去寻一辆马车来送姑娘回府。”

    傅弦玉脸色青白地站在马车前面,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萧挽风先说了她们尚书府仗势欺人,她更加不能抬出傅府的名声,千川公子如此温润的人儿怎么会结交如此……无耻之徒?

    因为方才萧挽风的一席话,街上的百姓已经是议论纷纷,言语间都是说她不知羞耻,虽然不敢大声谈论,可那眼神却实实在在是这样说的,傅弦玉气得浑身发抖,却也知道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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