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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矜贵-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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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真的轻轻一拍清思的肩头,清思这才从傅弦歌大胆的言论中回过神来,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嘀咕着说道:“可是内宅里的事情哪里有那么严格,万一是有人拿女子清誉威胁呢……”
在这个时代,傅弦歌大概是越州土地上长出的一朵奇葩,生来便不懂三从四德男尊女卑,是以十分不能理解诸如男女七岁分席之类的男女大防,或许是流连春风一度多了的缘故,对于男女之事,她可比清思这种连说都不敢说出来的黄毛丫头熟悉得多。
若是小满真是由于这个原因而带了伤,那所表现出来的可不止如此。
只不过这话她自然不能说,因此只能但笑不语,愈发显得高深莫测,清思自己反省了了一会儿错误,突然说道:“这次奴婢还打听到一件事情,说来也奇怪,二少爷竟然不参加这次的宫宴了。”
“二哥志不在此,不参加也是常理。”
所谓宫宴,不过是由皇上出钱请客,文武百官装一装相亲相爱其乐融融,然后再三五成群互相吹捧结交一下权贵同僚以求日后有事相见混个脸熟的饭局,好粉饰一下这天下太平鼓吹出海清河晏的气势。
傅铮旨在吃喝玩乐不去也是常理之中,可通常情况而言,既然有参加宫宴的资格,不去……若是没有一个病重之类的好理由却是某种意义上的藐视皇权,轻易就能得罪御史台那帮疯子的,是以不去倒是比去还麻烦许多,更何况从傅弦歌的角度来看,这位二哥哥也并不是如此淡漠名利。
傅弦歌有些好奇傅铮不参加宫宴的理由,从其中嗅到了那么一点儿不同寻常的意味,因此嘱咐了一声清思密切关注傅铮院里的动静,这傅府里头人丁虽少,可水塘也也清澈不到哪里去,二房和大房之间可还有得斗!
安氏被禁足阆苑阁,傅府的内务却依旧是她掌管,照理说过几日的宫宴事关重大应该放安氏出来的,可对于傅府来说所有人的表现都不重要,皇上的一句“让她也参加”就注定了傅弦歌才是这一次的主角,为防着安氏又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傅远山半个月来一直歇在复照院,可今日却是有些不同,因为路遇了千川公子的缘故,关于傅弦玉的婚事他还要找安氏商量,因此他脚步一转,这才向阆苑阁走去。
正文 第五十九章小厨房
安氏这些日子正因为傅弦歌能得到进宫的恩宠而气得抓心挠肝,今天又得知傅弦玉沉不住气把连翘硬塞到了南棠院,心里就像是盛了一碗沸腾的热油一样烧得难受,偏偏现如今她在禁足之中,就是想要管教傅弦玉也做不到。
她也不是不知道傅弦玉的那个脾气,若是真把她气着了,傅弦玉恐怕是不会听她派去的丫鬟说道,她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要让傅弦玉被上一个不孝的名声吗?
是以哪怕安氏心中是万般焦急,也不敢对傅弦玉耳提面命——这些年来她在傅府里的日子过得太顺遂,以至于一个小小的浪花都让她无法忍受。
傅远山来到阆苑阁的时候,命仆妇们不必声张,才刚走到安氏屋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推门进去便见一个青花瓷瓶已经粉身碎骨,尸体横陈在整洁富丽的内室中与周遭格格不入。
“这是怎么了?这瓷瓶招了谁生气要遭这份罪?”
傅远山的开口十分及时,安氏背对着门口的身影明显僵了一瞬间,但是她却很快回过神来,转身笑意盈盈地对傅远山行礼:“老爷。”
又道:“老爷误会了,不过是屋子里的奴才不小心,打碎了东西罢了,妾身正要处置呢,可巧老爷就来了。”
安氏脸上挂着盈盈笑意,明明是生养过两女一儿的人却依旧保养得没有一点皱纹,或许是因为方才那怒火的原因,两颊还带着红晕,在灯光下竟多了几分娇羞的感觉,再加上她这盈盈一拜实在是又弱柳扶风之感,叫人忍不住先心软几分。
然而傅远山对此视若无睹,径直从她身边走去,在前面坐着了,既没有追问安氏这明显跛脚的借口,也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安氏嫁给傅远山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傅远山,自从被禁足以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傅远山了,他以前从不会使用这种方式打压别人,即便是心中有火气发不出也尽量克制不会迁怒,因此乍一看见傅远山这幅样子,安氏心中越发忐忑不安起来。
她扬起一个温柔的笑,问道:“老爷忙了一天一定累了吧?正好妾身命人煨了燕窝粥,这燕窝还是家兄特地命人从徐州送来的,新鲜的很,正准备给老爷送过去,可巧老爷来了,不如尝尝如何?”
傅远山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安氏,世人皆说前兵马大元帅痴情重义,可奇怪的是,对于眼前这个共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为他孕育了二女一子的妻子,他却没有多少感情,她是温柔贤惠也好,口蜜腹剑也罢,其实傅远山并不是十分在意,这一点就连傅远山都感到奇怪,但是事实如此,傅远山比谁都清楚。
但是自从傅弦歌回府以来,安氏暗地里的手段不知用了多少,他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对这个妻子有太多的关注,一切平淡的恩爱似乎就只是一场精彩的表演,过了也就再也记不起来什么,如果不是胭脂红一事爆发,傅远山恐怕到现在都以为安氏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
如果不是念着三个孩子的面子,傅远山对安氏绝不仅仅是禁足这么简单。
想到三个孩子,傅远山终于软下了心肠,眼见安氏越来越不安,傅远山才终于慢悠悠地说道:“起来吧,你这里的吃食向来是府里最精致的,且端上来吧。”
安氏如蒙大赦,娇笑着起身走到傅远山身边:“妾身原本还在禁足,近日来已不曾沾过半点荤腥,全心斋戒思过,不过是让小厨房专程给府里的姑娘少爷们送些去,故此没停了小厨房罢了。”
傅远山看她一眼,随口夸了几句,随后又说道:“你院里的小厨房开便开了,我又不会说什么,专程与我解释做什么?不过说道这里我倒是想起一事,四丫头的屋子本就偏远,日日让人去大厨房也是麻烦,明日便叫人把南棠院的小厨房也开了吧。”
自从傅远山亲自挑选了南棠院的人,让安氏根本伸不进去手脚后,她对于南棠院那个贱丫头就愈发的忌惮,傅远山在这种时候说要开南棠院的小厨房,那更是要把南棠院围成铁桶,安氏不甘心,脸上显示出几丝犹豫。
“这……四姑娘身子柔弱,若是能开了小厨房确实是方便些,可南棠院向来偏僻,人手又少,厨房之事十分重要,依妾身看来,还是要先挑选几个稳重的嬷嬷才是,进来府里却没有进什么仆妇,一时恐怕急不来。”
“哦?那夫人觉得什么时候能开?”
傅远山的这句话明明温和地像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询问,可是他今夜奇怪的态度却让安氏心惊胆战,从这一句平淡无奇的话里嗅出一股子不一样的意味来,下意识地有些慌乱。
她勉强笑了笑方才温柔贤惠的壳子便出现一次裂缝:“其实也不必多久的,半月前南棠院不是换了一批人么?想必老爷也是精心挑选过的,就先开着试试也行。”
傅远山笑了,恍惚间竟有了点年轻时飞扬的神色:“这便行了,有了专门的小厨房,我也放心些。”
安氏这时候只觉得背后一阵凉意,原是方才吓出的冷汗被风一吹便凉飕飕的叫人生寒,又不能将这种情绪流于表面,只能干笑着陪傅远山聊起别的话题。
傅远山突然说道:“玉儿与莫折千川的亲事你不必想了,我今日见过他,他不合适,也无意与傅府结亲,算了。”
“什么?!为什么不合适?”安氏原本才堪堪放下的心猛地就又提了起来,因为傅弦玉的婚事,这次她都没有顾得上维持自己的温柔形象,满心都是想不通。
“老爷,因为这段日子的流言蜚语,玉儿的名声都已经坏了,若是随便选定别家,且不说身世人品比不比得上千川公子,单单是玉儿曾经心仪千川公子一事便已经叫婆家不满了,即便是有圣上赐婚,这……玉儿嫁过去以后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啊。”
“我早就说过,我傅远山的女婿不需要经天纬地,最重要的一点是心性品德,若真是品德高尚之人,又岂会受谣言所蛊惑?玉儿年纪尚小,哪里知道什么是情爱,一时走错了路,你好好教导也就是了。”
这就是说傅弦玉落到如今这一步都是安氏教导有误了,若是平时,安氏恐怕就诚惶诚恐地巧言化解了傅远山的怒气了,可如今牵扯到傅弦玉,她却根本没听出这一层意思。
“即便是夫家不嫌弃,玉儿的名声却是已经毁了,若是选了千川公子别人或许只会说是情投意合有情人终成眷属,可若是另择他人,坊间又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子,老爷难道是想让玉儿落得一个朝三暮四的骂名吗?”
正文 第六十章往事
傅远山在听见“朝三暮四”这个词的时候眼神陡然阴沉了下来,安氏以为他在动摇,赶紧说道:“老爷,玉儿可是你的嫡女啊,对于女子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清誉,你真的忍心让玉儿遭受如此不公的境遇吗?”
眼看着安氏脸色通红,眉宇间全是担忧不忿,一双杏眼里更是含了水一样叫人心疼,傅远山的神色却愈发冰冷,他看向这个他近二十年来都没有好好审视过的妻子,猛地想起一件往事来,或许那件事情……真的是她做的……
向小葵当年眼里的冰冷和巫马信的痛苦隐忍一下子浮现出来,紧紧攫着他的思绪不肯放开,怒气便如此突然地汹涌出来,让他的呼吸都有些沉重,看向安氏的眼睛里更是写满了冰冷,如同怒目金刚一般让安氏的心漏跳了一拍。
征战沙场而带来的杀伐之意从他身上缓缓散发出来,逼得安氏退后了几步,握着帕子的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老……老爷?这……”
“安盈盈,”现在不是和安家翻盘的时候,傅远山收敛了怒火,声音却依旧冰冷,安氏愣了一下,终于从他这十几年都不曾唤过的名字中找到一丝彻骨的寒意来,再也不敢说话。
傅远山像是在叙述一样再平淡不过的事情一般缓缓说道:“徐州毗邻南阳,绸缎珠宝与苏州相比落后了不止一成,苏州客商又排斥外来商户,想要在徐州站稳脚跟,与千川阁攀上关系无疑是上上之策。”
傅远山淡淡的声音瞬间让安氏如坠冰窟,身体摇晃了一下便瘫软下来,张口想要解释些什么,傅远山却接着说道:“不光是在徐州,哪怕是整个大晟,与千川阁攀上关系也是扩张生意最好的方式,我说的对不对?”
“老爷,妾身……”
“我对于做生意一道并不如何精通,但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刑部尚书,有些事情却也是能看明白的,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当年那个满脑子征战沙场的傻大个?”
傅远山的声音实在是算不上严厉,但是也绝不温柔,要他强撑笑意将刀子驾到别人脖子上,这不是傅远山的行事风格,因此他只是冷淡罢了,就好像是在公堂上审讯犯人一样波澜不惊。
然而安氏哪里敢回答这个问题?全身的血液就好像被冻住了一样,僵硬着身体不能动弹,脑子里却好像是沸腾的热油,蒸出满脸的汗。
傅远山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初为什么会娶你?”
傅家三代将才,傅明有着定北侯的爵位,身居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官拜一品,两个儿子虽然年少,却已经随傅明南征北战战功无数,正是风光无限之时,傅远山有着这样的身世,便是公主都娶得,他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娶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户之女,被誉为金陵城一大奇谈。
安氏还记得当年傅远山上门提亲时自己的不敢置信和欣喜若狂,那个人是金陵城所有女子的梦中情郎,一身战功却平和俊朗,她那时候想,她大概是积了几辈子的德才会得到他的青睐。
后来她在所有女子的艳羡目光中嫁给了傅远山,婚后的生活中傅远山对她也是以礼相待,她那时候并不知道其他人家的夫妻之间究竟是怎么相处的,只觉得这样的生活十分幸福。
可是她错了,在这样平淡安逸的日子中,她终于感觉到了他皮囊下的疏离,她多番试探无果后便以为傅远山天性如此,不敢强求,直到她看见傅远山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情景。
桃花下的少年笑容爽朗,丝毫不顾忌男女大防与那女人勾肩搭背,嫉妒像是野草种子在她心里扎了根,瞬间便疯狂地席卷了所有的理智,于是她做错了一件事,没有人知道是她做的,但是那段日子傅远山却并没有流露出异常,那个女人依旧穿着男装来傅府找他,她一直以为她的计划失败了。
可直到那个女人对她流露出杀意,她才知道原来并没有,但是这个女人却已经知道了一切,她原本是不怕的,可是那个女人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太可怕,安氏至今都记得那女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你不是傅老大的妻子,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这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威胁,那个女人说完后便顺价变了脸和赶过来的傅远山说笑,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仿佛游丝被风拂过,什么痕迹都不曾留下。
后来……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女人就没再出现过了,于是这件事情最终被安氏埋葬在心里,就连她自己都快忘了,直到现在,傅远山问出这个她无数次自欺欺人的问题后,这件事情便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那女人狠戾的表情瞬间让安氏哆嗦了一下,终于抬头对上了傅远山冷淡的眼睛。
“是,妾身明白了。”
功高盖主,傅家声势太过,本就引来了帝王的猜忌,若是与朝中重臣联姻,恐怕只会得到一个盛极必衰的结果,傅远山选择她,不过是一个挡箭牌罢了……
只可惜这个道理安氏明白得太晚,并且到现在都幻想着傅远山能对自己“日久生情”。
“十几年来,安家三番两次利用傅府的名头打压同行排挤他人,只要不过分我都不会追究,你们想要攀上千川阁我也不关心,但是三丫头姓傅不姓安!你要记住这点。”
如果说之前傅远山都是在旁敲侧击的话,那现在他就是已经明明白白地指出了安氏的心思,如此不留情面终于让安氏清醒了过来,强撑着自己答应了傅远山的话,然后看着他再次离开,这才任由自己的思绪被放空,坐在地上也没有想过要起来。
她用了二十年把自己埋在自己亲手织就的美梦里,一朝梦碎,便仿佛是坠入深渊!
她呆呆地看向门外,眸子里终于一点一点地聚集起恨意,想起安文书命人传过来的信,手指便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半晌才终于松开。
她慢悠悠地站起来,把眼里的情绪收拾得看不出一丝裂缝,这才唤了丫鬟进来替她更衣。
傅远山,这是你逼我的……
深夜像是一团墨,往人间一洒便吞没了所有的秘密和阴谋,阆苑阁里的事情除了安氏和傅远山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第二日的生活也与以往一般别无二致,傅弦歌听说南棠院里添了小厨房的时候既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喜,也没有尝试着去探寻些什么,甚至连翘迫不及待地溜出南棠院她也没有阻止。只是对于喜云被迁出傅府不再教导宫廷礼仪一事表示了些许愉悦。
正文 第六十一章美人蛇蝎
傅弦歌向来会安慰自己,傅远山对她的态度奇怪总有解开的一天,何必自寻烦恼,至于喜云被迁出傅府,她到是乐得清闲,左右那些礼仪苏嬷嬷都已经教过她无数遍,即便她平日里不喜遵守,却也不是全然不会。
更何况赴宴这种事情,大家都是大家族里长出来的人,谁还不知道规矩呢?讲解了一天也足够了。
傅弦歌所疑惑的是,按照清思所说,是傅远山亲口说要把喜云迁出去的,他一个刑部尚书,怎么对内宅的这些事情如此上心?这可就不同寻常了。
清思一边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都说了,一边还在喃喃自语着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清和道:“老爷不过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也算不上对这些事情关心吧,咱们是不是想多了?”
傅弦歌还没说话,方世隐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主子,查到了。”
“进来吧。”
话音刚落,方世隐便飞快地将窗子掀开一条缝,敏捷地钻了进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思思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方世隐,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清和看她一眼,笑着给她解释了一句“这是姑娘的暗卫”。
“今日南阳世子果然入了宫,上次没得出身份的那名宫女确实有一定身份,却不是娘娘们身边伺候的,那是司衣局的女史落展,管的便是宫里的首饰头面,世子说那次她与那雪林并不是一同出宫,想必是路上遇见了,那雪林便请落展掌掌眼,看一眼薛贵妃所要的头面。”
傅弦歌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猜测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方世隐又说道:“还有那喜云,下面的人报上来说她才刚一回去,后脚便来了一个女子登门拜访,那人带着兜帽看不清楚面容,但看身形应该是个年轻女子,他们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那人才出来,在城中转了许多弯子最终却是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如此鬼鬼祟祟,定不是什么好人!”
在清和眼中,这世上恐怕也就只有好人和坏人这两类了,虽说平日里看着比清容要稳重些,可清容好歹是随着千川阁一起成长起来的,而她一直跟在傅弦歌身边,越州的庄子上傅弦歌是唯一的主子,也根本不存在什么恶奴欺主之类的事情,因此骨子里还保留着一丝天真,在这些阴谋诡计上,就连清思也比不上。
“皇宫里的人为何要派一个教习嬷嬷来傅府?如果是想要刺探傅府的消息,一个初来乍到的嬷嬷自然比不上府里头的普通下人,这岂不是舍近求远?”
方世隐“咦”了一声,对于傅弦歌新收的丫鬟十分感兴趣,凑过去看了她好一会,就在清思莫名其妙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的时候方世隐才又退后一步,摸着下巴认真评价道:“啧。”
“‘啧’是什么意思?”
清思原本因为他的行为正怀疑自己是否有什么不妥,结果半晌却只等来方世隐这么一个带着不明意味的语气词,也顾不上这人是谁了,追问道。
方世隐耸耸肩,两手一摊:“无话可说的意思。”
明明是一句不带任何褒贬意味的话,但清思却一下子皱起了眉头怒视方世隐,这家伙故弄玄虚了半天结果却只有这么一句,根本就是故意找茬,傅弦歌一看这情况就觉得要遭,及时打断二人,问方世隐:“既然那人不是来傅府打听风声的,那就是别有所图,可还有其他线索?”
“看那人身上的料子不错,身份应该是不差的,宫中与傅府有关系的除了傅弦佩也没有其他人,除了傅弦佩以外,可能就只有与她不对付的妃嫔了。”
若是关系交好,也不必鬼鬼祟祟地派人来傅府。
清思虽然有心想要找方世隐的麻烦,可是却也反驳不了,只能闷闷不做声,傅弦歌看了她一眼,说道:“不必猜了,是傅弦佩派回来的。”
“是了,若是与大姑娘不对付的人,也不会对三姑娘如此恭敬。”清思想通了其中关键,得意地看了一眼方世隐,傅弦歌没理会她,摇摇头笑而不语。
清和便问:“若真是大姑娘,大可以大大方方地派人回来,又何必多此一举?”
“那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
胭脂红一事中,姜河一家惨死,这件事情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这件事情在傅弦歌心中便是一个结,方世隐说那日的凶手与以往之人不同,虽然这感觉太过缥缈,但是除了方世隐之外,傅弦歌没有其他可以相信的人。
如果方世隐的感觉没有错,那么傅弦歌现在至少有两个敌人藏在暗中,而她对于对方是谁、目的是什么都一无所知!
但是往好处想,或许也没有那么糟糕,或许这只是对方使出来的障眼法也未可知……
傅弦歌眼中光芒明灭不定,算算傅弦佩的年纪,应该不会掺和到十四年前的事情中去,但是难保她背后没有人,如果喜云来到傅府的目的是她,那自然要遮掩一番,但是如此一来,傅弦佩的身份可就值得深思了……
隔着一道高高的宫墙,内外却是全然不同的风光,傅弦佩半躺在贵妃椅上,年轻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慵懒,听着宫女汇报喜云的话,涂着蔻丹红的指甲泛着盈盈的光,像是珍贵细致的宝贝。
“你的意思是,我家四妹妹行动之间没有怯懦,比我五妹妹学的都要好一些?”
软软的声音中带着意思甜腻,温柔得不可思议,然而那宫女却丝毫都不敢怠慢,恭敬地答道:“回娘娘,据那喜云所说,四姑娘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些繁杂的礼仪,虽然十分克制不流露出来,但是从一些细节上是能看出来的,相比而言,五姑娘就生疏多了。”
想起傅弦玉对那傅弦歌的评价,傅弦佩不由得勾起一丝笑意,看来这个四妹妹一直都是在扮猪吃老虎啊,如果不是因为傅弦玉才是她的嫡亲妹妹,她甚至起了一点拉拢傅弦歌的意思,傅弦玉的计划怕是要失败了。
那宫女垂首跪在下面,久久没有听见傅弦佩的声音,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向上看去,却只看见一件桃红色百褶撒花裙,精致的裙摆美人榻上落下来,端的是美丽雍容,便再也不敢往上看,壮着胆子说道:“娘娘真是宅心仁厚,专程着人去照顾府里的庶妹。”
“自己府里的姐妹,自然要相互照应的。”
傅弦佩笑着说了一句,便让那宫女下去了,那人顿时如蒙大赦,小心翼翼退出去,走到门边时傅弦佩却又忽然问道:“谁告诉你是本宫派人回去的?”
正文 第六十二章艳压群芳
正要退出去的宫女顿时身体一僵,却又听见傅弦佩继续说道:“喜云是早就出宫的嬷嬷,本宫不过是派人去问问情况,你怎么就如此肯定是本宫派人照顾呢?”
最后一句落下,那宫女已经是出了一身冷汗,脸色惨白地跪下来:“娘娘!奴婢……奴婢是猜的,猜的……”
“不过是参加一场小小的宫宴,傅大人想要请一位宫里放出去的嬷嬷轻而易举,本宫若是偏偏横插一脚是不是显得太过多此一举了些?这样的异常若是传了出去,你叫旁人如何想本宫?”
“娘娘饶命!是奴婢嘴笨,奴婢说错了话……娘娘饶命……”
“本宫也没说要让你的命,这么慌张做什么。”听见这句话的宫女顿时松了一口气,傅弦佩却又继续说道:“不过这宫中最怕的就是说错话,你既然嘴笨,那就不必待在这儿了,展茗,拉下去吧。”
说着傅弦佩再也不管那宫女如何哭喊求饶,轻轻揉了揉脑袋扶着一旁的宫女往里面去了,而那个唤做展茗的宫女毫不留情地一掌劈在了那宫女后颈,把她弄晕了过去,而后竟毫不费力地将她扛了起来,迅速离开了。
偌大的宫廷,每日不知枉死多少冤魂,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小小宫人的下落……
在金陵城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的暗流终于在一场简单的宫宴上交汇碰撞在了一起,而身处这一方漩涡中间的人却恍然未觉,日子转瞬便到了下元节前一天。
傅弦歌托莫折言代替自己明日去看望疯和尚,自己便老老实实地待在南棠院,听连翘一个劲儿地鼓动自己一定要在宫宴上大放光芒。
“姑娘,您要知道,这宫宴不是人人都能参加的,您要是能在宫宴上艳惊四座,那一定会大大提高您的身价,您马上就要及笄了,这亲事可还没有下落呢,若是在宫宴上能入得了哪位贵公子的眼,那您日后的日子还愁不好过吗?”
“更何况那宫宴上可还有皇上和皇后都在的,说不定您还能得了皇上的赐婚呢,这可是天大的荣耀,还有宫里的诸位皇子,哪一个不是丰神俊朗,姑娘您可要把握好机会……”
“您自小在庄子上长大,恐怕琴棋书画也不怎么精通,咱们金陵城里的贵女们向来最有才情,比这些怕是要落了下乘,依奴婢看您不如另辟蹊径,若是能在宫宴上献上一舞定能艳压群芳。”
苏嬷嬷站在一旁和清和一起为傅弦歌试戴安氏送来的衣裳首饰,听见连翘这越来越不像话的言论顿时皱起了眉头,但是傅弦歌一直神色淡淡,任由着她二人摆弄,一边似乎十分认真地听着连翘的话,甚至偶尔会“嗯”一声表示赞同,苏嬷嬷便也不便开口呵斥。
见无人阻止,连翘心中更是得意,一想到傅弦玉所允诺的好处,嘴里的话更是散落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地往外倒,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来憋得狠了。
傅弦歌则是静静地听着,一丝不耐的神色也没有。
只是这连翘倒是有趣,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仿佛傅弦歌不是朝廷二品大员的女儿,而是春风一度里以色艺取悦男子的姑娘,她也不知是觉得傅弦歌从小在庄子上长大是以没什么见识还是怎样,时不时就拿“赐婚”来当做诱饵,就好像皇上赐婚是大白菜,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原本傅弦玉要是想要在宫宴上算计她的话最好的做法应该是在最后一天把连翘送到她身边,打她一个措手不及才对,但是她既然提前把连翘送过来了,傅弦歌就应该想到她那陷害的点子也不会多有新意才对。
思及此处,傅弦歌又觉得有些无趣,由着清和给自己试衣服的时候冲她瘪了瘪嘴,倒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清和的嘴角都翘了起来,又像是遮掩似的轻咳一声把那点弧度又压了回去,这才对连翘呵斥道:“在姑娘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也是要和姑娘一起进宫的人,还不赶紧去收拾准备一下?”
苏嬷嬷在一旁唱红脸:“连翘姑娘我看你也累了,还是去好好准备一下,虽说咱们是做奴婢的,但也是代表得主子的门面。”
由于刚到南棠院的那一遭,连翘也不怎么愿意在这里服侍这个“寒酸”的四姑娘,就算是开了小厨房又怎么样,柴米油盐都凑不齐,还比不上从大厨房提过来的。
因此连翘也没有犹豫,应了一声便要离开,一转身又有些不放心似的对傅弦歌补充了一句:“姑娘您可千万要记住了,一定要献舞啊。”
如此不知尊卑!
苏嬷嬷狠狠皱起眉头,然而连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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