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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矜贵-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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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挽风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护国寺的一场大火的消息传来,母亲心痛之下动了胎气,后来更是因此落下病根,最终难产而死。而让母亲难产的原因,正是大晟朝最隐秘的秘辛。
世人皆知缇刑司督主如同阎罗,却不知这位阎罗只是一个年轻曼妙的女子,向小葵当年被困护国寺,在金陵血夜当夜产下一女,由灵童眠一护送逃出了护国寺。
前一半是方婉以前偶尔念到的,后一半却是萧挽风这十几年来所查到的零散消息,凭借着对往事的某些关键性片段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而今日傅远山那豁然开朗般的表情就已经完全证实了萧挽风的猜测,傅府里半年前接回的私生女傅弦歌就是向小葵的女儿!
二次见面,虽然确定了合作关系,但是萧挽风却并没有将如此隐秘的推测告诉傅弦歌,反而是说道:“我知道千川公子与缇刑司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可千川公子一介商人,想要掺杂到这皇权官场的倾轧中去怕是不容易。”
傅弦歌心中却是有自己的思量,这萧挽风不但是方婉的后代,如今看来竟是连了然都是他的人,以他在南阳四面受敌的情况,竟还能做到如今这一步,实在是不可思议。隐藏在暗处傅弦歌所接触不到的所有与傅弦歌身世相关的人,他似乎都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与之相关,可以说,萧挽风是傅弦歌在调查身世的这条路上最有价值的收获!
正文 第三十九章玉盘珍羞抵万钱
“世子爷身份敏感不敢多交权贵,似乎局势也比在下好不了太多。”
话虽如此,可傅弦歌却没有如同上次一般否认和缇刑司之间的联系,萧挽风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便嘲讽地笑了笑:“若本世子安安分分地做一个毫无头脑的质子,将来依旧是南阳王,哪怕有一日皇上削番,最差也还能的一个闲散王爷的位份,你和我比局势,是不是不太明智?”
“一个安安分分的世子可不会需要枪支的图纸。”
“……”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两个人几乎是要摊牌,萧挽风危险地眯起双眼,狭长的眸子中迸射出一道寒芒,眼角下鲜红的泪痣愈发红艳而妖娆。傅弦歌却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枪支制造一事事关重大,我想即便你我彼此都掌握了对方要命的秘密,也不敢放心地合作,不如从长计议如何?”
一个是深藏不露甚至掌控了护国寺,一个手握重宝与缇刑司有着紧密联系,这种消息只要随便泄露出去一点,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但如同傅弦歌所说,他们也不可能因此就放松警惕完全相信对方。
枪支这种东西如果大量制造几乎可以颠覆这个时代,谁又能保证对方在事成之后不会杀人灭口。或者还没有等到完成的时候,谁能保证这项秘密工作不泄露半分?
谁都不能,因此才需要时间去慢慢地磨合。
萧挽风也明白这个道理,说道:“既然同在金陵城,见面的机会可多的是。”
既然有见面的机会,那也就是说相互照应的地方很多,傅弦歌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在房间扫视了一圈后发现并没有笔墨一类的东西,心中又是长叹了一口气,暗道这萧世子虽不是无脑,可这日子却着实骄奢。
无法,只能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伸手将满桌的美酒佳肴都扫到了地上,在外面候着的方世隐和江吟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眼看就要拔剑,里面却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两个人便只能维持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而萧挽风看着傅弦歌的动作却只是一挑眉便再没有了其他表示,这桌子迟早是要掀的,只是没想到这莫折千川前动手了而已。
傅弦歌一手端着酒杯,起身走到萧挽风一侧来,用手指蘸了酒在桌上写字,端正秀气的小楷,一笔一划写得工整。萧挽风不知道这千川公子又要做什么,便只能凝神去看:
叶朗、叶畅……
似乎是一长串名字,萧挽风先是有些疑惑,旋即心中又浮现起一个不可能的念头,被萧挽风一皱眉头排除了这个等同于异想天开的所谓猜测。
写到后来的时候,前面的字迹已经因为酒水的干涸而消失不见,但傅弦歌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认真地写着,有时候甚至会停下来想一想然后再继续。
萧挽风也因为这样认真的动作而愈发郑重起来,等到傅弦歌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名字,萧挽风这才闭了闭眼睛,确认自己已经将所有的信息都记下,傅弦歌开口,把萧挽风自认为天方夜谭的妄想打上确定事实的烙印。
“这份名单是什么想必你已经有所猜测了,这便是我莫折千川的第一份诚意!”
“……”对于这位千川公子慷慨,萧挽风暗中吐了一口气才勉强接受,旋即又别具一格地夸奖了一句,“南阳千川阁,你的眼线倒真不少。”
千川阁既然做的是珠宝生意,其中自然有不少专程入府为夫人小姐们打造首饰的女匠人们,而由于某些原因,萧挽风最缺的就是这种在内宅中的眼线,傅弦歌只能猜测到萧挽风在南阳势力有限,便不管内院还是市坊,将南阳几处要塞中的人手统统交给了萧挽风,有了这些人,无异于是给已经下山的老虎一对羽翼,让萧挽风在南阳侧妃所不知道的情况下掌控了南阳的情况,而不至于一来金陵便像是睁眼瞎,彻底失去与南阳之间的联系。
这一份大礼,不可谓不重!这一份诚意,更是傅弦歌所要交换的信任!
只可惜萧世子在夸赞和表达信任方面天赋异禀,愣是让人听出来一股冷嘲热讽,幸而千川公子是个不分好赖话都能笑盈盈照单全收的好脾性,才能对着萧世子也依旧春风和煦。
萧挽风接住问:“你需要什么?”
既然是交换的信任,那就不可能只是付出和没有回报,或许傅弦歌想让自己查到缇刑司的消息,或者告诉她更多的隐秘,但是萧挽风却并不想这么做,虽然傅弦歌付出的已经足够,可若是就此将她最想知道的事情说了出去,那么接下来,在他们之间的交易可就不对等了!
“近来千川阁会有一场麻烦,到时候就请世子爷行个方便了。”这还是顾之延告诉的消息,既然要合作,那不如就此给千川阁找一个靠山,虽说不能是明面上的,可这种商场政治中的潜规则,大家都心知肚明,神秘所代表着的往往是强大,更何况萧挽风确实能提供诸多便利。
“什么麻烦?”
能够用这样强大的情报网来换取一个帮助,可见这并不是一个小麻烦,可萧挽风却并不惧怕,莫折千川不笨,既然开口了,那就一定是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或许有些难,却绝不可能办不到!
可听了萧挽风的话之后傅弦歌却是皱起了眉头,片刻后才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一定会和皇宫有关。”
“千川阁富甲一方,确实是块人人都觊觎的肥肉,他们想要来抢一口也是意料之中。”萧挽风得了好处,自然不吝啬于夸奖一番千川阁,旋即脸上又露出一个嘲讽而嚣张的笑,说道:“在这大晟朝本世子最不怕的就是皇子,此事包在我身上。”
“……那就多谢世子爷了。”傅弦歌觉得这样显得十分有义气的宣言出现在此刻颇有些不自在,可萧挽风说的又没错。当今大晟储位空缺,南阳世子自然是诸位皇子倾力拉拢的对象,与此同时却又不得不顾忌帝王的猜疑,只能暗中行方便,即便是萧挽风得罪了他们,他们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谁知道皇上在听说某位皇子与南阳世子有龃龉的时候会不会担心立他为储会与南阳发生摩擦呢?
毕竟圣心难测,南阳的地位又是尴尬,虽尚未反叛却有着反叛的实力……
傅弦歌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对牌,这对牌不过掌心大小,正面刻着一半的麒麟戏珠,侧面却是千川阁特有的印章。萧挽风暗道这对牌竟是参照了虎符的用法需要两块拼在一起方能生效的不成?这莫折千川果然是好巧妙的心思。
“这对牌便是所有在南阳境内的千川阁的信物,世子若是有事吩咐,只需按照方才的名单寄去书信,盖上千川阁的印便可。”
竟然还有地域限制,那想必不同地方的千川阁那对牌上的图案及印章怕是都不一样,既然他如此有信心,千川阁恐怕也是有极为精妙的防伪技巧,只是这其中细节都是千川阁的机密,那就不是萧挽风能涉足的了。
因此他十分不客气地接过对牌,两个人对视一眼,竟是再也没有要说的话了,初次达成合作共识,对彼此心意也都心知肚明,傅弦歌扫了一眼因为她方才的动作而散落一地的玉盘珍馐,忽的勾起一个笑容,出声唤道:“世隐。”
正文 第四十章虚实渐欲迷人眼
话音刚落,方世隐便从门外冲了进来,江吟紧随其后跟进来,萧挽风见此也明白了傅弦歌的意思,暗中感慨了一番这千川公子不愧是他选中的人,竟连思虑都与他如此默契。
便同样露出一个会心的笑意,一掌拍向傅弦歌胸口,方世隐的动作极快,剑鞘一横便挡在了傅弦歌面前,傅弦歌趁此机会先弄个后倒退几步,萧挽风的攻击也在这时候落到了剑鞘之上,这攻势骇人的一击却出乎方世隐意料地没有什么攻击力,反倒是恐怖的劲风将屋内的陈设毁的不成样子。
江吟没有注意到这其中的蹊跷,只暗中惊叹这方世隐竟然连世子的一招都能轻易接住,方才与他的战斗怕是隐藏了实力,心中惊骇不已的同时手上的动作却并不慢,本着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冲着傅弦玉就去了。
这一剑来势汹汹傅弦歌根本就不可能躲过,萧挽风却没有制止江吟的意思,任由那长剑瞬间到了傅弦歌身前,但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江吟的长剑“咔嚓”一声断成两截,一道黑影闪过江吟整个人便向后翻去,直接撞到了柱子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萧挽风猛地皱眉看向傅弦歌,她却一摊手表示自己无辜,随后才说道:“叔你回来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刚才。”
从上次劫持千川公子的经历看来,这位千川公子不会武功是真,可自保之力却远比一般人强悍,就单单说他腕上的袖中丝,就已经足够应付江吟,可如今看来这千川阁中竟还有隐藏的高手不成?
萧挽风心中飞速地想到这里,还来不及扩充更多详尽的内容,就又听见有人“嗯”了一声似乎是对傅弦歌的话做出回答,他却无法从这道声音中辨别出那人的方向,可见此人武功之高已经是他所不能匹敌的,萧挽风虽然是被南阳侧妃当废物养大的,可武功学识却是丝毫不差,暗中皆有名师指点,这样神秘莫测的高手,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
傅弦歌看着萧挽风冰冷的脸,却并没有解释一下的想法,在大多数情况下,神秘往往意味着强大,因此傅弦歌只是笑了笑,对方世隐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干活啊。”
于是片刻后,房间里便再次传来打斗的声音,动静之大不一会儿便吸引了不少的注意,方世隐带着傅弦歌从二楼直接跃下,萧挽风自然是追了下去,春风一度瞬间沸腾,到处都是一片尖叫声,开始的时候春风一度自己养的打手还假模假样地上去劝一劝,接连被打翻之后便老老实实地在一旁待着了。
这些神仙打架,何必让他们小鬼遭殃,索性千川公子说了所有的损失记在千川阁的账上,老鸨也就懒得管这些,扭着腰退的远了一些,免得误伤到自己。
南阳世子萧挽风与千川公子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事情自此之后便在整个金陵城传开了,据说当时还是少詹事杜洪出来圆的场,这才终于是终了了这一场闹剧。千川公子最终也服了软,对着南阳世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赔礼道歉:“今日是在下唐突了世子,世子爷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在下,日后有机会,在下必定备齐礼物,登门致歉。只望世子爷莫要气坏了身子,到时候长了皱纹可就不好看了!”
怎么听都像是纨绔公子调戏良家妇女,只是这妇女良不良暂且两说,这千川公子一席话可不是火上浇油?因此世子爷当即就爆发了,扬言要把千川公子拆骨入腹,最终还是看在杜洪的分上这才没有再次打起来。
要说这杜洪虽然是官居四品的少詹事,可按照萧挽风的嚣张性子也未必怕他,奈何人家的父亲是当朝左相,这左相杜如桃李满天下,是当世有名的大儒,少年时就以才思闻名天下,朝中文臣有多少是他的门生?可见这杜如在朝中的根基之深厚,就连右相都要避其锋芒!
而萧挽风和千川公子之间的矛盾,有了杜洪的间接参与后就更加具有可信度,以飞一般的速度传进了那些权贵耳中,对这一场荒唐闹剧感到可笑的同时,又有多少人长吁了一口气,不管这南阳世子有没有野心,最起码是没有什么脑子,千川阁这样的肥肉送到嘴边都不要,当真是安了不少人的心。
方世隐却不明白为什么傅弦歌要如此大费周章,私下见一面萧挽风也不是什么大事,仔细些安排也不是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耳目,今日一事与傅弦歌向来的低调作风不太相符。
“瞒过众人不算什么,可我要的就是这光明正大!”
反正千川公子和南阳世子交恶已经先入为主占据了人们的理念,哪怕是以后二人“迫于局势”不得不碰面,也绝不会让人想到这二人之间有什么合作,更何况春风一度这种地方本身就是流言传播的最快捷的场所,今日的见面安排的确是不够周到,有心人若是注意到了,那么今后的一点点小动作都有可能是引起他人怀疑的理由!
傅弦歌坐在马车上,有些感慨今日这意外之喜,马车外莫折言的声音忽的传来:“你要进宫。”
这显然不是一句询问,不管莫折言知不知道傅弦歌下元节参加宫宴的事情,他对她要做的事情向来都是不发表任何意见的,因此莫折言的这句话是在告诉傅弦歌应该做什么,而不是询问她要做什么。
“进宫干什么?我还以为你们希望我离那个地方远远的呢。”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傅弦歌的心里是带着一丝隐秘的期望的,或许有可能莫折言会告诉她一些事情。可她最终还是失望了,莫折言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说道:“扶秋殿,去找司鸾佩。”
“哦,说到这个我差点忘了,上次子瑾已经帮我把司鸾佩送回来了,叔你当时刚走所以不知道。”
“嗯。”
其实这件事情莫折言是知道的,他本是得到了司鸾佩的消息才离开了这么久,可是后来却辗转得知司鸾佩到了关家手中,他自然是知道关子瑾和傅弦歌之间的关系,因此便没有再追查,可是……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莫折言的神色变得有些恍惚,只是那种异样太过短暂,在他年轻而木然的脸上如同幻觉一样闪了过去,就算是他自己恐怕都没有察觉,他说:“还有一块。”
“……”
傅弦歌是做珠宝生意的,实在是看不出来这司鸾佩究竟有哪里值得花费如此心力,或许在普通人眼里这确实是一块宝物,可在千川阁来说,这司鸾佩就再平常不过了,傅弦歌甚至之前都没有听说过。
听莫折言的意思这司鸾佩还是成对的,这倒是让傅弦歌忍不住猜测难不成这玉佩竟是要两块在一处才能看出不凡来?这世上大多数成套的宝物若是少了一件价值确实是会大打折扣,可就算是再怎么价值连城,也绝对不值得傅弦歌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去宫里找东西啊!
正文 第四十一章浮丘羽化几经年
从禁卫森严的皇城里找到一块小小的玉佩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带出来?要不拜托一下萧挽风吧,左右他也常常进宫向皇太后哭穷,看看能不能把这司鸾佩要到手……
这个念头刚从傅弦歌脑海中冒出来,莫折言就发话了:“东西藏在扶秋殿,没有人知道。”
也就是说此路不通……可既然没有人知道叔又怎么肯定自己能找到?她可还没有进过宫,怎么在那么大的宫殿里找一块玉佩?这不是为难她么?
“你怎么知道没人知道,万一被别人找到了呢。”
傅弦歌忍不住嘀咕,但这声音对于莫折言来说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却没有多做解释,他实在是太了解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只要他这么说了,即便没有缘由,不管究竟有多么困难,傅弦歌都一定会权利去完成。
不管怎么说,傅弦歌现在也是有了一个进宫的具体目的,总比以前无头苍蝇似的要好……
傅弦歌自我安慰着,暗自盘算要找到一块玉佩这显然不是一场宫宴就能做到的,看来以后和皇宫的接触也要多起来了,差点忘了,似乎皇宫里不是还有人对千川阁感兴趣么?似乎……也不是没有任何门路……
想到这里傅弦歌的心情便重新开朗起来,在亥时之前回到了南棠院,因为要参加宫宴的原因,她现在并不能和以前一样随意出去,三天两头不回来都不会有人发现,进宫要准备的事情多,明天宫宴的衣服怕是就要送来了,安氏还专程请了从前从宫里放出来的宫女来教导一些未曾进宫的子女礼仪,这其中就包括傅弦歌和五小姐傅弦思。
傅府人丁单薄,小一辈的男丁就只有傅钧傅钤和二房的傅铮,这和京中其他人家比起来已经是差了太多了,那些传承了几代的宗族,哪一个不是五六房的人住在一个府里,还有各种嫡支旁脉,光是族谱都难背,像洛河关家那样的世家,关系更是复杂,可以说洛河地区,只要是姓关的,都能七拐八拐地和关家扯上关系!
傅家怎么说也是跟随者先祖一起打天下的,当初齐名的方家如果不是胡人作乱,如今也是枝繁叶茂,就一个傅府是例外,二房一脉只有一个嫡子不说,长房傅远山只有两个妾室,其中红姨娘还是安氏的贴身丫鬟提的,孙姨娘是老太太还在世的时候不忍见傅家子嗣凋零逼着纳的,五小姐傅弦思和六少爷傅钤便是这位孙姨娘生下的龙凤胎,平日在府里也是半个隐形人。
五小姐今年十二,长着一张圆圆的小脸蛋十分讨喜,再绾一个元宝髻,贴五色花子,细碎一长串珍珠链子缀在上面,一副乖巧玲珑的样子,早早地就在学习礼仪的院里等着了。
傅弦歌拖着“残躯病体”来的时候,傅弦思正拿帕子捏了一块桂花糕小口地吃着,只不过是十二岁的孩子,行动之间还带着稚气,却极力克制着循规蹈矩,争取不出一丝错处,看到此处傅弦歌就不由得叹一口气,幸好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认识了叔,否则在苏嬷嬷的教导下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样的生活可就要少了许多乐趣了。
正感慨间,傅弦思就已经瞧见她了,赶紧放下糕点向傅弦歌屈膝行了一礼:“四姐姐好。”
女孩子的声音脆脆的十分好听,傅弦歌对她点点头,伸手虚扶了一把:“五妹妹不必多礼,快些起来吧。”
这还是傅弦思第一次见到这个四姐姐,傅弦歌回来的时候,因为是私生女的关系,用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拉进了府,见过了主母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仪式,这半年来傅弦歌又从未踏出过南棠院一步,家中大大小小的活动也都没有出席,因此傅弦思只是知道自己有一位四姐姐,却从未见过。
孙姨娘曾经告诉她,傅弦歌是私生女,是没有资格出席那些活动的,毕竟身份摆在那里,若是人家问起来,也不好给人解释,但傅弦歌身上流着的毕竟是傅远山的血脉,傅府不缺那点银子,就权当是个丫头养着了,这一次傅弦歌要出席宫宴的消息传来,几乎让傅府所有的人都震惊掉了下巴,奇怪的是这一次安氏却没有什么动作。
事实上,安氏不是想没有动作,只是傅远山这次发了狠,至今都没有解除她的禁足,为了傅弦歌进宫一事还专程敲打了她一番,安氏这也是有苦说不出。
傅弦歌和傅弦思两个人说着话,辰时的时候安氏请来的宫女准时到了小院,首先便向傅弦歌二人行了礼:“见过四姑娘、五姑娘。”
她是从宫里放出来的老人,也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因此傅弦歌二人也不敢受她的礼,侧身让过了,这才说道:“嬷嬷客气了,是我们姐妹二人要麻烦嬷嬷了才是。”
“是呀,劳嬷嬷费心了。”
姐妹二人难得的没有什么官家小姐的脾气,这样的态度让这宫女十分受用,只是可惜是庶女。
宫女名叫喜云,是安氏拖傅弦佩的面子找的,自然能看清傅府的动向,大晟朝讲究嫡庶尊卑,安氏是正妻不说,宫里头还有一个女儿正受宠,可以说是风光无限,喜云自然不会没事触她的霉头,至于这两位小姐的礼仪,教的也不是那么尽心。
傅弦歌从小在苏嬷嬷的教导之下养大,自然能看出这宫女的心思,心中却对安氏的手段高看了几分,这喜云的教导看上去虽然是面面俱到,讲解也详细,可是紧要之处却是一笔带过,她和傅弦思是头一回进宫,需要注意的事情也多,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冲撞贵人,按照喜云的这种教法,只要有人稍加挑拨,就能死无全尸。
不过话虽如此,傅弦歌从喜云的话里面却知道了一些以前从未注意过的事情,除去当今圣上勤于朝政不理后宫,皇后娘娘贤良淑德之类的废话,喜云大致说了一下大晟朝如今几位皇子的情况。
二皇子巫马胤文是薛贵妃的长子,如今成年已经出宫立府,三皇子巫马胤真倒是嫡出,年纪也与大皇子相仿,却至今未出皇宫,仍旧住在紫徳宫里,因此皇上虽然至今未立太子,但朝中却有很多人认为巫马胤真会是未来的太子人选,五公主巫马柔佳是德妃的长女,颇得皇上喜爱……
除了这几位在宫中正当宠的皇子公主以外,其余的人喜云也都一笔带过了,倒是有一个人吸引了傅弦歌的注意,九皇子巫马胤昔。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只是喜云提到了一件事情,这九皇子所住的地方……正是扶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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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浮丘羽化几经年,千仞青溪有洞天。原文出自陈巨川的《浮丘庙》,浮丘伯史上确有其人,是秦汉时期新儒学发展的重要人物,但是正史中却没有记载,后世常认为浮丘伯羽化成仙,竹子这里的扶秋殿是化用了浮丘伯的名号,在这个架空的历史朝代中的“浮丘伯”更具有传奇色彩些,后续是还会出现的~
正文 第四十二章夜郎不知祸与愁
傅弦歌暗自记下这件事情,打算回去的时候让人打听一下这巫马胤昔的情况,正想着的时候傅弦玉却进来了。
“听说妹妹们在学习礼仪呢,母亲身体不方便,我便代她来看看两位妹妹,如何,可还能应付得过来?”
当家主母被禁足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大肆宣扬,因此安氏挂出来的名头便是身体抱恙,傅弦玉进来的时候脸上笑意盈盈的,这和她以往看见傅弦歌的时候那一副尖酸的样子十分不同,也不知道究竟是有什么好事。
不过能让傅弦玉高兴的事情通常来说傅弦歌都是不高兴的,但她也没打算在这种时候找麻烦,喜云也恭敬地行礼:“见过三姑娘。”
傅弦玉并没有打算理会喜云,只是随意挥挥手让她起来了,目光却一直放在傅弦歌和傅弦思身上,这样的忽视让喜云的心中十分不喜,可是却没有表露出来半分,她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了,知道哪些人不能得罪,眼前这个可是宫里那位的亲妹妹,和那两个庶妹是不能相比的。
“两位妹妹头一次进宫,怕是心中紧张的很,不要担心,宫里的娘娘们都是很和善的,我上次进宫的时候她们都送了我不少礼物呢,你们只管放宽心就是。”
傅弦玉一脸知心好姐姐的样子,却让傅弦歌心中无语,这傅弦玉难不成是专程过来炫耀的?傅弦思倒是没有注意到那么多,稚嫩的脸上毫不掩饰其好奇,却又因为害怕傅弦玉而不敢多问,却又听见傅弦玉说道:“不过你们要实在是害怕也没关系,宫宴上你们都是坐在我后面的,也不用面对娘娘们,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
傅弦歌承认自己以前似乎是高估了傅弦玉,这也就是在子嗣单薄的傅府,若是随便换一个府里姨娘或许兄弟姐妹多一些的府里头,傅弦玉这样的,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可对于傅府来说,这内院是安氏一个人说了算,两个姨娘也都是老实不争的,这才惯成了她这样的性子,只是不知道她那位曾经被誉为金陵才女的姐姐傅弦佩是不是和她一样。
傅弦歌心中正想着,余光却瞥见喜云几乎快要控制不住的怪异表情,不由得弯起了嘴角,这样的表情落入傅弦玉眼中,她当即便问道:“四妹妹笑什么,难不成是我说的不对吗?我好心来看看你们,怎么就得了你这样的对待?”
虽然傅弦歌很佩服她这种强行找茬的功力,但毕竟她还是要顺着傅弦玉的,便说道:“姐姐误会了,妹妹是没有想到姐姐竟如此体贴,实在是叫妹妹受宠若惊。”
傅弦玉狐疑地盯着这个脸色明显有些苍白的妹妹,不屑地哼了一声,自顾自地走到一旁坐下了:“四妹妹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向来关心咱们姐妹的事情,你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旁人还以为我平日在家是如何不管庶妹死活的,怎么说我也是傅家的嫡女,是要学着管家的,不像是妹妹们好福气不必担心这些事情。”
“姐姐如今倒是与母亲愈发相像了,如此治家有方,若是叫旁人知道,咱们家的门槛恐怕都要被提亲的人给踏破了呢。”
说着傅弦歌便捂着嘴笑起来,一副与傅弦玉颇为相熟的样子,喜云却是有些惊讶地看向她,如今金陵城里谁不知道傅弦玉被赐婚的消息,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闻言傅弦玉却是十分高兴地笑起来,旋即却又说道:“小小年纪,怎么说这些事情都不知道害臊的?真是该打。”
话虽如此,傅弦玉的话语却是十分的愉悦,可见这句话根本就是玩笑,听起来倒像是二人十分熟稔地打趣一般。傅弦思被带得胆子也大了些,插嘴说道:“三姐姐不是年后就要及笄了么,府里和三姐姐差不多大的也就四姐姐了,这些话可不就是该四姐姐来说?”
傅弦玉的生辰是在二月里,傅弦歌正巧比她晚了一个月,傅弦思这话说的倒也没错,可傅弦玉心中却是冷嘲一声,差不多大又如何?这云泥之别可不是靠这么一点相似就能弥补的!
“就你知道!小丫头片子还知道管我的事了。”
这可不是先前那种语气,已经完全是表露了自己的不喜了。相比于傅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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