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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娇_斑之-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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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虑一面挽着馆陶同阿娇出门,一面笑道:”是是是,我赖皮。“
  阿娇瞧着婆媳间的相得,不免会心一笑。
  到底没有因为自己耽误了隆虑。
  三个人相携着出了院子,雪舞同乳娘林氏跟在身后。走了一段,馆陶才想起问雪舞,阿娇便说是侍女。正想着怎么跟她解释自己的出宫回宫和雪舞身份时,却不料馆陶回身亲手从腕上褪下一只祖母绿的手镯,慈爱地望着雪舞道:“好孩子,拿着。”
  雪舞望向阿娇,见她含笑点头,方才接了,又行了一礼:“谢长公主赐。”
  馆陶见她进退有度,气质不俗,就更为喜欢了。
  她回身后却没有继续着之前的话题问阿娇,就如她之前说的只要阿娇回来就行。
  她怕阿娇有难言之隐,索性便不问。
  阿娇心里明白,又几乎落下泪。
  她扬起脸,让炽热明媚的阳光晒干眼里的水雾。
  十二年了,她有整整十二年没有回过家了。
  从前的小树长成了大树,这里多了盆兰花那里少了株柏树的。
  来往的侍女们都是些生面孔,一个也认不得。
  家中很有些变样,阿娇想。
  但是一进了阿爹的院子,她几乎以为回到了椒房殿。
  从前雅致简洁的只种了两棵松树的院子,竟然变成了花海。
  阿娇怔怔地望着满眼碧绿中雪白的茉莉、火红的紫赤薇、粉红的玉堂春、淡蓝色的绣球花……,但凡夏日能开的花院子里都有,满墙还爬满了蔷薇花,真真是花海一片。
  馆陶见了她这副模样,心下苦涩地低声道:“这都是你爹栽的,说你喜欢,他看着也高兴。”她停顿了一下,语气沉重地道:“娇娇,你还不知道吧。你爹病了……”眼见着陡然回过头来水光满眼的阿娇,语气又柔下来几分,哄孩子般地道:“没事,别怕。没大碍,
  你回来了你爹一高兴就好了。”
  阿娇知道底细,听了馆陶的话险些又要哭出声来。
  这一天,实在比过去的哪天都哭的多。
  她轻声道:“娘,我都知道。我听彘儿说了,他把我送回来的。”
  阳光下她的脸白皙透亮,神情宁和。
  就这样如无其事地提起刘彻,提起自己怎么回来的。
  她知道馆陶想知道怎么回事,她知道馆陶担心她。她索性说破,叫她不用担心。
  阿娇说完这话便疾步往里走去,“我得赶快去看看爹。”
  馆陶站在绿荫下,一见着阿娇就胡思乱想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她还叫陛下彘儿,又是陛下送回来的,不是像她以为的偷跑回来的。
  隆虑也松了口气,上前同馆陶道:“我去叫人通知夫君同二弟。”
  馆陶点头,拍拍她的手欣慰地道:“还有晚膳和娇娇的住处也都交给你了。”
  隆虑点头,道:“娘,我晓得。您快进去吧。”说着便转身而去,对跟着的林氏道:“皇后喜欢什么,还是您最清楚,还得劳烦您。”
  林氏慌忙行礼,道:“公主说哪里话,婢子担不起。”
  说话间,便前后出了院子。
  馆陶深深吸了口气,往里走进去。
  阿娇坐在堂邑侯陈午榻前,对着沉睡的父亲说话。她的语气柔和舒缓,听着就叫人安心。“爹,娇娇回来了。娇娇见着那满院的花了,开的真好。您怎么不起来,陪娇娇一块去看。”
  榻上的陈午,脸色苍白,眉头紧皱着。好似还在噩梦里,浑然不知日夜思念的女儿已经回到了身边。
  馆陶站在门口望着父女俩,心里又是酸楚又是安慰。
  忽然,病榻上传来一个虚弱之极有气无力的声音。
  “娇娇……”
  声音很清很淡,但坐在榻边的阿娇还是一下就听到了。
  阿娇俯身向前听着,屏声静气地仔细听着。
  “娇娇……娇娇……”
  陈午正一声声叫着她,虽然极慢极虚弱,甚至还有些含糊。
  馆陶也听清了,扑上来同阿娇一起呼唤着陈午。
  然而他只是蠕动着嘴唇,不停地叫着,似还在梦里。
  但母女俩却是欣喜不已,陈午一直昏迷着,药也喝不进去,病才会越来越厉害。而今发梦呓,是要醒了,只要能喝下去药,也就有希望了。
  馆陶起身向往走去,一叠声地吩咐侍女们去煎药和请府医过来。
  外间一时被她支使的团团转,但四下里却全是喜气。
  阿娇还在里间同陈午说着话,她还是陈娇时知道了这种情志病最需要的就是解开心结。
  “爹,你可真沉默寡言。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你看,我都嫁出去十二年了,好容易回来一次,你也不跟我说话……爹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有次……”
  院中绿树荫浓,满架蔷薇一院香,彩蝶翩翩飞过花海间。
  一阵清风吹进屋内,水晶帘微动风起。
  阿娇说话的声音忽然断了,而后馆陶听见了一声惊喜的呼喊:“娘,爹醒了。”
  馆陶奔进屋内,果然见陈午睁开了眼睛,满眼不可置信,含着慈爱望着阿娇。
  见着馆陶进来,他极力想伸出手去够她。
  馆陶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贴耳过去听见他费劲地说道:“馆陶……我见着……见着……我们娇娇了,她来接我了。你好好的……”
  短短几句话,似乎耗尽了陈午全部的力气,他说到这里便没有力气继续了。只拿眼神看不够似地打量着阿娇和馆陶,馆陶一下哭出来,扯过阿娇的手又急又气地说:“说什么傻话,你女儿又活过来了。”
  话音刚落,她又掉下泪来。“快好起来啊你,忍心叫女儿没爹吗?(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八章 妹妹

  陈融和陈须十万火急地被叫回来,兄弟俩正好在大门口迎头碰着。
  陈须上前同大哥比肩问道:“家中出了什么大事?”
  陈融也不知,“你嫂嫂派人去叫,就说赶紧回来,一刻也耽误不得。听了这话,我便告了假跑回来。”
  阿娇还没有出宫时,给两个哥哥都安排了事干。大哥为太常卿,掌宗庙礼仪。二哥为太常丞,掌凡祭祀及行礼之事。管宗庙皇室事宜,又有地位又没有多少实权,既叫刘彻放心,也不怕他们闲下来学坏。
  是以,兄弟俩都是去当差了赶回来的。
  眼下兄弟俩对望一眼,心下升腾起同一个念头:爹不好了?
  要不然隆虑怎么这么急?
  这么想着,兄弟俩撩起袖子拔腿就往里跑。
  已是将近黄昏时分,太阳却还晒人的很。
  没跑一会,兄弟俩的官服就被汗水浸透。
  终于跑到堂邑侯院门口,却见来往侍女都喜气洋洋地说说笑笑。见他们来都屈身行礼。
  兄弟俩停下来,知道应该不是堂邑侯不好后松了口气。陈融皱着眉问:“这是怎么了?都笑什么呢?”
  他很不高兴,就算是有再大喜事,爹还病着,下面人高兴什么呢?
  被他目光扫到的一个侍女怯生生地答道:“大公子,是皇后回来了。主人醒了,公主叫我们去煎药呢……”
  慌乱中,她忘了称呼陈融隆虑侯,话一出口却马上醒悟过来。脸顿时惨白一片,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呵斥。
  然而兄弟俩听了这话,谁也没想起来挑这个毛病,抬脚又往里跑去。
  妹妹回来了?
  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不清楚吗?
  阿娇已经死了三年了,怎么还能回来?
  但是这青天白日的,娘也在府中,谁敢说瞎话?
  而且爹还醒了?
  接连两道喜讯砸的他们醒不过神来,只知道本能的跑进去看看。
  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兄弟俩慌里慌张跟小孩子一样地冲进里间,果见阿爹已经被扶坐起来正由阿娇亲自喂药。馆陶含着笑站在旁边,听见外面的闹腾劲转过头来偏着头还像小时候一样训斥着他们:“你们两个多大了?还你争我抢地进门,叫你妹妹笑话。”
  说到“妹妹”时,阿娇正好把药喂完,把碗递给侍女。盈盈起身过来见礼,兄弟俩一下愣住,半响才试探地开口叫道:“妹妹?”
  阿娇脆生生地应了,见他们两个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当即笑道:“吓住了?”
  他们这才醒过神来,争先恐后上前打量着阿娇。又见过了陈午,见阿爹确实醒了,放下心来。方挪到外间打发了使唤的人,清静下来后七嘴八舌地开始问她。
  “妹妹,你到底去哪了?摔下崖被人救了吗?怎么才回来?”
  “爹这下才算好了。妹妹,哥哥还以为得百年后才能见着你。”
  …………
  阿娇被他们一连串的问题弄的不知道先回答两个好,馆陶见了就开口道:“你们两个不许说什么生啊死啊的傻话了,没得吓唬你们妹妹,去换了衣服再过来。晚膳一起在这吃。”
  兄弟俩这才停下嘴,笑着往门口去。
  临到门口,馆陶又把他们唤回来叮嘱道:“你们妹妹回来的消息不许说出去。”
  陈融还当什么事呢,当下便和陈须一起道:“知道,我们是多傻啊?”
  馆陶笑着斜了他们一眼,这才放他们出去。
  待他们走后,馆陶才低声问阿娇:“你回来了之后怎么办?回宫里还?”
  阿娇答道:“自然了,明后天吧,彘儿也就来接我了,娘你放心,我和他没事。”
  馆陶情绪有些低落,道:“早知道娘就该听你的,不把你嫁回宫里。不然,哪有后面这些事?娘这些日子,悔的不行。”
  阿娇当即道:“瞧您说的,哪有人能知道以后事?再说就是叫我再选一遍,我也还是愿意嫁给他。”见馆陶还是半信半疑以为哄她开心又道:“您别自责,嫁给他很好,真的很好。”
  馆陶望着她坚定的目光,心下信了几分。便又拉起她的手,说起闲话来,对她之前的事只字不提,只问今后安排。
  又过了会,陈融兄弟俩换过衣服回来了。
  母子几个,便往膳厅去。
  太阳已经落下去,几阵晚风和着花香吹来,竟有几丝凉意,全无白天的热气。空气沁凉的叫人不必紧着步子走。
  “这大约便是种花树的好处吧。”大哥陈融道,又转头望向隆虑。“我们院子里也栽上树吧。”
  隆虑笑着点头,“这么点事问我干什么?”
  陈融振振有词地道:“你是主母,不问你问谁?”
  他们夫妻如此恩爱,惹得阿娇同陈须都笑了,就是走在最前面的馆陶也扬起了嘴角。
  阿娇不免很有些感慨,幸好当初拦住了没有让大哥纳妾才能有如今。
  一家人说说笑笑而去,其乐融融。
  月亮悄悄地升起来,银盘般地挂在空中。细碎的银光,衬的昏暗的夜色有了几分明丽。
  宫外的堂邑侯府中为了失而复得的明珠欢欣雀跃时,宫中却是一片黯然惨淡。
  宣室殿中,刘彻坐在案前望着送回来的另外两份军报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几天的失踪,丞相为他找着了很好的一个借口,好到所有人都不疑有他,好到所有人都不敢来烦扰!
  骑将军公孙敖为匈奴所大败,损七千骑!
  比这更叫刘彻光火的是轻车将军公孙贺无所获!重兵征战,耗力损粮就去转了一圈就自己吓回来了!
  再加上李广被俘,要不是还有卫青的火烧龙城,还真对天下没法交待!
  刘彻越想越气,哗啦一声把案上的军报推下去,犹然不解恨。霍然起身,抽出壁上的宝剑,三下两下把案劈了。
  而后大喝道:“春陀!”
  春陀闻声而入,望着黄花梨的几案心疼不已,却只能当没看着。恭恭敬敬地站着等待着刘彻的吩咐。
  “去把椒房殿收拾好。你去,你去朕才放心。”
  今天就让娇娇在娘家住一夜吧,姑姑该是想坏了。
  明天先把娇娇接回来了,再处理这堆破事。
  刘彻想到阿娇,心中戾气总算去了几分。
  春陀道诺后退出去,他心里明镜似地所谓收拾一是通知椒房殿中的人,别皇后回来了咋咋呼呼。二则是把陛下的一应用具挪到椒房殿去,皇后回来了,那些嫔妃这下可全歇菜了。
  好在他聪明,看着谁也不像得圣心的样子,就是有皇子的两个,也是谁都没有搭理。
  不然,皇后回来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
  别看他跟着陛下这么多年,一颗心向着陛下,也算得上陛下少有的信得过的人。但在皇后跟前,要是叫皇后皱一下眉头,陛下绝对把他千刀万剐。
  春陀一路出了宣室殿,脚步轻快地往椒房殿去。
  (未完待续。)

  ☆、第两百四十九章 接你

  炎夏清晨的阳光还带着丝丝凉气,阿娇一推开窗这凉气就扑面而来,叫人舒服地打了个激灵。
  她昨天歇在自己的院子里,一应布置还同她出嫁前一天一模一样,这叫她又怀念又感慨。她站在窗前望着冲破了天际线光芒万丈的太阳想:又是个好晴天,真好。
  一只百灵鸟站在微微轻颤的竹林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人婉转地唱着不知名的歌。
  它的音色柔美甜蜜,极富穿透力的声音几乎可以直抵云霄。
  阿娇静静地站在窗下听它唱着歌,它似乎也很喜欢被人类欣赏,昂着头有滋有味地唱着。
  这只百灵没有停顿地唱了足有三刻,终于还是被打断了。
  院外传来一阵纷杂急切的脚步声,百灵鸟停了嘴歪着脑袋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哗啦抖了下翅膀一下飞走了。
  阿娇又可惜又气急,这么有灵气的百灵就这么被吓走了。
  她颇有些怒气冲冲地把窗一摔,就转出门去看。
  这才卯时,馆陶和两个哥嫂都怕她睡不足,不会来烦扰她。
  她要看看是哪个院子里的伺候的这么没有眼力见!
  她的怒气在看清来人的下一刻全都化为虚无,竟然是刘彻!
  他穿着玄黑色的常服,满眼笑意大步流星地过来。
  这个傻子,这么早就来,得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啊?
  阿娇,嘴角的笑容却是压也压不住。她跑下台阶,也顾不得他身后跟着的春陀,迎着他连声的“慢点慢点”,欢喜地投入他的怀抱。
  她怎么会承认从分别的那一刻就开始想他呢?
  但是他有他的国事要忙,她也有她的家事要急。
  她昨夜还想不能太黏人,不然彼此都会觉得腻。但是一见到他,她欢喜的不行早就把想好的全都忘了。
  刘彻笑着紧紧把她搂进怀里,在她发间印下了一个吻。
  身后的春陀早在阿娇笑着跑过来的时候就把头深深地低下去,他可不想皇后过后想起来又不痛快他。
  皇后回来了是又好又不好,好是陛下以后的耐心和笑容又多起来了,不好是以后除了伺候好陛下还得想着怎么讨好皇后。
  但到底还是好,陛下高兴了他这日夜跟着伺候的人也跟着高兴。
  春陀听着前面的喁喁私语,笑意也爬上来了。
  忽然听得一声短促的急呼,而后又是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原来是刘彻拦腰打横把阿娇一下抱了起来了,她象征性地反抗了两下又害羞地俯在刘彻耳边轻声说:“有人呢。”
  刘彻哈哈笑着道:“哪有人?”
  得,春陀想,他这个不是人的人还是头再低的更低些吧。
  刘彻一路抱着阿娇,脚步轻快地上了台阶进到屋内。
  廊外雪舞端着一盆水过来伺候阿娇梳洗,见门开了知道阿娇已经起身,便扬起笑容进去。一声“主人”还只喊了一半,就看见主人正被人打横抱着,一脸甜蜜。雪舞一下不知道眼睛该往哪看,脸唰地一下比窗外红彤彤的太阳还红。
  阿娇也好不到哪去,她从刘彻身上滑落下来,轻声说:“你去看过我爹娘没有?”
  刘彻见她这般害羞脸红的模样,活脱脱还是成婚前被亲一下啊就大半年不肯进宫的别扭样。真恨不得把她搂进怀里亲个够,但他只能强忍着。“还没有呢,我这就去。”
  说着又靠近阿娇低声说:“今天你得跟我回去了,别舍不得,想家了哪天再陪你回来。”
  他的声音喜悦中含着一丝疲倦,显然正为什么事心烦。
  阿娇听了这话也顾不得害羞了,扬起还晕染着红晕的脸问:“不顺利吗?”
  她自然是知道这次征伐匈奴大战的结果只有卫青那一抹亮色,但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她希望能听见不一样的答案,她不想看见他眸子里的黯然。
  刘彻苦涩地笑笑。“是不太顺利,回去了再跟你说,没得把你好不容易回家的心情败坏了。你先梳洗,一会我过来。”
  他说完这话便转身就走,春陀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屋里顿时只剩下了阿娇和雪舞,阿娇直望到刘彻的身影隐没不见才叹了声气坐在梳妆台前。
  雪舞取了帕子来给她洗脸净面。
  她见阿娇忘记了之前的害羞,方才不好意思的心情也慢慢散去。
  心里却忍不住去想刚刚的情景,原来主人在陛下面前是这个样子。
  就像十几岁的小姑娘见着了心上人一样喜悦从心里一直冒到脸上,全不似对旁人的冰冷。
  是,她一直觉得主人有些冷。
  虽然主人对谁都是柔和的,不像一般的贵女那样眼高于顶。但其实她还是带着出身皇家贵胄的高傲和冰冷,只是比起旁人淡了许多许多,但到底还是有的。
  雪舞还以为没有人能融化主人眼中的寒冰,哪怕是陛下。
  毕竟能从宫里跑出来,此后更是提也不要提,雪舞不觉得感情能好到哪去。
  但是这一路上的亲密和今天让旁人看来都觉得甜的齁人的亲热劲,又让雪舞迷茫。
  她虽说早涉世事,看过的聚散离合也不知道有多少,但还是不懂情究竟为何物。
  是以,她伺候完了阿娇洗漱梳妆还没有想明白。
  既然彼此这么喜欢,为什么还要离宫呢?
  去见了馆陶同堂邑侯的刘彻很快就回转,刚梳妆好的阿娇马上像雀跃的鸟儿一样飞过去,带着他看少女时期的住处。
  “你还从来没到过我住的地方呢,我带你看看。”
  雪舞听着她清亮的声音,话音总是上扬着的。她也不由笑了起来,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或许以后慢慢也就明白了。
  刘彻含着笑由她拉着看完了屋里的摆设又去屋外,阿娇指着院子里两棵合抱粗的桂花树,充满怀念地说:“以前,我总在这里弹琴,尤其是夏天。”侧目见他满脸似笑非笑的神情,马上就不依不饶地道:“干嘛?你这表情什么意思?”
  刘彻失笑,哄着她:“没有没有,就是看到你就开心就想笑。”
  阿娇当下就被甜到,小声说了句:“我也是。”刘彻的笑容就更灿烂了。
  她指着两棵桂花树继续说道:“开花的时候,香的都醉人,我都不叫她们焚香。”
  看完桂花树,又拉他去看竹林。“椒房殿里你不也特意给我栽了片竹林吗?还说是因为我在府中喜欢竹林……”
  刘彻含笑听着,时不时点头应是。
  这傻姑娘,哪知道自己早来过了?
  特别特别想她的时候,他就会来堂邑侯府坐上小半天,看看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反正姑姑又是他亲姑姑,又是岳母,来她府上,谁能说出个不对来?
  阳光下,他笑的特别灿烂。
  (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章 董偃

  等把满院子转了一遍,阿娇终于想起了用早膳这回事。
  想着刘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起来坐车出宫,她心疼不已,一面拉着他进屋一面嗔怪道:“怎么不提醒我?我说着说着就忘了我们都还没用早膳呢,你饿了没有?”
  刘彻任由着她拉进去,宠溺地笑着说道:“没听过有句话叫有情饮水饱吗?”
  阿娇顿住脚,又是开心又是想笑。
  她从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么能贫呢?
  不过,情话自然谁都爱听是吧。
  她挂着甜蜜的笑和刘彻简单用完了早膳,往堂邑侯院子去。
  昨夜府医来看过后,连连称奇说病势已经遏制住,再有半月就能好大半了。
  馆陶当即便欣慰说:“果然是心病还得心药医。”
  阿爹的病情要转好了,阿娇也能放心去应付宫中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事了。
  她问过馆陶了,好家伙,她不在的时间可没少进美人,还两个皇子都一岁多了。
  那些嫔妃估计都想着皇后怎么还不病死好给她们挪地方吧?
  还真是不好意思,叫她们白想了。
  阿娇对于回宫后占据绝对优势的生活倒没有太多担心,是以醋意翻滚了一下就落下去。
  出了游廊,正碰着两个侍女引着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少年郎进来。
  见了阿娇同刘彻,一行人连忙顿首行礼。
  两人不过点点头便继续往前走,但是阿娇的注意力很快被身后的说话声吸引住。阿娇的脚步越来越慢,刘彻不免奇怪地看向她,她浑然不觉,还继续认真听着身后的说话声。
  “董娘子,你这珍珠真好……”
  “都是我家偃儿能干……”
  …………
  姓董,还叫偃。
  董偃!
  阿娇想到那个脸都伏到脸上的少年竟然是董偃,她霍然转身。不顾身后传来的刘彻轻呼,径直疾步往还没有走太远的一行人追上去。
  她含着快要压抑不住的怒意喝道:“站住!”
  刘彻大步走上来,一脸莫名其妙却什么都没有说。
  侍女同董偃母子俩站住,全都被阿娇吓住,尤其是董偃母亲跟鹌鹑一样紧紧缩着脖子垂着头。
  所有人都不知道阿娇语气里的怒气为何而来,只有阿娇自己知道。
  董偃,唆使馆陶献长门宫的董偃!死后和馆陶合葬叫阿爹独自长眠地下的董偃!
  她前生从未见过这个以貌美著称的董偃,但被废后却住在以他名义献给刘彻的长门宫里,还真是讽刺!
  她踱步到董偃母子跟前,冰冷地问董母道:“你儿子叫董偃?”
  董母不明白这名字怎么就招了皇后不喜欢,当下只得点头不止。
  果然是他!被肯定后阿娇的怒气就更重了,后世说起她死后葬在霸陵时总是略带同情地说她也只能葬在那,谁叫亲娘馆陶遗言都是同董偃合葬而提都没有提她呢!
  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还说的跟见着了可怜巴巴一样的她一样!
  只是,前世时比这早两年董偃就已经成为了馆陶的面首,其后为了怕刘彻怪罪才献长门。但今生,他怎么还在跟着他娘卖珠?
  阿娇不明白原因,也没有继续探究下去的耐心。
  她现在只想杀了他!
  没错,杀了董偃!
  她还是头次起这么重的杀心,这心一起了便止也止不住。
  只是就是皇后要杀人,也得有个名目!阿娇一时不免为这个名目而绊住。
  她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和杀心,眸子中寒光乍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看的人汗毛倒竖。
  刘彻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样怒火冲天的阿娇,这样的阿娇叫他很觉得陌生又新鲜。
  原来她会发火,还是这么吓人的发火,只是这火有些莫名其妙。
  她是高傲,但她并不视人命为草芥,相反的是一向宽以御下。
  这次是怎么了?也不见刚刚有什么不敬之处啊?
  他想到从见到阿娇时就敏感发觉的几次不正常,他不觉微微皱起了眉头上前搂住她的肩头问道:“娇娇,怎么了?姑姑还等着我们呢。”
  她绷的像一张满弓一样的身体被他的手一碰,松缓了几分。
  一个侍女觑着她脸色好了点,又想着在俊美非凡的董偃面前表现一下。想着府中老人都说皇后素日脾性最好,这又没有什么冲撞她的地方便大着胆子说道:“皇后,这是给府中送珠的董家人。惯常来往的……”
  “雪舞!”侍女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阿娇打断,她冷冷地望着侍女面无表情地吩咐:“掌嘴!”
  侍女目瞪口呆地望着阿娇,甚至因为太震惊而忘了求饶。
  她没有听错吧,皇后竟然当着陛下这样肆无忌惮地打一个没有过错的人,不怕陛下觉得她嚣张跋扈吗?
  她没来得及多想,雪舞的巴掌很快就打在了自己脸上。
  雪舞心中可没有对错,只要阿娇说了就执行。
  “啪啪啪——”
  雪舞是习武之人,手劲比之一般女子又足又大,没几下侍女双颊就肿起来了。
  眼看嘴角就要打出血来,刘彻不免劝道:“别生气了,再气坏了。”回身对春陀吩咐道:“叫人把这个敢跟皇后顶嘴的婢子发卖了,回头朕亲自跟姑姑去说!”
  侍女被打懵了的脑子再次炸裂,冲撞?她哪冲撞?不就是说了几句解释的话?
  陛下怎么就没觉出皇后的不对呢?侍女被应声上来的仆妇们拖走。
  董偃叩头求情起来,“皇后,还请手下留情。”
  他磕的实在,额头上很快青紫一片。
  阿娇不为所动,只冷漠地说了句:“你是什么东西!我还得看你的面子!”
  语气里是满满的嘲讽和不屑一顾,董偃不免怔住,他微微昂起头来。
  刘彻这才看清跪着的年轻男子有张比女人还柔美俊秀的脸,虽着布衣却是风度浑然天成。
  的的确确称得上句美男子,只是太阴柔了,半点男子阳刚气概也没有。
  他们母子是怎么惹了阿娇不高兴的?
  不该是因为今天这一擦肩?
  但要是入宫前惹下的,阿娇为什么会忍到现在?
  刘彻满心不解,但他向来是阿娇有理更好,没理也是有理的逻辑。他的娇娇心软的不行,绝不会平白无故这样。
  他紧紧搂住阿娇,替她下了决定:“春陀,把董偃母子迁往蜀郡,此生不得入京!”
  杀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娇娇这么心软的人回头想起来又觉得不忍怎么办?就叫他们远远地走了也好,帝后不喜的人,换地方也没好日子过。
  春陀在一片震惊中第一个反应过来,轻轻道了声诺。
  阿娇愕然地望向刘彻,她眸子里的寒冰终于融化了许多。
  刘彻笑了一下,搂住她头也不回地走掉。
  走了好一会,她低声喃喃道:“不用的,你不用这样的。”
  (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一章 回宫

  没有必要怕脏了她的手而亲自出手,她做不了他心中一直期待的贤后。
  她有太多恨,太多不平。
  她纵然极力压抑着这些情绪,努力变得温和无害。
  但她骨子里到底还是那个骄纵任性的陈阿娇,她做不了柔顺贤良的卫子夫。
  重生这一世,她才明白他对她的期望原来那么大。
  他想她被史书褒扬,他想她被后世传颂!
  所以,他手把手地教她习字画画,所有有损名声的事都帮她做。
  但是其实她一点都不在乎,世人愿意怎么说都随他们。
  两千年的折磨她都不怕,还怕这些无知之人的唾沫?
  她只是无法不在乎他的梦,他希冀能建立不世功业,带领帝国走上前所未有的辉煌。
  今生,他的梦就是她的梦,她不会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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