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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日常-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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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慕远摇摇头:“不知道。”
  两年前他在京城,回来后就一直呆在漓水县。虽说想要打听府城的事情也不是难事,但跟自己无关的事,他懒得打听。
  杜锦宁扬了一下眉:“你不是要拜祁先生为师吗?怎么不打听一下他家的情况?”
  齐慕远摇摇头:“那是我祖父的打算,我自己并不想拜师。尤其是那位祁先生,是个有点才华的他都收,我不想成为他三千弟子中的一个。”
  对齐慕远这决定,杜锦宁十分赞许。
  她转头问许成源:“姐夫可知道祁思煜是什么人?”
  许成源摇摇头:“不清楚,”他指指帖子,“这帖子是他派家中下人送的,不是他亲自送来的。”
  杜锦宁点了点头,将手里的帖子一拢,扔到桌上,对许成源道:“这诗会我不参加。祁家人有没有给你留地址?我派汪福来送张回帖去。”
  许成源还没说话,姚书棋在一旁开口道:“少爷,如果你们有空的话,这个诗会您跟齐少爷还是去参加的好。”
  杜锦宁这才想起,姚书棋是茶馆和书铺掌柜,这两个地方的读书人和能识字的闲人不少,这种方面的消息他应该是最灵通的。
  “为什么?”她感兴趣地问道。
  齐慕远和许成源也看向姚书棋。
  “这祁思煜就是祁元道祁先生的孙子。他在府城还是挺有才名的,也是大前年府试的府案首。上次院试他病了一场没有参加,过几日应该会跟你们一起参加这次院试。因他是祁先生的孙子,自身才华也很出众,在府城里拥趸甚多。二位少爷如果院试后想进府学,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因为祁先生就是府学最有名的先生。”
  杜锦宁听了,跟齐慕远对视了一眼。
  她问道:“你怎么看?”
  齐慕远看了她一眼,表情依然平静,但已猜到杜锦宁心思的他眼眸十分柔和,嘴角微翘:“不必理会。”
  杜锦宁顿时一笑,整个人如一朵花般舒展开来:“我也是这么想。”
  姚书棋和许成源却是不解。
  姚书棋疑惑地问道:“少爷,您这是……”
  “他是不是为人高傲、自视甚高?”杜锦宁问姚书棋。
  姚书棋点了点头:“确是如此。”
  “那不就结了?”杜锦宁的笑容里带了丝嘲讽,“你道他这时候举办诗会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搏名声,抢院案首的名头?他是祁先生的孙子,又是府城有名的才子,还是府案首,诸多光环。而且他既然敢这时候举办诗会,诗定然是做得极好的。到时候不管是冲着他祖父的名声,还是他的才学,以及他是东道主,这个诗会的第一名肯定是他的。而我们……”
  她指了指自己的齐慕远:“不过是衬托他那朵红花的绿叶而已。那么,有这场诗会打底,等院试的时候我们的文章跟他不分上下,各有千秋时,你说阅卷官会取谁为案首?”
  姚书棋下意识道:“那肯定是他啦。”
  “那可不就是。除非我们初试、覆试的名次都能比他的好一大截,否则这个院案首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可是……”许成源在一旁不解地问道,“既然怎么的都是他拿院案首,这去与不去又有什么区别?不去的话,即便考到了前十,得罪了他也有可能进不了府学;就算进去了,估计也要受排挤。何必去得罪他呢?”


第394章 霸气
  “谁说怎么的就是他拿院案首了”杜锦宁道,“只要不去参加他这个诗会,就还能有机会。”
  许成源挠挠头,被杜锦宁说得越发糊涂“这话怎么说”
  杜锦宁叹了一口气。她这大姐夫啊,人是挺正直上进的,就是有点死脑筋。
  她转过头去,对齐慕远道“你来说说。”她想看看是不是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齐慕远淡淡地开了口“因为主考官是赵大人。”
  “赵大人”许成源越发糊涂了。怎么又扯上赵大人了
  姚书棋也是一脸懵逼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看起来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听到齐慕远这话,杜锦宁浑身舒爽了。
  总算有个人能懂她的意思。
  知道齐慕远不爱说话,她代劳道“赵大人是祁先生的弟子。他是主考官,也就是出题官。可咱们院试的阅卷官,却是五百里之外的书院山长或幕友担当的。”见许成源还是一脸懵逼,她只得再点明一些,“主考官跟阅卷官不可能是同一阵营的人啊,当然,也不可能是敌对关系就是了。”
  对于朝堂,许成源这种连秀才都还不是的底层读书人是不关心的,他们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念书上了。唯有考上了举人甚至进士,才开始关注这些。所以听到杜锦宁这话,他还是没闹明白。
  姚书棋是跟着杜锦宁一起经历过府试,参与了周东平事件的。听到这话,他倒是若有所思。
  杜锦宁看许成源那表情,知道他还没闹明白。不过说到这份上还不清楚,那就很难再解释清楚了,三言两语可说不清。
  她道“总之,你只要知道不去参加这诗会,对我们来说利大于弊就是了。”
  许成源见杜锦宁不想说了,他也不好再问,只得把祁思煜留下的地址跟杜锦宁说了。之后又闲聊了几句,他这才告辞。
  不过走之前,作为大姐夫,他还是忍不住多劝了杜锦宁一句“我觉得吧,案首只有一个,没必要去争那个。考上秀才并且进到府学里去念书,才是最重要的。那诗会的事,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说着不待杜锦宁多说,他便告辞离开了。
  杜锦宁看着他上了汪福来的车,这才转过头来问齐慕远道“你觉得呢”
  “有机会拿案首,为何要拱手让人我就不相信咱们考了前十,姓祁的还能不让我们进府学。”齐慕远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杜锦宁竖起大拇指“霸气。”
  她放下拇指,挑眉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我是竞争者,因为案首只有一个。我是不会让你的,即便你是我兄弟。”
  “同上。”齐慕远斜睨她一眼,一甩袖子,转身进了门。
  杜锦宁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也学着他的样子将袖子一甩,昂首跨过了门槛。
  齐慕远余光里瞥见她这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调皮。”
  门外,一个乘马车路过的年轻男子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的目光移到门前的匾额上,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字齐府。
  他问身边给他打扇子的小厮“刚才那两个人你看到没有稍矮一些的那个我怎么看着挺面善的,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齐府不是不怎么有人住吗他家主人从京城回来了”
  小厮摇摇头“少爷,那人小的没见过。您看着面善,那是因为他跟七少爷有六七分相像。至于这家主人,前些日子老沈头来我们府上打听过宅子的事,小人倒是听他说了一嘴,说他家少爷回来参加院试。”
  “原来如此。”年轻人闻言将眉头一展,没再把杜锦宁放在心上,吩咐小厮道,“回去后你提醒太太,叫她备一份礼送去齐府。”
  “是。”小厮恭敬应下。
  说话间,马车已深入巷子了,到了与杜锦宁新宅子相隔四家的对门停了下来,年轻人带着小厮下了车,直接走了进去。而那大门头上,写着两个大字杜宅。
  拒绝了祁思煜的邀请,杜锦宁也没把这事当回事,专心在家里念书。
  学习就跟那圆圈一般,知道的越多,就越发觉得还有更多的未知。而且她看书与许成源这些一般读书人不同,许成源他们的眼睛只盯着四书五经,要把这几本书都背熟吃透,外加看一些疏注与释义。杜锦宁却不是这样。
  她站的更高,眼光更开阔,她看的是这时代有什么学说流派,文学形式发展到了哪一步,这个时代的律法、政策如何,各行业的发展水平与朝庭的倡导方向等等,并与她记忆中的历史做对比,找出这段架空历史施政的优点与缺点。这些东西,虽没有什么资料让她可以查询,但她通过自己手头的书籍,便可以了解大致的情况。
  这种跳出红尘之外,从上帝视角来宏观地、批判性地看待整个社会发展的,便是朝庭的执政者也做不到,因为他们自己也在局中。
  也因此,杜锦宁总有看不完的书,学不完的知识。
  齐慕远读书也很杂,不过跟杜锦宁比较关注民生问题不同,他更偏向于律法刑案等方面。两个人看到比较有趣或是感觉对方感兴趣的书的时候,也会互相推荐,一起分享。
  沉下心来静静的读书,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院试的时候。
  杜锦宁与齐慕远提前一天住进了各自的院子。让下人把东西放好,两人安步当车,去贡院门口逛了一圈。
  这是杜锦宁前世带来的习惯,大考的头一天,要去看看考场。
  因为贡院的存在,这一条街就叫做贡院大街。贡院居于一条街如果获得中,坐北朝南,与之遥遥相对的是城墙马道和坐落在城头的魁星楼。虽桂省不是文道昌盛之地,但大宋延续百来年,国泰民安,经济繁盛,科举又是朝庭唯一取仕的途径,所以这里的贡院也建得相当气派。三楹的大门,前面立着三门四柱的石牌坊,坊额上写着“贡院”两个字。贡院前面还竖着高高的牌楼,门额上书“开天文运”四个大字。


第395章 祁思煜
  杜锦宁本想进去看看的,但看到大门紧闭,门口还有兵卒把守,她泄了气。
  这个贡院,齐慕远两年前跟着齐伯昆回来时曾随祖父去逛过一次。此时见杜锦宁对贡院十分好奇,他便介绍道:“里面正中是明远楼,四角还各设一座瞭望楼。科考时发生什么事,比如火灾之类的,官兵能迅速到位处理。”
  他指了指里面:“中轴线上还依次设有大公堂、吏承所、弥封所、对读所、誊录所、受卷所等。东西两边则是几千座的号舍。”
  杜锦宁最关心的就是号舍的情况:“号舍破败么?”别真如博阅书院特意布置出来的那样,上面破屋顶,下面虫蚁横行。
  “因为朝庭重视科举,每届院试和乡试又有朝庭派下来的主考官与学政,执掌这里的官员自然不敢对贡院太过忽视,表面上看起来除了考舍狭窄一些,其他还好。”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不过被褥他们是收起来了的,并没有放在考舍里。所以我当时无从得见。”
  杜锦宁同情地看他一眼。
  让有洁癖的人用别人用过的被褥,上面还不定有跳蚤虱子,那真心是痛苦。不说齐慕远了,便是吃过苦的她也受不了。
  “明日你记得穿我告诉你的衣服。一大早的没那么热,顶一顶就过去了。”她叮嘱道。
  齐慕远点了点头。
  “行了,回吧。明日一早再过来。”他道。
  “明儿个我要路过你巷子口的,到时候你到巷口等我,咱们一块儿过去。”
  “行。”
  第二天杜锦宁依然是后半夜起来,吃了早饭提了灯笼到巷子口时,齐慕远已领着观棋在那里等着了。
  看看跟在杜锦宁身边的汪福来,齐慕远对杜锦宁道:“咱们走快些,我有话跟你说。”
  观棋听得这话,立刻放慢了脚步。见汪福来傻傻地还要跟上去,赶紧拉了他一把:“走慢些。”说着下巴朝前面示意了一下。汪福来意会,赶紧放慢了脚步。
  齐慕远见两人离得远了,四周也没人,轻声跟杜锦宁道:“这次的阅卷官名叫陆九渊,湘省北山书院的山长,没有明显的派系倾向,跟祁先生一样是个专心做学问的。因时间紧,他们的行程又保密,昨儿个晚上我们才接到消息,就只知道这么多。”
  杜锦宁满心感激,停下脚步对齐慕远拱手作了个揖:“多谢。”
  为了避免舞弊,阅卷官是上头临时指派的,通常是在院试开考后才会到达考试地点,便是学政赵良在今天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搭挡是谁。齐家能在这时候打听到阅卷官的名字,已经是手眼通天了。
  最重要的是,杜锦宁是府案首,齐慕远也是府案首,平时写文章也各有风格,不相上下。两人可谓是院案首的有力竞争者。饶是如此,齐慕远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仍然肯告诉她,这已经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了。要知道,这可是齐伯昆特意为他打听的,他完全没必要拿出来一起分享。
  齐慕远摆摆手,示意杜锦宁继续往前走,一边遗憾地道:“可惜这人没什么文章流传出来,没能好好研究一番。”
  “可不是。”杜锦宁点头同意。
  这是王九渊,作为一介书院的山长,而且是专心做学问的,应该文名远播、写过许多文章才是,可他们完全没有听说过。
  不过这时代的文化交流少,传播不广。比如北方里的学者写了什么著名的诗文,除非有参加会试的考生从京中带回来,否则他们就不知道。
  如果王九渊以前是在北方呆着的,近期内才到湘省做山长,他们没看过他的文章就很正常了。
  说话的功夫,他们已走到贡院附近了。此时是月初,天上没有月亮,考生们都提着灯笼,影影绰绰的,看不清容貌。
  “杜锦宁。”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很快一个人窜到了杜锦宁面前。
  杜锦宁一看,却是许久没见到的方少华。
  方少华也不用杜锦宁开口,就自顾自地往下说:“哎呀,幸好遇到你,否则我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们呢。这里人多,又看不清楚谁是谁,到时候非得急死不可。”
  杜锦宁正想问他刚才又是如何认出自己的,就听旁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就是杜锦宁?”说话间,一个灯笼高高的挑起,照到了杜锦宁脸上。
  杜锦宁与齐慕远脸色一变。
  这种举动,不啻于现代的时候拿电筒直接照人家的脸,是十分没有礼貌的行为。
  齐慕远早在灯笼照过来时就拉了杜锦宁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右后方,皱着眉头看向对面的人:“你们是谁?”
  之所以用“们”字,是因为对方不只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站在最前面被大家簇拥着的,是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二十出头的青年。容貌倒是长得还算英俊,只是那双微微有些阴鹜的眼神让齐慕远和杜锦宁都非常不喜欢。
  站在这青年旁边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道:“这是我们府城的大才子祁思煜祁少爷,莫不是二位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吧?”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原来是那位被下了面子的祁思煜!
  杜锦宁跟齐慕远对视了一眼。
  她抬起手来对祁思煜拱了拱手:“原来是祁兄。前段时间有幸得祁兄相邀,只俗务在身,无空前往,还请祁兄恕罪。”
  祁思煜没理会杜锦宁,目光落在了齐慕远身上,语气比刚才问杜锦宁时有温度了许多:“你就是齐慕远齐兄?”
  齐慕远对祁思煜无视杜锦宁的行为十分恼怒。
  他也没理祁思煜,对杜锦宁道:“走,别让关嘉泽他们久等了。”说着拉着杜锦宁的胳膊就从祁思煜身旁绕了过去。
  祁思煜没发话,跟随他的那些人也不敢阻拦,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杜锦宁一行三人离开。
  祁思煜的眼神更加阴鹜,不过语气却是不变,淡淡道:“走吧。”说着率先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介绍祁思煜的那人对着杜锦宁他们的背景用力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


第396章 院试
  方少华跟两人走了一阵,等离得远些了,才问杜锦宁:“刚才怎么回事?你们得罪他们了?”
  这事没有什么不能对人说的,杜锦宁便将他们拒绝祁思煜邀他们参加诗会的事说了。
  方少华别看性子有点逗比,但作为官二代,政治敏锐性还是不缺的,一语道破了真相:“他这是让你们去给他抬轿子呢。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杜锦宁拍拍他的肩:“不错嘛,一眼就看穿了他。少年,有前途哦。”
  此时他们已走到约定地点了,关嘉泽看到他们来了,立刻埋怨道:“杜锦宁,你们怎么才来?我都等你们好久了。”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你是那么勤快的人吗?不到最后一刻你就不会起床。要不是你的院子离我们近,你保准比我们来得迟。”杜锦宁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这种世家大族每年或是每隔两年就会有人参加科考,所以在府学和贡院附近都是有宅子的。关家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因为他们买得早,所以无论是关宅还是齐宅,都比杜锦宁的离贡院近。
  “唉,人艰不拆啊。”关嘉泽哀号一声。
  方少华好奇地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出自何典?”
  关嘉泽指指杜锦宁:“出自他口。”又把这话的意思解释了一遍。
  此时,住在县馆的许成源他们也到了。
  “梁先宽呢?”杜锦宁担心地问道。
  无论是县试还是府试,梁先宽家里都出了妖蛾子,她真担心梁先宽这次不能按时到。
  “我在这儿。”人群后面冒出一个声音。
  原来梁先宽早就到了,此时正被一个学子缠着问事情,没有过来。
  杜锦宁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衣冠整齐,精神饱满,便放下心来。
  说着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卯时刚到,云板和锣声就相继响起,有吏胥在门口喊:“入场了。”
  大家都闭上了嘴,朝贡院入口看去,竖着耳朵听兵卒们喊县名。
  这次并不是按大县小县的顺序来入考的,而是打乱进入。
  第一个是寿县。
  杜锦宁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入场门口。院试可是一定意义上的第一次大考,她生怕检查得比县试和府城更严格。
  不过离得有点远,再加上中间有人遮挡,她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感觉到考生进入的速度并不慢,猜想到检查并不会太仔细。
  等轮到漓水县入场的时候,她特意排在了后面,就近观察了一番,确定虽跟县试与府试比稍微严格一些,却没叫大家脱光了衣服检查,兵卒们也没有在考生身上乱摸,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轮到杜锦宁的时候,兵卒看着她脱下来的一层又一层的衣服,皱着眉问她:“你穿这么多衣服做什么?”
  方少华因为跟她说话,排在了她后面,看着杜锦宁那脱下来的有厚有薄的三层外衣,再回头打量关嘉泽和齐慕远也穿着厚厚的衣服,即便额上冒汗也舍不得穿下,十分无语。
  现在可是八月初,南方天气最热的时候。他都恨不得只穿一件无袖的单衣才好,这些人竟然还在里衣外面套了这么多层。这是什么意思?
  “我体弱,怕冷。”杜锦宁一副胆怯的样子。
  这样子看得方少华更加无语。
  兵卒看看杜锦宁,发现她确实挺瘦,虽说唇红齿白的,并不像那种生病体弱的样子,但她也就是穿得多,这衣服里里外外他都检查了,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外。
  而且杜锦宁带的东西还奇奇怪怪的。
  比如考篮里放了两块布,一块粗麻布,一块细棉布。担心她在布上用什么东西写了小抄,兵卒还将两块布放到水里浸了浸。布上自然没有显示出字来。
  最后他拿着杜锦宁自制的几支灰绿的香看了看,皱着眉头道:“里面有蚊香,你不必带进去。”
  “我这效果更好,我要带。”杜锦宁态度十分坚持。这家伙参加过两回考试,知道这些兵卒或差役并不敢对他们怎么的,胆儿也肥了许多,敢跟兵卒们讲道理了。
  方少华站在后面看着这些东西,再回头看看齐慕远、关嘉泽手里也提着同样的东西,表情更加古怪。
  那位兵卒也看到齐慕远和关嘉泽考篮里一模一样的东西了,他表情有些烦躁。
  这些东西并不违禁,但总让他感觉到古怪。
  “怎么回事?”一个人走了过来,问道。
  兵卒一看到他,忙笑着把事情跟他说了。
  那人看看杜锦宁,问道:“你是府案首杜锦宁?”
  杜锦宁记忆力好,一眼就认出这人来了。这人是学政大人赵良身边的下属,她在府试结束后拜见学政时曾跟这人见过一面。
  “正是。”她忙拱手行礼。
  “这些东西有问题吗?”那人问兵卒道。
  “没问题没问题。”一听杜锦宁是府案首,兵卒连忙摇头。本来就没问题,只不过是多穿了两层衣服、多带了些古怪东西罢了。府案首,想来不会冒大风险作弊,就为了考得更好一点儿吧?
  “没问题就赶紧吧,后面还有不少人呢。”
  兵卒便给杜锦宁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多谢。”杜锦宁将衣服又一层层穿上,拱了拱手对两人道谢,进了贡院大门。
  既然放了杜锦宁的行,关嘉泽和齐慕远虽没像她那般弱不经风,但衣服和东西没检查出什么来,便也被放了行。
  贡院门口不许停留,杜锦宁没等他们,由三个廪膳生作保,她拿到自己的考号牌就迅速走了进去。
  因院试的试卷是弥封的,可没有府案首、县案首这些特殊待遇。考生都得按抽到的这些考号就座。而这考号与县试和府试时又不同,是按千字文来编排的,上头小小的标了“东”或是“西”。一千个考舍,对应千字文,简直不要太合适,杜锦宁都要佩服设这考号者的脑子了。
  杜锦宁拿到的考号牌上写着大大的“曜”字,上头还小小地写了个“西”,她便知道是西边靠后的考舍。当下不耽搁,一路往西边走去,便看到一排排的考号相对而立,每两排之间留了一条仅容两人并肩而行的甬道。
  她看了看手上的号,再看看上面标注的号码,脸顿时皱成了苦瓜脸。


第397章 
  她可听书院里的彛派撬倒恳慌畔锏赖淖钗捕耍褪敲┎蕖
  看看手中的牌子,再看看巷道上面的标注,她估计自己的考号就是传说中的臭号了。
  抱着侥幸的心理,她朝甬道走去,只见这些个号舍低矮狭小,整齐密布在甬道的两侧,一直往后延伸而去。看着左右两边考舍头上的标注,杜锦宁不祥的预感就越强烈,最后她在巷道末端停了下来。
  那里果然对面而立地建着两个茅厕。她的考舍,则紧挨着茅厕。
  这运气,真不知怎么说了,倒霉催的。
  杜锦宁深深叹了口气,比了比考号门的高度,只到自己的鼻子。出进时还得弯腰,否则就得被撞头。
  好在这段时间在书院里饱受臭号的摧残,意志坚定、久经考验的杜锦宁同志并没有被眼前的困难击倒,弯着腰正打算进去,就听“啊”地一声惨叫,吓得她差点被撞着头。
  她钻进考号站定,转过头朝外看去,就见一个穿宝蓝丝绸长衫的人正望着她对面的考号。不用说,这位就是跟她一样倒霉的难兄难弟了。不过这人的背影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呢
  那人此时也转过身来,似乎想找到个同盟军,好互相吐槽一下惨状,但这么一打照面,两人就同时惊叫起来:“是你?”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入场前跟在祁思煜身边的那位狗腿子。
  看清楚是杜锦宁,他“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心里暗叫倒霉。
  今天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不光抽了个臭号,还跟这位不识抬举的乡巴佬坐对面。
  杜锦宁亦是同样的想法。狗腿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她懒得理会对方,动手开始收拾考舍。
  她先将考号里看不清颜色的铺盖卷卷起来放到了门口。现在天气热,她完全用不着这东西。一会儿兵卒来了会把这东西给收走。
  那人听到响声,转过头,便看到杜锦宁考舍外面的铺盖卷。他转头看看自己考舍里的铺盖卷,皱着眉正思索着是不是要学着杜锦宁把它扔出去,就听“踢踢踏踏”一阵脚步声。
  他转头一看,就见甬道上走来了一个人,到了他旁边的考号前站定,看看自己手里的牌子,再看看考舍上的标注,哀号了一声:“天哪,怎么这么倒霉。”
  狗腿子看样子也是个忍不住话的,一听此言顿时找到了宣泄口,抬手朝那人道:“这位兄台,你还不是最倒霉的,我才是最倒霉的。你那还好些,起码隔了一个考舍。”
  新来的那人正要答话,视线扫过杜锦宁,想说的话立刻忘到了脑后,惊喜地叫道:“啊,你是杜锦宁?这么巧。”
  杜锦宁也觉得巧,直起身来拱了拱手:“周兄,没想到咱们这么有缘。”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府试时坐她隔壁的周致。
  “可不是有缘。”周致看看自己的考号,再看看杜锦宁的,苦笑一声,“都抽到臭号。”
  虽说他这个号比杜锦宁那个好一些,毕竟中间还隔了一个考舍。但这可是八月初三,南方的天气依然十分炎热,茅厕的气味能传到附近的六七个考号。他这个考舍跟杜锦宁那个,并无太大的区别。
  “咱们这也叫做臭味相投了,哈哈。”杜锦宁幽了个默。
  “哈哈,果然是臭味相投。”周致笑着摇了摇头。
  狗腿子没想到周致是杜锦宁的熟人,且还不理他,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挂不往,沉下脸来,转身打算钻进考舍里去。
  周致看到他不高兴,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不礼貌。他连忙对狗腿子拱手道歉:“对不住,对不住,这位兄台。在下兴宁县周致,幸会幸会。”
  听到是兴宁县人,跟杜锦宁不是一伙的,而且周致的态度很好,狗腿子这才脸色稍霁,不冷不淡地抬了抬手:“府城杜哲彦。”
  周致看了看杜哲彦,再看看杜锦宁,直觉里觉得两人间的气氛不对,不过还是活跃气氛地开了句玩笑:“你俩都信杜,五百年前是一家啊。”
  “哼,谁跟他是家!”杜哲彦冷哼一声。
  杜锦宁并不是个好脾气的,这人三番两次挑衅自己,她不愿意在这个地方闹事,也就忍了。
  此时见杜哲彦还没完没,她皱着眉歪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没有马上说话。
  杜哲彦自以为杜锦宁怕了自己,得意洋洋地转过身去,低头弯腰正要往考舍里钻,杜锦宁忽然笑着对周致道:“他确实不跟我一个姓。认了主子的奴才,怎么还能有姓,不都统一姓‘奴’吗?”
  “你……”杜哲彦没想到杜锦宁敢还嘴,话还说得那么难听,他顿时气绝,转身就想大骂,却不想“咚”地一响,脑袋撞在考舍门头的横梁上,好家伙真叫一个地动山摇,一排七八间考舍顶上的灰尘扑簌簌地往下落,早些进去的考生被落了满头满脸的灰。也幸亏房梁结实,否则就不是落灰那么简单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在这儿搞什么?”
  此时虽还没开考,但考舍里还是有兵卒巡逻的,听到响声赶紧跑了过来。
  此时有考生灰头土脸从考舍时钻出来,满腹怨念,开口就告状:“官爷,有人用力撞考舍。”
  因这里是考场,不能大声喧哗,周杜他们说话都压了些声音,那人离的又有些远,并没听到杜锦宁与杜哲彦的口角。离得近的或许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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