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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日常-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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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这些,她休息了一下,把文章与诗都细细检查一遍,看有没有犯忌讳。发现没有,她这才着手把文章和诗仔细而工整的抄在了试卷上。
  为了加分,她使出了她的一个秘密大招,就是写“馆阁体”。
  馆阁体又称台阁体,是明朝永乐年间才出现的,以制诰碑版、姿媚匀整而著称。虽说比较僵硬刻板,没有其他书法那么有生气,但它规范、美观、整洁、大方,是明朝之后学子们科考时必写的文体。
  这馆阁体书法她私下里练了有两三年了,现在也算小有所成,反正看上去就跟印刷体一样,十分的整齐漂亮。
  这是她特意为殿试而准备的秘密武器。


第636章 会试结束
  她这馆阁体别的不说,最起码特别整齐大方,容易辨认。在所有各种风格的试卷里看到这么一张试卷,肯定会眼前一亮,清新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印象分自然就大好,阅卷者也一定会特别仔细地看她这篇文章。而不是随意瞄一眼就把它扔到黜落卷堆里去。
  这跟高考作文的字迹要求一模一样。
  可能有人就说了,殿试的秘密武器,为何要用在这里?会试跟乡试、府试一样,都是要进行试卷弥封誊抄的,不管你的书法写得再漂亮,阅卷官都看不到。他们看到的都是誊抄之后的试卷。杜锦宁在这里写馆阁体,不是媚眼使给瞎子看吗?
  然而这正是杜锦宁的谨慎之处。
  如果她会试和殿试的试卷字迹不一样,蒋统他们会不会拿这个来说事,说她作弊呢?为防止这一着,她自然要在会试的时候就写馆阁体。不光是现在,便是她在太学的时候,交给夫子们的作业也尽量写得工整,偏向于馆阁体。如此才不会被人抓小辫,给她扣上个作弊的罪名。
  当然,这馆阁体杜锦宁并没有对几位兄弟藏私,早就把其中诀窍跟他们说了,又写了馆阁体给他们看。不过真正学到几分馆阁体特点的只有许成源,其他人只求比平时写字时更工整。
  她花在抄写上的时间比较多。把试卷抄完,已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许多还没做完试卷的人都顾不上吃饭,争分夺秒地抄写着文章,杜锦宁则点了晚饭,慢悠悠吃完。等到外面天黑,差役过来收了文章,她就起身赶在第一批去上茅厕,上完茅厕后在甬道上散步消食。
  农历二月的天气还是挺冷的。为了避免携带夹带,朝庭规定考生不允许穿棉袄,不许穿有夹层的衣服。杜锦宁便叫陈氏做了两身皮袄子,脚上也是用皮子做的靴子。她现在不缺钱,用的都是好皮子,十分保暖。
  可有些考生因为家境贫寒,京城又因恩科,皮子价格涨到了天价。好不容易弄一件皮衣穿上,也并不十分保暖。此时出了考号,他们立刻在甬道上慢跑起来,好让身体暖和一些。
  只要他们不跑得声音太响,不影响别人,监考的官兵就不去管束他们。
  杜锦宁见状,也跟着跑了起来。
  她虽不冷,但活动一下也是好的。
  这一夜,纵然杜锦宁穿了两层好皮子的衣服,也依然有些冷,睡得并不舒服。
  第二日起来,有些考生就开始流鼻涕打喷嚏了。
  这时候杜锦宁就万分庆幸自己勤于锻炼身体。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是抵抗力不强,即便自己不病,也要被人传染了。
  不过她也有准备。她特意让陈氏在中衣的衣摆处剪了一个口子,这时候从口子处用力一扯,就能扯下一块布来。她将这块布当成口罩系在脑后,把自己装扮成了一个蒙面大侠,算是对空气中的病菌做了一个隔离。
  不过她这副装扮引起了监考的兵卒的注意。那个年轻男子盯着她看了许久,杜锦宁睁着大眼睛静静地跟他对视,还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大喷嚏,用行动告诉他自己这个装扮的用意,那位兵卒这才意会,转移了视线。
  第二天,写的是两篇策论。
  这几年杜锦宁把所有能看过的书都看了一遍。她记忆力又超群,看过的书大部分都能记住。她又从不因为自己天资聪颖而懈怠,写的文章比一般的读书人还要多得多。所以不管什么样的题目于她而言都无所谓。她扬扬洒洒又顺利把两篇文章写了出来。
  而跟杜锦宁离得老远的关嘉泽和许成源等人,看着这些风格各异的题目,对杜锦宁的感激更甚了几分。
  会试又不是只考一题,只写一篇文章,那些猜题的再猜,又能猜中多少呢?这几个题目能猜中一个,那就算是走了狗屎运了。阅卷的同考官们又不是瞎子,你第一篇文章写得好,侥幸入了第一轮,可后面的文章水平跟第一篇大相径庭,阅卷官发现后也是不取的。一万多名只取三四百分,靠的还是真本事。
  而他们每天三篇文章,无论是速度、质量,还是对题目的见识、理解程度,都比其他考生要强。现在拿到试卷,就跟平时训练一样,得心应手,文章写得又快又好。
  杜锦宁这段时间对他们的训练,效果十分显著。
  尤其是许成源,他对自己的资质特别清楚。如果不是遇上杜锦宁,如果不是娶了杜方菲,他最大的可能就是考上秀才就止步于此了。如果再有狗屎运,考上三五届,可能侥幸能在中年的时候于末榜中个举人。
  可现在,他看着自己写出来的文章,信心十足地觉得自己这次一定能取中。
  第二天晚上,有人发烧生了病,到半夜时陆续被兵卒抬出去。
  有一个烧得满脸通红,还死活不肯出去,抓着桌子脚央求兵卒:“求求你,让我留下吧,我没事,我能坚持。”
  最后他虽得以留下,可过了半个时辰后陷入叫昏迷,还是被抬了出去。
  许成源摸摸妻子用嫁妆给自己做的厚皮袍子,再摸摸杜锦宁告诉他做的简易口罩,心中的感激更盛。
  在陆续有人生病被抬出去之时,三天的考试结束了。
  杜锦宁收拾好东西鱼贯着随人群从贡院里出来,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考生太多,几个朋友想要寻找彼此十分困难,因此大家都约好不再碰头了,出了考场直接回家。
  待杜锦宁回到家里洗了澡考着火炉正暖烘烘地吃饭的时候,青木来报,说许成源来了。
  杜锦宁迎了出去,惊讶道:“大姐夫,你怎么这时候过来?”
  大家在考舍里吃不好睡不好,出来后恨不得洗洗倒头就睡。而且此时天色已黑,要是没什么急事,许成源怎么会这时候过来?
  “我心里挂念你,要不问个明白,吃睡都不香。”许成源道。
  他进了屋找了张椅子坐下,接过杜锦宁递过来的筷子就吃了起来,丝毫不客气:“那蒋统和顾汐年,不会对你不利吧?”


第637章 如何破局?
  顾汐年跟关乐和有怨,他是知道的;蒋统是谁,他开始并不知道。昨晚收到杜锦宁递过去的名单时,他还十分庆幸,顾汐年不是正主考官。
  可在考试的时候,他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蒋统这个名字依稀在哪里见过。等从贡院回来他一翻杜锦宁抄给他的世家高官关系录,才发现这个蒋统竟然是祁思煜的外祖父。
  一看到这消息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主考官,副主考官都间接地跟杜锦宁有怨,他们想要让杜锦宁落榜,岂不是太容易了?
  而如果杜锦宁落了榜,他们这些得了杜锦宁无数好处的人却一个个都中了进士,那他们有何颜面面对杜锦宁?
  所以许成源只匆匆洗了个澡,饭都没吃就跑来这里了。
  杜锦宁心里生暖,笑道:“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吗?”
  看到杜锦宁从容的神情,许成源忐忑了一路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他不由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化解的?”
  如果说,乡试的时候主考官和副主考是阵营不同,互相之间有矛盾,所以杜锦宁丝毫不被影响,反而得了解元,那么现在蒋统和顾汐年可都是跟新皇一个阵营的,否则赵晤不可能安排他们来做主考和副主考官。
  偏两人都跟杜锦宁有怨,这个局,许成源想破了脑袋都破解不了。
  杜锦宁不由得笑了起来,指着许成源道:“你啊你,一叶而障目了。”
  “我怎么一叶障目了?”许成源满头雾水。
  “你受以前的事影响了,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杜锦宁摇摇头。
  见许成源满脸不解,她问道:“我且问你,试卷是不是要弥封誊抄的?他们怎么知道哪张试卷是我的,从而将我黜落呢?”
  “总要拆封的啊。”许成源眨了眨眼睛。
  “确实要拆封,但那已是抄录名单的时候了。众目睽睽这下,而且还是皇上眼皮子底下,他们敢在新皇的恩科上舞弊,把我从名单上摘除吗?为了个祁思煜和顾小姐,拿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冒险,拿蒋、顾两家的后代前途冒险,你觉得蒋统和顾汐年是这样的傻的人吗?”
  许成源张着嘴,无言以对。
  “可是,可是到最后他们还要排名次呢。”他不服气道。
  “是,到了最后,他们要把前十名的名次给排一遍,但我如果真进了前十。那他们也最多把我从第一名排到第十名。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会试过后,就是殿试,我是中一甲还是二甲,是状元还是探花,蒋统和顾汐年有决定的权利吗?到时候还不是皇上一念之间的事。我何至于害怕他们捣鬼?”
  说完她一笑:“他们真要捣鬼,我又不是没人能在皇上面前说话的。到时候谁落得个凄惨的下场还不一定呢。”
  她摇摇头:“不过你放心,那两人做了一辈子的官,能爬到那个位置上,都是有千年道行的老狐狸。利与弊,他们算得清楚得很呢,不会做这种蠢事的。想搞我,以后我进了官场,他们有的是机会,何必在这种敏感的时候下手?”
  许成源见杜锦宁说这话就跟说吃饭睡觉一般平常,似乎并不觉得蒋统和顾汐年是威胁,他摇摇头,放下心来。
  他还是别操这个心吧。反正杜锦宁这种有着七巧玲珑心的人,完全用不着他这种人去操心。
  ……
  且不说杜锦宁如何给许成源解惑,接下来两天里,贡院里的主考与同考官们都在紧张地批阅着试卷。
  因会试是考一场交一场卷的,试卷早在第一天结束后就开始批改了。赵晤不想把战线拉得太长,也生怕把蒋统和顾汐年累坏了,又临时派了六名同考官来协助几人一同批阅试卷。
  在大家的努力下,前两天的试卷已批阅完毕。今天是批阅最后一场考试的试卷。
  有经验的考官批阅试卷是很快的。首先溜一眼过去,看看有没有涂改,有没有犯忌讳之处,如果有其中任何一样,试卷直接黜落。如果都没有,再看第一篇文章。如果文章写得不好,也直接黜落。
  人多力量大,虽然考试的考生比较多,但经过大家的努力,花了一天半功夫,第三场的试卷也终于改完了。
  蒋统虽然年纪大了,皇上照顾他,不需要他劳累,他只在一旁看着,盯着那些同考官,不让他们草率地对待面前的试卷。另外就是命令校蔚把圈多、评语多的排在上面,余下的排在下面。到时候皇帝说要取几人,从上面往下数就可以了。
  见最后一份试卷被改出来,他便去请示赵晤,不一会儿赵晤的圣旨到:“取三百九十八人。”
  “数吧。”蒋统命令道。
  校蔚当下数了三百九十八份试卷出来,余下的就是落卷了。
  至于这三百九十八份试卷里有谁,因是弥封誊抄的,大家谁也不知道。
  大家将落卷再一次看一遍,发现确实没有特别出色的试卷被遗落在落卷堆里,这才开始讨论排名。
  圈最多、评语最好的自然是排在最前面。
  蒋统拿起最上面的试卷看了看,眉头皱得紧紧地,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这种词藻华丽的骈文,他是看不顺眼的。不过他也知道,他已经致仕了。一同阅卷的同考官们迎合着顾汐年的喜好,给这种文章画圈,他这个人走茶凉的人还真不好说什么。
  “行了,将试卷拆封,好把名单抄出来。”
  大家立刻动手拆去封条。
  每拆一个,记录官都要记上名字和排序,以免弄错。
  可第一个名字抄出来,蒋统和顾汐年都皱起了眉头。
  这个名字是杜锦宁。虽说跟他们没有大仇,却是他们不愿意在前十看到的名字。
  蒋统忍不住开了口:“顾大人,你是喜欢骈文的吧?这个考生特地迎合你的喜好写文章,依我看,这种附炎趋势的人还是别取为会元的好。”
  同考官们都抬眼偷偷看向顾汐年。
  顾汐年很是为难。他不愿意让杜锦宁得会元,但他也不能丢了官威。蒋统说一声他就要退步,他还怎么在下属面前立威?


第638章 会元已定
  “蒋大人,现在还不是排名次的时候吧?将这些试卷拆出来,还要跟原卷对照,方可定夺。你现在就议这些,是不是太早了些?”顾汐年抬起头来,淡淡道。
  蒋统一噎,心里生恼,却又无可奈何。
  这三百九十八名,自然是要把原试卷找出来一一对照,再加以确定的,以免出现错漏,从而张冠李戴、误人前程。不过因为责任重大,负责弥封誊抄的官员一向做事细致,很少会在这方面出错,所以排序的人员名单,按照誊抄卷上的名字来商议就可以了,不一定非得把所有的试卷核对完再议。
  可顾汐年拿规矩来说事,蒋统即便是正主考官,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只得似笑非笑地道:“顾大人都这么说了,蒋某怎敢不依从。”
  他是正主考,这里的一切都应该由他说了算。可顾汐年不光不听他命令,反而提出异议,蒋统这话是指责他不尊上官。
  “蒋大人年纪大了,皇上都担心您老人家累着,我作为副主考官,自然要多担些责任,以免让皇上担心。蒋大人不如去一旁坐着吧,这里有我们忙活就好。”顾汐年说完,又唤一年轻同考官,“去给蒋大人沏壶好茶。”
  这就暗示蒋统年纪大了,早就致仕了,就别在这里指手划脚了。好好呆着别乱说话,才是正理。
  两个人这边唇枪舌箭,暗含机锋地你来我往,其他同考官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只埋着头手脚麻利地做事,唯恐被波及池鱼。
  不一会儿,差不多四百份试卷被拆了出来。弥封处也将原试卷送了过来,大家一一对照,确定无误,抄写名单的官员就把目光投到了顾汐年身上。
  反正不管蒋统怎么不满,他既打算抱顾汐年大腿了,就要坚定不移地拥护顾汐年。官场上最忌讳左右摇摆、两边都想讨好的墙头草。所以,这名单怎么写,他打定了主意要听顾汐年的。
  顾汐年却为难了。
  他自然是不想让杜锦宁得会元的。刚才拒绝蒋统,是不想落自己面子。他是打算找到原卷后,挑剔一下原试卷上的字迹。如果试卷上的字写得不好或是太过龙飞凤舞,那他的理由就十分充分了。
  如果杜锦宁的字写得还可以,那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前十名试卷中有一个人的字写得比较好,超过了杜锦宁,他也可以此为借口,将其挪到第一位。如此一来杜锦宁自然就不是会元了。
  毕竟书法也是才学中的一项不是?
  谁知道前十名的试卷一字摆开,最让人瞩目的就是第一张。那张试卷中的字迹十分工整美观大方,让他们这些看文字看得想吐的阅卷官均都眼前一亮。
  这字好,这字写得太好了,就连对第一张试卷有着憎恶情绪的顾汐年和蒋统都禁不住第一时间被它吸引了。待头脑清醒后,顾汐年涌上心头的就是浓浓的无力感。
  想要挑一挑杜锦宁的字写得不好都不行啊。这家伙怎么能写出这么工整漂亮的字来?就跟那雕版上的印刷体一样。
  他想昧着良心说这字不好都不行,不看那些同考官已忍不住夸奖起来了吗?
  “天哪,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整齐的字。”
  “你看这些字,似乎用墨的力度与均匀度都是一样的。难为他是怎么写的。”
  “要是誊抄的试卷都是这样的字,咱们也不用看得这般吃力了。”
  “是啊,这字吧,虽比不上那些行书、草书那般飘逸,但用在科举考试或是公文誊写上,似乎挺合适。你不知道,我自打上了四十多岁,这眼睛就不行了,看什么都是迷迷糊糊的。下属们写的公文,字迹稍一潦草点我就不想看了。要是人人都写这样的字,我也不用为看公文而感觉到头疼了。”
  “是啊是啊,同感同感。”
  同考官们看蒋统想把这张试卷挪下去,顾汐年却不允,便以为顾汐年是要保住这位写骈文写得十分漂亮的考生。此时的赞美自然无所顾忌。
  顾汐年有苦说不出。
  “唉,罢了,此子气运如此,挡也挡不住,便由他得这个会元吧。好在还有殿试,如果殿试他也能中状元,那么与这种鸿运当头的人交恶,必是不祥。”
  顾汐年与杜锦宁并无直接恩怨,不过是迁怒而已。他做了一辈子官,能走到这一步,也不是愚蠢之人,知道顺势而为的道理。
  他笑道:“我还说如果此子字迹欠佳,怕是要斟酌着往下挪上一名。如今他的字既得大家赞许,他的会元名头倒也当之无愧。”他看向蒋统,“蒋大人觉得如何?”
  蒋统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局势,再多说的话反倒自取其辱。
  他当即冷笑一声:“蒋大人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个糟老头子说话有人听吗?”
  便是让顾汐年赢了这一局,他也要咬下顾汐年一块肉来,让他落得个不尊上官、不敬前辈的坏名声。今天的事传到皇上耳里,他相信皇上定然会对顾汐年产生不好的印象的。
  “蒋大人说这话就没意思了。”顾汐年心里勃然大怒,面上却仍是一副淡然的表情,语调都没变,“刚才下官可是在请示您的意见,您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这官场里,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大家一般都是“面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喜怒不形于色,但暗地里总要较量一番,以获得更大的话语权。这是官场常态,也是蒋统与顾汐年较量的原因。
  不过蒋统人老成精,哪里看不出顾汐年是真的恼了。他虽退出了官场,无欲则刚,并不怕顾汐年如何,但他的子孙还在官场里混,把人得罪狠了总是不好。再者,皇上虽请他出山,但并没有让他复出的意思。如果要在他这行之将木的老头儿和顾汐年之间选,皇上必然还是要选顾汐年的。在皇上面前,他也没有赢面。
  为此,他心里便有些后悔跟顾汐年闹得太僵,语气缓和一些地道:“你刚是请示我?那看来倒是我误会了。行吧,就按顾大人你刚才的意思办。”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第639章 论成功的必然性
  自打跟了杜锦宁,姚书棋平生最大的乐趣就是在科考时看榜。一个人静静地呆在角落里,没人认识他。但等发榜的人一出来,他指着第一名说那是他家少爷,那种万众瞩目、万人羡慕的感觉,让他真如六月酷暑喝了雪水,浑身上下真是说不出的舒爽畅快。
  汪福来跟他也有同样的癖好。
  所以杜锦宁从考场上出来后,第二天姚书棋就放下府里的一切事务,跟汪福来结伴一起去贡院门口守着了。大冷的天,这两个家伙也不怕冷,清早就出去,傍晚才归家,在贡院前守上一天也不觉得累。
  “唉,想当初是我跟江北在一起等着看榜。”汪福来忍不住跟姚书棋唏嘘,“他要是一直跟着少爷,日子过得多快活呢,哪像现在……”
  江北自打离开杜家就再没跟杜家人联系,不过汪福来好歹跟他混过一段日子,交情颇好,在桂省时还时不时去探望他,到了京城后还写了两封信去问情况,比较了解江北的近况。
  江南嫁给杜哲新做了姨娘,江北也进了那边杜家做了个管事。可也不知道是跟人发生了冲突还是被排挤了,他最后从江南手里拿了点钱,自己出来做了个小买卖。他又没有经商的头脑,小买卖赚不了几个钱,也只够糊口过日子。
  江南出钱给他说了门亲事成了亲,赁了个小院住着,每日一睁眼就要为一家人的柴米油盐操心,汪福来自己过过那种日子,真心为江北觉得可惜。
  姚书棋一摆手:“别提他。其实少爷是个怎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江南做错事咱们且不说,江北当时头脑稍微清醒些,少爷对他不失望,必会伸手相帮,他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是那句话,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怪不了谁。”
  “好好,不提他,不提他。”姚书棋笑道。
  说是不提,他又来了一句:“其实江北挺后悔的;不说江北,便是江南也后悔。出去了他们才知道咱们少爷、太太是多好的人。可惜啊,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更没有回头路。”
  姚书棋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身子,望着贡院张榜的位置道:“这都两天了,应该放榜了吧?”
  姚书棋刚走了几步,汪福来就激动地叫道:“快快快,开门了,放榜了。”说着以跟他年纪不相符的敏捷跑到了贴榜的地方,占据了个最好的位置。
  姚书棋反应也很快,立刻也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贡院门前就围满了人,差役一面叫着“别挤别挤”,一面刷了浆糊,将榜贴到了墙上。
  姚书棋和汪福来见得差役将白榜贴上,他们在前面几个名字稍微溜了一眼,没看到自家少爷的名字,就打住了,根本没往后面看,眼睛紧盯着差役。直到差役将红榜贴上,他们的神色这才凝重起来。
  “少爷少爷,少爷果然是第一名,是会元,哈哈哈……”汪福来四十来岁的人了,在古代都是做爷爷辈的了,看到红榜榜首写着“杜锦宁”三个大字,仍然跟个小孩子一样,拉着姚书棋的手又蹦又跳。
  姚书棋也高兴得高声大笑。
  那些看榜的人一个个羡慕的不行,赶紧去白榜上找自家少爷或是老爷的名字。
  汪福来顾不得享受别人羡慕的目光了,拉着姚书棋就要往外挤,想要回家去报喜讯。
  还是姚书棋稳重些,一把将他拉住:“别急,看看齐少爷、大姑爷他们。”
  两人又在榜上找,首先看的是红榜,红榜张贴的是前三名。
  看到第三名就是齐慕远,两人顿时一喜。
  要知道一万多名考生,有无数人都是历届考不上又重新考的。这些人十几甚至二三十年都浸淫于文章之道,阅历又丰富,不是一般小年轻能比的。其中一部分不是水平不够,纯属运气不佳。杜锦宁和齐慕远能以十几岁的年纪战胜这些人成为前三,说出去别人都不信。
  “快,快找。”两人激动不已,赶紧往下扫名字。
  “看,快看,第七名,关少爷的名讳。”姚书棋激动地拍着汪福来的肩膀,目光又继续往下看。
  “第十二名,三姑爷。”汪福来也在第十二的位置上找到了方少华的名字。
  接下来,倒是隔了老远,两人才在第五十五名找到了梁先宽的名字,在一百一十名找到了许成源的名字。
  姚书棋是个心细的,他既然做了杜锦宁的心腹、杜家的管家,所思所想就不是汪福来这种层次能比的了。
  找到这几人的名字后,他又细细从头到尾将榜看了一遍,跟杜锦宁在太学里走得比较近的或是有怨的,还有以前在桂省里相熟的那些人的名字都看了一遍,将这些人和名次牢牢记在心上,这才挤出了人群。
  坐上了马车,汪福来仍然兴奋不已:“咱们少爷他们几个就是厉害,这么小的年纪,不光都上了榜,而且名字都还挺靠前。咱家少爷更是文曲星下凡啊。”
  通过了会试的人,除非在殿试的时候出大错,否则就已是妥妥的进士,双脚迈入了仕途的门槛。不过到底是进一甲还是二甲三甲,谁是状元榜眼探花传胪,还得在殿试的时候由皇帝定夺。
  姚书棋笑而不语。
  这几个少年自然是资质不凡的。但天底下,资质不凡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别人都不能一举考中,且取得如此好的名次?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没有一个叫杜锦宁的做他们的领头人。
  杜锦宁的天资够聪明了吧?可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整天埋头苦读,别人逢年过节都还要放松几天,只有她手不释卷。连她都这样,资质不如她的其他几人,又岂敢放松?有一个榜样在前面杵着,那几个自然是比一般人要努力刻苦。
  别人且不说,就以关嘉泽少爷为例。他活泼好动,爱好还广泛。要是没有他家杜锦宁少爷在前面领着,关嘉泽虽不至于成为纨绔子弟,但刻苦两个字却是做不到的。想一次考中还取得第七名,怕是得再来两个渣爹刺激才行。
  努力刻苦倒也罢了,别人也同样头悬梁椎刺股地努力。关键是这一路走来,他家杜锦宁少爷给了这些人多少帮助?分析题型、猜测题目、分析考官喜好、进行考前特训、还给他们做考前心理疏导,他家少爷把该做的不该做都统统做了。这些东西除了他家少爷,又岂是别人能提供的?
  依姚书棋了解,便是太学里的夫子们,都没把科举考试的准备工作做得这么细致而深入过。像齐伯昆、关乐和、陆九渊,就算挺重视自家子弟的科举,却因没有这种应试意识,也做不到他家少爷这种程度。
  他家少爷苦心孤诣地默默做了这么多,这些人在这些方面可谓是走在了所有考生的前面。他们又不是天生愚笨的,要是再考不上,那才是咄咄怪事呢。
  成功,真不是侥幸!


第640章 来干嘛的?
  纪舒原有个感情极好的哥哥,前几年得病死了,留下个儿子聪明伶俐,纪舒一直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养。这个侄儿今年也参加会试。他知道今天应该放榜了,叮嘱府里的小厮一得到喜讯就去衙门里告诉他。
  可等了一天也没等到消息。待傍晚到了下衙的时候,他匆匆赶回了家,刚进家门,门房就神色紧张地跑过来,悄声道:“老爷,静王爷来了。”
  纪舒一惊,问道:“他怎的来了?”
  他虽是静王赵昶的表舅,贵太嫔的亲人少,就只有他这么个表哥,关系算是比较亲的。但皇子王爷不宜结交朝臣,所以赵昶跟他在明面上走得并不近。逢年过节虽有礼来往,赵昶以前却从未来过纪府。上次破例而来,还是因为老太太七十大寿。
  所以听到赵昶过来,纪舒才如此吃惊。
  门房摇摇头。
  纪舒左右看了看,一脸防备地问道:“他来的时候,没人看到吧?”
  门房呆了呆,再一次摇摇头:“静王爷来的时候是乘马车来的,马车上虽没有静王府的标志,但他似乎没想着要避人,大大方方地来了,还带了几个小厮和随从。”
  纪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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