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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日常-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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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锦宁觉得奇怪:“三姐夫今天怎么回事?他一向交卷早的。”以前县试、府试的时候,方少华可都是跟她前后脚交卷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担忧起来。
  “出来了出来了。”汪福来指着前面道。
  这时候考生已出来得差不多了,来接人的家长或下人都陆续散去,贡院门口人少了很多。杜锦宁一眼就看到了方少华。只是……
  她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跟方少华一起并肩朝这边走过来的青年男子。
  “这家伙怎么回来了?咱们等了那么久都没等到他。”梁先宽也无比惊讶。
  杜锦宁挑了一下眉毛,盯着那边没有说话,不过嘴角却渐渐扬了起来。
  跟方少华走在一起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这几日一直等却没有等到的关嘉泽。
  关嘉泽原籍桂省漓水县,他要参加乡试,是一定要到府城来考的。凭他的学识与家庭需求,这一次乡试他也一定会参加。
  但考前杜锦宁他们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等到关嘉泽回来。入考场前大家还唏嘘了一通,为关嘉泽遗憾。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不声不响地参加了考试。
  关嘉泽跟方少华边说边往外走,一面东张西望。
  这会子他也看到杜锦宁和齐慕远他们了,他满脸惊喜,抬起手来用力地朝这边挥了挥,大踏步朝这边走来。
  杜锦宁笑了起来,转头对齐慕远道:“看来改变了许多啊,变稳重了。”
  要是照关嘉泽以前的性子,看到他们,可不管这里是什么场合,提起前襟就能飞奔过来。此时只是快走,而不是奔跑,算是长进不少了。
  齐慕远看着关嘉泽,语气里带着些感慨:“在那样的家庭里,不稳重怎么行?”
  大家都点点头,望向关嘉泽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此时关嘉泽已跑到他们近前了,张开双臂就要给杜锦宁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杜锦宁赶紧伸手将他抵在了一臂之外,瞪眼道:“刚刚还表扬你变稳重了,你就要自己打自己的脸。”
  大家都笑了起来。
  关嘉泽的表情一下子耷拉下来,露出可怜兮兮受伤的表情:“杜锦宁,你太伤我的心了。亏得我在京城里天天想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杜锦宁轻轻拍了他脑袋一下:“行了啊,你还变身戏精了。”这么一拍,她就感慨起来。
  关嘉泽这两年长高了不少,目测都有一米七八左右了。男孩子到这年纪不光长个儿,还壮实不少。他跟齐慕远站在一起,就跟两根门柱子似的,倒衬得她矮小了许多。她想拍他脑袋,还得掂起脚尖,真是一件让人悲伤的事。
  幸好方少华、许成源、梁先宽都是一米七二到一米七五之间的个头,是南方人典型的身高。否则她站在这群人中间,也太不一样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入的考场?”梁先宽问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家先回去洗洗睡上一觉,明天到我府上来吧。”关嘉泽果真跟以前不一样了,考虑得十分周到。


第525章 京城有事
  除了杜锦宁和齐慕远,大家在考舍里几乎都没怎么睡好,三天三夜精神高度紧张,现在早已疲惫不堪;身上还粘乎乎的难受得很。此时大家都只想回家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别的都不考虑,所以听到关嘉泽这建议,大家都觉得深以为然。
  “这样吧,明日申时在玉馔斋相聚吧。关嘉泽远道而来,该我们为他接风洗尘。”杜锦宁道。
  “好。”
  “没问题。”
  大家纷纷应和。
  玉馔斋是杜锦宁和齐慕远合伙开的酒楼,大家时不时会去那里打打牙祭。关嘉泽从京城回来,自然得在酒楼里为他接风洗尘。
  约好聚会的时间地点,大家各自散去。关嘉泽自是有人来接的;方少华和许成源住的地方都离贡院不远,两人走着回去;杜锦宁、齐慕远和梁先宽上了马车,先送梁先宽回家。
  马车到了梁家门口停了下来,杜锦宁看着梁先宽下车,对他道:“我们在门口等你一会儿,如果家中没大事,你派你的贴身小厮出来跟我们说一声;要是你和小厮没出来,我们会回去叫人过来进去看看。”
  梁先宽感激地点了点头:“好。”
  他进门没一会儿,自己亲自出来了,对马车上的两人道:“应该是京中发生了什么事,我府上的管家是听到消息,回来打听去了。”他对齐慕远道,“想来你祖父没等你就先回去,也跟此有关。”
  齐慕远点点头:“那我回去问我祖父就好,你赶紧回去歇息吧。”
  汪福来驾了马车离了梁家,杜锦宁问:“莫不是京中那位……”她指了指天上,“出了问题了?”
  齐慕远颔首:“应该是。估计关嘉泽这么晚回来,就跟这个有关。看来这问题已有几天了,现在才传到桂省而已。”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凝重。
  京中那位皇帝,身体不好已很久了。他也不知怎么想的,一直没立太子,这就导致了众位皇子你争我夺、蠢蠢欲动,各自为阵,朝中大臣们也惶惶不安。
  要说京中出事,不过是皇帝身体进一步恶化、夺嫡之争进入白热化,没准几天内就能争出个结果。
  杜锦宁自己的身份不够,京中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跟她没关系,短时间内影响不到她。但关乐和、齐伯昆、方少华的外祖父、梁先宽的父亲等人,都深陷京中的政治旋涡中,稍有不慎就会惹上大祸,她对此自然十分关心。
  齐慕远就更不用说了。不说齐伯昆,他的父亲还在京中任大司农呢。齐家涉及到站队问题,一旦下一任皇帝不是齐家扶持的大皇子,新皇登基之后,齐家就有可能被清算。
  杜锦宁看到向来沉静的齐慕远,此时嘴唇轻抿,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就知道他心里是担忧的,不由安慰道:“你别太担心,凭你祖父的本事,即便不能在这次事件中获得大利,全身而退是没问题的。想想这几年你祖父一直避着不去京城就知道了。”
  依她看,齐伯昆的政治智慧是很不错的,至少没到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地步。
  虽说当初齐伯昆回漓水县,是因为对方的陷害,不得不回来避其锋芒。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真要想重新回到官场上去,不知有多少机会。可他没有,一直稳稳地呆在桂省这个偏远的地方,隔岸观火。而齐慕远的父亲和叔叔有他祖父这根定海神针在,想来也不会冒冒然冲到最前面去。如此,齐家在这场政治斗争中还是能很好的保全自己的,完全不用担忧。
  至于关家,因为保持中立,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齐慕远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父母和弟弟在京中,难免有些不安。而且……
  他抬起眼眸,看向杜锦宁,低声道:“我担心我祖父会去京城。”
  杜锦宁一怔,想了想,她道:“要是你祖父去了京城,那必然是获利的机会很大。你别担心。”
  齐伯昆是个老狐狸。他要是亲自披挂上阵,那八成是获利极大,危险较小。否则,他是不会上前去冒险的。
  齐慕远点了点头。
  这些他都知道,只是事涉自己最亲的亲人,难免关心则乱。
  说话间,马车已驶进了葫芦巷了,杜锦宁吩咐:“直接去齐府。”
  马车到齐府门前停下,沈老头儿远远地见了马车过来,早已在门口等着了,等齐慕远的身影一出现在马车门口,他就迎了上来,低声道:“少爷,老太爷带着管家回京去了,让您安心考试,不用担心他。”
  杜锦宁闻言,跟着下了马车,拍了拍齐慕远的肩膀:“你只有考上举人和进士,才有资格为家中分忧,否则都是于事无补。所以你的考试对家里也是至关重要的。别想那么多,回去洗个澡吃些东西睡一觉,过两天还得继续再战呢。”
  沈老头儿忙道:“老太爷走之前也是这么交待的。”
  齐慕远望着杜锦宁漆黑如墨的星眸,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回去了,有事叫人去唤我。”杜锦宁挥了一下手,也没再上车,径自走回了家里。
  家里陈氏和杜方蕙早已等着了,杜锦宁一到家就伺候她洗澡吃饭歇息。
  第二天杜锦宁一早起来,去了一趟齐家,得知齐慕远跟往常一样早早就起来练武,情绪上还平静,这才放下心来。
  她正要回家,就被齐慕远一把拉住:“陪我吃早餐。”
  “没问题。”杜锦宁笑道,转头毫不客气地跟观棋点餐,“我要吃灌汤包,再来一碗咸豆腐脑。”
  “是,杜少爷。”观棋应了一声,转头吩咐府里的丫鬟去厨房传话。
  “你先去书房,我洗了澡就过来。”齐慕远接过刘高扔过来的擦汗的布巾,对杜锦宁道。
  “……好。”杜锦宁见刘高朝自己这边走来,赶紧跟只兔子似的跑得飞快。
  刘高见状,忍不住笑道:“这小子倒是跑得快,我还想唠叨他几句呢。”
  这两年齐慕远开始往壮里长,唯有杜锦宁还跟只小鸡崽儿似的单薄瘦小,这让刘高这个教过杜锦宁几日功夫的“师父”在练武场上见了她,总忍不住想唠叨几句。


第526章 排名次
  此时,贡院里,两位主考官和四位同考官正紧张地改着试卷。
  这一次因为第一题题目出得奇葩,改卷是前所未有的容易改能从那个“0”说出些道道,顺利破题的,那就有机会让阅卷官继续批改下去;不能顺利破题,不用多说,直接黜落。
  所以虽然有**百份卷子,但经过一夜功夫,已改了有一大半了。
  正主考官潘义庭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说真的,桂省这地方偏远,又不是文风昌盛之地,并不被朝庭所看重。他们派系在京中及几个重要地区争不过大皇子一派,因此找补了几个偏远省份,桂省就是其中之一。
  桂省出身、能在朝堂上说得上话的本就没几个,偏偏这些人还都不是大皇子一派的,即便有,家中要不就是没有子侄考科举,要不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最后选来选去,他才选了跟赵良有关系的祁家,因为听说祁家小子的才名似乎不错,而赵良是大皇子一派的。
  在来桂省的路上他就递了话给祁家,叫祁家小子交卷的时候,即便交不了头卷,也得交在前十,如此他也能通过一些渠道早早得知哪份试卷是祁家小子的,好在评语上下些功夫。毕竟他身为主考官,即便能在科考时做些小手段,也不能做得太明显。那些人都虎视耽耽想要揪他小辫子呢。乡试的前几名,都得是在试卷上画圈较多、评语较好的那几张试卷中排出名次来。祁家小子要是挤不进这几张试卷里,想拿解元就只能做梦。
  但他没想到祁家小子连这点都办不到,没能早交卷,而且写的文章似乎没有什么特色,潘义庭改试卷改到现在都不知道哪一份卷子是祁思煜的祁思煜爱在文章中引用祁元道的观点,但一来这个“0”的题没办法跟气学联系起来,二来府学有许多学子都学着他的样子,多在文章中提及祁元道的学说,所以祁思煜的文章渐渐就没有了特色。
  因此潘义庭很不高兴。
  他们派系好不容易抢了个主考官的位置给他,他取中的解元是别的派系的,为别的派系提拔人才,他有何面目回京复命呢。
  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打起精神来继续批阅试卷。
  过了大半日,试卷终于批阅完毕,几份试卷摆在了两位主考和四位同考官的面前。
  潘义庭扫视了众人一眼,先问汪时彬道“汪大人觉得哪一份试卷堪当解元之才”
  潘义庭不知道哪一份试卷是祁思煜的,自己没有目标,但他能从别人的反应中推断出来啊。毕竟一个人的文章都带了他自身的特质,只要有意还是能辨认出来的。比如二皇子派力捧的齐慕远,他的文章向来重事实,擅推理,在摆事实讲道理时还带着一种锐气。他平时写文章就带有这种特质,到考场上更可以把这种特质给放大,从而让有意取中他的考官一眼就能辨认出哪篇文章是他的来。
  因在京中被任命为主考官,到上路直接南下,时间太短,且不宜跟外人接触,所以潘义庭只能拿到祁思煜的几篇文章,其他考生的文章他并没安全的渠道获取,自然不能辨认哪张试卷是大皇子一派力荐的齐慕远的试卷。
  但他自有他获取的方法。只要汪时彬力荐哪张试卷,就能得知哪张试卷是齐慕远的。到时候他直接将其打压下去,不让他们得逞便是。剩下的,自然就是祁思煜或别的考生的了。
  潘义庭觉得,祁思煜得不得解元还在其次,不让别的派系的考生在他做主考官时取得解元,才是最要紧的。
  汪时彬也有六十多岁年纪了,做了一辈子官,潘义庭没有提出自己想要取中的试卷,而是先问他,这是什么用意,汪时彬自然清楚。
  对此,他也不是没有对策的。
  他指着一张试卷道“我觉得此生有解元之才。”
  潘义庭拿起那张试卷,看了一看,对汪时彬点了点头,笑道;“不错,我也觉得好。”
  汪时彬脸色一黑,心里一阵郁闷,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他指的那张试卷自然不是他猜的齐慕远的,而是疑似杜锦宁的。
  齐伯昆早已跟他打了招呼,如果在竭力争取下仍然不能让齐慕远获得解元,那就死咬住杜锦宁。杜锦宁不是哪个派系之人,不至于让潘义庭非得揪下来不可。但杜锦宁跟齐家交好啊,差不多等同于半个大皇子派系的人了。让杜锦宁取得解元之名,总比让二皇子派或是四皇子、五皇子派的人得了去的好。
  所以汪时彬打算将杜锦宁抛出来,也算是投石问路。否则他直接将齐慕远那张试卷指出来,目标太过明显,潘义庭定然会利用他正主考官的权利一票否决的。到时候他再据理力争,也无济于事。将杜锦宁的试卷抛出来,是最保险的办法。一旦潘义庭直接否定这一张,他再趁机把齐慕远的试卷拿出来,那才是正中下怀。
  却不想汪时彬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认同他指的试卷,这让汪时彬郁闷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难道他自己就没有想要取中的人选吗
  不过想想就算取中杜锦宁,那也起码没让二皇子一派得益。在二皇子一派做正主考的情况下,还能让亲近大皇子一派的杜锦宁中解元,他这个副主考也能向上面交待了。
  这么一想,他的神情就松懈下来。
  潘义庭将他的一切神情都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一下,越发笃定汪时彬推出的试卷不是齐慕远的了。
  主考官和副主考权利大,同考官只能协助阅卷,对于取谁做解元是不怎么说得上话的。
  但四皇子一派来了两位同考官,自觉二人的力量加起来也相当于一位主考官了。他们自然要为自己的利益努力。此时见潘义庭和汪时彬争斗得厉害,心里一喜,连忙把他们看中的一张试卷推了出来“某认为这张试卷文采斐然,卓然不群,当为解元。”
  当初在京中,为谁做主考官,谁做副主考,就争夺了一番,一次次地进行利益分配。四皇子和五皇子派系的人没能争过大皇子、二皇子,沦落为同考官,潘义庭和汪时彬又岂容两位同考官插手名义的排定
  两人瞥了那张试卷一眼,轮流把那张试卷的文章挑了一通毛病,有志一同地直接否定道“这位考生水平不足以取为解元。”


第527章 捡漏
  四皇子一派的两位同考官争辩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他们也知道潘义庭和汪时彬是不可能让他们这一派的考生夺得第一的,力争一番也是为了向上面的人做个交待。现在任务完成了,他们就不再做声了,打算安静地坐在一旁看大皇子和二皇子两派斗个你死我活。
  当然,如果能有机会搅个浑水,让大皇子和二皇子两派的人都落空,选一个不是任何派系的人做解元,他们还是挺乐意的。这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反正他们的主子落不了好,那就谁也别得到好处。
  潘义庭既做出了要征求大家意见的姿态,五皇子那派的同考官和保皇党萧轶自然也不放过,问他们道:“你们觉得哪张试卷最好?”
  王皇子赵昶没有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那种显赫的母族做帮衬,再加上年纪小,跟两位早已成年的哥哥在势力上相差甚远,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不敢露出觊觎皇位的野心。
  历史上不乏长寿的皇帝把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都熬死了,最后皇位便宜了年纪小的儿子的例子。另外,因为做太子做得时间太长、势力发展太猛而被父皇猜忌,从而废太子或发生逼宫的事件更是数不数胜。所以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皇位会落到谁的头上。他们母子的打算是先保住性命,好好活着。最好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四皇子为皇位争得你死我活,最后被五皇子渔翁得利。
  所以五皇子的夺嫡策略一向不是在外勾结朝臣、发展势力,而是力求做个孝顺懂事、才学横溢、没有什么权利野心的乖儿子。
  这一次来做同考官的纪舒,是赵昶的母亲恩嫔的堂兄,因亲戚关系自然而然地被划归了五皇子一派。
  他此次来桂省任同考官,并不是五皇子极力争取的,而是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权利相争后平衡的结果。毕竟那三派在人员配备上保持了微妙的平衡,如果再来一个保皇党,势必打破平衡。把纪舒放进来填一个坑正正好。
  支持祁思煜的潘义庭认为,五皇子以前受过祁元道的指点,肯定是偏向祁家的。把纪舒放进来,他们起码增加一份力量。有些潘义庭这个主考官不好说的话,就由纪舒来提出,正合适。
  支持齐慕远的汪时彬却从齐伯昆那里清楚地知道了前段时间祁元道讲学时发生的事,得知五皇子早已倒戈到了那个叫杜锦宁的小孩儿身上,对祁元道早已不感冒了。他们这一派完全可以把纪舒当成一颗暗子来用,利用纪舒迷惑潘义庭,从而达成他们的目的。
  总之这些人把纪舒放进了桂省考官队伍里,都是各怀鬼胎。
  此时见轮到纪舒发表意见了,大家都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想知道纪舒推荐哪一张试卷。
  纪舒这人不过是四十出头的年纪,白净的圆脸,笑起来脸上还露出两个小梨涡,一副人畜无害的可亲模样。
  此时见问,他笑眯眯地道:“既然潘大人和汪大人都认可这张试卷,在下自然没有意见。”
  前段时间赵昶才来了一趟桂省,纪舒作为他的舅舅,对祁思煜、齐慕远、杜锦宁等人的情况自然比在座的几位都了解。而在纪舒离京之前,赵昶一再拜托他,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把杜锦宁推到解元的位置上去。
  赵昶的打算,即便他自己不说,纪舒也猜得到一些。
  杜锦宁不站队,又十分地才华出众,赵昶应该是想把她拉入自己的派系中去。赵昶快成年了,再过一两年成了亲就可以在外面开府了。到时候杜锦宁考上进士进入朝庭做官,暗地里辅佐赵昶,赵昶也能慢慢培养自己的班底。
  基于这一点,纪舒把刚才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知道现在放在最醒目位置上的那张试卷很有可能是杜锦宁的,他自然乐得将其再往前推上一把。
  纪舒表现了无欲无求的态度,那位保皇党萧轶自然也不掺和进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的斗争里。保皇党说起来是保皇,只忠于当今皇上,其实都是明哲保身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萧轶道:“在下跟纪大人一样,没什么意见。”
  如此,除了四皇子一派的两位同考官,其他四派都一致认可了杜锦宁那张试卷。
  这现象实在有些诡异。
  潘义庭和汪时彬心里都有些郁闷,但也不好把自己刚说出去话收回来。好在第一名的这张试卷都不是对方阵营里的,大家心里多多少少得了些安慰。
  定下了第一名,三派又唇枪舌箭地讨论了一番,对第二名据理力争。毕竟这才是第一场考试,后面还有两场,把疑似祁思煜或齐慕远的试卷列为第二名,第二、三场时再让他或他争取第一,最后根据三场考试的成绩排名次,就很有可能把他或他列为解元。
  最后还是正主考官潘义庭压过了副主考官汪时彬,把疑似祁思煜的那张试卷排在了第二,疑似齐慕远的排到了第三。
  他们作为内帘官,能做的也只能到这一步了。至于这些试卷到底是谁的,会不会出现错误,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将试卷交出去,潘义庭他们就去歇息了。放榜等事宜就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了。他们要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好备迎接第二场考试。
  此时的杜锦宁他们正坐在玉馔斋吃饭聊天。
  此时尚在考试期间,考生的一切表现都会被人所观察。一旦传出不好的名声,势必会影响乡试的排名。
  所以即便席间只有杜锦宁未成年,大家都没有要酒,连桂花甜酿都没要,只是以茶代酒碰了碰杯,然后边吃菜边听关嘉泽说着他在京中的经历。
  “……太学里的先生全都是当世大儒,最有名的吴鸿咎老先生你们听说过吧?他就在太学里教书。”
  关嘉泽把太学的牛逼之处吹嘘了一通,然后对杜锦宁道:“锦宁,每个省乡试前三名都可入太学。你可得努力了。”他指了指齐慕远、梁先宽几个,“他们考上举人后势必要去太学念书的,你到时候不跟着一起去,莫不是还一个人留在这里不成?你姐夫他们有家有室的且不必说了,你可得趁着没有成亲,去京城好好见见世面。”


第528章 提议
  要说见世面,在座的谁有她见的世面多前世不说全国各地,便是国外都去过无数次。她对勋贵满地走、权臣多如狗的京城避之不及,实在没兴趣去那种地方给人装孙子。
  关嘉泽还想再劝,深深了解杜锦宁心思的齐慕远就拍了拍关嘉泽的肩膀,道“行了,京城我又不是没呆过,那地方,说是繁华,但麻烦也多。除了参加会试和殿试,锦宁还真没必要跑到那里去。当然,去那里做官又是另一回事。”
  关嘉泽劝杜锦宁去,也不过是十分想念当初他们几兄弟在一起的情形。现如今他虽成长了不少,在京城里也站稳了脚跟,把庶兄庶姐的风头压了下去,但心里终是孤独的。几兄弟里他最为看重杜锦宁,所以才希望杜锦宁能去京城陪陪他。
  此时听齐慕远这么一说,他也知道自己自私了,没替杜锦宁思虑周全。
  他心里内疚,脸上却扬起揶揄的笑容“齐慕远说的也是。两年不见,锦宁的相貌越长越漂亮了。要是去了京城,被权贵们捉了婿,甚至被公主、郡主们看上,那就惹大麻烦了。还是桂省好。”
  “去你的。”杜锦宁给了他一拳,“竟然敢拿我开玩笑,两年不见胆儿肥了你。”
  大家都哄笑起来。
  在座的许成源年纪最大。许是因为早年丧父、家中贫寒的缘故,他成熟得早,性格沉稳,思虑得总比别人要多一些。
  等大家的笑声落下,他认真地劝杜锦宁道“锦宁,关嘉泽这话虽说是开玩笑,却不无道理。你如今十四了,再过两年就可以娶亲了,是时候考虑把亲事给订下来了。你长得好,又如此有才华,盯着你的人可不少。咱们在这桂省这一亩三分地里还好说,那些权贵即便看上你也不敢轻易打主意,可真去到京城,被人捉了婿那就真有大麻烦了。”
  说起这个,关嘉泽情绪便有些复杂。
  他是真真正正喜欢杜锦宁,觉得杜锦宁如果能娶他的妹妹关嘉玉,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这于杜锦宁自己,于关家,于喜欢杜锦宁的关嘉玉,都是一桩极好极好的事情。怎么杜锦宁死活都不愿意娶他妹妹呢
  想起为了提高母亲和妹妹在关家的地位,他不得不联姻娶进门的妻子,现如今夫妻之间虽说不上特别恩爱,却也能和睦相处。他尽可能的对妻子好,妻子也尽力地为家里操持,从未尝过爱情滋味的关嘉泽对杜锦宁的这种做法就十分地不明白。
  杜锦宁不欲在这里多说她的亲事,笑道“我才十四岁,谁丧心病狂地要捉我去做女婿倒是齐慕远已满十六岁了,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倒是要提防一下。”
  大家又把玩笑开到了齐慕远身上,打趣他娶媳妇的事。
  齐慕远性格虽然冷了些,但对朋友还是极好的。平时大家开个玩笑,他兴趣来了也会凑趣地附和几句,跟大家说说笑笑。可今天却有些沉默,听大家开玩笑时只是笑笑,便一杯一杯地喝着手里的茶水。要不是大家今天没有要酒,没准他就在醉着回家了。
  杜锦宁看他这样,以为大家是说中了他的心事。像齐慕远这样的人家,什么时候娶媳妇,娶什么样的媳妇,可由不得他自己做主,都得听父母长辈的。现在齐伯昆回京里去了,没准过一阵就写信来,说帮齐慕远订下亲事了。
  她忙按住齐慕远的胳膊,低声劝道“你少喝些,这又不是酒。”
  看着她白白嫩嫩比自己小一号的手,齐慕远一时有些怔愣。
  杜锦宁在男人堆里混了这么多年,能不被发现自有她的一套做法。比如别人偶尔发现她跟其他男人有点不一样时,她是从来不心虚的,而是镇定自若地该干什么干什么。别人看到她这样,自然就把心中那点猜疑压下去了,甚至还会为自己的那点心思感觉内疚。久而久之,大家就觉得杜锦宁即便跟他们这些男孩子不一样,也是正常的了。
  此时她见齐慕远盯着自己的手两眼发直,一面很自然地把手缩回来,一面又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发什么愣摆在你面前的烧鸭对面夹不着,你给他们递过去。”
  齐慕远回过神来,赶紧把烧鸭给递过去,趁着忙活把心里的悸动给压下去,神色恢复平静。
  大家虽然很关心关嘉泽,但关父妻妾之争却是不好问的,关嘉泽也不愿意说起,大家只聊了些京城的风土人情,外加关嘉泽的学业,看看时辰不高,就打算各自散去了。
  却不想大家告辞的话还没说完呢,门外就传来了汪福来的声音“少爷,少爷。”
  汪福来虽是贫苦的赶车汉出身,这些年跟着杜锦宁,又时常被姚书棋教导,却也与时俱进,说话做事都讲究起来。平时没有急事大事,一般不会大呼小叫,免得丢了杜锦宁的脸。这会子的叫声却是又急又大声,还带着隐隐的激动,让杜锦宁心里跳了一下,唯恐家里出了什么事。
  不待她站起来,汪福来就闯了进来。他一抹脸上的汗,扬着笑脸正要说话,看到满屋子的人,尤其里面还有齐慕远、关嘉泽等人,他一下子冷静下来。
  “什么事”杜锦宁问道。
  “小人赶车过来接少爷时,听路上的人说,贡院门口要放榜了,着急想让少爷去看榜,这才失了态。”汪福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副憨厚的样子,又拱手施礼,“扰了各位少爷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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