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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日常-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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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跟宁哥儿商量之后再定吧。”陈氏想起县里那些人,就有些头疼。
  这两年日子过得舒坦,她真不愿意见那些人。要是杜辰生和牛氏来参加婚礼,那肯定是要闹腾的。她们好不容易在府城站稳脚跟,跟邻居关系比较好,名声也不错,要是被杜辰生和牛氏一闹,那名声真是要臭大街了。
  要是由此影响杜方蕙的婚事,那损失就大发了。再者,杜锦宁在书院里怕也要被人指指点点,先生们也不待见她。
  想到这里,她立刻下了决心:“不请你祖父祖母,只请你大伯、大伯母来就可以了。为了不让你祖父他们知道,你伯祖父也别通知。”
  杜方苓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急,等你弟弟回来商议后再办吧。就算要请你大伯和大伯母,也不用提前通知,只需在头两天派人去把他们带上来就行,免得出乱子。”
  因为家里奴仆多了,所以母女几个说话要比以前小心很多。即便明知道杜锦宁是女孩子,她们嘴里也经常会唤她作“弟弟”,就怕不小心被丫鬟婆子听到,闯出大祸来。
  ……
  “杜锦宁,走了,去吃饭。”
  “杜锦宁,这个截搭题,怎么解?”
  “杜锦宁,我娘做了些点心,送来给你尝一尝。”
  齐慕远望着身边永远热闹的杜锦宁,眼眸黯然而失落。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以前他跟杜锦宁形影不离,他从不知道自己的人缘如此之差,而杜锦宁的人缘又是如此之好。
  现在分开了,因为他的冷脸和不拘言笑,同窗们都有些怕他,并不敢往他身前凑。反观杜锦宁,身边依然有那么多人向她示好,愿意跟她交朋友。
  于是齐慕远悲哀的发现,他不跟杜锦宁在一起,似乎就没有朋友了;而杜锦宁,她身边却永远不缺朋友。
  有没有朋友齐慕远不在乎,但一个事实却摆在了他的面前,让他怎么也回避不了:杜锦宁的朋友太多,或许有一天,她会将自己这个曾经地好友忘掉,从此以后形同陌路。
  一想到这一点,齐慕远就揪心地难受。现在杜锦宁不理他,他就这般难受了。要是形同陌路,他该怎么办?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杜锦宁她就不能再来哄哄自己,赔个笑脸道个歉吗?他或许、他或许就会原谅她了呢?
  齐慕远的黯然神伤,许成源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两人以前有多要好,这样真的不理采了有多可惜。
  他私下里劝杜锦宁道:“你不如去跟他示个好,没准他就不生气了呢。”
  “不去,惯的他。”杜锦宁却不肯服软。
  许成源只好又来劝齐慕远:“你们有什么误会,就不能说开吗?这样闹下去,可是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见齐慕远虽没说话,却有些意动,他再接再励:“杜锦宁最是心软了。你也不用跟她道歉,只要你主动跟她说话,她就不生气了。”
  齐慕远眨了眨眼,垂下眼眸想了想,点头道:“好吧。”


第501章 宠溺?一定是幻觉
  许成源走后,齐慕远在房里坐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走到杜锦宁门口,朝里面看去。
  古代没有玻璃窗,杜锦宁比较喜欢宽阔明亮的屋子,只要不是大冬天,平时没事并不喜欢关门关窗,而是让门窗都敞开着。
  此时她正坐在桌前画画,春日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神情专注、挥毫泼墨,从齐慕远之个角度看去,只觉她长身玉立,气质出尘,半垂的睫毛微微颤动,让她精致的五官更显出一种灵动的气息来。
  齐慕远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心跳也要加快几分,刚刚出门前还一再告诫自己要控制的情绪,如同沸腾的水,怎么压也想要翻滚上来。
  他正想着要不要先回房去平息一下心情,屋里的杜锦宁似乎画完了最后一笔,转过头朝他这边望了过来。
  齐慕远心里一跳,脚下一动就想退回去。
  看到冷了几天的齐慕远忽然站在自己门口,想起许成源似乎才从齐慕远房里才离开不久,杜锦宁便已明了他的来意。
  乞今为止杜锦宁都不知道齐慕远到底是为什么生气。
  她后来回家问了问,发现江南并未走出过杜宅,而江北也说他没有去问过齐慕远。也就是说,齐慕远根本就不知道江南之事。而且据她对齐慕远的了解,即便这件事让他有些不高兴,他也不会因此而太过生她的气的。因为他不是那种小肚肌肠的人。
  对于友情、亲情或是爱情,她一向本着随缘的态度。合则聚,不合则散,不强求,也不强留。不管有多喜欢,你喜欢我,我就全心全意对你;你若不喜欢,那我也转身就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若无情我便休,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齐慕远没有任何质问,没有任何给她解释的机会,单方面地冷淡下来,她的心便也迅速冷却,不拿这种事来折磨自己。
  此时见齐慕远站在门口,瘫着一张脸不动也不说话,她也懒得打招呼,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就将脸转过去端详自己的画。
  这漠然的眼眸,给心潮翻涌快要沸腾的齐慕远蓦地泼了一大盆冷水,他刚刚抬起的脚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定在了原地,让他动弹不得。
  骤失珍宝的焦虑让齐慕远赶紧开了口:“杜锦宁。”
  杜锦宁抬起眼眸,转过头来。
  “我……”望着冷漠稍微退去的那双眸子,齐慕远发现道歉的话说起来也不是那么困难,“对不起,我前几天不该那样生气。”
  杜锦宁的眸子浮上了一层暖色。
  她道:“进来说话。”
  齐慕远赶紧走进去,到她桌前的对面坐下。
  这是他的老位置了。以前杜锦宁看书或是作画、练字,他要不想回自己房间的话,就会坐在这里看书静静地陪她。
  坐到自己的老位置,看着对面那张熟悉却让人痴迷的脸,看到那张脸上慢慢浮起的一抹笑意,这几天压在心头的那种焦躁不安、那种压抑难受,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与暖意流过齐慕远的全身,让他脸上不自觉地也露出了笑容。
  “对不起。”这三个字,他说得格外真诚。
  “行了。”杜锦宁一挥手,十分大度地把这一页掀过。
  她深知齐慕远性子别扭,能来跟她道歉就已很不错了,她并不想现在就追究齐慕远生气的原因,倒显得她秋后算账、得理不饶人似的。这些问题,可以以后再问。
  为营造轻松活跃的气氛,她语气轻快地指着自己的画道:“我刚画了一幅画,你来帮我看看有没有进步,哪里还有什么不足?”
  不再抗拒心里生出的那种情愫,最开始察觉自己异样时的那种压力消散不见了,齐慕远跟杜锦宁相处也轻松自在起来。
  “我看看。”他站起身走到杜锦宁身边,朝桌上的画作看去。
  这么一看,他就不由赞叹起来:“画得非常好。”
  杜锦宁一直在跟着袁修竹学画。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十分有灵性,而且不拘一格,用色构图大胆,在笔法线条上并不讲究到底是工笔还是写意,该用什么就用什么,不像别人那般死板板的,老师怎么教,他们就怎么做。
  她在光影这些方面似乎无师自通,所以她画的画,无论是画人还是画物,都给人一种活生生的感觉,仿佛下一秒那人或物就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袁修竹对自己这个得意门生满意得不行,逢人就夸赞,总说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齐慕远,对杜锦宁的画作也是极爱的。
  他不由想起杜锦宁那日赔礼道歉时给他送的那幅画。
  那幅画上画了一只猫,那猫真是活灵活现,灵动异常,齐慕远对那画爱不释手,想让杜锦宁送给他。但杜锦宁觉得或许自己再也画不出第二幅这样的画了,想要留着,并不打算送人。因此一直拒绝齐慕远。
  可没想到那日她竟然舍得拿来向他赔礼道歉。
  可惜他竟然拒绝了。
  “那幅逗猫,你不是要送我的吗?在哪儿?”齐慕远问道。
  杜锦宁看他一眼,不由笑了起来:“齐慕远,我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我竟然看错了你,你竟然会耍无赖了。那画是我送去赔礼道歉的,你没接受,那自然就不可能再送你了。今天你来跟我说对不起,该你送我东西才是,怎么还向我要起东西来了?”
  “……”
  齐慕远无语地看着她,忽然抬起手来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反正你这张利嘴,我怎么都说不过你。”
  旋即他道:“行吧,我送就我送。你想要什么只管说。只要我有的,都没问题。”
  杜锦宁有些诧异。
  她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这态度,这语气,这小眼神儿,怎么带着点“宠溺”的味道?齐慕远宠溺她?怎么可能?
  她晃了一下脑袋,赶紧把这种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她一定是前世看多了“霸道总裁爱上我”,这几天又吃了三个姐姐撒的狗粮,开始产生幻觉了。
  “嗯……”她摸着下巴想了想,挑眉看向齐慕远,试探道,“你常用的澄泥砚?”
  “行。”齐慕远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这一回杜锦宁真真正正地惊诧了。
  要知道这方澄泥砚是齐伯昆在齐慕远满十岁那日送的生辰礼,质地细腻、犹如婴儿皮肤、滋润胜水……名砚的种种优点就不说了,最难得的是它是大自然鬼斧神工之作,自然形成一老翁在松树下听涛的画面,齐慕远一向对此爱不释手,把它当作宝贝一般。
  没想到他最心爱的东西竟然也肯相送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齐慕远这小子酝酿着什么阴谋不成?
  “真的送我?送给我了可就不能反悔了。”她斜眼望着齐慕远。
  齐慕远眼眸里全是笑:“不反悔。除了砚台,你喜欢的香墨我也送你两条。”
  “你不是想换我那幅逗猫吧?”杜锦宁恍然大悟,觉得自己真相了。


第502章 拒绝
  第二天从书院里出来时,齐慕远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现在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不管他喜欢杜锦宁这个男人是不是不正常,他是不是断袖,反正他已是这样了,他也懒得再抗拒纠正。他会把这种情绪隐藏起来,便是连杜锦宁都不让知道。他只需默默在站在一旁边喜欢就行。
  当然,为了不让家人难过,他也会成亲生子。或许随着成亲成子,他会改变自己,也有可能除了杜锦宁,他的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但不管怎么说,喜欢杜锦宁,是他一个人的事,与别人无关。
  他这会儿是回府探望祖父的。
  齐伯昆前几日染上了风寒,虽说不怎么要紧,只是轻微的咳嗽两声,但他毕竟上了年纪,齐慕远不放心。
  南麓书院正好在城北,离葫芦巷不远,走路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齐慕远并没有乘马车,而是安步当车,慢慢地朝家里走。
  到葫芦巷口时,一辆骡车从巷口出来。路比较宽敞,也不需要齐慕远给让路。他往旁边挪了挪,继续朝前走。
  骡车驶到他身边时,车里却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停车。”
  如果是杜锦宁,她这会儿肯定要停下来看看车里坐的是什么人;但齐慕远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他并不理会,往前走几步便打算进巷子里去。
  骡车里跳下一个人,急跑几步,跑到齐慕远跟前道:“齐少爷。”
  齐慕远转过头来,就看到江北站在那里,后面一个娇俏的身影正从骡车上下来。
  想起杜锦宁的话,他脸色瞬间变冷,眉头也皱了起来。
  江北向来有些怕他,这会儿见他一下子冷了脸,心里打颤,满心的话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江南。
  他们刚刚拜别了陈氏,雇了骡车正打算去新租的宅子。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了齐慕远。
  齐慕远除了在齐府就是在书院,出进书院时也会跟杜锦宁同行,像现在这样落单的机会很少。江南知道此时不把话说了,想要再找机会,恐怕得等上好一阵子。
  她急步几步,到江北身边站定,对齐慕远行了一礼,开口道:“齐少爷,我们有事要跟您说。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您看能不能移步……”
  “不用。”齐慕远打断她的话,“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吧。”
  如果不知道这兄妹俩打的什么主意,他以为他们要说的话跟杜锦宁有关,肯定跟他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的。可知道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他傻了才跟他们走。万一江南使点什么手段,他这不是送上门去给人坑么?
  本来照他的脾气,他刚才理都不会理这对兄妹,但他不想让他们知道杜锦宁已把这件事跟他说了,让他们误会杜锦宁。
  而且不把话说清楚,恐怕这叫江南的丫鬟还要想方设法地来他面前晃荡,没准又要求到杜锦宁头上。他不想给杜锦宁添麻烦,不如干脆利索地处理算了。
  江南看了看这巷口,咬咬着唇,一脸为难地望向齐慕远。这里人来人往,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尤其她说的话还很让人难为情。
  她生的极美,做这样一个动作,是个男人可能都会心软,可看在齐慕远眼里这女人就是矫揉造作。想想他们兄妹枉顾杜锦宁当年的救命之恩而弃主,他就心生厌恶。
  “不说算了。”他抬脚就走。
  “不,齐少爷。”江南赶紧叫住他,一咬牙,表露心迹,“我、我们已从杜家出来,不再是杜家奴仆了。不知齐少爷愿不愿意收留我们兄妹二人?江南愿意给少爷您当牛作马。”
  齐慕远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他并不看江南,目光落到了江北身上,淡声道:“我记得,当年是杜少爷在做勾栏生意的秦三爷手里将你们买下,花了十两银子。你们这是赚够了银子,给自己赎身了?”
  江南哑然,咬着唇低下头没有作声。
  江北却是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没、没有。少爷大恩,直接放了我们,没要我们的赎身银子。”不光没要,还送了十两银子给他们安家。
  齐慕远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江北,我以为你是个知道感恩的人,没想到我竟然看走了眼。当年要不是杜少爷,你们兄妹现在应该在勾栏里卖笑吧?现在你们这是打算弃杜少爷来巴结我这个官家少爷了?我怎么能相信有一天你们不会看到身份比我更显赫的,又弃我而去攀附别人?像你们这种背信弃义、不知感恩的人,我可不敢要。”
  说着,他转头就要走。
  “齐少爷。”江南急声道,“不是这样的。我、我……我不是不知感恩的,杜少爷的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里,只要有机会我一定报答。只是……只是我、我心仪齐少爷您,能到您身边伺候您是我的心愿,杜少爷也是为了成全我,这才放了我们的自由身。”
  齐慕远这才像是刚刚认识江南一般,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江南就盼着他能正眼看自己一眼,见此心里欢喜,绞着手帕紧张地等着齐慕远的决定。
  说实在的,齐慕远居于齐家嫡出少爷这个位置,这些年攀附逢迎的脸嘴他也算是见得多了,真没见过像江南这样脸皮厚的。他真的很想用毒舌挖苦讽刺江南几句,但想起杜锦宁一再叮嘱他不要太过得罪江南,说女人报复起来是很可怕的。他虽不怕江南这种人报复,但杜锦宁的殷殷叮嘱,他是不能辜负的。
  “我不缺人伺候,更不会要一个背主之人。”他说着,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江南没想到自己背着忘恩负义的名声,又厚着脸皮站在大街上向齐慕远表明心迹,而且所求的也不是什么妻位妾位,仅仅是个丫鬟的位置,竟然会被齐慕远拒绝。
  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抬起头,望着齐慕远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一片茫然。
  “妹妹。”江北忍不住开口道,“咱们还是算了吧。不如……咱们不如回杜家去?”
  “哥……”江南的声音飘渺而悠远,“我不是背主,我从没忘记杜少爷的救命之恩。我只是不甘心而已。我不甘心像朱大娘她们那般,嫁个粗鄙的下人,生的儿女也都是下人,唯唯诺诺的过一辈子。以后有能力了,我一定会回报杜少爷的恩情的。我这样做,难道错了吗?”
  “没错,怎么会错呢,人人都想要过更好的生活,这不怪你。”江北忙安慰江南。
  “你别担心,咱们不回杜家了,我这就带你去咱们的新宅子。凭你的容貌,要嫁个好人家还是不难的。齐少爷,他就是个木头,一心只想着念书而已。”
  江北说着,拉着呆愣愣的江南上了骡车。
  他们这辆骡车是江北随便从街上找来的,车夫全程把刚才的事都看在了眼里。听到江北这番话,他很赞同地点了点头。
  眼前这小姑娘就是个尤物,没有哪个男人是不动心的。刚才那位齐少爷拒绝了她,那只说明一件事——他年纪还小,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男人!


第503章 五皇子与祁元道
  齐慕远回了家,直接去了齐伯昆的院子,谁知下人告诉他,老太爷一大早就跟袁先生出去溜弯了。
  齐慕远的眉头皱了起来:“老太爷的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昨儿晚上一晚都没咳嗽。”下人禀道。
  齐慕远这才放心。
  他刚回自己院里没一会儿,齐伯昆的声音就在院门口响起:“小远。”
  “祖父。”齐慕远连忙放下手中的书走了出去。
  齐伯昆已经推门进来了,身后还跟着袁修竹。一行人直接去了齐慕远院里的厅堂。
  齐慕远跟袁修竹见了礼,就数落自家祖父:“祖父您也是,身体还没大好,就到处走。早上的气温终是有些凉,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没事,我早好了,别大惊小怪的。”
  齐伯昆进门坐下,待观棋上了茶,他道:“我接到一个消息,五皇子要到桂省来拜见祁元道。”
  齐慕远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当今圣上有七个儿子,大皇子是贵妃所出,占了长位;二皇子是皇后所出,占了嫡位。另有其他妃嫔所出的五个儿子。
  为了太子之位,贵妃与皇后相争多年,自是不容其他皇子成长,有一些母位不显的皇子便没养住,直接夭折了。现如今长大成人的,除了大皇子、二皇子,就还有四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七皇子还在襁褓中,四皇子和七皇子今年一个十七岁,一个十五岁。四皇子的母妃是四妃之一,也有争位之心;五皇子的母亲份位不高,他自己也一心向学,痴迷于学问与琴棋书画,摆出与世无争的架式,表明自己只做闲王,无心皇位。
  当然,五皇子的母亲份位不高还能把儿子养大,说明也是有手段的;五皇子到底是扮猪吃虎,还是真的无心皇位,那就有待商榷了。
  祁元道之所以被世人推崇,地位如此高,除了他写过许多文章著作,也是因着五皇子曾向他请教过学问的缘故。皇家是养不出小白兔的,现如今五皇子打着拜见老师的名义来此,齐慕远深切怀疑他是为了回避京中越来越激烈的夺嫡之争。
  杜锦宁与祁家矛盾很深,五皇子来了之后,要是把祁元道的地位抬起来,祁思煜估计又要开始作妖了。他第一个拿来开刀的没准就是杜锦宁。也因此,齐慕远连带着对五皇子此行很是不喜。
  齐伯昆想也知道孙子为什么皱眉头,安慰道:“五皇子这人还是很不错的,祁元道再如何宠孙子,也不敢在五皇子面前放任他孙子搞东搞西。他那孙子真要使什么手段,你们只管捅出来就是了。五皇子不光要去拜见祁元道,我这里他肯定也是要来的。到时候我在他面前歪上一嘴,把祁思煜的所作所为说一说,祁元道自己都落不得好。”
  齐慕远听了,赞同地点了点头。
  可不是,祁思煜不搞事还好,一旦搞事,没准坑的就是他自己。齐伯昆这里即便不说,他跟杜锦宁也会这么做的。
  “不用祖父您亲自去说,到时候我们在外面放点风声让五皇子知道就行了。”他道,“刀子自然是要在背后捅才好。”
  齐伯昆和袁修竹不由得笑了起来。
  不用说都知道持这种观点的肯定是杜锦宁。齐伯昆是官场的老狐狸,不光不反感这种“狡猾”,还十分赞同。他最担心自家孙子太过正直。现在这样,心正,却又不失手段,就非常好。
  对此他是由衷感谢杜锦宁的。
  袁修竹也不是迂腐之人。而且这位老先生十分护短,自家的孩子怎么做都是对的。别人欺负自家孩子,那肯定得使手段报复回去。
  齐伯昆又叮嘱:“这件事你和小宁儿知道就行了,别往外传。毕竟事关皇家,五皇子要是在路上出了事,咱们也难脱其咎。”
  “祖父您放心,我跟杜锦宁都是知道轻重的。”
  齐伯昆点点头。
  齐慕远回到书院,把五皇子要来的事悄悄跟杜锦宁说了。
  杜锦宁倒跟齐伯昆一样的看法:“没事。我会叮嘱庄越和姚书棋那两处小心的。只要小心防犯,就不怕别人做手脚。酒楼那边,你让他们这段时间在卫生和采买各方面都小心些。毕竟是做吃食的,容易出事”
  “好。”
  小心起见,两人就各处的生意都筛选了一遍,想看看有哪里容易出现问题的,到时候让掌柜小心防范。
  说了一会儿话,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杜锦宁。”
  听出是陆九渊的声音,杜锦宁十分诧异,连忙站起身来走出去,果然看到陆九渊三人站在院子里。
  她忙拱手道:“三位先生怎的来了?有什么事尽管让斋夫来唤我便是,岂用降尊亲来?”
  齐慕远也出来见礼。
  “没事没事。”陆九渊笑着走了过来,顺着杜锦宁的手势进了她的屋子,在会客厅里坐了下来。
  这两年他们跟杜锦宁的关系挺好,时不时地会来这里讨论一下学问,所以对杜锦宁这宿舍也是熟门熟路的。杜锦宁在他们面前虽没露出多少干货,但她的很多说法对三人还是很有启发的。又因有袁修竹敲打过三人,陆九渊他们并不敢把杜锦宁当作无知小儿来忽悠,秉的是平等的态度,袁修竹便也由着他们去。
  杜锦宁给他们上了茶,寒喧了一通,齐慕远正要告辞,就听陆九渊说:“齐慕远,你不要走,坐下也听听。”
  齐慕远只得坐下。
  陆九渊看着两人,表情严肃地道:“我们刚刚收到祁元道下的帖子,他要在半个月后举办一场讲学。”
  杜锦宁和齐慕远对视一眼。
  半个月后。算算齐伯昆所说的五皇子的消息,那岂不正是五皇子在这里逗留的时间?看来祁元道那里也得了消息,赶紧趁着这个机会举办讲堂,好在五皇子面前露脸了。
  杜锦宁问道:“他这讲学什么人可以参加?一定要有帖子才能入内吗?”
  “不不不。”彭士诚最是性急,赶紧插话道,“只要是读书人,都可参加。只不过持有帖子的会有座儿,其他人被隔在一定范围之外,只能旁听,不能发言。”
  闻弦歌而知雅意,杜锦宁一听就知道他们这么着急过来是为了什么了。
  她故意叹了一口气:“看来到时候我们就只能远远地听讲,不能参与这场盛会了。”
  彭士诚忍不住笑起来,指着杜锦宁道:“你这小子,装什么傻?明知道我们定然不会拉下你的,偏还要说这样的话。”
  陆九渊从袖袋里拿出两张帖子,递给杜锦宁:“我说有几位门生要去,特意问他们多要了两张帖子。祁家人虽不乐意,却也不好拒绝,便叫人送了来。”
  杜锦宁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的抬头是空白的,只要添入名字即可。
  她递了一张给齐慕远,站起来给三人道谢:“多谢三位先生提携。”
  虽说陆九渊他们带她去是有私心的,是想让她助他们在辩论中得胜。且没有陆九渊,袁修竹也能弄到帖子。但对方毕竟是先生,对陆九渊几人她向来在礼数上做得十分周到。


第504章 拜访
  送走陆九渊三人,齐慕远问杜锦宁:“你做好了准备了吗?”
  他们分析过,祁元道的讲堂会在乡试之后才举行。毕竟到时候可以邀请一些乡试取中的举人,以及来主持乡试的官员一同参加他的讲学,以此来提高他的声望。
  现在因为五皇子,他把时间提前了几个月。
  这形势,对杜锦宁有利也有弊。
  弊端就在于杜锦宁现在仅仅是个秀才,要不是陆九渊特意为她要了帖子,她连进入里面参加辩论的资格都没有。即便现在有了帖子,她身份低,人微言轻,起身辩论时别人也不会把她当回事。
  而利则在于,一旦她在辩论中暂露头角,甚至一鸣惊人,那对于她的乡试还是很有好处的。毕竟在最后排名的时候,主考官总得根据名气来进行排名。否则要是取中一个名不经传的人为解元,那可是要被所有人质疑的,觉得他是不是收了别人的好处,科场舞弊。
  虽说前三名的文章是要公布出来的,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第二名的文章怎么就不如第一名呢?
  当初祁思煜不断经营自己“才子”的名声,原因就在于此。
  “就那样吧。”杜锦宁并不是十拿九稳。这种学术上的辩论,变数太多,准备得再好也有可能出意外,所以她的心态放得极正。
  齐慕远也知道这一点,倒也没再追问,也没有为杜锦宁太过焦虑。
  他正打算回自己房间去,忽然想起一件事,对杜锦宁道:“对了,我差点忘了跟你说,江北和江南今天拦住了我,想到我府上来做下人,我把他们拒绝了。”
  “呃……”杜锦宁对江南表示深切地同情。
  人家不是想去做下人好不好?
  不过齐慕远的态度那天就表明了,杜锦宁也知道他只是这么一说,并不是真不明白江南的意思。
  “那就不管他们。”杜锦宁道。
  虽说对这对兄妹杜锦宁不怎么上心,第二天回家时,她还是跟母亲和姐姐提了一嘴。
  杜方苓把嘴唇一弯:“我一会儿就去看看他们。”
  陈氏奇怪地望她一眼:“看他们做什么?”又告诫道,“你别去为难讽刺他们啊。你忘了我前两天说的话了么?”
  “没忘,我怎么会忘呢。我这不是去关心关心他们吗?”杜方苓笑道,“他们好歹是咱们府上出去的人,出了事,江北肯定会上门来求助的。所以我得去告诫他们一番,免得出了事又来给咱们添麻烦。”
  杜锦宁点头:“三姐说的有道理,确实该去一趟。”
  杜方苓把碗一放:“我吃饱了,这就过去。”
  江北是把他新宅子的地址给了杜家人的。为了安全,他并不敢离杜家太远;而且这个街坊的房子虽然贵些,但治安好,所住的都是殷实人家,江北即便多花钱也愿意租个安全的地方。毕竟江南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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