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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日常-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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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张狗儿和王路生跟着她这边,才是最好的选择。以后鲁小北发达了,想要提携兄弟,最多不过是出几个钱让他们自己做生意。而给这个钱,那就是情份十足的了。
  人性这东西,最经不住考验,所以最好不要拿它去考验。
  她刚才那话,也不过是问一问。毕竟他们三人是兄弟,比自己这个半主兼小舅子在感情上或许更亲近一点。
  现在看鲁小北头脑清醒,并没有因兄弟情谊自乱阵脚,她算是放下心来。
  鲁小北却不想谈这个,跟杜锦宁道:“别说他们,说说你这事。不管怎么的你的事都比我的重要。等你这边把事情摆平我再去京里。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你快说,想要如何来处理这件事?”
  姚书棋和庄越也盯着杜锦宁。
  杜锦宁一笑:“他们想要踩我以彰显自己的优越感,无非是我没有家世没背景,而他们有家世有背景。那我把他们的家世背景弄下去,他们岂不是消停了?”说着,她补充一句,“当然,这件事不要让对方知道,否则这个仇怨就结得太大了。”
  要不是祁思煜和杜哲彦想毁她的名声,她还不愿意使这一招。小打小闹的意气之争,她最多麻烦一点,多打祁思煜几次脸也就过去了。可毁一个秀才的名声,这是何其恶毒的行为?要是她不好的名声传了出去,影响了进学,这可是毁人前程啊。
  她到底跟祁思煜和杜哲彦有何仇有何怨,让他们下这样的毒手?所以她真的怒了,打算将他们的依仗从根上拔出。
  鲁小北三人的眼睛越发明亮。
  姚书棋问道:“少爷你打算怎么做?具体说说。”
  “祁思煜依仗的,无非是祁元道。而祁元道所依仗的,无非是他的学说。”杜锦宁道,“如果我跟我的座师提出一种新的学说,遮掩住他的光芒,那祁思煜就不攻自破了。”
  “至于杜哲彦,他爹不是在兴宁县做主簿吗?你们派人去兴宁县查一查,看看他有没有贪赃枉法,如果有的话,把消息告诉他的死对头,自然可以把他从官位上撸下来。”
  鲁小北一听兴奋了:“什么学说不学说的我们不懂,只能靠你自己了。但杜哲彦他爹的事,可以交给我。我保准把他的底摸得透透的。”
  “那就拜托三姐夫了。”杜锦宁对鲁小北拱了拱手。
  其实派谁去都不如派鲁小北去。鲁小北这人搞交际实在是太有一套了。任你是谁,相识不一会儿就能拿他当知已,什么话都愿意跟他说。这实在是天赋秉异。派他去摸杜哲彦老爹的底,那肯定是一摸一个准,还不用多少时间。
  “我明日就去兴宁县。”鲁小北道。
  杜锦宁刚要说不急,就听姚书棋道:“对了,咱们不是要开酒楼吗?对面杜家的主要产业就是酒楼。咱们把他家酒楼挤垮,那也算是还击他了。”
  说着,姚书棋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这件事我催催忠伯,赶紧把酒楼开起来。”
  “那我还是把茶馆经营红火一点吧。跟我们竞争的茶馆我叫人查过了,就是杜哲彦开在他母亲名下的买卖。嘿,这些怎么都凑一块儿了,正好一起收拾。”庄越道。
  大家都笑了起来。
  吃过饭,杜锦宁让江北跟着她去了府学门口,她匆匆进去,拿了写好的话本交给他,这才重又返回府学里面。
  齐慕远见她来了又去,不由好奇,问是怎么一回事,杜锦宁便将有人在茶馆散布消息的事跟他说了。
  齐慕远也是个心思通透的,不用杜锦宁多说,他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道:“你先别急,我回家一趟。”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走。
  “哎,你干嘛去?”杜锦宁冲着他的背影叫道。
  齐慕远头也不回地朝后挥了挥手,径直出了门。
  回到家里,他在自己家没寻到齐伯昆,便直接去了袁修竹那里,果然在袁修竹家找到了祖父。
  “你不是在府学吗?怎么来了?有事?”齐伯昆奇怪地问道。
  他这个孙子,遭遇巨变后就变得十分独立,有什么事能自己解决的都自己解决了,不能解决的也会想办法解决,向家里求助的次数极少。可这会子却急匆匆寻到这里来,必然是有事找他了。
  齐慕远行了礼后,看向齐伯昆:“祖父,上次匾额的事,杜锦宁并不想闹大的,但你为了帮知府杨大人,愣是把事情闹大了,让杜锦宁得罪了曾家和杜家。现在杜家的孙子在书院里给祁思煜出主意,屡屡为难杜锦宁,甚至买通了人想让杜锦宁受伤丧命,现在又在茶馆里散布谣言。这件事,您跟杨大人可不能坐视不理。”
  齐伯昆似笑非笑地看着齐慕远:“你这可是胳膊肘朝外拐啊。”
  齐慕远嘴唇轻抿,认真地看向齐伯昆:“如果这件事不是因你而起、杨大人得利,我自然不会说。不光我,便是杜锦宁他自己也有办法解决。可这不是因为你们吗?”


第463章 推断
  齐伯昆一愣,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齐慕远对袁修竹道:“看看这孩子,唉。”
  笑完又语重心长地对齐慕远道:“小远啊,你是我最疼爱的孙子,你有什么事,不管跟没跟我有关系,你都可以跟我说,都可以向我寻求帮助。并不是因我而起这才求助于我,知道吗?祖父是很乐意为你解决事情的,任何事。”后面三个字,他咬字特别重。
  “不用。”齐慕远道,“自己能做到的事,用不着求别人。但现在这件事,是你和知府大人欠杜锦宁的,得帮他把麻烦处理了才是。”
  顿了顿,他又道;“你要不是我祖父,我也不会来跟你说这话,直接帮杜锦宁把麻烦解决了。”
  听得这话,齐伯昆心里一暖。
  他是最了解自己这个孙子的。齐慕远虽然面上总淡淡的,好似跟父母跟他这个祖父并不亲昵,但这孩子却是默默把亲人放在心上。言语上他很少表露出来,但做的却不少。在外面看到什么好吃的,他都会买了回来叫人送到自己面前;在天气变化时,他老毛病犯之前,齐慕远就会叫忠伯请郎中来给自己做个预防治疗……
  这孩子,做的远比说的多。
  像今儿个这事,自己要不是他祖父,他肯定就自己解决或是由着杜锦宁解决了,不会来跟他说。可如此一来,他跟知府欠杜锦宁的情就欠得越发大了。
  齐伯昆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放心吧,这件事,我会跟知府说的。杜家不是因着祁家帮弄了个官当吗?咱们把他那个官职撤掉就是了。至于祁家……”
  他好奇地问齐慕远:“他是怎么打算对付祁家的?”
  齐慕远摇摇头:“我没问,他也没说。我只是看他今天匆匆出去,又匆匆回来,就问了一嘴,才知道散布谣言的事。”
  齐伯昆点点头:“其实他那话本并没什么,完全不怕别人说嘴。”
  齐慕远眉头轻拧:“可杜哲彦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杜锦宁,太过下作,不能纵容。”
  “确实如此。放心,他们掀不起大浪。”齐伯昆道,“不过祁家的地位不在官职上。所以对于祁家,我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齐慕远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们来想办法。”
  他看向祖父:“如果祖父没有什么事,我就回府学去了。”
  “去吧。”齐伯昆挥挥手,示意孙子可以走了。
  “等等。”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袁修竹开了口,“陆九渊他们在府学里有没有找过杜锦宁?”
  院试是童生升秀才的考试,这种级别的考试,对于他们这些中过进士的学者来说层次太低,杜锦宁那篇文章或许祁元道没看过,但袁修竹却是看过的。
  别看他平时缩在漓水县,整日养花喝茶,修心养性,但他对于外面的动静还是了然于心的。
  这次院试,他知道是陆九渊做阅卷官后,特地了解过陆九渊,也托人从北方把陆九渊写的书和文章带来看过,对陆九渊的学术主张有所了解。联想起杜锦宁院试时写的那两篇文章,他对陆九渊忽然跑到府学来任教的动机便有所怀疑。
  “没有。”齐慕远摇头。
  袁修竹蹙眉沉思片刻,示意齐慕远道:“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待齐慕远走后,齐伯昆看向自己的好友:“怎么了?陆九渊他们有什么不对?”
  袁修竹把自己的猜想跟齐伯昆说了,末了道:“你刚才说祁家的身份不在官职上,所以拿他们没办法。但咱们没办法,不代表陆九渊没有办法。他跟祁元道相比,还差了那么一点,但这一点完全可以弥补起来嘛。”
  “你是说,杜锦宁的那两篇文章?”
  “对。”
  “他不是迎合陆九渊的理论写的那两篇文章吗?还能对陆九渊有帮助?”齐伯昆不解了。
  “唉,你啊,这些年你那脑子全都用到如何勾心斗角上了。”袁修竹无奈地看了好友一眼,“你看看陆九渊的文章,再看看杜锦宁那两篇,你就知道并不是杜锦宁迎合他们,而是引领他们。”
  “有这么厉害?”齐伯昆表示怀疑。
  就算杜锦宁聪明异常,思维也天生比别人缜密,但总不能在理论学说上也无师自通、比祁元道和陆九渊这种研究了一辈子学问的大儒还要厉害吧?那不成了妖孽了?
  袁修竹转头吩咐下人:“去我书房里,把我案头上陆九渊写的那两本书和杜锦宁的两篇文章一起拿过来。”
  下人应声去了,不一会儿就把东西拿了过来。
  陆九渊虽写了两本书,但古人的书字都挺大,里面收录的文章也不过是十来篇,花了大半个时辰就看完了。
  看完陆九渊的,再将杜锦宁的两篇文章仔细阅读一遍后,齐伯昆沉思不语。
  “怎么样?看出来了吧?”袁修竹问道。他相信即便自己好友这些年一直沉浮宦海,没把心思放在学问上,但眼力界还是有的。
  齐伯昆点了点头。
  他看向袁修竹:“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厉害?他在院试之前,应该没接触过陆九渊,并不知道他提倡的学说吧?”
  袁修竹笑了起来:“你也跟我当初一样钻了牛角尖。我当初看到他的文章不光跟陆九渊的主张一样,而且还比陆九渊把这个理论说得更深入更透彻,我也满心惊骇,真觉得杜锦宁这孩子是个妖孽。可细想想,又觉得这很正常。他这不是未卜先知,而是用他那异常聪明的头脑和缜密的思维给推断出来的。”
  齐伯昆不解:“这话怎么说?”
  袁修竹道:“赵良是祁元道的弟子。他请的阅卷官一定不会跟他自己信奉的学说唱反调的。而现在最为主流的学说就是理学了。理学跟祁元道所主张的气学可不大对付,祁元道曾多次写文章批判理学。而他的大儒地位,也正是因此而来。”
  齐伯昆点点头。
  “所以由此可推断出,提倡理学的大儒、学者赵良是不会请的。而那些没有自己哲理主张的,又怎能入得了赵良的眼?要是别的学政官倒还罢了,赵良跟着祁元道这么多年,在学问上自视甚高,他是看不上那些没有自己的建树,只知道人云亦云的所谓学者的。那么,除却理学派的人,再除却没建树的,你纵观各大书院的山长,还有几个是可以入选这次院试阅卷官人选的?没有,除了陆九渊,几乎没有。”……


第464章 考量
  齐伯昆被他这番话说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可是,像你这样能纵观整个大宋理论学问派系的能有几人?便是我,虽说我的注意力放在官场上,但官场以理论为派系的也不少,我自然也是关注的。然而这些我都没想到。而你,想来也是事后由杜锦宁这件事才慢慢想到这些的吧?你别告诉我,杜锦宁他事先就把这情况给分析出来了,然后随随便便就捣鼓出这两篇文章来,仅仅是为了获得个小小的秀才功名。”
  袁修竹微微眯眼,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种奇异的光彩:“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顿了顿,他为杜锦宁的妖孽程度辩驳:“你不是说杜锦宁有个书铺,专门收集这些资料和消息吗?而且那小子连覆试的时候考律法,甚至考哪些律法条例他都猜得到,能猜到陆九渊来做阅卷官、并且针对性地写了这两篇文章,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齐伯昆沉默良久,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每每我觉得我已经高估他了,可他的表现总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说着,他摇摇头,“我原还以为我家小远不输于他,可现在看来,还是差得太远了。”
  “那倒不是。”袁修竹并不赞同这话,“你别以为我是在拍你马屁,我是实话实说。小远这孩子,跟杜锦宁的厉害不在同一领域。你看看他分析的那些案情,还有他只通过案宗就能发现其中的蛛丝马迹,官府按照他提供的思路破了好几起沉冤旧案,这是何等厉害的功夫?要不是你压着,他年纪也还小,功名也还没到手,刑部早把他要走了。”
  说起孙子的能力,齐伯昆的嘴角浮现出骄傲的神色。他点头同意:“小远在这方面确实很有天赋。”
  “他们未来能走到哪一步,我很期待啊。”袁修竹感慨道,“可惜我已经老了,恐怕是看不到他们走到人生巅峰的那一步了。”
  齐伯昆也有些感慨;“咱们好好保养身体,活得长一些,总能看到的。凭小宁儿和小远的能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考中进士做官。到时候咱们还得为他们保驾护航呢。”
  “对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当初你说要把孙女嫁给杜锦宁,后来顾忌到关乐和这才没把这事提出来。现在关乐和要上京了,小宁儿也考上秀才这么久了,怎么没见你们提这事了?你们要是没这打算,我就托人上门提亲了啊。我虽没有孙女,但外孙女还是有两个的。”
  袁修竹赶紧摆手:“你别打主意了,关乐和走之前,特意来拜托我,叫我看着杜锦宁一点,说杜锦宁这辈子都不宜娶妻,让我在这个问题上护着他一些。我问他原因,他却死活不说。只说天妒英才,叫我别细问。”
  齐伯昆听到这话,睁圆了眼睛,望着袁修竹满脸的不敢置信。
  半晌他才道:“你别是唬我的吧?怎么可能?”
  “真的。”袁修竹长叹了一口气,“关乐和千叮嘱万嘱咐,让我别在杜锦宁面前露出怜悯、同情的表情。他说那孩子敏感又好强,我们要是在这件事上反应过激,他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齐伯昆仍然没办法消化这消息,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么好个孩子……”
  袁修竹安慰地拍拍好友的肩膀,十分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因为他自己就是如此,甚至比齐伯昆的反应更大。他是真心实意地疼爱杜锦宁这孩子。
  为了平复好友那纷乱的心绪,他把话题给拉了回来:“我想着,陆九渊他们来府学做先生,估计是冲着杜锦宁来的。既然祁元道不愿意管教他那个心爱的孙子,那么我可要帮小宁儿出头了。咱们让杜锦宁领着陆九渊把那个学说给完善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理论,如此一来,杜锦宁就跟陆九渊他们一起成为了理论学说的创建者,地位并不在祁元道之下。而一山不容二虎,学说的建立不是那么容易的,必须在辩论中驳倒一些观点,把一些大儒学者击倒才行。”
  “虽说祁元道的理论跟陆九渊他们的理论并不是相对的,但总有些相悖的东西。如果他不招惹咱们还好,小宁儿可以缓缓图之,毕竟他年纪不大,太早露出锋芒不好。可现在他孙子不是欺负到咱们小宁儿头上了吗?那咱们就把他当第一块垫脚石,好好踩着上位好了。”
  齐伯昆无语:“你还说我是老狐狸,整天算计人。我看你也不遑多让。”
  “哈哈,那没办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整日跟你呆在一起,再老实也得长上几个心眼子。”
  齐伯昆翻了个白眼,正色道:“你刚才也说了,小宁儿年纪不大。那你想想,即便他那篇文章确实把道理讲得比陆九渊他们透,陆九渊他们愿意跟在小宁儿身后成为他的追随者,或是跟他一起成为创建者吗?陆九渊会不会打主意想收小宁儿做徒弟,然后正大光明把小宁儿的理论学说变成他的?别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些做学问的人,倒是能视金钱如粪土,可一旦涉及到学术名誉地位,那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什么龌龊心思都出来了。”
  袁修竹脸上的笑容也敛了起来:“你说的对。”他思忖片刻,犹豫道,“要不,我找陆九渊谈谈?”
  齐伯昆摇摇头:“你先找杜锦宁聊聊吧,那孩子主意大,没准会有别的想法。”
  “那咱们分头行动吧,你去找杨云涛,我派人去把杜锦宁叫过来。”袁修竹道。
  倒不是袁修竹要摆老师的架子不愿意主动去见杜锦宁,而是事关重大,不宜在外面说,以防隔墙有耳,所以还是把杜锦宁叫到袁宅来谈话,会比较保险。
  齐伯昆便点头同意,站起身来,回了齐府。
  他也没主动去见杨云涛,而是派了个人去传话,叫杨云涛下了衙后到齐府来喝酒。


第465章 解决了
  当杜锦宁在府学里接到斋夫带来的口信时,她正跟那掉进了米缸里的老鼠,快活地在府学的藏书阁里徜徉。
  她既存着跟袁修竹一样的心理,把祁元道踩下去,那就得做许多功课。她得找出祁元道学说上的漏洞,以及理学派系的学说,写文章加以一一驳斥。唯有这样,她的学说才能建立起来。
  袁修竹把他跟齐伯昆想的办法说了,问道:“你觉得如何?”
  杜锦宁也不是傻子,她知道这个时代的道德观念极强,不像后世是笑贫不笑娼。有些事情,她能做不能说,或者能在鲁小北、姚书棋这些自己人面前说,却不能在袁修竹这些人面前说。
  因此即便她的想法跟袁修竹一拍即合,她仍做出为难的样子,道:“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这样做是不是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袁修竹吹胡子瞪眼,“这理论是你提出的,又不是偷他们的。他们放弃在北方的地位与舒适生活,跑到这里来做先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从你身上得点什么。他们这样的大学者为了名声尚且如此,你个小孩子又有什么架子是放不下的?”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杜锦宁的理论,并不是来自于陆九渊,而是来自于明朝的王阳明。王阳明的观点比陆九渊的更为明晰与深入,是心学在历史上的最高成就。
  陆九渊其实这时候还没能建立起心学,他还在理学与心学之间摇摆,这段时间是他的迷茫期。杜锦宁在院试里写的那两篇文章是王阳明的代表作,犹如黑夜里的一盏明灯,照亮了陆九渊的眼前的黑暗。
  有这盏明灯,他可以提前数年提出自己的观点与学说,这是杜锦宁这个穿越者所带来的。即便杜锦宁现在不再把王阳明的理论全盘托出给陆九渊,她也算是给了他一定的帮助。
  而陆九渊三人从北边来,自然是为了她这学说来的。虽说他们的本意并不一定是想占有杜锦宁的这些理论,但如果任事情发展下去,结果确实是如此。
  杜锦宁期期艾艾地道:“那、那好吧。”她抬起又黑又亮的眸子,期盼地看向袁修竹,“可咱们该怎么做?”
  “我先问你,对于这个学说,你是真有比较深刻的体会,还是在院试看到题目的时候凑巧想出来的?如果有人来跟你辩论,你能驳得倒人家吗?比如祁元道,你看过他的文章吧?他文章里的一些观点能不能理解,有没有别的想法?能不能找出他漏洞来驳倒他?”
  “那两篇文章,我确实是在院试的时候看到题目想出来的。”杜锦宁道,“但后来陆先生不是把我留下来问我一些问题吗?我从他的问题里得到启发,这段时间就一直在思考和整理这个理论。你唤我之前,我还在府学的藏书阁里看书,想找到更多的理论依据呢。”
  “那找到了吗?”袁修竹紧紧盯着杜锦宁,看他这样子,倒比杜锦宁本人还紧张。
  杜锦宁用力地点点头:“嗯。”她抬起眼跟袁修竹对视,信心满满的样子,“先生,我有信心能驳倒祁先生的。”
  “好,很好。”袁修竹知道杜锦宁年纪虽小,办事却比许多大人都稳当。他说行,那就一定行。
  他不由心情大畅,不过还是按捺住心头的激动,给杜锦宁泼一瓢冷水:“你现在年纪太小,以前在学问上又没什么建树,你写出来的文章信服力不够。如果没有陆九渊的支持,你是掀不起什么浪花的。所以这件事有不可控性。很有可能到头来大家只知有陆九渊,不知有你杜锦宁,你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没事,不过是写几篇文章,不成就不成了呗,也没什么大损失。反正我的志向也不在学问上,成不成都没所谓。”杜锦宁态度十分光棍。
  袁修竹无语。
  为点荣誉地位,多少人争得头破血流。那些撞死在御前死谏的大臣,还不是为了千古流芳、名垂青史吗?可眼前这孩子,竟然把这种事看得如此风轻云淡。都不知道该说她天真呢,还是该夸她豁达。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袁修竹没多说,只道;“好吧,那我先找陆九渊聊一聊,看看他是什么意思再定。”
  说着他又道:“对了,齐慕远回来过,说让你齐爷爷和杨大人在匾额的事情上给你个交待。你齐爷爷去寻杨大人了,兴宁县杜主簿的官运算是到头了。”
  “啊?”杜锦宁瞪大了眼睛。
  她万没想到齐慕远不声不响地跑来给她要债,还是向他亲祖父要债。
  这个……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也别想那么多,其实即便齐慕远不说,你齐爷爷也打算这么做的。只是这头才闹完匾额的事,那头杜主簿就罢官了,让人联想起来总不大妥当,杜家也会越发的怨恨你。我们倒没什么,但你们一家妇孺,总是小心点才好。所以你齐爷爷才跟杨大人说了,要晚一些再动。没想到那杜家孙子见咱们不动手,还以为咱们是怂包,竟然还有胆挑唆祁家小子对你不依不饶。他既敢伸手,那咱们就直接把他的手砍断得了。又不是没有能力,还能光挨打不还手不成?”
  “如此就多谢齐爷爷、袁先生和杨大人了。”杜锦宁感激地道。
  “没事,我告诉你就是让你心里有个防备。”袁修竹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我跟陆九渊谈完再把情况告诉你。”
  杜锦宁从袁家出来,没有回府学去,而是直接回了家,找到姚书棋道:“你派人个去兴宁县一趟,告诉鲁小北,就说事情解决了,让他回来吧。”
  “啊?”姚书棋一脸不解,“怎么解决了?”
  杜锦宁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笑道:“倒省了咱们的事。而且这样对那边杜家的威慑力更大,杜家再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了。”
  “果真是好事。”姚书棋也很高兴,“我这就派人去叫二姑爷回来。”


第466章 嘿嘿,又要搞事了
  杜锦宁知道袁修竹那事没那么快。陆九渊几人初来乍到,家都没有安顿好;他们和袁修竹的课都没排上。至少得等过段时间,袁修竹跟陆九渊他们都相熟了,才好找机会说这事。如果能等到陆九渊他们主动找上他,那就更好了。
  谁曾想第二日袁修竹就派人叫她去了,道:“今天早上,你们府学的唐教授来找我了。”
  杜锦宁诧异:“找您做什么?”她当然不会以为唐昭找袁修竹是为了在府学里排课的事。如果那样,袁修竹就没必要把她找来了。
  果然,袁修竹道:“他跟我做了个交易。”
  杜锦宁更诧异了。不过她没问,只瞪着大眼睛望着袁修竹。
  袁修竹笑了笑:“唐教授能在府学做教授,可不是个酒囊饭袋。陆九渊三人莫名其妙跑到府学来,只求做一个普通先生,还举家南迁,他自然要去打听一下到底为什么。要知道,陆九渊比唐教授还有名望呢,唐昭有危机感不足为奇。”
  杜锦宁点点头。
  袁修竹继续道:“院试时是陆九渊取你做的案首,你的文章唐昭也能看到。看看你的文章,再看看陆九渊的书,联想到拜见座师时你被单独留下来考校一番,就不难知道陆九渊在打什么主意。唐昭今天来跟我说,他昨日去跟祁元道谈过了,让他管一管祁思煜;杜哲彦是童生,也没什么才名,原就不该进府学的,唐昭准备让他退出府学,举荐他到南麓书院念书。”
  杜锦宁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唐教授替咱们解决这些问题,他想求什么?”
  袁修竹得意地抚着胡子:“只求你这两年不要跟陆九渊有太多学术上的交流。”
  杜锦宁眉毛挑了挑,若有所思。
  这唐昭倒是个聪明人。如果她不跟陆九渊交流学术,陆九渊没准就冲不破自己的桎梏,在学术上没有大的进展。如此一来他的名声不升反降——沉寂两年,淡出北边儒学圈子,谁还记得他?这样唐昭的地位就不会受到威胁了。
  响鼓不用重捶。袁修竹知道杜锦宁不用自己去分析这些利弊,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杜锦宁摇摇头:“不好。”
  袁修竹道:“我也说不行。”
  不说这涉及到杜锦宁做人的底线问题,光拿交易来说,唐昭都没有诚意。他不想得罪祁元道,光拿杜哲彦开刀有什么用?杜哲彦家,他们又不是对付不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这件事?”他问道。
  “我打听过了,祁元道每隔半年都会举办一次辨论会,以推广自己的学说。为了推广,他会发许多帖子邀请外地的学者来参与。到时候我上台就是。倒是有一点唐教授说对了,这段时间我会尽量避免跟陆九渊等人谈学问。他们要是问起我,我直接说没有什么心得,或者用一些是似而非的话搪塞过去就是。”
  袁修竹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不过,咱们不答应唐昭,估计在府学里我的日子就难过了。”杜锦宁叹气道,“唐昭都能猜出陆九渊的来意,祁元道又如何不知?由祁思煜的为人得知,这位祁先生恐怕也不是那种心胸开阔的,他肯定不会放任我成长起来。所以我以后在府学,不仅仅是要对付祁思煜刁难了,还要对付祁远道的为难。而唐教授那里,你没答应他的请求,他虽不敢为难于我,但肯定会袖手旁观的,因为他现在跟祁元道的利益是一致的。”
  袁修竹一愣,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埋怨道:“这陆九渊,捣什么乱嘛。他们来的倒是轻巧,却把你给架到火上去烤了。”
  他想了想:“要不,咱们换到去南麓书院去?你这一去,陆九渊他们肯定会跟着去,南麓书院的山长怕不得高兴坏了,直接把你奉为座上宾。那里就没有唐昭和祁元道了,没人会为难你。到时候你跟祁元道对辩的时候也不会被人诟病,因为他不再是你的先生。”
  杜锦宁的人生字典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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