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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倾城名妃-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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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君城有了决定,亲情在他心中占据了要地。可就在他要阻拦下在场的重臣,安抚围观的群众时,不幸降临了。白塔的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由内而外的威严神圣。所有的人都被震慑住了,低下头默默祈祷。
  她们的身形敏捷,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很快就将夏君羽团团围住。
  “王爷,身为瀚海的守护者,却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拐走我们的祭司,置全国的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这难道就是您守护国民的方法吗?”
  神侍们言辞锐利,看似面善,实则用心险恶。夏君羽犯错在先,不能辩解,只能任由她们夸大,鼓动人心。他知道,今天他如果非要带勾栏离开,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了。可是没关系,他不会放手,他早就做好了作战的准备。
  “王爷,您放手吧,一旦成了祭司,这辈子都别想再离开白塔了。您以为为什么老祭司能长命百岁,不是神赋,而是白塔特殊的环境,离开白塔越久,祭司的身体就会越弱,不出百日,定然香消玉殒!”
  夏君羽打定主意带勾栏离开的心思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神侍们并不傻,她们比常人更懂察言观色。她们知道,此刻的青王心里没有百姓,百姓的福祉并不能威胁到他,能使他冷静,使他放松警惕的如今就只有她,她们的新祭司。
  她们冒了险,用虚实参半的谎言去欺骗世上最聪明的人。只希望他的关心则乱能帮助她们安全过关。也许是感觉到勾栏巨大的变化,看到她手腕上透着淡红的纱布,联想到她那样闭着眼在水桶里沉浮,夏君羽信了,十分坚信。并且,在完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提出一个疯狂的建议。换血,他要求换掉勾栏身上的血,用他身上的血。他说这是他欠她的,他说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永远陪伴着她。他说他犯了错,她不会再原谅他,他说他真的怕,怕失去她。 

  ☆、012章 一蹶不振

  夏君羽说了很多,很多一直以来憋在他心里的话,很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脱口而出的话。他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动容,有人潸然泪下了,有人抓着身边人的手不肯松开,甚至连前来抓人的神侍都迟缓了动作动摇了决心。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看似简单的一件事,做起来又是多么的难。很多时候,人都是逼不得已的,这样的逼不得已,那样的逼不得已,这世上,不能相守到老的有情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让人心寒,夏君羽不想成为他们中的一个抱憾终生。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一切交换时间,他要回到西壑,回到驻扎在荒漠中的军帐,让一切重新开始……
  权宜之计的谎言收获了意想不到的成功。夏君羽不走了,勾栏自然就留了下来。可是,这样的结果并不是神侍想要的。她们要留下勾栏,但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夏君羽嚷嚷着一定要换血。换血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成功了没什么好欣喜,失败了,代价惨重。她们不能让夏君羽冒险,为了一个没有被证实的“事实”。她们承担不了那后果,不恰当的行为很可能会害死他们两个,她们不能也不会冒险。
  “把我的血换给她,否则,我就带着她离开这里!”
  不管众人怎么劝说,夏君羽仍旧不依不挠。他抓着勾栏的手将她很好的护在怀里不让别人靠近半步,神侍们一时无从下手。
  他们就这样耗着,直到骆琬拖着病体从宫里闻讯赶来。在她看到夏君羽的第一眼,她就落泪了。有些人有些事,不管怎么抹杀怎么篡改,那种心动的感觉永远都挥之不去。
  她知道她输了,她不该坠入情海改变初衷,天真的相信夏君羽答应给她的幸福未来。她输了,输给了时间,输给了命运,输给了男人多变的心。可她不想就这么放手,她想要一个最后的试探,如果失败了,她就放开感情。
  “琬儿,回去,你不该来这里,你的病还没有好,灼热的阳光会让你的病复发的!”夏君羽怒斥道。他是真的担心,担心骆琬的病再犯。他抛弃她了,勾栏又成了如今的模样,这世上,没人能再救她了。
  “复发就复发,你还会在意吗?你都要和这个女人一起离开了,你还会在意我的生死吗?君羽,我是青王妃,你抛下百姓抛下国家抛下家人和这个女人私奔,你置我于何地?”骆琬凄凄惨惨的靠近夏君羽,握住他抓着勾栏的手,悲凉的说,“君羽,回家吧,她不属于你,她属于那里,你带不走她的!”骆琬指着白塔,指着神侍。
  “你不懂,琬儿,你不会懂的!失去了她,夏君羽就不再是夏君羽了!”夏君羽挣脱骆琬的手,把把她轻推到人群中。
  “不管,我不管,只要你还在,你就是夏君羽!”骆琬撇开人群再次冲上前,拽住夏君羽的手说,“和我一起回家,君羽,求你和我一起回家。你还记得老管家吗,还有丫头?你忘了?那陛下呢?他是你的哥哥,他和他的国家都需要你的守护,还有你的妹妹嘉云公主,她还没出嫁,你怎么忍心就这样丢下她?你知道的,她最崇拜的,最爱的,一直都是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死不是一个人的事,你知道你的死会让多少人心碎吗?你知道吗?”
  骆琬的话起了作用,它的确让夏君羽犹豫了,可是只是片刻,他又重新找回了决心。这样的决定让嘉云伤透了心,要不是身旁的白枫扶着,她恐怕都站不住。
  就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无可奈何的时候,夏君羽怀里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她的眼睛有些灰暗,眼神有点散,并不清醒。可是很快,蒙住她那双漂亮眼睛的灰气就褪去了,她的眼睛也开始聚焦。
  虽然昏迷着却一直都没有失去意识,这也许是祭司的又一个不为人知的能力。夏君羽和所有人的对话,勾栏都听的清清楚楚。不可否认,在夏君羽愿意为了她抛弃所有甚至生命的时候,她是感动的。没有虚假,没有欺骗,所有的一切都是真情实意。她觉得,她的付出都值得了。
  她原是不想醒来的,自私的想要他为她抛弃了所有,远走高飞。即使她只能再活一时,一时的幸福都好过一世的痛苦。经历了太多,她对生命早就看的很淡,很淡,她所求的,不过是与心爱的人相依相守。可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想,因为神侍的话,他们走不了了,而他,却执意要为她换血。这不是她想要的,健康却孤独的活一世。她想,这就是命,命里注定他们一生坎坷,相爱却不能相守。她贵为祭司,掌有最高的神权,她甚至能左右他人的命运,却唯独碰不了自己的命。所以她只能认命,只能用绝情的言语去伤害他,让他对她绝望,让他放弃换血的想法。换血,那是一个连她都不曾涉足的领域。一个只是记载在古书里的偏方,没有人知道是否真的可行。
  她打了他,用了十成的功力,一掌,就让他后退三步呕血不止。所有人都在指责她,所有人都愤怒的想杀了她,可她却一直都笑着。她突然觉得,做恶人似乎也挺爽,没有太多的顾忌,也不需要在乎太多。
  “夏君羽,我说过的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就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勾栏擦着手上的血迹轻蔑的说道。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如果这能让你感到快乐,那你就动手吧!”
  “呵,想死?”勾栏眉头一皱,眼珠一转,突然改了主意,“那我就偏要你活着,痛苦的活着!”说着,缓步走到夏君羽的身旁,低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真的别让我再见到你了,不然,我会从你身边的人下手的!”说完,又用奇怪的眼神看向骆琬。骆琬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不动声色的别过头。勾栏轻笑,又看向嘉云,只见那妮子哭的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见她看过来却又拾起了公主的架子,狠狠的瞪她,恨不能把她吞下肚子。
  真的还是个孩子啊,被保护的过了头呢!勾栏别来目光,又神鬼莫测的仔细打量起白枫来。随即浅浅一笑,或许,是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夏君羽最终还是没能如愿的带着勾栏离开,也没能让她脱离白塔。她又回到了塔中,做她与世隔绝却又拥有无上权力的祭司,而他,也被抬回了青王府,继续做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瀚海守护者。这称号是勾栏起的,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怒意,他常常会想,她气的,是不是瀚海在他心里的地位。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一定会笑,睡着了都会笑醒,因为那代表着她还爱他。可是,她只说不想再见他,连报复都吝啬给他。他是真的感到绝望,觉得活着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折磨。
  自那天起,他就再没有见过她。就算她除了瀚海的灾难,就算她求来了甘霖,人们也只能聚集在白塔之外遥呼呐喊。她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仿佛瀚海从没有过这个人,而以往的一切都只是众人的幻想一样。
  尽管这样,每天下朝,夏君羽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走到这里望塔,一望就是整整一天,直到夜幕降临,直到管家来寻,直到骆琬用又愧疚又心疼的目光看向他,他才会收回目光,结束这一天无果的遥望,无奈的和骆琬坐车回府。 

  ☆、013章 祭司更替

  半年了,骆琬陪在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身边整整半年了,挂着青王妃的头衔。他对她依旧很好,无微不至的好,近乎放纵的好,什么山珍海味金银珠宝,只要她道的出名字的,他都寻来给她。外人都道青王爱惨了青王妃,只有她知道,这不是爱,这是愧疚是补偿。雍容华贵,奇珍异宝,她想说,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她若不要,她就再不能待在他身边了。收与送,似乎已经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她想过放弃,却始终不甘心这样离开。她总是怀着一丝的侥幸,希望时间能够冲淡一切,希望他能够走出那人的阴影。可是她忘了,时间在冲淡他对她的记忆的同时也在抹杀她和他的曾经。
  一年,她用一年的时间证明他们的曾经已经被他遗忘。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她怀揣着希望苦等了一年,最后却等来了绝望。他还是像以往一样,站在白塔外面的时间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生命。她想,如果不是他对她还有一丝的愧疚,那么即便是晚上,他也是不愿意离开那里一步的。
  骆琬爱夏君羽,很爱很爱,爱到愿意用整个天下来赌他一个回心转意的机会。所以,在那一年的春末,望着夏君羽孤单而又落寞的背影,她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个让她后悔一辈子的决定。
  也正是那年的春末,白塔传出老祭司身故的消息,这个消息让整个瀚海陷入了悲伤,一个人却例外。也许他也曾悲伤,但他的悲伤很快就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被取代。时隔一年,她又出现在他面前,看的出来,他是如此兴奋却又无所适从。这一切,骆琬都看在眼里。
  曾经的神权掌权者,身体里流着瀚海皇族的血液,老祭司的葬礼是空前绝后的,甚至超过了历代的君王。这样宏大的场面,勾栏不得不出面,带着一众神侍,无悲无喜的站在陵墓的最前方,与夏君城并肩。
  轻柔的微风吹拂着发丝,摇曳着裙摆,勾栏就在这一片柔和中站着,回忆老祭司死前最后的愿望。春末是最浪漫的时候,这是老祭司一直的坚持。她说,百年前,她就是在那一片春色中邂逅爱情的,尽管这段恋情最后没能圆满,但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光无疑都融在了那一片绿意中。
  她说,如果她注定已经活不长,那她一定要倒在春末的绿茵上,凝视最后的柔美春光。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健朗,病情有所好转,没有人能预料的到江河日下的速度会如此的话。好像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耗尽了生命。
  老祭司的陵园是勾栏选的,清幽雅静,有红花有绿树,还有老祭司心心念念的明媚春光。
  葬礼持续了两个时辰,勾栏就面无表情的站了两个时辰。底下的人在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说她冷血忘恩,她都听之任之。反倒是和她并肩的两人,听不下这些闲言碎语,想要制止,却被她拉住了。
  “由他们去吧,他们说的未必不是事实!”
  勾栏越是这样说,夏君羽就越是心疼。他知道,他的勾栏不是这样的,他的勾栏对敌人算不上仁慈,对朋友却是十足的友善。他很难过,却帮不上任何忙。整个葬礼,她连正眼都没有瞧过他。可是这些都没有关系,只要能这样看着她,远远的看着,他就心满意足了。他不希望葬礼结束,他不想与她一别又是一年甚至更久。可是那又怎样,该结束的还是会结束,该分离的注定分离,他的心声,并不能改变什么!
  勾栏离开的时候,夏君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眷恋还是绝望?他跟着她,扔下所有人,一直跟到白塔,被守门的神侍拦下。大门关上的那刻,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被锁到塔里了。
  他和骆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她要的不多,只要一颗心,可他却拿不出。他忍受着愧疚,劝说骆琬离开他去寻找真正能给她幸福的人,可她偏偏不听。她大概被他的淡漠和愧疚给逼疯了,所以才拿她的终生幸福来折磨他。他还记得,在一个月圆的夜晚,他们大吵了一架,内容无非是走与不走。她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大喊,说除非她死,否则,她怎么也不会离开。她说,这是他欠她的,是他这辈子怎么都还不清的孽债。
  她说的很对,这是他欠了她的,他一直都清楚的明白。可他也欠了勾栏啊,他对她也负有同等的责任,他对她,也有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孽债啊!所以,他怎么能够区别对待?所以,他怎么能够说服自己,蒙蔽自己的心,放弃自己深爱的人去和一个亏欠的人一生一世?他不能,真的不能啊!
  如果勾栏愿意拿正眼看他,如果她还愿意相信他,那么他想,即使负了天下,他也不会再负她。他会带着她,快意天涯。可是,这只是他美好而又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出不了塔,而他,也进不去。可是,他还是愿意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出现在他的梦里,那样深情的看着他!
  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夏君羽准时洗漱完躺在床上等勾栏入梦。左等右等,半点睡意也没有,更别说人了。他很焦躁,想了很多办法来让自己迅速入睡他怕错过她入梦的时间,他不能想象连幻像都没有的日子。就在他别无他法打算把自己打晕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些声响,很细碎,但是在这个宁静的夜已经足够引起他的注意了。
  他原本该忽视这些声响继续之前没有完成的事情,可是却鬼使神差的顺着声响走了出去。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这个宁静的夜其实并不宁静,在它宁静的外表之下,许多的暴躁因子正在活跃着。
  修长的背影,银白的发丝,月光下,勾栏美得让人不能直视。夏君羽很庆幸,庆幸他跟出来了。她就那样迎着月光真真实实的站在他的面前,这天大的惊喜竟然让他心乱如麻,忍不住的想落泪。不过他是夏君羽,那个可以一板一眼到令人生畏的青王,所以,他很快就镇静下来了。他像窃贼一样,在自己的王府小心翼翼的挪动,不动声色的靠近他日思夜想的人。他不敢发出声音,尽管他比任何人都想开口向她倾述。可是他怕,怕他一出现她就走了。
  “停止吧,不要再折磨他了,就算他有欠你的,一年多了,也该还清了!请你不要再来骚扰他了!”骆琬的声音,平稳中带着怒气,像是在为谁感到愤愤不平。
  “那你呢?留在他身边这么久,是不是觉得他欠你的也都还清了?”两人的对话并不友好,甚至针锋相对。
  “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他欠我的,是一辈子,他只能用一辈子来还!而你,不过是他生命里的意外,你不爱他,又为什么非要抓着他不放?”
  不爱?勾栏笑笑,她不明白为什么骆琬会这么说,她的爱,她的恨,她把她的一切感情都表现的如此极致。为了爱,她救了自己的情敌,为了恨,她折磨了他一年多,她已经把一切做的极端,可她居然还在自欺欺人。
  “是么,我和你真的不一样吗?”勾栏突然对两人的对话来了兴趣。有些事,貌似只有点破才会好玩。
  “怎么会一样,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和我一样,和他有那样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了。”没有了,的确没有了,只是除了一个人。但是,那人和她又不同,那人已经葬生火海了,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姜洲月了。 

  ☆、014章 重新振作

  “真的没有了吗?你已经意识到了吧,你并不是唯一一个与他牵绊至深的人,所以,你没有权力用往日的恩怨来束缚他,因为如果这样,他也会被另一个人束缚住,一生一世。而且,我敢肯定,比起你,他或许更愿意被另一个人束缚……”
  “别说了,别说了,不可能的,这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浴火重生的人?她死了,你不可能是她,你怎么可能是她!她是当着全城人的面从城墙上跳下去的,那下面是火,是肆意燃烧的火海!”
  勾栏的话骆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她只把她当做勾栏的挑衅。要她相信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简直比登天还难。可它就这么发生了,连半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她。勾栏的眼睛,她的长相,她身上没有除去的伤疤,还有她手上的勾栏玉。所有的所有只为了证明一个事实。站在她面前的的确就是当年大难不死的蒹葭公主。
  所有的优势,所有的自信都在勾栏亮明身份的那刻土崩瓦解。骆琬绝望,她连最后坚持的借口都被打破了。没了那层特殊的关系,她和勾栏又站到了同一块地面。可是他爱勾栏,所以,她没有任何胜算!
  “你知道吗?我很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叫住你,要和你进行这样一番对话然后失去所有的筹码。在我的计划中,我们的对话不该是这样的。不管是我和他的故事让你自惭形秽,主动要求退出还是我的悲惨经历让你心生怜悯,我拿善心逼你退出,你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进或退,骆琬都已经安排妥当,可现实还是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看着骆琬凄惨的模样,勾栏不但没有心软反而感到一阵厌烦。这一年多,凭着她自己的特殊身份,勾栏探知到了很多她以前根本无法得知的事情。那些真相,让她心生寒凉。
  “不会出现在这里?骆琬啊骆琬,你怎么就敢决定我的人生?你已经毁了它一次了,你以为我还会再被你的这副悲情给迷惑吗。你知道吗,我也很后悔,后悔当初倾尽一切的救你,而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勾栏越说越气愤,恨不得冲上去就把骆琬那张假面具给撕下来。可是她忍住了,她是祭司,如果她想她死,那简直易如反掌。
  勾栏突然的怒火吓住了骆琬,她丢掉刚才可怜的模样开始紧张起来。她不知道勾栏知道了什么,但是看她如此的愤怒,她知道,这事一定和夏君羽有关。除却她不情愿的相救,能毁她一生的,似乎只有当初在西壑的那件事了。可是那件事,她不可能会知道的!骆琬迷惑的盯着勾栏,想从她似笑非笑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
  “怎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勾栏乐了,“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还有蕴藏在这具躯体里的不同寻常的力量,它可不仅仅只是让我青春永驻。当然,这一切,都拜你所赐,说起来,我该谢谢你才是!”
  “你……”骆琬可以想象,凭借着占卜和对往事的探知,她所做的一切,眼前的人可能都已经知晓。那么,别说是青王府,就算是整个瀚海,都不会再有她的容身之所了。
  “你的事,我不会管,也不想管!当然,作为条件,我的事你也不能管,也不许发表任何的怨言。就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出现第二次,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对于勾栏的威胁,处在弱势的骆琬虽然百般不愿却也只能默认。只是,她是个极其要强的人,现在虽然忍气吞声,但是,逼急了她,对谁都没有好处。
  夏君羽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躲在暗处,看着两人将“争风吃醋”的戏码演完。他很失落,骆琬的阻拦让他感到失望,但同时他又感到欣慰,为勾栏的寸步不让。
  他不知道这是勾栏第几次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夜入王府,他更愿意相信,在每个有她的梦境,她都真实的坐在他的床边守着他。
  一个没有美梦的夜晚竟然美梦成真了,这是夏君羽做梦都没有想到的。这个晚上他所看到的听到的,都远远的超出了他期望,给了他重新振作的勇气。
  仅仅一个夜晚,笼罩在瀚海头上的阴霾就消散了,青王重新振作的消息让举国上下的民众都备受鼓舞。西壑的侵扰,墟落的政变,蒹葭的“独立”,这一切的困扰都被人民抛之脑后,仿佛只要以前的那个夏君羽回来,这一切就都能迎刃而解了。他们都太依赖夏君羽了,忘了战无不胜的他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且是个刚从感情漩涡里爬出来的普通人。
  在所有的事件中,唯一让夏君羽眉头紧皱的就是蒹葭的独立。其实,在姜宏若第一次出现在瀚海的时候他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只是,现实比他预料的时间早太多了。在他的料想中,他至少要先找到蒹葭的宝藏。
  贤明的君主,手段过人的军事家,若是放在以前,夏君羽会不惜一切代价在他重建蒹葭前就将他暗杀,可是如今他却陷入了痛苦的抉择。站在敌对立场的人是勾栏的哥哥,是她最亲最亲的亲人,他脚下踩的是生养她的国家,若是他再次领兵重登蒹葭……他不敢想象她会怎么恨他。
  他在思考,挖空心思的想要制定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他甚至想到了联姻,想到把他已经订了婚的唯一的妹妹嫁去蒹葭。牺牲最疼爱的妹妹,出卖最亲密的朋友,他承认,为了不再恶化他和勾栏之间的关系他已经抛开所有,无所不用其极了。可是这个方案很快就被他放弃了,不是他良心发现反悔了,而是白枫在瀚海的势力实在不容小觑。他知道,白枫是爱嘉云的,即使嘉云不接受他,他也不会让她远嫁蒹葭,一辈子活在不幸中的。
  如果,他想,如果当初他没有用诈死骗勾栏救骆琬,那么,现在的问题就不会是问题。她不会一心求死接受那该死的祭天仪式,也不会成为白塔的祭司,那么……他做错了,为曾经的一切后悔不已,却没有能力改写已经过去的事情。
  瀚海是他挚爱的国家,而姜宏若,又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的对象。进退两难的夏君羽只能选择谈判,他要孤身前往蒹葭。他已经想好了,这是他欠下的债,他会全力承担,不会连累任何人。
  他想,或许这趟蒹葭之行后世上就不会有夏君羽这个人了,但他不会后悔。唯一能令他意志动摇的就是勾栏。如果可能,他真的希望能与她白头偕老。可他知道,这个愿望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梦,姜宏若不会同意,她也不会原谅。他不会祈求她的原谅,也不再奢望残酷的现实能给他带来什么惊喜。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不再伤害她。
  谈判的事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只是事先备好了遗书,交托给自己的影卫。他把青王府的一切都留给了骆琬,却希望自己的遗体能够由勾栏亲手安葬。他做好了一切安排,然后像往常一样走到白塔的底端,仰起头遥望。虽然看不到,但是一想到此刻的她也很有可能正在某扇窗户后面看着自己,夏君羽就笑了。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笑容中最灿烂却也是最凄惨的一次,他想她最后看到的是温柔的自己,却弄巧成拙了。 

  ☆、015章 瀚海危机

  离开的前夜下了暴雨,夏君羽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听了一夜。勾栏没有来,他预料到了,却还是忍不住心中失落。熬过了丑时,寅时的更鼓才响起,他就已经起身,趁着夜色离开了王府,在城门打开的那刻第一个冲出都城。
  守城的侍卫被吓了一跳,指手画脚的冲着背影一阵叫骂,直到人们陆续通过城门,吵嚷的声音才慢慢盖过叫骂声。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被他们指做急着去投胎并骂了他全家的人就是他们平日里敬重的青王。
  由南门而出,一路向南。这一路,夏君羽很少停下来,只有几次,策马狂奔的他会突然勒紧了缰绳在某个地方徘徊一阵,然后继续前行。他走过繁华的街道,跑过荒郊野外,却从不停下来大鱼大肉,他像个苦行僧一样啃着白面馒头喝着清淡凉茶。他极不相符的衣着和行为总是能引起他人的热烈讨论,但讨论也总是会在他冰冷的眼神下戛然而止。
  半个月的路程他却只用了十天,望着眼前繁华的街道,夏君羽不禁悲从中来。这是他第三次踏入蒹葭的国境,第一次,是为了国家,第二次是为了她,而这次,是为他自己。
  找了客栈,歇了马,夏君羽就开始四处打探姜宏若的下落。城里谣言很多,有人说姜宏若驻扎在城东,也有人说他出现在城西,当然,也有人说经常看见他出现在皇城的废墟上,傻傻的站着,不知在眺望些什么。
  尽管流言四起,但夏君羽还是很快就找到了姜宏若。
  那是一个血色的黄昏,他站在废墟底下,而姜宏若,则站在那面已经瘫倒的城墙上,神情恍惚。不用细想,就知道那人在思念谁,他又何尝不是呢。
  “青王殿下只身踏入我蒹葭境内,我是该佩服殿下的勇气呢还是该气恼殿下不把我蒹葭当回事呢?”姜宏若突然发言,打断了夏君羽的沉思。
  “太子过谦了!”夏君羽答道。
  “是嘛!”姜宏若笑笑,从废墟上跳跃下来,定定的落在夏君羽面前,“那么请问,青王殿下这次大驾光临,是有何贵干呐?”
  “本王所谓何来,太子殿下不是应该最清楚不过吗。从本王踏入蒹葭的那一刻起,太子殿下就已经盯上本王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姜宏若大笑着说,“不愧是瀚海的青王啊,即使派出了最好的影卫,还是瞒不过你。不过事情挑明了也好,省的你我拐弯抹角的再废口舌。我可以坚决的告诉你,想要和谈……除非我死!”说这话的时候,姜宏若的表情算得上是狠绝,与他儒雅的外表很不相符。
  这一天,他等了太久了。从得知勾栏下嫁青王的那天起,他就已经等着这天了。天知道,当勾栏成为瀚海的祭司被要求永远的呆在那座孤塔的时候,他有悲愤。他甚至打算放弃这些年的努力,孤身独闯青王府,亲手斩下夏君羽的项上首级。只可惜被暗影制止了。
  现在想来,当初多亏了暗影。若不是他的制止,他永远都没有机会站在这座被夏君羽毁掉的旧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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