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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倾城名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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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儿,琬儿?”
赶到绝影楼的时候,太医正在给骆琬把脉。她的情况并不太好,把脉的太医面有难色,一个劲的捋须摇头。
“她怎么样?”夏君羽心里就跟有把火在烧一样,又急又痛。他记得,他曾不止一次的守在她的病榻前,面临失去她的危险。那种锥心的痛,他不想再尝试了。
“不行了!烧了这么多天,再不退烧,脑子就要烧坏了,到那时,即便侥幸活了下来,也是废人一个了!”
老太医轻叹了一口气,将扎在骆琬头上的银针一根根拔下。
“扎针已经没什么效果了,王爷要及早做好准备啊!”说完,便收拾了东西走人。穿过房门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去求祭司大人吧,听说,白塔里有个寒池,也许会有效……”
对于老太医的善心,夏君羽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达。第一天回府的时候,他就明显感觉到这个面慈心善的老人对他似乎并不友好。冷漠的表情,带刺的言语,让他以为,自己和他之间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是不正常的,一个太医摆脸色给王爷,而他居然并不想罚他……
备了马车,装了厚厚的被褥和成堆的碳火,夏君羽一刻都没有耽搁,抱着骆琬离开了王府。马车走的很快,几乎飞驰着。这是夏君羽吩咐的,救人如救火。
车夫手持着马鞭,隔断时间就狠狠的抽马儿一鞭,马儿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疯了一样的在街上奔驰,有好几次都要撞上路上的行人,好在都避开了。
靠近白塔的时候正是正午,毒日头照的所有人都抬不起头,连守塔的侍卫都窝在塔檐底下,不肯出来。
“来者何人?”侍卫见人到来,也不从塔檐下出来,隔着一段距离就开始叫喊。
“大胆,青王殿下莅临,还不出来迎接!”
一听是青王,侍卫们这才重整了仪容,纷纷从塔檐底下出来。
“王爷吉祥,天热日头毒,我等玩忽职守,还请王爷降罪!”
侍卫以为夏君羽突临白塔是来检查的,便站出来主动请罪,希望能够免去一死。
“起来吧!”夏君羽将帘子撩开一角,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侍卫们刚才站过的地方,阳光已经侵占了所有地方。
“王爷,您……”顺着夏君羽的视线,看到被阴影遮蔽的一角,侍卫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那块地方本王要了,你们可以走了!”
夏君羽放下帘子,抱起骆琬,下了车,几个大步走到塔檐底下。跟在他身后的侍卫又惊又恐,不明白他刚才的意思。
“王……王爷,这白塔……”白塔是禁地,生人勿近。虽然他们的存在和摆饰并没有两样,没有他们,只要白塔里的人不想让外人进去,那外人即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休想说进就进。
“本王知道,但是,今天,本王非进去不可!”
夏君羽是铁了心要进白塔了。说来,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进白塔了,只是,以往,都是老祭司相约,没想到他也有强闯的一天。
“王爷,进不去的!”侍卫劝说道,“这白塔,高逾百丈,所有的门户都配备了机关,青金、断龙,哪一个不是铜墙铁壁。王爷若是强闯,这些机关便会启动,到时别说进不了塔,恐怕塔里的人也出不来了!”
侍卫的话提醒了夏君羽,清醒过来的他只能将强闯之事暂放。青金、断龙,他怎么给忘了。这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巨石,不就是这么多年来,没人敢闯白塔的原因之一吗?他是被忧愁冲昏了脑袋,竟然只想着如何硬闯,忘了这严重的后果。进不去事小,如果让里面的人狠下心将自己隔绝起来,到时,他可真是要欲哭无泪了。
放弃了硬闯的念头,夏君羽只能让守塔的神侍代为通传,希望老祭司能够因为他还算高贵的身份而网开一面。可是这一传,就传了两天。别说是老祭司,就连守塔的神侍都不见了踪影。
骆琬的病情还在加重,夏君羽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性。他不能再等了,否则,一切就都晚了。就在他抱起骆琬,下定决心强行闯塔的时候,消失了两天的神侍又出现在他面前。这次,她们手上多了两条白色的锦帕。
“王爷稍安勿躁,我们这就带您去见祭司!”
说完,就将手中的锦帕蒙在两人的眼上。
☆、005章 冰肌玉骨
“这是为何?”夏君羽不明白。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进白塔,却是唯一一次蒙上眼睛。
“因为祭司不想见您,却又不得不见您!”
神侍的话语矛盾而又蕴藏玄机,牵着夏君羽慢吞吞的来到老祭司所在的位置,手一松,说了声请便悄然离开。
夏君羽的双眼被蒙,看不到眼前的人,想到神侍说的不愿相见,第一反应就是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勾栏。想到这,原本疑惑的心竟然紧张起来。
一年了,距他亲手把她送进白塔已经整整一年多了。这一年多来,他不曾见她一面,不曾想她一夜,原以为,这样就能把她忘得干干净净了。没想到一年后,再次提起这个人的名字,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竟然还是那么的清晰。他把她刻在脑子里了,刻在他身体的每一处角落,而他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勾……勾栏……”
因为太久没叫的缘故,如今叫起来竟然有些生疏,这种感觉很不好。
“她不在!”
不是勾栏,竟然是老祭司!夏君羽轻松的同时竟然又有些失落。但是,他没有深究他为什么会失落,而是直接切入正题。
“祭司,求您救救琬儿!”
“救?如何救?她命里注定该有这一劫,没人救得了她!”
不是不肯救,而是没有能力救!老祭司骨瘦如柴的手在骆琬脸上摸索了一圈,又无奈的收回。
“命?您知道,本王从来都不信命!”老祭司沮丧的言语有些激怒了夏君羽,他一向不信命,也不信什么命中注定该有一劫。就算是劫数,也没有化不开的劫数解不开的铃。比起命中注定,他更愿意相信老祭司是因为勾栏的缘故才会见死不救。“如果是因为新祭司的缘故而让您感到为难的话,您大可不必插手。本王只需要借用塔中的寒池,只需要寒池!”
误会了啊!老祭司刚想开口解开误会,就敏感的发现这里又多了一个人。是她吧!她全都也听到了?老祭司遗憾的摇摇头,既然那人来了,她就没有解释的机会了。否则,依她的性格,恐怕会记恨她一辈子。倒不是她怕被记恨,反正她已经时日无多,她只怕中途出了什么岔子,她已经没有能力再重新安排了。
“寒池并不能救她,除非这冰火之天过去,否则,就算你泡干寒池的水,也只能治标不治本,徒然而已!”
老祭司一边说着一边摸索着从玉床上下来,没想到脚下一滑,直接栽倒在地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夏君羽受惊,立刻解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将骆琬小心的藏到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
原本想要上前去扶人的勾栏在见到这一幕后彻底的僵在原地,眼中满是痛楚和绝望。一年不见,他和她的感情似乎更好了,而自己与他,就只剩下形同陌路这一条路了。
“青王殿下,请您闭上眼睛,否则,就请离开!”
老祭司不让夏君羽看到她如今的这副模样是有原因的,勾栏知道,她不想多生事端。所以,她要在夏君羽注意到老祭司的异样前阻止他,让他重新蒙上布条。
“是……”
一个“你”字狠狠的卡在喉咙,在看到勾栏的那一瞬间,他失言了,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勾栏吗?如果是,那么,她刚好及腰,柔顺乌黑的长发呢?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还有,她是病了吗?为什么脸色这么苍白,不,应该说全身都白的可怕,脖子是,手臂也是,全部都是这种病态的白……
“是我!”勾栏赤着脚,小步走到夏君羽身旁,捡起被他丢弃在地上的白布条,递给他,“青王殿下,如果您看够了,就请您蒙上您的眼睛!”
“为……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老祭司常年不下白塔,就算有事,也多为神侍传话,他一直以为,老祭司满头白发,满脸苍白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因为年逾百岁,所以才会……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那时的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让她离开,想要留她在身边,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把她害成这样……
“因为勾栏命苦,遇上了不该遇到的人!”勾栏艰难的勾勾嘴角,露出一道惨然的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概括了她和夏君羽之间的一切。她和他,这两年来发生的一切,仿佛真的就如那句话说的,遇上了不该遇上的人!
骆琬还在昏迷,被身上的高温折磨着,两颊全是汗;夏君羽则在巨大的痛苦中沦陷迷失了,仰着头,用内疚而又痛苦的神情望着勾栏,目不转睛。
这算什么?内疚?同情?勾栏自嘲的笑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缩”在床边背对着他们的老祭司。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和高贵,此时的祭司显得无助又狼狈。没有了“神力”的支撑,老祭司的身体羸弱不堪。微凉的黄泥水才漫过她的双脚,她就已经冷的瑟瑟发抖,难以支撑。这若放在以前,勾栏连想都不敢想。可这就是事实,曾经不可一世的瀚海大祭司,如今却生不如死的活着。
不忍再看祭司颤抖的身体,勾栏轻轻的举起手中的布条,蒙住夏君羽愧疚的双眸。指尖触碰到夏君羽脸颊的时候,他明显的颤了一下。是被自己冰冷的指尖冻到了吗?想着,勾栏迅速的收回了手。这双手,冷的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别人,又怎么受得了呢!
蒙好眼睛,扶起祭司,还没正式受礼的勾栏做了自她被认定为新祭司后的第一个决定——不顾老祭司的反对和阻挠,领着夏君羽去了寒池!并不是想帮夏君羽,她只是,不忍眼睁睁的看着骆琬就这么死去。她们有着如此相似的遭遇,一样是亡国公主,一样背负着仇恨生活,一样爱着那个灭国的仇人,一样为冬青子所救……这世上,再没有人可以像她们一样,拥有如此相似的生命轨迹。既然,自己得不到幸福,那么至少,要让另一个“自己”幸福。
怀揣着这样的希望,勾栏带着两人去了寒池。轻车熟路,那个地方,勾栏再熟悉不过了。自从那日石室破门而出,往后的日子,多数是在这池子里度过的。起初的时候,还会觉得池水冰冷刺骨,可是日子一久,竟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竟然比这寒池的水还要冷,还要冰……
“寒池到了,把她放进去吧!”
将夏君羽领到寒池边上,勾栏便独自一人下到水中,不再理睬夏君羽。
冰冷的雾气一波接着一波冲着夏君羽的门面直扑而来,饶是有着深厚的内功,却还是感受到了无尽的寒冷。果然是天下的至寒之物,感慨的同时,他又开始担忧起来。虽说寒气能够压制住骆琬体内的热毒,但是,对于没有武功的她而言,这寒池,能为她驱走热毒的同时也免不了要让她遭受寒气侵体的痛楚。一寒一热,此消彼长,最后岂不是要无功而返?
思及此,夏君羽就犹豫了。待他扯下脸上的白布,想到可以找勾栏要个解决之法时,勾栏已经彻底消失在一片浓郁的寒气之中,不见了人影。
“这就是寒池?这就是……你身上的温度?”
望着眼前“云雾缭绕”的寒池,夏君羽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
☆、006章 命丧寒池
这是夏君羽第一次踏足寒池,不免被眼前的情景惊了一下。云腾雾绕的水汽遮盖了寒池的真实面目,只知这寒池寒气逼人,却连它的大小、形状都看不分明,更别说水深水浅了。
仔细的将骆琬放下,站起身,慢慢的往前挪动,每一步都极尽小心。脚尖触及到池水的那刻,夏君羽只觉得一股冰寒直刺胸口,让人忍不住一阵哆嗦。太冷了,琬儿受得了吗?夏君羽皱着眉,在朦胧的寒气中寻找勾栏的身影。寒池的水不深,夏君羽就放心的继续深入,就在他朦朦胧胧看到一个人的身影时,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跌入寒池,只留下“噗”的一声闷响。
因为看到了想找的人,所以放松了警惕,在夏君羽跌入水中的前一刻,他还在伸手抓那一道朦胧的身影。然后,他就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冰窟,冰冷的池水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一下子就冲散了他凝聚起来的真气,一时让他的身体陷入僵硬。
要死了吗?半醒的夏君羽竟然考虑起自己的生死来,而让他更意外的是,他竟然不愿挣扎,反而觉得死亡是一种解脱。死在寒池,死在有她的地方,似乎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这么想着,最后的神思也渐渐的麻痹,彻彻底底的陷入了沉睡。
“勾栏!”
厚重的雾气里传来一声怒喝,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勾栏问声从水里探出头来,深呼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围的雾气。
“救他上来,快救他上来!”老祭司又气又急,浑身颤抖的责备着勾栏,勾栏回以淡然的一笑,并没有救人的打算。
“你疯了,他有心受死,再晚一刻,就算救起,你也无力回天了!”瞎眼的祭司一边喊外边的神侍,一边劝说勾栏,心中很是忐忑。如果她没瞎,如果她还受得了寒池的寒冷,此刻她已经在水中了,哪里用得着站在原地干着急。
祭司的话并没有打动勾栏,反而提醒了她,让她在神侍到达前便关闭了石室。
“你……”石门闭合的声音无比的刺耳,仿佛死亡的声音一般,让祭司感到绝望。作为长辈,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夏君羽就这样死去。
“祭司不要命了吗?你已经不复从前了,这寒池的水,你……忍受不了!”眼见着祭司摸索着就要下水,勾栏好心的提醒。
“若你还有不忍,就将他从水里捞起来,否则,就算拼着一死,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祭司语气急切,动了真气,療白的双脚已经站在水中,只要再往前几步,就会掉入寒池。
“不忍?”勾栏摆动双腿,像鱼儿一样窜到祭司面前,“勾栏与祭司非亲非故,为何会有不忍?还是说,祭司认为勾栏变成现在这样,全是您的功劳?”
“这……”
勾栏的话噎的祭司无言以对。虽然,在甑选新祭司的事上她并没有过多的插足,但她毕竟是白塔的主事,她的默认,无疑就是帮了夏君羽。说她是帮凶,并不为过。只是,这事并非如勾栏所想般简单,她不阻止是因为她阻止不了。想要解释,可是时辰未到,可若不解释,夏君羽为此而亡,她要如何面对夏家的列祖列宗!权衡利弊,祭司决定放弃自己最后的希望,既然已经犯了泄露天机的罪孽,那就索性犯的彻底点吧!就在祭司开口欲将前因后果一一道出时,勾栏突然转身,神色慌张的潜入了寒池,朝寒池的深处游去。
夏君羽……
亲吻着怀里冰冷的躯体,眼泪簌然落下,与冷泉融为一体。
不要死……求你……不要死……
不是故意的,不是真的想要你死……我只是,只是想要用你来逼祭司就范。她身上藏着太多秘密了,太多我无法探知的秘密了……
温热的泪水在寒池里冷却冰冻,三千白发在冷泉里纠葛缠绕,雾气里,慢慢浮上来两具交缠的身体。
醒来,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将夏君羽拖出寒池,平放在池边,不停的敲打着他的胸口,希望把他呛入体内的池水都给拍出来。可是,不管勾栏怎么努力,地上的人就是不肯把身体里的池水吐出来。勾栏急了,掰起他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双手不停的拍打他的后背……
“放弃吧,他已经去了!”
再也听不下去,祭司掩面而泣。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死的!他怎么能死,我怎么能让他死,他欠我的,还没有还清呐……”勾栏终于忍不住,俯在夏君羽的身上痛哭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过嘴唇,带走依附在上面的血水,一起落到夏君羽的胸膛。
“你早该想到的!”老祭司拭去面上的泪水,绝望的道,“你不该拿他冒险,失去他,是你不能承受的痛!”说完,便拂袖离开了,剩下石化的勾栏绝望的抱着夏君羽!
“你说的对,我早该想到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失去他,是我不能承受的痛,可是怎么办,我已经失去他了……”
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报复,想要他痛苦的死去,没想到,他死了,最痛苦的竟然会是自己。勾栏不得不承认,没了夏君羽的世界,她没有丝毫的流恋。
转头,拨开身边的迷雾,目光空洞的看向躺在夏君羽不远处的骆琬。突然,生出一个邪念——救活骆琬,让骆琬好好的活着。
聪明的人不爱自欺欺人,她却是一个例外。她喜欢自欺欺人,她要让骆琬活着,让一切都回到骆琬出现之前。没有了骆琬,他才会爱她,她才有可能和他牵手黄泉。她知道,这想法很蠢,可是,除了这样骗自己,她还能做什么?没有生的**,也没有死的意义,难道她就该和祭司一样,没有感情,行尸走肉般的在这世上游荡百年,然后悲惨的带着满身脓疮无力的死去?她不要,不要这么孤单,不要这么悲惨!
夏君羽死了,知道他死讯的却只有两个人,所有人都被蒙在了鼓里。他们只知道,青王求医入了白塔,之后,就没再出来。而白塔里的神侍,只知道,新的祭司“疯了”,不但胆大妄为的囚禁了青王,更让人震惊的是,身为青王前侧妃的她居然不遗余力的在救骆琬,青王的现任王妃。她们不能理解,只觉得整件事情都扑朔迷离。
随着新祭司潜力的不断突现,老祭司的生命迹象也在迅速的消失。在勾栏闭关为骆琬驱除热毒的这几天,她的生命似乎也走到了尽头。开不了口,下不了床,甚至连手指,都失去了知觉。
新老交替,自古不变的道理。可侍奉了老祭司几十年的神侍却还是感觉到了悲伤。尽管她们的心是那么通透,可感情却不受她们的控制。
老祭司是因为泄露天机才会突然之间患上这不明的疾病,从鼎盛慢慢走向衰竭的,这些,她们都再清楚不过了。也正因为如此,有时候,她们会为祭司的遭遇感到愤愤不平,也会为她的结局感到无奈和悲伤。想她侍奉神灵一辈子,中间不过多说了几句话,多做了几件事,就遭到这样严厉的惩罚,这样是不公平的。可是,这就是命,除了接受,她们还能做什么?她们只能聚集在祭司的病榻前,为即将升天的她诚心祷告,希望周天的神灵能够听到她们的心声,引领她们的祭司去往极乐之境。
☆、007章 君临白塔
这几天,瀚海的极端天气总算有所缓和,白天,猛烈的日头不似以往的霸道,站在太阳底下就昏厥的人着实少了不少;而夜晚,也不比往常来的寒冷了,生几个火炉,多盖几床被子,总还是能熬过来的。只是,这略趋缓和的天气依旧不正常。忽冷忽热,时好时坏,难以琢磨猜测它的具体走势,让人十分的担忧。
而更让夏君羽寝食难安的却是白塔。曾经至高无上的地位已经不在,然而,它的神秘却更胜从前。悬而不决的祭司之位,有进无出的皇亲贵族,还有最近突然出现在白塔上空的血色浮云这一切的一切,都坚定着夏君城君临白塔的决心。
“陛下,坐撵已经备好了!”
换上便服,坐上坐撵,伴着一众宫女侍卫的跟随,夏君城名正言顺的去了白塔。这一天,他等了很久了。
皇室中人,非不得已,不得入塔!
自古传下来的古训,即便是身为一国之君的夏君城,也是束手无策。若不是这次的一场天灾,让神权动摇,白塔失势,把白塔和祭司生生的从云端拉到了地面,他想,他这一辈子都别想能够进入白塔。
他是帝王,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整个瀚海。他不能有违祖训,他不能任意妄为,他不能高兴的时候就出宫游玩,烦闷的时候也不能借酒浇愁,对政事撒手不管。他拥有别人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和生杀大权,却唯独少了普通人并不引以为傲的自由和快乐。
他总是孤独着,很少感觉到幸福。所有人都爱戴他,拥护他,奉承他,却很少有人会真正的关心他。
曾经,有一个人问他,单恋这么苦,他怎么坚持下来的!他怎么回答的,他已经记不得了。他只记得那人说那句话时的神情,是心疼,是怜惜。那时,他们都被困在一张名为单恋的情网中,彼此惺惺相惜。而正是这种不一样的情感迷惑了他的真心。他是喜欢她的,虽然不是最爱,却是真真实实爱过的,被她吸引过的。
他曾经想把这份感情公诸于世,直到他的弟弟告诉他,他爱上了她,想要带着她远走高飞。那时起,他就开始刻意的遗忘,遗忘那份情,遗忘那个人。比起他弟弟的牺牲,他所能带给那人的东西实在太少了。荣华富贵,金钱权力,都不是那人想要的。她想要的,是自由!
不能爱,也忘不掉。漫长的分离让夏君城明白了这个道理,想要忘记一个人很难,忘记一个曾经爱过的人就更难了。所以,在她回瀚海之后,他就一直想要去看她——以兄长的身份。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弟弟一切正常,可做出来的事却那么反常。他把她送进了白塔,那个曾经她最厌恶的地方。他问过他,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如今却如此狠心。他却只是笑笑,说,并没有那么相爱,他和骆琬更相爱!
没有比那一刻更希望他的弟弟失忆,只可惜,他没有。两年的情谊终究敌不过八年的相恋,这场三人的爱情戏,痛苦的似乎只有勾栏一个。夏君城很惭愧,觉得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是他接她进宫,是他让她没了自由,连心都弄丢了……
还没将往事一一回顾,白塔就已经出现在眼前。依旧高挺,依旧洁净,只是,往日氤氲在一片白色云雾中的塔顶如今却被一片红云遮蔽,仿佛随时都要下一场红雨。
“陛下,白塔到了!”
在侍卫的护佑下,夏君城一路顺畅的入了白塔。
“守在这里,没有朕的命令不得随意行动!”
说这话的时候,夏君城的目光看的并不是他携带的侍卫,而是那两个被一众侍卫打的倒在地上的神侍。他是在施恩,同时也在施压。他要让塔里的神侍知道,身为一国之君,他可以轻易就让她们趴下。
没了守门神侍的阻拦,夏君城在白塔里畅通无阻了很长一段路,直到他无意闯入一个封闭的石室,才又惊动白塔里为数不多的神侍。
“唉,怎么这么倒霉!”
夏君城无奈的皱皱眉,后悔没有看清这石室的布局就贸然进来。
这是一个很普通却又十分特殊的石室,它的顶居然是透明的。从他的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上一层神侍隐藏在纱裙底下细长光洁的腿……这石室……看着又羞又气满脸怒意并着双腿冲下来的神侍,夏君城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只是,当他终于下定决心抬腿就跑的时候,却悲哀的发现,进来的石门已经关闭,而出口,正有一群神侍怒气冲冲的过来。
表明身份吧,否则,应该会被践踏死吧!夏君城认命的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出口的方向,尽量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些。说实话,如果这些女子只是一般的普通人,他此刻也不会觉得心虚了。可她们偏偏不是。她们是侍奉神灵的神侍,是陪伴在她身边的人,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传到那人的耳中,实在是太尴尬了!
“陛下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勾栏?”夏君城兴奋的上前两步。他以为,他要在这白塔费上好一番功夫,才能见到想见的人,没想到,事情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她自己出现在他面前了。
“没想到陛下竟然还认得勾栏的声音!”勾栏的声音有些颤抖,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在不见她的情况下认出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变了,变得不再甜美,不再清爽,低低哑哑的,有时,连她自己都听不下去。
“勾栏,跟我走吧,你在这里过得并不好!”虽然没有见到勾栏,但是光听声音,夏君城就知道她过得不好。既然新的祭司还没有产生,既然她并不适应这里,那么就让他带她离开。离开之后,是留是走,他都不会拦她。
“好又怎样,不好又怎样!陛下来晚了,勾栏已经离不开白塔了!”低沉的声音透过四周的石壁,变得忽远忽近,夏君城眯着眼仔细的听着。猛的一个转身,却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勾……勾栏?”
“陛下!”勾栏会心一笑,优雅的行礼。
吓人,是勾栏故意而为的。她压抑的实在太久了,久到她快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了。所以,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当夏君城出现在白塔里的时候,她决定再做一回自己,也是最后一回自己。今天之后,世上就再无勾栏这个人了。
“勾栏!”
确定是勾栏之后,夏君城的神情就更加复杂了。自责,疼惜,犹豫,甚至还有一丝丝的阴狠。他来迟了,带不走她了。夏君城的脸上弥漫开苦涩。三千银丝,肌肤胜雪,眼前人的变化清楚的召示着她的身份——新的祭司。勾栏成了祭司,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陛下,勾栏很高兴能再次见到陛下!”勾栏客套的说,绕过夏君城,往石室的出口走去。她的白裙很长,拖在地上,拖了很远。也许是怕踩到裙摆,她走的很慢很慢。
“陛下,不跟上吗?”走出不远,勾栏突然回过身来,“跟上吧,勾栏有事想拜托陛下!”
骆琬的事情已经接近尾声,这几日,勾栏正琢磨着让人送她回府,夏君城来的正好。对于骆琬,勾栏是愧疚的。她杀了夏君羽,杀了她在这世上的唯一依靠,是她对不住骆琬,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守着青王府。
☆、008章 侍神之礼
走过透明的水晶屋,夏君城跟随着勾栏进了一间寒气弥漫的石室。是寒池吧!夏君城猜测。只有寒池才能制造出这么厚重的寒气,几乎隔断了人的视线。
“陛下,勾栏有一事相求!”走在前面的勾栏突然停下脚步,楞楞的看着前方。
“但说无妨!”夏君城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
“勾栏想请陛下您带一个人离开。”
“谁?”夏君城很是诧异,他怕她口中的人就是她自己,他怕会让她失望。在回答勾栏的问题之前,他早就把所有的可能全都列出,他知道她不会故意刁难,所以才回答的没有片刻的犹豫。
“她!”勾栏指着前方。
她是谁?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夏君城顺着勾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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