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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倾城名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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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仇敌,她总不能蠢到与敌同行吧!所以她只能拖,装的若无其事。
要取得一个人的信任不容易,尤其是对一个曾经被他伤害过的人而言。勾栏不信他,夏君羽知道,但他并不会这样气馁,他有他的打算。
在过去的半年里,他总是喜欢朝着一个方向登高远望,那个方向有她。他知道,他是喜欢甚至爱着那个人的,只是他们的身份特殊,这份感情自然也不会单纯,它必然要遭受考验。镜如每半个月会向他汇报一次情况,信里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她如何沾花惹草的光荣事迹。镜如的意思很明确,他懂,却一直没有行动。什么花堪需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些道理他比任何人都领会深刻,只是没有人懂,他们那样对立的身份注定见面便要欺骗。他在她面前撒过很多谎,每一个,都需要更多的谎言来支撑掩盖,他在她面前做过很多戏,每一出都演技精湛,安排合理……
镜如很聪明,知道他充耳不闻,时间久了便不再刻意强调她的风流事迹。简短的两句话,除了交代她们的住处,剩下的便只有安好两个字。有很多次,他都冲动的想到骑马前来,看看那个人是胖是瘦,可每一次他都走不出府门又牵马回来。他很冷静,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冷静到冷血。
丢掉理智,抛开冷静,策马狂奔到蒹葭是在一个无风的晚上。那晚他正在白凤山庄与白枫饮酒,林擎突然冷着一张脸扫兴的出现在面前。他告诉他镜如回来了。
无风的夜晚,镜如发丝缭乱、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他面前。他慌了,有好长一段时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而镜如也这样看着他,眼中满是愧疚。他想,她一定是出事了,不然镜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样狼狈,这样愧疚。
“她出事了?”等待,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对不起,这世上没有青王妃了!”
什么叫……没有了?是死了……还是?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去想,可心里那一千万个毫无根据设想却那样活跃,不受控制。他是心慌的,甚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但面上却依旧冷冷淡淡。只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真的慌了。他握在手中的酒瓶已经滑落,就掉在他的脚边,溅了他一身的酒水,他靠在朱红的柱子上,目光空洞的看着镜如。
“王爷……”镜如担忧的望着他,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和悲哀,“王爷,莫待无花空折枝,镜如说过的,现在,王妃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了!”她凑到他跟前,在他耳边轻诉,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毫不意外的,她感到他靠在柱子上的身子一震,然后转身离开。她知道,他是去牵马了,他要去蒹葭了,可是她不知道,现在去还来不来得及。
她女扮男装,在蒹葭寻花问柳,拈花惹草,这一切他都不曾放在心上。他知道她爱玩,可那也仅仅是玩闹,她不会当真,所以他不介意。可他忘记了,她在玩,别人却不一定抱着同样的心思。他很懊恼,懊恼没有把镜如的话放在心上,没有更多的去在意那人。
他一个人离开,策马狂奔,日夜不歇,到了城门却又害怕起来。这里是她的故国,他曾经带着瀚海的士兵践踏了这片土地。
牵着马,他在城门外徘徊,他不止一次的望向紧闭的城门却始终提不起勇气拿出令牌。他不想表明他的身份,这个身份让他尴尬无比。
他就这样来来回回的走着,晃得守门的将士眼花缭乱。他们好几次出声要求他停下脚步,可他却停不下来。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排遣胸中的烦闷。
天很快亮了,镜如他们也随之赶来。他还在城门口徜徉。守门的将士已经无力再求他,他们与另一拨人换了岗位,临走前,轻声的嘱咐。
☆、009章 相爱是苦
后来的人无视他的存在,满不在意的越过他,进入那个城市。他像是着了魔一样,也跟着,亦步亦趋的走着。
他总是很不安,觉得往来的蒹葭子民都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他。他不敢看向他们,向来被他标榜为正义的战争突然模糊了界线,愧疚像毒蛇,爬满他的心房。
他怀着这样的心思被镜如带到程府,看到她与府院的主人依依惜别,看到她身边谪仙一样的男人举止暧昧的靠在她的肩胛。镜如说,就是那个男人抢走了她。那一刻,他所有的优越感突然没了踪影。
他认识他,他是七国最出名的琴师,可是除却这个身份,他还是墟落最痴情的亲王。有关于他的传闻,他听的不少,如雷贯耳的莫过于他对蒹葭公主姜洲月的痴情。他们说,他为了爱她,放弃了皇位,他们说,他为了寻她,四海漂泊。传闻总是虚虚实实,难辨真假,但他知道,有关于他的,都是真的。
他不是个遇到困难就会退缩的人,但这次却真的想就这样离开。相爱是苦,不如就放她幸福。他想,就这样转身,就这样放手,潇洒的离开,永远也别让她知道。可他实在做不到,他转过身,可头却依旧望着那个方向,所以,在那人亲吻她的时候,他失控了。他不知道那种酸涩的情绪是不是所谓的醋意,他大声的叫住他们,像是在炫耀,亮出了自己一直不肯曝露的身份。他像个孩子一样幼稚,企图用无实的虚名拴住她的脚步。镜如说,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夫妻之礼,于是,他滋长了杀他之心……
漫长的回忆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涌上心头,弄的他的心又烦又燥。他端着碗,一次一次的将燕窝送到那人的嘴边,那人却总是皱着眉别过头去。他强忍下心头的怒意,一而再的告诫自己。燕窝凉了,手臂僵了,想着之前她与范宸晞之间亲密,他的心都能淌出血来。
他想,镜如又说对了,他终究是来晚了,错过了。
“不要再叹气了,我明天就离开!”他不想放弃,却不得不放弃。他不想看着她每天这样,无精打采,趴在栏杆边上叹气。如果相见是愁,那么,离开,就是他对她最后的温柔。
她盼他离开很久很久了,久到她习惯了每天早上起来重温一遍晚上下毒逃离的计划,习惯了趴在栏杆边上边叹气边数着树枝上落下的桃花花瓣。也许是盼望的久了,愿望成真的时候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道该牵动嘴角微笑还是该冷着脸说其实你早该走了。
她一直沉默着,直到那人挺拔的身姿被葱茏的树木彻底淹没,她才恍惚想起,她没有和他道别。他们总是这样,在对方的世界游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没有一个道别,也没有一声珍重……
他是个守信的人,当天就搬出了程府,第二天一早便传来他已经回国的消息。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她以为,没有那封休书,他们就还是夫妻,可原来,在那人心里,那张纸可有可无。不过才等了半月,他就放弃她了。
他走了,她觉得没有什么可悲伤的。等了半个月,她终于可以带着勾栏玉踏上征程。她本该欢欣鼓舞,手舞足蹈,可现在,她却连微笑都不会了。她以为,这半年,足以让自己将他放下,可是直到他出现在她面前,她才知道,这半年,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不想不念并不代表不爱。这半年,她戒掉了想念,却拔不掉心中深种的情根。她爱惨了他,却不自知,一直到他离开,才追悔莫及。
范宸晞看穿了她的心思,想要提醒,却始终开不了口。他不想看她这样,面上精神十足,神采奕奕,心里却是一片阴霾,暗无天日。一路上,她总是在走神,看着你时走神,和你说话时走神,连策马狂奔时都能分开心去。他很怕,很怕她就这样从马上摔下来。
她这样的状态他当年也曾经历过,就在那人死讯传来的时候。那时,他觉得天地都崩塌了,活着再没有任何意义。他也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活,心想着哪天走在路上,能有哪个不长眼的车夫把他给撞死。他酗酒,整月整月的泡在酒坛子里,他弹琴,没日没夜的弹,直到十指沾满鲜血,他也骑马,扬着手,发疯似的抽着马的臀部,然后狠狠的从马上摔下。他本来已经离死不远了,然后,又有人给了他希望……
“休息下吧,再前面就是渡口了!”
她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马儿还在前行。他怕她出事,丢下自己的马去追赶她。
马儿疾驰过路边的茶馆,带起一片尘土,引起一阵喧嚣。有不少人扛着武器从桌上跳起来,爬上马,也一路追赶过来。他们挥舞着刀剑,誓要她跪下来磕头认错。
程府是蒹葭大户,程言更曾倾心于她,所以,她赠了她两匹千里马。千里马一日千里,普通马匹自然只能望其项背。只是,渡头将近,船只又尚未靠岸,后面的人始终要追上来的。他拉着缰绳,将她揽在身前,又腾出一只手去够身后的落霞琴。事出无奈,他决定在他们面前弹奏一曲心魔。
勒紧缰绳,正要按马回身,却突然听到身后的惨叫。也不知从哪里来的石子,劲道十足的砸在追来的马腹上,马儿吃痛,扬起前蹄,将马上的人狠狠甩下。机灵的,在马蹄落地前滚了几圈,只吃了些灰,反应慢的,被马蹄狠狠践踏,血溅当场。
所有人都惊于这样的变故,不分敌友,他们背靠背谨慎的聚在一起,神情紧张的望着几乎空旷的荒地。有胆大的,冲着不远处的蓬草堆吆喝了几声,立即就被石子打掉了门牙,不敢再开口。
危机解除,才露出琴头的琴又被蓝布包裹,安静的置于背后。他跳下马,拉着缰绳,调转马头,带着她作壁上观。
色厉内荏,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人此刻已然没了气势,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不断的向四周张望。藏在暗处的人并不以捉弄他们为乐,没有随意出手。他们小心的往没有草堆的地方移动,直到认为超出石子的射程,才各自分散,疯子一样的逃开。
他们夸张的行为换来了她的轻笑,她眼光凌厉的瞥了一眼右手边最近的蓬草堆,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她走的很快,步子很重,像是在生气,到了渡口却又换上另一种心情。
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碧蓝的海水映着她透蓝的眼眸,波光粼粼。他负手站到她身边,与她一起看着夕阳下波澜壮阔的海面。
渡口处泊了好几艘大船,船上人来人往,船员都在忙碌,或大或小的货物一一被搬入船舱。一阵忙碌过后,站在船头的老翁突然敲响锣鼓,大喊一声“开船”。船员升帆放绳,风吹船动,不一会,便驶入了金色的海面。
在一片浪花拍打堤岸的声音中,夕阳沉的更下了。就在它消失不见之前,他们等来了他们的船只,蒹葭唯一一只被允许进入山陲境内的航船。这是一艘大船,比之前停泊在这里的任何一只船都要来的更大。船上挂着写有山陲字样的旗子,被风吹得颤颤巍巍的,发出“噗拉噗拉”的声音。整只船就像是一个可移动的酒窖,还没上船,就已经被船上浓郁的酒味熏倒。
☆、010章 誓死追随
船只从蒹葭最大的渡口出发,本不该经过这里,却因着程氏兄妹的一句话绕了远路。程氏于这艘船的主人有再造之恩,主人一直想报恩,却总也找不到机会。如今,他们开口,他自然是百死不辞。
上了船,勾栏像是变了个人,突然神清气爽起来,不再在现实与幻想之间游离。突然的正常反倒让范宸晞怀疑起前些日子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而她,其实一直都是这样正常的。不得不说,她的调试能力超乎常人的想象。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范宸晞知道,只是没说,而她,明明在意,却故意无视。他想,她是极有主见的,所以他不去打扰她,让她自己做决定。他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在她面前却已经不止一次的使诈。盗玉也好,胁迫她答应他的请求也好,都有违他的处事之风。可是,事关于她,他控制不了。
都是漂泊惯了的人,海上的大风大浪并没有让他们感到不适,相反,日出海面的壮景让人大开眼界。灰霾的天空,半弯浅色的月牙才消失在天际,海平面便透出一抹光亮,橙色的,暖暖的,像是风雨中的一盏孤灯,随着波光摇晃。船只顺着早晨清泠的风越驶越快,快到让人产生下一刻就能追上太阳,驶进那一片昏黄里。
光晕在不断的扩大,初升的骄阳已经完全挣脱海面的纠缠,凌驾在它之上。金色的光芒洒向海面,整片海域都闪着金光。
旭日东升,沉寂了一晚的船也终于苏醒过来。船员们拖沓的披上衣服,系好腰带,拎着属于自己的木桶开始聚集到船尾洗漱。他们错过了一天之中最美的景观,可是他们不在乎,因为这样的“壮景”他们早已看厌。
“进去吧,他们要擦身体了!”
范宸晞看了一眼身边聚集的人,他们一个个都低垂着脑袋,随着船身的摇晃而摇晃着,似乎还在梦中没有醒来。在海上讨生活并不容易,早起晚睡,无条件的忍受着大海给予的一切,狂风、暴雨、还有那些肆虐海上的水寇。
“好!”勾栏爽快的答应,转身朝船头走去。金色的光芒笼罩着她,月白的长袍也被染成金色。她有一堆不良的嗜好,比如说偷盗,比如说跃墙,但不包括偷窥,尤其当她偷窥的对象是一群邋遢的船员。
“嘿,这是谁家的奶娃,这么禁不起颠!”
因为一个人晕船,船员突然闹腾起来。他们像是见到了怪胎,一个个放下手中的木桶凑上去看那个趴在甲板上的人。
“呦,原来是个瘦猴,怪不得禁不起颠簸!”率先走近的中年男子用脚踢了踢那人,没有反应。
“不会是死了吧?”一个身材又瘦又小,年龄不大不小的全身黝黑的男人吃力的拨开人群,挤出自己的一只光秃秃的头,啧啧的叹道,“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晕船晕死了!”
他的一句话引来众人一顿白眼,有人看不惯他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便出来揭穿他,“秃子,你怎么知道他年纪轻轻,没准他也是个扮猪吃老虎,像你这样又瘦又小整日泡在酒坛子里的人呢?”那人说完,众人便起哄笑起来。那黑瘦的人听了居然也不恼,嬉皮笑脸的冲着那人道,“我知道,你这是在羡慕我,羡慕我童颜未老,而你……啧啧……你这是未老先衰!”
真是个不讨喜的人,勾栏在心里为那人默哀,心想着这话一出,那人是免不了要挨一顿打了。不出所料,那人的话成功的激怒了众人,在众人的怒目中,那人被举得高高的,正要往甲板上狠狠摔去。这时,船舱里走出一个老叟,花白的胡子,不怒自威。
清晨的风带着些许凉意,老叟轻咳了一声,望向众人,问,“什么事这么吵?”
众人噤声,小心的将黑瘦的人放回甲板,一个个低下头沉默不语。
“说话呀,怎么都哑巴了?”老叟不耐烦的加了一句,“刚刚不是还大声吵囔着的吗,怎么一下子就都没声了,我在问你们话呢,都没听到吗?”
老叟一个人独唱一出戏,久了,也觉得没意思,随便骂两句就让他们散了。众人一听可以散了,立马拎上自己的木桶一溜烟的跑回船舱。人一走,这趴在甲板上不知生死的罪魁祸首就显露了出来。老叟一见,便伸手拉住一个跑得慢的,问,“这是谁,怎么躺在这里?”
那人一愣,唯唯诺诺的道,“小的也不知道是谁,清早就躺在这里了,没见过。”
“没见过怎么上的船?”老叟一怒,狠狠的扇了那人一巴掌。那人一个没站住,撞在船沿上,痛的缩成一团。众人见此场面皆是一惊,却没人敢站出来,一个个都扒着门沿,躲在船舱里看戏。
老叟盛怒,那人不敢喊痛,忙不迭的爬起来重新站好,只是腰受了伤,站的并不挺直。老叟不管,只是继续问他,“你可知道,这海上,往来的水寇有多少?”
那人答道,“初具规模者**。”
老叟又问,“那你又可知道,这些水寇,平日里都爱使些什么勾当?”
那人面色如土,看向躺在地上的人,吱唔了半天才道,“乔装打扮,混入敌营,里应外合!”
“知道就好!还不快去看看那人的来路!”
“是!是!”
那人连滚带爬的跑向那人,掰过他瘦弱的肩膀。
怎么会是她?勾栏心下一惊,正要开口,范宸晞却已经走到老叟面前和他交谈起来。
老叟的面色不好,说不上沉重,却实实在在在生气不错。范宸晞也不知和他说了什么,老叟的面色渐有好转,看向甲板上躺着的人的目光中也带了点理解和赞同,反倒是看向她的神情,复杂难辨。
勾栏莫名,傻傻的站在一边也看着老叟。老叟见她这般理直气壮的样子,惋惜的又看了眼地上的人,进船舱吃饭去了。
老叟一走,勾栏就迫不及待的走到镜如身边蹲下身替她把脉。普通的晕船,并没有什么大碍。勾栏放下心,扶着她回了船舱。曾经这样信赖的人,经历了背叛,再次相见,究竟该以怎样的心态面对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两心相交,至死不渝的爱情故事。这就是范宸晞对老叟说的话。他说,镜如是他指腹为婚的妻子,而她则是他真心恋着的爱人。他为她悔婚离家,她随他亡命天涯,而镜如,则怀揣着最初的约定,一路苦苦追随……
在这个故事里,不存在孰对孰错,每个人都在争取自己的幸福,每个人都做出自认为正确的决定。老叟是个过来人,他被镜如的“痴情”深深的感动着,却无法指责另外两个人,故而,他只能惋惜,替那个不被怜爱的苦苦追随的人。
这样的真相让人哭笑不得,勾栏不敢想象,如果老叟知道了范宸晞的伎俩,会不会气的吹胡子瞪眼,然后把他们丢到海里面喂鱼。而范宸晞,丝毫没有这样的担忧,倚着窗,哼着小曲,似乎在炫耀他的壮举。
挑事的人都不担心,自己担心什么?勾栏觉得自己想的太多,摇摇头摒弃多余的想法,静下心喂镜如吃药。镜如长在府院,从没出过瀚海,更别说出海,会晕船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会这样严重,竟然昏死过去。这样的她让她有些于心不忍。
对于镜如,勾栏其实并没有多少怨恨。所谓背叛,其实也不过是她站在了那人的线上罢了。她在那人面前其实谈不上拥有秘密。
☆、011章 与子同裳
山陲是个内陆国,接着一片广袤的沙漠,背靠着雄伟壮观,连绵不断的山脉。山陲缺水,那是北方三国共有的难题,随着内陆河的逐渐干涸,他们如狼似虎,连成一线,妄图南侵。南有瀚海,北有西壑,六年来,西壑举兵南犯,漂洋过海数次,皆是兵败而归。对于西壑国君来说,除了大海那道天然的屏障,恐怕瀚海的夏君羽才是南犯兵败的关键。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那人却是战争神话不错。从他的第一场大战到如今,他从未输过。无论是蒹葭还是西壑,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勾栏一直在想,是三年还是五年,夏君羽会把北方三国也划入瀚海国界。只是六年过去了,大战小战无数,夏君羽却一直只是守着那道海岸线。
有时候会恨,会怨,会想他是不是欺软怕硬,为什么南方三国无缘无故被他踩在铁蹄下,而北方三国屡屡进犯,他却只是隔靴搔痒,并不赶尽杀绝。明明已经具备了那个能力,却一直拖着不曾行动,勾栏猜不到,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船只在海上航行了半个多月,镜如的晕船症一直没有好转。吃了吐,吐了吃,半个月下来,已经憔悴的不成人样。停船靠岸,踏上黄沙地的时候,她捧着一捧黄沙,激动的几乎流下泪来。勾栏知道,她这是在庆幸在发泄,这半个月的航程已经把她逼入绝境。如果换做是自己,她想,她可能会疯狂的踢着沙子大喊大叫,全无形象。
云漠是个大荒漠,山陲是个小国家,在广袤的大荒漠里寻一个小国,没有人领路是很危险的。所以,尽管老叟并不待见勾栏,扬言靠岸后要与她分道扬镳,她还是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们。老叟拿她没辙,她毕竟是程言托付的人,只能由他们跟着。可他就是没办法接受她,尽管她貌美如花,但不正是这美貌,蛊惑了那个男人的心,让他迷失了本性?这三人的故事让他回想起了往事,同样三个人,却闹了一出悲剧。他的妻子勾引他的兄弟,他一怒之下斩了两人,从此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他从不后悔,那样的女人本就该杀,那样的男人也不配留在世上。朋友妻不可欺,他们亲如兄弟他都尚且如此,更何况他人。尽管如此,年纪大了,他还是会做一些毫无意义的假设,假设他当年忍一时之气,现在会不会不会这么孤独?十多年了,他浪迹江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是真的觉得累了……
破败的土墙,枯死的树木,秃鹫顶着烈日盘旋空中,随时准备着俯冲而下。老叟骑着骆驼,与前来接头的人笑谈着。山陲的国君嗜酒,每次他来送酒时,总不忘派些个心腹前来,与他谈谈情说说价格,希望他下次过来的时候能带更多的好酒来。他总是虚伪的应承着,每次前来却还是那些酒,不增不减。
这次前来的使者有些奇怪,感觉不像是山陲的国君能够派遣出来的人。可他又说不出原因,只是感觉,觉得他正气了些,少了股溜须拍马的劲头。他想,他一定是染上了虚荣病,不然怎么人家少夸了一句他就觉得怪异。
沙漠里温差大,白日穿纱,晚上就有可能围着火炉吃西瓜,当然,山陲没有西瓜。但是,没有西瓜也不会影响它晚上降温。为了避免冻伤,驼队开始加快行程。
傍晚的时候,温度已经大幅度下降,有不少人纷纷解开行囊,将包裹中的棉衣拿出来穿上。勾栏看看身侧空空如也,不禁懊恼的捶胸顿足。她来过北国,自然知晓这里的天气状况,春冬的晚上,闹不好是会冻出人命的……
“穿上这个,别冻着了!”
范宸晞摸索了半天拿出两件夹袄,一件给了镜如,一件披在了勾栏身上。
勾栏看了一眼身上的夹袄,又望了一眼已经冻得瑟瑟发抖的镜如,毅然决然的将自己身上的那件也脱了给她。
“把你的衣服拿回去,她有一件就够了!”范宸晞夺过她手上的夹袄将它紧紧的裹在她身上,为防她再脱,还特意抽了绑琴的绳子绑在她腰间,将她裹的跟个粽子似的。
正常人这个时候都该感动,偏偏她心思走了偏,忽略了重点,于是便一边“宽衣解带”一边埋怨他不懂怜香惜玉。“什么一件就够了,你没看到她嘴唇指甲,一个个都冻得发紫吗,难道你要看着她冻死在荒漠吗?”
“没事愧疚什么,说什么背叛,什么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我要的又不是仆人,我要的是姐妹,是知己。如果做不到,那还跟来做什么,不过是讨罪受……”勾栏一边脱衣服一边絮絮叨叨的念个没完,完全没有看到一边范宸晞已经绿了的脸。
“月……”镜如憋了许久,实在忍不住,就叫了她。还是半年来的称呼。勾栏闻声,停下手中的动作,满是期待的看着她。她对自己说,只要她说是姐妹,她就原谅她,如果是主仆,她也原谅她,但是,再不会带着她一起前行了。
“月……其实,一件夹袄真的够了,我已经不冷了!”
勾栏沮丧的低下头,看了眼她已经恢复常色的指甲,将夹袄默默的移开。还是主仆啊,虽然改了称谓,但是……
“别磨蹭了,赶快把夹袄披上,不然我们就要被甩的无影无踪了。”范宸晞哆嗦的撇了一眼已经远去的驼队,无奈的催促着眼前的人。不过是没得到心中肯定的答案,有必要这么失落吗?
勾栏总是忽视这个关心她的男人,他风趣,他幽默,他该正经的时候正经,不正经的时候也不会影响他的正经,他总是面面俱到,能想到很多她想不到的东西。自他出现以后,她似乎从没停止过惊讶。可他毕竟也是个人,有血有肉的人,他也和她一样怕冷,也会因为寒风而冻紫了手指。
“喏,这个给你!”
勾栏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大义凛然的递出自己的夹袄。
范宸晞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弯下腰一把将她抱起,安放在自己身前。“你这个别扭的女人,既然这么关心我,那这件衣服我们一起穿好了!”虽然很别扭,但是能被她关心,他还是觉得很温暖。
她有些不情愿却不羞涩,于是他抱她抱的更紧。这件夹袄原本是为他自己准备的,大小刚好,包裹她一个有些大,包裹他们两个则显得勉强。
勾栏是真的很冷,也知道他冷,所以一路上她都努力沉默着不去和他计较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可是她的忍耐度有限,没能忍到终点。
“范……范先生……”她说的有些喘,“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勒的松点,我……我快透不过气来了……”这绝对是她说的最不顺畅的一句话了。
“是嘛?”范宸晞心下一惊,满不在意的笑笑,道,“我还以为这样你会喜欢,毕竟抱的紧点比较暖和不是吗?”
“是!”勾栏恶狠狠的白他一眼,因为脑袋转动并不方便的缘故,一个白眼就这么甩在了他的下巴上。她想,他一定没注意到。而事实上范宸晞的确注意到了,她的一举一动他都很关注,至少,比她想象中的要关注。她不在意他的情,他知道,一是她心里有人,二是她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或许她信,却一直说服她自己不信。他不怪她,遇事逃避是人的本能,他经历过,所以能懂。但他不准备就这样放弃,以退为进,以守为攻,这是他的策略。
☆、012章 荒漠风寒
紧赶慢赶,一行人还是没能在预计的时间内到达可以避风的土堡。风餐露宿在荒漠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因为没有人知道在这样一个星光璀璨的夜里,狼群会不会突然来了兴致,奔着有光的地方而来。
谁也不想成为饿狼口中的食物,但是夜间赶路却更加危险。两相权衡下,老叟命人原地扎营。没有扎营的全套工具,他们将所有的骆驼赶到一起,围成一圈,所有人都躲在那个圈里。没有火光,所有人都拥着自己的夹袄各自睡去。
离了海面,镜如的身体要好很多。可勾栏依旧不放心,这样严酷的生存条件显然是在考验镜如。一天的淡水,早已让那些船员消耗完毕,渴了只能饮酒,饿了只能啃又干又硬的馒头。勾栏担心,这样下去,镜如的身体迟早会垮掉。
“在想什么?”范宸晞紧了紧身上的夹袄,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没什么!”
“你的手很冷!”握上她的手,细细滑滑的,很好的质感,像是剔透的寒玉,又像是千年的寒冰,冰冷异常。怎么会这么冷!范宸晞心下一惊,忙抓着她的手藏到自己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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