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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湖,婚不由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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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在她们走后,厨房里又陆续发生了一些她们意想不到的事……
这时节,盛夏虽早已过去,但秋老虎却也是十分凶猛的,炙热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厨娘们的身上,她们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浸透,却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急得。
日头渐渐移至正中,各院的食膳也该是时候送往了。
可这一早被宁上陌这么一闹,也就没能将午膳准备妥当,现如今宁上陌突然离去,也没有下什么其它的命令,徒留下那炉子上熬着的可怖东西,以这新任丞相夫人的性格,她们无论如何也是不敢妄动的。
只是这一拖,又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厨娘们一个个急得直跺脚,她们的身份可与宁上陌不同,若是再这么耽搁下去,屁股开花恐怕都算是轻的了!
正乱做一团时,偏偏麻烦还就自己找上了门。
“午膳可准备好了?”从门外进来问话的正是拓跋燕灵身边最得力的丫头珠儿。
厨娘们见她来问,一个个喏喏,不敢做声。
“回禀姑娘,今日膳食怕是会晚些,请姑娘见谅。”一个年纪颇大的婆子,站出来回话语气不慌不忙,颇为沉稳,瞧着衣着应该是相府里专管厨房这块的。
但到底也只是个区区相府的下人罢了,面对珠儿这种高一品级的贴身侍女,心中还是有些发憷。
这婆子本刚从外面采购回来,才听得其他人说起今日状况,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碰上了珠儿问话,无奈之下也只有站出来应对。
只是一身蛮横习性的珠儿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能应付过去的,听了这婆子的话,登时柳眉一竖,显出了几分刻薄之相来,转而双唇一勾,从嘴角处溢出一声冷笑。
“呵,这话说的也真是可笑,公主可是千娇玉贵的身子,膳食岂能是说晚些就晚些的?若公主的身体因为饭菜的不准时出了问题,你们能有几个脑袋担当的起?”
听了这话,那几个在一旁的婆子皆是吓了一大跳,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讨饶。
那公主初来时太过温婉,竟让她们忽视了她那尊贵的身份!只怕是惹那公主不乐意了,她们纵使有天大的功劳也不够抵消啊!
“那姑娘打算如何?”依旧是之前的那个婆子,惶诚地看向珠儿。
珠儿依旧冷哼一声,仰着下巴刚要吩咐,鼻端却嗅到一丝异味,眉头轻轻一皱掩住口鼻道:“这厨房里烟火味儿也太过浓了些。”
本以为她又要训斥一番的厨娘们不由松了一口气,转而却又有些疑惑地看向珠儿,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提起这事。
厨房有些烟火味也实属正常,炉子周围还围着一圈柴火呢。
“我们公主可不喜欢闻这个味道。”珠儿以手为扇,挥了挥周遭,十分嫌弃的模样。
这一连串动作,让厨娘们的脸色霎时布上一层阴郁,这珠儿话里话外的意思,与嫌弃她们又有什么两样,但到底地位不同,只能敢怒不敢言。
那领头的婆子稳住心神,赔笑道:“那不如老奴陪姑娘出去谈吧。”
珠儿上下扫视了那婆子一眼,直接否决:“你……不行!”
“我要与你们每个人都仔细说一下公主的喜好,若以后做得好,便不追究你们今天的过失了。”说着,珠儿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你,你,还有你,都跟着我来吧!”
竟是打算将她们都叫出去。
“这……”先前说话的婆子顿时一脸为难,按相府规矩,为防止有人居心叵测,厨房向来是不得离开人的。
珠儿见那婆子的迟疑,双眼一眯,迸出危险的光芒。其他的厨娘见此情景,怕惹火上身,忙纷纷劝诫她。
这婆子微微思量,也就咬牙答应了,心中暗诹:回来后再将厨房仔细检查一遍就好,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这个祖宗送走。
厨娘们陆陆续续地出了厨房,无人发觉,走在她们身后的珠儿向着厨房中存放木材的角落看了好几眼后,才随之一起离开……
“这就是宁上陌做的东西?”拓跋燕灵看着摆在桌子上的药膳,拿起放在一旁的筷子,来回扒拉了几下,嘴角轻撇,一脸嫌弃的神色。
“回公主,正是夫人做的。”地上的婢子抬起头来,轻声回禀。
这婢子正是当时在厨房中回竹青话的那个怯懦丫头!此时,她微垂着头,视线向下,对拓跋燕灵将早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完全看不出在竹青面前表现出的那副懦弱的样子。
当时厨娘们急于应付珠儿,无暇顾及他人,她趁机闪身躲在了厨房中的木材处,加之平时装出那副胆小怕事的样子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倒也没有人发现她的消失。
那婢女身份虽轻,但心思却灵通得很,她已然受够一直做下等人的生活了,她不想一辈子都耗在厨房那个乌烟瘴气的小地方!她明明还这么年轻,自认姿色也算不错,凭什么得不到更好的生活。
她有一定的自知之明,那等人中龙凤之辈不是她能够肖想的,但她也不愿将就自己去嫁给一个只会种庄稼的莽夫!
改变自己命运最直接,也是最省事的方法,就是成为相府当家主母的丫鬟,而宁上陌身边已经有了竹叶和竹青,她就只能把主意打到了拓跋燕灵的身上。
刚入相府又需要迅速发展自己的势力,却又胸大无脑,不是绝佳的人选吗?
………………………………
第六十一章 公主的诡计
那婢女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未表现分毫却一点也没有在拓跋燕灵面前表现出来,依旧恭敬地的垂着头,感觉十分温顺的样子。
垂首着,却不知拓跋燕灵同样也在打量着她。
拓跋燕灵眼叫微冷,自小在深宫中长大的她,平时虽鲁莽,却也知道女人心海底针的道理,面前这人看着倒是很温顺的样子,只是从小在宫中长大的拓跋燕灵虽然平时看着鲁莽,却也知道女人心海底针的道理,只这心里有什么弯弯道道她可不真不敢细想这丫头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罢了,左右。
不过是个棋子而已,现下这些事都不是最重要的,这人她能帮助她自己在相府不必处处受制掣肘,能空出手来对付那个宁上陌,那就够了。
她相信区区一个丫鬟,她堂堂北蒙公主还是能压制得的住的。
“这次你做的很好,等这件事成功了,我就向轻言要了你。”轻轻抬手示意那人起来,拓跋燕灵的语气颇为高傲。
即使这语气充满了施舍的一位,可那地上的丫头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来,反倒是激动地抬起头来,忽而连忙跪下身去,以额触地,感激道:“谢公主恩典。”
虽说这丫头的目的不纯,但就冲这对她绝对恭敬的态度,拓跋燕灵还是很满意的,“起来吧。”
那婢女连连称是,那狂喜兴奋的模样,已然是认准拓跋燕灵这个新主子了。
“以后在我这里,不许再叫宁上陌夫人,记住没有。”拓跋燕灵想起了刚刚那丫头回禀时对宁上陌的称呼,脸色铁青地吩咐道。
“是,谨遵公主吩咐。”
看那丫头还算机灵,拓跋燕灵也就懒得再与她计较。
“你叫什么名字?”
“奴唤星儿。”说这名字时,那星儿的语气中带着旁人不易察觉的骄傲。这名字还是她长大后自己为自己取得,意在成为像星星那般闪耀的人儿。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名字却触了拓跋燕灵的禁忌。
拓跋燕灵眉头瞬间紧皱,眼底含上阴翳,那目光落在星儿身上,竟让她落了一身冷汗,僵直着身子站在原地,慌忙回顾着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半晌后,她才察觉到拓跋燕灵那目光中的阴戾稍稍减弱了几分,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上方一道厉声:“这名字不好,若想跟着我就改为翠儿吧!”
竟是连个理由都不没给她。
星儿虽心中万分不愿,但现下自己已然跟了新主子,万事也只有听吩咐的命,强压下心中的苦涩,低头应是。
“下去吧。”抬手挥退改名的翠儿,拓跋燕灵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是。”
走出院子的翠儿忽地顿足,面带疑虑,她似乎忘了些什么东西,转而回头看了一眼那院门,一时想不起她到底忘了些什么……
“公主,你真打算把那丫头收到自己的身边吗?”珠儿从重重帷幔中走出,缓声问道。她刚刚从厨房回来后,便闪身躲进了内室。
“是又如何,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拓跋燕灵依旧闭着眼睛,语气平静。
“我们有何事会需要那么一个小丫头!”珠儿的情绪顿时有些激动起来,她想不明白公主想要在相府长住,为何一定需要这个丫头的帮助,况且这丫头敢背叛自己原本的主子,想来也是心机颇深的人物,若日后她真得了拓跋燕灵的欢心,那自己的地位……
拓跋燕灵淡淡撇了这样的珠儿一眼,猜透她心中所想,淡然开口:“急什么,区区一个相府丫头罢了,只不过是我们恰好需要这么一个对相府了解的人而已。况且如果你的地位真的因她而有所影响,那也只能说明你确实不如人,又有什么好怨恨的?”
被拓跋燕灵戳破心思,珠儿登时喉间涩然,不敢再说其他,顿了顿,转而提起了另一件现在较为重要的事。贴近她耳边将那事说完后,珠儿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公主,你真的决定这么做?”
“当然。”拓跋燕灵的目光中透出坚定。
“可是,当日在大殿上明相都那样说了……”珠儿踌蹴,话说到一半,忽而感受到拓跋燕灵那如剑般的目光射向了自己,慌忙住了口。
拓跋燕灵喉间冷哼,将视线转到那一壶药膳上,眼中阴郁一闪而过,冷然出声:“这次,宁上陌不会有这么好运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竹叶步伐慌张地跑进南苑,连声大喊。
而此刻的宁上陌哪里顾得上竹叶的喊叫,她现在满心装的都是那鵼嘍散,其他的事情她才不在乎。
“小姐,找到了,是这个吗?”竹青从内室抱出个红漆的匣子,眼睛里充满了疑惑,这小姐费了这么大劲,合着只为了这么个匣子。
“没错,就是这个!”宁上陌眼中瞬间放光,一把抢过竹青手里的红匣子,打开来粗略地检查了番,便要捧着匣子回厨房,身形匆匆,却与从门外进来的竹叶撞了个满怀,怀里的匣子险些撞翻在地。
“竹叶,慌慌张张地做什么,倘若撞翻这珍贵东西,我定要你好看!”
“小…小姐,大事不好了。”看着自家小姐要吃人的模样,竹叶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又想到那件让自己乱作一团的事情,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恐惧,慌忙说道。
“现在没有什么事比我做药膳更重要,相府之事找明轻言,别来烦我。”宁上陌见惯了竹叶大惊小怪的模样,此时也不上心,又紧了紧抱着那盒子的季力度,懒得看她一眼。
这相府能有什么大事发生,就算是有,跟着她要做的事比起来,也只能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说罢,宁上陌抱着怀里的红匣子就要走,竹叶忙拦住她:“可是,小姐…”
在一旁的竹青,看着宁上陌蹭蹭上涨的火气,连忙上前拉过竹叶,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行了,竹叶,小姐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有什么事你还是去找相爷吧。”
竹青皱着眉头看着一心一意往火坑跳的竹叶,心下郁卒,这人今儿是怎么了,平时大大咧咧也就算了,偏偏要在小姐正忙的时候出来捣乱,这不是明显活腻了吗?
“我知道,可是……可是那北蒙公主中毒了。”
“你说什么!”竹叶那音量不小,宁上陌自然也是听到了一星半点,收回踏出院门的那只脚,走近竹叶。
这一呵,竹叶竹青皆是一个激灵,知道宁上陌想要听个明白,竹叶也不再耽误,“小姐,奴婢听说北苑那个公主不知道吃了什么,好像……好像中毒了。”
“北苑那位中毒了?就这样?嘁,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没死别告诉我。”听明白后,宁上陌面露不屑,这拓跋燕灵又搞的什么鬼,好好的中什么毒?骗骗竹叶竹青她们这些小丫头还可以,想骗她宁上陌,简直异想天开。
“小姐还是去看看吧,这北蒙到底还是大凌的贵客,如果…如果她真有什么好歹,岂不是……”竹青见上陌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心中焦急,低声提醒道,那北蒙若真在相府内有个三长两短,以大凌与北蒙现下这紧张的局面,纵使有皇上太后相助,这事也平息不了。
“竹青你何时也这么不长脑子了?”宁上陌丝毫不急,真是好笑,这竹叶竟然如此笃信那拓跋燕灵中了毒,想到这里,宁上陌忽又摇摇脑袋,看来她们这人生阅历还是太少了些。
又看了眼焦躁不安的竹叶,宁上陌登时觉得需要给她们上一课,让她们看看拓跋燕灵的真正目的,也让她们知道这世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相信的。宁上陌嘴角噙上一抹笑意,在竹叶又一次劝诫前开口道:“好,既然那北蒙公主中了毒,医者父母心的我也该去瞧瞧,只是记得,写一张欠条给明轻言送去,让他画押,我可不能白白地浪费这时间。”说着,便放下手中的红匣子,随后转身出了南苑。
竹叶竹青互视了一眼,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又在心中默默地替明相爷感到悲哀,这姑爷无缘无故地又丢失一笔钱财,哀叹了片刻,也随着宁上陌而去了。
三人还未踏进北苑,大老远地就听到拓跋燕灵打骂丫鬟的声音,时不时还传出丫鬟压抑着的低咽。
宁上陌顿了顿脚,眼里瞬间布满阴鸷,这北蒙拓跋简直欺人太甚,入城的第一天便敢踏马伤民,今日竟又如此打骂相府之人,真当她大凌没人敢管吗!
心中怒意四起,宁上陌面如霜降般抬脚大步跨进北苑,身形之快,竟让竹叶竹青来不及阻拦。
“滚!都给我出去!”一踏进北苑,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其间还伴随着拓跋燕灵的厉声喊叫和一众丫头的轻声啜泣,那情景简直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哀鸿遍野。
“小姐,我……我们还是走吧,这,这公主恐怕是疯了。”竹叶登时有些后悔来这里。
“先是透出中毒的消息,现在又是疯癫做派,哼,我看她这分明就是故意的!”不理会身后的两人,宁上陌冷然上前推开了那紧闭的房门。
她倒要看看这刁难之人能掀起什么风浪!
竹青微微思虑了须臾,便扔下身后捶胸顿足的竹叶,随着宁上陌进了房内。
“竹青……”见竹青也进去了,竹叶心里有些犹豫,强压了半天,也不见心中的恐惧减弱半分,只得高喊一声:“小姐,奴婢候在门外便好。”
待宁上陌进到房间,便见地上竟是一片狼藉,无从落脚,扫视一番后,宁上陌将目光放在了某处。
奇怪,这药蛊怎么这般像是她做的药膳,可若真是她做的那药膳,又怎么会在这里?
………………………………
第六十二章 毒妇
宁上陌再定眼仔细瞧了瞧桌上的药蛊,心底登时有了一个猜想,思索片刻后,嘴角噙上一抹冷意,她倒要看看这拓跋燕灵在搞什么鬼。
“公主好大的脾气,老远就听到了瓷器破碎的声音,吓了上陌好大一跳。倒不知是谁惹得公主生了这么大的气?”宁上陌轻巧拨开内室的珠帘,却在瞧见那珠帘后的拓跋燕灵时,不由屏住了呼吸,眼前这位真的是那北蒙公主?
“小……小姐,这……”竹青怔愣出声,眼前的北蒙公主嘴巴乌黑,眼底也是铁青一片,整个人萎靡不振,完完全全就是中了毒的迹象啊!
宁上陌也是一愣,随后不着痕迹地扫视了那拓跋燕灵一眼,发现她虽面色青紫,气色泛虚,但眼底一片亮色,若真是中了毒,怕也只是那药效唬人罢了。
思及此,宁上陌心底一片豁然,抬眼对上那拓跋燕灵,笑道:“脸色黝黑,公主这是刚玩了捉迷藏?”
听到自家小姐的话,本神情紧绷的竹青差点没喷出血来,看向宁上陌的眸子里也带了些幽怨和紧张,小姐,您要做这气死人不偿命的事,也得看时候啊,那拓跋公主都已成这样了,怎的还是那般肆无忌惮,若这人在府上真有个三长两短,遭殃的还不是您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气毒攻心的原因,竹青再转头看向对面的公主时,只见那拓跋燕灵的脸色比刚才更黑,胸腔起伏不定,忽而,从嘴里喷出一滩乌黑的血水。
“公主……”
一旁一脸焦急的珠儿慌忙上前整理,嘴唇蠕动,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拓跋燕灵挡了回去,悄然递给她一个眼神,珠儿顿了顿,随后转身,步履匆急地出了屋子。
宁上陌见了,也不加阻拦,只是觉得好笑,现下,那珠儿想必是得了拓跋燕灵的命令去请明轻言了。随后又叹息般的摇摇脑袋,她当真不知道该说这公主心思单纯好,还是胸无点墨好,这些个伎俩早在八年前,她宁上陌就已经用腻了!
只是嘴角的笑意还未完全展露,就听见那本应虚弱至极的人一声厉呵。
“宁上陌,你为何如此狠辣,竟在汤中下药,妄想毒害于我?我知道你不待见我,担心我抢走轻言,可是这暗箭伤人的事情是不是太过分了!你这样做不仅轻言脸上无光,更让你们大凌蒙羞。”拓跋燕灵眼泛泪花,字字泣血,如若不是了解内情,宁上陌怕是都要不禁为她喝彩一番了。
一旁的竹青耐不住心中气血翻滚,眼底愤意乍现,这拓跋燕灵也太过分了,她这意思难不成是她家小姐给她下的毒。真是过分!转而又看向身边的宁上陌,却不由哑然,她倒是淡定如初。
等那公主将一番话吼完,又待她虚意喘息一阵之后,宁上陌才不急不缓地回应道:“上陌本是听了下人来报说您中了毒,心中焦虑,连番赶过来探望,没成想公主竟怒意盛发,对着上陌便破口大骂,敢问公主,这是何意?”
拓跋燕灵噎语,陡然一拧眉头,捂住肚腹哀叫不已,宁上陌挑眉,缓缓地向后退了一步,好留出地方来让周围婢女上去抚慰,也好让那公主的戏码继续下去。
而宁上陌那番话一完,竹青已是傻愣,她家小姐什么时候能这么淡定了?听到旁人污蔑自己,竟不反抗,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她耳朵出了错?
“小姐,她……你……”此刻竹青已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登时觉得方才竹叶不进来是极正确的选择。
“慌什么?难道你没看出来她吃了我做的药膳吗?呵,若真是吃了也好,这公主倒真是个极好的试验品。”宁上陌悄声说道。但这明明是一句很正常的话,可是竹青怎么听都觉得怪异,按理来说她家小姐不应该这么淡定啊,那药膳中可是加了极为珍贵的‘蠡虫’,不需讨要回来?竹青眼中忽而精光一闪,难不成这小姐又在打什么算盘,想要狠狠地惩治这个公主一番?
“小……小姐,难不成你……”竹青压低声音轻呼。
“放心吧,那药膳中并无蠡虫,那珍贵东西我怎会如此随意就拿出来用了,只不过是换上了替代品而已,若这次那北蒙公主真的将那药膳吃了的话,也只能怪她自己倒霉。”宁上陌神色淡淡,仿佛在谈论天气般轻松。
而竹青听到自家小姐的话后,瞬间感觉那公主碰上宁上陌也只有落败的份。
“小姐,那您的意思是……她这样是您弄的?”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竹青还是壮着胆子说了出来。
宁上陌斜睨了她一眼,嗤笑一声,“这脑袋怎的如此不开窍,真该将你放在江湖中去历练一番,不然岂不有辱我‘铁娘子’的称号?”紧接着又说道:“这不过是她为了陷害于我,对自己狠下毒手罢了,啧啧,如此蠢笨之人恐世间仅有。”
竹青听到自家小姐的话,心里翻江倒海,只有为那不度时的公主默默哀叹片刻。
待拓跋燕灵吟痛声弱,宁上陌才装腔作势上前一步,摇头叹息:“公主腹痛如此厉害,理应昏厥,可是……”故意停顿观察着拓跋燕林的神色,见她呼吸明显一滞,才又悠悠道:“妄上陌自诩医术还说得过去,竟不知北蒙境内还有如此‘表里不一’的毒物,公主可否告知一二?”
此话一出,拓跋燕灵神色微变,眼底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般,倾泻而出,“宁上陌,我是喝你那汤药才头晕目眩,腹痛不已,凭你那寥寥几句就想脱了干系?若我今日真是有了什么事,北蒙定要整个大凌来赔罪!”
在场诸位皆是一声低呼,宁上陌眼中更是瞬间含上一层冰霜,这公主倒是好大的口气!
明轻言一进内室就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眉头微微一拧,目光在宁上陌身上细细打量一番后,才转而看向拓跋燕灵,见她脸色青黑一片,煞是吓人,急忙对着身后请来的御医说道:“刘太医还请快些!”
而早些时候出门去了的珠儿此时从他身后钻了出来,疾步回到拓跋燕灵的身边,低低唤了一句:“公主……”
话还未完,拓跋燕灵便悄然使了一个眼色,那珠儿话语一顿,垂头站回了她的身边,不再发一言。
先前珠儿出门确是得了拓跋燕灵的指示去请明轻言来,可是拓跋燕灵本是想让明轻言前来认清宁上陌的一番嘴脸的,没想到人倒是来了,却来了不止一个,多余的那个还是个太医,这下一来,这场戏做不做得下去也是未知了!
拓跋燕灵心头一凛,陡然转了想法,今天这场戏不论无何,她都要演下去,若是明轻言信了,倒也不枉她吃得这番苦,若是明轻言不信,她也要给宁上陌这个女人一点颜色瞧瞧!
刘太医见北蒙公主病情看着甚是严重,也顾不得行礼了,连忙跻身于众人之前,率先讳顶一针以减缓毒液在其体内的流动,枕上号脉枕,凝神诊断。
而明轻言先前那话中的迫切,听得拓跋燕灵很是受用,不禁扬眉,得意地看了宁上陌一眼后,继而声声哀呼,“轻言,宁上陌这个毒妇害我!”
此话一出,明轻言和宁上陌两人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在场人却又是一阵惊呼,就连那刘太医那以稳准而著称的号脉手也不禁一抖,这拓跋公主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便是生生将宁上陌推向浪尖,自从这公主进了大凌境内,市井里谁人不晓这一向跋扈的人是来跟他们大凌长公主抢相公的,此话若是传了出去,那长公主妒妇心思重,容不下人的流言还不满天飞?
这公主可真真会挑事!
“公主还是不要再说话了为好,轻言虽不懂医术,但也懂这郁结于心的道理,小心促得此毒愈发厉害。”明轻言皱眉,语意淡淡的,比之先前不知降了几万丈的热度。
明轻言先前那般急躁也是因为怕这公主在相府内真有什么事,这样一来不管对宁上陌还是大凌都不是件好事,他人本在府外,听闻珠儿说其中毒,忙着人去请来太医,一路赶回来所花的时辰可不少,可那拓跋公主竟还有如此这般的活力,让明轻言不得不怀疑,再加之先前她与珠儿的那番未能逃离他眼目的动作,让他愈发明了了这公主的意图,心中的慌乱登时减了大半。
拓跋燕灵听着明轻言又恢复了疏离的语气,顿时怔愣,片刻后又弱风扶柳般地哀道:“轻言……”
“公主莫要说话了,号脉不可打断啊。”这次还未等明轻言有何表示,刘太医就一脸急切地阻止到,说罢,又擦擦额间的汗,心中讶异不已,这脉象为何竟是如此?忍下心中的狐疑,又探手上前,细了心神。
拓跋燕灵顿时气结,却又不敢当着明轻言的面发作,只得咽下这口气,眼含冰刃地向着那刘太医凑近的发顶瞪了一眼。
………………………………
第六十三章 凝神丹
得了清净的明轻言也不再说话,只悄悄移步到了宁上陌身边,借着衣袖之间的掩护握住了她的手,指尖发力,只固执地握住。
宁上陌一拧眉头,挣扎了半晌也不能挣脱,心下一狠,脚尖微移,竟是一脚踩在了明轻言的足面上,转而眼角微微含笑地看向明轻言,颇有种戏谑的味道。
作为医者的宁上陌知道踩什么地方最是能让人疼不可耐,这一脚看着劲虽小,但其中的疼意若非常人怕是不能忍的,只这明轻言却依旧面不改色,甚至凑近她,俯身低语道:“娘子莫慌,为夫定不会让你蒙了冤屈。”说这话时,眼角眉梢都含上了一抹安抚的意味。
闻言,宁上陌顿时怔愣,眼中笑意消退,眉头却蹙得愈紧,不知怎地忽就慌了神,手上的挣扎也停了下来,任由他牵着。
明轻言见她乱了心神,趁此时机身形一动,将自己的脚解救了出来,手上的力道也顺势加大,再也容不得宁上陌挣脱。
一时间,两人之间倒也透出一丝和睦的气息。
“轻言,你为何还要挨着那毒妇?”一声厉呵破空而出,生生破坏了这阵美好。
拓跋燕灵的眼睛自明轻言进来后就没离开过他半分,他与那宁上陌一番动作自然也未曾逃过她的眼睛,那亲昵至极的神态让她再也顾及不得自己那“中了毒”的身子,径直推开刘太医,想要从那太妃椅上下来,只是那药效未散,足尖触及到地面却是使不上半分力度来,身形一软直直跌落在了地上。
见及此,珠儿一声疾呼,堪堪接住了她,“公主,小心!”
而那没有半分防备被推翻的刘太医一个后仰,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连声哀哀。
“刘太医,”明轻言连忙上前掺起他。
“多谢相爷,多谢。”那刘太医也觉着羞愤,他好歹也是久负盛名的御医,没成想这公主竟是如此粗鄙蛮横之人,丝毫不知礼节,大庭广总之下做出这番动作来,实在是将北蒙的脸面遗失得不知所踪。
只是刘太医心中再不平,面对的终究还是北蒙公主,况她又是身为使臣来到大凌的,他也只得将忿然压下,只这脸色却是铁青一片,再不见了先前的恭敬。
这厢的刘太医想要息事宁人,可那厢的拓跋燕灵却大声喊叫了起来:“轻言,为何你只顾扶他,不来扶我?”
“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公主莫要怪罪。”明轻言看也不看拓跋燕灵一眼,只寥寥一句打发于她。
“你……”拓跋燕灵刚想再次做声之际,珠儿连忙借着整理她衣衫的动作,俯身劝道:“公主莫要忘了咱们的目的啊,中原人常说忍字头上一把刀,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不要错了时机。”
听了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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