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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湖,婚不由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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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上陌还记得,那时候她也才刚刚能走稳,正在御花园捉蝴蝶玩,偏巧失手毁了一盆姚黄,那可是掌礼司花了七年才培育出的名贵牡丹,天下统共就三株,十分珍贵。跟在宁上陌身后的小宫女都吓跪了,只想拉着她逃走,宁上陌还是个奶娃娃,什么都不知道,玩得正开心,死活不愿走。
好死不死,皇帝下了早朝就要趁着花期正好,到御花园来看看这珍贵的姚黄,正好瞧见那如小盆大小的娇嫩花朵,此刻已经毫无生机地躺在地上,气得登时就要发配了宁上陌身边的小宫女。
明轻言那个家伙就是这个时候,背着手,优哉游哉地从御花园里的假山上走下来,稚声稚气地说:“换上明鉴,此事并非是这宫女的错,而是公主殿下一时不慎摘下花朵,古人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是公主殿下的错,要罚也该是罚公主殿下,而非无故打罚身边侍女。”
宁上陌那时候不学无术,整天就知道满皇宫捣乱,见明轻言文绉绉地说了一堆,父皇似乎也很开心,她就跟着点头说:“是呀是呀。”
结果就是,她被罚跪在祠堂中,一整天都没吃到好的,母妃说皇上罚了他们宫中一个月例银,所以这一个月都只能吃素菜。
这时候,宁上陌才知道明轻言那番话是坑了自己。
她在这儿受苦,明轻言却凭借那次事件被皇上大加赞赏,还得了这个御笔亲书的‘无私’二字,做了牌匾就一直挂在屋内,以前在大理寺卿府衙,就挂在自己的书房,后来拜了丞相就一直挂在丞相府。
宁上陌每次见到这牌子就想起自己那个夜晚一直跪在祠堂的难受,这个明轻言,虽说他们自小就认识,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可真是一点青梅竹马的情义也没有,从小这家伙就坑她,到了现在仍是一样。
“小姐……你,你别这样,有什么事,我说就是了!”竹叶被宁上陌那凶悍的表情吓得浑身打颤,她哆哆嗦嗦地站在宁上陌身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表情。
宁上陌听见这话才回过神,她瞪了那额匾一眼,转身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击着桌面,大有一副升堂审案的架势。
竹叶站在一边连连点头,她抵着下巴想了想,点头道:“我记得那是在三年前,您不是去边境采购药材了么,就是那批苎麻和白薇,还带回来一盆夜昙……”
宁上陌听竹叶这么一说,也回想起来了,那时候她们宁家的生意正是发展期,很多让手下人采购的药材,质量都稍许不足,既然招牌打出去,那么质量就要跟着上去。
那时候她听说边境有游行商人,身上有从****收来的上好药材,特别是有一个叫竺天皮的商人手上,更是有一盆从西域王室手中收购的千年夜昙。
昙花本就是十分珍贵的药材,再加上西域盛行巫术,这开了千年的花,被传是由西域公主布了术法,在夜半开花时,会散发仙气,能消百病。
宁上陌此行大半的原因都是为了那昙花,她带了十人和五箱黄金,就是为了将那昙花带回去。
那次北境之行,宁上陌受了不少苦,好在最后也将那昙花带了回来,现在好好的养在兰阁,也算是镇店之宝了。
“就是那一次您前脚刚走,明相后脚就被皇上派去出使北蒙了,那时候说是北蒙似乎有攻打边境之意,您也知道我们皇上那时候也才登基没有多久,朝中还没整顿完善呢,实在是经不得战事。”竹叶绘声绘色地说着。
明相走的时候好大排场,送行的队伍一直排到了十里之外。
明轻言是过去劝和的,他一项巧舌如簧,死的也能说成活的,出使别国游说,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也正是因为他出使四周八国,才成就了他贤相的盛名。
北蒙一直都是马背上打江山,民风彪悍,很多文臣都害怕那里。明轻言一直都是病歪歪的,那时候朝中也不是没有人担心,他会就这么死在北蒙。
可奇的是,明轻言不禁没死,还在去被北蒙三月之后,北蒙的公主就特意派了使臣过来,与大凌皇帝商议和亲事宜,说是要让明轻言留在北蒙,做她拓跋燕灵的驸马。
“是么,原来是老相识啊。”宁上陌冷笑一声,眼中逐渐流露出冷漠的情绪。
竹叶看宁上陌这样子,就知道她是生气了,赶紧说道:“可是丞相和皇上都没同意,丞相说服了那个公主,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姑爷他心里还是有小姐的。”
“是吗?这事儿我都没看出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宁上陌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竹叶,吓得竹叶浑身发冷,她还没说什么,就听宁上陌冷哼一声:“人家这都追过来了,这叫解决了?”
竹叶也不敢说话,她知道这件事情,其实不该说的。
毕竟那个时候,宁上陌就在北境,险些死了,可明轻言却没有去救她,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情,或许现在他们两个的关系还不会差到这样的地步。
“其实,小姐……我觉得当年的事情,其实您可以问一问姑爷,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竹叶小声说着,她缩着脖子,本以为宁上陌会惩罚她,可宁上陌却始终没说话。
她悄悄抬眼看宁上陌,却见宁上陌只是盯着自己的手腕发呆。
那光洁的手腕,曾经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她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将疤痕完全消除。竹叶本以为小姐已经不在意了,可原来还是在意,手腕上的疤痕能消除,心中的却始终还没愈合。
“小姐……”竹叶轻声唤道。
宁上陌只是摇摇头,挥手让竹叶下去,她自己一个人坐了一会,就回房睡觉了。
胸口始终有什么事情堵着,她翻来覆去始终没法成眠,干脆就翻身坐了起来。
三年前,大约也是这个季节,她带着人和黄金,在北境满大街的找那个游行商人,北境那种地方,地处偏远,气候也不好,整年除了冷就是热,她去的时候正是北境的冬季。
冬季作物都不声生长,民不聊生的,就算是带着黄金,她也没地方买吃的,住在客栈里,白天到处找人晚上就安静睡觉,宁上陌还是第一次觉得人生这么艰难。
她也顾不上打理自己,直到她觉得自己都快在这儿变成黄脸婆的时候,总算找着人了。
只是游行商人刚来,随后强盗也来了。
那种地方天高皇帝远,百姓们白天做生意,抽空拦路抢劫打打野,官府几乎就是个摆设,只有戍边的将士能威慑住人,可宁上陌那时候已经放弃了长公主的身份,只是宁家的大小姐。
她那时候也是天真,始终不愿求助他人,还当那里是京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完了。
可终究还是她太年轻,前面刚和那商人交易完,转头商人就带着强盗去了她下榻的客栈,客栈老板一见有肥羊,居然也加入了强盗一伙,这两拨人里应外合,将她绑到了山坳里的一个木屋。
她带过去的人也都中了药被捆住了,那整整十天,他们拼命保了一个人出去通风报信,她那时候还不知道明轻言就在北蒙,离她只有几十里,还以为他远在京城。
又过了十日,日复一日地等着,终于还是绝望了,看着身边的随从一个个被饿死,宁上陌无奈,开始假装顺从,终于在被抓住的第二十五天,她抓住了强盗们疏忽的空隙,拿着自己腰牌逃走了。
她直接去了军营,用自己御赐的腰牌要了一队兵,把强盗连窝端了,拿回了金子和药材。
回城的时候她碰见了先前去通风报信的人,那人说他去找了明轻言,可明轻言却不救,他只好日夜兼程去了京城搬救兵,中途两队相遇,顺带又清理了一些流匪。
本以为是那个人远在京城不愿走动,可没想到他是沉醉在美人怀抱中,不愿管她!
“原来是这样……”宁上陌自嘲一声,翻身看着装饰喜庆的房间,脑海中又浮现出拓跋公主看着明轻言,我见犹怜的样子,真是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匆忙地求娶。
是想让她生气么,是不是希望他明轻言的形象深深印刻在哪异国公主的记忆中。
是不是等那公主同意下嫁他的时候,明轻言就会一直休书过来呢,反正他们都是相看两生厌,那家伙巴不得休了她吧。
“你个混蛋……啊啊啊啊,你想这些干什么,宁上陌你是不是疯了!”宁上陌挠着头,心烦意乱地大喊。
话音才落,门外就传来敲门声,是明家的小厮。
“夫人,相爷说,今日,今日就留宿在宫中了……”
………………………………
第三十一章 误会顿生
“他爱睡哪儿睡哪,关我什么事!”宁上陌没好气地朝外面吼了一声,门外小厮被吓得不轻,愣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了句什么便退下了。
竹叶就守在外面,看到传话的小厮从宁上陌院子里出来,赶紧就迎了上去,抓住那小厮的衣领,着急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吼了一句你刚才也听见了,我看这次相爷回来,可有的受了。”那小厮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挣开了竹叶束缚,赶紧逃了。
竹叶望着那紧闭的房门,顿了顿,转身跑出了相府。
……
华兰瑶请求进宫的时候,明轻言正陪着拓跋燕灵逛御花园。
夕阳无限好,说的真是没错,璀璨的光映照着御花园像一颗橙色宝石,宫灯次第点起,如同点点荧光,让人瞧着也觉得心情舒畅。
“果然是最好的景色,没想到御花园的夜景竟是如此好看。”华兰瑶路过御花园,瞧见那两人站在湖心亭中趁着夜色看锦鲤,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忍着骂人冲动,仰着笑脸过去打招呼。
明轻言眼神一闪,很快也笑着寒暄到:“没想道,这么晚了您还入宫。”
“言,这是什么人,怎么好想和你很熟。”拓跋燕灵不满地瞟了华兰瑶一眼,接着看都不看她,挽着明轻言的手,撒娇一般问道。
华兰瑶死死盯着拓跋燕灵挽着明轻言的那只手,一口气上来,就要骂人,还是身后的小宫女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着让她别冲动。
明轻言也有些尴尬,抽开自己的手,拱手道:“是皇上留微臣在宫中。”竟是一个解释。
“大人真是好福气,家中有美娇娘,宫里还有一个异国公主,到哪儿都是有美人陪着,我可就没那个服气,我去看贵妃娘娘了。”华兰瑶说完,甩手便离开了。
明轻言在北蒙险些被人订亲的事情,整个京城都知道,华兰瑶本来以为只是这公主一厢情愿,明轻言自小便对上陌有情,所以她也不是那么担心这件事。
可现在看这样,又听竹叶说了宁上陌生气的事情和在北境遇事的事情,她就觉得有些不妙,毕竟当年上陌九死一生回来,那么个坚强的人,硬是在家修整了半个月才恢复,性格也强势不少,她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不敢多问,这一次知道之后,恨不得把自己打死。
当时怎么就没觉得奇怪,这家伙十年来一声不吭,怎么就在知道这个公主要来了之后,就偏要和上陌成亲,之前还以为他是突然开窍了,现在看来,里头是大有文章啊。
而皇帝那边也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顿时被那公主搞得头痛不已,此刻正在哄着云霓呢。
那个公主实在不是省油的灯,过了请安的时候,就是一阵哭闹,说什么大凌这么对待客人就这样态度,受了天大的委屈,实在是不相信这里可以待下去,死活求着明轻言留在宫中陪她。
云霓是什么人啊,明轻言是她的妹夫,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女人死缠着明轻言,她根本不可能答应,就是太后也对这个公主没有好感。
可这毕竟是来朝使臣,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他作为皇帝实在是不敢搞事情,好在明轻言给了个台阶,说自己可以留下来,云霓虽然生气,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回到自己宫中后,就哭着闹着要人请上陌入宫,可人去了一批又一批,都说宁上陌睡了,始终没有把人带来。
皇帝一边小心翼翼地哄着贵妃娘娘,一边加紧派人去相府,可这些人就像是被丢进了天坑一样,去了就没回来。正着急呢,好在华兰瑶递了信说要进宫,他可算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就叫人请了进来。
华兰瑶见到皇帝的时候,就看着九五之尊双眼含泪,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一副要哭的模样,华兰瑶捂着额,心中直叹气,看来也是指望不上这皇上能做什么了。
“诶,你怎么进来了,上陌呢,她怎么还不来!”暴脾气的贵妃,恨不得现在马上出宫去丞相府把人拎过来。
华兰瑶直摇头:“哎,正生气呢,竹叶过来找我,说上陌在家发脾气,一整天都没吃饭了,我也是没办法才进宫,让娘娘想想办法。”
“她生气?怎么了,是不是因为那个拓跋燕灵!”云霓一早就看那人不顺眼,狗皮膏药一样死缠着明轻言,这家伙难道就不知道她妹夫是有妇之夫么!
“可不是,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跟你们说,是这样的……”
华兰瑶三言两语将竹叶的话,准确地转达给了贵妃。
一听说当年上陌出事,这家伙离得那么近居然不去救自己妹妹,贵妃娘娘那儿还忍得住,拍案而起,登时就要出去找那两个人算账。她这都快临盆了,哪儿能这么折腾,这一动气立马扯得肚子一阵抽痛。
华兰瑶赶紧和皇帝一起将贵妃按住,皇帝低声下气地哄着云霓不要冲动,不停地给华兰瑶使眼色。
华兰瑶赶紧点头,笑着劝道:“娘娘可不要动气,小心孩子啊。”
“我妹妹都给人绿了!我还要什么孩子!”云霓狠狠瞪了皇帝一眼,张嘴一口就咬在皇帝手腕上,直到皇上脸色都青了才松口,没好气地说:“都是你!当时就不该答应那个什么公主来这出使!”
“我……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我想拒绝来着,可,可这不是轻言自己答应的吗。”皇帝委屈巴巴地看着贵妃娘娘,活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犬。
云霓又在他手臂上狠掐了一把,才消气:“他是臣子你是皇上,他答应了,你不会拒绝吗。”
我也得有那个胆子拒绝啊……皇帝可怜巴巴想着,没敢说话。
华兰瑶赶紧上前打圆场,陪着笑说:“这事情我觉得贵妃娘娘还是不能全怪皇上,这一切都是那个什么拓跋公主惹的,要不是她死缠烂打,还真没有这么多事情,还有明轻言,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咱们得问清楚啊。”
“还能怎么想,天底下男人都一个样,见一个爱一个,我看当初就不应该同意上陌成亲!”云霓说完又是一巴掌狠狠拍在皇帝背上:“都是你,当初说什么这个人好,你看看,哪儿好了!”
皇帝苦着一张脸,心道明明当时你也是同意的,话到嘴边,看着云霓挤眉瞪眼的样子,他只能默默把话又咽了回去,小声劝道:“你别气啊,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能有什么误会,再过两日就是太后寿诞,过了寿诞,那公主一刻也不能在宫里多呆,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我们宁家的姑娘,是她一个乱七八糟的公主能欺负的么!”云霓想起那公主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
“那公主肯定是要走的,关键还是明相啊。”华兰瑶适时补刀。
云霓这时候到是冷静了,她垂眼看着手上的戒指,半晌才抬起头道:“我倒有个好办法,等那个公主睡了,让明轻言过来,顺便把库房里那株珊瑚拿过来,我要好好问问这个明轻言,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另一边,明轻言也不好受。
拓跋燕灵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见到什么都要问一句那是什么,闹得明轻言只能一直陪着她解释这个解释那个。
他始终惦念着宁上陌,有很多事情,他都还没来得及明说,很多事情本来早就该说,只是自那次她自北境回来之后,就一直对自己淡淡的,他想尽办法惹她生气,才偶尔能见到她真实的样子。
听说她在北境被人抓住了,他在北境找了很久,之后又听说宁上陌已经自救了,饶是这样他仍旧留在北境,好好整治了一下那里的风气,才回去。
本想着回去道个歉,可再相见,彼此已经如仇敌一般……
“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不想待在宫里,还是说你不想见到我?”拓跋燕灵看着明轻言出神的模样,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那年初见明轻言,他一袭长衫,披着白毛大氅就这么站在雪中,白净得如同天山上的雪莲花。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把小刀,转身微微勾着嘴角,刀就朝着她这么甩过来,擦过她的鬓角,刺中了她身后一个意图不轨的侍卫的眉心。
就在那一瞬间,她便喜欢上了他,后听他是大凌丞相,想也不想地私自求了父皇写信过去,想招他做自己的额驸,可这个人偏偏就是那么冷清,说什么他是大凌人,不会叛国。
他既然不愿在北蒙,那么她就过去也无妨,这次父王和哥哥们各个都想攻打大凌,可她不愿意他伤心,死活求着出使大凌还带走了北蒙最有利的战将。
她这一次过来是想着嫁给他的,她留在这里,也可以帮忙克制北蒙,可半途却听见人们传言说他要娶亲了!
紧赶慢赶,她就是想要抢在他大婚之前,毁了他的婚约,谁知还是没有成功。
“公主误会了,只是在下已经有了妻室,实在不宜与公主过从亲密。”明轻言淡然说着,又不动声色地远了拓跋燕灵一寸距离。
“你说谎!”拓跋燕灵立刻追过去,死死拉着他的衣袖:“你说谎,你就是不愿意见到我!”
“天下之下,公主想要选额驸,实在是有太多的选择,何必又执着于当年的一见。”明轻言着实不解,这人为何就这么苦苦执着。
拓跋燕灵抬眼看着他,苦涩的笑容染红了她的眼眶,她冷笑一声:“为何执着,就凭我是蒙国公主拓跋燕灵,我想要的,还从没有得不到的!”
………………………………
第三十二章 来者不善
“进什么宫,不去不去!”宁上陌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翻个身,将脑袋埋在被子里装鸵鸟。
竹叶站在一边都快哭了,外面跪了一地的公公,都是昨天晚上宫里陆陆续续派出来请她进宫的,这些人都在宁上陌房门外跪了一宿了,可是宁上陌就是死活赖在床上,说什么也不去。
再这么下去,这跪请的队伍恐怕就要从丞相府排到城门外了。
“小姐,这好歹也是皇上和贵妃娘娘请您去的,这,这要是耽误了,贵妃娘娘耐不住,亲自杀过来怎么办啊……”竹叶急得直跳脚,在宁府好歹还有一个芸娘可以帮着她挡住大小姐射出来的冷箭,可在这相府,她就得一个人站在的最前线,她一个弱女子实在是吃不消啊!
宁上陌缩在被子里,懒洋洋地说:“杀过来就杀过来,就说我病了,头疼脑热四肢无力咳嗽胸闷外加不孕不育,命就只剩半条了,让她自己看着办吧。”
“小姐……”竹叶哭嚎着瘫倒在宁上陌的床沿:“小姐,你就可怜可怜竹叶吧,你要是不跟外边那些奉旨的公公进宫去,这人都要跪到城门口去了。”
“你有什么好可怜的,我才可怜好么!”宁上陌被吵得脑袋疼,一掀被子就坐了起来,她伸了伸脖子,竹叶立刻会意地小跑到窗柩边,把窗户推开一条小缝。
宁上陌看着外面的院子里,的确是跪满了人,这架势都能比得上她那年出宫去宁家,在御书房门口跪着反对的那些老迂腐们了。
那些公公弓腰跪在地上,身子抖得跟个筛子似的,估计是冷的,前排的几个看着脸色都青了,要不是这些面孔还算是眼熟,宁上陌还以为外面跪了一排僵尸呢。
“这都是多久来的,都给我轰回去啊!看看那个小林子,嘴都青了,跟你说这个是寒气侵体,搞不好是会死人的,严重一点啊,就得把人架上一个架子,在他身下点篝火,让两人架着他,在火上不停地翻烤。”宁上陌振振有词地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竹叶听得聚精会神,赶紧点点头,凑过耳朵听。
宁上陌见这丫头这样,不禁扶额,露出了看朽木的眼神,这丫头在自己身边也这么久了,怎么就是不长脑子呢!
只是看着外面那群人瑟瑟发抖的样子,宁上陌也忍住了教训自己丫鬟的心思,故意用门外那些人隐约能听见的声音说:“然后要往那些人身上涂上油、撒上姜片和井盐,不停来回翻烤,得烤上整整一个时辰呢。”
这话说完,竹叶支着脑袋,想了想,疑惑地问道:“小姐,我怎么觉得这方法这么熟悉呢?”
废话,前两天宁上陌带着他们烤云以舒师父从边疆带回来的大肥羊不就是那么烤的么!宁上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继续一本正经地说:“这就跟烤食物是一样的,不过不同于食物,人要活着烤才能把体内的寒毒逼出来,听说有人被烤了五个时辰,皮肉全部都烧焦了才活下来。”
“啊!这么惨啊!”竹叶面露惊异,担忧地说。
“对啊,这还算好的,根治了。要是不能忍受那种煎熬,半途停下来,以后想要好起来,就要加一倍的时间翻烤呢。”说完,宁上陌朝着外面大声叹气:“哎呀,你说外面那些人真是可怜啊,我让他们回去他们也不回去,这万一病了,就只能这么烤了!”
这话一出,外面几个来得最早的小太监果然忍不住了,猛然磕了两个头,就在外面大喊:“长公主殿下,小的这就回去复命了,长公主殿下好好休息!”
见此,又有几个小太监磕了几个头,跟着前面的人逃命似的出了相府大门,宁上陌推开竹叶,披了件衣服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冷声道:“都有人回去复命了,你们还在这儿等着干什么,这儿可没早饭给你们吃!都给我回去!”
有了带头的人,那就是不一样,这些太监们本来就是个过来传话的,他们也不想干等着,没过多久就全走了。
只有竹叶还紧张地问道:“小姐,我们要不要去买点架子?”
“买架子干什么?”宁上陌奇怪地看了竹叶一眼。
竹叶更加莫名其妙:“这个,小姐你不是说治病要买了架子把人夹在上面烤么,这些人跪了一晚上,肯定会生病的,我们去买点架子,然后做他们的生意啊。”
宁上陌不等竹叶说完,就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恨铁不成钢地说:“我都是说来骗那些家伙走的,你个笨蛋怎么就当真了,我怎么有你这么笨的丫鬟,真是气死我了!”
竹叶这才反应过来,可怜兮兮地捂着脑袋,小声念叨:“小姐你治病的法子都稀奇古怪的,人家这不是相信小姐你么。”
“你还有脸说……算了,去去去,给我煮一碗小米粥加香油加火腿肉,炖得烂烂的再端过来,我再睡会儿。”说着,宁上陌一转身就往自己的床上躺去。
竹叶忍了好久才没抱怨,一脸苦相的去熬粥了。
这才走到大堂,就看见明轻言一脸憔悴的从外面进来,她也顾不上宁上陌的小米粥了,抬脚跑了过去:“姑爷你可回来了,你快去看看我们家小姐吧!”
“她怎么了?”明轻言一晚上没睡,实在是疲惫,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相对之下,竹叶就像是五百只鸭子齐叫,“嘎嘎嘎”吵得他脑袋疼得要命,也顾不上听她说什么,只是摆摆手:“好,我知道了,我先去休息一会。”
竹叶正在精彩描述着那些小太监夺门而逃的样子,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才发现明轻言已经闭着眼睛,就这么站着都快睡着了。
她只好嘟着嘴,去煮饭。
明轻言是实在没有精力,安慰似的拍了拍竹叶的肩膀,转身就回自己房间了。明轻言没有注意到走廊的拐角处,站着一个人,那人看着他进屋之后才转身离开。
“人家在皇宫里面逍遥自在,肯定是一夜纵欢,你生什么气。”宁上陌对着铜镜里自己的一对乌眼鸡,没好气地埋怨,看着镜子里的人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看了半晌也觉得没趣,干脆扣下镜子,扭头望着窗外朵朵海棠出神。
倒也不是没在脑子里碾磨过这个想法,毕竟人家一早就和北蒙的公主订有婚约,以前拒绝,那不过是碍于身份,现在不是正好,人家堂堂公主都追过来,是个男人都会动心,何况是那只老狐狸。
越想越气,宁上陌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是看着这屋里的一切都觉得烦心的很。看了半晌,她干脆把铜镜上依旧挂着的红绸子狠狠一拉,抬脚将一旁的桌子踢翻,弄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几乎把好好的屋子弄成一片废墟之后,才舒坦地拍了拍手,进厨房里把竹叶拎出来,拉着她的衣领子就往外走。
“诶诶诶,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啊!”竹叶手里还拿着一只汤勺张牙舞爪地扭动身子,吓得路人们纷纷避让。
宁上陌倒是不在乎这些,拖着竹叶就往宁府走,反正两家的距离也不算远,拖着走了几条街之后,宁上陌就看到了宁府的大门。
见到那熟悉的镇宅狮子,她松开了竹叶,跨着大步就往宁府大门走。
竹叶见状赶紧拦着她:“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好端端的就回来了呢?”
“怎么就是好端端的,人家明大丞相马上就要迎娶北蒙公主了,我让个位置而已。”宁上陌冷哼一声,也没理会竹叶在身后说什么,轻车熟路就回了自己卧室。
还是她自己的房间最舒服了,在丞相府那房间虽然不错,可是少了这上好的兰香,终究还是让宁上陌觉得缺了点什么,晚上也总是睡不好。
竹叶可怜兮兮地跟着回去。
宁府芸娘听人说大小姐回来了,赶紧从账房出来,迎头就瞧见竹叶可怜巴巴地站在大堂,憋着嘴都要哭了。
“这是怎么了?”芸娘擦了擦手,赶紧过去问。
竹叶摇摇头,只是把早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想了想,有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添上了,说完后,正在这两人叹气时,却听外面有人通报。
“是一位叫做画苑的公子要***。”小厮低眉顺眼,有些为难地说。
那个人芸娘和竹叶也都是知道的,只是这人不是几天前才被抓进去了么。
芸娘回头看了看,没瞧见宁上陌的身影,于是低声说:“说小姐不在,让那个人不必再来了。”
“可是……可是那个公子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是,是关于那个北蒙公主的。”小厮话音还没落,就听一阵推门声响起,几人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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