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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久欢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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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一把拉住了。

    玉尘拉住他的同时给一旁的莫痕使了个眼色,莫痕浓眉顿时抽了两抽,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陛下,你……”玉尘紧紧拉着钟衍,望着他几乎充血的双眸和满头的汗珠,暗叹一声,放开拉住他的手,咬牙道:“小心一点,不要伤到她。”

    钟衍似是没听到一般,跌跌撞撞冲桂花树下的慕晚奔了过去。

    慕晚还低着脑袋,口中正唱到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怀中的凤首箜篌毫无防备地被明黄色的衣袖扫到了一边,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只强有力的臂膀拉起来揽到了怀中。

    她一下子撞到了一个滚烫的怀抱,短暂的懵了片刻,伸手欲要推开他,却被他带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了桂花树干上,咯的她的脊背生疼。

    下一秒,她的唇便被他紧紧封住,清冽的酒香充斥着鼻息,绕的她头晕眼花,他的舌尖带着冷意,轻易窜进她的口中,几近疯狂的吸吮着她的舌。

    慕晚瞪着眸子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唇,血腥味霎时蔓延开来,他却恍若察觉不到疼痛一般,仍旧疯狂的吻着她,双手也渐渐从她的腰际间往上攀升。

    他浑身滚烫的吓人,不但双目通红,连肌肤都泛着隐隐的红色,慕晚这才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带着调转了方向,砰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的慕晚觉得自己的背都要断了,疼的眼泪都出来了,然她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耳边便响起了衣物被撕碎的嗤啦声,与此同时,她肩头的衣裳被撕掉了一大片,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另一边的衣裳又被钟衍嗤啦一声扯烂了偌大的一片,冻得她霎时清醒了,抬手就朝压在自己身上的钟衍挥了过去,“钟衍!你疯了吗?!”

    “啪——”

    这一巴掌扇的极狠,钟衍蓦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愣了须臾,低头看见被压在自己身下衣不蔽体的慕晚,像是突然间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手忙脚乱地脱下自己的外袍一股脑裹在了她身上,怔怔地说道:“对不起……小晚,对不起……对不起……”

    慕晚抓着他裹在自己身上的袍子警惕的往后挪了过去。

    被方才那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的众人这才堪堪回神,宋楹和连翘首先冲到了慕晚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她。

    钟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还未走两步,又倏地倒在了地上。

    宋楹张开双臂护在慕晚面前,瞋目切齿地吼道:“不要再靠近慕姐姐,不然就算你是陛下,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钟誉看着艰难地捂着心口趴在地上不停发颤的钟衍,眸光晦暗不明,“玉神医,皇兄他怎么了?”

    玉尘眉峰紧蹙,抿唇叹道:“陛下他中了荼蘼欢谢。”

    钟誉拧眉,“那是什么?”

    玉尘道:“荼蘼欢谢,花开荼蘼,无欢尽谢,原本是姜国的宫中秘药,不知为何会流入我国。据我所知,这药炼制起来极为麻烦且工序极多,一人一年也只能搓出七丸左右,而陛下竟一次就服了三丸,且这药根本没有解药……只有……”

    他揉了揉眉心,接着道:“荼蘼欢谢药性极为霸道,中者每隔一刻钟未同异□□|欢,药性便会翻一倍,一个时辰后还未解便会七窍流血,同时药性会更烈,直到中者流干血而亡。”

    钟誉问道:“皇兄中此药多久了?”

    玉尘思忖了一下,答道:“大半个时辰了。”

    钟誉闻言,英挺的剑眉拧成了一团,周身的寒意恍若能冰冻三尺,“谁下的药?”

    玉尘抬眸,默默的看了一眼莫痕。

    莫痕机警地后退一步道:“不是我!”瞥见玉尘的神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问道:“我三妹??”

    玉尘点了点头。

    宋楹咬牙骂道:“这个女人真是疯了!”

    钟誉渐渐将视线转到了慕晚身上,莫痕和玉尘也随着他看向了慕晚,意思再明显不过。

    慕晚攥着身上的袍子冷声说道:“看我做什么,谁下的药让他找谁解去。”

    宋楹立即附和,“对!莫许下的药你们去找她,再不行不是还有柳明珠吗?凭什么来找慕姐姐!”

    玉尘苦笑着说道:“那也得他愿意,若是他愿意,也不会在这般猛烈的药性下还能摸到你这儿来。”

    慕晚冷笑一声,“或许是因为药性太烈而走错了,陛下想去的肯定是明珠阁对吧?小霸王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陛下送去明珠阁,要等着看他七窍流血而亡吗?”

    莫痕抽了抽眉,万分纠结地看向了誉王殿下。

    钟誉垂着眸子,浓密的羽睫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钟衍徐徐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心口晃晃悠悠往前走了两步,口中不住的呢喃着,“小晚……小晚……”

    宋楹盯着万分艰难往前挪的陛下思量了片刻,发觉自己还是没有同他动手的勇气,只好咬牙护着慕晚往后退了两步。

    慕晚伸手拍了拍宋楹的胳膊,示意她起开,宋楹望着她踌躇了片刻,见她眸光清明且坚定,没有半分醉意,这才放下手臂挪到了一旁。

    待他的手刚触到她的衣袖,她冷笑着一把挥开了他,“钟衍,想要做你解药的人很多,但我恰好不愿意,真是不好意思。”

    钟衍被她猝不及防地一把挥的往后退了几步,不知绊在了什么东西上,即将摔在地上之时,钟誉身形一闪,稳稳地扶住了他。

    钟衍身形还未稳住,噗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殷红的血顺着唇角蜿蜒而下,滴落在了钟誉扶着他的手背上,滚烫的吓人。

    宋楹忽然失声惊呼,“陛下!”

    钟衍面色惨白,唇边不断有鲜血溢出,就连方才红的似是能滴出血的双眸,此刻也有鲜血流出,一眼望去,委实触目惊心的紧。

    玉尘见状,知道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然心知焦急,口中却一个字一个字说的缓慢而清晰。

    “阿晚,你是真的想亲眼看着他死在你面前才开心吗?”

    慕晚蓦地愣住了。

    亲眼看着他死……

    他……会死吗?

    抬眸看见他满面都是血迹,站在那儿浑身都在发颤,却仍旧强忍着时,心底最深处隐隐开始作痛,明明早已死了心,可为什么在想到他会死时,还是会心痛,她明明都要离开了……

 第五十二章

    夜色浓稠如墨,月光皎洁,星辰稀疏。

    萧瑟的夜风吹在脸上,冰冷刺骨。

    在月光的照射下,钟衍面色莹白的近乎透明,唇边的血不断往出涌,滴滴答答滴落衣襟前,晕染出一朵朵红梅,他眉宇微蹙,薄唇紧抿,整个人就像是雪山之巅的冰雪,让人望一眼便觉得周身寒意滋生。

    看似冰冷,触手却滚烫的吓人。

    钟誉见他身体愈发的烫,浑身抖的也愈发厉害,心中焦急,拧眉看向了玉尘。

    玉尘摇了摇头。

    荼蘼欢谢,不死不休,根本没有解药。

    钟誉剑眉紧蹙,双手紧紧握住钟衍的胳膊,沉声道:“莫许就在凤翕宫是吧?我带你过去。”

    “滚!”

    钟誉话音方落,钟衍忽然似是一只被激怒的困兽,嘶吼一声,倏地聚气挥袖推开了他,

    这一掌带足了真气,无声无息却杀机凛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四周一路袭去,桂花树瑟瑟抖了两下,干枯的枝桠喀嚓一声断落,直直朝树下的凤首箜篌砸了过去,凤首箜篌须臾间便碎裂成了几瓣,亭间的炭盆卓木也被震倒了一地,炭火崩出来落在竹帘上,顷刻间便燃了起来。

    一旁的小李子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拿起茶壶扑灭了竹帘上的火苗。

    钟誉猝不及防地被他甩开,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抬眸时眸光蓦地一窒,惊道:“阿晚!”然终究离的远,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强的一股真气朝着慕晚所在的方向袭去。

    电光石火间,一道碧色身影蓦地闪身挡在了慕晚面前,慕晚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她,却终究是晚了。

    宋楹被那股真气结结实实击中,噗地喷了一口鲜血,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倒在了一脸震怒的莫痕怀中,还来不及说话便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钟衍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咬牙吼道:“滚!都给朕滚出去!”

    莫痕懒得多言,抱起宋楹迅速出了落英殿。

    钟衍双眸通红,渐渐地又有血丝溢出,他攥紧双拳一步步往前走去,眸中里蕴藏着狠戾的光,明黄的衣衫无风自动,纵使如此狼狈,浑身却仍旧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慑傲然的气度。

    钟誉蹙眉抿了抿唇,咬牙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钟衍徐徐抬眸,眸中的狠戾更甚,紧攥的双拳渐渐松开,周身气流涌动。

    玉尘苦笑一声,“他若是再动用一次内力,莫许便不只是下药这么简单的罪名了,而是弑君。”

    钟誉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神色一凝,伸出的手也渐渐放了下来。

    钟衍见他放下手,继续抬眸朝慕晚走了过去,然他刚走了两步,连翘忽然冲出去张开双臂挡在了他面前,虽吓得浑身都在发颤,眸光却无比坚定,“不要靠近贵妃娘娘!”

    钟衍瞥了她一眼,忽然勾了勾唇角,狠戾的的神色加上满脸的鲜血,显得异常可怖。

    “唔——”

    钟衍死死掐住连翘的脖颈,狞笑着将她缓缓举到了半空。

    钟誉想出手救下连翘,却被他风轻云淡地挥袖甩了出去,砰地一声磕在了凉亭的柱子上。这一下对于身经百战的誉王殿下来说虽不算什么,但他心惊于钟衍突然之间爆发出的真气,怕会引得他寒毒复发,不敢再轻易上前刺激他。

    连翘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被他掐着脖子举在半空,像是一个了无生气的木偶。

    慕晚恨恨咬了咬牙,快步上前拉住了钟衍的胳膊,触手的滚烫让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放开她。”

    钟衍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浑身一震,缓缓松开了手,眼中的狠戾褪却了些许,眸光也恢复了几分清明。

    慕晚刚刚将已接近半昏迷的连翘交给绫兰,钟衍忽然捂着心口半跪在了地上,面色惨白,布满了细细密密的虚汗。

    “噗——”

    倒地的同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到了慕晚的裙角上。

    动作先于意识,待她反应过来之时,她已俯身扶住了半跪在地上的钟衍,咬牙将他从湿寒的地上扶了起来。

    “钟衍,我早就说过,你碰了别人就不要再碰我,即便是淑妃有孕无法为你解荼蘼欢谢,莫许下药你心里恼她,可后宫还有别的妃嫔,她们不论哪一个都很愿意为你解荼蘼欢谢,你……”

    话音未落,钟衍蓦地抓住她的双手欺身吻住了她的唇。

    虽然知道他被下了药,可这样的他还是吓到了她,一时间忘了反应,唇齿间满是血腥味,呛得她眼睛都红了。

    钟衍蓦地停住动作,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忽然腾空,一阵天旋地转,落在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中,慕晚心中一惊,挣扎着叫道:“殿下,誉王殿……”

    透过钟衍的肩头,慕晚看到寒风拂过枯枝,月色穿透云层倾泻一地,誉王殿下还来不及有所动作,就毫无防备地被玉尘用迷药迷晕,缓缓倒了下去。

    看见玉尘扶着钟誉踏出殿门时,慕晚才察觉到自己有多蠢,玉尘若是想帮她,根本就不会带钟衍来这里,而钟誉和钟衍从小就感情极好,在钟衍和她之间,他也不是第一次选择钟衍。

    绫兰和绿萝还未凑到钟衍跟前便被他挥袖扫开了,她二人勉力从地上爬起来又想凑上来,慕晚掐着钟衍的胳膊,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都回去。”

    夜色阴霾,疏疏落落的小星星散步在夜空中,显得有些黯淡。

    殿门口的琉璃宫灯被风吹的摇晃个不停,光影忽明忽暗,晃的人眼睛都晕了。

    慕玄倏地从黑暗中蹿出来,形如鬼魅,势如疾风,然他还未行至钟衍身边,就被同样从黑暗中蹿出来的时遥缠斗在了一起。

    殿门砰地一声合上,慕晚双眸紧闭,死死咬着下唇,抓着钟衍衣袖的指节微微泛白。眼前灯火摇曳,她听见珠帘被掀起又放下哗啦哗啦的声响,嗅到了桌案上那株红梅的清香,接着嗅到了寝殿内经常燃着的安神香的味道,然后身下一软,躺在了热乎乎的床榻上。

    咬唇睁开眸子,瞧见钟衍眉睫大颤,眸中似燃起了一团暗暗的火,火苗越燃越旺,他眉峰紧蹙,猛然上前箍住了她。

    他眼神忽然有些空洞飘忽,身体上似也空洞起来,这空洞越来越大,好似要将天与地都吞没。他无声地呢喃了一句话,令人听不清楚。

    热汗淋漓中伴着阵阵细微寒风,嘴唇微颤已是难以自持,钟衍一手撑在她耳边,一手紧紧捂上了自己的心口,玉颜紧蹙,似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她以为她可以做到。

    可是睁开眸子瞧见他强忍欲|火,尽量温柔欺身上压上来时,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搂着莫许温柔缱绻从她面前离开的样子,他坐在高台上看着柳明珠温言浅笑,说昨日太医诊出明珠已有两个月身孕,从今日起,她便是淑妃时的样子,胃中一阵抽搐,眼泪便涌了出来。

    很早的时候,她就在努力说服自己嫁给了一个皇帝,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雨露均沾泽陂苍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她要在后宫生存,就一定要学会接受。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终究还是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的原因没有别的,只是因为那个人是钟衍。

    以前她爱钟衍,钟衍也爱她,情到深处难免缠绵缱绻。

    可现在,她清晰地知道他不爱自己,已经没有爱了,难道她要把这当成是一种恩赐?

    她伸手抵住他炽热的胸膛,哑声道:“钟衍……不要……”

    钟衍低头吻了吻她挂着泪珠的眼角,呢喃道:“小晚……别哭……”

    慕晚用尽全力推开他,尽量平静地说道:“我去替你找别人过……唔——”

    钟衍仅剩的理智在听到她的话时,瞬间消磨殆尽,眼中的隐忍被狠戾取代,猛地伸手将她身前的衣衫撕成了碎片,滚烫的手指略过柔嫩的肌肤,眸中再次开始发红。

    慕晚怎么挣扎都是徒劳,身上的衣裙一块一块被他撕碎扔下了床榻,在他撕罗裙的空档,慕晚的手得了解放,她手快如闪电般落在他脸上,“啪”地一声。

    看着他脸颊上多出的五个指头印,慕晚蓦地怔住了。

    他眸中短暂清明了几许,很快又燃起火焰,他大力扼住她的手腕,反剪至她头顶,一手紧紧揽着她的腰,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他的呼吸越来越滚烫湿热,吻也越来越霸道,让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衣衫尽褪,他炽热的手掌覆在她白皙的肌肤上,从身后游离到身前,她冰凉的身子渐渐滚烫了起来,唇齿间的血腥味逐渐淡去,她渐渐被他吻的浑身发软,连心脏都快要麻痹时,身下一阵刺痛,她不由得发出了吃痛的呻|吟声,“疼……”

 第五十三章

    夜色深深,月色溶溶。

    寒风肆虐,吹得廊下的宫灯左摇右晃,时不时磕在门窗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掩盖了殿内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寒风渐息,不多时便有雪花飘落。

    殿外天寒地冻,殿内春|光旖旎。

    慕晚呆呆地望着头顶不断颤动的镂空熏球,眸中蒙着一层氤氲水雾,虽死死咬着下唇,可还是会忍不住痛出声。钟衍从来没有这样过,没有一丝半点的温柔缱绻,原先总是波澜不惊的墨瞳被欲|火熏的通红,面容上覆满了汗珠。这样的他,让她陌生极了。

    她双手死死攥着锦被,汗珠从他额上滑落,滴在她的脸颊上,缓缓渗入发丝。

    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从她颈边拂过,绕到身后紧紧箍住她,俯下身趴在她肩头,沙哑着呢喃:“小晚……我爱你……只爱你……”

    慕晚眸中的聚了许久的眼泪霎时涌了出来,从认识他至今,她第一次听见他说爱她。从前总想听他说,如今听见了,可她已经再也不会相信了。

    为什么?

    他为什么偏偏要挑这个时候同她说这样的话?

    他口中一直叫着小晚,她纵使不信他,却也清晰的知晓,这话的的确确是对着她说的,他并没有把她当成别人。

    想至此,她眸中的泪愈发汹涌。最会折磨她的,向来都是钟衍,也向来只有钟衍。

    在瞧见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时,钟衍眸光霎时恢复了几分清明,身下的动作也轻柔了许多,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摸索着握住她紧紧攥着锦被的手,和她十指相缠,定定看着她。

    他短暂的温柔让她终于得以喘息,松开咬了许久的下唇时,又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看着她被咬破的下唇,眸中显出了痛苦的神色,须臾,一滴泪珠从他眼中直直掉到了她的眸中,涩涩的,让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闭上眼睛的同时,她听见他沙哑的声音。

    “我死了……你该怎么办……”

    慕晚在听见这句话时,倏地浑身一颤,下意识睁开双目瞪着他问道:“玉大哥不是说找到能解寒毒的火凰牡丹了吗?”

    话音方落,身下又是一阵刺痛,慕晚痛呼了一声,看着又开始在自己身上强取豪夺攻城略地的钟衍,忍不住伸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肩膀,然即便是指甲衔进皮肉,也未见他再清明几分。

    她却再次被他折腾的浑身发软,酥酥麻麻的感觉袭遍全身,无力地松开他的肩膀,徐徐环上他的腰身拥住了他,

    她不再反抗,他却更加凶狠,没有丝毫怜惜,她渐渐吃不消,实在痛的无法再接纳他,哑着嗓子嘤咛了一声钟衍,却蓦地被他堵住了唇,她感觉自己像是躺在血泊里,渐渐地开始神魂抽离。

    他药力还未散尽,她却精疲力尽,喊都喊不出来了,痛楚不断刺激着神经,缓缓失去了意识。

    再清醒过来时,闭着眼睛都能察觉到阳光的强烈,她微微动了动,只觉得浑身酸痛,似散了架一般,眼皮也极为沉重。

    想再睡一会儿,奈何阳光直直照在眼前,刺的厉害,钟衍整个人将她禁锢在怀中,两只臂膀像铁钳一样夹着她,她想挪动都挪动不了。

    殿内有地龙,又有暖炉和炭盆,加上此刻阳光照射,升温升的极快,她又被钟衍搂在怀中,不一会儿便热的满头大汗,上半身动不了,她只好咬牙抬起腿挣扎着将盖在二人身上的锦被往下蹬了蹬。

    然还未蹬下去多少,便被一只臂膀捞上来又严严实实盖在了她身上,没了他的禁锢,她扭过头看向了他。

    钟衍也正好在低头瞧她,一只手拥着她,另一只手还压在锦被上,“一睁眼就踢被子,这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

    慕晚逆着阳光抬眸看他,眉眼弯弯,闻言浅笑,以前多少次被他拥在怀中醒来,他都是这样宠溺又温暖的笑,一边给她盖被子,一边不厌其烦地嘱托她不要踢被子,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让她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终于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物是人非,事事休。

    脖颈边传来酥酥麻麻的痛意,慕晚豁然清醒,意识到现在不是伤春悲秋感叹这些的时候,而是——钟衍中的荼蘼欢谢好像还没有解完。

    他的唇顺着她的脖颈缓缓向下,她咬牙抵住他,颤声道:“早朝……你不去早朝……吗?”

    这句话问的她自己都忍不住想打自己,被荼蘼欢谢控制的钟衍竟然还抽空回了她一句。

    “已经午时了。”

    “啊——”

    他话音方落,身下传来一阵蚀心入骨的刺痛。慕晚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胳膊,身子不住的扭动挣扎,却越挣扎越痛,挣扎的眼泪横飞,眼前一阵又一阵的发黑。她真的,从来没有这样痛过。

    钟衍起初许是因着刚醒,还留有几分清明,手下动作相比之下都比较温柔,但越到后面越凶狠,不论她怎么求饶哭喊都不为所动。

    连她自己都不记得昏迷了多少次,被痛醒了多少次。

    再次睁开眼,天还亮着,身旁已空空如也。

    帐顶上的熏球静静的垂着,飘散着袅袅白烟,是她的寝殿中常燃的安神香。

    她躺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竟穿着中衣,身上没有一点儿湿粘之感,闭眼前凌乱不堪的床榻也很是整洁,还有股淡淡的冷梅香,慕晚转眸看了看,才发现竟是新换的,身上的锦被也是新换的,正是之前天气好时她和连翘一起晾出去晒的那条。

    原先一直被金钩勾起的杏色帘帐也放了下来,一切都很好,唯一让她糟心的,便是她浑身酸痛,稍微动一下都疼的厉害。要不是身上这般疼,她都几乎要以为之前的折磨只是一场噩梦。

    躺了一会儿,喉中愈发干涩,她挣扎着抬了抬手,然委实没有力气,又疼的厉害,刚触到帘帐便无力地坠了下来,牵动了别处,痛得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帘帐霎时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掀开了,绫兰将脑袋探进来,细声问道:“娘娘,您醒了,要起身吗?”

    慕晚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哑着嗓子说道:“给我一杯水。”

    “诺。”绫兰唇边绽开了一抹笑意,手脚利落地将帘帐勾在金钩上,转身去桌上端起了一个绘着青竹的白瓷碗,小心翼翼地捧着碗走了过来。

    “娘娘,多寿公公刚刚送来的补药,陛下吩咐的,您醒的及时,还热着呢,先喝了吧。”

    慕晚抿了抿唇,开口问道:“陛下呢?”

    绫兰捧着瓷碗坐在床榻边,回道:“陛下去上早朝了。”

    已经第三天了,她竟昏睡了这么久吗?

    慕晚盯着绫兰怔怔地眨了眨眼睛。

    绫兰见她如此,开口问道:“陛下走前亲自给娘娘洗了身子,擦了头发,换了中衣,吩咐奴婢们拾掇好床榻才将您放回去,您都不知道?”

    慕晚道:“不知。”

    “那陛下亲自替您上药您也没有察觉?”

    慕晚道:“没有。”

    绫兰抽了抽嘴角,搅动了两下汤匙,很是无奈地道:“喝药吧娘娘。”

    慕晚道:“不喝。”

    绫兰见她柳眉紧蹙,眸光里满是厌恶,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也不敢再要她喝陛下吩咐送来的东西,一言未发地站起身行至桌边,放下药碗,倒了杯茶喂她喝了。

    喝完后慕晚又沉沉地睡了过去,绫兰怕太阳出来后刺的她睡不安稳,又将帘帐放了下来。

    然纵使没有阳光刺眼睛,她睡的还是极不安稳,不是梦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是在迷迷糊糊间乱动扯到伤口给痛醒来,反反复复许多次,反倒越睡越累。

    恍惚间,帘帐好像被掀开了,因为眼前的光线蓦地亮了几分,只是她眼皮沉的厉害,懒得睁眼,混混沌沌又要睡过去时,忽然被一只大手拦腰捞了起来,熟悉的清雅药香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

    “啊——”

    睁眼看见穿着月白常服坐在床榻边的钟衍,视线往下一移,见他的双手搂在自己腰间,下意识惊叫一声,一把推开他抱着锦被就往后退,密密麻麻地痛楚迅速传遍全身,才动了几下,已疼出了一头的汗。

    钟衍眸光一暗,又欺身上前伸臂揽住了她,一只手臂绕到后背紧紧箍着她,让她再后退不了半分。

    慕晚瞪着他,眸中满是警惕,“你的荼蘼欢谢还没解?!”

    钟衍看着她的样子,哭笑不得地道:“已经解了。”

    慕晚一脸不信,“那你……”

    钟衍无奈地打断她,“我是怕你撞到床帏。”

    慕晚:“……”

    顿了顿,她忽然定定地看着他,声音沙哑却带着冷意,“你不要这样,你这样会让我以为,我的阿衍又回来了。”

 第五十四章

    外头雪才融了一半,又乱起了寒风,天色渐渐暗沉,乌蒙蒙的云团一层一层向下蔓延,凛冽的寒风肆虐席卷着整个宫阙,呼呼的风声听的人心里直打颤。

    慕晚伸手想推开他的胳膊,他却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她被望的愈发怒火中烧,咬牙想从他胳膊中挣脱出来,哪知凝力挣扎的那一刻,身下忽然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痛意,顷刻之间袭遍全身,她霎时似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倒在了钟衍怀中。

    钟衍见她转瞬间面色苍白覆满了冷汗,眉峰紧蹙,“小晚,怎么了?”

    慕晚疼的冷汗淋漓,嗫喏道:“疼……”

    钟衍僵了一瞬,很快就明白她究竟怎么了,伸手掀开锦被,瞧见锦被下星星点点殷红的血迹,眉峰蹙的愈发紧了,沉声吩咐道:“多寿,去玉尘那儿拿药!”

    立在屏风后的多寿立即应声退了出去。

    钟衍一手揽着慕晚,一手轻轻抚着她汗涔涔的面颊,墨瞳里满是歉疚。

    静了片刻,他开口问道:“药给娘娘喝了吗?”

    一直缩在一旁的绫兰低头答道:“娘娘不肯喝。”

    钟衍垂眸看了眼闭着眼睛靠在他怀中一动不动地慕晚,抿了抿唇,道:“不喝就算了,你去熬碗莲子红豆粥。”

    慕晚蓦地睁开眸子,瞪着钟衍说道:“不要莲子!”

    钟衍见她还有力气挑吃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好,不要,你还有没有想吃的,我叫她们做了一并送过来。”

    慕晚眨了眨眼睛,神情极为认真,“芙蓉醉虾、三凤桥酱排骨、龙井虾仁、麻婆豆腐、四喜饺子、冰糖肘子、红烧狮子头、金陵丸子、芝麻凤凰卷、七彩冻香糕、胭脂凉糕,然后……没了。”

    说罢后她瞪大眼睛看着钟衍,钟衍轻笑一声,扭头问绫兰,“都记下了吗?”

    绫兰:“……没有。”

    钟衍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淡然的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绫兰只好垂首说道:“娘娘能否再说一遍?”

    慕晚眨了眨眼睛,默默地道:“其实我也不记得了……”

    钟衍闻言又笑了起来,笑够后将她方才说的菜重复了两遍,绫兰勉强记了个大概,生怕自己忘了,连忙福身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了她和钟衍二人,钟衍不说话,她也不说话,静的针落可闻。帐顶的熏球里还燃着安神香,她靠在钟衍怀中,嗅着他身上清雅的药香,渐渐又觉得困了。

    就在她快要睡着时,钟衍忽然开口言道:“先别睡,吃完再睡。”

    慕晚半闭着眸子低低嗯了一声,仍旧没有清醒过来。

    钟衍见她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将她放在了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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