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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嫡幼-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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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启珪疑惑,这不是和张家祖训是相悖的吗?
  “今上养在先皇后身边,与长公主感情深厚,超过今上一母胞妹凤起二公主。长公主之前,张家虽称世家,却并不被世家尊重认可;长公主之后,张家才以神秘世家的名号显名天下。”顾国安点到为止,这本不是幼子这么小的孩子能理解的,但幼子既然发问,他就不会敷衍,现在听不懂没关系,慢慢培养就好了。看着幼子似懂非懂点头。顾国安觉得好笑,没再说话。
  顾启珪若有所思,这个世间,真正甘于平凡的人还真是少见,权势还真是一个好东西。
  现在,听着张文钦这样说,看来这张家内部分化的极其严重啊,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今上既然特批张家子弟可以进入国子监读书,就是想把张家拖进京中这一摊浑水中,现在选择明哲保身并不是明智之举,遭遇风浪迎难而上才是正理。这长灵长公主的夫君,张家大老爷倒是个人物。
  “小五。”身后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顾启珪抬头就看到一个气质温和的少年。
  “三哥,你看,这是我昨日随祖母进宫交到的好朋友,顺宝,啊…不,不,是顾启珪。”看见少年,张文钦忙着炫耀。
  “启珪,这是我三哥,张文麟,是前年进入国子监的。”
  那就是上一次国子监招录入学的?国子监隔年招录一次,顾启珪心里想着。
  “我是张文麟,小五性子最是欢脱,但本质不坏的。”少年看向顾启珪说道,自己家里这几个弟弟,各个性子跳脱,但总体来讲还是不错的。
  “师兄好,我是顾启珪。”
  张文麟还待再说什么,“文麟,你在这?正好高监学让我们给新来的师弟们讲授入学礼仪。”一个黑瘦的少年走过来。
  “好,我知道了。”张文麟回答,有严肃的对张文钦说道:“小五,要乖乖的,不然回家我要告诉祖母的。”说完,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接下来,就有师兄把他们分成了几组,给他们讲授入学礼要注意的地方,还专门演示了一遍入学礼。倒是没看到张文麟,应是分在了其他组。
  再接下来就是正式的入学礼。国子监祭酒,也就是季皇后的父亲坐在正席中央,各位监丞,也就是国子监的老师分列两旁,显得庄严肃穆。
  顾启珪跟着大部队,认真的对待每一个动作。
  看着夫子拿着自己的手在纸上写下一撇一捺的“人”,顾启珪感慨万千,他这一辈子,如果能做到纸上的这一个字,就心满意足了。
  朱砂开智,是他们一列一列上台,由席上各位老师给他们点上朱砂。
  顾启珪正巧排在了季太傅这边,前一个学生离去,顾启珪就到了季太傅前面。
  “你是顾昌逸家的?”季太傅看了看他,突然发问。
  顾启珪赶紧行礼,恭敬地回答:“学生正是。”
  “陈恪那小子,不得为你点过朱砂了?”季太傅接着问,现在京中能直呼陈首辅姓名的人并不多,不过他辈分高,倒是没人敢说什么。
  “是,师父点过。”不大清楚季太傅为何这样问。
  季太傅没在说什么,拿着蘸着朱砂的毛笔随便在顾启珪额头上点了一下,挥挥手,“下去吧,下去吧。”这么好的苗子,竟然让陈恪捷足先登了,可气的是他还得给他教育弟子。
  顾启珪站定,冲季太傅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才退了下去。他是不大明白,季太傅为什么生气,这是不喜欢他师父?
  季太傅小孩似的摆手,示意他赶紧下去,看这礼仪也不错,看多了糟心。
  顾启珪没怎么放在心上,看季太傅的表现,倒像在生闷气似的。
  之后,叩拜夫子,诵读《论语》,接着就到了宣读国子监戒律的时间。
  作为官方最高水平的学府,国子监教学自有他的一套体系,戒律可以说甚是严格。就逃学来说,按照次数,惩罚一次比一次严重,“无故而逃学一次,罚诵书二百遍;二次,加朴挞,罚纸十张;三次,挞罚如前,仍罚其父兄。”
  当然,关于国子监的日常作息也做了介绍,国子监辰时三刻(早上八点左右)夫子开始讲学,申时三刻(下午四点左右)方可回家,有旬假,和田假,甚是讲究劳逸结合。
  总之戒律涉及方方面面,国子监传承已久,里面的规矩健全,带着独特的保守趋势。
  整个入学礼结束以后,所有学子要抽取舍号,虽然不满十岁不用留宿国子监,但午休时间还是要在监内的。舍号是随便抽取的,相对公平,也有利于防止官员之间的小团体,影响学子的交友状况,可以减少在国子监内拉帮结派,小团体的形成。不过只要是有人参与的环节,就有可以操作的空间,至于这里所说的公平有多大,就仁者见仁了。
  这些,在顾启珪看来就是随缘,拿着手里写着“七”的号牌,他带着顾擎走去七号监舍,打开门之后,他觉得有时候这个缘分也有可能是孽缘。
  “啊,顺宝,你也在这里。”张文钦很是开心,他刚交到的朋友又和他住在一起,他自是极开心的,早上知道四哥和六弟不能和他一起来国子监的低落心情,现在完全没有了。
  顾启珪……在心里调适自己,嗯,他就一个人,其实还好,嗯,希望还好吧。
  不管如何,从这日起,顾启珪的国子监生活正式开始了。


第31章 往事
  送完幼子,回到家的朱氏,在把两个女儿送回自己的院子之后,才回到“闵熙堂”。
  “夫人,这是今早本家来的信笺。”管家递过来一个信封。
  朱氏略微惊讶,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接到本家来的信了,就算她每个月都会寄东西给长子启陵,半年来也几乎没有收到过他的回信。
  前几次她还很是担心,写信给娘家七哥,让他去顾府看看,后来七哥回信说启陵很好,她才放心。其实她能感觉到七哥去顾府见长子,过程怕是并不多愉快,因为最是洒脱性子的七哥,和她最是亲近的七哥,就连平常和自己通信,都是三页纸才说个开头的习性,那一次给她回信很是简短,信曰:挺好,勿念。
  朱氏接过信封,上面并没有署名。她突然想起,年前公爹来信说,年后进京,莫不是现在就来了吧,这些天她一直忙着,倒是把这茬儿忘得干干净净的了。
  朱氏迅速拆开信封,确实是公爹和婆母来的来信。信上说,因为顾家二爷顾国平要出任保定府知府一职,他们随行,就要带着长子北上京城来看看。
  大齐朝注重孝道,一般公婆都是跟着嫡长子生活的,再加上顾雍实权皆无,虽有爵位在身,却没有话语权。再加上今年整个江南世家解禁,大家都放松很多,所以他上京本也天经地义,没人说什么。
  朱氏瞧着落款,竟是年后不久,他们就出发了?那上元节应该也是在路上度过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先去保定府,还是直接进京城,照信上的意思,应该是先上保定府,再绕道回来京城。
  朱氏拉回心神,吩咐管家:“顾伯,先把南边儿的院子收拾出来吧,公婆近期应是就到了。再把旁边的院子收拾下,陵儿也一起到。”
  管家称是下去了,朱氏拿着手里的信坐在躺椅上,脸上有些晦涩不明。自家公婆缘何要到京中来,自己和夫君心知肚明。
  长子进京本来是他们夫妇应该十分兴奋的事情,毕竟已经盼了这么些年。可思及公婆进京的目的又实在高兴不起来。长子今年已经十岁,她和夫君欠他颇多,这是不容忽视的事实。
  直到现在提起长子,夫君都是一脸沉默,她自是知道那是因为愧疚,她明白他在自责。
  可这怎么能怪他呢?
  自己与夫君大婚时,顾家祖父已经去世了三年,那个时候,顾家已经从顶级的世家跌下来了。
  再加上,先帝爷晚年昏庸、无能又好大喜功,独宠袁贵妃,那几年,整个大齐朝都处在黑暗中,官官勾结,暗箱操作,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各地也纷纷爆发起义,幸亏当时还是太子的今上力挽狂澜,整个大齐才转危为安。
  祖父走后,公爹连降三等称伯,整个顾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成亲后,夫君参加科举,实力力压群雄,特封状元,进入翰林院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却因今袁太后从中作梗,在最后时刻被告知要外放,外放,京中官员去外地做官,还是今科状元郎,这是整个顾家、乃至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结果,何等荒唐却不得不接受。
  本朝有着“仕官避本籍”的传统,所以夫君外放虽说称为江南,地点却在平吉。一个距离顾氏本家所在地安庆超过六百里的地方,一个极其贫穷困苦的县州。
  那几年,整个顾家蛰居江南,为江南各世家所不齿。再加上,公爹顾雍着实平庸,且目光短浅,耳根子又软,性子能力皆不堪为一家之主,整个顾家一片昏暗,看不到前途。当年哪个世家愿与顾家交往啊。
  其中落差最大的当属夫君了,祖父在时,夫君是意气风发的儒雅才子,显名于江南。当年谁不知道顾老侯爷嫡孙,顾氏昌逸可继承老侯爷衣钵,助力顾家至少可绵延富贵三代。祖父去后,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做县官。
  朱氏拿着信,思绪飘得又远了些。
  夫君外放的第一年,是她这辈子过的最苦的时候。当时夫君是不同意她跟着去的,但她硬是跟着了,成亲不久,要是再两地分居,还是个没定数的,她自不会这么傻。
  刚到平吉的时候,朱氏真的极其震惊,原来这世上还存在这样的地方,和她平时所见实在相差甚远。就连府衙都是极其破烂,是的,破烂,她第一次见过这样的地方,街上到处堆放着杂物,杂乱无章,显得极其混乱。
  人都说江南富庶,那是没有见过江南真正不富的地方吧。
  最最令人受不了的是,当时平吉正值梅雨季节,终日难见太阳,淅淅沥沥的雨丝,仿佛心中斩不断的愁绪,令人恼怒。
  夫君把她安置在马车里,领着人收拾了很久,整个院子才算是将将能下脚。
  晚上连睡觉都是艰难,雨稍微下的大了些,整个房子都在漏雨,即使刚拿出来的被褥,都觉得是散发着霉味的,令人十分不舒服。
  连着几天,都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她就想说说话,夫君本不是多话的人,但为了能让她舒服一些,就整宿整宿的陪着。
  那几个月真的很是辛苦,他们初到平吉,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克服生活上所有的困难。长子就是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来的。
  当时她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一直都是懵懂的,夫君又忙于平吉地方事务,就连奶娘也以为是水土不服,才导致她身子有些异样。
  一直到,她整日整日的嗜睡,奶娘不放心,请来当地的大夫才知道她有有了孕。
  那是他们第一个孩子,真的是很期待他的出生,还记得夫君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一脸的呆愣。
  之后夫君就把她送回了安庆顾府,其实她是不愿意回去的,但为了孩子,她也知道回去会更好一些。于是在怀孕满三月,胎坐稳后,夫君把她送上了回安庆的船。
  回到顾府,她安居在‘闵行院’,与公爹婆母除了晨昏定省交流是不多的,与妯娌们也甚少能谈到一块。每天,她最惬意的时候大概就是给夫君写信,多是讲孩子,讲日常琐事,夫君很少回信,但她还是乐此不疲。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孩子健康出生,她自是欣喜若狂。
  孩子满月后不久,她拜托娘家七哥给她置办,不顾公婆的反对,硬是抱着孩子去了平吉。
  也许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忘记,刚到平吉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情景。
  因为她来平吉没有通知夫君,进府的时候就没让人通报,马车刚停,连孩子都没抱,就跑去了正厅。那个显名于江南世家的优雅贵公子,正随意蹲在地上用的是凉羹冷茶。
  夫君看到立在门口的她,愣了很久,才笑着说:“怎么这时候来了。孩子出生满月,我竟都不在你身边。”
  她忍了好久,才忍住哭腔,笑着对夫君说:“是啊,都是我一个人,以后再不能这样了。”
  “好。”顾国安回道。
  可后来他还是食言了
  后来询问顾远,她才知道一直都是这样的。平吉落后,要想有所建树,必要大刀阔斧的干才行,有时间用膳食都是极好的了,平常都是一整天一整天连用茶都是没有时间的。平吉的事物刚刚步上正轨,夫君极忙。
  当时,能力再强,腹有诗书,夫君也只是一个才刚及弱冠的小子。
  在平吉,她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每天安排人给夫君送膳食,要她的人看着他用了才放心。
  接着又是年节,那是平吉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两年时间,这里真的是大变样再也看不出初到时的样子。
  那年夫君封印后,他们一家回家祭祖探亲,这时候启陵刚会走路。
  也是那年,先帝驾崩,太子继位,重整吏治,重罚中饱私囊的官员,首先就拿江南开刀,重查江南盐铁。因夫君在平吉表现着实出色,所以圣上属意夫君总领此事。
  江南盐铁案炒的沸沸扬扬,牵扯甚广,整个江南都在漩涡之,脱身不得中。夫君所处的位置可以说极其危险。
  所以在公爹婆母提议要把长子养在本家的时候,他们没有拒绝。相比当时的危机四伏的处境,长子留在顾家是最好的选择。再有夫君协领江南吏治后,回家自是更方面些的。
  只是没想到圣上的旨意下来的那么晚,年后夫君回到平吉,待了两个月才领旨去南靖府办江南盐铁案,上任前回来了一趟,待了两天就匆匆上任。
  长子在本家,她自是留下来了。
  南靖府虽近一些,却还是有将近三百里的距离,夫君上任两个月后,她要带着长子去探亲,她实在担心夫君照顾不好自己。但婆母不同意,说是这么点孩子出远门不安全。她虽心里不愿意,但想着自己在南靖府最多不过呆半旬,就没带孩子。
  世事总是不如人愿,就算是到平吉,她都没有任何身体不适。这次刚到南靖她就反应很大,水土不服。大夫诊脉说她已有两月身孕,当时她还不可置信,因为上月她明明见了红。询问之后才知道,那是胎相不稳的缘故,她听了极为后怕。
  因为路途劳累,这次有小产的征兆,大夫严禁她多动。
  可以说她自有了茗姐儿和琪姐儿,胎相就不稳,几乎不敢下床。
  那段时间夫君很是忙,就算自己身在南靖,也是三五天才能见一次面。江南盐铁牵扯的人甚是广泛,随便一动弦儿就能扯出一大堆人。
  后来自己胎相渐稳,大夫含蓄说可能是双胎,她是极为高兴的。可因为之前胎相实在不好,大夫就还是建议她多注意些,不能太劳累。回安庆她是不敢想了。
  那段日子她连走路都是小心着地,没事儿就躺在床上,整个脚肿的真的是丈夫的鞋都穿不下去。
  再一次生产,虽整个怀孕过程艰难,生产倒是极容易的,没有受罪。丈夫还是不在身边,但好歹自己醒来的时候看见了他。
  他正抱着女儿看着,目光很是温柔。
  听到她起身的动静,回过头,“我竟是又食言了的。”
  她摇摇头没说话,眼前的男人不容易,她都明白的。
  孩子的满月酒办的极为简单,现在江南局势混乱,夫君位置特殊,实在不宜大操大办。又过了一个月,她就自己提出要回安庆,这一年她在南靖,帮不了夫君不说,定是带来不少麻烦的,夫君操心正事儿,还要照顾她的安危。
  这时候的顾府地位已经渐渐回升,主要是顾国安已经渐渐在官场崭露头角,当然这也得益于升任内阁首辅的安老太爷,也就是婆母的父亲。还有就是圣上下旨由朱家暂时掌管江南四省盐铁,朱家水涨船高,自己也是受益的。
  盐铁一案刚刚拉开序幕,新皇迅速的割舍了先皇在位时提拔的官员,新的江南盐铁掌权人已经出现,虽是暂代,可谁不知道盐铁是肥差。
  那时候,今上还没有打压世家,他刚继位,正是用人的时候,于是在江南,有些家底的世家皆得到了重用。
  回府后,自己也并不常见长子,婆母的控制欲极强,自己晨昏定省的时间老是和孩子错过,再之后,她就经常偷偷去前院看孩子,才是两岁的孩子,最是活泼的性子。但也可以看得出来他和自己不甚亲近。几次想把长子养在自己的院子,都被公婆拒绝了。
  夫君甚少回府,即使回府也是待一两天就又走了。孩子们和他都不太亲近,两个姐儿都已经一岁多两岁了,都没有怎么见过自己的父亲。
  再然后,她怀了第三胎,因为第二胎实在是凶险,娘家爹爹娘亲找来吴柳先生为她诊脉,没想到又是双胎,她当时的开心现在还记得。
  之后的事情……她不愿意回想。
  直到现在夫君一直后悔,当年没有把长子一起接来京城。可怎么接呢?公爹和婆母拒绝的彻底。江南有顾氏宗祠,本家又有祖学,再有公婆抱养嫡长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本朝注重孝道,他们夫妻俩能怎么办?
  五岁已经是知事记事的年纪,她现在还记得临走前,她去看长子的情景。
  “跟爹爹娘亲去京城不好吗?”
  “不好,我想跟祖母在一起。再说我走了,烟琳怎么办?”
  “弟弟妹妹也会陪你玩的。”
  “可我不喜欢他们,也不喜欢你,我就喜欢烟琳和二婶娘。”
  童言无忌,可她还是难过,她真是个失败的母亲。看着长子淡淡的目光,看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几年,她虽坚持和长子通信,不长、不密,感情生疏。说到底,在长子这,她和夫君不是合格的父母,都对他们第一个孩子忽视良多。夫君每年都会回安庆,说是公差,其实是回去看长子,她都知道的,这些年,夫君先是让娘家祖父为长子择师,后来都是亲自为长子择师的,但……效果不佳。
  这次公婆进京,应该是因为这次顺宝进入国子监的事儿,大概触碰到了公婆心里的那根弦儿。世间的事就是如此,长子幼子都是亲子,但养在自己身边儿的总比离自己远的要显得亲近。
  想想刚刚,幼子进入国子监的情形,朱氏弯了弯眉。


第32章 哥哥来了
  不管怎么说,顾启珪的国子监生活正式开始了。
  为了应对半年后的入监考,他学的极其认真,就算有前世的记忆,他也没有丝毫松懈。他一直奉行的道理:既然上天给了你一个机会,就不能白白让它浪费掉。
  顾启珪一直觉得能进入国子监读书,是很幸运的事情。天下学子千千万,可能进入国子监的有几个?
  在国子监正式学习后,顾启珪不禁感叹国子监不愧为国子监,经验丰富的监丞,协理各种事情的监学,大家各司其职,使得国子监保持较高的水平,不管是在教学内容,还是在教学方法,亦或是教学规矩上,一直为天下学子所敬仰。
  不得不感叹,国子监的的夫子真的很博学,再加上丰富的经验,传道受业解惑样样令人惊叹,书中以前不求甚解的地方,顾启珪也都得到了解答。
  顾启珪自是很开心,这就证明他来国子监是对的选择。爹爹忙碌,就算给他启蒙,也片刻不离公务;师父更忙,根本连给他启蒙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好了,他终于开始打开另一个思路,再不用只靠着前世的思维做看待一件事情了。这是他一直想改变的,毕竟今生他的身份发生了巨大变化,所处的环境位置不同,对世间万事的看法也要跟着改变才行。
  眨眼间,顾启珪已经在国子监待了月余。
  这么长时间,足够他把把监里的同窗认个大概,不过他天生不是熟络的性子,也很少主动同别人搭话,所以虽然他记得别人,别人不一定能认得他。
  月余间,他渐渐融入国子监的生活,渐渐认识了一些性格各异,但内有智慧的夫子,他们有的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也有刚进入国子监教学的举子。
  对张文钦他是越来越熟悉。张文钦是一个性格爽朗,并且在顾启珪看来有些过分爽朗的男孩子,很是自来熟,几乎和监里的每一个人都能说上话,关键是他还是一个特别容易兴奋的小孩,和别人聊天常常让人找不到插话的地方。
  不过总的来说,相比于第一次见面,几个孩子的轮番上阵,只有张文钦自己,还是极好对付的。国子监有了他,倒是为严肃的读书生活有了一抹其他的色彩,令人心情愉悦。
  现在整个国子监新入学的监生中,不认识张文钦的人怕是不多。这本也是一种过人的能力。
  还有就是,顾启珪发现,上元节遇见的那位凤起二公主的孙子王承肆,并没有出现在出现在国子监。
  不过回想起那天凤起二公主的语气,应是想让自家孙子绕过入学考试直接进入内监的。想当时皇后娘娘是拒绝的,就是不知道那位凤起二公主还有没有后招。
  观她气质,可不像是个善罢甘休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半年,在国子监应是不会看见王承肆了。
  最令他想不到的是,季太傅竟是亲自给他们授课的,作为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激情澎湃的给学子们讲《大学》,令顾启珪很是佩服,他是做过老师的,自然知道,给学生授课是一件多么劳心劳力的事情。
  就是,不知怎么的,季太傅好似一直看他不顺眼。只要他一走神,准会被叫起来回答问题,有时候他记笔记,没有抬头,都得被戒尺敲肩膀,作提醒。总之,季太傅对他甚是关注,也得亏是他上课确实认真,不然都不知道被罚抄书多少次了。
  更令人费解的是,看着自己回答问题甚是流畅,季太傅就一脸的不高兴,甚至有些痛心疾首。要是自己回答的坑坑拌拌,季太傅又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真真是一个奇怪的老头。
  月余间,他娘亲已经带着他去季府拜访了两次,打着季皇后的名号,请教季子期关于入监考的事情。
  顾启珪还记得第一次去的时候,听到娘亲表明来意,季家大夫人那抽搐的嘴角。当时在殿上的人,谁不知道季皇后当时想找个人来解围,谁能想到娘亲真的会去。
  不过,真正见到季氏子期,顾启珪才明白季皇后所说的贪玩是什么意思。
  季大夫人让季子期带着自己去书房挑两本他以前用的书,在短短百米的长廊上,季子期竟是向他推荐了十余种游戏,捉蛐蛐、甩陀螺、扔沙包等等,都是些他这个年纪常玩的游戏,不过顾启珪已经过了玩他它的年纪,所以反应平平。
  “哎,你这小孩真没意思,竟是这些都不玩吗?想我小时候……”又是一拨儿自夸。
  顾启珪有些无语。
  拿到季子期随手扔过来的两本书,顾启珪本也没有抱太大期待的,随手翻了翻,顾启珪就愣住了,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有些鲁莽的少年,才是十二三岁的年纪,竟能写出这一手好字。看着书边上写的注解,也甚是清楚,有独到见解。
  这季氏子期倒真是个名不虚传的。
  月余间,安珏然正式成为了大舅父的学生,这场五年前就已经定下的,自安家进京,就排上日程的拜师礼,终于也尘埃落定。
  安珏然拜他大舅舅为师,入朱氏祖学,因为有功名的表哥大都在京城,现在正好可以给他启蒙。
  安珏然拜师,顾国安和朱氏备了厚礼,顾启珪也捡了自己书房里最是名贵罕见的笔墨纸砚,凑齐了整套文房四宝亲手送给了安珏然。
  从小伙伴这儿接过礼物,安珏然是十分开心的。
  从拜师那天起,安珏然和朱府就再也分不开了,对安珏然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要知道今上已经令安府其他四位老爷携安老夫人进京,最多不出三月,整个安家将汇聚京城。
  作为今上的表兄弟,安家其他四位老爷必将得到重用。安老夫人作为袁太后的嫡亲妹妹,地位稳固的很,到那个时候,安家将会怎样谁也说不清。
  所以,他们需要更多地筹码,安意荣需要更多地筹码,而安珏然需要保证安全。
  每天来回国子监和家中,顾启珪沉浸在这种忙忙碌碌中,日子过得充实。
  当然,顾启珪也是知道自家祖父祖母要进京的这件事的,他倒没有喜或不喜的感觉,因为本来就不亲近,再加上本身他就对祖父母的观感不好,所以只是单纯的没有感觉。
  两个姐姐,尤其是大姐,倒像是极其盼望哥哥来的。当时她们也已经隐约记得一些事儿了,对大哥倒是好像有些印象的,再加上女儿家都好像盼望自己能有一个兄长,包容自己,所以对顾启陵倒是充满好奇。
  爹爹娘亲虽然不说,对于长子的到来,肯定也是极喜悦的,爹爹寡言,却是个重情的;娘亲也不会对他们说这些,但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自是心疼的。看着娘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些,顾启珪也跟着开心。
  朱氏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感受到的第一缕温暖,就算他有种种缺陷,性格上也有可能不合群,就连思想也常常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可朱氏一一的接受包容了,给了他所有的爱与关心。他一直心存感激,只要娘亲开心,他都可以的。
  顾启珪只希望自家这个兄长,即使样样不行,种种纨绔,但起码别是个躁狂的性子,净是惹得爹爹娘亲不开心,净是忽视姐姐们,至于对他怎样他是不在乎的。他的兄长,即使不顶天立地,也得是家和人和的性子才好。
  因为不确定祖父祖母到底什么时候来,顾启珪便没把这事儿没放在心上的。再说了,他上有爹爹娘亲,这些事自是不需要他应付的,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个时候的顾启珪自是没想到祖父祖母来的这么不巧。
  进入国子监月余的一天,发生了一件大事,他出痘了。因为前世他没有这样的经历,所以这次他是没有感觉到任何前兆的。
  一天顾启珪从国子监回家,没用晚膳就躺在床上睡着了,朱氏怜他辛苦就没有叫他用晚膳。
  那天半夜他就发起高烧来,恰巧当时顾国安刚回府,来“明璋院”瞧他,发现他这样,忙叫了大夫来。
  “明璋院”动静不小,朱氏自是也知道了,急急忙忙来看他,一看他烧不轻,很是着急。他虽自小身体不好,但如此严重的发热是不常见的。
  幸亏大夫诊断说要出痘了,虽然受罪些,但到底不是什么大病。也幸亏两个大人小时候都出过痘,不怕被传染。
  不过“明璋院”到底封起来了,谁让家里还有两个没出过痘的姐姐,小孩子抵抗力又弱,自是要小心应对的。当然国子监是不能继续去了,顾国安亲自派人去告的假。
  因为顾国安实在是忙,所以朱氏就担起了照顾幼子的担子,看着孩子受罪,朱氏自是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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