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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蛮驸马爷-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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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没有人反驳,他们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露出了一个松了口气的样子,齐齐应了“是”。

    韦弘的脸涨得通红,他想要说什么,却连喘气都快不行。

    赵淑极快地下了军令,命他们整顿部队,准备与她一起回城救驾。

    。

    而此时此刻的京城里面——

    火海,喧闹,仓皇逃窜的百姓;炮火,硝烟,摇摇欲坠的宫门。

    一切都是措手不及的。

    谢燕春才刚听姚辛说了南门的异象,就听到了城中的炮声响,他连披挂都来不及穿好,便只抓了件外袍上马要进宫去。

    “不要找什么驸马了,护着公主先走!”他匆忙对姚辛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来啦~~

 第60章 宫杀

    赵均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 看到的是潘渡惊慌失措的、放大的脸庞。他正要怒斥潘渡怎么能距离自己这么近的时候; 忽然听到了一声巨响; 顿时又露出一个茫然的神色。

    “陛下快、快醒一醒”潘渡一边给赵均把衣裳穿上,一边又从外面喊了一个小内侍进来,两人一起伺候着赵均穿戴整齐。

    赵均浑浑噩噩地起了身; 穿戴整齐之后,一出寝殿的大门,便见禁卫长邢峰灰头土脸又一脸焦急地守在门口。

    兴安宫外——赵均一抬眼都已经看得到外面的情形了。

    忙乱一片; 内侍和宫女们尖叫着奔跑着; 甚至他能看到宫门方向有火光冲天。

    “这是怎么回事!”赵均厉声喝问。

    。

    轰!

    一声巨响!

    整个皇宫都被震动了!

    。

    邢峰看到赵均; 也顾不得行礼; 急切道:“陛下!外面是萧珊带着人在攻打皇宫!现在禁卫正在中正门与之厮杀!陛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萧珊?”赵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哪来的兵!”

    邢峰急切道:“陛下!现在不是问萧珊哪来的兵的时候!陛下!现在该拿一个主意!是守!还是退!”

    “当然!当然是……”赵均一下子语塞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兴安宫外,他站得高; 能清楚看到中正门口激烈的厮杀。

    “陛下!现在还能从西华门出去!”邢峰追了出来,“为了陛下龙体着想!还是先退避一二吧!”

    “不……区区萧珊有何惧之!”赵均的声音在发抖; “你命人去京郊大营调兵前来!还有命谢燕春带兵前来救驾!还有……还有元嘉长公主!萧珊不足为惧、不足为惧!朕不需要退避!朕……朕留在这里!”

    。

    带着圣旨,邢峰派了手下的禁卫出宫调兵遣将。

    然而宫中已经乱了。

    乱是由内而外; 声称自己并无畏惧的赵均在兴安宫中坐立难安,他最终起了身,向邢峰道:“你、所有的禁卫在一起来,护送朕从北边离开皇宫,前去行宫暂避。”

    南门快要被炮火轰开的当下; 邢峰手下的禁卫伤亡过半,他不敢去想此刻若放弃了南门的抵抗,抽调所有人护送赵均离开皇宫能不能成功。

    “当初朕经历过比这凶险更多的情形!”赵均说着说着,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力量,“当初朕从西秦回到天齐的时候,身边只有一小队人马,也成功地躲开了西秦千军万马的拦截!”

    邢峰无可奈何,他没有经历过当年西秦究竟是如何情形,却也听说过当初是赵淑舍了性命才换了他平安回到了天齐——此刻哪里再来一个赵淑,来为赵均挡这些?

    “臣派人护送陛下出皇宫。”邢峰最后这样说道,“臣此刻不知道其他的宫门是如何情形,只知道现在西华门还能出,东安门已经不能走了,去往北边,要穿过后宫……此刻后宫的娘娘们也一定惊慌失措,陛下可想好了么?”

    赵均仿佛并没有任何的犹豫,只道:“往北宁门走!”

    。

    轰隆隆!

    这样的雪夜当中,火炮的声音称得上是震耳欲聋了。

    。

    赵均在潘渡还有邢峰一行禁卫的护送下仓促离开了兴安宫,朝着北宁门的方向走去。

    此时此刻的后宫,也是乱作一团。

    贵妃华妃等妃子也都是六神无主,她们不知前朝发生了什么,此刻惶惶不可终日,只一边命人收拾了行囊,一边偷偷地带着人准备躲难逃命。

    忽然见着潘渡过来,这群妃子们便一拥而上了,她们七嘴八舌地问着前朝的情形,等到看清了赵均时候,又拿出了十二万分的娇嗲,试图让赵均带着她们一起离开皇宫。

    赵均看了看华妃又看了看贵妃,左右为难之时,却听见了一声冷笑。

    他寻声看去,只见是已经贬为庶民的韦氏,神色冷清地站在了不远处的月亮门下。

    赵均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看到了韦氏手中拎着的雁翎刀。

    “陛下慢走。”韦氏——曾经的皇后——曾经他也喜欢过的女人——她这样说道,“陛下从前总说自己英武非凡,此刻怎能如丧家之犬一样逃离呢?”

    。

    谢燕春带着自己的亲卫冲到皇宫中正门前的时候,宫门已经被火炮轰成了渣。

    宫门前一片狼藉,泥泞的雪水混合着鲜血,在这雪夜中渐渐冻成了冰渣,然后又被无心无肺的大雪覆盖。

    内朝中,已经是一片安静。

    谢燕春警觉地没有立刻冲进去,只向身边的亲卫吩咐道:“现在派三队人,分别去各处宫门查探,警觉一些。”

    亲卫们忙应了下来,然后飞快地清点出了人马,朝着不同方向而去。

    。

    沉睡的京城已经被这火炮声唤醒。

    惊慌的百姓们已经开始往城外逃跑——他们或许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皇宫方向的火光冲天,直觉便是要远远逃离这些危险。

    谢燕春沉吟了片刻,看向了一直跟在身侧的姚辛:“宣……文武百官吗?”

    姚辛飞快地思索了一会儿,道:“方才将军已经拿到了口谕,现在当然是可以宣文武百官前来了。”

    “那便宣他们前来——这样时候,总得拿出臣子的忠贞节烈出来。”谢燕春讥笑了一声,“我们便在这里等一等这些朝中栋梁吧!”

    。

    谢燕春有谢燕春的打算。

    他已经知道今日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与赵淑不同,他手中还有亲兵在,只要他想要知道这些,便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很快就知道是韦氏的内外勾结导致了萧珊拿到了京郊大营的火炮和一部分兵力,更加知道萧珊还拿到了来自郑武的西秦的残余势力。

    他猜到了为什么萧珊会选择今日来逼宫——正好赵淑已经失去了一切,赵均还没能接过赵淑手中的兵权,这样的大好时机,萧珊抓住机会,简直都对不起他卧薪尝胆这么多年。

    他应当去极力拯救赵均的——只是今时今日,在见过了赵淑的困境之后,他便有了自己的打算。

    当初赵淑豁出性命救的赵均,是怎样对待赵淑的——将来他出生入死救下的赵均,便会比现在更残忍十倍的方式来对待自己。

    。

    他侧耳去听皇宫里面的动静,一直到听到了一声惨叫,才微微蹙眉。

    “这是……陛下的声音?”他看向了身边的姚辛。

    那惨叫声再次传来。

    姚辛摇了摇头,道:“听起来不像。”

    “所以?还有什么别的变故?”谢燕春来了兴致,“进去看一看。”他促动了身下的马,带着浩浩荡荡的将士们,坦然地进去了中正门。

    。

    与此同时,已经接到了赵均口谕的赵淑,带着京郊大营的将士们,却是在京城各处城门疏导着茫然无措的百姓。

    百姓们大多都认识赵淑,此刻听说是长公主带着人在城门口,也都纷纷感觉到了安心,不再如最初那样惊慌失措了。

    先是劝着百姓们回去家中,然后又留下人在各处城门把守,最后赵淑又亲自绕着京城看了一圈,才带着人往皇宫去。

    一直被赵淑捆缚着带在身边的韦弘见赵淑这样行为,倒是发出一声冷笑:“等殿下去皇宫,恐怕皇宫便不是赵家的皇宫了。”

    “只要我还在,这天下就是赵家的天下。”赵淑平静地说道,“我既然能扶起一个赵均,就能扶起任何一个赵家人,甚至我自己,哪怕此刻去登上皇位,也无人敢置喙。”

    韦弘被赵淑的话噎住,自己又被狼狈地捆在马背上,索性便不再说话。

    但赵淑却起了说话的兴致,她一面往皇宫去,一面慢条斯理道:“不如与我说说,萧珊这些年是如何与你们这些西秦的余孽联系的?”

    韦弘嗤笑一声,道:“陛下卧薪尝胆多年,等待的便是今日!”

    赵淑不以为意地扫了一眼韦弘,道:“当初萧珊能第一次被我打败,今日便能第二次败在我手里。”

    韦弘喉咙里发出了哬哬的笑声,道:“这次殿下哪里再去找一个赵均?”

    “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实在无人能用,我便来坐这赵家江山。”赵淑轻描淡写地笑了一声。

    韦弘一脸惊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说话间,赵淑带着人已经到了西华门前。

    她并不多废话什么,先命人叫开了宫门,然后便带着人长驱直入。

    宫中的内侍宫女们听说是赵淑进宫来了,也是与宫外的百姓们一样的反应,之前的忙乱此刻都开始镇定,还有那伶俐的小内侍见到了潘渡和邢峰的行踪,便自告奋勇地带了路。

    赵淑顺着那小内侍指的方向便进去了后宫,在长乐殿和相思殿之间的空地上,便看到了已经血染当场的贵妃华妃,还有躲在潘渡身后瑟瑟发抖的赵均,以及拎着雁翎刀仿佛杀神的韦氏。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来啦

 第61章 此时

    赵均与赵淑不一样。

    赵均在赵淑的保护之下; 虽然也颠沛流离; 虽然也历经了许多寻常皇子不会经历的痛苦与磨练; 但他却并没有真正地体会过那些最直接的最残酷的伤害。

    他不曾经历过只能靠自己的绝望从而生出勇气——或者说他的勇气一直都来源于赵淑。

    他躲在潘渡身后瑟瑟发抖,又死死地抓住了邢峰,让他们两人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正如刚才他让贵妃和华妃挡在自己面前一样。

    他哆哆嗦嗦道:“韦氏; 朕对、对你仁至义尽……你快快离去!朕、朕可以不与你追究!追究你这犯上的行径!”

    他并没有注意到赵淑的到来,他眼前都只有凶神恶煞的韦氏。

    韦氏同样没有看到赵淑,她双手举起了刀; 摆出了一个迎战的姿势; 口中冷笑道:“臣妾可没觉得陛下对臣妾仁至义尽; 臣妾有做错什么呢?陛下把臣妾贬为庶民的时候; 可有想过臣妾有多伤心呢?”

    “你与萧珊有染,朕饶了你性命!”赵均声音颤抖得几乎变调了,“韦氏,你别不知好歹!”

    “有或者没有; 陛下心里难道不清楚吗?”韦氏沉稳地上前了两步,死死盯紧了赵均; “陛下那时候不过是一边想打压赵淑,一边又不敢; 所以才把我当做了替罪羔羊!”

    赵均听到这么一句话,目光闪烁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个心虚的模样。

    “陛下这样的男人,臣妾从前是瞎了眼,才会觉得陛下温柔可亲值得托付吧!”韦氏又上前了两步。

    邢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目光忽然扫到了站在回廊拐角后的赵淑一行人,心头一喜,护着赵均退了两步,避开了韦氏的刀锋方向。

    就在这时,赵淑从身后将士手中接过了弓箭,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韦弘,随手揉了一个雪球不由分说地塞到了他口中避免他发出任何警示。

    然后,她熟练地搭弓瞄准,沉稳地对准了侧对着她的韦氏——

    她屏住呼吸,目光如鹰隼。

    离弦之箭,风驰电掣。

    裹挟着雪花和风声,韦氏觉察到异样的时候侧头看向了赵淑的方向。

    然而不等她看个清楚明白,这一箭直直射穿了她纤细的脖颈。

    她双目瞪大,仰面倒在了地上,然后鲜血才从她脖颈的伤口处喷涌出来,顿时,血腥味弥散。

    赵均一愣,也看向了赵淑的方向,他连滚带爬地从潘渡身后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向了赵淑,脸上有泪水和惊慌的神色,他情真意切地喊道:“阿姐!”

    而赵淑只是平常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了邢峰和潘渡两人:“你们二人照顾好陛下,就近把陛下安置在披香殿好了。”

    邢峰和潘渡急忙应了下来,便上前去要护着赵均往披香殿去。

    而赵均却拉住了赵淑的马辔,哽噎道:“阿姐、阿姐还在怪我吗?”

    赵淑嘴唇勾了勾,却只淡漠道:“宫中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你去披香殿好好待着吧!”

    这句话停在邢峰和潘渡的耳中,两人都露出了一个有些惊疑的神色,但在赵均听来,便仿佛是赵淑已经原谅了他。

    他松开了马辔,又用手随便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我在披香殿等着阿姐回来。”

    赵淑表意不明地笑了笑,回身吩咐了一行人去跟着邢峰一起,然后才带着人往前朝的方向去了。

    邢峰手下的禁卫原本便不剩多少,这时候来了京郊大营的人,倒是也松了口气,便与他们一起,护着赵均往披香殿去了。

    。

    这样的一个雪夜,显得极为漫长。

    谢燕春从中正门往早朝的紫麟殿走,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叛军,他身边的亲卫都一一放倒,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

    越靠近紫麟殿,便越见叛军数量变多,谢燕春带着人一路拼杀到了紫麟殿的门口,却被殿中的情形给惊讶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殿中龙椅之上,萧珊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坐在上面,龙椅之后,却是许璀拿着一把长刀,横在萧珊的脖子上,他们的面前,围着一圈人不敢上前去。

    谢燕春疑惑地看了一眼姚辛,有些不太明白许璀为什么会在这里。

    姚辛也是一脸的震惊,他看着许璀,嘴巴动了动,没敢发出声音来。

    而此时殿中的人也已经发现了谢燕春一行。

    面对着谢燕春的许璀和萧珊,自然也能看到殿外那些人是如何被谢燕春的亲卫一一都清扫干净。

    “成王败寇,我束手就擒。”萧珊盯着谢燕春说道,仿佛并不在意横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

    “怎么,难道还想换一次卧薪尝胆?”许璀嗤笑了一声,手上的刀稳稳地搁在萧珊的脖子上,“还想用投降来换一次死里逃生吗?”

    “有何不可?”萧珊抬眼看向了许璀,啧啧了两声,道,“你这小郎君能做主吗?眼下做主的,分明是谢将军呀!”

    许璀看了一眼谢燕春,又低头看向了萧珊。

    。

    他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已经没有骨气,把投降放在嘴边上的侄子,又看着他腿上方才被自己的刀伤过的痕迹,不知为何有些感慨——可偏偏又不知要感慨什么。

    仿佛是心中有一团郁气,仿佛是有些话想要说,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他忽然在想,如果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死,他还在西秦,是不是萧珊就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了?

    对自己的这个侄子,在最初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多的恶感。

    毕竟他和萧珊一起养在皇后膝下,毕竟两人最初时候并没有太多的冲突。

    甚至在萧珊没有做皇帝之前,他们的关系都是融洽的。

    可最初如何最初种种并不能代表最后,最终他死在萧珊污蔑性的罪名之下,最终……最终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

    许璀愣神的时候,谢燕春并没有什么心思与萧珊说这些不痛不痒冠冕堂皇的话语。他只对自己的亲卫吩咐了一声,见他们已经控制了萧珊的火炮等武器,便只让他们冲进紫麟殿,把最后的这一波人都拿下。

    萧珊是没想到谢燕春如此不为所动,他有心想跑——尽管他的腿被许璀刺伤——但脖子上的这把刀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眯了眯眼睛,忽然向后一靠,趁着许璀愣神的功夫,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用双手的力量一下子把许璀从龙椅之后给倒拽了下来,惯在了面前的御案之上!

    许璀头轰隆一声撞在御案上,手上的长刀自然脱手而出。

    萧珊一把抓起了那长刀,也不再去管许璀甚至也不去看谢燕春,便强忍着腿伤,一瘸一拐又动如狡兔地往紫麟殿后跑去。

    他这一跑,之前围在他与许璀前面的那些人也跟着向后跑。

    谢燕春思忖了一会儿,看向了姚辛:“你在这里照顾驸马,我带着人去追萧珊。”

    姚辛忙应了下来,上前去查探许璀的情形。

    此刻姚辛倒是有些猜出许璀这一晚上遇到了什么,大约是刚出城就遇到了要进城的萧珊,然后便被萧珊所伤一直带在身边,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在紫麟殿中制住了萧珊,又与萧珊的手下形成这样惊险的对峙一直到他与谢燕春赶过来。

    他从地上扶起了昏迷不醒的许璀,只见他额头上鲜血汩汩,显然是刚才撞在御案上的缘故;而背后一片湿濡,他心下觉得有些不妙,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见也是一片鲜红;他顺着看到了许璀那条鲜血淋淋的腿……已经不敢用手去探查了。

    这……这大约就是城外受的伤?

    姚辛有些焦急了:如果没有太医来看,驸马还能坚持多久?

    。

    在背后有人追赶的时候,萧珊的伤腿便不再成为他行动的阻碍。

    为了生,为了活,为了还能在这世上逍遥,他不愿意死,他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荣华富贵。

    他一边气喘吁吁地往前跑,一边按照自己印象中的方位往兴安宫去。

    眼看着拐了几个弯,已经甩掉了跟在后面的谢燕春。

    萧珊微微松了口气,放缓了脚步,在一个柱子前站定,上气不接下气。

    。

    这时,他忽然感觉到有箭矢划过空中的气息。

    他惊慌地张望了一番,然后看到在兴安宫的栏杆旁,赵淑拉满弓弦潇洒帅气的样子。然后那翎羽箭已经到了他的眼前——不等他反应,便直接射进了他的咽喉。

    他发出了不甘的低吼,而喉咙已经被鲜血卡住。

    他扶着柱子不愿意倒下,却还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身后,谢燕春赶上来了。

    。

    一晚鏖战,天际终于蒙蒙发白。

    大雪没有停,并且将所有的鲜血都覆盖在了一片雪白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第一更哟~~~~

 第62章 新生

    清晨; 文武百官踩着混合着鲜血与雪水的泥泞踏入了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皇宫当中。

    这短短的时间中; 并不能让在火炮中变得一片狼藉的皇宫恢复成之前的富丽堂皇; 宫道两边站立的面色冷漠的兵将们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不仅仅是不敢靠近,还有带着刀的凶神恶煞的将军模样的人,直接拉了队伍中的官员便消失在了宫道两边; 只留下了一声声的呵斥。

    “你们什么玩意!竟然敢对朝廷命官动手!”

    “放下本官!放肆!”

    “你们!目无王法!”

    但没有人去阻拦——不敢阻拦,或者是已经明白了如今是怎样的处境。

    宫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竟然早朝还要继续?

    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大多数的官员已经知道这看似逼宫的晚上究竟藏着怎样的阴谋诡计。

    他们大多也能猜出那些被带走的官员是什么原因。

    如今都快要自身难保; 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人?

    紫麟殿外; 谢燕春还穿着夜里的那件衣裳懒散地靠在了柱子上; 他并没有去更换朝服——或许是根本都来不及、没有时间的缘故——一夜过去; 脸上的胡渣丛生,显得落拓又不修边幅,而一双眼睛明亮得过分,叫那些想上前斥责他如此打扮对朝廷无礼的大臣们都悻悻然闭了嘴; 老老实实地站在了殿外,等着殿中的宣召。

    紫麟殿中; 潘渡带着小内侍们急急忙忙地收拾着被萧珊和许璀折腾得全是血迹的龙椅和御案,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 他是看到许璀被送去了太医院,也看到了赵均去披香殿,而现在,太医院的许璀还没醒过来,而披香殿的赵均似乎也没有能够到朝堂上来。

    正胡思乱想着; 邢峰从后面绕了进来,见潘渡在,便朝着他招了招手。

    “长公主让你过去披香殿接陛下过来。”他等到潘渡走近了才低声说道,“肩舆在外面,你一个人跟着我过去就可以了。”

    潘渡小小惊了一下,他跟着邢峰走到外面,见着的全是生面孔——这大约都是从京郊大营来的将士,不是禁卫,也不是宫中的内侍,于是显得有些凶悍不好惹。他咽了下口水,抬眼看向了邢峰,一边慢慢地跟着他们往披香殿走,一边低声问道:“长公主殿下是想……?”

    “我不知道。”邢峰摇了摇头,只苦笑了一声。他手下的禁卫在昨日萧珊那样大肆屠戮之下已经只剩下了十数人,此刻他也只与潘渡一样,象征的只是赵均身边的亲信。

    一个亲信的禁卫长,一个亲信的内侍总管。

    潘渡和邢峰都不傻,两人几乎都知道赵淑接下来会做什么。

    两人沉默了许久之后,潘渡轻叹了一声,道:“殿下也是宽厚之人了。”

    “陛下也是听信了谗言。”邢峰也是一叹,“方才我见着文武百官,中间大半都被关押起来了。”

    “偏听偏信,怨不得人。”潘渡摇摇头,“若是真的不信,又怎么会被挑唆得信了?”

    邢峰心有戚戚,道:“殿下的确宽厚……”

    只说了这么简单的几句,潘渡和邢峰也都没有心思多说了,便只闭着嘴,一路往披香殿去。

    。

    下了几天几夜的雪,终于慢慢变小,终于停了下来。

    披香殿中,赵均两眼通红地看着赵淑,好半晌才哆哆嗦嗦问道:“阿姐已经……已经把那叛军都一一解决了?”

    他身边的熏笼中散发着宁神的百合香,殿中是昏暗的,哪怕此刻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赵淑慢慢地走到了窗户边上,伸手把那些厚重的幔帐拉开,让外面的光亮照进这正殿当中来,然后才转头看向了赵均。

    “母后当年在这里去世。”赵淑环视了整个正殿,“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赵均并没有想到赵淑会突然这么说,他甚至有些讶异,他看着赵淑,踟蹰了一会儿之后起了身,慢慢地走到了赵淑的面前:“阿姐还在怪我吗?”

    两人仿佛在说着不同的事情,但又是在说同一件事情。

    “我在母后面前发誓,一定会好好照看你。”赵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我会不惜一切地保护你,我会让你成为天齐的皇帝。”

    赵均目光闪烁了一会,他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阿姐骂我吧!是我、是我鬼迷心窍……听信了谗言。”

    赵淑淡漠地低下头看他,却绕开到边上去了,甚至没有扶他起来的意思。

    “对你来说,我是什么呢?”赵淑问道,“一个争权夺利的女人?一个功高盖主的不知死活的女人?一个仗势欺人总用亲情捆绑着你的女人?或者是一个碍眼的女人?”

    赵均回头看向了赵淑的方向,他能看清她的侧脸,看清她脸上冰冷的神色,既没有悲恸也没有失落,仿佛只是说着平常的事情,他渐渐觉得心冷,渐渐觉得心慌,觉得自己一颗心往下沉,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落到实处。

    “你听信韦弘的‘劝谏’,听信朝臣的‘劝谏’,听着他们说关于我的种种‘恶行’。”赵淑的嘴角往上翘了翘,“然后你便开始有了你的想法——或者说,你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呢?”

    赵均没有回答,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赵淑的方向,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最初的时候,的确是很生气的。”赵淑说道,“可想一想,又觉得不过如此——一切都有迹可循,当我每一次都在你的前面遮风挡雨,每一次为你去处理那些最棘手的事情,每一次你哭着对我说不得已不愿意的时候,心中想的,大约都是‘你理应如此’。你可以躲在最安全的地方心安理得,你手中握着大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一切对你来说是理所当然。”

    赵均并没有辩驳这些话语,他静默了许久之后才双目含泪哽噎道:“所以阿姐现在想要如何处置……如何处置我呢?”

    赵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嘲笑了一声,然后拉开了披香殿的门:“该上朝了,你的满朝文武,都还在紫麟殿等着你。”

    赵均下意识看向了门外,邢峰和潘渡在外面站着,还有属于他的皇帝的仪仗。

    他蹒跚着站了起来,他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披香殿的门口,他不敢去看赵淑,他狼狈地、手足并用地爬上了属于他的、皇帝的銮驾。

    殿中赵淑抬眼看向了銮驾中的赵均,那薄薄的明黄的纱帐下,他仿佛还是那个仁慈的正直的赵均。

    “去吧!”赵淑低声道。

    殿外潘渡和邢峰应下来,不敢多说话,便簇拥着赵均往紫麟殿去了。

    。

    赵淑缓缓走到了殿外,扑面而来的凛冽寒意,还有那一尺深的积雪,她看向远处,看向太医院的方向,她知道此刻许璀就在那里——不知是醒了,还是没有醒来。

    她已经听姚辛说了许璀与萧珊之间的事情,也知道若不是许璀突然制住了萧珊,恐怕宫中的损伤不止如今看到的这些。

    她应当怎样去见许璀呢?

    这时,一个眼生的女官模样的女人畏畏缩缩地走上前来,道:“殿、殿下……早上昭仪娘娘……生了个小皇子……”

    赵淑疑惑地看向了这女人:“这事情你与我说做什么?”

    女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道:“贵妃娘娘和华妃娘娘都没了……后宫如今没人管……昭仪娘娘生下小皇子也没、没了……奴婢不知要找谁……”

    赵淑静默了一会儿,倒是忍不住摇了摇头,轻叹道:“你先回去照顾小皇子,我一会儿派个太医过去看看。”

    女人忙应下来,不敢再多说什么,便急急忙忙地跑开了。

    。

    新生,有新生,便意味着有希望。

    。

    太医院中,许璀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然后被捏着鼻子灌下了一碗苦药汤子。

    他抗拒地挥了挥手,然后听到了一个十分耳熟的声音道:“小驸马啊,你当初不是说爱慕我们殿下所以来找我们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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