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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飞-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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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将金针从桑榆身上拔除,眉目微沉的走了出去。

    “她是我师妹。”鬼医瞧着李朔,口吻带着少许惋惜,“圣女——梭赢,她在人世间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年,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你是男人,我希望你能大度一些。”

    李朔凝眉不语。

    鬼医又道,“她不愿原谅,你总归得体谅一些。生死都经历了,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李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的日子不长了,你总不希望让桑榆丫头抱憾终身吧?”

    那种抱憾,李朔险些……

    是以,李朔点点头。

    他懂那种滋味。

    走出去的时候,梭赢站在沙枣树边上,眸色沉沉的盯着她自己的掌心。听得脚步声,当即收了手,回头看了一眼李朔,“我不需要你们李家人的同情,饶是云华钟爱于你,但你与我终是敌人。”

    “所以来日,你打算孤零零的走?”李朔问,“连女儿都不要了?”

    梭赢一怔,不语。

    女儿自然是要的,只是这女儿怕是不会原谅她。

    从桑榆清醒到现在,这一路上桑榆都没跟她说过话,一句都没有。

    换位思考,怕是谁都不会原谅抛弃自己的人,哪怕是自己的亲娘。

    抛弃得这样干净,这么多年来,连一眼都不曾回来看过,如此无情无义之人,桑榆自然是不肯原谅的。毕竟皇后当傅云华是亲生,事事宠着,处处惯着,疼爱到了骨子里。

    交相对比,便见优劣。

    “要不起了。”梭赢说,“我是异族,并且还抛弃了她,用了掉包计将她送到了皇后身边,没有尽过一日作娘的责任,与她而言我比陌生人还不如。”

    李朔问,“那她对你而言,是否很重要?”

    “自是重要,若可以,我愿将命都给她。”她红了眼眶。

    “既然比命都重要,那为何还放不下面子?求个人,还需要本王教你?”李朔负手而立,“这人跟人之间,饶是母女也讲求个缘分。你与她若是无缘,定不会在她转生之后,还能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若是如此你还不知道珍惜,那本王也无话可说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国仇家恨你若迈不过去,那便倔着吧!横竖本王是为她,不是为你,你生也好死也罢都跟本王无关。”

    李朔只是不希望桑榆来日后悔!

    梭赢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她忘不了文昌帝的死,却也舍不得重生的傅云华,心里头一直在打架。

    鬼医站在门口指着梭赢骂,“就你知道国仇家恨,就你厉害,我要是你,就一头撞死算了。这活着人不如死了的人,老头子也算是头一回见识了。逼死了你自己,逼死了你家闺女,你就得意了是不是?”

    梭赢身子一震,沉默不语。

    鬼医继续道,“你死了就去跟文昌帝交代,就说你差点把你们闺女给毒死了,这样文昌帝就能高高兴兴,欢天喜地的抱着你,说一句我家小赢真棒,彼时你们就高兴了对不对?”

    “我就没见过这么狠的娘,你不回去见她倒也罢了,如今国仇家恨与自家闺女放一处,却还是选择了前者。梭赢,你是大燕的皇后还是大燕的贵妃?你无名无分,你以为你是谁?”

    “担着国仇家恨的云华公主都没有吭声,你算哪根葱?犯得着用你来担着这国仇家恨不放?真是吃饱了撑的,自己给自己添堵。”

    一番话,说得梭赢说不出话来。

    这……

    好像很有道理。

    梭赢无名无分,若真的论起来,饶是文昌帝心悦于她一辈子,也不过是个路人罢了!

    她为文昌帝生了云华,却不代表她有资格为文昌帝报仇。

    谁都不知道她的存在,谁也不会承认,她的存在。便是她生了云华,云华也未必会认她,那她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一瞬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梭赢白了一张脸,慢吞吞的在角落里坐了下来,沉默得让人害怕。

    桑榆未能清醒,李朔守了她一夜。

    直到黎明时分,桑榆才幽幽的睁开眼睛,乍见眸色紧张的李朔,还有紧握的双手,不免低笑出声来,“吓着你了?”

    可不,差点疯了。

    “我没事。”她又道。

    他点头,“我知道,一直都相信你会没事。”

    桑榆深吸一口气,脑袋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是生子后血亏,而后媚骨之毒的浸染,不过有老头在……”

    他握紧她的手,一脸的期许与心疼,“没事就最好,不必解释什么。”

    她点头,省了力气。

    睡了那么久一下子见到他,她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于是,便只剩下了四目相对,凝望不舍。

    天亮之后,李朔自是要回去的。

    “我也要回去,不能让夕阳有事。”桑榆含笑看他,“你如今也该放心,我醒了,自然是有我醒来之后该做的事情,我有你的两个孩子,定不会让自己有事。”

    李朔盯着她,不语。

    桑榆继续道,“夕阳跟着我这么久,吃苦受累几经生死,我不能放下她不管。何况慕守业那边,必须稳住,否则把他逼急了惹出大祸来,你我也别想安生。”

    这话是事实。

    十指紧扣,他终是什么都没说,只紧紧的抱着她,用力的相拥。

    “回去之后,我会给你消息。”她笑着说。

    他心头微凉:若是不给消息,爷定会杀将过去……

第五百一十九章 她要搞事

    桑榆很庆幸,生命中遇见这么一个人,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支持你。饶是你捅了篓子,也能给你兜着。不管你犯了多大的错,只要你一个眼神,他就会软了心肠先低头。

    她要回慕守业那边去,换做旁人稍稍自私一点便不会答应,明知山有虎为何偏向虎山行?

    可他知晓,若是她不回去,夕阳要是有个好歹,她定然会抱憾终身,一辈子不会原谅她自己。所以李朔选择了退让,无条件的退让。

    生死都经历过,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生,我生。”李朔说。

    桑榆笑得红了眼眶,“下一句就不必说了,我们会好好的,合家团聚。”

    他抱紧了她,“回去之后自己当心。”

    知道他舍不得,她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我走了,你自己也要当心。利州那头,京城那头,都不省心。我只对付一个慕守业,你却要对付所有跟大齐对峙之人,你比我更累。”

    语罢,她推开他,快速翻身上马。

    趁着如今身子还能撑着,自然要赶紧离开。

    最后看了一眼李朔,桑榆笑靥如花,“有朝一日,我会带着千军万马来娶我的小乞丐,所以我们家小乞丐要好好保重。若是跟着哪个野女人跑了,我定要将你们扒皮拆骨。”

    他哭笑不得,看着那马背上的背影渐行渐远。

    尘沙万里,扬手挥别。

    不过现下他心情大好,一如延辛所料,自家王爷而今走路都带着难掩的笑,略略有些春风得意的情怀。瞧谁,这眼神都带着几分暖意,仿佛千年寒冰突然间开窍了似的。

    然则延辛没想到的是,夫人既然回来了,为何没留下来,可是有什么变数?

    李朔不说,延辛也没敢问,好在王爷心情大好,底下人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利州那头传来了消息,说是已经控制住了局面,连赵廉义此刻都决定回归阵营。不过赵廉义的话不可信,此人阴邪狡诈,所以不能深信但也不可不信。

    魏崇明等人和赵廉义都是生死兄弟,当然希望赵廉义能改邪归正,左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李朔那头在就下达了死命令,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饶是这一次赵廉义改邪归正,通敌叛国的罪责是绝对不可宽宥的。

    唯一的宽宥,便是对赵廉义家人的赦免。

    罪不及家人,是李朔给予的最大仁慈。

    有了这道令,魏崇明等人也算是放了心。毕竟赵廉义杀了两位将军,的确该死!

    京城庆王那头,瞧着没有半点动静,朝廷的人一直跟着他,看上去好似真的在养病。可这百花楼的消息却送到了李朔的手里,庆王开始调拨自己囤积在边关的军士,悄悄的送人进京城,不断的替换京畿防卫。

    这是想把京城弄成一个孤岛,来日一旦发动了宫变,皇帝就会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当京城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络,帝王便会处于无尽的危险之中。大齐改朝换代而不被人所知,即便来日勤王大军得知,也是为时太晚。

    李朔很清楚,李召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是真的想要李勋的命。

    负手而立,这大齐的江山,真当比什么都重要吗?虽不说兄弟手足之情,这世上总归还有什么比皇权地位更重要吧?

    如桑榆所言,李朔面临的几乎是所有跟大齐对峙的人,包括自己的兄弟。

    早前撑着,觉得有些绝望。

    如今她已经醒了,他便觉得有了意义。

    不管做多少努力,他都愿意。

    桑榆也没闲着,疲惫至极的回到了慕守业的地盘。

    夕阳愣住,扑通就从床上下来,跪在桑榆跟前,红了眼眶哽咽着,“姐姐怎么又回来了?夕阳不是说清楚了吗?姐姐只管带着孩子走,回到王爷的身边去,姐姐你怎么就……就不听呢?”

    这一次,夕阳似乎真的伤了心,跪在那里怎么都不起来,一直哭一直哭。

    鬼医轻叹,领着梭赢走出去,这场面不适合外人在场。

    桑榆慢慢跪在夕阳跟前,“我知你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可是夕阳,我的命是命,你的就不是吗?这些日子我孤苦无依,若不是你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根本不会有我今日。我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你啊夕阳!”

    “人若不知恩,与牲畜何异?你当我是你姐姐,我也当你是妹妹,我是这样不管妹妹死活的姐姐?夕阳,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你我姐妹一场,当不离不弃相互扶持。”

    夕阳满脸是泪,“还以为能让姐姐逃出生天,能合家团聚,谁知……”

    “我知你心意,可我这次回来,自是有打算的。”桑榆搀起她,“你可信我?”

    夕阳点头,“我对姐姐深信不疑。”

    桑榆眸色微沉,“慕守业不在大漠,便是我最好的机会。我虽余毒未清,但真想做点什么,却还是可行的。尤其是现在,大好机会,岂可放过。”

    “姐姐此话何意?”夕阳骇然。

    桑榆抬眸看她,“你想不想与我过平淡的日子?从此不理这是是非非的纷争,只当个平民百姓?”

    夕阳连连点头,“想!”

    “那便是了。”桑榆一声叹,“鬼狼大军不散,这天下永无宁日。”

    夕阳瞪大眼睛,“姐姐??”

    袖中双拳微微蜷握,桑榆自有打算。

    趁着慕守业不在,山中无老虎。

    正说着这话,鬼医快速进门,梭赢在外头守着。

    “怎么了?”桑榆问。

    “慕守业来消息了。”鬼医说,“我瞧着他的那些奴才们都聚在一起,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估摸着是大齐有了动静,想要趁虚而入。”

    桑榆坐定,“我问你一件事,你当如实回答。”

    鬼医愣了半晌,这丫头怎么回事?

    “如今的慕守业,是如何统领鬼王大军的?”桑榆盯着他。

    鬼医蹙眉,“你要干什么?”

    “你只管回答我便是,若是在实权和信物之间做选择,鬼王大军会选择谁?”桑榆问。

    鬼医猛地明白过来,这丫头是要干大事了。

第五百二十章 母亲

    桑榆是要干点大事了,既然醒了,那么曾经对付过她的那些人,她就得好好的回敬一番,免得人人都以为她好欺负,以为欺负了她不必付出任何的代价。

    印信在手,趁着慕守业不在……

    见着鬼医出来,梭赢赶紧迎上去,“如何?”

    “还能怎样,你为了先帝想复仇,她则是想保全自己的男人和孩子。”鬼医一屁股坐在台阶上,“都是情种!你们全家都情种!苦的是我们这些,还得跟着你们四处跑。”

    梭赢深吸一口气,“师兄,如何?”

    “如何如何如何?”鬼医发飙,“还能如何,自然是去夜印。”

    “什么?”梭赢骇然,“去那里作甚?”

    “慕守业不在,你说做什么?”鬼医拍拍屁股就走,“都疯了,全都疯了,一个个狗胆包天!!”

    梭赢赶紧进门,桑榆刚刚躺下,见着她进来的时候也没怎么搭理,背过身假寐。

    “你为何非要去夜印,那地方是能随便去的吗?慕守业谋划多年,那可是他的老巢,你此刻过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吗?”梭赢急了。

    桑榆睁着眼睛,没有吭声。

    “云华……”

    “我是沐桑榆。”

    屋子里安静得很,梭赢愣了半晌,站在原地看着她幽幽的转过身来,一脸的淡漠疏离。没有愤怒也没有怨恨,有的只是属于陌生人的拒之千里,“傅云华已经死了,如今我是沐桑榆。”

    看着梭赢脸上的黯然之色,桑榆继续道,“若你记不住,便不必再跟着我,我知道自己在作甚,无需你来教我。你若是做不到帮我,却要给我拖后腿,现在就可以离开。”

    梭赢愣住,“你要我走?”

    “选择权在你自己。”桑榆深吸一口气,也不去看她,面色依旧沉冷,“而今我的,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即便身子里住着原本的傅云华,可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懂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我不该……”

    “没有当初!”桑榆冷眼看她,“这世上若是有后悔药,还会有这么多不可原谅之事?我不恨你,但也不会原谅你。除却你抛却的事实,还有你给予我的蛊毒之痛。”

    “我不知,我真的不知你便是云华。我只是想对付李朔,对付李家大齐皇朝。”梭赢急着解释。

    “跟我有关系吗?我沐桑榆虽然是李朔的女人,可我害过谁?沐桑榆跟你有仇吗?你下如此狠毒的蛊,难道就值得原谅?你不是我,不知道那些日子我经历了什么。”桑榆切齿。

    “而今我也不是你,所以我完全可以忽略对你造成的伤害,毕竟……我们是陌生人,若不是你如今在帮我解毒,估计我懒得与你废话那么多。”语罢,桑榆道,“你出去,我要休息。”

    梭赢哑口无言,真当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的女儿根本不在乎她,恶语伤人,话若利刃戳心。那不过是报应,报应她的割舍离,报应她荒谬的复仇。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梭赢站在门口,“我知自己不配得到原谅,只是,你也要顾及自身周全,还有那两个孩子。若你出事,那他们便是如今的你。”

    房门合上的时候,桑榆再也笑不出来。

    其实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场嘴皮子之战,对她来说真的没有半点好处。

    睡了一觉,已然是夜里。

    夕阳伺候着桑榆起身,“姐姐身子好些吗?”

    “睡了这么久?”桑榆轻叹。

    “鬼医说了,只要姐姐觉得舒坦,睡多久都没关系。按时吃药,便成!”夕阳扶着她去桌案边坐着,“姐姐先喝杯水,我去给你做饭。”

    外头,传来脚步声。

    梭赢端着饭菜进门,“我、我听得动静,就热好了饭菜,想着你醒了就会饿。”

    桑榆没有吭声,倒是夕阳机灵,赶紧伸手端过来,“果真是夫人想得周到,姐姐饿坏了,正好能填填肚子。待会小世子和小郡主醒了,姐姐可以陪着他们玩会,有些事情不着急哈!”

    “对对对,不着急不着急!”梭赢有些面色发白,看着桑榆对着一桌子的饭菜只是看看,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不自觉的抬头去看夕阳。

    夕阳笑问,“姐姐,觉得不好吃?”

    这可是她亲自教的梭赢,怎么可能不好吃呢?

    夕阳的厨艺,是桑榆手把手教的,按理说这梭赢做的也差不离才是。

    “姐姐若是不尝一尝,怎么知道好不好吃。”夕阳劝着,“姐姐,这可是我教的,您就当给个面子,吃吃看夕阳有没有资格教徒弟。要是教的不好,那以后夕阳就不教便罢!”

    说着,夕阳将筷子递上。

    桑榆轻叹,终是拿起了筷子。

    梭赢如释重负。

    夕阳笑了笑,“姐姐,好吃不?”

    “还好。”桑榆一语带过。

    “那我先下去,你们慢慢吃。”梭赢逃似的跑了。

    夕阳抿唇,“姐姐,事情我都知道了,老头告诉我了。”说着,徐徐坐在桑榆身边,给桑榆夹菜,“姐姐,真的不打算原谅她?老头说,她的日子不长了。”

    “我知道。”桑榆垂眸,“所以我不希望她随我冒险,让她好好的过完最后一段日子。”

    “可姐姐确定这是她想要的?”夕阳双手托腮,“彼时我也希望姐姐能就此逃出生天,但却不是姐姐想要的,所以姐姐回来了。这道理,姐姐一直都明白,也是这般教我的,何以到了自己身上,却是这样的不明白啊?”

    桑榆苦笑,“当局者迷。”

    “姐姐,人这一辈子难得一甘愿。”夕阳笑道,“我跟着姐姐,便是死了也甘愿。我想着,她也是一样的。姐姐既然是为了她好,何必要做得这样绝?”

    “她有她自己的选择,姐姐不该仔细听听她的心思吗?姐姐是问心无愧,可最后抱憾终身的是她。姐姐……”

    桑榆挑眉看她,“你收了她多少好处,怎么今儿处处为她说话?”

    夕阳干笑两声,“就收了一点点!”

第五百二十一章 成全她

    桑榆还能不知道夕阳肚子里的小九九?

    夕阳笑道,“夫人说,会教我如何炼制蛊毒,如何解读,那老头也说要收我为徒,不过我也不能丢了姐姐的脸。这徒弟咱就不当了,但若是肯教我点东西,我还是乐意的。”

    “这些日子把你吓坏了吧?”桑榆吃着饭,半垂着眉眼。

    夕阳顿了顿,俄而点头,“学点东西傍身,姐姐用不着自然是最好的。若是……夕阳还能打个帮手,不至于光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学吧!”桑榆轻叹,“只要你愿意就是。”

    夕阳端着空碗出门的时候,梭赢急忙迎上去,“都吃了?”

    “都吃了。”夕阳抿唇。

    梭赢将一本泛黄的古籍塞进她手里,“说了什么?”

    “姐姐其实并没有你们所想的这般冷漠凉薄,她的心比谁都热,试问谁历经亡国灭种,还能只做自己?”夕阳撇撇嘴,不过既然人家给了,不收也不好意思。

    把古籍塞进怀里,夕阳笑道,“姐姐是为你好,不想让你跟着她冒险,想让你安然度过余生。”

    “可这不是我本意。”梭赢愣了半晌才道。

    夕阳点点头,“我自然也是这样劝的,姐姐会考虑,你等着便是。姐姐没你们想的那么凉薄,你们也给她点时间,她……不是神人,一时半会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

    梭赢没听那些话,只听得说桑榆会考虑,整个人都兴奋了。

    这么说,云华不是排斥她,是为了她好。

    自家闺女没有恨她,已然是天大的恩赐。

    鬼医瞧着那兴冲冲跑开的梭赢,背着手走过来,“这是怎么了?抽风了?”

    “姐姐让她离开,是想保全她的周全,所以……”夕阳耸肩,“就成这样了!”

    “还是让她等到了。”鬼医笑了笑,“回去告诉桑榆小丫头,就说事儿办好了,明儿就能启程。你今晚劳累一些,帮我一道炼药,免得到时候途中断药,小丫头身子扛不住。”

    夕阳点头。

    老头继续说,“我已经找了人易容成你们两个,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慕守业回来必定穿帮。”

    “时间不多。”夕阳明白。

    当天夜里,各人都忙忙碌碌的,趁着天还未亮,桑榆就和夕阳一道带着孩子,跟着鬼医和梭赢离开。梭赢有不少心腹,是以能留着替身在这里顶桑榆与夕阳的身份,暂时保证不被慕守业发现。

    大漠黄沙,李朔收到孩子的那一瞬间,愣了半晌没敢接过。

    倒是延辛,赶紧抱起来。

    可他压根没抱过孩子,孩子到了延辛的手上就嚎啕大哭。

    是以,延辛当即急了,“王爷!王爷……”

    李朔回过神来,赶紧从来人的手中把孩子接过来,转而把延辛怀里的也给抱过来。约莫是熟悉,孩子渐渐的止了哭声,李朔抱着孩子开始绕圈走,不断的颠着孩子,模样甚是滑稽可笑。

    延辛憋着笑,憋得一脸通红。

    “小榆儿呢?”李朔急问。

    延辛这才想起,夫人怎么就把孩子送来了?

    按理说,孩子是该留在母亲身边的,如今这般不远千里的送子,怕是真当出了什么大事。这么一想,延辛的心里也着急起来,可别真出事,不然王爷……

    “少主……”来人有些犹豫,“少主说,王爷其实心里清楚。”

    清楚?

    李朔的身子猛地一惊,怀里的孩子嗷嗷大哭,惊得他赶紧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不小心收紧了胳膊,勒着两个孩子了。

    心里慌得很,面上冷得很。

    “去找两个乳母过来。”李朔抱着孩子,又开始兜圈子跑,“快去!”

    延辛撒腿就跑。

    李朔急了,急得他团团转,他这才想起她临走前说的那句话。还以为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这丫头来真的!!千军万马!千军万马!

    如今还有什么千军万马能值得她操心的?

    莫过于慕守业手中的鬼狼大军,她身为前朝公主傅云华,知晓那么多前朝秘密,所以如果真的要操纵鬼狼大军,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但这太危险,虽然慕守业在大齐境内,但若是他闻风而归,那丫头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慕守业是什么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一想起这些,李朔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这边关哪来什么乳母,只能找几个刚生育完的还有奶的农妇暂时凑合着。晋王殿下收了两个孩子的事儿,又不敢轻易对外传扬,免得到时候惹来灾祸。

    找奶妈的事情,都得悄悄的从远处调过来才行。

    尽量不要惊动任何人,否则不管是慕守业还是庆王亦或者利州,哪怕是当今圣上,不管是谁一旦闻风,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李朔的软肋,实打实的危险所在。

    李朔已经猜到了桑榆要去找鬼狼大军,可……可他现在去也是为时太晚,毕竟这还有两个孩子,他不能让桑榆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王爷?”延辛蹙眉,“夫人真的会深入夜印?”

    李朔点头,“吩咐下去,如果发现慕守业有任何离开大齐的迹象,不惜一切缠住他。”

    “可是王爷,慕守业太聪明。”延辛担虑,“咱们的人未必能……恐怕到时候适得其反,反而会让慕守业心生怀疑,坏了夫人的好事。”

    “不还有个慕容德吗?”李朔冷了眉目,“咱们留不住,慕容德总有资格吧!”

    “王爷的意思是,利用慕容德?”延辛不解。

    “让书房那头露个底儿,让苏娴进去。”李朔眯了眯危险的眸子,“苏娴得了图纸,这事情就会传到慕守业的耳朵里。文昌帝留下的东西,人人都想到,所以只要放出风声,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延辛骇然,“王爷要将计划提前?咱们如今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应付内忧外患。若是二皇子篡位,与庆王里应外合,大齐将会……”

    “顾不得了。”李朔面色黑沉,“传信吧!”

    延辛行礼,“是!”

    苏娴不是一直想进书房吗?

    好,他成全她。

第五百二十二章 得手

    事实上,苏娴都已经分不清楚,自己这是第几次出现在书房院外。而今手中拿着假的书信,是她模仿李朔写的,但……她所见的李朔文件并不多,所以模仿得并不是很像。

    书信上所说,李朔准许苏娴进入书房,取一样东西。

    守卫的将军一脸的不耐烦,看得出来今儿心情不太好,是以苏娴把书信递过去的时候,他也只是看了这么一眼,转身就让开了道。

    苏娴没想到的时候,折腾了那么久,竟然突然挑对了时间。

    正好逢着这将军不耐烦的时候,正好可以进入书房。

    面上保持最初的镇定自若,苏娴端着架子走进了书房。

    进门之后,苏娴第一时间关上了房门。

    眼下是她最后的时机,所以她绝对不能放过,进了门就开始翻天覆地的找寻书房内的动静。不过她是不可能找到密室入口的,早在李朔带着胡王离开的时候,密室的机关和入口暗门都被暂时封锁。

    苏娴在屋子里翻找,蝶儿站在守门将军身边,“看得出来很高兴。”

    “真是愚蠢。”将军冷笑,“军令岂会轻易违背,就这样还敢来当探子,还敢来晋王府造次。”

    他们都是铁血男儿,能被放在书房里守卫,自然是李朔最信任的。

    “应该很快就出来了。”蝶儿看了将军一眼,“奴婢去门口守着。”

    将军颔首,悄然退下。

    苏娴在李朔桌案旁的画瓶里,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兴奋之余,苏娴想着该如何拿出去。

    万一出去之后那将军需要检查,岂非露馅?想了想,苏娴又挑了一幅画,然后悄悄的将图纸折叠起来贴身收着,手中拿些那幅画走出门。

    守卫的将军还在外头,见着苏娴出来,一如既往的脸上不耐,伸手接过了苏娴手中的书画,依旧只是匆匆的看上一眼就走了。

    苏娴安然无恙的走出了书房,乖乖回了主院。

    “蝶儿,去看看小世子醒了没有?”苏娴深吸一口气,“若是醒了就带来见我。”

    蝶儿不解,“主子,这是为何?”

    “常日闷着也是难受,我带着孩子出去走走。”苏娴笑了笑,“东西我会让人送去边关,你赶紧去看看小世子。”

    带着孩子出门,才能免去嫌疑,否则作为一个母亲,常常抛下孩子离开晋王府,若是传到李朔的耳朵里,是要出大事的。

    李朔出征在外,苏娴身为晋王府唯一的女主子,品行自然是尤为重要的。

    不多时,蝶儿已经让乳母抱着小世子来了,这孩子如今尚未取好名字,众人一直以小公子来称呼。而背后却都很清楚,这是晋王府唯一的男孩,来日就是王位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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