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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飞-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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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若是不离开,又如何能给那些有心人可趁之机呢?”李朔轻叹,“只是臣弟离开之后,朝堂之上得皇兄自己斟酌,臣弟怕是帮不上忙了。”
“那苏娴又如何?”李勋问。
李朔苦笑,“臣弟不能带着她离开京城,就留给皇兄,权当是对外界而言,钳制臣弟的把柄吧!这妻儿都留在京城,想来也能让臣弟这晋王殿下有所忌惮。来日若有异心,定然是……”
李勋轻嗤,“就你想得周全。”
可这时候不想得周全一些也不行。
李勋继续道,“那到时朕下一道圣旨,只是要委屈你了。”
“这天下要想太平,自然是要有付出的。”李朔所想的却是那荒芜的大漠,想着那一望无垠的黄沙中,是否藏着心爱之人的踪迹。
这京城无她,又有什么可眷恋的。
带着苏娴出去,难免会把自己的行踪暴露,如今留在京城,也就成全了苏娴背后之人与李勋的较量。李朔,算是及时抽身而退。
他累了,也满心憧憬。
小榆儿,你等我。
“那朕成全你。”李勋倒是不疑有他,毕竟让李朔抽离,也算是好事。只不过唯一不放心的是兵权,李朔领着人去了边关,这要是来日……
然则比李朔更具有威胁的还在京中,李勋便也顾不得其他。
而今,大局更重要。
从御书房出来,李朔便板着脸。
谁都不知道皇帝与李朔说了什么,只听得后来里面传来了杯盏碎裂之音。于是乎以讹传讹,说是皇帝勃然大怒,李朔触怒了君王,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京中有些人心惶惶,这皇帝的生辰闹得这般不欢而散,甚至于这些王侯还来不及返回驻地,便听得李勋下了一道旨意,意思是说让李朔去戍边,抵御夜印来袭。
这夜印小国虽然气势汹汹,但真当还不必李朔这样一位王爷去戍边,尤其是李朔还军功在身,与李召是截然不同的身份地位。
是以有些人猜测,皇帝这是想把李朔赶出去。
李召来的时候,面色有些苍白,说是昨晚着了凉,原本想留到小世子满月再走,可如今公务缠身,不得不先行离开。将贺礼留下,李召便在晋王府的花园里坐了一会。
“皇上如此这般,不怕寒人心肠吗?”李召轻叹。
李朔轻咳两声,“已经习惯了,有什么可寒心的,走了也好,懒得理这些个肮脏事儿。”
李召道,“这大齐的天下,至少有一半是你打下来的,可如今……犹记得当初,父皇在世时最钟爱的便是你,可不知怎么的,竟然会把位置留给了老四。这些年,我一直不得其解。”
闻言,李朔抿一口杯中水,“你这话,二哥临走前也说过。”
“哦,是吗?”李召蹙眉,一脸诧异。
第四百六十六章 你恨我吗?
李朔轻叹一声,“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二哥已经走了,这天下也日渐太平,所以不管所谓的真相如何都毫无意义。”
李召面色凝重,“你真的要去戍边?”
“圣旨已下,难道要我抗旨不遵吗?”李朔起身,面露愁容,“三哥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脾气,身为质子多年,而今高高在上,岂会真的顾及什么兄弟手足之情。”
“常言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你我而今身在帝王家,这其中的关窍想来也都是深有体会的。如今到了这样的局面,自是多说无益,三哥还是留点口德,就当是给我留条命。”
这话听得还真是叫人无奈,有些东西说着是云淡风轻的,可做起来真的是要命。
李召没有多说什么,想来依着李朔的聪慧,很多东西都心照不宣了。
“三哥打算什么回去?”李朔问。
李召回过神来,“怎么,连你都想赶我走?”
“我哪敢!”李朔无奈的笑笑,“如今我都自身难保了,还敢赶你走?左不过是觉得而今的京城乃是多事之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来这繁华之地,也不如边关来得自由自在。”
“这倒是!”李召点点头,“然则……我还没领教过大齐京都的繁华,怎么能就这样空手而归呢?既然来了,痛痛快快的玩两天再说,此事我已经禀报皇上,他也应下了。”
李朔抿一口茶,漫不经心的道了一句,“你今儿让他不痛快,改明儿他就会让你不痛快,你最好想清楚。这京城里的事儿,哪个不是掂一掂才敢说才敢做的?你是我三哥,否则这话我今儿也不会跟你提及。”
李召苦笑,“这般做人,还真是累。”
“累,也还得活下去。”
李朔垂眸,瞧着仿佛磨平了周身所有的棱角,锋芒尽敛。
有那么一瞬,李召觉得李朔很陌生,分明是一起长大的,可如今看着怎么越走越远呢?越发隔着肚皮,越发猜不透李朔的心思。瞧着是平淡无害,可这眼睛却毒辣得很,仿佛什么都看穿了。
“老五,你真的想走?”临走前,李召又问了一句,“你可想好了,一旦离开了京城,再想回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若不是如此,二哥当初给了封地,却为何死活不肯离开京城?”
“我知道。”李朔眯了眯眼眸,“皇兄说了,只需我领军出征。”
言外之意是……
李召骇然,“怎么,不许带着家眷?果真是防着你了。”
“自然是防着,三军在我手,我若是背上抛妻弃子的名声,想来这军威有损。若是不能,我就得心甘情愿的替大齐卖命。”李朔一脸的无所谓。
“生辰,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李召轻叹。
送别了李召,李朔便开始打理离京事宜,这几天他会很忙。
苏娴因为身子虚弱,如今刚刚生完孩子,还处于坐月子的期间。对于外头发生的事情,当然是毫不知情的。见着李朔进门,苏娴心里还有几分窃喜,以为他并不知自己做了手脚,险些害了这肚子里的孩子。
李朔也不多提,只是慢条斯理的坐在了床边,瞧着摇篮里沉睡的孩子一眼,便将视线落回苏娴的身上。
深吸一口气,李朔握着苏娴的手,“辛苦你了。”
“王爷!”苏娴欢喜,“能为王爷生下儿子,是娴儿的福分。娴儿一定会好好的相夫教子,一定会好好的把孩子带大。”
“那就好!”李朔似乎心事重重。
“王爷?”苏娴不解,“王爷不高兴吗?是娴儿做错了什么?”她心虚,还以为李朔知晓了自己的把戏。
谁知李朔苦笑两声,“既然娴儿能答应本王,那本王便什么都不多说了。”
“王爷此话何意啊?”苏娴心下咯噔一声。
李朔徐徐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皇上已经下旨,让本王戍守边关,抵御夜印侵扰。”
“为什么?”苏娴骇然,声色喑哑。
“皇上生辰,身为臣子却只顾儿女私情,未能赶往宫中赴宴,皇上大怒。如今瞧着让本王统帅三军,可实际上却是在明升暗降,把本王调离了京城。”李朔轻叹,“如此,你可明白了?”
苏娴哽咽了一下,万万没想到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早知道这样,她根本不必冒这个风险,早知道……
然则更让她没想到的还在后面,李朔眸色幽幽的盯着她,“皇上……不许本王携带家眷,圣旨上写着,克日启程,所以本王这两日就会离开京城。”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娘两便是皇帝手中的人质。
眉睫止不住的颤抖,苏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瘫软在床榻上,半晌回不过神来。
“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孩子。”李朔音色沉沉。
“王爷恨我吗?”苏娴落泪。
李朔想了想,若说不怨那是假的,可若说是恨,还真的犯不上。没有爱,何来的恨?这此生的爱恨,都只能给那个消失无踪的女人。
“别想太多。”他不解释,不回答。
让苏娴觉得,他是真的有些怨恨她。如此才算正常,毕竟因为她这红颜之故,累及他此生的前程,不得不赶往边关不毛之地戍守。
对于功勋卓著的晋王殿下而言,无疑是最大的惩罚。
“王爷真的舍得吗?”苏娴泣泪两行,“孩子还那么小……”
李朔已经走到了门口,回眸看她的时候,脸上格外的平静,“若本王现在不走,下一个雍王就是本王。若要护佑你们母子平安,本王不得不走。娴儿,好好活着,照顾好孩子。”
“王爷!”苏娴撕心裂肺,“王爷,王爷……”
李朔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心里却是波澜壮阔。多少日夜,就差掘地三尺,始终没有她的踪迹。
而今即将奔赴边关,那她……会在那里吗?
这一次,真的可以找到吗?
他再也承受不住,希望过后的绝望。
终其一生都只为这一人而颠沛流离,却从未不悔……
第四百六十七章 先帝临终托付
李朔的离开是很突然的,走得那样毫不犹豫,然而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皇帝逼的。逼得李朔不得不抛下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和孩子,离开京城戍守边关。
边关苦寒之地,谁都知道这一去没有一年半载怕是回不来的。
等到李朔回来,这京城恐怕早就换了骨血。如今大齐初立,乃是最好的建立自己势力的时机,而李朔却在这个时候离开,谁都知道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李勋没有拦阻,有些东西……他是乐于见成的。
手中的刀子虽然必须磨亮了,但……也得保证不会伤害到自己,否则就只能成为废铁。
出了京城没多久,李朔便见到了一个人。
“恩师。”李朔行了礼。
漆黑的林子里,停着一辆马车,林俨从车上走了下来,慢慢掀开了遮着自己的黑斗篷,“晋王殿下。”
“回去吧!”李朔深吸一口气,“虽然是皇上的决策,但也是我自己的意思。”
“为何?”林俨越发看不懂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徒儿,“你要知道你这一走,到时候鞭长莫及,这京城里的风云骤变,就不是你所能掌控了。”
“我知道。”李朔点头,“可是……我的心已经在边关了。恩师,我知道你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你还没有放弃,可是恩师……京城不适合我。”
他回头看着林俨脸上的褶子,还有眼中的失望,无奈的笑了笑,“四哥比我有野心,我只当自己是个武将,只该热血撒疆场,实在不适合京中的尔虞我诈。我觉得不痛快,也不觉得高兴。”
他瞧了一眼自己,“恩师觉得我这副样子,像个君临天下的皇者吗?”
“可这位置本就该是你的。”林俨斩钉截铁。
“就算是我的又如何?我不需要,也不想要。”李朔道,“天下需要的是一个圣君,而不是像我这般慵懒散漫之人。若是让我临朝,估计没有三两天就要罢朝了。那枯燥乏味的宫中生活,真的不适合我。”
“托词!”林俨还能不知道这小子,“你是不是还在找当年那个小丫头?”
他记得发现李朔在找人的时候,内心是何其的震惊。此后又顺藤摸瓜找到了那小丫头的真实身份,便悄悄的叫人篡改了李朔的侦探结果。
叫李朔以为那丫头死了,左不过是个富商之女,此后都不必悬于心中。在林俨的心中,李朔才是最有资格坐上皇位之人。那种心态就跟此前的卓太后是一样的,疯狂至此!
可他没想到,李朔只是顺着他而已,不戳破并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李朔早就知道那小丫头是傅云华,大厦将倾之际,他选择了一马当先奔赴沙场,立下赫赫军功之位能有资格选择皇位的继承人。
原以为她爱李勋那么深,他便扶持李勋登基,谁知李勋登基之后……
他不忍见她与李勋恩爱,在李勋登基之后便远赴沙场,谁知却传来她焚身梅园的消息。匆匆赶回来却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见不到也就罢了,那一夜宫宴之上他心死如灰却只能强颜欢笑的灌酒,是以疏于防备。
被人下了药,歪打正着的在假山里面遇见了她。
这冥冥之中的缘分,劫过了便是缘,缘到了便是她……
如此还能在一起,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早就不找了。”李朔苦笑两声,“我只是觉得……二哥的事情对我打击太大,所以……我不想步二哥的后尘。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何必强求?”
“可皇位是你的。”林俨盯着他,“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清楚吗?那道遗诏为何会失踪,为何你要扶持李勋,殿下……”
“恩师!”李朔行礼,“事已成定局,何必还要自寻烦扰?”
“李朔!”林俨厉喝,“先帝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若是老臣不能完成先帝心愿,那老臣……老臣不如跟随先帝而去,就此罢了!”
“师父!”李朔突然跪地。
吓得林俨当即变了脸色,紧跟着也跪了下去,“殿下!”
一声叹息,李朔只能道,“我此行边关其实是自己的意思,皇帝只是顺着我的心思罢了。”
“殿下,殿下!”林俨连喊两声。
李朔搀起了林俨,“恩师听我说,你可知夜印为何如此张狂?”
林俨一愣,“这夜印乃是新起小国,约莫是……”
“恩师是觉得初生牛犊不怕虎?”李朔忽然笑了,“恩师可真是在京城里待得久了,想法也简单了不少。”他不紧不慢的将早前那张画着龙纹印信的东西递给林俨。
林俨不解,“此为何物?”
“连恩师都不知道,那也就难怪鬼狼大军能藏身这么久。”李朔干笑两声。
林俨骇然,“你是说大燕文昌帝麾下亲随大军?鬼狼大军??”
“这背后有半句话,说是当初文昌帝给予狼王慕守业的暗号,谁都不知道这后半句是什么,但足以证明……慕守业还活着,甚至于还守着文昌帝的鬼狼大军,在等着反扑大齐。”李朔言辞凿凿。
“这的确像是文昌帝的手段。”林俨深吸一口气,“所以你此行看似抵御夜印,其实是……想找鬼狼大军?”
“恩师可知道,皇帝为何留下慕容德?”李朔问。
林俨眉目微沉,“略知一二。”
“那就是知道。”李朔笑靥凉薄,“恩师不曾告诉我,这又是为何呢?是不想让我再跟前朝有所瓜葛,来日若是起出这份宝藏,杀了慕容德,那也是李勋的过错,来日史书工笔这一笔墨都会落在李勋的头上。人人都会以为李勋是暴君是昏君,是不择手段的小人。”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往往是最让人不齿的。
“老臣只希望殿下能成为一代明君,如此老臣也能告慰先帝的在天之灵。”林俨仰头,“先帝临终托付,是老臣无能……”
总以为李朔会应声而上,谁知林俨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登基的准确时间,等着他匆匆赶到京城,李勋已经登基为帝。所以林俨算是恨上了李勋!!!
若当时他在,定不会让李勋上位。
第四百六十八章 终于走了
“我此次赴边关是为了找鬼狼大军。”李朔挑明了直说,半分真半分假,便是连林俨都瞒过了,“此事皇上尚不知情,所以我有的是时间。恩师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我连自己的孩子都舍下了,还有什么舍不得?”
林俨一愣,“那就是说……殿下您……”
“我虽然对朝廷不感兴趣,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做。我总归要拿捏点东西,让自己足以自保,否则来日李勋起了杀机,我又如何能全身而退?”李朔觉得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这演技果真是越发的成熟。
林俨点点头,“这鬼狼大军的确是极度危险的存在,殿下如此倒也是无可厚非的。是老臣多虑了,还望殿下放心,京中有老臣照顾着,定不会让帝王胡作非为。”
“多谢恩师。”李朔行礼,“只不过……恩师也得悠着点,如今雍王已殁,皇上收回了秦家和雍王两家的兵权,今非昔比。”
“哼,饶是如此又如何?黄口小儿,自以为大权在握,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林俨笑靥凉薄。
李朔当然知道,林俨这人满腹算计,不到最后一天你都不知道他想干点什么,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辞别了林俨,李朔回归军营。
延辛行礼,“爷?”
“没让人发现吧?”李朔轻咳着,略显头疼的揉着眉心。
延辛摇头,“请王爷放心。”顿了顿,延辛又道,“这老太师还真是操心到老,都这会了还不忘……”
“呵呵,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李朔眯了眯危险的眸子,“这般冲动可不太像是林俨的做派,虽然从一开始他就支持本王当皇帝,但……虽是先帝的意思,可里面总有些不太对头的地方。”
“殿下的意思是,林慧那头?”延辛问。
李朔摇头,“也不太是。”
负手而行,李朔想着,若是桑榆在……那丫头是个心思敏锐之人,想来也能给他找出异样之处。每每到了夜里,思念有增无减,他想……若是再找不到,早晚是要病死的。
三十三重天,离恨天最高。
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
“王爷,真的要去边关吗?”连延辛都不禁怀疑,去了边关真的就能找到夫人吗?若是找不到,来日再想回京城可就难了,没有圣旨怕是一辈子都得守在边关这不毛之地。
时日旷久,谁还会记得那功勋卓著的晋王殿下。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李朔问。
延辛垂眸,“卑职不敢。”
“此去势在必行。”李朔深吸一口气,“本王知道你在犹豫什么,跟林俨说的一样,怕我此去边关,以后这朝堂换血,就没晋王殿下什么事儿了。”
延辛点头,没敢多说。
李朔一声叹,“你觉得本王会稀罕吗?”
“自然是不稀罕。”延辛还能不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吗?这颠沛流离,不都是为了夫人吗?若是稀罕这荣华富贵,当初也不会远赴沙场。
李朔仰头瞧着漆黑的夜空,“既然不稀罕,那还有什么可眷恋不舍的?谁要争谁就去拿,我这不争不抢的,倒也乐得自在。只是谁也别来惹我,否则……我也不会客气。”
退出朝堂,还得有力保的能力。
长长吐出一口气,李朔站在军营前头,瞧着远方神色黯然。虽满心期许,却也不知这期许能否成真。他心爱的女子,是否真的在大漠里等着?
鬼狼大军,找到了鬼狼大军是否真的能找到她?
是生?
还是死呢?
李朔的军队,渐行渐远,此去边关,山高水长。
李勋负手而立,站在宫墙头很久很久。他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小时候跟李朔肆意奔跑的情景。犹记得彼时问过一句,长大了要如何。
李勋说,要这天下都臣服在自己脚下。
可李朔却说,只想找个像娘一样的媳妇。
李朔的母亲是先帝最爱的一个女人,生得极好,可惜福薄命浅,也正因为如此,失去的总是最美好的。但李朔并没有因此而得到眷顾,反而在母亲死后被先帝冷落。
彼时不懂,连李勋都觉得父亲不喜欢李朔。
大概是怕见到李朔这张,跟他母亲极为神似的容脸。
那些日子,父亲对李勋格外眷顾,所有人都在捧着李勋,以为是好事……谁知有一日,父亲却把他送入了大燕的京都,成了人人都可以践踏的卑贱质子。
大哥早逝,二哥有卓家做背景,老三身子不好,老五不得父亲待见。
所以他这个表面上最受父亲疼爱,最有出息的儿子就成了牺牲品。
做了质子,受了那么多年的折辱,李勋终于在尘埃中茁壮成长,渐渐的工于心计,也终于明白父亲当年的良苦用心。呵……只是过分疼爱李朔罢了,所以李勋当了替死鬼。
在那种时候,疼爱只会让人死得更快。
已经是夏日的天气,李勋还觉得冷,大概是心寒。
从他成为质子之后,便不配再有感情。
可她又是怎么回事呢?
终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云华,你还会回到我的身边吗?
会吗?
袁成行礼,“皇上,丽妃娘娘有请,说是肚子不太舒服,让您过去看看。”
“朕又不是太医。”李勋拂袖而去。
袁成一愣,不知这李勋为何突然心情不爽。再看李勋离去的方向,竟是朝着漪澜宫去了,当下明白了少许,这是又想起谁了……
漪澜宫的梅花树,漪澜宫的林含雪,在很大程度上成了李勋心中的填补。
没有任何感情的冲撞,只有发泄!
林含雪满身斑驳,都是这男人所赐。
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却拼命的想要挽回,却不知早已为时太晚。
林含雪眸露精光,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攀上了男人的脊背,口中发出破碎的嘤咛,如此……也是极好的。
然则尹若兮却不这么认为,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醉醺醺的卓君御,她只觉得恶心,只想跑……
可没跑两步又被抓了回来,直接摁在了桌上。
“尹若兮!”卓君御厉喝,“你干的好事!”
第四百六十九章 卓君御,你混蛋
尹若兮一口咬在卓君御的手上,饶是如此也没有让卓君御松手。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尹若兮头晕脑胀,眼冒金星。
终于松了口,尹若兮无力的倒伏在桌案上,耳朵里嗡嗡作响,隐约还能听见云心的哭声从外头传来。她觉得有些绝望,可那又能如何?
现在的她,就像是被卖入了侯府的奴才,不,比奴才还可悲,几乎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卓君御高兴了,找她麻烦,不高兴了还是找她麻烦。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惹来这么大的仇恨,以至于卓君御要这般折磨她。
“你杀了我吧!”尹若兮流着泪。
卓君御毫不犹豫的刺穿了她的身体,见她骤然绷紧了身子,此后紧咬下唇,他便觉得痛快。从来不知道折磨一个女人会这么痛快,其实很大程度上他对于尹若兮的愤怒,是因为宫里的卓太后。
这是卓太后让他娶的女人,如今尹家没了,那这尹若兮还算个屁!
到了最后,尹若兮几乎是求饶的。
每次卓君御离开,云心都会大哭一场,因为她会看到自家主子血淋淋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有几次她还以为尹若兮死了。
不过是为送入军营为军妓的尹若雅,悄悄打点了一下,希望她能好过一些,难道这也有错?
尹若兮自问没有能力救尹若雅出火海,可还是得尽全力去保护家人不是吗?
父亲被革职查办,如今就在刑部大牢里待着,碍于卓家的颜面,来日就算不会被下大牢也会被圈禁起来。是以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淘气的小姑娘,悄悄躲着父亲和姐姐,一心要溜出家门戏耍。
云心扶着尹若兮上了床榻,取了热水小心的擦拭着。破败如娃娃一般的尹若兮,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没有半点生气。
刚收拾好东西,云心还来不及擦干净脸上的泪,却见启荣略显为难的站在门外,当即抱紧了怀中的水盆。
启荣也看到了,水盆里的水泛着少许嫣红色。
可……
“侯爷说府中不留无用之人,所以从今儿起,夫人……为奴为婢伺候侯爷饮食起居。”启荣说完这话,掉头就跑。
他也不懂,侯爷为何这般不懂怜香惜玉?
饶是不喜欢夫人,也犯不着这般折腾,这不是要人命吗?一个姑娘家的,又没招谁惹谁,就因为卓太后与皇帝亲赐的婚事,所以……所有侯爷便将一腔怨恨都发泄在夫人身上,真是造孽!
只希望,侯爷不会有后悔的那一日。
云心哭得撕心裂肺,尹若兮倒是麻木了,到了夜里就爬了起来,去主院伺候着。
出门前,云心塞了她一个馒头,还能扛饿。
见着卓君御这满桌子的珍馐美味,尹若兮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子,俄而便开始布菜。她没做过这些,所以有些笨手笨脚的,但好在尹若兮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卓君御见着她绷着脸,吃得很不是滋味,心里不痛快。
他将牡丹接进了府中,故意当着尹若兮的面做那些事,让尹若兮守在房内坐在一旁。可不管他把牡丹弄得多激动,牡丹的叫声多激烈,那女人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跟个死人一样。
大概是觉得无趣,卓君御翻身起床,直接把尹若兮给拽上了床。
欺身压着她的时候,尹若兮也没有吭声,任由他把自己扒了个干净。临了,也不是自己上去,反而让牡丹去逗弄她。
牡丹先是一愣,此后又因为不敢得罪卓君御,只得硬着头皮上去。
终于,他在她的眼角看到了晶莹的泪珠,看到她憋着一口气的哭泣,这才让牡丹离开。
尹若兮本是个很活泼的少女,可现在只剩下低咽的闷声,仿佛褪却了上半生的艳丽,只剩下半生的晦暗。卓君御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尹若兮,就跟木偶一样。
他也没碰她,只是翻个身就睡了。
尹若兮没敢睡,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
此后,卓君御在哪她就跟到哪儿,的确像个随身侍婢。底下人也不再拿她当侯爷夫人对待,这日子过得要多难有多难,时不时还遇见那些落井下石的。
不过这些,卓君御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从不管府中之事。
牡丹堂而皇之的住在了府中,虽然是个青楼女子,但底下人对她可比对尹若兮好多了,更多的是敬畏和谄媚。
“小姐!”云心愣住,一把抢过尹若兮怀中的衣服,“他们怎么能让你洗衣服,奴婢来!让奴婢来!”说着,云心赶紧抱着脏衣服去洗。
尹若兮站在院子里,瞧着麻利的从井里打水,麻利的洗衣服的云心,“你在尚书府的时候,又何曾洗过衣服。”
云心哽咽,“小姐……”
不紧不慢的上前,尹若兮拿个小板凳坐下,学着云心的样子撩起衣袖,“一起吧!”
“可是小姐……”
“你看我这副样子,还哪儿像个小姐?”尹若兮撇撇嘴,“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我忽然想通了,多学点东西,若是来日卓君御能休了我,我出了侯府还能活。”
云心挑眉,“小姐真的这么想?”
“等他腻烦了就会休了我,到时候太后会再给他指一门婚,而我就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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