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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飞-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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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这话,她鼻尖酸涩,竟是一记软拳落在他的胸口,“你这不要脸的东西。”

    “嗯,不要脸才能求得百年好合,若是一直拉不下脸,你这会早就跑得没影儿了,还有爷什么事儿?爷这一身的本事,也就在你身上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一本正经的说着。

    温暖的掌心贴在她的小腹上,话语间尽是不着调,“爷只喜欢欺负你。”

    “那欺负一辈子吗?”她问。

    “只要你受得住。”他咬着她的耳朵。

    她笑得凉凉的,“这大冬天的倒是适合冻一冻。”那柔弱无骨的手,顺着他的胸膛逐渐往下,自小腹而落,轻轻一握便捏住了冲锋陷阵的锋芒。

    她就知道,方才有东西抵着她生疼……

    “爷只管不要脸,这厢要是受不住了,便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她笑盈盈的说着,一扫之前的阴郁与伤情,“这滋味如何?”

    他坦诚,“不好受!那爷还是去洞房吧……”

    这厢还没爬起来,她便已经背过身去。

    结果他真的坐了起来,她也跟着坐起来。

    “真的要去?”她歪着脑袋问。

    李朔点了烛,“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好!”桑榆此话一落,李朔便觉得心里难受,这没心没肺的没良心的女人!

    谁知,下一刻,李朔当即瞪大了眼睛。

    一层两层,桑榆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扒了个干净,烛光里肤白如玉,肩头还有少许鞭痕印记留存。

    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这胸前白肉如今更是圆润丰满,微硬而粉的肉尖尖,此刻更是饱满至极。李朔只觉得身下一紧,整个人就跟着了火一样,恨不能一脑袋扎进冰窟窿里。

    “如何?”桑榆笑问。

    她明知大夫交代,这几日胎像稳固,但仍是不到同房的时候。有孕之身需等四个月之后方可小心同房,其余时间李朔必须忍着,免得孩子受损。

    瞧着李朔那一副表情,桑榆解气了不少,噗嗤笑出声来,“怎么不说话?”

    李朔伸了手,咽了口口水轻轻握住她胸前的圆润,如今这坚挺而饱满的感觉,那莹润的肌肤触感,让他快要疯魔了,明知不可为却要这般惩戒他,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然则下一刻,桑榆便急了,当即推开他的手穿好衣服,继而喊了一声,“夕阳?延辛!”

    夕阳和延辛本就在远处守着,桑榆喊得着急又大声,这两人赶紧清醒过来,急急忙忙的跑进去。

    一进去,便看见自家王爷仰头看着天花板,也不知在看什么?

    “王爷,这顶上有什么?”延辛扫一眼,“没有蜘蛛也没有蟑螂,此处卑职都检查过,绝不可能有漏网之鱼,王爷放……”

    这话还没说完,夕阳当即用胳膊肘忖了他一下,示意他别说了。

    王爷哪是看什么蜘蛛蟑螂,这是流鼻血了!!

    延辛急了,“王爷?”

    李朔摆摆手,“没什么事,出去吧!估摸着最近天干物燥,所以有些上火,别听小榆儿瞎嚷嚷。习武之人皮肉伤都不在话下,流鼻血算什么。”

    见着两人没动静,李朔难得面红耳赤,“出去!都出去!听不懂本王在说什么吗??”

    “可是王爷……”

    延辛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夕阳快速拖了出去。

    “你拽我作甚?”延辛凝眉,“王爷受伤了。”

    “伤什么,内伤!”夕阳捂嘴偷笑,进门的时候她便留意到了桑榆那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有朝着夕阳挤了一下眼睛,夕阳便明白了这意思。

    延辛骇然,“内伤!那还了得……”

    “你这榆木脑袋!”夕阳拽着延辛往边上去,“没瞧见王爷和主子正要睡觉吗?你凑什么热闹?这叫久旱欲甘霖,这不就上火了!”

    “你是说……”延辛仿佛有些明白了。

    夕阳终究是个姑娘家,也不好说得太仔细,“懂就行!王爷说上火,那就是上火!”

    延辛连连点头,上火!上火!

    是上火!

    欲火难平,自然是要上火的。

    李朔无奈的望着桑榆,“满意了?”

    桑榆拢了拢衣襟,“谁知道你……这般不成器,不就是多看了一眼……”

    他抓着她的手便往自己的裤裆里塞,“你自己感觉,这玩意要是被你玩坏了,下半生你便自求多福吧!”

    桑榆哭笑不得,那灼热的坚硬着实……着实快要炸开了。

    他泪眼汪汪的看着她,一脸的可怜兮兮,“你说吧……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反正她怀着身孕,他还能怎么的?

    大夫说了,不许同房。

    然则,她怎么觉得李朔的脸色有些不太对,这流着鼻血的男人似乎……似乎笑得有些邪乎!!心头一窒,桑榆呵笑两声,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个大错。

    在某些事情上,男人总能无师自通,而且比女人更在行。

    比如泄愤!

    第二天一早,李朔神清气爽的出去,夕阳端着脸盆半晌没回过神来?这王爷昨夜都流鼻血了,今儿怎么还这样好心情??

    再看桑榆,坐在床边一脸的怨愤。

第四百零一章

    李朔今儿的心情特好,就跟捡了宝贝似的,延辛握着剑,觉得王爷打了胜仗都没这般高兴过。昨天夜里流了鼻血,难道流傻了??

    夕阳也不懂,昨晚一个幸灾乐祸一个病怏怏似的,天一亮就对调了,真是奇怪!!

    “姐姐这是怎么了?”夕阳问。

    桑榆翻个白眼,好像天下人都欠了她似的,那一副看谁都是挨千杀的表情。然则她终是什么都没说,有些事虽然不光彩可也是夫妻之间的秘密,的确不该被外人知晓。

    洞房内,苏娴一觉睡醒便只看到李朔离去的背影。趁着底下人还没来得及进来,她当即刺破了指尖将这血染在了床榻上混淆视听。

    等着苏娴洗漱完毕,李朔已经在厅里吃饭了。

    苏娴如今已是名正言顺的侧王妃,进门便朝着李朔行了礼,继而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李朔身边。原想着给李朔布菜,哪知她刚坐下李朔便已经站起身来。

    “你好生吃着,本王去军营一趟。”李朔头也不回。

    昨儿夜里的李朔真当卖力,苏娴至今想起来仍是喜不自禁。那一番的痴缠模样,真当销魂至极。她想着,这便是她崭新人生的开始,李朔不愧是身经百战之人,连床笫之间也是令人舒服到了极点。

    她可以想象巅峰之际,那人低吼的声音,想起自己那破碎的呻吟挤出嗓子之时,彼此交融的痛快。

    胭脂上前,“主子?”

    苏娴一下子回过神来,眼睛里的喜悦在触及胭脂的那一瞬逐渐淡去。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自己是谁呢?

    饶是李朔待她好又能如何?她身不由己,有些东西不是她自己可以主宰的。这逃过一劫归来,她不再是昔日的苏娴。

    这么一想,苏娴握紧了手中的筷子,恨不能将眼前这一切都砸个粉碎。

    她扪心自问,自己到底要什么?

    这么辛苦的回来,难道只是为了给人当棋子??

    “主子这是怎么了?”胭脂低低的问,似乎察觉了苏娴有些异常,“主子不会真的对晋王殿下动了心思吗?”

    苏娴冷笑,“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胭脂,你是他留给我的奴才,但你也得记住,奴才永远是奴才,你最好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免得到时候回到了那儿,吃不了兜着走。”

    胭脂一愣,毕恭毕敬的行礼,“是!”

    好在苏娴今儿心情不错,便也不予计较,然则这心里头隐约生了异样。

    李朔本该携着苏娴来谢恩,然则苏娴的身份毕竟是个宫婢出身,又非晋王正室,所以即便要谢恩也只是李朔一人前来。

    李勋心情大好,此刻正拿着鱼饲料,喂着池子里的一片红锦鲤。

    这些东西还是前朝留下的,傅云华自从爱上李勋,便将所有的白色喜好全部换成了红色,是以这鱼池里的锦鲤也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皆以火红之色入池。

    不过历经动荡,这池子里的锦鲤也不多了,但李勋执意不愿添加,总觉得这锦鲤能自己生养会逐渐多起来。他还是喜欢最初的这些!!

    一如,最初的她。

    虽然明白得有些晚,所幸也不是完全不能挽救。

    李朔行了礼,李勋含笑望他,“看得出来,新婚燕尔,春风得意。”

    闻言,李朔也只是浅浅挽唇,“皇兄说笑了,旁人不知,您还不知道吗?”

    “可这苏娴毕竟是你肖想了多年的女人,饶是有其他的目的,这身体还是最诚实的,不是吗?”李勋将鱼饲料丢进水里,引得锦鲤相互争食。

    水声哗然,好生热闹。

    李朔不语,肖想多年也不过一个傅云华罢了!

    “京城与外头的联系越发密切,这利州一事你早些着手处置,朕不想到时候腹背受敌。”李勋言归正传,“苏娴此事你自己拿捏着分寸,最好能早些让她怀上你的孩子,借此来刺探边关军情。”

    李朔颔首,“臣弟明白!”

    “想来这些事,就不必朕来教你了!”李勋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李朔似笑非笑,“请皇兄放心,臣弟也不是没有过女人,臣弟知道如何能让女人痛快。”

    这话说得让李勋浑身不舒服,女人……他转念便想到了沐桑榆辗转承欢在李朔身下的娇俏模样,与记忆里傅云华的容颜身段相融合,顷刻间有种被人戴了绿帽子的感觉。

    偏偏……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那你去忙吧!”李勋坐定,早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

    瞧着李朔离去的背影,李勋心里烦躁得很,转而想起了大火中的女子。如今回想起来,她辗转在自己身下,那娇羞柔软的模样,那素白如玉的瓷肌,还有那婉转的呻吟。

    但当时他满脑子都是改朝换代,满脑子都是秦琉云,哪里在乎过……也曾情不自禁,但都是极力压抑,实在忍不住的便是那一日折回京城。

    还记得那一次,他见到她那泪眼朦胧的模样,就跟中了邪一样将什么都忘了,死死压着她做了一次又一次,要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她除了喊他的名字,再无一点气力。

    也是那一次,他大意得让她留下了骨血,以至于梅园大火一尸两命。

    一股邪火从心窝里一下子窜到了小腹处,李勋有些恼怒的起身,可他是皇帝又不能轻易表露出来。寻思着,便去了漪澜宫。

    林含雪自不知这皇帝怎么突然来了,这外头暂时太平,理该不会……

    哪知李勋进门便将她打横抱起,连带着行礼都罢了,底下人快速退了下去。

    “皇上?”林含雪呼吸微促,她从未见过他这般红着眼,如狼似虎的模样。

    入宫已久,他们算得上相敬如宾,可现在……

    李勋几乎是在疯狂的撕扯,三下五除二的便将她扒了个干净。

    干涩的甬道突然挤入灼热而坚硬之物,林含雪疼得险些落下泪来,只能死死攀着他的脊背,一遍遍的喊着,“皇上……”

    想起自己心爱的女人,会在别的男人怀里娇羞低喘,也会被别的男人这样干着,李勋觉得自己的嫉妒和愤怒已经到达了极致。

    林含雪终是落了泪,“皇上,疼……”

第四百零二章

    李勋只知道心里憋着一股气,是以根本不在意这身下的女子是谁,总归是要拼了命的发泄便是。林含雪入宫以来虽然也承宠,但李勋惯来节制,所以根本没有过这样的疯狂。

    到了最后,林含雪直接晕死过去。

    而李勋还在不依不饶的发泄,直到发现林含雪没了动静,才从她身上下来。床单上到处都是斑斑驳驳的印记,林含雪瓷白的肌肤上染着迷人的红晕,如墨青丝垂落在床边上。

    他躺在一侧,静静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

    转而又想起了自己跟傅云华成亲的时候,她是怎样的娇羞。那双期许的眸,始终在他身上流连着,带着些许崇拜那种如同见着盖世英雄的仰望。

    当时,她可是文昌帝最宠爱的女儿,是天下人仰望的高高在上。

    脸上有些潮湿,李勋顺手一抹,竟是满脸的泪。

    怎么现在才看清楚?

    为何明白得那么晚?

    为什么偏偏把她给弄丢了??

    江山美人,为何就不能兼得呢?

    李勋离开的时候,林含雪还没醒。

    依兰进去的时候吓了一跳,屋子里散着浓郁的行房过后气息,自家主子躺在床上眉目紧闭。露在被褥外头的一截皓腕上,有着清晰的红印斑驳。

    见状,依兰面色一红,当即退了出来,没敢再进去。

    李勋去了漪澜宫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贤妃林玉姝的耳朵里,小产之后皇帝便再也没有在自己这里留宿,这以后若想怀上孩子可就难了。

    “皇上是不是已经厌弃了我?”林玉姝含泪望着林慧,“他以后是不是就不要我了?还是说……”

    “莫要胡思乱想,反正太师府那头奴婢已经打过招呼,娘娘放心便是。”林慧深吸一口气,“皇上的年纪也不小了,终归是要立后的。”

    林玉姝泣泪,“可我这副样子……又没了子嗣,该如何是好?皇上去了别的后妃那里,若是教别的后妃有了身孕,那我还有什么立足之地?有孕尚且不能让皇上立我为后,如今没了身孕……”

    “别着急,这后宫不还没有子嗣吗?”林慧眸色微沉,“咱们得沉得住气,皇上刚刚铲除了秦家,难免心浮气躁的。而今没了贵妃,你这贤妃便是后妃之首,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说来也是,秦贵妃已死,她这贤妃乃是八妃之首,的确……

    “你不懂!”林玉姝拭泪,“后宫里从不缺美貌的女子,只要耍手段,便能得到皇上恩宠。只要这肚子够争气,我这八妃之首便也只是个空壳子。”

    林慧长长吐出一口气,“你放心,这件事绝不可能发生。”

    林玉姝先是一愣,俄而一把握住林慧的手,“你莫要轻举妄动,这秦家的下场还在跟前摆着,若是……”

    “娘娘放心,奴婢没那么蠢。”林慧眸色沉沉,“奴婢此心只希望娘娘能幸福快乐,其他的……奴婢早已置之度外。生死也好,福祸也罢,都没娘娘的幸福重要。”

    林玉姝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终是没能说出来。

    纵然如此,林玉姝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皇帝去了漪澜宫,她以为皇帝喜欢林含雪,好歹是本家妹妹,若然得了升迁也是林家的荣耀。

    可没想到,皇帝最近还喜欢去棠如阁。

    棠如阁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前朝国舅爷的女儿,慕容玉儿的寝宫。

    一想起慕容玉儿那张倾国倾城的容脸,林玉姝便满满的挫败感。

    林慧面色微沉,瞧着林玉姝那愁容满面的模样,便悄悄去了一趟棠如阁。她是从后门进去的,宫婢不敢做主,赶紧报了慕容玉儿的贴身侍婢艳儿知晓。

    “林慧?”慕容玉儿瞧着刚修好的指甲,“今儿皇上去了拢月阁,她来干什么?”

    艳儿低低的问,“主子,要见一见吗?”

    “她是前朝公主的乳母,若是本宫见了她,传出去有碍本宫的名声,说不好还以为本宫与她勾结。”慕容玉儿轻哼,“何苦惹那一身骚。”

    “奴婢明白!”艳儿行礼退下。

    去了后门的时候,林慧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等着。

    “娘娘不见,姑姑回去吧!”艳儿冷飕飕的应声。

    林慧突然笑了,笑得何其凉薄,“怎么,这会倒是怕与我扯上关系了?当日在龙德殿的时候,慕容德可不是这副嘴脸。”

    “放肆,你敢直呼国公爷的名讳!”艳儿压着嗓子厉喝。

    林慧轻嗤,“怎么,慕容德敢做不敢当吗?那些事要不要我给抖一抖,保证能让丽嫔娘娘想起点什么。想来慕容德应该也告诉过你家丽嫔娘娘,到底什么人是自己人!”

    “一条绳上的蚂蚱,就不必在我跟前假惺惺了!旁人不知道,我却是心知肚明的。你只管把这些话告诉丽嫔娘娘,若她还不愿见我,那我……”

    艳儿深吸一口气,“等着!”

    不多时,艳儿便黑着脸回来,领着林慧去了慕容玉儿的寝殿。

    合上房门,慕容玉儿冷眼瞧着林慧,“你知不知道,若是本宫动一动手指头,你便会从这宫里消失。留着你是因为皇上的恩赐,但若杀了你,皇上定然也不会有异议。”

    “是吗?慕容德没告诉你,我是谁吗?”林慧笑得凉薄,“丽嫔娘娘,你未免太自视甚高。你和你爹在大齐是什么身份地位,旁人不知道,你心里难道还不清楚?”

    “说白了,皇帝留着你们父女两个,怎么可能是为了安抚前朝皇室后裔?左不过是念着那未能到手的东西,想让你们为大齐效力。”

    “大齐经过改朝换代,国库空虚,需要你爹手里的秘密。你对于皇帝而言,也只是个可堪利用的价值罢了!”

    慕容玉儿面色微变,“只要还有利用价值,就有活下去的资格。林慧,你如今还有什么价值?傅云华死的时候,你可有做过梦?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觉得脖子上凉凉的?”

    “身为前朝公主傅云华的乳母,你能苟延残喘至今便是福分,若不惜福,恐怕离死不远了。”

第四百零三章

    听得这话,林慧不怒反笑,“丽嫔娘娘所言极是,左不过有些事情恐怕不是丽嫔娘娘能做主的。不如请丽嫔娘娘书信一封回去问问你爹,若是一不小心我说漏了嘴,会有什么后果。”

    “大燕虽然覆灭,可这城里城外大齐境内,有多少大燕的残党余孽,只要他们知道有关于龙德殿的事情,恐怕这益阳城就不太平了。”

    慕容玉儿撩着杯盏的手微微一顿,眸中的温度瞬时冷了下来。回过头来望着眼前的林慧,“林慧,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林慧深吸一口气,“我不过烂命一条,丽嫔娘娘和国公爷的性命何其宝贵,想必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捏在手里的荣华富贵吧!”

    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让慕容玉儿恨得牙根痒痒。

    “你到底想做什么?”艳儿冷着音色问。

    话,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林慧冷笑两声,“做什么?还用得着问?我来这儿一趟也不容易,能见着丽嫔娘娘也是极为困难的,所以有话开门直说了。皇上近来似乎甚是钟爱丽嫔娘娘,常常来棠如阁过夜。”

    “那又如何?”艳儿轻嗤,“皇上钟爱主子,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身处后宫,不得各凭本事吗?”

    “这我不管。”林慧到了这份上便有些不管不顾了,“皇上恩宠那自然是无可避免之事,但有些事情丽嫔娘娘却还是可以做到的。就比如说,别只要丽嫔娘娘自己注意些,不要怀上皇上的孩子。”

    慕容玉儿怒然,“林慧,你别欺人太甚。这龙嗣一事,前有秦家做例,你还想赴其后尘吗?这肚子里的事儿谁都料不到,若本宫真当能怀上龙嗣,那也是本宫自己的事儿,跟你临安宫可没有半点关系。”

    “贤妃自己没用,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如今却不许旁人怀上孩子,这未免太好笑了些!本宫若是有身孕,必定拼死保护,绝不会像她这么蠢!”

    “你!”林慧切齿,“那咱们走着瞧。”

    “林慧!!”慕容玉儿冷喝,“别以为你拿着龙德殿的事情,本宫便拿你没办法。这件事你也有份,大不了一起死,再说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本宫是什么身份。”

    “就算你跟林家有关系那又如何?到时候若是事儿捅出去,你觉得林家会保你吗?皇上在一个奴才和本宫之间,你觉得他会选择谁?”

    林慧笑得凉凉的,“那不如拭目以待。”

    望着林慧离去的背影,慕容玉儿眯了眯眸子,随手便将案上的杯盏拂落在地。

    杯盏落地,四分五裂。

    “主子息怒!”艳儿面色微白,“这人不知好歹,不过也恰好说明,贤妃那头没戏了。这不,连龙德殿的事儿都搬出来了,所谓黔驴技穷。”

    慕容玉儿深吸一口气,“本宫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被一个狗奴才指着鼻子骂,哼!临安宫出来的,果真是好本事!太师府又如何,那秦家还是将军府,不照样被皇帝诛了九族?”

    “所以主子不必动怒,如今她们所仗着的不过是一个太师府而已。实际上,皇上虽然敬重太师,可皇上打小被送入大燕国都做质子,是以对太师的情分并不重。”艳儿细细的分析着。

    见着慕容玉儿没有任何的反驳,便又继续说了下去,“从头至尾,有些情分的不过是李家皇室的那几位殿下罢了!主子,您觉得呢?”

    慕容玉儿没有吭声,但心里却是认可这种推论的存在。

    李勋连秦琉璃都杀了,还有什么情分可言,在他眼里估计也只有利用和价值的存在。那么她呢?慕容玉儿扪心自问,自己的价值呢?

    思来想去,恐怕也只有益阳城那头的价值,才能确保自己在宫中安然无虞。

    不过林慧这么一来,反倒提醒了慕容玉儿一个事实。

    那就是母凭子贵。

    如果自己真的能怀上龙嗣,即便来日李勋动怒要灭了慕容家,那自己有个孩子傍身,皇帝也不可能杀了她。毕竟这灭子一事有违人伦,大齐才建立没多久,李勋断断不敢将自己的圣名败坏到这种无可挽回的地步。

    “主子?”艳儿低低的喊着。

    “艳儿,你去请太医过来一趟。”慕容玉儿想了想,“本宫要看看自己的身子,是否周全。若然周全,什么时候能怀上龙嗣。”

    “那林慧……”

    “林慧老了,早就不及昔年在宫中的谨慎与聪明。她还以为这是大燕朝吗?还以为自己是云华公主最敬重的乳母,可以在宫中恣意妄为?如今她什么都不是。”慕容玉儿轻嗤,“真是不知死活。”

    艳儿行礼,“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慕容玉儿眯了眯眸子,转身去写了一封书信。既然有人不要命,她总得跟爹打声招呼才是。

    书信一封益阳城,得让爹有所准备。

    李朔进御书房的时候,李勋没多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他,意思是:你自己看。

    瞅着手中的书信,李朔的面色不太好看。

    “龙德殿?”李朔微微一怔,好在这情绪也只是一闪即逝,“皇兄的意思是……”

    “信照送。”李勋负手而立,“不过这林慧……”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李朔跟李勋那么多年的兄弟交情,也算是明白了少许,现在杀了林慧也不是时候,林慧干系着太师府和益阳城,都捏着双方的把柄。

    有这么一个搅屎棍在里头,才算热闹,免得他们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曾经做过什么。

    可李朔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龙德殿三个字让他这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即便回到了书房,进了地宫,李朔这脸上仍是没有多少情绪波动。直到见到了拿着小儿衣服不断比划的沐桑榆,李朔的脸上才略略浮起少许欢愉之色。

    “你回来了。”桑榆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这小孩子的衣裳太可爱了,也不知这肚子里的是男是女。”

    “那都给做着,穿不了的下次用。”李朔含笑上前,没有接过她手中的衣服,而是轻轻的将她抱在怀里。

    他想着,该怎么提起龙德殿的事情。

第四百零四章

    龙德殿的事情,是桑榆心中的一个死结。

    瞧着李朔略带为难的模样,桑榆轻笑两声,“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语罢,牵着李朔的手,教他在自己的身边坐着。

    不过桑榆也就是随口一说,如今她这一门心思都在孩子上,无暇分心去管外头的那些事。

    “夕阳说是今儿大夫来了,你家那位有了身孕。”桑榆笑嘻嘻的凑上去,“恭喜晋王殿下,来年的晋王府墙头,真可谓是红杏枝头春意闹,绝对好看得紧。”

    说着,桑榆轻轻抚过自己的微微隆起的小腹,这里头存着她所有的希望和念想。

    李朔蹙眉,“这肚子里的小东西,不还是爷的功劳?”

    “爷有这么大的本事,怎么不自己生?”桑榆翻个白眼,“有本事你倒是大个肚子给我看看。”

    “越发逞能了。”李朔伸手抚过她的小腹,“若是个闺女便最好了,像你一般聪慧就是。无需争权夺势,爷把此生最好的都给她。”

    “若是个儿子呢?”桑榆问。

    李朔呵呵一笑,“那爷也是一儿一女,无妨!”

    她微微仲怔。

    却听得李朔拿着小衣裳笑嘻嘻的看着她,“爷把你当闺女养,如此不是两全其美?一个大女儿一个小儿子,人生若此,夫复何求?”

    桑榆噗嗤笑出声来,“真当不要脸!好在你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一把年纪了。”

    李朔眉心微皱,“嫌爷年纪大了??沐桑榆,你这胆子可真够肥的!想着四个月以后,你这日子就不必过了,是不是?”

    她干笑两声,“不不不,爷莫要误会,我这不是夸你吗?夸你成熟,是个当爹的好料子。这不,外头那位估计也要开始找孩子他爹了,你就不去关心关心?”

    “爷若是去了,今晚还给开门不?”李朔一本正经的问。

    桑榆摇摇头,“门外的地板睡得够舒坦,最适合你!”

    李朔轻哼两声,“你最好赶紧讨好我,否则爷这到了嘴边的消息可就要咽回去了。”

    “如何讨好?”桑榆笑问。

    李朔指了指自己的脸,而后指着自己的唇,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样子。

    桑榆笑得凉凉的,“爷最近……”她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下一刻,李朔身子一僵,当即骇然盯着眼前的女子。仗着自己有了身孕,这丫头便毫无顾忌,为所欲为得令人发指……柔弱无骨的手已经准确无误的捏住了某人的命根子。

    李朔倒吸一口冷气,黑着脸盯着那一脸坏笑的女子。

    这丫头最近邪性!!

    “爷的脸色不太好,想必最近太操劳。”话虽这样说,这手上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上下来回的搓揉着,弄得李朔都快哭了。

    人生太苦,哑巴吃黄连更苦……

    “小榆儿啊!”李朔语重心长,“你知道什么叫欠债不还吗?别看如今笑得欢,早晚……”

    桑榆一脸无辜的望着他,“爷这话说得,我可一点都听不懂。”

    “你把手放开,爷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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