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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飞-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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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榆的胳膊上还有伤,这么一扯,扯动了伤口。

    见状,欧阳兰当即收了手,“你有伤?”

    “没什么事。”桑榆面上白了几分。

    “难怪。”欧阳兰笑了笑。

    “难怪什么?”桑榆问。

    “没什么。”欧阳兰凝眸审视着她,“你要记住,苏娴从来不是你们之间的威胁,莫要偏听偏信。答应我一件事,永远相信他,陪着他。”

    桑榆心下咯噔一声,瞧着欧阳兰如今的身体状况,还有她说的那些话,是否意味着……她病入膏肓了?

    “你不必拿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欧阳兰不愠不怒,“苏娴也是从宫里头出来的,早前是跟在太后娘娘身边的,后来殿下入宫,便问太后娘娘要了她。”

    “回来之后,殿下一直以礼相待,并不像你们所想的那样。当时还是大燕,李家跟大燕还在争夺天下,所以也没时间办私事。”

    “直到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这苏娴就失了踪。再出现的时候,却是在敌军的城头上,被人绑在那里逼迫王爷降敌。”

    眉睫微扬,桑榆骇然盯着欧阳兰,“后来呢?”

    “后来苏娴就死了。”欧阳兰还是这句话。

    桑榆若有所思,“王爷,没救她吗?”这让她想起了利州之行。

    得知她被人绑走,李朔也没有救,直接带着人回京。

    这算不算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当时的情景,李朔回京才会让谦修狗急跳墙,反而把她送回了京城。

    今儿的太阳不太好,阳光落在身上也是凉凉的。

    “如果你是王爷,你要怎么做?是英雄救美,放下千军万马任人屠宰?还是……”欧阳兰问,“桑榆姑娘蕙质兰心,想必心中早有答案。”

    不可否认,男人总喜欢用理智来思考问题,权衡利弊。

    而女人,极易动情,太过感性。

    桑榆淡然浅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不发表意见,我只听你说。”

    欧阳兰点点头,“我言尽于此,你若有空就多来找我聊聊天!”她低低的咳嗽着,徐徐起身往外走。

第二百六十七章

    送了欧阳兰出去,夕阳快速转回,“姐姐,那兰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听得怪怪的。”桑榆抿唇,“跟我出去一趟。”

    “姐姐要去何处?”夕阳不解。

    “自然是好地方。”不过得换一身衣裳。

    这大概是夕阳头一回穿成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

    “姐姐,我们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夕阳跟在桑榆身后。

    “因为那个地方都是女儿家,但良家女子又不适合进去。”桑榆一袭青衣,负手而行。这副模样,还是学的李朔。

    你别说,还真是学得有模有样。

    “姐……”夕阳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被桑榆快速捂住了嘴。

    “嘘!”桑榆挤了挤眼睛。

    夕阳环顾四周,所幸无人看出来。

    “要叫公子!”桑榆叮嘱。

    夕阳连连点头,“公子!”

    可女人走路与男人走路,终究是不太一样的,只能慢慢改。

    桑榆从百花楼的后门进去,只不过进去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

    龟公一早就等在了门口,哪怕打着盹也不敢离开。

    “侧妃!”龟公急忙行礼。

    桑榆心道:狗腿子变脸真快。

    不过,这也是好事,毕竟李朔答应了她,不会动百花楼。

    花娘早早的留了一间雅阁,特意留给桑榆的,这毕恭毕敬之态,还真是让人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早前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哪儿去了?

    “你脸怎么了?”桑榆问。

    进门的时候,她便发现龟公死死捂着手,此后奉茶倒水才看清楚,这龟公少了一截小拇指。

    如今再看到花娘脸上的伤,桑榆便想起了欧阳兰的那一句“难怪”。

    深吸一口气,桑榆不再多问,淡淡然落座。

    “这是我该得的惩罚。”花娘轻叹,“不过能保全百花楼,已经是万幸,这可是我毕生的心血。”

    “彼时走得着急,也没来得及问清楚。你跟谦修是怎么认识的?”桑榆道,“坐,别站着。”

    花娘谢礼,拘谨的坐定,“咱们这花街柳巷本就是龙蛇混杂之地,谁没点本事谁就得被吃了。我过腻了江湖上的日子,所以才会在这儿弄个百花楼营生。”

    “道上有些难出手的,经常会送这儿来,咱们是真的不问出处,并非针对侧妃一人。”花娘攥紧了衣袖,似乎有些紧张。

    所谓,民不与官斗,何况还是当朝晋王。

    “这点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谋生,我没资格说什么高低贵贱。”桑榆面色微沉,“所以我被送来的时候,你们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对方连银子都不要,咱们自然是求之不得,虽然知道是黑货,但……”花娘咽了咽口水。

    桑榆瞧着花娘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想来所言不虚。

    如果这百花楼跟某处有什么牵连,李朔也不会放任不管,想必该查的底细,李朔应该都查过,才会这般放心。

    桑榆至始至终都没告诉李朔,有关于谦修的事情。

    须知若谦修真的是大燕皇族,她岂能亲者痛仇者快。

    大燕皇族,已经寥寥无几了。

    “这件事,你没告诉晋王吧?”桑榆懒洋洋的将受伤的胳膊搭在桌案上,若无其事的问。

    花娘俯首,“没有,一切事宜都是遵照姑娘临走前吩咐走的,咱们没有半点自作主张。”

    “那就好。”桑榆点点头,“如此晋王才不会把火气发在你们头上,断指之事……”

    “殿下能手下留情,已经是万幸。”花娘忙道。

    桑榆冷声叮嘱,“你这百花楼如今有了晋王府的庇佑,但不可恣意生事,不可仗着晋王府的名头在造次。”

    “是是是!”花娘连连点头。

    “我知道,你是江湖人。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所以平素不管你干什么,都是你的自由。只是若我有什么事交代,你们必须尽力办好。”桑榆凝眉。

    花娘颔首,“是!”

    “还有!”桑榆眸色微沉,“有关前朝后宫,有关京城里诸方势力的动静,京城里的风吹草动,都必须留心点。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送到晋王府后门。”

    语罢,桑榆唇角微微扬起,音色略显凉薄,“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不懂吧?只要雍王府细查下去,知晓我是你们送进去的,后果如何,不必我说了吧?”

    花娘倒吸一口冷气,瞧着这沐桑榆年纪轻轻,没想到摆弄起手段来,却是个老手。

    早前她还以为是沐桑榆想对雍王府栽赃嫁祸,没想到是断了她百花楼的后路。

    釜底抽薪呢!

    桑榆唇角带着笑,可这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想明白了?”

    “明白了。”花娘抿唇。

    “我这人好说话,但也有不好说话的时候。”桑榆瞧着花娘脸上的伤,“殿下不喜欢我沾血,懂吗?”

    花娘点点头,“侧妃但请吩咐,百花楼一定竭尽全力。”

    “很好。”桑榆起身,“我问你,最近京城里头有没有什么可疑人进入?”

    花娘骇然一怔,“侧妃此话何意?”

    “何意?”桑榆挑眉,“发问的是我,找答案的不该是你吗?”

    “我一定细心留意。”花娘忙行礼。

    “罢了,留意点吧!一时间你也不适应我的存在,慢慢来!”桑榆起身往外走,“我不能出来太久,有消息通知我!”

    她总觉得谦修把她送回来了,不可能就这样放任不管,肯定还有人蛰伏在附近观察。

    走在长街上,桑榆眉心微蹙,瞧着极好的天色有些发愁。

    “公子,怎么了?”夕阳问,“这天有什么好看的?”

    “爷什么时候回来?”桑榆道。

    夕阳撇撇嘴,“宫里有弋阳郡主,这一去能不能回来还两说呢!”

    桑榆眉心微蹙,“弋阳郡主……”

    猛然间,她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腰间突然一空,桑榆当即反应过来,“我的荷包,有小偷!”

    听得这话,方才撞人的那小子撒腿就跑,直接冲进了巷子里。

    桑榆和夕阳在后头紧追不舍。

    刚进巷子,桑榆瞬时愣在当场,一把拽住了几欲冲上前的夕阳,“别过去!”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夕阳咽了咽口水,快速退回桑榆身边,一脸懵逼的望着巷子里这两人。

    早前的小贼已经被人踩在脚下,桑榆的杏花荷包就在“仗义相助”的男子手里。

    “这可是天子脚下!”男子一脚就把人给踹了出去,“滚,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

    小贼一溜烟似的跑了,夕阳急了,“不能放他走!”

    可小贼溜得比谁都快,夕阳也只能干跺脚,疾步走到男子跟前,“荷包还我!”

    “这好像不是你的。”男子绕过夕阳,站在了桑榆跟前。

    桑榆负手而立,眉目微沉,“这荷包是我的。”

    “杏花微雨,倒是绣得极好。”男子晃了晃手中的荷包,“哪儿买的?”

    “我娘给的。”她扯了慌,伸手就去夺他手里的荷包。

    哪知他眼疾手快,当即给捏在了手心里,眸色异常的盯着眼前的桑榆,“你娘的手艺可真好,不过我既然帮你拿回来了,你是不是该感谢我一下?”

    夕阳回来护住,挡在桑榆跟前,一脸怒容的对着这男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既然是路见不平,何必这样咄咄逼人。没人要你帮忙,是你自己要帮的,怪得了谁呢?”

    “夕阳。”桑榆不想多说废话,寻思着怕是遇见了无赖,“不如这样,这荷包里的银两我不要了,你把荷包还我就是。”

    这荷包是当初她为了应付太后而绣的,无论如何都不能丢,否则哪日被太后知道了,定是要惹来灾祸的。钱可以不要,荷包必须拿回来。

    男子将荷包里的银两倒了出来,仔细查看这荷包,“我家中老人很是欢喜这杏花图案的物件,可惜这京城里头的手艺人,做什么都不用心,始终不如你这花纹来得精致。”

    桑榆心头一窒,“你想怎样?”

    “钱还给你,荷包给我。”他笑得坏坏的,真当如痞子一般无赖到了极点。

    那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真是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不行!”桑榆一口否决。

    夕阳二话不说便扑了上去,哪知这人突然纵身一跃,稳稳落在了桑榆身边。一扭三转,手已经伸进了桑榆的腰间,将银子塞了回去。

    桑榆险些叫出声来,待回过神,这人已经飞身而去。

    巷子里空空荡荡,什么人都没了。

    “岂有此理!”夕阳从地上爬起来,“姐姐,你没事吧?”

    桑榆把腰间的银子取出来,面色微红,真当气不打一处来,这登徒浪子,竟敢占他便宜。

    可她不知其姓名,若是告诉了李朔,凭着李朔那睚眦必报的性子,非得搅京城一阵翻天覆地。

    “姐姐,怎么办?”夕阳急了,“那个荷包……”她当然知道这个荷包的重要性。

    “回头我再做一个,只是……”手艺这东西,绣出来的东西都是独一份的,就算是照着绣,这下针和收针方式与点处都是不一样的。

    遇见外行的倒也罢了,怕就怕遇见内行的,一眼就看出来不一样之处。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照着记忆里的样子,重新绣一个再说。

    权当是被小贼偷了!

    “此事不许对外人提起。”桑榆抿唇,“王爷那里,也不许说。”

    “为何?”夕阳不解,“让殿下帮着找回来,如此也能免去太后娘娘的责罚和怀疑,不好吗?”

    “一个荷包,太后娘娘不会拿我怎样,最多是生了怀疑之心,知我早前对她动了心眼。但王爷一定会细查,若是被人抓住把柄,也就不是一个荷包这么简单了。”桑榆轻叹。

    “罢了,跟你说个简单的例子吧!就好比夏桀妺喜,商纣妲己,她们未必真的做了什么,但是夏桀和商纣的帐可都算在了她们的头上。”

    夕阳骇然扬眉,“姐姐如此演说,夕阳明白了。”

    “明白就好。”桑榆眯了眯眸子,“若我成为晋王府的借口,那么今日有多风光,来日就会有多凄惨。”

    夕阳面色微白,“以后姐姐说什么,夕阳照做就是!”

    桑榆点点头,“我不是在吓唬你,人心险恶,即便是晋王也有无可奈何护不住我的时候。”

    夕阳抿唇,不敢再说什么,静静的跟着桑榆身后转回晋王府。

    门口,有人影浮动,然后快速离开。

    月满西楼。

    月娘手执杯盏,媚眼如丝的望着跟前的探子,音色婉转而轻柔,“回来了?”

    “完好无损,还收了百花楼。”探子俯首。

    “少主果然是少主,假以时日,主人都可以放权了。”月娘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有什么消息?”

    “少主问花娘,京城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探子顿了顿,“堂主,少主这样问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月娘坐起身来,“少主心细如尘,定然是有蕴意。她至今没来月满西楼,莫不是怀疑她已经被人盯上了?”思及此处,月娘忙道,“仔细盯着,怕是那些劫持少主的元凶还在附近。”

    “是!”探子快速离开。

    月娘极是娇艳的面容,凝着霜冷之色,“到底是谁动了少主?怎么会这样好心,送回京城来了?”

    少主能收了百花楼,那就说明白花楼个劫持她的那个人,关系并不大,否则依着李朔的性子,早就一锅端,连根拔了。

    会是谁呢?

    月娘觉得,少主的心里应该有些底,只是不知为何,不肯说出来罢了!

    的确,桑榆是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所以迟迟不肯去月满西楼,免得暴露了月娘。

    这百花楼倒是无妨,不过是一个寻常青楼,跟谁都不搭边。

    “姐姐,洗澡水备好了。”夕阳浅笑着。

    桑榆伸个懒腰,抬步往屏风后走去。

    褪了衣裳,泡着热乎乎的水,嗅着浅浅的花香,真是心情舒爽。

    蓦地,夕阳凝了眸子,“姐姐,你身上何时多了一颗朱砂痣?”

    她记得早前伺候桑榆沐浴的时候,好像没有发现过这颗痣,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有了呢?瞧着像是血一样鲜艳。

    位置刚好在脊背上,正对心脏的位置。

第二百六十九章

    “朱砂痣?”桑榆一愣,她倒是真的没注意,毕竟这身子也不是她原来的身子,有些细节问题还真的不知道。

    夕阳轻轻点了一下桑榆脊背上的位置,“就在这儿。”

    “早前没发现吗?”桑榆问,“我自己也不曾注意。”

    夕阳伏在浴桶边上,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认真的摇头,“我敢肯定,之前绝对不没有。这颗朱砂痣,是姐姐回来之后才有的。”

    “是吗?”桑榆眉心微蹙,“红色的?”

    “对!”夕阳颔首,“颜色很鲜艳,瞧着又不像是寻常的朱砂痣。就这么一点,倒像是银针戳过之后留下的孔。可若是银针,不得早就愈合了吗?”

    桑榆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姐姐可有什么不适之状?”夕阳问。

    桑榆摇头,“没有。”

    夕阳不解,“那就奇怪了,难道真的是寻常朱砂痣?”她轻轻摁了一下,“疼吗?”

    “不疼。”桑榆轻叹,“估计是朱砂痣吧!突然长出来的,也不是没可能。”

    夕阳颔首,“那姐姐若是觉得身子不适,一定要说出来。若是朱砂痣那便是最好不过,不必担心。”

    等着桑榆都快歇下了,李朔都没回来,真当如夕阳所言,能不能回来都是个问题。

    冬日夜凉,夕阳将暖炉挑得旺一些,这才小心翼翼的离开房间。

    可桑榆怎么都睡不着,被窝里是冷的,身边少了一个人,还真是冷得厉害。

    直勾勾的盯着房门口,她想着李朔此刻在干什么呢?

    是不是被卓瑾心纠缠着,又或者被方芷韵下了手,还是正在回来的路上?

    亥时的更鼓已经敲过了!

    李朔始终保持着冷漠疏离的状态,滴酒不沾,面不改色。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杀人不眨眼,是个统领三军的将军,严肃惯了。

    所以他这副模样,大家伙也都习惯了。

    方芷韵和卓瑾心一左一右的坐在他边上,可这人就像是个冰块捏的,目不斜视,面无波澜。

    不管是方芷韵的酒,还是卓瑾心的酒,他一概不接。

    谁都知道,晋王很少喝酒,因为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而酒色财气最容易让人犯糊涂。

    卓太后有些头疼,这卓瑾心怎么都说不通,为何非要在李朔这一棵树上吊死?但凡李朔有一点点心动,卓太后都还能有法子撮合。

    可现在呢?

    这不明摆着,牛不喝水没办法强按头吗?

    因为是太后与皇帝单独设宴,所以并无文武百官,说白了就是自家人。

    李朔也不是傻子,早就看出来这怕是卓瑾心的意思。

    “李朔哥哥。”卓瑾心笑着往李朔的碗里夹菜,“你一去那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了,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郡主住在宫里,醉亦当归。本王可不行,家中有人等着,放出去的风筝岂有不收回的道理?”李朔不冷不热。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桑榆都是最好的借口。

    卓太后的脸色不是太好看,“你此去利州,路上多舛,此事……”

    “人不是已经送回来了?”李朔瞧了一眼对面始终一言不发的雍王李珩,“二哥,你也见到了吧?”

    李珩笑得凉凉的,“老五这话什么意思?见到了什么?”

    送进雍王府的,黑白都是他李珩一人说了算。

    “二哥紧张什么,我就是随口一问。”李朔不抬头,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杯盏,这话其实也是说给太后听的。

    卓瑾心不明所以,“什么人?”

    她在宫外,自然不知这宫里头发生的事情。

    更何况,她也不关心这些事情。

    卓太后冷了音色,“今儿难得晋王从利州平安归来,旧事不论。”

    李朔不温不火道,“太后娘娘所言极是,反正微臣毫发无伤,所以这刺客一事权当没发生过。”

    “大齐的晋王遇刺,朕却要当瞎子聋子,等大梁使臣到来,还以为朕是多昏聩无能之辈。”李勋冷哼两声,但也没有意指何人。

    “皇上!”李珩起身行礼,“微臣以为此事理当细查,微臣愿意替皇上分忧。”

    “二哥果真是忠君爱国。”李朔放下手中杯盏,唇角微微扬起嘲冷的弧度,“此事理该交由三司会审,不需二哥插手了。”

    李珩直起身子,没有言语。

    “好了!”卓太后站起身来,“大梁使团已经在路上,身为大齐的王爷不齐心协力,反而在这里各自拆台,有意思吗?哀家不管你们之前如何,在大梁使团到来之际,谁敢放肆,别怪哀家不客气。”

    语罢,卓太后一脸愠色的拂袖而去。

    她不想让李朔继续说下去,到时候把窗户纸捅破了,这李珩怕是难以自保。

    “姑姑?”卓瑾心一怔。

    李勋也跟着起身,“罢了,都散了吧!”

    “这是怎么了?”方芷韵不太明白,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不欢而散?

    太后、皇帝的脸色都不好看,连带着雍王李珩的脸色也是怪怪的。

    李珩紧追太后而去。

    李朔长长吐出一口气,凝眸望着手中杯盏,依旧是那副淡漠疏离的模样。

    天色不早,该回去了。

    冬日寒凉,夜里更甚。

    李勋冷眼看着卓太后消失的方向,徐徐站住脚步。

    杨云锡道,“皇上,太后娘娘这是很明显的护短,压根不许晋王殿下提及刺客一事。”

    “老五这是将了太后一军。”李勋敛眸,“大梁使团若是出事,老二就会受到牵连,太后心里也清楚。所以眼下,太后会让雍王密切注意使团的动静,也免去朕的后顾之忧。”

    “到底还是晋王殿下棋高一着。”袁成笑了笑。

    李勋却没有预想中的高兴,这眉头反而拧得更紧了。

    “皇上?”杨云锡低低的唤了一声。

    李勋走得很慢,不经意间又走到了梅园门口,如今已是牡丹园。

    人呢,有些习惯真的是很难改变的。

    他来来往往在这梅园间太久,是以到了现在也改不了这习惯。

    只可惜,这里头再也不会有人兴高采烈的跑出来,再也不会有人一下子扑倒他身上,唤他一声,“勋哥!”

    音色清亮,略带娇羞。

第二百七十章

    牡丹园里已经没有梅花,如今这牡丹都还处于精心培植的阶段,是以没有人会来这空寂的牡丹园。

    蓦地,杨云锡突然厉喝,“什么人?”

    话音刚落,杨云锡已经冷剑出鞘,挡在李勋跟前。

    一挥手,侍卫快速冲进了牡丹园。

    “怎么回事?”李勋问。

    杨云锡行礼,“皇上小心,卑职发现里头有黑影闪过。方才一喊,那黑影便突然消失了。”

    袁成当即道,“皇上,此处不安全,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这牡丹园黑漆漆的,总叫人心里发慌。”

    心里发慌的恐怕不是这里的黑漆漆,而是曾经死在这里的人吧!

    “慌什么?”李勋低低的训斥,“这宫闱中,何处没有死过人呢?”

    说到这儿,他眼睛里的光微微暗淡了少许,又是一声轻叹。

    侍卫们搜查了一遍,回来禀报,说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许是卑职……看错了。”杨云锡愣了愣。

    “罢了!”李勋拂袖,“此事不许再提,免得惊了宫人。”

    “是!”杨云锡俯首。

    可他明明看到了有黑影浮动,怎么会没有呢?

    “冷着干什么?”袁成问,用手肘忖了杨云锡一下,“你真当看到了?”

    杨云锡点点头,“速度很快,没看清。”

    “八成是自个吓唬自个。”袁成拂尘一甩,紧追皇帝而去。

    杨云锡揉着眼睛,“难道真的看错了?”

    远远的,有黑影悄然蛰伏在夜里,悄无声息,来无影去无踪。

    李珩面色凝重的跟着卓太后,“太后娘娘……”

    卓太后愤然转身,“你干的好事,都让人捏着把柄提到哀家的跟前了,你让哀家如何保你?”

    “那刺客……杀了便是。”李珩道。

    “杀了?”卓太后深吸一口气,“皇帝也知道了,并且皇帝跟李朔是什么关系,你应该很清楚吧?那刺客早就交给了刑部,就算现在杀了,那也是于事无补。”

    “你能杀得了一两个,能堵得住悠悠之口吗?李朔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

    李珩眸色微沉,“李朔是想保住皇帝的江山永固,以大梁为功,得天下臣服。”

    “知道就好!”卓太后冷声,“这些日子,你最好安分守己,什么都别做。还有便是,千万要护住大梁使团平安入京。否则他们出事,这笔账,天下人都会算在你的头上。”

    谁让李珩是个最爱找刺客杀人的雍王殿下!

    如今皇帝和刑部压着这个案子不发,不就是个警告吗?

    “可大梁使团进京,是最好的机会,趁着皇上根基未稳……”话还没说完,卓太后一巴掌落在李珩的脸上。

    李珩扑通跪地,“太后娘恕罪。”

    “你身上有我卓家一半的血统,怎就生了这样一个榆木脑袋?如今你已经在李朔的棋盘上摆着,还想着对付大梁使团。大梁使团出事,天下大动,你就这么确定大齐的江山还能落在你的头上?蠢!”卓太后切齿。

    “是!”李珩呼吸微促,“微臣这就回去反省。”

    卓太后不语。

    李珩行了礼,快速离开。

    挨了一巴掌,虽然心有不甘,可卓太后惯来心思缜密,是以她的话不能不信。

    长安微微直起身子,面不改色的开了口,“小侯爷躲在假山后头听得可带劲?”

    音落,卓太后无奈的一声轻叹。

    假山后头,有少年人负手而出,“今晚月色好,我在这儿赏月。没想到却看了一出好戏,姑姑教训这雍王,也不怕自己的手疼?”

    卓太后借着微光看他,眉心微蹙,“一天到晚的不见人影,一回来就在这里胡言乱语。”

    “什么雍王殿下,身上何处有半点雍容华贵之态?不过是平庸无能之辈,也值得姑姑这般费尽心思?”昏暗中,少年人一步一顿走进她们的视线。

    年纪轻轻,继承了侯爵之位。

    永定侯府的小侯爷,惯喜浪迹江湖的浪子——卓君御。

    剑眉微挑,眸若朗月。肤色微白,走起路来好一副纨绔子弟的不羁之态。

    所谓的站没站相,说的便是他。

    半靠在栏杆处,身子半倾斜着,见着卓太后也不行礼,浑然一副混账模样。

    长安行了礼,“参见小侯爷!”

    “我又不是这宫里的人,就不必对我行礼了。”卓君御嘴角叼着一根草,歪着脑袋瞧着卓太后,“我回来只是听说我那不中用的姐姐,把男人给弄丢了,所以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帮忙的。”

    前后脚出生的双生子,一个放浪不羁不服管束,一个固执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也许这卓家的儿女,本就是这样的性子。

    “瑾心的事情,就不必你操心了。”卓太后觉得有些头疼,“有空该是操心操心你自个吧!你说你……”

    “姑姑!”卓君御眨了眨眼睛,“这都说了八百遍了,我这走遍天下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咱们卓家的未来?除非遇见我喜欢的姑娘,否则……我就继续走下去。”

    卓太后冷了眉目,“那你说,你遇见了吗?”

    “暂时还没有。”卓君御眸色微沉,突然笑得有些坏坏的,“不过……我突然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儿,而且还能一箭双雕。”

    卓太后扭头看了长安一眼,“你什么意思?”

    “听说晋王李朔最近很是娇宠一个叫沐桑榆的女子。”卓君御意味深长的说着,进宫之前,他可是把该调查的都查清楚了。

    一听沐桑榆,卓太后当即正了脸色,“什么人你都可以碰,唯独那沐桑榆,你最好别在她身上花心思,明白吗?”

    “就因为是晋王的女人,若是……”卓君御甩着手中的玉佩。

    “混账!”卓太后心惊。

    长安骇然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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