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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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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朕得出宫一趟了。”李勋凝眉。
袁成行礼,“皇上是去驿馆,还是……晋王府?”
这话刚出口,李勋眼底的光当即冷了下来,“混账!”
袁成扑通一声跪地,“皇上赎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杨云锡行礼,“皇上已经答应了太后娘娘,允晋王殿下为郡主择婿,是以这晋王府的戒备彼时怕是会出现漏洞。如此一来,岂非……”
“朕也想过这个问题,太后为何要让晋王来为郡主择婿,还允了郡主住在晋王府。”李勋轻叹,“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卓瑾心是太后的棋子,若太后不下这一步棋,李勋如何能知道她的下一步棋呢?
“当初终是朕不察,教探子知道了些许朕要撤去卓家兵权之事,以至于太后对朕耿耿于怀。”李勋眉心微皱,“话一说出,就再也收不回来了,朕硬着头皮也得扛着。”
皇帝,不好当!
“更衣!”李朔走出御书房。
“皇上?”袁成急忙跟上。
“朕微服出去,不必让人跟着。派人提前去告诉陶国公一声,就说朕随后就到。”李勋眸色微沉。
“可是皇上……”袁成骇然。
杨云锡握紧了手中冷剑,心领神会。
换上便衣,李勋从偏门离开了皇宫。走出去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心上一松,再回头去看巍峨的殿宇,脑子里的记忆突然裂开少许,竟是那人回眸一笑时的艳烈决绝。
皇帝出宫乃是大事,纵然是悄悄的出宫,也是了不得的。
若然出点什么事……
慕容德躺在床榻上,冷着脸轻咳了两声。
陆良上前,“国公爷,皇上已经出宫了,估计很快就会到驿馆。皇上这一招很是高明,既给了国公爷一个台阶,又给了你一巴掌。”
“若然皇帝出事,我就是罪魁祸首。”慕容德合上眉眼,“否则我就该知情识趣,早些离开京城回益阳城去,莫要辜负皇上的心意。”
陆良颔首,“那件事还没有眉目,当日埋伏之军到底归属于何人始终是个问题。若不查出当日是谁对付咱们,险些让咱们葬身城外,即便回了益阳城,这柄刀子还是悬在国公爷的头上。”
“到底是谁?”慕容德轻叹,“雍王和晋王都没有动静吗?”
“晋王忙着祁山秋猎之事,而雍王如今自顾不暇,因底下官兵强抢民女而被百姓告到了府衙,此刻已经焦头烂额,连太后娘娘都知道了。”陆良回应。
慕容德凝眉,“若不是他们,难不成是秦家?可秦国忠那老匹夫按理说做不了这样周全的事。”
“这件事京城内外至今无人知晓。”陆良道,“所以咱们吃了闷亏却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慕容德一拳砸在床板上,“岂有此理,敢在本公头上动土,最好别落在我手里,否则……”
“国公爷,您说会不会是林家?”陆良问,“林太师一直称病不朝,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听说太后有意将郡主许给林太师的幼子林靖安,也不知能不能成。”
“林俨那狐狸!”慕容德切齿。
小厮急急忙忙的进来传话,“国公爷,皇上到!”
说话间,李勋已经大阔步的走了进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朕带了御医
见着皇帝李勋进门,身为陶国公的慕容德当然得起身谢恩。皇帝亲自来探病,那可是无上的荣耀,身为臣子自然得感恩戴德。
慕容德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行礼,“老臣叩谢皇上恩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陶国公有病在身,不必行此大礼!”李勋负手而立。
杨云锡几欲上前搀起慕容德,“国公爷身子不利索,还是去床上躺着吧!”
哪知陆良快人一步,赶紧搀住了慕容德。
慕容德轻咳两声,音色沙哑的道了一句,“谢皇上!”
陆良扶着慕容德上了床榻,然后小心的掖好被角。躬身行礼,陆良退到一旁,小心的睨了慕容德一眼,没发现主子身上的异样便也放了心。
这杨云锡是皇帝身边的人,又是有武功之人,若是教他靠近看出端倪,势必会被戳穿。这猜测与戳穿只是差了一点的距离,但只要隔着一层窗户纸,大家就都还能下得台阶。
袁成端了凳子摆在床边,李勋拂袖落座,“陶国公觉得如何?”
“老臣年迈,来京途中染了些许风寒,还以为不打紧,谁知……让皇上担心,实属老臣的不是。”慕容德音色沉沉,瞧着倒真像是病了。
“陶国公于大齐功勋卓著,若不是陶国公献计,大齐又岂能兵不血刃的进入京城,最后攻破皇宫大内?”李勋笑了笑,“幸赖陶国公功德,朕的皇位才能坐得安稳。”
“老臣不敢居功,皇上乃天子,实在是天命所归。”慕容德轻轻咳嗽着,“只是老臣奉召而来,却未能按时离去,还望皇上恕老臣之罪。老臣实在是病得太重走不得路,所以在京城久留。”
李勋笑道,“无妨,朕带了御医一道过来,这厢就给陶国公诊治。这外头的草头大夫难免会误诊,耽误了国公爷的病情,御医却是不会作假。”
一听说李勋带了御医,慕容德的笑便凝在了唇边。
但毕竟是历经两朝还能安然无恙存活的慕容德,心头盘算了一番又当即醒过神来,继续咳嗽两声,“多谢皇上恩泽,老臣受宠若惊,不敢劳烦御医。”
“朕体恤丽嫔思父之心,特意带来了御医诊治,陶国公不必上心。”李勋道,“袁成,去把御医带进来!”
袁成行礼,“奴才这就去。”
杨云锡眉心微蹙,他已经听到了门外的刀刃声。有些人已经慌了,蠢蠢欲动的快要按捺不住。他用眼角的余光睨了一眼床边的陆良,这陆良距离皇帝最近。
而此刻,陆良的手已经逐渐摸上了剑柄。
杨云锡深吸一口气,也跟着做好了准备。
床榻上,慕容德依旧咳嗽着,略显苍白的脸上堆着些许褶子,那道浓眉微微拧起。
御医进门,朝着李勋和慕容德行礼。
李勋笑道,“不必多礼,还是赶紧给陶国公治病要紧。”说着便站起身来给御医腾了地方。
“是!”御医起身,行至床前给慕容德把脉。
那一瞬间,室内一片死寂,唯有少许剑刃与剑鞘轻轻磨砺之音。
第一百三十四章 姜还是老的辣
良久,御医行了礼,毕恭毕敬的开口,“启禀皇上,国公爷身有痼疾,是以染了风寒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需要好生静养方可好转,微臣这就去开药。”
音落,四下仍是一片寂静。
慕容德剧烈咳嗽着,杨云锡竖起了耳朵,听得那些声音归于平静,剑刃重归剑鞘。
“去吧!”李勋仍是保持微笑。
御医行了礼,当即退了出去。直到退出甚远,他才敢拿袖子拭汗,腿抖得不行。但不管是否害怕,这药还是得开,所以……仍旧马虎不得,演戏得演全套。
慕容德依旧咳嗽,看上去还是那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李勋道,“朕让御医带了千年人参以及血燕,国公爷为国劳力劳心,朕甚是欣慰。”他清浅的吐出一口气,“既然得静养,那国公爷可得好好的养着,朕就不打扰国公爷休息。”
“恭送皇上!”慕容德于床榻上行礼。
李勋摆摆手,“国公爷好生休息,不必行礼。”
走出了房门,李勋又不忘吩咐房门左右,“仔细照看着,若是国公爷有所差池,唯尔等是问,决不轻饶!”足足彰显了皇恩浩荡,君恩如山。
院子里跪了一地的奴才,高喊着“吾皇万岁”之音。
陆良确定李勋已经离开,这才急急忙忙的从大门口回来,“国公爷,皇上走了!”
慕容德当即掀开被褥,冷着脸坐起身来,“这黄口小儿还真是有些本事!倒是我平素,小看他了!如今想想,一个能从质子变成君王之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国公爷,这御医给您探了脉,皇帝是不是会知道您是装病呢?”陆良担虑的低问。
“会不会?”慕容德冷笑,“皇帝一早就知道我是装病,没瞧见给本公演戏吗?演得有模有样,这是在警告本公,京城是天子脚下,本公的一举一动逃不开他的眼睛。”
陆良骇然,“如此一来,皇帝岂非知晓国公爷的欺君之罪?”
“皇帝愿意陪着我演戏,怎么能说是欺君之罪呢?”慕容德深吸一口气,“静养……哼,这是让我安分守己一些,果真是好借口!”
陆良手心濡湿,“那方才皇上……”
“戏演完了,当然得走。”慕容德抿唇,“吩咐下去,所有的探子都暂且蛰伏下来,不许轻举妄动。皇帝已经盯着我了,还不知接下来要干点什么。”
“是!”陆良行礼,转身就走。
慕容德眸色沉沉,“小皇帝!哼,还真是有些手段,可惜啊……姜还是老的辣!”朝上多股势力在争权夺势,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然则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总归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李勋负手走在长街之上,身边也没带几个人,所以瞧着也只是个富家公子罢了,谁也没想到他便是当朝帝君。
“爷,您这是去哪呢?”袁成低低的问,可不敢在大街上直呼皇上。
“自然是随处走走,走到哪就算哪。”李勋眸色微沉,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身后东藏西躲的小尾巴。
第一百三十五章 把刀架在臣弟的脖子上
杨云锡会意,但也没有吭声。
这种情况,李勋自然不会随处乱走,而是直接朝着晋王府而去。
延辛快速进了书房,“爷,皇上在门口。”
李朔放下手中墨笔,似乎也不觉得奇怪,“四处搜一搜,逮着几个算几个。抓住之后就送衙门,一人一顿板子打出去就是,权当是教训。”
“爷不打算审问?”延辛蹙眉。
“问什么?有证据吗?”李朔起身往外走。
延辛不语,当即带着人从偏门离开,照吩咐办事。自家主子惯来算无遗策,是故有些事儿他也不敢多问,主子有他自己的考量。
李朔出去的时候,李勋负手站在晋王府门前。
深吸一口气,李朔沉了沉眸中光亮,俯身行礼,“臣弟叩请圣安。”
“进去再说!”李勋抬步进门。
见着皇帝进门,李朔眯了眯眼睛,没有多言。
若是悄悄来的,大可不必在门口招摇,从后门进来就是。但今儿情况不太对,皇帝虽然身着便服,瞧着是微服私访,可这架势倒像是做给谁看的。
进了门,李朔随行在侧。
“皇兄怎么突然出宫了?这身边也不多带点人,大齐初立,这京城还不太平。”李朔勾唇笑着,“难不成皇兄是觉得宫中寂寞,赶着来寻新鲜了?”
“就知道打趣朕。”李勋笑着,“朕是出来探访陶国公病情的,这不顺道来看看你,如何置办郡主的择婿之事。这一次母后可都盯着,你若是办得不妥,朕都不饶你。”
李朔轻笑,“皇兄这是把刀子夹在了臣弟的脖子上。”
“温柔刀,不好惹。”李勋在花园里坐下,视线有意无意的环顾四周,“你这晋王府虽大,可这伺候的人却不多,始终是冷清了点。”
李朔无奈的挑眉,“皇兄也该知道,臣弟不喜欢热闹。人一多难免嘈杂,臣弟独来独往惯了,实在不习惯太多人伺候。中意的,一个就够,不中意的,十个八个也不中用。”
“你这人呢!”李勋摇头轻叹,“总归随性了些,军中待得太久,这脾气一点都改不了。”
李朔环顾四周,“皇兄是在找郡主吗?”
李勋一顿,“这瑾心没少给你添麻烦吧?朕这次过来,其实也是想跟你解释一下,弋阳郡主入住晋王府,倒也不全然是朕的意思。母后那头,你也是知道的。”
“多谢皇上,臣弟知道,不必解释。”李朔躬身行礼。
“都是自家兄弟,不必拘礼。”李勋摆摆手,“你呀,面上说不在意,可心里头……四哥都不叫了,一口一个臣弟,一个一个皇兄……还真以为朕不知道你的意思?”
闻言,李朔笑出声来,“四哥既然知道我的意思,就该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这硬塞给我一个弋阳郡主,还嫌我府中不够乱?”
“疆场可策马,沙场可点兵,唯独这后院的女子……连孔夫子都说了,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行军打仗倒是难不住我,唯独这后院之事,还真是难倒我了。”
李勋意味不明的低头一笑。
第一百三十六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看看二哥,在你这个年纪早就成家立业,连庆王都已经有了子嗣,唯独老五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膝下无一儿一女。想来越贵妃在天之灵,也是心中难安。”李勋轻叹。
“四哥这后宫里美人如云,如今不也没有子嗣吗?”李朔笑道,“什么时候四哥有了子嗣,再来教训我吧!否则,还是允我再恣意几年。”
李勋摇头,“你这人呢……”
“对了,四哥要见一见郡主吗?”李朔笑问。
“这丫头见着朕,估计要跳脚,还是不见为妙。”李勋顿了顿,“听说她来了晋王府,又……又犯了老毛病,擅闯书房不说,还动手打了你的人。”
李朔的脸上仍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淡然,“四哥所言不假,这丫头实在是胡闹,到处横冲直撞的,若再不找个人好好地管束,来日得翻了天去。”
“那就得看你怎么给她挑个好夫婿了。”李旭想了想,“太师是你与朕的恩师,早些年朕在大燕当质子,太师便一直相随左右,深受大齐官员的敬重。”
“这太师的长子林延卿已经成亲,不过幼子林靖安朕倒是见过一面,生得仪表堂堂。林太师教出来的儿子,人品贵重自然无可挑剔,但能不能入郡主的眼,还得老五你多费心。”
李朔依旧在笑,瞧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四哥的意思,我明白。”
李勋点点头,“明白就最好,祁山秋猎之事,都准备好了吗?”他环顾四周,音色沉沉而暗哑。
“是!”李朔俯首,“该准备的都已经备下,不过我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了。不知道四哥敢不敢赌一把大的?听说这江湖上最近有些异动,与朝中之人勾结,不知意欲何为。”
李勋骇然凝眉,“江湖中人?”
这让李勋想起了此前的大燕,“难道是胡王的人?”这晋王府本就是原来的胡王府,而胡王此前跟江湖上的人颇有接触,还借助江湖势力,铲除了不少异己。
这些事在李勋身为质子之时,就颇有耳闻。
李朔抿唇,“是不是胡王的人还有待考证,但我可以肯定,我三番四次被人暗算,定然与这些人有关。胡王是不可能再出现的,所以他们的背后另有其人。”
“朝中大臣?”李勋凝眉,“会是谁?敢跟江湖人勾结,欲行不轨之事?”
李朔勾唇一笑,那极是好看的凤眸微微挑起,一副混子模样,“这种事总得猜一猜,猜中了就能永除后患,猜不中就只好见血方收。”
李勋敛眸不语。
后院,杨云锡瞧着坐在主院里头晒太阳的沐桑榆,当即抬步走了进去,“沐姑娘?”
桑榆一怔,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杨云锡。
见着了杨云锡,她便知道皇帝来了。
深吸一口气,桑榆微微福身以示尊敬,“不知杨大人到来,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莫怪。”
杨云锡打量了她一眼,“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沐姑娘,真是凑巧。”顿了顿,又道,“听说郡主又动了手,沐姑娘没事吧?”
桑榆心下生疑,这似乎不是杨云锡该问的问题。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可交心
桑榆轻笑着,“多谢杨大人关心,郡主并未动手,桑榆安然无恙。”
杨云锡一怔,“郡主没有动手?”迎上桑榆的淡然浅笑,他突然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露了馅。无奈的轻叹一声,杨云锡苦笑,“沐姑娘聪慧。”
“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过杨大人,这是晋王府,桑榆是未来的侧王妃,谁都不会拿我怎样,请杨大人放心就是。”桑榆微微福身。
杨云锡点点头,“我倒是没什么可不放心的,但既然姑娘说了,我这厢也就不多问了。”
他拱了拱手,“告辞。”
目送杨云锡离去的背影,夕阳微微凝眉,“姐姐,这杨大人怎么会在这里?”
“杨云锡是皇帝身边的随身护卫,你觉得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桑榆长长吐出一口气。
“夕阳去看看。”夕阳也抬步就走。
桑榆当下拽住了夕阳的手,“别去,皇上在前院。”
夕阳骇然,“皇上?”可她也没听到皇帝驾到之音,难不成皇帝是悄悄来的。
“姐姐,这皇帝好端端的怎么来了这儿?方才听杨大人的口气,好像是冲着郡主和你来的。但是姐姐为何要否认呢?郡主下手那么狠,险些打死姐姐,姐姐为何不直说?”夕阳不解。
桑榆望着她,压低了声音问,“我问你,对皇上而言是我比较重要还是郡主重要?”
夕阳低头,“郡主。”
“那我再问你,对皇上而言是太后重要还是晋王殿下重要?”桑榆又问。
夕阳撇撇嘴,“自然是太后娘娘比较重要。”
“所以就算我说了实话又有什么用?”桑榆轻叹,面色微沉,“若是教太后知晓,还以为我在挑唆皇上与太后娘娘之间的母子关系。到最后吃亏的反而是我,不是吗?”
“再说了,你真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道吗?杨云锡为什么这么问,何尝不是在试探。我又不是傻子,他问什么都如实坦白,你要明白皇上是皇上,晋王府是晋王府,太后是太后。”
夕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记住了,以后谁问你什么,都必须三思而后语,不可随意乱说。”桑榆望着夕阳,“若有所闪失,我也保不住你。”
“是!”夕阳抿唇。
杨云锡问的自然是皇帝李勋想问的,但没想到桑榆给予的是这样的答案。
“没有动手?”李勋凝眉。
杨云锡颔首,“桑榆姑娘是这样说的。”
李勋轻叹一声,“这女人……”他顿了顿,该怎么形容她呢?以前说是心思歹毒,无所不用其极。那么现在呢?是聪慧?还是不择手段?
李勋无奈的低头笑着,事到如今为何还想这些?她是傅云华吗?梅园大火,换来了她的涅槃重生?他始终没有得到答案,可心里一直在渴望答案。
傅云华三个字已经成了无法开解的魔咒,如影随形。
“皇上,沐姑娘没说实话。”杨云锡道。
李勋揉着眉心,她的心已经向着李朔了?还是说她已经成了太后那边的人?否则为何太后与卓瑾心一次次的放过她,按照卓瑾心的性子,是不可能轻易放过沐桑榆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委屈她
“皇上?”杨云锡低低的喊了一声。
李勋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
一抬头,李朔已经回来了,李勋坐直了身子,底下人全部退出了亭子,背身而立。
“四哥。”李朔将图纸在桌案上铺开,“这便是祁山的地形图,我已经在这山上和山下加强了守备,等于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商议妥当,便将布防图呈递四哥报备。”
李勋起身,仔仔细细的瞧着祁山地形图,“早前朕身在京城之时,去过一次祁山秋猎,这祁山地形复杂,有些地方根本没办法用地图标示出来,是以最好找几个祁山附近的村名问一问比较稳妥。”
李朔颔首,“此事我已经让延辛着人去办了,请四哥放心就是。”
“你办事惯来稳妥周全,朕自然是放心的。”李勋报之一笑,“时辰也不早了,朕也该回宫了。不过临走前朕还是要说一句,你跟沐姑娘的婚事怕是要延迟了。”
李朔眉心微蹙,“四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早前钦天监都已经挑选好了日子,何以突然变了主意?”
李勋轻叹,“太后娘娘那头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不让郡主成亲在前,你这场婚事怕是办不下来。别说郡主不答应,母后也不会点头。”
“我不过是纳侧妃,根本不需太后娘娘点头。”李朔也不是傻子,这宫里头的规矩他自然是清楚的。
若说这晋王妃之位需要太后点头倒也说得过去,但是纳侧妃压根不必经过太后,否则这雍王府后院的莺莺燕燕是怎么来的?
李勋有些为难,“终是事关弋阳郡主,太后难免会破例插手。”
“若我执意如此呢?”李朔微微勾了唇角,极是好看的凤眸,掠过无温清冽,“四哥也不是第一天知晓我的为人,我若是要做,怕是太后娘娘也拦不住。我若欲纳,谁奈我何?”
李勋蹙眉,“你这是要跟母后对着干?”
“将在外,主命尚且有所不受,何况是太后。”李朔挑眉,笑得凉凉的,“四哥不必担心,郡主是郡主,桑榆是桑榆,岂可混为一谈。”
李勋想了想,“你若执意如此朕也可以答应,只不过你要想清楚,如此一来便只能委屈沐姑娘。郡主未婚,沐姑娘委身于你,无丝竹无婚宴,暂且不可入你晋王府籍。”
“四哥是让桑榆无名无分的跟着我?”李朔冷了眸色。
李勋继续道,“只要郡主得嫁,到时候你可补办婚事,如此一来无碍郡主与太后的颜面,还能让你得偿所愿,与沐姑娘双宿双栖,也算是两全其美之策。老五你觉得如何?”
“难为四哥为我想得如此周到,我自然是感激涕零。”李朔面色微沉,“桑榆如今已在我府中,既然四哥金口已开,那我只好暂且委屈我家丫头。来日还望四哥莫要食言,还桑榆一个名正言顺。”
李勋的面色冷了冷,四目相对,各自心思。
第一百三十九章 晋王妃
两兄弟走在回廊间,好一副兄友弟恭之态。
“恭送四哥。”李朔俯首。
李勋点点头上了车,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不过回到宫里,袁成和杨云锡便发现,皇上的面色不太好,心情也跟着不太好。然则到底为了什么,帝王不言,谁敢置喙?
李勋的心情不太好,李朔的心情倒是不错。
晋王府内开始忙起来,管家收到吩咐准备大红彩绸,还让宫中的司织坊筹备嫁衣喜服,且以晋王妃的规格定制,不可耽搁。
然则人人都知道,晋王没有侧妃。如今弋阳郡主已经回宫,这传说中的晋王侧妃沐姑娘的婚事也被耽搁下来,如今晋王却要做嫁衣……众人猜测,许是晋王被郡主打动,约莫是要娶郡主为妻了。
这消息传到了方芷韵和卓瑾心的耳朵里,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卓瑾心深吸一口气,“晋王妃的规格?”
夏风颔首,“郡主,是不是皇上说服了殿下,是以殿下要接受郡主了?”
“是吗?”事实上卓瑾心也猜不透李朔的心思。
李朔此人常年征战在外,戎马半生,瞧着是草莽匹夫一般,实则心思沉稳。常胜将军靠的并非只是过硬的手脚功夫和骑射,还有战术和谋略。
雄武谋略,何为将才,岂可为帅?
卓瑾心扭头望着夏月,“夏月,你觉得呢?”
夏月面色微恙,“奴婢……”
“说!”卓瑾心很清楚,自己的两个奴才,夏风惯来鲁莽,夏月却心思缜密。所以要问这些事儿,只能找夏月商量。
夏月抿唇,面露难色,“郡主,奴婢不敢说。”
“让你说你便说,这扭扭捏捏的作甚?”夏风急了。
夏月跪地行礼,“请郡主先恕奴婢无罪,奴婢才敢说。”
卓瑾心揉着眉心,有些不耐烦,“你说便是。”
“奴婢以为并非晋王心软,也并非殿下想要娶郡主,而是……晋王殿下可能顾及太后娘娘与郡主的颜面,退而求其次的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纳了侧妃沐姑娘。”夏月音色微颤。
这话刚说完,卓瑾心已经将案上的杯盏掼碎在地。
夏月慌了,急忙磕头请罪,“郡主恕罪,奴婢口不择言,奴婢该死!”
“又是沐桑榆。”卓瑾心咬牙切齿,“又是沐桑榆!”
“胡说什么?”夏风训斥,“殿下怎么可能为了沐桑榆那贱婢而亲自吩咐司织坊,以晋王妃规格制作嫁衣喜服?如此岂非有违祖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卓瑾心想了想,好像是有些道理。
夏月面色微白,“郡主……”
“我恕你无罪,你继续说。”卓瑾心攥紧了拳头。
“郡主……”夏风还未说完。
卓瑾心当下厉呵,“你给我闭嘴,滚出去!”
夏风扑通跪地,赶紧行了礼,悻悻的退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剜了夏月一眼。
夏月权当不知情,眼角余光落在徐徐合上的房门口,俄而磕头道,“郡主容禀,奴婢以为皇上此行确有说服之意,然则殿下戎马一生,定然不会为人左右,皇上此举只会适得其反。”
第一百四十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听得夏月如此言语,卓瑾心的身子微微绷直,“你说,适得其反?”
夏月颔首,“郡主,王爷杀伐决断,说一不二,您觉得他喜欢别人对着他指手画脚吗?郡主,奴婢其实一直想提醒郡主,王爷是性情中人。换做是郡主,郡主喜欢被人操控吗?”
卓瑾心眯了眯眼眸,没有吭声。
似乎是听懂了一些。
她的性子其实和李朔有些相似,都属于那种固执的人。
遥想当初李朔领着五千人马,对战敌军数万人,该是怎样的鏖战与智谋,才能撑到援军归来,最后反败为胜?听说当时那一场战,惨烈得无与伦比,敌军的尸体堆积如山,而李朔始终面不改色。
在诸国眼中,李朔不只是个王爷、将军,还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郡主?”夏月低低的喊了一声。
卓瑾心吐出一口气,“你先下去,我好好想一想。”
夏月行了礼,“是!”悄然退出了房间。
外头,夏风冷了冷眸色,“你竟然帮着贱婢说话。”
“夏风,你我都是奴婢,你口口声声贱婢贱婢的,就不怕晋王府的人听着不顺耳?这可不是皇宫,你若是不想给郡主惹麻烦就最好管住自己。”夏月别开视线,守在了门外。
夏风轻嗤,“夏月,你我都是奴才,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你可别忘了,郡主才是咱们的主子,你口口声声的向着外人,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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