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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倾江山-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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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凌霁这般提醒她,说明她还是要见上一见的。
晚宴的地方放在了丽湖,这个地方,莫知言再是熟悉不过,只是当年的心情与如今的处境已是截然不同。
莫知言以南诏公主身份入宫,今日南诏使者入宫参宴,又是安排在了当年莫知言第一次进宫参宴的丽湖,这画面是否故意要给她难看?节庆的事或许凌霁不会去管,只是交代下,但这做主的人倒是不难猜,来去不过就那么几个人。
“你还真就换了身衣裳就来了,不避开吗?”端午晚宴是一年一度的大事,折子戏唱完,众嫔妃都脱口要回宫换衣装,莫知言自然也用了这个借口回了宫,凌雅满心以为莫知言该会用这样的借口遁走,不来参加晚宴的,却不想她还真换了身贵妃行头又回来了。
凌霁的右侧坐着棠倪燕,莫知言坐在了他的左侧,本来凌雅可以坐在棠倪燕的下首,莫知言的下首也该是莫知遥,这是最规矩的座次,可几人都是相看生厌的,凌雅与莫知遥互换下位子反倒让几人都自在,再说,不是很离谱的换位,其他人倒是也不会太计较。
莫知言和凌雅这会儿好不容易坐到了一块,自然有着许多悄悄话讲,凌雅也不避着他人,附耳便问莫知言。
凌雅是为她着想,这点莫知言自然明白,只是她不知有些事情不是说避就能避的。
莫知言尽量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你知道我是南诏公主,而今天端午节庆又有南诏使者前来,我若是称病不出席,影响怕是不好,万一被人误会以为我真病了,让人担心,就会生了事端,再说有故人来,见一见也可互相知道对方的近况,还是有好处的。”
丰佑远在南诏,书信往来极为不便,而今日使者进贡,说到底也就是代丰佑来看看莫知言是否安好,她若是不出席,使者见不到她,回去禀报说她的近况恐怕也编不出来,要是说连面都没见上,丰佑又定会担心,再说失了今日的机会,凌霁怕是不会特意安排一日给使者来见她,所以今晚,她必须出席。
所以不管她愿不愿意出席,愿不愿意见那么多人,她都必须要来,而且还要高兴着,表现的越幸福越好。
“也是有道理。”凌雅想想其中厉害倒是也赞同莫知言的说法,不过,她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丰佑会派谁来看她“你说今儿是谁来了?”
不管是谁,能来见她,她都开心,莫知言笑着看她,轻摇了下头“不知。”
凌雅看着莫知言,突地心中冒出个想法,自己都被惊了一下“他该不会自己亲自来吧!”
她的话比脑子动的快,刚话完便知自己失言,赶紧捂了嘴,用眼神询问莫知言。
虽然凌雅失言了一句,可幸好她音调不高,众人又都在等着使者到来,也就没有太多人注意她,再说她这么模棱两可的话,人家也猜不出她说的是什么。
莫知言愣了下,收了笑,思虑片刻“他是南诏王,该有分寸,不会乱来。”
“也是,或许是我想多了。”南诏偏远,这一来一回,没有个半年怕是不够,丰佑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恣意的世子大人爷了,他的肩上有着南诏的国家命脉,有着对百姓安居的责任,这些事情都不能让他再任性胡来。
南诏地处偏远,使者来一趟帝不容易,一年也就只能这么进贡一次,再说如今两国相好,当今贵妃又是南诏公主,自然这场宴请便布置的隆重了不少,宴席才开始,此刻丝竹管弦也都未弹奏起来,众人都在等待南诏使者的到来。
“南诏使者到。”内侍的唱声,终是唤醒所有人。
步道上一同来了十人,皆是南诏服饰,走在前面的是两个高个子,后面跟着的是相对于前面两人稍显瘦小些的小仆,最高大魁梧的那位大汉走在前面,其他几人紧紧跟在后面,其中有个最瘦小的,整个都被挡在了魁梧大汉的身躯后面,后面的人都低着头,也看不清容貌。
一行人阔步而来,在踏上宴席之际,后面跟着的八人都停在了外面,只有前面两个大汉径直向前走。
所有人的视线也就都落到了最前面的那魁梧身躯的大汉身上,南诏处南地,气候温暖,如今帝都是端午时节,也是春暖花开之际,这大汉身上衣裳也就穿的稍薄了些,那紧贴的衣装将这壮汉魁梧挺拔的身躯突显的更加紧实,这大汉因为昂首阔步而来的缘故,两肩有规律的摆动,自动的带了股劲风。
看着缓缓行来的两人,特别是领头那位大汉,莫知言嘴角一弯。
果然,是乐进。
两位使者行到席位中央,对着凌霁缓缓下拜,乐进一人朗声道“南诏使者乐进参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霁一笑“平身。”
“谢吾皇。”两人起身,往旁边侧了侧。
“今年南诏进贡了不少东西,还与我朝互通了许多商务贸易,使者回去之后要替朕向南诏王好好传达谢意。”凌霁与乐进虚寒一番后又笑着看向莫知言,眼底是通融之色“不过今夜不是朝上,咱们不谈国事,咱们谈些家事,侍者怕是受了南诏王之托,来看看贵妃的吧。”
“谢皇上体恤。”乐进往前一步抬手过头对着凌霁一礼,而后直了身行到莫知言处,再次行了礼“公主可好?”
莫知言起身,对着乐进笑着抬了手“劳王兄挂心,本宫一切安好,乐侍卫请回去后如实回禀。”
乐进抬眼看了看莫知言,像是自己在观察,在没有发现什么之后一低头“是。”
这也算是凌霁大度,让两人见一下面,乐进回去与丰佑也好有交代,这样的戏码,出使和亲的公主都能感受到,皇帝也不会让两人说太多话,三两句话能解决最好。
只是人家既是公主又是贵妃,一出生就高了人一等,有些嫔妃进宫好几年都不能见上家人一眼,看到她能有这样的待遇,有几个嫔妃心中总是会有些不平衡。
凌霁一笑,抬手请乐进与他同来的那些小仆一同入座“南诏使者一路辛苦,今夜好好欣赏歌舞,回程之事,待明日再行商讨。”
“谢吾皇。”乐进对着凌霁又是一礼,然后领着众人步到自己的位子上,但给他们的位子只有一个,看样子是只准备给他一人坐的,于是其他人有些站着,有些便退了下去。
人都坐好了,没有些节目看就冷清了,于是凌霁侧首问了棠倪燕“今夜皇后是怎么安排的?”
这一问,很明显就能知道,凌霁是将端午一日的事宜都交给棠倪燕布置了。
棠倪燕坐在他身侧,低头回到“臣妾在西凉选了十名舞姬,今夜合舞一场法曲。”
“好。”凌霁含笑点头。
凌雅却在莫知言身侧嘀咕起来“不是唱戏就是歌舞,一点新意也没有。”
莫知言轻轻笑了笑,俯在凌雅耳边“新意的东西要是安排的不好便会失了轻重,法曲的曲目众多,还要看她们的配合度与功底,要跳得好也是难得的很,再说这传统的事物,继承多年经典,内涵丰富,经久不衰必然是有它的道理,选传统的总不会出错,这样的日子这么选最是得当了。”
凌雅送了莫知言一个眼风,不甜不酸的道“你真会帮她说话。”
莫知言只笑不说话。
器乐声响起,舞姬也轻轻飘上了台,说飘是一点不夸张,这群舞姬个个身体轻盈,身材匀称,身着纱质长衫,拖曳着地面,步态莲莲的行上台,看上去便似仙子飘飞而来。
这么大型精彩的表演,所有人自然喜欢看,众人的注意力都看向了台上,莫知言也是认真关注着台上的表演,没有一点分心的样子。
第一曲完结时,莫知言没有离开,仍旧与凌雅在闲闲的喝着茶。
第二曲完结时,莫知言也还是没有动,认真的看着台上的歌舞表演,只是眉宇间已经有些疲惫感显露出来。
第三曲完结时,莫知言没有动,倒是佟景儿先起身告假说要换身衣装,凌霁颌首,佟景儿便先行下去了。
终于到了第四曲时,莫知言缓缓站了起来,对着凌霁轻轻的道“皇上,臣妾有些不适,想早些回宫歇着。”
“好。”凌霁没有半分犹豫,边应着边挥手让她离开。
那样子有些嫌弃,有些想快些打发掉她之感。两人之前只剩了这般的交流,有几个嫔妃听到,侧目看了看他俩,又转回了头,像是莫知言的离开是一件很随意的事。
莫知遥人没有动,连眼风都没有侧过一下,仍旧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像是没有听到她向凌霁告假一样。
这么多人里面只有棠倪燕有所反应,她看了看凌霁又看了看莫知言,最后瞧了瞧乐进,看乐进依旧端端坐着,一点异样也没有,才没再去管莫知言。
第一百五十五章还是来了
莫知言穿过很多回廊,行过很多宫苑,终于在离丽湖很远的一处独栋小楼前停下,四处望了望,将沫离留下给她把风后,进了屋门。
“大姐!”一进殿,戚香香便扑向了莫知言。
“香香?”莫知言都能听到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戚香香将自己抱的很紧,莫知言也紧紧的回抱了戚香香,猛然又意识到自己抱的太紧会让戚香香透不过气,迅速将埋在自己胸膛间的戚香香扶起,一寸寸端详着“真的是你,我就看着像你,可你长高的太快,大姐都快不敢认了。”
戚香香生性是开朗乐观的,什么大事都不是事,只是今日见了莫知言,鼻尖都有些泛了酸“大姐,我吃的好不好,有没有白嫩些,漂亮些?”
莫知言拉着戚香香在高椅上坐下,细细将她全身看了个遍,目光中透着关切与思念“看来丰佑对你不错,身姿纤盈拔高了,人更是漂亮了。”
“他对我好。”戚香香赶紧回话,脸颊有微微的泛红,神态难得的有些羞涩。
莫知言始终握着戚香香的手,看她的样子,乐在心底,跟着揶揄道“他自然要对你好,他要是让你受委屈,我定饶不了他。”
“他不是这样的人。”莫知言哪里会真对丰佑怎么样,再说,丰佑也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对戚香香更是打心眼里的疼爱,所以丰佑对戚香香也是真的好,戚香香也编不出谎话。
莫知言一笑,不再闹她,突地换了话问“对了,你怎么来了?你不用陪着丰佑吗?”
戚香香将高椅拉近了莫知言一些,轻言道“本来丰佑自己来的,可你知道他是南诏王,怎么能来进贡?换了别人怕他不放心,而且也不能将大姐的事回禀的清楚,所以我便说代他来看大姐,他倒是满口就应了。”
莫知言瞧着戚香香,宠爱的揉了揉她的发顶“就你有心。”
戚香香拉下莫知言的手,关切地问“大姐过的好吗?皇上对你好不好?”
莫知言明显愣了愣,但她反应很快,只一瞬便立即回道“自然是不错的……”
戚香香许久没有见莫知言,两人自然有很多话要讲,沫离守着殿外,里面的一切,不被人知道,也不被任何人打搅。
“大姐,你早些回去,”戚香香算着时辰差不多了,晚宴该是到了下半场的时候,为着莫知言着想,叫着她早些离去。
“我的香香真是长大了,知道为别人着想了,我这就走了,你别担心。”莫知言起身,准备往外面行去,突地又回身交代了一句“大姐以后也会照顾好自己,你回去与丰佑好好回,叫他别担心我,知道吗?”
“香香懂得。”
“那大姐走了。”莫知言看着戚香香,眼中有些不舍,但相聚总有离别,就算再不舍,也要有道别的时候。
戚香香鼻尖一酸,湿了眼眶“大姐……”
莫知言酸涩的笑了笑,抚着戚香香的背,温声道“又不是见不到了,别这般孩子气。”
“我明年再来看大姐。”戚香香闻言抬头,吸了吸鼻子,出口的话不是问句,而是承诺般。
莫知言笑看着她,坚毅点头“好。”
莫知言回头再看了戚香香一眼,不舍的出了殿门。
戚香香站在屋内目送莫知言,屋外夜色迷蒙,莫知言一踏出去便融入了浓浓夜色,再看不见。
“你回来了。”在莫知言离开的许久之后,戚香香才对身后出现的人影道。
“是,准王妃。”丰佑会不会娶戚香香谁都不知道,但这事该不会生变,而且戚香香在乐进这些南诏侍卫心里已经就是南诏王妃的不二人选,只是两人一日没有行礼,称呼上便不能先定下,所以,乐进他们给戚香香加了个准字,这般一加即尊重又不越矩。
戚香香看着已经消失在夜色里的莫知言,目露担心“你有没有觉得大姐这次不太对劲?”
乐进惊惧了一下“准王妃发现什么了?”
戚香香凝着脸色,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眼神里像是藏着一些事,不想告诉我。”
乐进也瞧了瞧莫知言离去的方向“是怕我们担心她吧?”
“越是这样我们才会越担心。”戚香香微微一叹气,心底有着浓浓的担忧,突地灵光一闪,赶紧交代了乐进一句“等会儿见到王别乱说话。”
“你不让乐进告诉我什么?”
乐进原本要回话,可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惊的两人即刻回头,在看到隐在暗处的一人时,两人赶紧一同跪了下来“王。”
“回答我的话。”丰佑隐在了烛火照不见的暗处,表情瞧不真切,但那语气是不怒而威的严厉。
“王别误会,没什么,大姐挺好。”戚香香惊愕了下,但又不敢说的过多,只好再补一句“大姐精神还算不错。”
丰佑微微眯了眼,脸色突然有些难看“那就是不好。”
段阔他们都不在,若是什么事激到了丰佑,他们两人定是劝不住的,乐进只好尽量平和道“王别太担心。”
丰佑看着乐进,看的极深,让乐进不由的低了头,出口的话有着不容拒绝的气势“我想见见她。”
戚香香抬眼,惊诧道“王刚才不是见过了?”
“太远了。”
戚香香努力平和了自己的情绪,挑了些好话讲着“我和大姐聊过,不像之前说的那样病着。”
“隔的那么远,面容我看不清,可我偏偏看进了她的眼底,她……不快乐。”他没有上席,甚至没有靠近她,就连她来见戚香香,他都避开没有来打搅,他只希望远远的上她一眼,确认她是否喜乐便好。
可他在她的眼神里发现了什么?她的面容梳扮的十分精致,精致到别人都看不清她的神色,可她的眼底藏不住东西,她眼底的不快乐,她眼底的悲伤,别人没发现,他却发现了,他是那样的痛,那样的恨。
她是留在他身边的,是他又重新将他送到了这里,让她过的这般不快乐,这一切不是他造就的,却是他促成的。
所以他不能挽回,却应该改变。
他不能让她这么苦。
戚香香赶紧起身阻止,丰佑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若是劝不了他,她绝对没有能力阻止他“王不能带走大姐。”
丰佑像是认定自己的想法,也执念的想这么做“我说过,他要是对她不好,我会……”
“你会怎样?”莫知言站在门口,看着隐在暗处的丰佑,心中一酸,到底他还是来了,他放着南诏不管,放着千万百姓不管,来这帝都,不过是为了能看她一眼,看她过的好不好,甚至不在乎能不能说上一句话。
“知言……”丰佑震惊的看着立在门口的莫知言,那般熟悉的容颜,那般近的距离,可两心之间却似有了极远的鸿沟横在了中央,让他不敢上前。
久久。
乐进带着戚香香都下去了,两人还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彼此。
良久,丰佑才喟叹一声“你不该来。”
莫知言轻笑“你才不该来。”
“我……”丰佑词穷,被噎的说不出话。
莫知言终于抬了步,向他行来,一边行着一边直直看着他,话语是些许的责备,但语气却是温软的“来之前我说过什么?你是南诏王,你该以大局为重。”
丰佑轻咬了下唇,侧目不敢看她“你一走就是一年,我……担心你。”
“是我不好。”两人之间距离不远,走几步便能到,最终莫知言站在丰佑面前,让他不能不直视她“除了通些消息给你,也没机会去见你,让你担心了。”
她有难处,他怎会不知,他哪里有怪过她,丰佑急急上前,现在了烛火前,斑驳的灯火照在他脸上,光亮忽明忽暗,但神情却是照的清晰无比“我知道你不方便出宫。”
“所以,你不该让我分心。”
丰佑看着莫知言的眼神从来不藏着,一直都是关切的“你眼下的形势不好。”
“你都知道了?”
“他对你不好。”丰佑盯着莫知言,呼吸都有些急促,终于,他壮着胆子,道出了这么久以来他最想说的那句话“你……跟我走吧。”
莫知言猛然抬眼看着丰佑,他眼中的真诚不是假的,说的也绝不是玩笑话,她知道他需要下多大的勇气才能说这番话,只是她……
静默,良久的静默。
莫知言笑着摇了摇头,半响才说“丰佑,你知道我不会,也不能。”说完还是给予丰佑一个微笑。
可在丰佑看来,这般的笑容是苦的泛了涩的“我就知道,你永远这样,你要顾什么大局?什么大局会比你自己重要,你就不能自私点?”
她还不够自私?就是她自私的太多,事情才到了这一步,她如今已没有资格再自私下去了。
莫知言仍旧坚持笑着,她不知道她这样的笑在丰佑看来比挖心更难受“这一年你过的好吗?”
“你就岔开话题吧!”丰佑一怒,转首不想与她再话。
莫知言轻轻笑着“还是这般爽朗,还真是我的世子大人爷。”
丰佑没有回头,只是悠悠叹着“可你已经不是莫知言了。”
“我永远是你的妹妹莫知言。”他不回身,莫知言也不去就他,两人只是这般僵僵的立着。
话说到这份上,丰佑也早就明白,莫知言是不会和自己诉苦的,也更不会同自己走,他只是不甘心,他只是要自己一直坚持,或许有一日,她会陪在自己身边。
“你以后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南诏路远,真要有什么事,也通知不到他,何况她也不会让消息传到他那里,那会让他担心,还会破坏他的好生活“照顾好自己,别操心我。”
“才怪。”丰佑气结,看着她,想发怒,又忍下了。
莫知言轻笑着摇头,嘴角又上扬了些“我不能出来太久。”
毕竟两人现在在宫里,不是十分安全,他该为她着想,为她安排全面,只是这一别不知又要何时才能相见,丰佑眼神一下黯淡下来“我明白,你早点回去吧。”
莫知言对着丰佑一点头,起身而行,走了几步,突地回身道“你什么时候回南诏?”
“三天后。”
莫知言停了一会儿“我……”
丰佑一下了然她的意思,柔声道“你别送我了,我明白的。”
莫知言展了笑颜“嗯,一路上带香香好好看看风景。”
“知道的。”
莫知言笑着一点头,回身而去,再不回头,这次终于是走了,这一眼相见后,不知又是要何年才能看到,丰佑凝视着莫知言离去的方向,许久,许久。
乐进立在门侧,丰佑负手而立,凌然道“咱们三日后启程,你派人留在帝都,有什么事立即回报南诏。”
“是。”
第一百五十六章途中
丰佑在与莫知言见面之后的第三天便启程回了南诏,谁都不知道是丰佑亲自来的,自然也谈不上请凌霁去相送一番,名义上一个南诏使者确实不需要凌霁太过隆重的接待,所以在他们离开时,凌霁便派了冷轻然代他送了南诏使者一段路。
那日在晚宴上,莫知言已经和南诏使者见过面,也就没有借口去相送了,这点两人都明白,丰佑自然不抱希望,一直待在马车内,没有出来。
若是他出来,或许便能看到站在城楼上,迎着朝阳的莫知言。
是的,莫知言来送了他,但没有出面,而是隐在高高的城楼上,在心中送了他。
回到自己宫的莫知言却没有想到会接到一道圣旨,那一瞬间,她以为这道圣旨会让她失了贵妃的名位。
可更出乎莫知言意料的是,那道圣旨不是让她去冷宫,而是说凌霁即将去避暑山庄,后宫五品以上嫔妃需一同前往,而名单上也有安排莫知言的名字,并且告知会在七日后出发,让她准备一番,到时一同前去。
“太好了!小姐。”能接到这样的圣旨,最高兴的莫过于沫离,等宣诏的内侍一走,沫离便兴奋的拉着莫知言道。
莫知言手中拿着明黄的锦绸,心中隐隐的不知是什么滋味“知道都有些什么人吗?”
“小姐,圣旨刚才不是宣了,五品以上,自然皇后、昭仪还有昭容她们,都是要去的。”沫离帮莫知言拿走手中的圣旨,恭敬的放置到一贯放置这些事物的地方。
“带这么多人?”棠倪燕和知遥都会去吗?那叫上自己又是何必,没有自己,其他人或许还能玩的愉悦,多个自己不是给他添烦吗?莫知言想着凌霁的意图,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某处“倒是热闹的。”
沫离看她的样子有些慌,就怕莫知言会抗旨不去“肯定热闹,小姐,我去给您准备准备,咱们多带点东西,什么好的都带上。”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每个嫔妃都有自己的车装份额,带过了怕是不给装的,再说我要那么多衣饰干什么,夏日里,穿的凉爽便好,发饰也最好少带。”她虽是贵妃,但宫中等级分明,什么位份就有着什么位份的份额,若是超了份额,一个不好便是给了别人把柄来对付她。
再说她这即怕冷又怕热的身子,这夏日里能少装扮些就想少装扮些,要是将脂粉一层层的往脸上涂,到时候一出汗,那脸可就有得瞧了“没得我热出一身痱子,你就乐了。”
莫知言以往的夏日可是绝不出门的,她有多怕热,沫离自然清楚,可这次去避暑毕竟情况不同,穿戴的少了,就失了贵妃的气度,莫知言怕麻烦,她这做奴婢的可不能帮着她省,可又怕莫知言会赌脾气不去了,沫离只好尽量委婉的道“小姐怕热,奴婢自然知道的,奴婢一定给小姐安排妥当,定不会装些无用的。”
“好。”莫知言对着沫离一笑,沫离领命准备下去,莫知言忽而又问了句“对了,公主去吗?”
凌雅还没出嫁,自然算后宫中人,虽不在嫔妃内,但她是凌霁亲妹妹,待遇自然不同旁人,再说这样的事,凌霁又怎么会不带着“好像是去的。”
“那就不会闷了。”至少还有凌雅陪着,泡澡也有伴了。
玄成朝的避暑山庄与狩猎的围场地域完全不同,围场在帝都的偏西侧,那里田野少一些,山会多些,走兽也多些,利于狩猎。
而这避暑山庄便坐落在帝都的偏北方,毕竟越是靠近北方,气温便会越低一些,夏日里也就没有南方那么的炎热,并且这避暑山庄是依山而建,有条大江在山下而过,山上还有个湖泊,密林将整个山庄绕着,景致独一,气候也怡人,最是适合避暑之用。
“成日眼见的就是长长的宫墙,连天空都只是宫苑上面的那一方,能有这种机会看看田耕农忙,乡村炊烟的,真真是快活。”帝都去往避暑山庄的路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没有五至七天是到不了的,此时又是忙种时节,路过的一些山野田埂在夕阳西照之下焕着祥和之光,莫知言撩起车帘,看着外面广袤的田地,不仅感叹道。
沫离在她身侧一边摇着蒲扇一边笑道“还没到最热时,小姐已经一身身的出汗了,如今还能有这般美景给小姐看,奴婢只能说幸好这次让小姐来了。”
“就你会贫嘴。”莫知言含笑瞥了眼沫离。
沫离嘻嘻笑着,继续摇着蒲扇。
“就你这喜自由的性格,就是出宫让你闻闻草香,怕是都要叩谢天恩了吧。”凌雅倒还没有那么怕热,只是看着莫知言那感慨的表情,也跟着也撩起一边车帘,看着外面。
这辆皇驾很大,也是特意为两人准备的,凌雅和莫知言感情好,这是其他人都清楚的,凌雅与凌霁去说想和莫知言坐同辆车驾,凌霁自然应了,也怕委屈了她,便命人找了辆大车给两人,虽然车驾不能比凌霁和皇后的大,但给两人使用却是极其宽裕。
“还草香叻,一个公主说话这般粗俗。”莫知言没有将撩帘的手放下,只是给了凌雅一个眼风,故作生气的道“你说我就算了,旁人要是这般打趣我,可得小心着点。”
“啧啧,毒娘子。”凌雅挑了眉,努着嘴,轻摇着头。
“你怕不怕?”莫知言轻笑着抬了抬下巴,放下了车帘,往凌雅旁边坐了坐“这次,你住的离我近吗?”
凌雅故意狡黠一笑“我可要离你远远的。”
“怕我连累你?”莫知言却突地一怔,语气有些沉了些。
“哪里话,我是个怕事的?”凌雅一看便知自己说的话让莫知言误会了,才赶忙解释“我是不想打搅你和皇兄,万一他来找你……”
莫知言看着凌雅,无声地笑笑“你知道不可能。”
凌雅抓起莫知言的手,一指车驾前方的皇辇,正色道“那你自己去。”
莫知言抿唇一笑,岔开话题“你就少打趣我了。”
凌霁很聪明也做的很好,他没有只忙政务,也没有专宠谁,而是每天轮换着去每个宫里,真正做到了他一个帝王该做的绵延子嗣,这点是莫知言希望的,却也是她最不想面对的。
“他是帝王。”许久,凌雅才道了这么一句,可这一句已经包含了所有,也说明了一切。不需其他任何话语,这一句也足以。
“我知道。”
她知道他是帝王,那就应该知道有些事他必须去做“所以三宫六院,他也必须去……”
“我知道。”
“要做到十全真的很难,你要体谅。”凌霁是她哥哥,她怎么做都像是在帮着他说话,她要说的公平也很难“在做到这些的时候,他还念着你,你便别计较了。”
凌雅之前说的,莫知言都话知道,可在这一句时,莫知言只看着她,没说话。
凌雅以为她没有听懂自己的话,遂追问一句“你不懂?”
“懂什么?”莫知言偏头一问。
凌雅呼了一口长气,瞧了瞧莫知言的脸色“你不知道他默默在帮着你?”
“哪些?”
凌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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