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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倾江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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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知言的车驾上她只叫上了莫知遥随侍,其他嫔妃都是坐在各自的车驾上,看着在局限的空间里与她对视有些局促的莫知遥,莫知言道“知遥,等会到了寺里,你别跟着我,尽量隐入人群后方,静忠会带你去寺后的厢房。”
“姐姐……”莫知遥不知莫知言在说什么,刚想问。
莫知言便自行答了“屋里父亲姨娘与哥哥都在,你去见见。”
“父亲母亲?”莫知遥有片刻的愣怔,怕是自己听错了,只记得重复她的话。
“是。”
莫知遥终是反应过来,轻声问“姐姐不去?”
“不了,你们说些体己话,不用担心,全都安排好了。”莫知言对着莫知遥温暖一笑。
车驾不是凌霁皇辇,空间不大,莫知遥做不了大幅度动作,只能往莫知言处挪了挪“姐姐不想见父亲母亲吗?”
莫知言一笑,抚了抚莫知遥的手背“我的身侧那么多人跟着,我们都离开目标太大了,肯定会引起怀疑,来护国寺上香是我出的主意,若我不去上香那叫什么样子。我去上香,你在那和父亲好好聊聊。”将莫知遥鬓角落下的一缕发丝撩开,轻语道“时间无多,机会难得,你要好好把握。”
“是。”
上香仪式繁琐,莫知言不太懂,但因为凌霁已经命人安排的很好,所以进行的很顺利。
在莫知言领着一众内宫嫔妃施行三跪九叩大礼,上完三柱大香之后,护国寺主持行至莫知言身旁,恭敬一问“不知娘娘想求什么签?”
莫知言恭敬回礼,含笑道“祈雨祈福那是皇上和臣子的事,本宫只是女子,不该管这些朝堂之事,自然只是求平安签而已。”
“是,娘娘请。”主持方丈微微侧首,伸手从一旁小僧手中接过签筒,双手呈给了莫知言。
莫知言恭敬接过,在蒲团中跪下,虔诚地闭上眼默默在心中求签,众人待了许久,莫知言猛然睁了眼,晃动手中签筒,随着“哗哗”的摇筒声,一支竹签砰然掉落在了地上。
莫知言缓缓将竹签拿起,只瞥了一眼,心中骤然一沉。
那签文道:许了因何又不从,只因年命不相同,莫教勉强心无定,人岂相逢在梦中。
就算莫知言这种不懂签文的人都看的出。
这签,自然是婚姻不利。
“娘娘求了什么签?”其他嫔妃纷纷上前,想要看看莫知言手中的签文,莫知言明白她们的心思,面上含笑,脚步一转,行至主持方丈处,将签文恭敬呈给主持方丈“大师,这签如何?”
众人看莫知言将签文交给主持方丈,毕竟是出家人,这些又是内宫的嫔妃,总不能凑上前围着问,于是都在主持方丈下首等着他解签文,有些像胡娇茜这样等不住的,也就自行去求了签,不再此处凑热闹。
主持方丈将签文置于手中细细看了看,莫知言能分明看见他眼中明显的怔愣,但他面上却丝毫没有变化,只是微微抬头,语调轻缓地道“不知娘娘求的是什么?”
莫知言不由的一笑“就是平常签,没什么特别意思。”
主持方丈又对着莫知言一礼,带着微微地笑“娘娘是明白人,其实不用老衲解签,自然也通晓一二了。”
“大师过奖,本宫实在是愚笨的人,就算平日有些小聪明,但对于签文却是一窍不通,还请大师明示。”莫知言面上含笑,但话语确实极其真诚。
主持方丈嘴角含笑,沉默了一瞬,也没作答。
莫知言心明,立即对着身边众嫔妃道“咱们出宫时辰不多,妹妹们还没有求签,还是抓紧时间快快去求来,咱们好早些回宫。”
“是。”像是梁婉婉这样有些小聪明的,自然知道莫知言的用意,直接领了命便走开,其他人看她离开,想了想也都对着莫知言行了礼然后去求签。
莫知言跟着主持方丈往殿旁微微行了几步,虽没离开大殿,但却与殿里的嫔妃拉开了些距离。
主持方丈与莫知言保持好了一定距离,然后尽量平静的道了话,却是极其提醒与帮助莫知言了“这签好也不好,主要看娘娘是什么心态了,若是糊里糊涂、睁只眼闭只眼地也就那样过了,就怕娘娘心明如镜,不愿将就。”
莫知言心里一个咯噔“大师请明言。”
主持方丈始终含笑,却是不愿多讲,对着莫知言恭敬一揖“娘娘已经知道这各中意思,老衲就不多话了,老衲去安排娘娘膳食了。”
莫知言看着缓步离去的主持方丈,心中隐隐地只出现了凌霁那倾世的容颜与挺立的身姿,可那身影离她越来越远,她急急上前几步,却扑了个空,摊开手看着空洞洞地掌心,莫知言脚步一转,离了大殿。
“知遥啊,随母亲回府吧。”莫夫人看着不再圆润,不再光彩照人的莫知遥,心痛的只顾流着泪。
“不。”莫知遥这一声坚定果断,不是没有思考时间,而是她已经考虑的十分周详,已不需要再做过多选择。
莫知逸清朗之声响起“都这些日子了,你还记恨着?”她还记恨着家人将她送入宫中?还记恨着太上皇对她所做的一切?她一直想留在宫中,不愿回家重新开始新的人生,是因为要对这些人进行报复?
“不。”莫知遥轻轻摇着头,却是又思考了一瞬,再道“或许以前有恨,但如今,便是因为爱才留下的。”
“你……”莫啸堂一怔,隐隐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猜中,却没有将话问出来。
莫知遥沉默了一瞬,将屋内的家人都看了一遍,最后出口的话她说的坦然,却惊了所有人的心。
“我要为皇上留下来。”
莫啸堂倏地站起“你怎么能!”
“遥儿……”莫夫人也是惊的连自己想说什么都忘了。
“我知道,皇上是姐姐的人。”莫知遥对着家人那充满震惊的眼神毫不畏惧,直接将话说明“可……我最艰难的日子是他陪我度过的,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只有他,你们不知那时皇上是怎么将我从太上皇那救出来的,若不是皇上救我,我如今怎么可能会站在这里,在我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姐姐在哪?父亲你在哪?哥哥你又在哪里?”
屋内几人俱是一愣,莫知逸没有想到莫知遥真是一直记恨着自己和知言的,也确实是自己和知言先对不起她,她有这想法也是应该,他也无话可说。
莫知遥再是不顾,既然说了,那今日就将所有事都说出来,说清楚“只有皇上,只有皇上照顾着我,陪着我,将我从那地狱般的日子里救了出来,我发誓,从今后我只愿陪在皇上身边,谁劝也没用。”
她这么做绝对会伤害到莫知言,莫啸堂不愿看到她们两姐妹日后相互伤害“知遥,你不能这么做,你姐姐会伤心的。”
“父亲,我也是你女儿啊,你就不顾我了吗?”莫知遥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眼中已是红红,却坚韧地不将清泪滴落“她会伤心就是大事,我的幸福就不是大事了吗?”
“知遥……”
莫知逸上前扶着莫知遥的双臂,郑重道“哥哥对不起你,哥哥也是想补偿你,你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哥哥一定助你。”
“知逸!”莫知逸只这一句已经非常明白的告诉所有人他会帮着莫知遥,不管何时不管何事,莫夫人终是也忍不住,轻呼出声。
“知逸,你知道,知言也很难。”莫啸堂没有想到莫知逸居然会帮着莫知遥,毕竟他和莫知言才是最亲的兄妹,虽然他的家人一直相亲相爱,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莫知逸会这样不顾莫知言。
莫知逸看着莫啸堂平静地道“父亲,确实是我们让知遥受了过多的苦,就算是赎罪,我们也该这样做。”
莫知遥目中有泪,听着莫知逸这般说话,突地笑颜微绽,但却转了首对莫啸堂道“爹爹,你知道他是皇上,别说三妻四妾了,后宫嫔妃可以上千人,没有我,姐姐也要和别的嫔妃一同分享,多我一个又有何多?”
莫啸堂终是不忍,却不知该如何劝解“可是……”
莫知遥直接截断莫啸堂的话,平静地道“没有可是,就是陪嫁丫环嫁给当家人都是正常的,何况我是她妹妹,她总不会让我难过的。”
第一百三十章石壁佛像
莫知言怔在窗边,再动不了,她以为莫知遥只是一时迷恋,待凌霁多多开导,日子长了总会想通,事情也会有转机,可哪里知道她已经存了这份心思。
“娘娘。”
莫知言猛然回头,看到在身边轻轻唤她的静忠,又赶紧示意他噤声,静待了一会儿,听到里面的人继续着自己的谈话,于是她急急拉了静忠往一旁行去,轻声问“什么事?”
“娘娘上完香了吗?”静忠躬身低声问了句,但那样子像是回话,不像是询问。
莫知言看了看他,想找寻他问这话的意图,但发现他没什么异常,于是轻应了声“嗯。”
静忠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又躬身道“那么烦请娘娘随奴才来,皇上命奴才带您去个地方。”
静忠人比莫知言高出许多,平时莫知言也坐的比较高,所以体现不出来,但两人都是站立姿势的时候,静忠就算是躬着身,但也形成了平视的状态,莫知言抬眼问了一句“哪里?”
“娘娘请跟着来便是。”静忠一揖,直了身姿,脚步一转往院外行去。
莫知言原本留在原地没有立即跟着他,看他走了几步,略略思考了一瞬,也起步跟上。
莫知言一路跟着静忠,毕竟是主子,静忠虽是行在前头,但也尽量配合着一身盛妆不利于行走的莫知言,一路算是与她平行而行,也不越在她前面,只在要引路时才往前快走两步。
两人出了护国寺的后院门,一路向后山而去,沿路本该是御林军护卫着的,但许是凌霁安排的,静忠也将所有人都调开,一路他们都走的很顺利,也没有多余的人跟着,这是莫知言最宽心的地方了。
自从进了宫,她就最怕去哪里都有一众人跟在身边,不是伺候着宽衣就是伺候着梳妆,简直将她当做了废人,一点自由也没有,她早就想找个时候“放纵”一次了,这次没有闲人跟着,还能爬爬山,她自然没有意见。
寺后后山的石洞边,静忠停下,往后退了一步,躬身道“娘娘,皇上安排的东西便在这洞内,请娘娘自行观赏。”
莫知言狐疑的看了眼静忠,从他的眼里她什么也看不到,平静的像是一面镜子,只看得到自己的影子却看不到对方的内心,他没有理由骗自己,也不敢骗自己,于是莫知言起步越过了他,往前跨了一步,停在了洞口。
这说是一个洞,但其实不是深洞,只是依山往里开辟了些空间而已,那空间刚好可以乘的下一座佛像的距离,那佛像有五人高,三人宽,雕刻的很是细致,衣料纹理都依稀可见,只是还没有贴金箔,算是大半成品。
佛像前还有些佛油灯,几柱香也刚烧了小半,萦萦绕绕的香烛烟使不大的石壁洞像是蓄满薄雾,青烟缭绕像极了天宫,而这佛像也更显的似那普度的佛祖。
“这是……”莫知言早已被眼前的佛像惊地怔在了原地,别说是话,就是回首问静忠一句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静忠对着莫知言一揖,道“这佛像是依着娘娘的画像雕刻的,虽只完成了大半,但也算是栩栩如生了。”
若是普通佛像,莫知言怎会如此震惊,原因便在这佛像的样貌上,她再怎么会猜,也猜不到凌霁会将那日画师之作拿来雕刻成这佛像的面貌,也更想不到这佛像的面貌居然用的是自己的面貌。
“皇上说这是送给娘娘的生辰礼物,望娘娘会喜欢。”静忠始终躬着身,语调也没有跟着任何事改变,一直保持着平缓地语调“皇上在为娘娘雕刻这佛像的第一日起便点了长寿香,日日不断,只望娘娘能平安喜乐。”
为她雕刻佛像做生辰礼物。
日日点着长寿香。
为她?
他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她也明白他的心意,只是知遥……若知遥不是那般与自己一样认死理的人,若知遥对他没有心思,她或许不用这么烦恼,可偏偏事情变成了这样。
可也怪自己,知遥会进宫是自己造成的,她一切不幸的事情也都是自己造成的,她补偿她任何都是应该的,现在就连哥哥都认同了不是吗?她自然更应该赎罪。
莫知言低了眼,却笑了“画的挺好,刻的也挺好,赏。”
静忠难得地停顿了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又是再低了头回到“是,娘娘。”
莫知言起步从他身边行过“回宫吧。”
“是。”
莫知言让静忠去通知了莫知遥,自己去了大殿前,唤了一众嫔妃妹妹启程回宫。
一群人又是浩浩荡荡按原路返回,回程的路上,莫知言没有叫莫知遥与她同坐,而是让她和静忠一起跟在车驾后方,行着回去的。
再次回到宫中的莫知言与其他嫔妃互道了再见后,哪里都没有去,直接去了凌霁的议政殿。
“回来了?”凌霁看到一路风尘,面上有些疲累的莫知言,立即起身,关切地问。
“回来复旨的。”莫知言对着他一笑,那笑里有些酸楚,有些心累,但也有感谢。
凌霁看在眼里,只问“你回来谢我的吗?”
莫知言知道凌霁说的是那佛像的事“自然是要谢谢你的,不过,你这样的恩宠,我怕招来嫉妒之心。”
凌霁握着她的手,突然感觉她的手过于冰凉,再听她的话,似乎发现她还有些不开心,有些闹不明白,怎么自己做那样的事,她还没有想通?“你该活的潇洒点。”
活的潇洒点“死后就没有遗憾吗?”莫知言一问。
凌霁一愣,但还是笑着道“你说话真真难听。”
莫知言终是勉强的笑了下“能入你耳就行。”
凌霁再不追究,牵着她的手往旁边圆桌旁坐下,轻轻捧了她的侧脸,温柔道“累吗?”
“还好。”莫知言闭眼伸了下双臂,然后睁眼展颜一笑。
凌霁一笑“那就带你再去个地方。”
“嗯?”莫知言猛然将眼睁得更大。
凌霁笑的更加放肆“别摆这样的臭脸,我又卖不了你。”
莫知言故意将嘴一撇“难说。”
“别说舍不得,就是你这本事我也卖不掉啊。”凌霁笑看着她,轻轻刮了她挺翘的鼻尖。
莫知言抚了抚被他刮到的鼻尖,故意皱眉,意指是他太过用力,弄疼了她,嘴里却催促道“少废话,到底去哪里?”
凌霁一笑,却不入正题“你也有这么心急的时候。”
看他这赖皮样,莫知言故意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扭头便走“那我回去了。”
凌霁赶紧去拉她“哎,怎么说着说着就生气的,小心老的快。”
莫知言故意摆脸“是,臣妾年老色衰,皇上还是快快选秀,多选些年轻漂亮的进宫吧。”
“啧啧,你这样,我当是吃醋了。”凌霁目中都是笑意。
莫知言知道自己着了他的道,顾不得其他,只好让他快快入正题“你到底带我去哪里?”
“好了好了,也不是要带你去哪里,你自己看。”凌霁放开她的手,从桌案上拿起一本奏章,递给莫知言,又道“本来狩猎该是在秋季的时候,可今年秋季要进行科举,便没有这时间,所以安排在了春季去狩猎。”
“春季万物复苏,林场里猛禽该是不少,确实也是适合猎物的,只是春季杀生合适吗?”莫知言看着奏章点了点头,这上书的大臣倒是懂得凌霁的心思,即让他玩乐了,也没有将正事遗忘了,倒是个不错的人,凌霁该是挺满意这人的主意了吧,只是春季是万物生发之际,去围场的话……“杀生的事还是少做点,我的杀孽已经够多了,就不去了。”
“你只当陪我,下场猎围的事定不让你参加,可好?”凌霁极力劝说她,只愿她能与自己一道。
看他这样,莫知言也忍不下心拒绝,只好道“到时再说吧。”
“嗯。”
扫了他桌案一眼,那满案的奏章看的她头痛,知道他没有什么时间与自己瞎聊,于是道“你还要批文,我先回宫了。”说完这话,她心头突然想起一事,再添了一句“前日初一你没去皇后宫里,今日去补了吧。”
凌霁看着她,忽而一笑,应了。
“好。”
出了凌霁的议政殿,莫知言刚坐上车辇,侧眼看了下,沫离不在车辇旁,再看不远处,一个小内侍正在和她说着什么,莫知言便让车辇等了她一下,她能清楚看见沫离脸色的变化,已是黑的吓人,看来这小内侍定是说了什么重大的事。
即刻,沫离与小内侍断了话,急急朝她奔来,莫知言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定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伸手挥退了车辇旁的所有人。
沫离奔至她处,轻轻唤了声“小姐。”
“怎么了?”
沫离大胆的抬眼瞧了她一眼,只开了个话头,便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护国寺……”
看她这副样子,莫知言心里已是有些不安“护国寺怎么了?”
“护国寺失火。”沫离一低头,道了话。
“什么?!”莫知言虽有些惊,但却没有失态的大声,倒只喃喃地道了句“怎么会?”
“也不是大殿失火,是……是后山的石洞处。”沫离知道自己的话会让莫知言吃惊,但又不敢不将事情说清“不知是何原因,说是山壁那无人看管,许是香火燃了香油顺势烧着了石壁,将石壁佛像烧的没了面貌。”
莫知言一惊。
那是……她的石壁。
那是她的……面貌。
第一百三十一章晚膳
佛像的事,查不清楚,当时凌霁安排她自己去看的佛像,除了静忠陪着她,一路上所有侍卫内侍之类的全被调往了别处,那条路根本就没有人经过,也没有人守卫着,若是有人想做什么事,几乎都不会有人拦着,也无法被抓到。
主要还是大意了,没有人会想到有人敢这么做,也没有料到有人会这么做,平日里那石洞一日到晚都有僧侣在诵经祈福的,没有人可以接近,若不是今日凌霁安排了她去观赏,又怎么会让人钻了空子,说到底不是与她有仇的人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莫知言明白,有些人在队伍的最后方,有机会和契机这么做,但她终究不愿相信,也不想去相信,她希望不是她想的那个人干的。
再说,凌霁这事做的隐秘,不敢大张旗鼓地说给她雕了佛像,此刻又怎么能说这佛像被毁了呢,更加不敢明目张胆地叫人去调查。
等凌霁得了消息来她宫里时,莫知言也只有“此事作罢”这一句话,凌霁还是再三承诺了会弥补,莫知言仍是拒绝了,说到底这样的事怎么能怪他,他也是一番好意,若不是有心人也不会出这样的事,也不会毁了他一番心意。
凌霁还想再说,静忠却进了来,恭敬地对着两人道“太上皇宫里来了个管事,说是请皇上和娘娘过去聚聚,此刻还等在外头,望皇上示下。”
莫知言一愣,回首看了眼凌霁,哪知凌霁也正看向她,两人都明显一愣,却又一同笑了,凌霁看着莫知言,然后对静忠道“回了话,这就过去。”
“是。”静忠领命退下。
“你说……”莫知言其实想说太上皇会找他俩干什么,说到一半,被凌霁拦下。
“该是也知道了这事,少不了训我一句,没事。”凌霁对着莫知言一笑,却也不等她再说,拉起她的手道“快去换身衣裳,别被人比下去。”
莫知言本被他拉起欲走,也想和他说说佛像的事,听他这话,停了下来“还会有谁去?”
“怎么少的了她?”凌霁对着她一笑,笑的隐晦。
莫知言却懂了,该是棠倪燕。
太上皇难得的请他们三人去用膳,这可是这么久来第一回,莫知言本想妆扮低调些,凌霁硬是不许,说是不管是贵妃身份还是南诏公主身份,都不能穿着随意,这去见太上皇就更该隆重些,于是莫知言打扮的很是隆重的去了。
踏入殿门的那一瞬,莫知言突然觉得凌霁说的没错,就棠倪燕那身贤惠大方的打扮,自己就是应该这么打扮,不然怎么能显出自己是妖妃,人家是贤后呢!
互相见过礼,问了安,便入了座,本就是来用晚膳的,就算是太上皇宴请,用了大桌,但严格算起来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宴,所以众人也坐的挺近。
今日一早莫知言便随了大队去了护国寺,上完香又接着赶回,照她这样练武的身子,倒是也没什么要紧,只是今日出了那糟心事,此刻还和不愿相见的太上皇一同用膳,她实在是开不了胃口,所以食的也是少量,尽量都不动筷,只盼着能早些结束这样沉默的餐宴。
因是围坐着圆桌,所以太上皇能清楚的看到几人用膳情况,看到莫知言都不怎么动筷,眉头因为微微笑着的缘故皱了下“丰贵妃不是第一次见朕,怎么如此拘束?”
莫知言不敢做过多动作,缓缓抬了头,有些困乏地道“太上皇恕罪,臣妾今日来去护国寺了一趟,身子上不太舒爽,臣妾知错。”
若是普通女流,这般的赶程确实会吃不消,何况还是养尊处优的南诏公主,这么一说自然不会引人怀疑,太上皇也是了然地点了点头。
“上巳节是吧?倒是该去去的。”后又像是想起什么,再加问了句“都拜了些什么佛啊?”
什么佛?
这太上皇不是故问?他肯定知道凌霁帮她雕了佛像的事,也绝对知道这佛像在没有雕好的情况下,已被人损毁了。
如今这般说话,是何意?难怪只叫了他们三人,难怪请了棠倪燕来,难怪又叫了她来作陪,是要当棠倪燕的面下她的马威吗?
莫知言心思在心底,面上却只是恭敬地低了头回到“只求了平安符,其他姐妹也都各自求了些签文。”
“护国寺平安符可是神准的,该去求求。”太上皇依旧挂着笑意,莫知言却觉得那笑里藏了不少心思,让她脊背发凉,太上皇微微笑着,品了口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问了莫知言“路上可还有发生其他事吗?有没有好玩些的事?朕久不出宫,都见不到什么淳朴民风了。”
你不就是想问佛像的事?你要装,那便装到底吧,莫知言故意细细想了想,像是没想到什么,无比遗憾地道“臣妾一路坐在车驾内,没见着什么趣闻,让太上皇挂心了。”
“护国寺后山风景甚是怡人,你这春分时节去,该是满山的映山红吧。”太上皇也不恼,表情更是没有变化,依旧带着笑,说到花,他又似突然想到什么,出声提醒着“哦,那花有毒,看看就好,可别贪它漂亮便食用了它。”
凌霁和莫知言心里都咯噔了下。
那事自然是太上皇做的,他们早就知道,现在提起是想提醒他们,他有很多办法对付他们吗?
“那花是有毒的吗?皇爹爹若是不说,臣妾真是不知呢。”莫知言还没来得及回太上皇的话,棠倪燕却插了进来。
“这下可知了?”太上皇看向棠倪燕,眼中有着些宠溺,看着棠倪燕恭敬地点了点头,又道“天下你不知的事还多着呢,父皇日后慢慢教你”
莫知言嘴角一笑,这棠倪燕将太上皇都唤成了爹爹了,两人倒是亲密的很,有这太上皇做后盾,这棠倪燕日后又是多了靠山了。
但她只笑笑,回了太上皇的话“臣妾有去后山逛了下,景色确实不错。”
棠倪燕极力讨好着太上皇,语调也都轻柔撒娇地多“皇爹爹若是爱看好景,过几日就请领了众人去狩猎吧。”
太上皇哈哈一笑,扫了凌霁一眼“那是年轻人的事,朕个糟老头跟着去做什么,身子骨这般不利索,别说野鹿了,怕到时连个野兔野鸡都猎不到,倒成了笑话了。”
凌霁心明,面上却附和着说“父皇说笑。”
棠倪燕以为太上皇还会继续说下去,谁知太上皇看到凌霁接了话,立即转了话“霁儿,前几日翻到些账,你几月前那笔开往护国寺的支出是去做了什么?”
凌霁也不避讳,直言道“儿臣不过是雕了尊佛像。”
“雕的是哪路神明?”太上皇眼色一凛,望向凌霁。
凌霁只又一句“普通女子。”
太上皇微微皱了眉,却又笑了“怎么雕了个普通女子?看来这普通女子定是不普通了。”
“雕了贵妃容面。”凌霁知道他要将话题转到这,便也再不避开,直接道。
“雕的是贵妃?”太上皇一听,再不看凌霁,倒是看向了莫知言,莫知言识趣地低了头,太上皇又转向了棠倪燕“朕不是想说皇上,只是毕竟贵妃之上还有皇后,皇上雕的还是佛像,更应先考虑皇后,若是此事传扬出去,百姓都觉得皇家都不分尊卑,那民众更不需遵从了,此番影响怕是不好。”
凌霁也不为自己开脱,只是向太上皇告了罪,便将目光调到了身旁棠倪燕处“父皇教训的是,所以儿臣为皇后在护国寺供了画像,百人诵经护着,规格比贵妃还要上档些。”
棠倪燕也不是省油的,哪里会不知凌霁为莫知言做的这事,心里明白若去闹,决计讨不了好,便来找了太上皇,太上皇一口应了会为她出头,她欣喜的不行。
便想在这晚膳时搓搓莫知言的气,却绝没有想到凌霁会为自己做这样的事,而且还比莫知言的还要用心,凌霁这般记挂着自己,棠倪燕再无话好说,却还盈了些泪光,感动的望向凌霁“谢皇上。”
太上皇听了凌霁这话,终是宽了心,十分认同地对着凌霁点了点头“嗯,倒是心思细密的。”
凌霁没有回太上皇,倒是虚扶了身边的棠倪燕,含笑半怨半无奈地道“皇后客气了,你我本是夫妻,何须言谢?”
棠倪燕轻吸了几下,看着凌霁无限感动地笑了“是,皇上教训的是。”
莫知言将一切看在眼中,只在一旁微笑着,却不说一句,太上皇今日叫她来,便是来看这些的吧,看凌霁和棠倪燕如何的琴瑟和鸣?就算凌霁怎么宠爱她这贵妃,她这一生都只能在棠倪燕之下吧。
棠倪燕永远是正妻,她再怎么得宠,终越不过她去。妾室再得宠,旁人帮得总也只会是正妻,她这妾室只能落到让人数落的份。
棠倪燕今日得了这么些好,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一切都写在了脸上,她清楚明白是谁人帮了她,也知道该报答谁,高兴地可能昏了头,看也没看站在身侧的是谁,便下了令“去将本宫做的那道菜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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