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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倾江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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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
“傻话。”冷轻然将她被风扬起的一丝发缕拨开,话语中毫无责问的意思。
唐门当中多是易容高手,一般的易容脸皮如何能躲过唐门弟子,更何况还有个火眼金睛的姥姥。不弄成这样如何救她?而她,又如何能不救呢!
冷轻然用最轻柔的动作为她拨开缭乱的发丝,用最轻缓的话语说出他最不愿承认的事“别问我为什么不出来,不是出不来,而是不能。”
“我明白。”
“你中了蛊,我解不出,凌霁的,也一样,既然都没有解出来,那么我们逃出来了,却也无法离开,我在找办法,可是找不到。”冷轻然眼中泛起雾气,晶亮异常“我能医所有人,却不能救你们,我……是不是很无能?”
莫知言将他双掌握的紧紧,一声一声铿然出声“那是姥姥专门为我们下的蛊,你非唐门之人,如何能解?你从不碰蛊,如何能解?你为了我,服了那后患无穷的易容药,你有何无能?你为了救我们,没有离开唐门,你有何无能?这天下,我找不出比你有能力的!”
医者没有见死不救的,也希望自己能解救所有受伤病苦难的人,可若是有一日发现有自己的能力所不及的事情,这般的打击无疑相当于质疑自己此生这样的选择是否有意义一样。
可就等于生老是医者无法阻止一样,世上总会有那么多的病死是无药可医的,并非医者学艺不精,而是这世上从来都是先出了病症,才会有对症之药的诞生一样,病永远都比药要先一步。
而人何为无能?在自己擅长的事情上无法解决那叫无能。
而他,显然不在此列。
他永远都是为她考虑,为她筹谋,为她牺牲,这样的他,有何无能。
“不管发生什么,你不是一直陪着我吗?你不出唐门,不就是知道只有说服姥姥,我们才能真正走出唐门,走出蜀中吗?”他从一开始便知道,一切的行动都无意义,只有直接找姥姥,使他愿意让她离开,那才是真的离开,其他的办法都行不通“而此刻,我便是要去找他,你……可愿陪我?”
冷轻然缓缓吁出一口气,稳了稳心绪,牵起莫知言的手,只道“有什么,我都为你挡。”
“嗯。”
知道莫知言回来了,姥姥早已端坐在了大厅主位上,依旧是银面,依旧是那耀目的红衣,唯一变了的是那目中冷光。身边围着一些人,连颜喜也在。
看到莫知言和冷轻然进来,姥姥抬眼看向她,突的笑了起来“速度挺快,倒没有让我等的太久。”
“我回来,用我来交换他。”莫知言连一刻都不耽误,直截了当道。也是吃准姥姥的性格,过多的拐弯抹角只能让他生厌。
“你为他倒是能做挺多。”姥姥豁然笑开,森凉无比,偌大的厅堂使声音更加空洞“你都不关心你自己?”
“我留下,你将解药给他。”时间已是不多,凌霁中的是什么蛊,冷轻然查不出,她更是不知道,但是从他他突然倒下的瞬间,她便知道,这蛊,比自己的不知可怕了多少,那么想救他,速度就必须得快。这姥姥显然不会要自己的命,而自己留下,又有何危险。
姥姥目光如刀,冰凉锋利“他想将你带走,就要付出代价。”
“你在外面等我。”莫知言沉气,没有和姥姥继续下去,倒是转身让冷轻然在门外等她。
冷轻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点头,便退出了门。
姥姥看到这也明白了几分,手一挥,遣了身边所有人下去,众人都恭敬的退了出去,颜喜一直看着冷轻然,等到姥姥示意都退下的时候,立刻追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了,莫知言倒不急着开口了,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许久,莫知言笑的默然“我的蛊反正是不敢离你远的,我也没有任何值得让你放过我的筹码。”
姥姥眼中升起丝暖意,笑意也温柔了几分。
莫知言向前走了几步“作为旁观者的我,你不一定非杀。”在离姥姥还有几步之遥之处突然站定“可为了皇位,你却会杀他。”
姥姥霍的睁大了眼,莫知言在他说话之前,抢先一步“可他……毕竟是你弟弟,不是吗?”
姥姥猛地起身,紧紧盯着她,眼中不是慌乱,而是惊骇。
“你……知道了?”良久的静默之后,姥姥缓缓摘下那从不离脸的银面,露出那优雅高贵,俊朗温润的容颜,风姿如天神般的谦谦君子。
莫知言莞尔一笑,她猜的没错。
是他。
襄王,凌弘。
襄王凌弘便是这蜀中唐门的当家姥姥。
“就算你挡着脸,声音也是这般,但是有些是改变不了的,你从不带我看戏,是因为你知道我唱不了。”
他不是没有见识过她的唱功,只有见识过的人,才会一直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她听芊芊说,以前那戏台除去节庆时也是会请些戏班来献唱的,唐门也不乏会唱些家乡小调的弟子,可自从她来了之后,不知为何,她再也没有听到过弟子们有唱过任何小曲。
莫知言摊开双手,姥姥探身一看“什么?”
“花生。”莫知言向前送了送,抓到了凌弘眼中的一丝微颤“那晚我去炼丹楼,凌霁给的。”
凌弘缓缓直起身子,声音极静“他早就知道了?”
“是他提醒我的。”莫知言手掌一抛,花生落地,似玉珠嗒嗒坠地,更似鼓槌一下一下敲击在凌弘的心上。
他不能食花生,这是在江淮时便已经知道的事,那日,她在练武场看到了成为女夫子的冷轻然,听到他晚上会去抄医书,夜里便去了那里,在她要进门的当下,被凌霁阻止,她自是知道里面肯定在进行着什么,怕引起暗影的注意,所以只留在了屋外,谁知道姥姥尾随而来,不敢再多做停留,提醒了他们中秋动手后,便离开。
当然也在离开之前得到凌霁那关键的花生提示,然后她便突然记起在蜀中这段时日,在餐菜中,从未见过花生的踪影,还有那次在船舫上的那道宫保鸡丁,里面居然没有作为辅料的花生,如此的避开花生,不是不能食用,那还是为什么呢?
而刚才也从冷轻然那里知道,那几日,他都会以抄医书之名,前去炼丹楼为凌霁排蛊毒,可怎么也不能知道这蛊毒的引子是什么,此刻想来应该是姥姥专门为凌霁所制的吧,除了他,天下再无人能解,冷轻然也明白了这层道理,所以,他才一直留在了唐门没有离开。
莫知言又道“刚才的月饼里,我并没有放花生。”
刚才姥姥拿着那个花生月饼,看似要食用,但是眼中那抹犹豫还是被莫知言捕捉到了。为了证实他是凌弘,她故意将他手中的月饼给换了,其实他若不是凌弘,便会坚持食用那花生馅的,而不是顺水推舟的换了梅干馅的,那看似是随了她的意,但其实是他的故弄玄虚。
气氛突然就这样的僵住了,凌弘缓缓闭了眼,许久后睁开,终于开口“既然你知道他是我弟弟,我自是不会伤他的。将他带来吧,我自会处理好。”
“谢谢。”莫知言松了双肩,真心道谢。
凌弘深深看了莫知言一眼“你的蛊是功蛊,只会让你功力增进而已,不会有危险。”眼中闪着凄离的光芒“你真的不想留下?”
莫知言默默无言,只看着他,缓缓摇头。
凌弘一笑,却觉得那笑不甚好看,便又收了起来“那……你走吧。”
她不愿留,他便不勉强,他一直尊重她。
当初他在给她的酒里下蛊,也是出于对她这个人好奇,不想她没有被功蛊前期的嗜心所害,反倒精进了功力。
掳了她来,不掳凌雅,是想引凌霁前来,试试他与她的关系到底为何,若是凌霁不来,他也便放了她,意料之中却在情理之外的,凌霁倒还真的来了。
其实,自己这身份也迟早是会曝光的,凌霁肯为她而来,那便表示他们俩迟早是要摊牌的,而她也迟早会离开,可那么久的相处,却渐渐发现她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便越发想了解她,了解到最后,竟不想她离去,只想留下她,留在身边。
这些显然与他原先的打算离的太远,那人上之位,谁人不想,谁人不盼,她站在了凌霁那边,那与他便不再是友……
姥姥转眼,再不看她。
许久,也没有听到离去的步声,姥姥抬头轻声问“为什么还不走?”
“我只是很好奇,你当初给我下功蛊,是何意?”莫知言终究不懂姥姥的目的,不问出来实在难受“抓来却又不伤我,又是何意?”
“很多事情,说透了便没有意思了。”凌弘看着她,嘴角处突绽耀灿异常的笑容“你只需记着,你做的月饼对于我来说……此生最好。”
此生……最好
他这一生认定了吗?
这心意……
莫知言心头一震,再不多言,抬脚一转,朝厅外步去,却不知在她身后,凌弘眼中那光芒已是千年万年,无穷无尽。
------题外话------
好吧,我有些啰嗦话要说,大家可能不知道我是一名行星饭,也就是EXO,不知道看的人里面有没有呢,哈哈,今天吴亦凡有了新消息,我突然就没有了更的动力,心情有些复杂,要是写的不好,谅解呀!
第七十一章 归南诏
“出了什么事?”看着丰佑在见过一个从南诏来的男子后便越来越阴郁的脸,还有此刻去准备马匹的段阔几人,莫知言终究是忍不住问了他。
从蜀中出来已有几日,她出山庄后,便让燕熙带上凌霁去了唐门山庄,凌雅自然也跟着去照顾,让大家意外的是,颜喜居然要跟着冷轻然离开唐门,当然最后还是被冷轻然说服留在了唐门。
在离开前,冷轻然将易容药的解药交给了颜喜,冷轻然也恢复了原本的容颜,他们一行便往回赶,段谷天先回去越城向莫知逸报平安,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有的轨迹。
离开蜀中几日后,他们在一家山间客栈休息时,却有个南诏王室卫影找了来,而那人几乎残破的衣着和急迫的神情,实实说明了现在南诏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至于是何事,丰佑没有说,可在见过那卫影后,他便马上吩咐段阔他们准备离开,莫知言再迟钝也该知道绝不是小事。
“我们南诏的事,你不要担心。”他是个男人,自己的事,何况还是国事,怎么可以拿来烦恼她,丰佑手挥的潇洒,但那紧皱的眉头却显露了事情的严峻。
“说什么呢,你是我的谁?我会这样放着不管吗?”陪着他,给予精神上的支持也是好的。也知道自己可能什么忙也帮不上,所以莫知言还是补了一句“我一定要去,不管帮不帮的上忙。”
她什么也没有问,也不知道南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问会不会有危险,便提出要帮忙,这情,他怕是还不起了。
“谢谢。”丰佑一句话梗在喉咙,又发现最近自己有点太感性了,不是他南诏小世子该有的风范,一点也不大气,就又补了一句“小弟。”
“若是再说这些,你便不是我大哥了。”
人家是金尊玉贵的南诏小世子,来玄成就算不是游山玩水,但也绝对逍遥自在,可自从与她相识,就没有出过什么好事,跟着她东奔西跑狼狈不堪,这次还让他大老远的来救她,就这份情,她已是还不起,她现在做的又算的什么“你若是自责,便不是兄弟,老天赐我这个缘分让我碰见你,让我们手牵手,肩并肩,那我就要为你做任何事,无怨无悔,命运只告诉我必须这么做,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做。若不再是兄弟,那我现在立马就走人!”
莫知言装出欲走的样子,等丰佑拦下她,而他却没有,莫知言尴尬的不知是该继续走还是该停下来,四周突然就这么静了下来。
丰佑看着她,许久,突兀的冒出一句“你真像嘉兰。”
“什么?”莫知言一时没有跟上他的思路。
“看到你便像是看到嘉兰花一样。”丰佑眼中熠熠,脸色也已换了笑容,显然心情已是好上许多。
“嘉兰花长什么样?”莫知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像花?有花瓣的?这脸还能见人?
丰佑只看着她,不说话。
等莫知言快挥起拳头的时候,丰佑赶紧出言“漂亮的不得了,你见了就知道,我没有骗你。”
天边一轮圆日,映着满山积雪,反射下,明亮却森凉。
眼前连绵雪山,那夹杂着群山扑面而来的冰凉雪意,让莫知言忍不住抖了抖“这南诏,还有雪山的?”
“南诏没有,但边界有,我们是去后方联络各族族长,只能绕雪山过。”一男子说道,此人正是前来找寻丰佑的卫影殷梨。
据他说,南诏的王,就是丰佑的父王丰震,已昏迷多日,而南诏王的兄弟丰佑的叔叔,也就是摄政王丰行,手握重权,丰佑的哥哥丰修又常年卧病在床,便想趁丰佑不在,谋了这王位,而这殷梨便是在丰修的托付下来找丰佑回去。
没有兵权在手,空拳回去,不要说护主了,这小命也不用要了,而皇权争来争去最终拼的只有兵权。
“我们南诏分为六诏,最强的当然是我们王世,其他的蒙诏和隽诏和我们王世不相上下,而我们这次当然先从这两诏下手,若是说服了这两诏,灭了摄政王自是不在话下。”殷梨说的倒是不错,有了强大的两诏支持,仅凭摄政王的那点兵马也弄不出什么大动静来。
只是,想去找那两诏的族长,正大光明的自然是到不了的,而翻越雪山前去,被发现的几率也就降低了许多,这条路还是最保险的,只是保险却也艰难。
“我也认为这合理。再说,蒙诏族长是我姑父,说服了他,其他应该就不在话下了。”丰佑附和,显然觉得殷梨这办法也是现下可行之法,只是觉得又苦了她们来帮忙的,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那便去吧。”莫知言笑而摆手。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何况自己是帮忙的,不是帮倒忙的,既然人家已经定了主意,自是遵从便是,再这么多事就显得自己太不善解人意了。
整片群山都是白雪,山间还有白气缭绕,雪也积的好厚,而空中还飘飘洒洒的落着雪,这山平日根本没有人行走,不是什么官道,在其他地方还有较为轻松的官道,所以根本不会有什么商家会走这样的路,所以这路根本就没有原来行走的痕迹,众人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十分有难度。
“还好吗?”看见莫知言的双颊赤红,还不停喘着粗气,丰佑关切地问。
“没事。”莫知言答,还没有等丰佑安抚几句,莫知言又补了一句“就是冷了点。”
……
莫知言搓了搓双手,呵着热气说“我这体质特别的不得了,热了怕热,冷了怕冷,没小姐命,倒有小姐身子,一点都不爷们,真累赘。”
“我倒是只怕热,冷倒是还好。”丰佑一边说一边伸手准备将自己身上的狐裘脱下给莫知言“披上我这个会暖和很多的。”
莫知言一手按在了丰佑的手上,阻止他解领系的动作“再披上这个,压的我还怎么走路?”说完还拽拽身上的裘衣给丰佑看看,显示自己已经穿了不少,若是再添了他这狐裘,反倒添了累赘。
丰佑看看了莫知言,看到她眼中的坚持,也不再坚持,重新系好领系,将莫知言肩头新落下的雪花轻轻拍掉。
“相公,我也冷。”戚香香凑上前,幽怨的看着他,那模样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丰佑转首瞥她一眼,不闲不淡道“又没有人让你来,活该!”
戚香香十分委屈的看着莫知言,对着丰佑一指“他没良心。”
“小孩子,哪学的这话,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的快。”丰佑瞪眼,恶狠狠地说。
莫知言在旁悠悠地补上一句“我教的……”
“呵呵,呵呵……”丰佑抖了抖,陪笑,又扶额做悲叹,感叹怎么又是自己遭了殃“那什么……这天真热……哈……”
两人都看着他
眼底像是看白痴般看着他
戚香香倒还有丝同情神色,像是在说:相公,这是雪山……
丰佑挠了挠头,和段阔抱怨“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莫知言突的回头,丰佑以为她听到了,要来揍自己,忙跳到了段阔身后。
谁知,莫知言突然停下“等等。”
“怎么了?”丰佑从段阔身后探出头来。
一箭从耳畔呼啸而过,莫知言一把将戚香香拉着趴到了地上“有埋伏!”
“小心!”段阔护着丰佑躲到了一边。
布阁一剑挑开了那飞来之箭,但是,在挑开那第一箭的瞬时,飞箭随即跟着飞来的越来越多。
韩煜迅速来到莫知言身边,护住戚香香,他身躯比莫知言要高大,能掩住戚香香,而莫知言又转步护住冷轻然,丰佑和他的护卫们即时拿出护盾护住所有人撤离。
来人处于高处,占尽了优势,而此刻所有人身处的又是雪山,连个躲避处都没有,而在雪地,撤离的速度也很难加快,而雪也落个不停,眼前茫茫,连路也分不清。
“快走。”丰佑护着众人一路退,一路嚷着。
来的刺客在高处,而大雪封眼,太远了便看不清,眼见丰佑等人越退越远,已退出了射程,都跟着一路往下追了过来,但手中箭弩并未停下,嗖嗖的全跟着丰佑他们,一路的雪地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箭羽,黑鸦鸦的像是枯枝断根。
丰佑倒是也聪明,在护盾下,也抄起几只箭反射了回去,也刺中了不少杀手,以为情况会好转些,可谁知,在其他方向也奔来了另一批刺客,而这些人手中没有箭弩,却是个个握剑,明晃晃的,映照着白雪,亮的异常刺眼。
丰佑一路退,眼风却在四处瞟,雪山雪多,雪崖也多,所有人全身而退显然不可能,可若是找到一处断崖,虽危险了些,但也可以救一些人,四下而望,目及不远处,有一雪山边,雪路似乎在那里便断了一截,看来是个峡谷,弄不好还可能是个绿谷,有绿谷那应该有树木或溪流,那么下去还可能会有活路,立时转眼看了看莫知言。
莫知言接收到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那处,再抬头看向丰佑,先是摇头,后又点了点头,丰佑先是皱眉,后想着再耽误便没有机会,便也点头。
那毫无言语的摇头与点头,冷轻然却已是看的十分明白,摇头,是她不会离去,点头,是同意让其他人撤离。
第七十二章我是你的眼
韩煜早已将戚香香背到背上,戚香香在他背上也紧紧抱着他并尽量压低身子,韩煜用剑挑开极速飞来的箭,段阔用护盾护着他俩,三人站的地方离那断崖最近,丰佑在所有人最前方,遥遥对着段阔交代到“护着他们。”
毕竟是相伴多年的兄弟,这般的交代,两人心中都清楚该做什么样的事,段阔郑重点头,再抬时已是眼中盈盈。
没有时间抹眼,一转身,抓着韩煜,纵身便往断崖一跃而去。雪山间只留了韩煜那空荡荡的回声“我不走……”
看到他们在断崖跳下,为了刺客不追上他们,丰佑他们反倒迎了上去,直面刺客。可来人越来越多,个个下手狠毒,众人边抵挡边改走另一条路,将刺客引往另一个方向。
边退已是很难,而此刻是在寡不敌众,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还要迎敌,几人都多少受了些伤,丰佑由其他人护着,倒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形势已经不容乐观,来的人越来越多,再这样轮番拼杀下去,体力终将会不支。
一箭极速飞来,射飞了迎战的丰佑头冠,黑发如泼墨,飞散而开,随风肆意飞扬,大雪降而不止,丰佑眼睫上都挂了一层冰霜,四周因为他不断喘着的热气而迷蒙不清。
绝美风神的丰佑此刻映得苍白的雪山也奇幻无比,但,此刻的气氛不会有人有心情欣赏,所有人脸上除了忧虑就是焦灼。
所有人都在向后退着,一人向乐进攻去,乐进一剑抵着,另一袖中飞出一枚小镖,飞入来人心口,那人握剑而倒,乐进抽剑,又有一人攻来,乐进一手抵挡,脚下意识的一退,突然脚下一陷,幸好丰佑及时扶住了他,将他拉到了一旁,还来不及照看,另一箭又射来,丰佑挥手挡掉的动作都已是下意识的了。
丰佑脑中突然一个激灵,刚才那里是什么地方,他很清楚,内心在可不可之间挣扎了也就片刻,最终决定,不管是生是死,就该试试。
丰佑脚步一转,来到莫知言和冷轻然两人身旁,手中剑花不停转着,将他俩护在了身后,同时不断后退,莫知言两人不能上前,便只能不停往后退,渐渐的两人便被引到了刚才乐进脚陷之处的四周。
丰佑在莫知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然飞去布阁那里,拉过布阁,一个眼神,布阁已是非常明白,两人运气将手中之剑齐发,掷于莫知言脚下那深雪中,而那雪下仅是一层薄冰,薄冰之下,竟是一条无底的裂缝,在那猛烈刚劲的真气运作下,薄冰竟轰然而裂。
一般的冰层裂开是需要些时间的,但两人那运足力道的利剑使冰层在毫无阻碍的情况下骤然碎裂,而那冰破的太快,莫知言只来得及护住冷轻然,连出声的时间也没有,便和冷轻然一同向下滑去。
“轻然,轻然。”莫知言先睁开了眼,看到身旁的冷轻然,狼狈的挪到他身边,轻摇着他。
一声呻吟溢出。
“醒了?你没事吧?”莫知言眼中一喜。
冷轻然缓缓睁开双眼,待适应了眼前光线之后,无力地问道“这是哪里?”
人在昏迷之后大抵先说的都是这句话,莫知言终于知道,当初姥姥面对自己的时候,是有多压着火气。
“一处很狭小的冰道内,我们一路往下滑,也不知道滑了多久,现在被卡在了这里,不知道还能不能爬上去。”莫知言朝四周看了看,这是一处冰道裂缝,本来掉下来几乎是没有活路的,但是老天眷顾,刚好在冰道中间夹缝偏小,他们被卡在了这里,不然从这无底的裂缝中掉下去连尸骨都找不到,收回向下看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冷轻然身上。
冷轻然握起莫知言的手,两人相扶着调整了下姿势,冷轻然顺手搭了搭莫知言的脉,顺口问“你还行吗?”
“我没事。”莫知言没等冷轻然仔细把脉就抽回手,看冷轻然担心的神色,扯着嘴角笑了笑,语气也很平静,冷轻然也就没说什么,莫知言往雪道上看了看,只说“我们要回去找他们。”
“嗯。”冷轻然倒是什么也不说,准备爬上去。
“先休息下。”莫知言一把握着他的手,又补了句“检查下。”
冷轻然没有停下,从莫知言手中抽出手“我没事,不能耽误时间,现在就出发。”
冷轻然自己是大夫,她自己说自己没事,他都信了,这会儿总不能去怀疑他的话,再说担心着丰佑他们的安危,莫知言也知道时间紧迫,便不再说什么,准备往上面爬去,回到原来的地方。
莫知言先在前面用手中之剑在冰上划上一道,然后一手一脚的攀爬,冷轻然跟着她的痕迹再向上爬。
那冰道既滑且直,没有什么角度,相当于面对的是直面的墙,而且还是没有路的冰墙。
两人艰难的向上攀爬,向上的路本来就难走许多,而这冰道里气压稀薄,冰道又滑,这与平时爬山相比更是要付出双倍的力。
莫知言气息喘的都有些粗重,呵出的白气迷蒙了眼前的视线,而双手都快失去了知觉,通红且僵硬,疲累感加上攀爬使出的力道,身上反倒隐隐的有些虚汗。
越往上四周越是暗了些,显然外面是天黑下来了,好不容易爬上原来的地方,却什么也瞧不见,扶着冷轻然跃出冰道,看着黑暗与空旷的四周,心中泛着涩,感觉雪山的气息稀薄的更加厉害。
而原有的痕迹早已被不停下着的大雪掩盖,根本找不到足迹。俩人只能毫无目的的一路找去,雪大的蒙了眼,莫知言也不顾,擦了下眼睫上的雪继续走,冷轻然无声的跟在她后面,俩人一路无言,只是就这么一直走着。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忽见不远处的雪面上点点斑斑的血迹,断箭与残衣四散,显然是发生了激烈的打斗。
莫知言往前急奔了几步,往四周都寻了寻,目及之处,全是惨烈的白,最后停下,双手撑膝,不甘的喘了喘,却还是坚定的道“我们必须找到他们。”
许久也没有发现冷轻然跟上,转身走向了他,在快要接近他的时候又补了句“我们还要继续找下去。”
冷轻然看着她,点了点头。
莫知言一个激灵。
轻然看的方向……不是她这里……
莫知言缓缓走至他身边,抖着唇问“你……怎么了?”
“没事。”冷轻然笑了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些,言罢转身欲走。
“等等。”莫知言拉住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却没有见他的眸瞳跟着转动“你……看不见了?”
冷轻然苦笑了下,知道瞒不过她“雪盲而已,不用担心,出了雪山休息了就会好的。”
莫知言刚想说什么,眼角处一旁的雪却动了动,莫知言一刻也没有犹豫,马上上前徒手挖了起来。
两手僵硬的泛着不自然的红,冻得已无知觉,却还保持着刨挖的动作,莫知言连拿起来呵一下气都不敢,生怕这样做会耽误时间。
雪很大,天也很冷,恐怕这也是难挖的原因,但是总算她挖的动作很快,不久就挖出了一人,但那人却是脸朝了下方,莫知言轻轻拨开那人全身覆裹着的雪,那人身上已是负伤累累,衣衫几乎全部被划破,道道血痕触目惊心,翻过那人的脸,心跟着一沉,虽不是自己最希望的那人,但也庆幸身前之人不是他“是布阁。”
“拿去,扎他的十宣穴。”冷轻然取出袖中银针,将它递给莫知言。
莫知言不敢迟疑,持针一针而下,布阁悠悠醒了过来,嗓子却发不出声音,莫知言抓起身旁冰雪,将雪水化开缓缓滴入布阁口中,借以润一下他干涩的喉咙。
“快救世子!”看清眼前的两人后,布阁抓着莫知言手臂嘶声叫着,声音很轻,但那抓着莫知言手臂的手紧的却让她咬了牙。
“我会的。”莫知言轻声应着,同时轻抚布阁起伏剧烈的胸膛,像是有魔力似的,那简单的话语,却渐渐平复了布阁的急切,布阁渐渐在莫知言怀中闭上了双眼,莫知言轻抖着一只手缓缓覆上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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