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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红杏素娘-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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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生出了几分妒意,但近段时日经历了大起大落,她的城府也比最初深了不少,这会儿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冲着对面的夫妻俩盈盈福身。
  “鸢娘见过侯爷、侯夫人。”
  薛素扫了一眼女人苍白的面色,以及手掌上的血痕,之后便移开目光,冲着凌母点了点头。
  “素娘,我这侄女儿有话要跟你们俩交代,若她说的属实,还请将人安置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不被赵磊发现,否则她就会陷入到险境中。”
  凌母到底心善,见凌鸢如此年轻,就算她做错了事情,也希望能得到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才多说了几句。
  薛素虽不知凌鸢登门的目的,但她本就没将这女子放在眼里,等到匈奴的祸患解决了,她跟楚清河就会回到京城,说不准十年八载都不会来到边关,何必计较那么多?
  “嫂子放心,我绝不会苛待鸢娘。”
  闻言,凌母松了口气,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她不该多听,索性道别离开。
  等客房的木门被关严后,凌鸢从袖中取出密信,送到床头,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出来:
  “侯爷一直以为自己是被五皇子谋害了,但实际上,真凶另有其人,赵磊被匈奴首领巴鲁收买了,当时他察觉到五皇子对您的不满,便顺水推舟,在马鞍里藏了针,这些都明明白白写在信中,您一看便知。”
  薛素将这话收入耳中,细眉不由一皱。
  她想起楚清河最初瞎眼瘸腿的模样,即使武功底子不错,却依旧遭到了无数的白眼与讥讽,那段日子几乎是他们最难的时候,本以为已经找到了真凶,却未曾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感受到身边人在不住发抖,楚清河喉结滑动了一瞬,他飞快地看完信上的内容,鹰眸中翻涌着杀意,道:
  “信的确是真的,我会派人将你送走,等军中的叛徒除去后,是否回来全看你自己。”
  得到了辅国侯的保证,凌鸢甭提有多高兴了,弯着腰,一叠声地道谢。此时此刻,她心里对这夫妻的厌恶减轻了不少,甚至还添了丝丝感激,月前她一直给薛素添堵,甚至还做出了许多错事,此刻他们不计前嫌,出手相助,胸襟确实比她宽广多了。
  楚清河拍了拍手,便有侍卫走入房中,他吩咐一声:“将凌鸢送出城安置,她的安全由你负责。”
  侍卫抱拳应诺。
  薛素捻着手腕上挂着的佛珠,轻声提点,“临走前记得从秋菊手里拿些银子,千万别苛待了客人。”
  说完,薛素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楚清河面上。
  凌鸢神情复杂地看了女人一眼,她用力咬着嘴唇,跟在侍卫身后离开了客房。
  “侯爷准备如何处置赵磊?要是不让他付出代价的话,我心里委实不甘。”
  薛素自诩不是那等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性子,但赵磊做下的事情委实触及了她的底线,那人险些害得楚清河丧命!这样的大仇若是不报,她怎堪为人?
  瞥见小妻子涨得通红的面颊,男人不免有些心疼,倾身上前,将人牢牢抱在怀里,轻咬着柔白细腻的耳廓。
  “素娘想怎么处置他?”
  杏眸中尤带着恨意,薛素咬牙切齿,“圣人曾经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杀了他实在是太便宜了,想要彻底讨债,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赵磊不是在马鞍中放了针吗?那也让他尝尝眼瞎目盲的滋味儿,如此一来,想必他也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诚心悔过。”
  说话时,薛素一直盯着楚清河,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堪称狠辣,要是这人生出嫌厌,觉得她是个毒妇,该如何是好?
  心中涌起纷杂的念头,薛素自己都不知道,她面上透着浓浓忐忑,那副模样既可怜又可爱,楚清河只觉得一阵暖意划过心头,小妻子这般在乎他,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厌恶?怎会提防?
  “好,就按素娘说的办。”
  他痛快地应了一声。
  *
  赵磊将姨娘送回房中,两人好生温存了一会儿,由于陈蕊怀着身孕,胎象也不算稳当,他也没有敦伦,呆了片刻便起身去到了书房。
  甫一迈过门槛,赵磊心底咯噔一声,突然察觉到几分异样。
  他咽了咽唾沫,快步冲到桌前,不住摩挲着藏在下方的木匣。待指尖碰到硬物时,赵磊松了口气,他将木匣放在桌面上,小心翼翼将盒盖打开,看到空无一物的匣子,男人面如土色,好悬没呕出血来。
  是谁?是谁把密信拿走了?
  脑海中浮现出凌鸢那张脸,赵磊死死咬牙,目眦尽裂,连喘了几口粗气,他赶忙跑到了院中,冲着侍卫吩咐:
  “去将夫人带过来,快去!”
  侍卫有些不解,却不会违抗主子的吩咐,飞快地去了后院,仔细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夫人的身影。
  赵磊在书房中来回转着圈,等看到去而复返的侍卫时,他眼珠子里爬满血丝,两手按住侍卫的肩膀,拼命摇晃着:
  “人呢?”
  “回将军的话,夫人没在府里,听守门的小厮说,晌午时有名女子穿着暗色衣裳,头戴帷帽出了府,想必便是夫人了……”
  赵磊没想到凌鸢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偷偷摸摸从书房中拿了密信,还乔装打扮离开了赵府,她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将人抓回来以后,定要让她记住,背叛自己究竟会有怎样的下场……
  “派人在城里找,谁先找到夫人,便赏赐五百两纹银!”
  五百两纹银委实不少,边城比不得京里富庶,普通兵丁之所以参军,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要是能拿到这笔丰厚的赏钱,就能在郊外买下大片良田,用以耕种。
  侍卫激动极了,急急应了一声,随即快找了人,去搜寻凌鸢的踪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赵磊深谙这个道理,他本以为拿出了赏钱,就算凌鸢有千般本事,只要她还在边城,就无法逃脱自己的掌控,哪曾想整整找了一日,居然连半点消息都没有。
  男人急的满嘴长满了燎泡,他也顾不上别的,亲自驾马在城中搜寻。
  走了一段路,身下的马越来越不安分,有时将蹄子高高抬起,有时发出痛苦的哼声,险些没将他甩下来。
  没找到凌鸢,赵磊心里本就火烧火燎,他动了真火,拿着带倒刺的长鞭,狠狠抽在马儿身上,骏马嘶鸣一声,不住地狂奔起来,速度极快,将他骇得心惊胆寒,不由用力勒紧缰绳,却收效甚微。
  他这时才知道怕了,嘴里不住念叨着:“停下!快停下!”
  牲畜听不懂人语,又被阵阵刺痛折磨得万分难受,完全不受主人的控制,拼了命往前冲,速度快得惊人,没过多久便将赵磊甩在地上,马蹄高高扬起,好巧不巧地踩断了他的右腿,剧烈的疼痛让他额间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嘴里不住哀嚎。
  周围的百姓看到这一幕,心脏亦是狂跳不止。
  城中早就立下规矩,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官员皆不许纵马,赵磊身为副将,不守军纪,不遵法令,险些害了别人的性命,这样的混账哪配当副将?比起牢中的匪徒也差不了多少了。
  此时此刻,赵磊根本顾不得旁人的指指点点,他摔下马时,不止右腿被畜生踩断,后脑也磕在了地上,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赵磊惊恐地尖叫,心里涌起阵阵绝望,现在他再也顾不上凌鸢了,只希望有人将自己送到医馆中诊治。但很可惜,因犯了众怒的缘故,这会儿不止没有一人相助,围着他骂骂咧咧的人倒有不少。
  作品  卷 第227章 同命锁
  赵磊被剧烈的疼痛所包围,整个人神智都不清醒了,他双手抠着身下的泥地,指甲缝里沾满了污秽,费尽全力往前爬。
  世人大都同情弱者,赵磊闹市纵马的举动虽让人恼恨异常,却也罪不至死。
  普通百姓骂归骂,看到男人这副惨状,心里不由生出了几分怜悯,两个高大的汉子从人群中走出来,一左一右搀扶着赵磊的胳膊,将人带到最近的医馆中。
  边城的大夫对皮肉伤的诊治分外在行,就算赵磊摔断了腿,只要他还留有一口气在,伤口都能包扎妥当,但伤筋动骨到底对身体有损,即便养好身子也会瘸,想要继续在战场上拼杀,无异于痴人说梦。
  年岁颇大的老大夫正在给赵磊处理后脑上的伤口,此时男人尚未昏迷,他心里惊恐,颤巍巍地问,“大夫,我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可还能治好?”
  “您从马背上摔下来,磕破了脑袋,外伤小老儿能治得,但颅内产生的血块却属于内伤,普通大夫可没本事消除血块,赵副将还是另请高明吧,耽搁的时间越久,越不利于伤势恢复。”老大夫忧心忡忡地叮嘱。
  赵磊脸色难看,忍着剧痛不住思索。
  他记得很清楚,京中有位神医名为闫濯,治好了楚清河的病症,数次将他从阎王爷手里拉回来,医术精湛,简直堪比扁鹊在世,要是有闫神医亲自给自己调养,颅内的血块肯定会完全消失!
  这么一想,赵磊高大的身躯不由哆嗦了下,老大夫皱着眉头斥责,只觉得这位赵副将怕是摔坏了脑袋,否则也不至于露出又哭又笑的奇怪模样。
  薛素呆在客房中,听侍卫禀报了赵磊的伤势,紧绷的面颊终于透出了淡淡笑意,这抹笑虽称不上浓郁,但却深入眼底。
  楚清河放下手中的密信,笃定道,“赵磊表面上看似安分,却最是自私自利不过,如今他身受重伤,要是没有神医相助,说不准就会留下隐患,以他的性子,根本接受不了瞎眼的结果,想必要不了多久便会主动登门,求请闫大夫出手。”
  这会儿闫濯坐在不远处的木椅上,低下头,慢吞吞地喝着茶,听楚清河提到自己,忍不住皱眉。
  “什么人都往我这送,不治!”
  薛素唇角抬了抬,道,“一切全凭表哥自己决定,只是赵磊早先害了侯爷,不让他付出代价,我心里难受得紧。”
  看着女人鼓胀的肚腹,闫濯缓缓点头,也算是应承了此事。
  转眼又过了两日,这天赵家的侍卫推着板车来到楚家门口,走到门房跟前,掏出银子塞到他手里,满脸堆笑道,“劳烦进去通禀一声,我们副将有事禀告侯爷。”
  门房也是军士出身,受军规约束多年,自不会收下侍卫的贿赂,当即将荷包塞了回去,瓮声瓮气地回答:
  “劳烦稍等片刻。”
  说罢,门房转身往府里走,过了好半晌才慢吞吞走回来。
  “赵副将,您也知道侯爷在战场上受了极严重的伤,因失血过多的缘故,近来整天都陷入到昏迷中,方才进去通报时,他还没醒,想必是不能见客了。”
  即使视线内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清,却不代表赵磊摔成了个傻子,连这样显而易见的托词都看不出来。
  他脸色黑沉,带着浓浓怒意,不过想到自己是有求于人,他只能强行收敛住自己的脾气,道:“能否让我进屋等着?若侯爷醒了,也能见他一面。”
  要是不赶上寒冬腊月的档口,赵磊也不会低声下气说这么一番话。
  此刻他穿着厚厚的袄子,却依旧抵挡不住西北凛冽的寒风,阵阵凉意仿佛能钻进人骨头里,将他冻得不住哆嗦。
  门房继续摇头。
  刚才他一进客房,夫人便猜到了几分,让他随便找个由头将赵磊拒之门外。主子们不待见的人,他身为奴仆,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意将人放进屋中,否则这份差事不保,如何养活一家老小?
  赵家的侍卫见状,忍不住低头劝说:
  “将军,辅国侯明显就是故意的,继续留在此也没有任何用处,还不如四处寻访名医,也许能将您的伤势治好。”
  “就是就是,姓闫的一直呆在边城,要是他医术真那么高明的话,也不至于耗费这么长时间治病,依属下看,此人只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听到两个侍卫的叨念声,赵磊感到一阵憋闷。
  就算平日里他跟楚清河的接触不多,但两人到底也能称得上同僚,这样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拒之门外,难道就不怕生出流言吗?
  瞥见副将越发阴沉的面色,两名侍卫识趣地闭上嘴,不再多言,毕竟上峰心胸狭隘,要是哪句话不经心,将人给得罪了,日后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还不如少说少做,以免出错。
  受过重伤的人大都血气不足,赵磊也不例外,这会儿他被风吹的直咳嗽,一张脸也涨成了紫茄子色,等到冷的挨不住了,这才开口吩咐:
  “回府吧。”
  两名侍卫推着板车往前走,昨晚刚下了一场雪,虽不算厚实,但车轮轧过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恼人极了。
  赵磊闭着眼躺在板车上,即便他看不见周遭的百姓,听觉却分外灵敏,能清晰地分辨出众人指指点点的动静,有的人骂他是个废物,有的人说他活该,有的人则在幸灾乐祸……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在边城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得罪过当地的百姓,先前凌鸢做下的蠢事,他也竭尽全力弥补了,缘何会落得这样的处境?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
  怀着愤恨不平的想法,赵磊被抬进了家门。
  他这回学聪明了,没有将全副希望都寄托在闫濯身上,反而派了不少能干的侍卫,在附近的城池寻找名医,把人带回来给他诊治。
  *
  赵磊的一举一动自是瞒不过楚清河夫妻二人,因匈奴没了首领,已经成不了气候,近来他们便将心力匀出了些,仔细盯着赵府的蛛丝马迹。
  此刻薛素坐在床沿边上,手里拿着牛角梳,一下下通着发,那黑压压一片披散在肩头,似墨云般,还带着丝丝幽香,配上那张毫无瑕疵的艳丽面庞,让男人不由晃了晃神。
  “我特地问了表哥,他说赵磊的伤势很重,颅内的血块压迫到了神经,要是不以特殊的手法疏通经络,根本无法痊愈,且病症会越发严峻。”
  说话时,她语气中带着淡淡欢欣,那副高兴的模样让楚清河不由摇头,沉声叮咛,“还有一个月你就要临盆了,何必将心思放在那等无关紧要的外人身上?他不会有好下场。”
  薛素撇撇嘴,哼哼一声:
  “我就是气不过,你在前线跟敌军拼杀,这帮人身为军士,不主动相助也就罢了,竟还在后头偷偷摸摸地使绊子,要不是你命大,哪能活着回到安宁村?”
  当初谋害楚清河的不止有赵磊一人,还有莲生的父亲,以及五皇子朱斌等人。
  现如今,朱斌因为与肖妃有私,已经被关到大牢之中,终此一生都不知能否出来;而莲生的父亲在去世前主动悔过,恩怨早已消弭,只剩下赵磊一个没有解决,要是不将他收拾了,薛素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黝黑手掌一把掀开锦被,楚清河下了床,握住白生生的腕子,将小妻子带到妆匣前,指着桌面上那只红木雕琢的匣子,催促道:
  “打开看看。”
  这只匣子比女子的拳头大不了多少,估摸着仅能装下一盒胭脂。
  薛素挑了挑眉,杏眸中流露出一丝兴味,涂了蔻丹的手指将盖子掀开,待看到摆放在红绸上的玉质小锁时,水润杏眸瞪得滚圆。
  将翠绿的锁头放在掌心里,她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辅国侯夫人,侯府库房里的金银珠宝数不胜数,薛素自然能分辨出小锁的玉料算不得好,不过这上面隐隐带着一股檀香味儿,煞是好闻,也不知是从哪里弄的。
  “这只同命锁是在护国寺中开了光的,你戴在身上,除洗澡以外都别摘下来。”
  素娘怀着双胎一事,闫濯思来想去,终究没有隐瞒楚清河,毕竟生双胎最是艰难不过,稍有不慎,便会落得母子俱亡的下场,若不提前告知这人,临到末了他怕是会承受不住。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楚清河心头一缩,觉得骨缝都被源源不断的寒意浸透了。这对同命锁一直寄放在护国寺,他怕极了,便派人快马加鞭把此物取回来,只求心安。
  “名字叫的好听,难道戴在身上,真能同甘共苦、同命相连不成?”薛素扯了扯唇,嗤笑一声,不过这是男人的一片心意,她也不会辜负,将红线捋开,直接挂在粉白脖颈上。
  戴上后,她伸手扯开楚清河的领口,还真瞧见了只同样的小锁,质地不算剔透,却有丝丝暖意涌过来。
  作品  卷 第228章 双生子
  薛素临盆那日,其实并没有什么征兆,她早上吃了一小碗素面,臊子是用野山菌和油渣炒出来的,还有些焯过水笋干,咬起来口感极佳,要不是肚子腹部涨的厉害,恐怕她还会吃得更多。
  耳畔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薛素费力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裙裾湿了一片,她面上一红,吭哧了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倒是一旁的楚清河骇了一跳,俊朗面庞陡然狰狞,将人打横抱在怀里,一边往屋里冲一边扯着嗓子叫人。
  先前闫濯把了把脉,说女人肚子太大,有可能会提早生产,因为怕被打个措手不及,楚清河老早就派人请了三个稳婆,让她们住在府里,以备不时之需。
  算上前世,薛素已经生过两回了,却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她肚子里好像有无数把锋利的尖刀在来回搅动,将她五脏六腑刺得鲜血淋漓,那种痛苦让女人面色惨白,豆大的冷汗不住往外冒。
  看到小妻子这副模样,楚清河心房骤然一缩,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掌牢牢握住,让他透不过气来。
  将人放在床榻上,秋菊急忙走到近前,急声劝道,“侯爷,屋里面血气重,您还是先去外头等着吧,若您呆在此处的话,夫人也使不上力气。”
  楚清河对丫鬟的话充耳不闻,他双眼赤红,蹲在床榻边上,哑声问,“素素,我留在这里陪你?”
  即使疼得透不过气来,薛素也不想让楚清河呆在产房,她推搡着男人宽阔的胸膛,没好气的叫唤,“你快走,要是不出去的话,我就不生了!”
  见素娘态度坚决,楚清河抿了抿唇,飞快说,“我跟小宁安就在门外等你,一定要平安出来。”
  想起稚嫩的儿子,薛素杏眸一亮,满脸虚汗点了点头,等楚清河走后,几名稳婆便围了上来,将她穿着的裙衫亵裤剪得粉碎,免得碍事。
  也不知道疼了多久,薛素只觉得腹部一紧,伴随着妇人高亢的叫声:
  “生了!生了!”
  “夫人再加把劲儿,肚子里还有一个。”
  薛素累得眼皮子直打架,但她却不敢昏睡过去,雪白贝齿死死咬住下唇,几乎都尝到了铁锈味儿,中途秋菊端了参汤过来,她大口大口地吞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孩子生了下来。
  听到屋里传来的啼哭声,楚清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西北的天气说是滴水成冰也不为过,但此时此刻,男人额头上满是汗珠,除了太过心焦以外,根本找不出其他原因。
  只听吱嘎一声响,房门被人从里推了开,年纪最大、经验最是丰富的稳婆快步往外走,一张老脸笑得满是褶子,连声道,“夫人产下了一对龙凤胎,男孩在前,女孩在后,正好凑成了一个好字,恭喜侯爷了。”
  闻言,楚清河再也顾不得别的,转身直接冲到了产房中,几步走到床前,看到躺在床褥中、双目紧闭的女人,急声问:
  “这是怎么回事?”
  “您莫要心急,夫人刚生产完,身子既虚弱又疲惫,这才睡了过去,并无大碍。”稳婆在已经活了几十年了,一直在边城接生,也遇到过不少身居高位的将士,却从来没有一人这般在乎过自己的妻子。
  刚生产过的妇人身子虚弱,完全不能受风,否则便会落下病根儿,因此房中不止门窗紧闭,还挂着厚厚的棉布帘子,那股血腥味儿直冲鼻子,但辅国侯却像没有闻到似的,目光一直放在夫人身上,还真是重情重义。
  秋菊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封拿了出来,分别交给了三个稳婆,将人送走后,又打赏了在小院里伺候的奴才,把里里外外的事情安排的极为妥帖。
  薛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她甫一睁眼,就看到胡子拉碴的男人坐在床沿边上,鹰眸中爬满血丝,眼底也青黑一片,显然并没有睡好。
  “你不去休息,在这守着作甚?”她有气无力的问。
  楚清河伸手掖了掖被角,道:“我不放心,索性就留下了。”在妻子睡着时,他还将床褥重新换了一套,又亲手给素娘穿上亵衣,省得这个娇气的睡不安稳。
  “你不是都把同命锁挂在我脖子上了吗?有了这物件,你活着我便活着,又有什么可挂怀的。”
  开口时,大抵是牵动了身上的肌肉,薛素只觉得小腹一阵阵抽疼,还有恶露不住往外涌,这种感觉说不出的难受,她微微叠眉,问:
  “孩子们呢?”
  “奶娘正在照顾,我让秋菊把兄妹俩抱过来。”说着,男人站起身子,走到门口吩咐一声,不多时便有两名奶娘迈入房中,将大红色的襁褓放在床褥上。
  小宁安也跟着过来了,看到母亲苍白的脸色,他无比心疼,这会儿贴着床沿沾着,踮起脚尖拉着女人的手,软声问,“娘还痛不痛了?”
  “不痛。”
  薛素不愿让这么大的儿子为自己操心,索性指了指仰壳躺在床上的奶娃,道,“宁安快看,娘给你生了弟弟妹妹。”
  小宁安的五官生的与薛素极像,自小便能看出精致的轮廓,长大后,肯定俊美非凡。
  与他相比,两个奶娃却完全不同,这会儿双生子面颊涨红,眼皮也肿的厉害,眉毛、头发都稀疏的很,就算小宁安年幼,也无法昧着良心说弟妹好看。
  小孩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挺起胸脯说:
  “娘别担心,就算弟弟妹妹丑,宁安也会好好照顾他们,绝不让外人欺负了!”
  闻言,薛素不由愣了片刻,她将目光投注在双生子身上,伸手摸了摸锦缎制成的襁褓,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解释,“刚出生的娃儿都是这副模样,等他们长长就不丑了。”
  宁安面露怀疑,明显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早在孩子出生前,薛素已经将名字取好了,男孩叫楚琛,女孩叫楚玥,这会儿看着他们,她眼眶一热,好悬没掉下泪来。
  前世她蠢笨极了,被几句花言巧语迷了心,竟然跟王佑卿做出那种恶事,害了孩子跟自己,这辈子她总算没有重蹈覆辙,让他们平安降生了。
  见小妻子眼圈泛红,楚清河忍不住皱眉,两手按着丰润的肩膀,问,“为何掉泪?”
  “没什么,我就是太高兴了。”
  薛素按了按眼角,也不敢真哭出声来,否则伤了眼睛,下半辈子该怎么过?
  “对了,边城有驻军守着,咱们何时回去?”想起还在京城的侄女,薛素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赶回小姑娘身边,毕竟莲生的年岁已经不小了,要是再不定下婚事,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楚清河弯下腰,将小宁安抱到床上,这小子脱了鞋便趴在双生子旁边,跟他们大眼瞪小眼。
  “等出了月子,咱们就上路。”
  嘴上这么说着,楚清河心里却盘算开来,在离开边城前,他必须将赵磊解决掉,若是放虎归山的话,恐怕会留下隐患。
  *
  赵府的侍卫在周边城镇搜寻许久,但凡有些名气的大夫,他们都没有放过,全部带回了府邸中,给赵磊看诊。
  只可惜普通的医者根本无法消除颅内的血块,再加上赵磊瞎了眼,整个人就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若是大夫稍微说错一句话,都被被他劈头盖脸地斥骂。
  想到这些庸医都无法治疗他的病症,赵磊恨得发狂,躺在床上不住口地咒骂着楚清河,要不是姓楚的拦着,闫濯怎会不给他看诊?
  守在门外的侍卫听到动静,面上没有露出什么端倪,但眼底却带着几分嫌弃。
  要是赵磊的双眼真治不好的话,就会像当年的辅国侯一般,成了瞎眼瘸腿的废人,甭提领兵打仗了,就连养活自己都难。
  突然,屋里传来男子嘶哑的喊声,“把陈姨娘叫过来!快去!”
  府里的姨娘只有陈蕊一人,这会儿她肚子里怀着赵家的骨血,身份自是与先前不同,平日里便好好呆在屋里歇着,在赵磊出事后,她更是远远避开,不愿凑上前伺候。
  见守在前院的侍卫过来,女人皱了皱眉,伸手拍了拍肚皮,心底升起不详的预感。
  侍卫拱了拱手,道:
  “将军让姨娘过去一趟。”
  姨娘说得好听了算半个主子,要是往难听里说,跟奴才也没有多大差别,因此陈蕊也不敢拿乔,心不甘情不愿往前院赶去。
  甫一进门,她就被那股浓郁苦涩的药味儿呛着了,捂着嘴不住咳嗽,待看清坐在床边,衣襟大敞四开的男人时,面色越发阴沉几分。
  如今的赵磊再也不是那个风光的副将了,他成了废人,前程尽毁,发妻也不知所踪,害得整个赵家都成了城中百姓的谈资,跟着这样的东西,她哪还有什么出路可言?
  脑海中思索着退路,陈蕊已经走到赵磊跟前,还没等开口,梳理的水光溜滑的发髻就被男人一把拽住,扯得头皮生疼,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般,不住往下掉。
  作品  卷 第229章 赶路
  陈蕊两手护住腹部,嘴里哀叫不断,“将军,妾身究竟做错了什么,值得您动这么大的肝火?”
  头顶上传来的疼痛虽然难捱,但她更害怕眼前这疯狂的男人,他自己成了瞎眼瘸腿的废物不算,偏将火气发泄在她身上,还真是个令人不齿的怂包软蛋。
  即使心里这么想,陈蕊却没胆子将这话说出口,她双眼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赵磊,希望能像先前那般,得到他的怜惜。
  只可惜面前这人双目失明了,无论她的姿态有多哀伤,神情有多凄楚,都是媚眼做给瞎子看,全无半点用处。
  “常言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先前我还不信这话,以为你对我还有几分真心实意,毕竟肚子里都怀着赵家的种了,总不能全然无情,但自打我双目失明后,你再也没有踏足过前院,难道见我一面就这么难吗?”
  赵磊边说着,边移动着另一只手掌,缓缓覆盖在女人纤细的脖颈处,略微用力,就将陈蕊吓得面如土色,身子好似筛糠一般颤抖着。
  “您听妾身解释,您受伤以后,妾的确想来前院探望,但妾命贱,万一冲撞了您该如何是好?”柔软小手推搡着男人的胸膛,恨不得立时从此处逃走,免得性命不保。
  赵磊看不见陈蕊眼底的怨恨,神情松动了几分,把手松开,吩咐道,“从今日起,你搬到前院,与我同吃同住。”
  要是换做以前,能跟赵府的主子如此亲密,陈蕊定会喜不自胜。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连凌鸢都不知所踪,她凑到男人面前又有什么用?
  心里暗暗将赵磊骂了个狗血喷头,她嘴上却说了不少奉承话。
  过了两刻钟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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