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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红杏素娘-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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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侯府门前这副狼藉的场景时,他眼底划过一丝诧异,手里拿着明黄的圣旨,几步走到薛素跟前,态度无比和善,拱手道:
“还请辅国侯夫人接旨。”
修剪得宜的秀眉微微一皱,薛素问:
“公公莫不是弄错了,小妇人身上并无诰命,夫君也非勋贵,实在担不起这样的称呼。”
“先前高丽的使臣入京,举办了一场宫宴,咱家有幸见过夫人,自然不会记错,这圣旨是太子颁下的,如今殿下监国,代为处理朝政。”满京城都知道辅国侯的正妻是难得的美人,这样的艳色,只要见过一回,便会牢牢镌刻在脑海中,再难忘怀。
一听这道旨意出自太子之手,薛素顿时恍然。皇帝虽对楚清河忌惮万分,还因此夺走了男人手中的权柄,将他从边关急召回来,但太子却是个明眼人,知道边关情况危急,要是再由着肖家父子折腾下去,恐怕匈奴会趁此机会攻破城门,大举进犯中原。
皇帝病重,实权全都落在了太子手中,他可不想让自己积攒多年的仁善贤德的名声损耗殆尽,索性便下了一道圣旨,将楚清河官复原职,再把削去的爵位补回来,让他即刻领兵去边关增援,免得酿成无法挽回的恶果。
石阶上积满了粘腻的污水,臭不可闻,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但薛素脸上却不带一丝嫌弃,直接跪在上面,神情恭敬听内侍宣旨。
原本还在唾骂煦容的百姓,实在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昨日削去爵位,今日官复原职,如此朝令夕改,这圣旨未免太儿戏了吧?
儿戏不儿戏暂且不提,反正到了现在,楚家人留在府邸中合情合理,完全挑不出半点毛病,而那些上门来闹的混混,不止得罪了威名远扬的辅国侯,还犯了众怒,将人们嫌厌的目光收入眼底,他们一个两个都哆嗦不停,连讨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薛素接过圣旨,秋菊站在一旁,赶忙挽着女人的胳膊,谨慎小心地将人扶了起来。
水润杏眸此刻显得格外澄澈,落在煦容身上,让后者暗暗咬牙,恨不得能瞬间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辅国侯保家卫国,这起子浑人竟敢如此放肆,不如交给咱家处置,也能为楚夫人讨回公道。”
薛素并没有接受这内侍的示好,近段时日,侯府一直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一举一动都必须反复思量,谨防生出差错。
眼前这名内侍看似温和知礼,却也是个有手段的,否则也不会替太子传旨。混混们落到他手中,一旦丢了性命,这笔便会记在楚清河头上。
听到女人拒绝的话,内侍倒也没说什么,眼神在脏污的裙裾上停留片刻,方才笑道:
“侯爷还在与太子议事,估摸着也说得差不多了,天黑之前就能回府,楚夫人怀着身孕,千万不能劳心费神。”
嫣红唇瓣略略一抿,薛素双眼弯弯,道,“多谢公公挂怀。”
等宣旨的内侍骑马离开后,薛素手里捧着圣旨,杏眼中透露出一丝讥诮,冲着趴在地上的煦容问,“你说我不配住在这里,此刻可心服口服了?”
见薛素将矛头对准了自己,煦容剧烈地喘息着,好在她还有几分理智,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胡闹下去,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哀求道,“楚夫人,方才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做了糊涂事儿,让您跟侯府为难,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宽恕民妇一回,好歹您也是民妇的姐姐……”
薛素被煦容恶心地够呛,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人竟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自打成亲那天起,我已经与薛程断绝了瓜葛,这一声姐姐,我可担不起。”
煦容两手撑地,想要赶紧站起身,偏她越急越错,手脚皆湿滑一片,挣扎了好半天,又重新摔在地上。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混混看到这一幕,心底不免生出几分快意。
要不是煦容巧舌如簧,拿了银钱收买他们,谁会上赶着来到辅国侯府门前闹事?白花花的银子好拿,却十足烫手,若是有命拿没命花,他们就算死了,也得拉着这个贱妇垫背。
薛素本就爱洁,衣裙上的脏污让她十分难受,有一股痒意在周身蔓延开来,也不知那些烂菜叶里头是不是生了虫,若爬到了她身上,只要一想到那副场景,薛素便恨不得马上将衣裳换下。
视线落在了许呈身上,她道,“将人送官吧。”
许呈抱拳应声。
倒在地上的混混不住哀求,“楚夫人,还请您饶了小的吧,今日我们之所以来到这儿,都是被煦容指使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计较。”
“正是正是,素心堂跟辅国侯府不对付,就是他们存心陷害!”
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指责声,煦容双眼含泪,胳膊环抱在胸前,纤瘦的身躯不住颤抖着,当真称得上楚楚可怜。
但隐藏在这副皮囊下的,则是一副无比丑陋的嘴脸。
她既狠毒又无耻,还敢陷害忠臣良将,又有谁会对这种人生出同情?是以周围的百姓对她指指点点,连个说情的人都没有。
“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我说了不算,必须得等官府审过才成。”话落,她摆了摆手,侍卫们也不再耽搁,像拖拽死猪一般,将混混们带离了原地。
煦容也在其中,无法幸免。
就算怀着身孕,薛素依旧健步如飞地往府里走。
秋菊在她身边伺候了这么长时间,自然了解主子的性情,冲着院里的丫鬟吩咐几声,便有人将热水提到了房中。
等奴才离开后,女人将房门严严实实地关了起来,这才解开腰间的系带,退下衣衫,迈入木桶中。
身子接触到热水,那股恼人的痒意终于消失,薛素揉了揉膝盖,对煦容与林家人的厌恶更添几分。
洗过澡后,薛素换上了绸衣绸裤,坐在妆台前,用巾子缓缓擦拭着发丝。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她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是楚清河回来了。
即使一夜未眠,男人依旧神采奕奕,鹰眸中透着灼灼光芒,在看到小妻子时,那种兴奋的情绪登时到达顶峰,几乎难以自已。
大阔步走到素娘背后,掌心按在丰润的肩头,他哑声道,“太子将承恩侯召回京了。”
肖家虽说出了个肖迎年,颇得圣心,但在行军打仗这方面,委实算不得在行,太子看到边关送来的战报,急的整宿整宿睡不好觉,眼底青黑,双颊凹陷,乍一看像是被山精鬼怪吸干了精气一般,可见他内心究竟有多焦灼。
“承恩侯是主帅,他回来了,边城就只剩下葛崇,如此一来,便更加不能耽搁下去,侯爷何时起身,我好打点行囊。”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楚清河眼底透着丝丝愧意,道:
“素娘,你怀着身孕,就呆在府里养胎,这回别去边关了。”
薛素不由愣了片刻,先前楚清河分明答应过她,要带着她一同上路,怎能出尔反尔?
心里这么想着,女人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杏眼中透着浓浓控诉,让楚清河心虚极了。
“我也不想与你分开,但战况耽搁不得,必须快马加鞭往北边赶,你大着肚子,难道还能骑马不成?”
贝齿紧咬红唇,留下了一道道青白色的印痕,她思索了半晌,“侯爷先行动身,我随后跟上便是,绝不会拖后腿。”
薛素心里很清楚,如果玉门关守不住,敌军就会攻入城池,届时楚清河性命难保,夫妻本就该共患难,她根本不怕吃苦,只怕失去与自己最重要的人分开。
男人还想拒绝,但对上了那双水润的双眸,他嘴里发苦,拒绝的话怎么都无法说出口了。“你莫要胡闹。”低哑的声音中透着丝丝心虚。
薛素眼珠子骨碌骨碌直转,突然垫起脚,小手用力攥着他的襟口,唇瓣紧贴着耳廓,幽幽说,“不是自夸,我的容貌身段儿在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就算怀着身孕,寻常女子也远远不及,把我一个人留在府中,侯爷真能放心吗?”
浅淡的桃香喷洒在脖颈处,楚清河脸色瞬间绿了。
不知怎的,他脑海中竟然浮现出王佑卿那张脸,素娘对这种面容白净的书生颇有好感,反倒不太喜欢自己这种粗莽的军汉,万一……
“别说了,让许呈护送你过去便是。”
作品 卷 第215章 边关
说起来,楚清河此刻虽紧紧皱着眉头,唇角紧抿,貌似被逼无奈一般,但他却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即使跟素娘成亲的时间不短,夫妻间的情谊也足够深厚,他依旧舍不得将家里这个留在京城。
毕竟再浓重的情意,也经不起时间消磨,若是分开久了,难保不会生疏。
拍了拍光润的脊背,他板着脸叮嘱,“前线战事虽紧,但周边的城镇却有驻军看守,只可惜西北苦寒,风沙也大,比不得京城舒坦,等到了地儿你可不能叫苦嫌累。”
薛素轻哼一声,一把将男人的手给拍开,嘀咕道,“侯爷未免太小瞧我了,当年在安宁村,那样清苦的日子我都过来了,去边关还有丫鬟婆子伺候,有什么难捱的?”
况且据薛素所知,边关与草原只有一城之隔,当地百姓也沾染了几分爽朗粗豪的味道,不论男女,都讲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年轻姑娘也十分热情火辣。
杏眼中带着丝丝狐疑,她觑着楚清河,忍不住问,“你三番四次阻拦,明摆着不想让我随军,莫不是在边关养了几房姿容娇艳的外室,提心吊胆,生怕被我发现?”
“满口胡言!”
楚清河眼神阴沉,两指掐了下女人的脸蛋,而后按着小妻子的肩膀,又交代了几句,这才匆匆去到城北大营点兵。
薛素留在府中也没有闲着,由于楚清河要提早出发,行囊自是要打点齐整,边关气候不佳,衣裳鞋袜都得带足了,否则天气再冷些的话,日子恐怕就难熬了。
至于她自己的东西,倒是不急着收拾,反正也不能跟大军一同上路,还不如放缓速度,慢慢归拢,免得生出什么纰漏。
看着摆在床榻上的衣衫细软,秋菊咽了咽唾沫,只觉得主子对侯爷还真是上心,否则怎会放着舒坦日子不过,怀着身孕也要去到那等偏僻地方吃苦受罪呢?
“奴婢听说兵丁的伙食算不得好,要不再带上一个婆子,平日里做些饭食,也能好好照顾您。”
薛素倒没有拒绝的意思,她做的吃食能入口不假,但味道却并非顶好,再说厨房里整日烟熏火燎的,她实在不愿意在灶台前烧火。
女子保养容貌本就费心费力,就算有桃木珠融入体内,这些年来她也未曾懈怠,颜如玉的脂膏汤剂她自己也用了不少,才能将身段容貌维持成现在的模样,比起云英未嫁的女子都不逊色,要是被灶火烘烤几年,指不定被折腾成什么样。
“你去安排人吧,记得挑老实本分的。”
将衣裳放进包袱里,薛素起身走到箱笼前头,掀开盖子拿出了几只瓷瓶。
里面装着的都是闫濯配制出来的药粉,只要伤势不严重,用药粉便足矣,倒也无需特地去请大夫。
好不容易将东西收好,薛素又去了趟明涟院。
莲生正在屋里翻账本,一看到婶娘来了,急忙走过来,扶着女人的胳膊问,“您怎么过来了?”
薛素也没有拐弯抹角,拍了拍小姑娘光滑细嫩的手背,道:
“我跟你叔叔要去边关了,这段时日私馆便交给你打理,你表舅呆在店里,想必也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听到这话,莲生双眼圆瞪,小脸儿上不免露出了一丝委屈,“您跟叔叔都走了,就把侄女一个人留下。”
“我倒也想带你出门,只是咱们铺子好不容易走上正轨,总不能平白闭店几个月,到时候老客全都去了别家,名声也垮了。”
莲生有些失落,低低叹了口气,很快便打起精神,拍着胸脯保证,“婶娘放心,侄女肯定会好好看着,绝不会生出半点差错。”
转眼楚清河就带着大军离开京城,又过了几日,薛素一行人也上路了。
往日薛素也坐过马车,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却忘了估量京城与边关的距离,去一趟至少要半个月,整日呆在小小的车厢中憋闷着,下去走动的机会都少,当真将她折腾地头晕目眩,脸色十分难看。
与她相比,宁安的模样却要强得多,每天都坐在窗边,掀开帘子,探出头往外看。
越往西北走,路上的绿意便越来越少,风沙也大了些许,等到达边城时,薛素两条腿直打摆子,秋菊扶着她的胳膊,这才走进了早就置办好的宅院。
许呈站在堂下,冲着夫人拱了拱手,“侯爷还在城楼上,估摸着夜里才会回来。”
小手按在肚腹上,薛素点了点头,冲着郑氏交代道,“你去置办一桌好菜。”
郑氏的手艺在偌大的侯府都算是顶尖的,否则这回也不会带上她出门,等人都退下后,薛素半点也没耽搁,洗了个澡,连头发都顾不得擦干,便倒在床上休息了。
宁安站在院里,看着紧紧闭合的雕花木门,问:
“秋菊姐姐,我住哪儿啊?”
牵着小少爷的手,秋菊走到了隔壁的厢房,这里早就有仆妇洒扫,姑且还能称得上干净,宁安也没有嫌弃的意思,上了炕便从包袱里翻出来布老虎,抱在怀中无论如何都不撒手。
夜里楚清河回来,甫一迈过门槛,便察觉出有些不对。
有人来过。
边城中住了不少军汉的家眷,还有原本生长在此处的百姓,人口并不比京城少,就算楚清河取代了承恩侯,成为主帅,仍只分到了一座二进的小院。
院子里除了他以外,就剩下一个年过四旬的仆妇,耳朵有点背,但干活还算麻利勤快。
地面上多了不少杂乱的脚印,甚至还有人进过卧房。
鹰眸微微一闪,楚清河半点也未曾耽搁,大阔步往前走去。
习武这么多年,男人的感知自是不弱,清晰的分辨出房里多了一道呼吸声,又轻又浅,还带着丝丝缕缕的桃花香气。
伸手掀开靛青色的床帐,将那张莹白玉润的小脸收入眼底,他浑身紧绷,说不出的激动,就连攥着床帐的大掌略略一抖,好悬没将布料给扯下来。
楚清河深吸口气,坐在床沿上,几乎没有发出丝毫响动,自然也没有将薛素吵醒。
他将棉被掀开一角,手掌探了进去,慢慢摸索,终于覆盖在女人凸起的小腹上,明明夫妻俩分开才一月左右,但素娘的肚子像是大了不少,也不知这孩子生下来后究竟是什么模样,像自己还是像他娘?
目光落在嫣红柔嫩的唇瓣上,楚清河呼吸略有些急促,缓缓低下头,亲了上去。
一路奔波,薛素即便疲惫,却也不是个死人,睡梦中只觉得有只恼人的蚊子叮咬着她,不让人睡个安生觉。
秀眉紧皱,她伸手狠狠拍了一下,终于消停了。
摸了摸左边脸颊,楚清河眼底划过一丝恼意,两指捏住女人的鼻尖,没一会儿,薛素只觉得憋闷的不行,睁眼一看,才发现是这个冤家回来了。
“你进了家门不好好休息,来闹我作甚?”
薛素低低抱怨一句,她刚睡醒,脑袋里乱糟糟的,指尖揉了揉额角,这才掀开被子,想要喝水润喉。
瞥见她隆起的腹部,楚清河的眼神越发火热,突然说了一句,“若我没记错的话,这孩子快五个月了吧?”
她轻轻点头。
“既然胎象稳当了,咱们也……”
话没说完,但薛素却很是了解楚清河的德行,幽幽睨了他一眼,红唇微勾,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我让郑氏准备了饭菜,侯爷可尝过了?”
楚清河一进府,就猜到了媳妇带着儿子过来了,他心里想得紧,又哪能顾得上别的?
“正好我也饿了,咱们一块吃点。”
说着,薛素站起身,先走出门子跟秋菊说了一声,而后又推开隔壁的房门,将搂着布老虎的宁安叫醒,牵着儿子的手,折回主卧。
鹰眸紧紧盯着面前的娘俩,楚清河嘶声问,“你们刚来边城,可还住的惯?”
“这儿的确有些干了,不过也没法子,只能多喝了去热降燥的汤水,免得心火郁结,无法发泄出去。”
秋菊很快便将饭菜端了上来,阵阵香气溢满了整间屋子。
赶路时,因为没有功夫,薛素也就草草地垫上肚子,等到驿站休息时,才会喝些汤水,现在看到桌上这些精致的菜肴,一时间胃口大开,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宁安也饿了,小手拿着鸡腿,啃了一脸油。
“爹,儿子也想当将军。”
楚清河点了点他的脑门,逗弄道,“当将军有什么好的?风里来雨里去,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
“下午进城时,就听不少人在夸您,说您功劳大,救了他们。”
想起那些人崇敬的眼神,小宁安虽小,却也生出了几分向往,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楚清河来边城不到一月,先将肖家父子关入大牢,而后接管大军,打了匈奴一个措手不及,让城中的士气为之一振,一扫先前的颓唐。
百姓们本以为城门会被攻破,但辅国侯一来,局势就扭转了,他们不必背井离乡,也不会遭到匈奴屠戮,心中的感激自是不少。
作品 卷 第216章 妊娠纹
楚清河伸长胳膊,双手穿过小宁安的腋窝,将人提起来,牢牢抱在怀里。
闻到小孩身上的奶香味儿,他脸色更加柔和,道:
“先前咱们一家子还在京城的时候,我让你好好扎马步,将基本功夯实了,你还扯着嗓子叫苦叫累,现在就能吃得了苦了?”
宁安年纪虽小,脸皮却薄的很,这会儿闹了个大红脸,脑袋埋在楚清河胸膛中蹭了蹭,哼哼道,“我下回再也不偷懒了,要跟爹一样,当个威风八面的大将军。”
楚清河咧嘴一笑,伸手揉了揉儿子毛茸茸的脑袋,把他放回了旁边的木椅上。
将小妻子颊边的笑意收入眼底,他突然说:
“京城送信过来了。”
“什么信?”
薛素难免有些紧张,她将莲生留在京城,一方面是希望小姑娘打点私馆,另一方面则是不想让她在清苦贫瘠的西北受罪,眼下侯府的人送来消息,难道是她出了什么事儿不成?
越想越是担心,女人粉润的面颊略显苍白,拧了拧眉,催促道:
“你快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还不成吗?”
眼见着素娘面带忧色,楚清河怕她太过挂怀,伤了自己的身子骨,赶忙开口解释:
“因为五皇子与肖妃之间的恶事,陛下气急攻心,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肖妃是庶母,太子监国后也不好处置她,索性将人幽禁在冷宫中,削去了她的封号,承恩侯府也受到了牵连,如今全族都被关入大牢。”
薛素对承恩侯府没有半分好感,对肖迎年更是厌恶非常。这女人大抵是她前世的仇家,今生甫一遇上,便三番四次的使出手段,若不是自己运气好,恐怕都会被折腾死。
将手里的筷子放在碗沿边上,她忍不住问,“皇帝病重,素心堂的人身为大夫,难道没受到惩处?”
“林家人与承恩侯府一样,都被关进了大牢里,素心堂也查封了。”
听到这话,女人怔愣片刻,随即抿了抿唇,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雀跃,“林家嚣张了一辈子,还将母亲赶出门,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全都是报应。”
突然,她好似又想起了什么,“薛程呢?”
就算薛素对这个弟弟并不上心,但他到底是薛父唯一的儿子,这份骨血亲缘哪能说断就断?
“太子知道薛程跟侯府的瓜葛,也没处置他,直接将人送到了家门口,经此一事,程哥儿也得到了教训,估摸着能安生一阵子。”
薛素缓缓摇头,“我也不指望他有什么出息,要是能本本分分做人,不再被猪油蒙了心,整天做那等蠢事便好。”
到底隔着一层肚皮,薛素对赵湘兰也十分厌恶,先前之所以将薛程接进侯府,也是被薛父逼的没办法了,这才姑且同意,等到薛程年纪再大些,就将人打发出去,免得住在同一屋檐下,生出事端来。
人说小别胜新婚,夫妻俩虽然只分别了一月左右,但楚清河却恨不得将薛素一口一口吞吃入腹,在床笫之间格外热情,让那张老旧的拔步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像承受不住一般。
第二日天还没亮,楚清河就去了城楼,薛素揉了揉酸胀的后腰,也没急着下地,反倒披着薄薄的绸衣,准备再歇息一会儿。
秋菊端着铜盆进屋,不经意往床榻瞥了一眼,便看到夫人白生生的胳膊露在外面,被暗色的棉被一衬,就跟冬日里积了整晚的白雪一般,匀净透彻,几乎看不出半点瑕疵。
她将铜盆放在木凳上,即使动作再轻,还是发出了些微脚步声。
薛素杏眸微阖,冲着秋菊招了招手,面朝床里,将后腰朝向床外。主仆俩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了,秋菊赶忙坐在床沿,伸手时轻时重地按摩,她眼睛尖,瞥见夫人耸起的肚皮,有些疑惑道:
“您这肚子是不是比上回大了些?”
薛素闻言,将手覆盖在小腹上,仔细一摸,果然察觉出不同。
以前她怀宁安时,也不知是年纪小,抑或是其他缘故,肚皮并没有鼓胀的这么厉害,要是照这个势头下去,恐怕还不等生产,她的腰就能赶上水缸那么粗了。
睡意霎时间消失无踪,薛素坐直身子,将绸衣掀开,看着圆滚滚的小腹,细眉紧紧拧着。
“你瞧,我肚皮上是不是长纹了?”
秋菊微微弯起身子,凑近了看,这才发现原本光润的肌肤上真出现了丝丝缕缕的纹路,只有一个指甲那么大,略有些泛紫,大概是因为主子肤白的缘故,看上去尤为狰狞。
小丫鬟了解薛素的脾性,知道她最是爱美,一时间犯了愁,不知自己该点头还是摇头。
对上秋菊为难的眼神,就算她什么都不说,薛素也能猜到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一把掀开棉被,踩着绣鞋走到妆匣前,手里拿着那面打磨的十分光洁的铜镜,仔细照了照。
不看还好,一看眉头拧的更紧了。
“之前怀宁安时,妊娠纹也没长的这般严重,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吃得太多了?”薛素喃喃自语。
“要不咱们给闫大夫送封信,让他过来瞧瞧?边城到底太偏僻了,虽然有不少军医,但大多都是治疗外伤的,恐怕也不太擅长调养妇人的身子。”
上辈子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葬身于车轮下,薛素对腹中的娃儿极为在意,生怕他们出了丝毫差错,当下也没有耽搁,吩咐秋菊铺纸研墨,亲自给闫濯写了封信。
等小院里的侍卫将信送了出去,她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到了实处。
坐在木椅上,薛素闭上眼,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她娘留下来的秘方,其中有一种脂膏涂抹在身上,可以是妊娠纹变浅,直至消失不见,而且还能促进伤口愈合。
再次走到木桌前,她将方子写在纸上,倒也没急着配制脂膏,等闫濯来到边城,帮她把关后,再行配制也不迟。
*
夜里楚清河回来,甫一推开房门,便看到素娘坐在床沿边上,身上的穿着葱绿色的绸衣,若是不看那耸起的肚皮,还真是面嫩的很,就跟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差不了多少。
快步走到女人跟前,屋里的门窗都紧紧闭合,那股桃花香气更为浓郁了。
幽幽目光落在巴掌大的小脸上,楚清河瓮声瓮气问,“为何板着脸,可是谁招惹你了?”
就算白天呆在城楼中,楚清河依旧放心不下小妻子,派侍卫守在门外,免得生出什么差错。
薛素也不吭声,只将衣襟往上拉了拉,指了指自己的肚皮。
楚清河面色凝重,黝黑大掌按在雪嫩肌肤上,打量了好半晌,也没看出什么头绪来,不由有些疑惑:
“怎么了?”
薛素忍不住瞪了瞪眼。
“你没看到肚脐下方有道疤吗?”
听到这话,楚清河这才注意到指甲大小的痕迹,要是不认真看的话,还真容易忽视过去。
楚清河活了三十多年,就算他没读过几年书,走南闯北,见识也不算少,自然知道这是妊娠纹,妇人一旦怀了身孕,很容易生出来这种纹路。
“这有什么?我看媳妇这肚子生的真好,又圆又白,就跟刚出锅的馒头似的。”
女人心里头原本还有些抑郁,这会儿噗嗤笑出了声,两手握拳,忍不住在楚清河胸膛上捶了几下。
“今天城外的那些匈奴可有异动?”
“没有,匈奴首领虽然将关外大大小小的部落给荡平了,但各族之间摩擦仍然不少,也无法齐心协力攻打大虞,若他们真是铁板一块的话,还不等我来边关,城门就被攻破了。”
掌心按在肚皮上,楚清河只觉得触感极佳,一下下轻抚着。
“那总不能继续僵持下去,你可有什么办法?”
楚清河面容平静的开口,“拖。”
匈奴本就不善耕种,否则每年也不会大肆搜刮周围城池的百姓,他们的骑兵虽然悍勇,但粮草却没有多少,只要等到军需不足那日,那首领便再也沉不住气了,届时再想办法挫一挫他们的锐气,便能化解这次危机。
对于行军打仗的事情,薛素根本一窍不通,但她看着楚清河眼角眉梢透出的疲惫,不免有些心疼,轻抚着他的轮廓,道:
“希望一切顺利吧。”
话音刚落,便见眼前的男人将外衫亵衣都给脱了下去,露出精壮的胸膛,蜜色肌肤上满布疤痕,一道道伤疤皆是凹凸不平的模样,看起来万分狰狞,可比方才的妊娠纹严重多了。
拉着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胸口的伤疤上,他声音低沉:
“我身上的伤疤数不胜数,几乎就没有几块好肉,素娘可会嫌弃?”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早年从军,这些伤都是为了大虞受的,我又不是那等不分是非的愚妇,心疼都来不及,怎会生出嫌厌?”
楚清河笑了笑,道,“既如此,你又怕什么?你之所以会留下妊娠纹,是为了给我生儿育女,我感激还来不及。”
说着,男人低下头,在那道淤紫的痕迹上吻了一下,带来淡淡的痒意。
作品 卷 第217章 狐媚子
即使薛素来到边城,从来没有踏出过宅院半步,依旧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城中百姓知道辅国侯在小院中金屋藏娇,养了一个难得的美人,那皮相、那身段,说一句万里挑一也不为过。
许多人只在薛素进城时看了一眼,然后便再也没见过。
因先前生过宁安的缘故,薛素也算是有了经验,白天就在院子里来回转悠,小手扶着后腰,走累了便坐在藤椅上,喝着郑氏熬煮的银耳汤,倒也闲适的紧。
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耳畔。
顺着动静往斜前方看去,她发现有个十一二的小子趴在围墙上,那张脸生的又白又嫩,五官也堪称精致,若是再过几年,想必就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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