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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红杏素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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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阵香风涌入。薛素抬头一看,发现是锦月公主带着下人来到店里。
  “老板娘,上回用了你这的象胆膏,只觉得皮肤都滑润不少,回府后再抹上一层脂膏,效果更为明显了。”说话时,锦月艳丽的面庞上带着明显的笑意,显然是对私馆的东西十分满意。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薛素抬头,定定的看着面前身份尊贵的金枝玉叶,再垂眼打量着盛满象胆膏的木盒,不由抿了抿嘴。
  难道是有人得知公主回来到私馆,才使出这种手段陷害她?要是脂膏真让锦月毁了容,如同当初的韦玉莹一般,即使有楚清河护着,她怕是也没什么好下场。
  想到此,薛素不由打了个激灵,急忙开口:
  “小姐,今日的象胆膏怕是用不得了,小妇人方才打开盒子查验一番,发现脂膏的味道不对,想来是天气过热,突然生出了毛病,这等次品私馆肯定是不会卖给客人的,必须焚毁。”她满脸歉意,态度说不出恭敬。
  闻言,锦月心里颇有些不乐意。
  要知道,她虽为公主之尊,也无法经常出宫,好不容易来到私馆一趟,薛氏竟然不愿接待她,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扫见女人紧绷的面色,薛素硬着头皮解释,“小姐肌肤娇嫩,最是敏感不过,平时里稍微沾到些脂粉都会刺痛不已,要是真用了这盒变了质的脂膏,颊边便会长满红疹,没有几月是无法消褪的。”
  听到这话,锦月公主突然想起了陈云笙那张脸,丰盈有致的身子一僵,她磨了磨牙,摆手道,“罢了,既然象胆膏用不得,那本小姐今日便不做按摩了。”
  说着,她一双凤目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女人,瞧见薛素微微凸起的小腹,心里不由升起了几分讶异。
  按说普通女子怀了身孕,面颊上都会长出不少斑斑点点,甚至连皮肉都会变得粗糙暗沉,就连宫里头的妃子也不例外,也不知道薛氏是如何保养的,皮肤嫩的好似能掐出水来,凑近了看也瞧不出半点瑕疵,还真是令人羡慕。
  薛素不知道锦月公主究竟是什么想法,她还以为自己面上沾了污物,忙用手背蹭了蹭,将那块皮肉揉搓的略有些泛红,似抹了胭脂一般。
  “老板娘,你跟我说说,平日里该如何养肤,我表姐也怀了身孕,偏偏她长了不少斑点,因为这茬儿,没少跟我抱怨。”锦月似真似假说了一句。
  “小妇人经营颜如玉,用的肯定是铺子里的东西,七白膏有淡斑美白之效,配上象胆膏,隔几日做一回按摩,皮肤自然会越来越嫩,不过孕妇不宜沾染太多脂膏,等到出了月子再做保养也不迟。”
  这一番说辞完全是薛素胡诌,上辈子她大着肚子,面上的皮肤差的不行,腰身也粗如水桶,好在后来喝了杨柳露,这才慢慢瘦了下来。那段时间她都不敢照镜子,眼下还能保持这副皮白柔嫩的模样,估摸着是因为那颗融入体内的桃木珠。


第95章 火碱
  锦月公主对私馆中的汤剂颇感兴趣,拉着薛素问东问西,等到天色渐晚,宫门马上便要下钥,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颜如玉。
  一行人前脚迈出铺子,薛素随后便吩咐春兰取来了一双羊皮靴子,摆放在案几上。
  女人手里拿着刷子,蘸了些半透明的脂膏抹在上头,厅里的丫鬟不明白老板娘究竟在做什么,不过想起她方才发了那么大的火气,一个个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吭声。
  羊皮小靴本就是给女子穿的,皮子又柔又细,若是保养不佳的话,冬天先浸过雪水,再被凛冽的寒风一吹,没几日就不能穿了。
  象胆膏有水润肌肤之功效,涂在上头原本应该使小靴更为光润,但此刻皮子却好似被腐蚀了一般,变得坑坑洼洼,无比吓人。瞧见这副场景,堂中的丫鬟骇的心惊胆颤,不敢想象这象胆膏用在女客脸上,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薛素好歹也见过世面,仔细一琢磨,就猜出象胆膏中应该是掺了硝制皮毛的火碱,那物原本无色无味,但碰了水后,就会产生淡淡的臭气,亏得她嗅觉灵敏,及时发现此事,才没有酿成大祸。
  秀眉紧拧,女人一双杏眼从丫鬟面庞上扫过,她不知道究竟是谁跟外人勾结,刻意陷害于她,不过那个叛徒肯定就在私馆中,否则根本没机会对象胆膏动手脚。
  私馆中的丫鬟拢共有十个,因身契捏在手掌心,以前薛素对她们放心的很,从未想过其中会出了这种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明日歇业一天,咱们仔细查查,看究竟是谁做出这等恶事,在脂膏中掺火碱,一旦那些贵人们毁了容,谁都没有好下场。”
  话落,薛素俏脸仿佛凝着寒霜,带着春兰秋菊两个离开了颜如玉。直到坐上马车,她心中的郁气依旧未曾消减,幸好那盒象胆膏还没开始用,否则她可承受不了锦月公主的怒火。
  闭眼靠在软垫上,秋菊给主子捏着肩,小声问,“夫人,您心中可有章程?总不能将十个丫鬟都给换了。”
  “今日火碱没有派上用场,包藏祸心的狗东西肯定会送出消息,待会春兰去找许呈,让他派出几名侍卫,盯着那些丫鬟,也无需打草惊蛇,只要将查到的消息递到我面前便是。”
  对于主子的吩咐,春兰自然不会拒绝。她脑海中浮现出许呈那张刚毅的脸,以及身上慑人的气势,不由暗暗打了个哆嗦,心里头直发慌。
  到了桐花巷,薛素与秋菊径直回了正房,而春兰却小跑着赶到前院儿,抻头找了一圈儿,并未瞧见许呈的身影,她不止没失望,反倒松了口气。
  “你在找谁?”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丫鬟吓了一跳,不过她到底也不是心思外露之人,很快便恢复平静,“颜如玉出了叛徒,有人在脂膏中下了毒,夫人想跟许侍卫借些人,盯着店里十个丫鬟,不知道方便与否?”
  说话时,春兰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她低垂着眼,恰好挡住了自己惊惧的目光。
  许呈点头,“既然是夫人的吩咐,许某自当尽心竭力,春兰姑娘大可放心。”说着,身形高大的男子冲着她抱了抱拳,随后转身离开。
  春兰没想到许侍卫竟会记住自己的名字,她深感诧异,却也没有吭声,快步走回了主院。
  许呈不愧是辅国侯最得力的手下,此人在战场上是无比锋利的长刀,收割了不少匈奴的性命,回到京城亦能帮楚家处理事务,与那些有勇无谋的军汉全然不同。
  只过了一夜,他便将消息送到了薛素面前。
  “夫人,私馆中有个叫荷叶的丫鬟,原本也是京城人士,因嫡亲哥哥染上赌瘾,她被卖到人牙子手中,辗转来到颜如玉,前几日她哥哥欠了赌坊五百两银子,有人让荷叶将一包粉末加在象胆膏里,才会发生昨日之事。”许呈立下堂下,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荷叶?”薛素默默叨念一句,她对这个小丫鬟印象不深,也没想到一个签了卖身契的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她继续问,“那丫鬟还在私馆里?”
  许呈恭敬的答道,“没有夫人的吩咐,属下未曾擅自动手,之所以查到此事,是因为荷叶拿着银票回了家,将银子给了父母,替哥哥还了赌债。”
  娇美的面庞上勾起一丝冷笑,薛素狠狠在桌面上拍了一下,恨得咬牙切齿,“这个背主的混帐东西,一边领着无比丰厚的工钱,一边谋害于我,还敢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简直无耻之极!”
  见主子发了这么大的火,春兰暗暗心急,小声劝道,“您还怀着身孕,先别动怒,总得为小少爷考虑一二。”
  上辈子孩子惨死在车轮下,一直是薛素心底不能碰触的伤疤,此刻孩子又托生在她肚子里,定要好好保护,不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深深吸了口气,女人面色虽然仍有些涨红,呼吸却平复了不少,她定了定心神,吩咐道,“许侍卫,劳烦你继续盯着荷叶,一旦她跟幕后之人有接触,就将他们一并抓了,也省的偷偷摸摸下绊子!”
  许呈微微躬身,应了一声。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楚清河从城北大营中归来,他径直往正院的方向走,推开门,瞧见水灵灵的小妻子,那双狭长的鹰眸中透出几分柔和。
  因怀孕的缘故,薛素最近比之前稍微丰腴了几分,腰上的软肉一捏一大把,好在她骨架子生的纤秀,穿上衣裳倒也瞧不出来什么,只是胸脯略鼓胀了些。
  男人大阔步走到她跟前,一把将人捞在怀里,鼻前嗅闻到浅浅的桃香,他只觉得浑身发麻,却又不得乱动。
  “素素,十月怀胎,我该怎么熬?”
  没好气瞪了男人一眼,薛素讥诮道,“侯爷如此辛苦,难不成还想让妾身给你找两名美妾,慰劳慰劳?”
  那张红嘴儿不断说着瞎话,将楚清河气的吹胡子瞪眼,偏偏他没法发火,只能狠狠亲了上去,以示教训。
  ………………
  余府,卧房。
  程三娘站在余公公身后,轻轻给他捶背,一双狐狸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但若是后者回过头,她立刻会换成另外一副面孔,说不出的温柔小意。
  “公公,都过了这么长时日了,颜如玉那边怎的还没有消息传出来?妾身都有些着急了。”
  拉着程三娘的手,余公公用力掐着她的腕子,那处皮肉瞬间变得红肿不堪,让她疼的直抽冷气。
  只听余公公面无表情道:“你先前可没有告诉咱家,颜如玉的老板娘是辅国侯夫人,要是早知道她是此等身份,咱家肯定不会将火碱交给那个小丫鬟。”
  不提这茬儿还好,一提他就来气,忍不住骂了几句。
  身子微微瑟缩几下,程三娘顾不得挣扎,她眼圈微红,豆大的泪珠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哭道,“妾身也没有办法了,我早就跟了公公,却一再受到薛氏的欺辱,公公不愿得罪薛氏,妾身也不勉强,这都是命,我活该被那个贱人偷走秘方,一辈子踩进泥里!”
  余公公到底对程三娘有那么几分感情,此刻见到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免有些心疼,收敛怒意道,“莫哭了,方才我不是说了吗?有个小丫鬟拿着火碱进了私馆,只要掺了火碱的脂膏涂在面上,势必会使客人毁容,无论那倒霉的人到底是不是锦月公主,薛氏都讨不了好。”
  听到这话,程三娘终于破涕为笑,转身走到余公公跟前,顺势坐在他怀里,那副柔顺的模样让后者十分满意。
  “对了,咱家一直派人伺候着你爹娘,前几日有客登门,好像叫什么王佑卿?”余公公是个阉人,即便有了程三娘这个对食,依旧不能放心,生怕她被别的男人勾了去,给他戴绿帽。
  “佑卿是妾身的亲表弟,他早已成亲,还娶了两个平妻,此次入京估摸着准备参加秋闱,不是我夸海口,他的确有真才实学,此次下场,说不定能高中状元。”对于自己的梦境,程三娘记得十分清楚,王佑卿是在中了状元后,才迎娶了锦月公主,成为驸马的。
  只可惜她那表弟这辈子没有那般好的运道,早早地跟薛月韦玉莹二人成了亲,再也没有尚公主的机会了。
  余公公涂了粉的脸上显出一丝不虞,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到底也是亲戚,若闹的太僵了,反倒不美。
  “这几日公公可有空闲,能否跟我那表弟见上一面?”他身为太监总管,若是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对于王佑卿而言,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程三娘的算盘打的啪啪响,余公公也不是个傻子,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不过眼下他已经被勾了魂,一门心思想跟这女人结为对食,帮王佑卿一把也并非难事,到底能不能爬上去,还得看他自身的造化。


第96章 主动讨好
  王佑卿去程家时,并没有见到程三娘,本以为她失踪了,哪想到第二日就收到这位表姐送来的信,言道要请他去余府一趟,见余公公一面。
  二人是一根绳上的蚱蜢,程三娘无论如何也不会害他,而且太监总管最得圣心,有他美言几句,将来殿试的时候说不准也能容易些。
  抱着此种想法,王佑卿去了余府,他本身也是有真才实学之人,又生的十分俊朗,堪称芝兰玉树,一开始余公公还对他有那么几分厌恶,到了后来也不由改观,对他刮目相看,再加上程三娘从中牵线搭桥,王佑卿成了余府的常客,不少书生觉得他与阉竖为伍,万分鄙夷;也有不少人羡慕的很,只可惜无人引荐。
  眼见着事情往自己预计的方向走,程三娘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不过想起安稳开在主街的颜如玉,她恼恨至极,却又没有什么办法,软磨硬泡了好几日,才从余公公口中问出了一点消息。
  被收买的丫鬟名为荷叶,替余公公办了事,竟然也没被薛素处置,说不准已经暴露了。要是自己贸贸然找上门,难保不会露出马脚。
  这么一想,程三娘只得按捺住报仇的想法,安安生生呆在府里。
  薛素并没有刻意打听王佑卿的事情,她呆在桐花巷的宅子里养胎,莲生上午跟着女先生读书习字,中午歇晌过后,就来正院跟她学该如何制作脂膏。
  说实话,薛素并不打算将秘方藏一辈子,比起经营私馆获得的利益,她更想找一个传人。薛母临死之前将秘方交给她,肯定希望自家的手艺能够发扬光大,只可惜她前世信错了人,白白丢了一条性命,好不容易有重活一回的机会,她自然要尽心竭力。
  先前刚来京城,莲生身处繁华地,被这些流于表面的富贵场景迷了眼,好在小姑娘年纪不大,又并非无可救药之徒,稍微教导一番便懂事不少。
  薛素看在眼里,也生出了几分教导的心思。前几日她将莲生唤来,问她愿不愿意学习如何配制脂膏,小姑娘当时就愣住了,随后眼圈微红,啪嗒啪嗒直掉泪。看到她这副模样,薛素哭笑不得,轻声哄了一会,她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
  这天女先生刚离开书房,莲生将东西收拾好,准备去到正院,陪婶娘一起吃饭。还没等她走出门子,周绫儿便跟了上来,稚嫩小脸儿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声音清脆,“莲生小姐,绫儿好些日子都没去给夫人请安了,今日随你一同过去好不好?”
  即使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莲生对眼前的小女孩依旧没有半分好感,在她眼里,这对母女心机深沉,周氏是周红勇的遗孀不假,但藏在皮囊下的心肝却黑透了,总打她叔叔的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浑身上下可有一丁点比得上婶婶。
  微微眯眼,莲生低头望着她,嘴角勾起一丝讽笑,“先前叔叔说过,不让你去打扰婶婶,难道你把他的话全都忘到脑后了?”
  周绫儿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近人情,面上笑意微僵,她吭哧了好半天,“绫儿只是去请个安,不会搅扰夫人的,小姐放心便是。”
  “你要是不想再在侯府读书了,自然可以去请安,我不会拦着你。”说完,莲生扭头就走,根本不愿多看她半眼。
  周绫儿站在原地,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但她不敢多说什么,最后灰溜溜的离开侯府。
  回了小院,周氏拉着她的手,急切问道,“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难道没见到薛氏?”
  随手将书本扔在桌上,周绫儿满脸厌恶,憋着气道,“先前侯爷伯伯说过,不让女儿去正院,况且就算见着了薛氏,又有什么用?侯爷伯伯连看都不看你一眼,怎会纳你为妾?”
  这话虽然不中听,却无半点水分,周氏好似被人狠狠扇了两耳光,一张娇美的脸霎时间涨成了茄紫色,眼底涌出浓浓愤恨,嘴里不断斥骂着,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外吐。
  周氏坚定的认为,要不是薛氏那个贱人善妒,霸占着楚清河,他怎会不纳妾?
  喝了口水,周绫儿细声细气道,“与其给侯爷伯伯做妾,不如等孝期过了,再寻一门好亲事,娘生的这么美,为何咱们要受这种苦楚,女儿真的不想再去讨好莲生了。。。。。。”
  “亲事哪那么好寻?难不成随便找个军汉嫁了?上战场可是要掉脑袋的,一个不防我又成了寡妇,三年又三年,根本折腾不起。”说话时,周氏无比心焦,微微叠着眉,那张漂亮的脸蛋配上素净的衣裳,的确能激起男人的怜意。
  母女两个相顾无言,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自打上回谭正逼迫薛素关了私馆,谭家人倒是安生了一段时日,不过两府的关系却陷入胶着,要是再不缓和的话,恐怕会渐行渐远。
  楚清河身为辅国侯,手中握有几十万大军,称一句权势滔天也不为过,这样的义子对于谭家父子两个都是极大的助力,要是将人推远了,是祸非福。
  一家子坐在花厅里,谭元清清丽面庞上露出明显的厌恶之色,指甲拨弄着皓腕上的翡翠珠,恼恨道,“自打薛氏嫁给义兄,便将人彻底笼络了,她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妇,以为侯府已经顶天了,却根本不知朝堂上究竟有多凶险,还教唆义兄跟咱们离心,只要有她在,两府的嫌隙就无法消弭。”
  谭必行微微摇头,不赞同道,“我觉得嫂子人品不错,先前惜年那件事,的确是咱们家做错了,下人闹出的幺蛾子寒了她的心,此等误会只要解释清楚即可,倒也无需太过在意。”
  谭家只有谭必行一人心思澄澈,真以为是秀玲那丫鬟眼拙,认错了人才闹出的笑话,半点也没往母亲妹妹身上怀疑。
  谭正捏着胡须,面色十分严肃,“薛氏虽然没有大毛病,却是下九流的商户,与民争利,根本不顾辅国侯府的声名,这种目光短浅的妇人,完全配不上清河,只可惜他性情执拗,不听劝。”
  “如今薛氏怀了身孕,咱们要是再为难他,势必会惹得义兄不虞,还不如捧着她。”说话时,谭元清极为不甘,她磨了磨牙,明显恨毒了薛素,偏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强作笑脸迎上去。
  对于女儿的心思,谭夫人也能猜出几分,轻拍着她的手,柔声道,“过几日公主府有一场赏花宴,咱们带着薛氏一同过去,你说些好听的,知道吗?”
  想到自己身为兵部尚书的女儿,竟然要讨好那种货色,谭元清心口发闷,甭提有多膈应了,但为了整个谭家着想,只能硬着头皮微微颔首。
  谭夫人口中的公主府,并非锦月公主的居所,而是长公主的府邸。长公主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早些年丈夫去世,一直寡居,隔段时间就会办一场赏花宴,热闹一番,也算消遣。
  接到谭元清送过来的信,薛素不由怔愣片刻,她跟这位谭小姐着实称不上投缘,甚至可以说是相看两生厌,眼下她主动联络,也不知究竟存的是什么心思。
  原本她打算随便找个由头,推了此事,但仔细一想,莲生年纪也不小了,总得带出去走动走动,否则耽搁的了花信,对小姑娘有害无利。
  “去回了谭府的人,三日后公主府相见。”秋菊得了吩咐,快步走出去送信。
  转眼就到了赏花宴那日,昨晚薛素特地吩咐春兰,早早将她叫醒,听到叩门声时,她手脚并用从男人怀里挣扎出来,楚清河觉浅,陡然睁开双目,长臂揽住柔软的腰肢,不让她乱动。
  “大早上的,别招我。”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嘴,他收紧怀抱,薄唇在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春兰已经端着铜盆走到屋里,看到这副场景暗暗发笑。
  薛素此刻已经彻底清醒了,使劲儿拧着楚清河的胳膊,偏偏这人浑身筋肉无比结实,她累的虎口发酸,他都感受不到半分痛意。
  “你快放开,今日我带着莲生一同出门,去公主府赏花,若耽搁了时辰,让谭夫人与元清枯等,我哪还有脸面再见她们?”
  闻言,楚清河终于松开手,浓黑剑眉紧紧拧着,脸色黑如锅底,道,“这都入秋了,哪有什么花好赏?几朵金菊也值得费这么大的功夫?”
  薛素一边收拾一边道,“去公主府哪里是为了赏花?不过是凑个热闹,听说会有不少青年才俊在那,我到时候帮莲生相看一番,给她找个好婆家。”
  楚清河浑身紧绷,沉声问,“赏花宴会有很多男子?”
  “这是自然,谁敢不给长公主面子?不过秋闱将近,赴宴的举子应该不少,若是得了贵人的青眼,说是平步青云也不为过。”
  坐在妆匣前头,薛素并没有涂粉,她用螺子黛描了描眉,又抹了些口脂,整个人如同绽放的花蕾,艳丽逼人。


第97章 赏花宴
  楚清河大马金刀的坐在床沿边上,他身上虽穿着亵衣,但这副模样仍称得上衣衫不整。
  薛素捯饬完,伸手打开木柜,从中挑了一件沉青色的长袍扔到床头,小嘴儿里溢出咯咯的笑声,催促道,“快些穿好衣裳,瞧你这副样子,还真不像声名赫赫的辅国侯。”
  浓眉一挑,男人不以为杵,等小妻子带着丫鬟离开卧房,他这才披上衣袍,跟李管家交代了一句,才驾马往公主府的方向赶去。
  薛素并不知道楚清河也来了赏花宴,本朝的武将与文臣泾渭分明,长公主也不太看得上这些粗鲁莽夫,便未曾给他们下帖子,只将后宅女眷请出来而已。
  车轮轧在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刚到公主府门前,她伸手掀开帘子,发现门外停着各府的马车,想来此处一定十分热闹。
  莲生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白生生的小脸上不免露出了几分怯意,小声道,“婶娘,我根本不会吟诗作对,而且也不懂金菊的品类,万一被人嘲笑怎么办?”
  抬手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尖,薛素笑着开口,“你莫怕,辅国侯府在朝中颇有地位,你有个好叔叔,完全可以挺直腰板,咱们楚家不怕得罪人,若真有那种不开眼的,不去理会便是。”
  莲生十分相信薛素,忐忑的心绪不由平复些许。灵活的跳下马车,小心翼翼的扶着婶娘,生怕她磕着碰着,伤到腹中的孩儿。
  她掌心里渗出了丝丝缕缕的汗珠儿,冰凉湿滑,薛素没想到莲生竟会紧张到这种地步,暗想日后一定要多带她出来几次,省的她胡思乱想。
  刚一迈进公主府,就有一个穿着绿腰裙的侍女迎了上来,恭敬地福了福身,“奴婢见过楚夫人,谭夫人与谭小姐已经入了正堂,擎等着您了。”
  薛素略微颔首,跟着侍女往前走,一路上遇见了不少衣着华贵的女眷,有的年轻,有的年老,不过一看便知身份不低,否则也无法迈进公主府的大门。
  入了正堂,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谭家母女。谭元清手里端着茶盏,面带浅笑,姿态神情无一丝错处,而谭夫人在跟一位中年美妇交谈着,瞧见美妇衣衫上的凤纹刺绣,薛素恍然,也猜出了这位定是长公主。
  循着谭夫人的视线望了过来,长公主看到女人艳丽的容貌,不着痕迹的微微皱眉,开口道:
  “本宫早就听说楚夫人是难得的美人儿,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听到这话,周围响起了几声窃笑。娶妻娶贤,纳妾纳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薛素是从山坳坳里出来的,大字都不识一个,要不是生了张娇艳的面孔,恐怕只能配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不过碍于楚清河的身份,没人敢给她难堪便是。
  来京城的时日不短,薛素早就知道这帮表面光鲜的贵妇到底是什么德行,冲着长公主躬身行礼,站直身子后缓缓扫视一圈,向来水润的杏眼中带着一丝寒意,被她看过的人只觉得后颈发凉,呐呐闭上嘴,无比心虚。
  薛素跟莲生坐在了谭元清身旁,一嗅到女人身上的桃香,她胃里便一阵翻涌,止不住的犯膈应。
  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的叮嘱,她强笑道:“许久没见素娘了,腹中孩儿可好?”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谭楚两家关系又十分亲近,薛素好歹也是侯夫人,不能由着性子胡闹,她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柔柔道,“孩子跟我都挺好的,多谢元清挂怀。”
  过了一盏茶功夫,客人也都到齐了。长公主率先站起身,将女眷们引到了园子里,此处有专人打理,草木丰茂,除了品类繁多的金菊外,还种了一片蔷薇,淡紫色的花朵挂在枝头,馥郁的香气随风弥散,众人闭着眼,享受着片刻的静谧。
  今日来此的男客也不在少数,由长公主的儿子洪玉成招待。
  因男女有别,为了避免冲撞,他们从小园的北门走入,与女客中间隔着一座木架,蔷薇顺着架子生长,越往上越茂盛,在锦簇繁花的遮挡下,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女子的裙角,容貌是完全瞧不清的。
  薛素站在蔷薇旁,细嫩掌心托着花苞,她面上未曾化浓妆,但五官本就极为艳丽,在人群中一眼便能认出来。
  女子的嫉妒心极强,看到比自己美的,总归会生出几分不痛快。也不知道是谁率先提议,说秋意正浓,要赋诗几首。
  听到这话,莲生转头望着婶娘,面上带着明显的慌乱。
  暗暗冷笑一声,薛素又不是傻子,怎会瞧不出这是刻意在挤兑她?
  肖迎年坐在石凳上,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恶意,“楚夫人头一回来赏花宴,不如就由你拔这个头筹,如何?”
  女子的声音清亮,不止周围的女眷听得一清二楚,就连对面的男客也纷纷转过头来,显然是颇感兴趣。
  薛素虽然跟王佑卿学过几年酸诗,但她只会吟,不会做。此刻女人缓缓笑开,如同繁星映月,又似百花盛开,说不出的惑人。
  “肖小姐,我不会作诗。”
  肖迎年故作讶异,“怎么可能?按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楚夫人相貌出众,怎么看都不像不通文墨的。”
  “就算我不会作诗,可有错处?”薛素不紧不慢的问。
  肖迎年没想到这女人还敢反驳自己,得意道,“陛下主张教化百姓,以德育人,我们大虞的子民自当读书习字,否则与关外那些未开化的野蛮人有何不同?”
  “此言差矣,读书习字的确是好事,但驻守边城的将士,躬耕于田野的农民,他们都是国家之本,又有几人能吟诗作对?可见诗才并不是最为主要的。
  况且我一向认为德比才重,古来就有弄臣奸佞,他们害了多少百姓?这种人不是缺才,而是缺德。肖小姐与我早就见过,也知道我根本不会作诗,此刻当着众人的面点出来,无非是想让我难堪罢了。”
  这一番话说的肖迎年瞠目结舌,感受到周围人投注过来的目光,她面皮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来到公主府的都是颇有身份之人,她们爱惜羽毛,为了彰显自己有德行,纷纷用鄙夷的目光注视着女人,耻于与她为伍。
  长公主站在廊下,神情略带着几分诧异,没想到薛素会如此开口,她倒是看走眼了,这位楚夫人只是不会作诗,却并非不学无术的草包。
  谭夫人对肖迎年无比疼爱,见侄女被薛素挤兑的双眼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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