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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隐身贵女-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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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免了我的晨昏定省……”
  涂元娘道:“以前也不让你去请安?”
  沈容一脸无辜不解地模样,扮出纯白小白兔状:“我娘没大闹家里前,我原是能去的,但后来,祖母不让我去佛堂,母亲也不让我去她院子,我没做什么不得体的事,我真不知是怎么回事……”
  说得很可怜,眸子里蓄着满满的疑惑。
  姑娘们哪个不是聪慧的,立时就明白:定是沈老太太、沈大太太做了对不住石氏的事,心里畏惧,又听到石氏亡魂跟着沈容,心下不安,索性免了沈容的晨昏定省。
  人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惧鬼神。
  这做了坏事,定会怕遭报复。
  这种事,清者自清,浊者定是会避开。
  万三娘笑道:“这个无碍。我们万家大老爷、二老爷与你父亲也说得上话,与他说一声就是,想来他不会拒绝。”
  沈容懦懦地道:“若能说通我父亲,定了日子我会在家等你们来,我娘性子极好,除了上回在佛堂她出来过一次,就是上回闹了一回,还差点把福瑞院给烧了。”
  万十七娘虽是才女,此刻很是好奇,“你娘为什么要烧你继母的院子?”
  “我也不知道,原是大太太使了身边心腹婆子来递话,说要在我寝院里盖一个前院,改成二进院,又说要在内院开一道小门,我身边的伍婆子不同意,不知怎的,伍婆子与大太太身边的婆子打起来。
  许是惊扰我娘,我娘一巴掌把大太太身边的婆子给打出了十丈远,还把婆子的牙齿打掉了。之后又弄了天火,把福瑞院给烧了……
  我那时候在午睡,待我听说时,府里都闹翻天了。”
  在万三娘等人眼里,沈五娘性子懦弱,是软弱可欺的小白兔,不争不抢,也许正因如此,石氏才不放心幼女,要留在她身边陪上三年。
  给嫡女盖外院,改成二进小院,又不是宅邸的二进院子,为什么要再设一道小门,这不合常理,通常一座寝院就只得一个大门,这是为了安全,如果再设小门,院子里的人就要守两个门,大多时候也不安全,尤其是女儿家的院子,是绝不会这样设计的。
  几个姑娘都在快速脑补。
  这件事着实不合常理,许是石氏知晓了什么,这一下恼了,发了场子脾气,给沈大太太一点厉害瞧,你欺负我闺女,我就烧你院子。
  万三娘轻声宽慰道:“沈五娘,你莫怕,我们几个比你年长,都是你姐姐,一定会护着你的。”
  沈容要信了,就是个傻缺啊!眸子里流露出感激的眼神,似懂非懂地点头,装小白兔她很在行。
  万十七娘对那个十二月花神的很感兴趣,“你把刚才说的十二月花神对应时间与性格都告诉我好不好,到时候,我们可以出一本《十二月花神录》的簿册,上面绘上十二月花神的像,再配上对应的时间与性格等介绍,待我们定下十二钗,就可以用上。”
  更可以成为一种时尚。
  万十七娘想到这些,到时候姑娘们一见面,就会议论自己是哪月花神守护的弟子,多有意思的事。
  沈容也干脆,当即答应。
  立时就有姑娘备了笔墨,万十七娘亲自记录,她说的性格其实是十二星座的,只不过改了个名字,说是十二花神,时间也对着十二星座的来,性格如何,运程如何,姻缘如何,全都一古脑儿地说了。
  这日黄昏,沈容姐妹方才回沈府。
  万三娘作为社长,送了沈容几套琴谱音律方面的书算作回礼。
  沈容带着沐霞回到仪方院,就听伍婆子一脸茫然不解在那儿说今日的怪事,她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潘氏冒范了太太,所以太太一恼,不给她们指点了。”
  沈容听罢之后,想的则是:出了两个人的不出了,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问心石在她身上;二是,在潘氏祭拜时,有人从院子里寻到了问心石,给取走了。
  但是,不可能!
  伍婆子与沐云都很谨慎,不会让人在仪方院取走任何一件东西。
  如果是她身上,出两次不出了,又如何解释。会不会有一种可能,问心石的残余在仪方院的灵力只够出两个图案的,后面的出不了?
  伍婆子道:“明儿是大老爷娶韦氏进门的日子,桂安院已经拾掇好了,不比福瑞院差。明儿来吃喜酒的人,怕是得不少呢,今儿来烧香的太太奶奶们都说明天还来。”
  “她们还要来?”
  不是吃喜酒,根本就是继续来烧香,非得问出个结果才甘心。
  伍婆子道:“大老爷递话来,说太太不同意改建成二进小院,此事就罢了。”
  沈俊臣怕,这次是烧福瑞院的院子,天晓得下次又是什么。
  沈容淡淡地道:“她们要来早晚也要来的,今儿去诗社,社长说要请我娘帮忙,给诗社挑十二钗,我已经应了,让她们设法找父亲说情,只要父亲应了,我没意见。”
  伍婆子道:“这么多人上门,原是好事,可太太也要修炼的。还有那个灵物,到现在都没找出来呢,它到底藏在哪儿?”
  “总会找到的。”
  沈容进了内室。
  伍婆子今儿午后又寻了个遍,找了几样东西出来放在太阳下晒,依旧不是要寻的物件,这令伍婆子有些沮丧。
  沐云将今儿的事说了一遍。
  沈容道:“不会被人取走了?”
  问心石是世间难遇的宝物,沈容还不知真实的问心石是何模样就不见了。
  沐云道:“不会!伍婆子与画兰画菊今儿都盯着人呢,我也有注意,太太姑娘们都是规规矩矩地上香,有几个连敬了三回。早前两人是出了图的,后来就不出了,所有人都认为是潘家太太奶奶冒范了太太,所以太太心子不肯指点。”
  沈容道:“没人取走,难不成是在我的身上!”她将自己的头上的饰物、就连手上戴的镯子、腰上系的东西,一古脑儿地全都摘下来,“明儿盯着这堆东西。我明日赖赖床,等她们烧香后,就知道它在不在。如果在,定是这堆东西里的某件,金土属性,之些首饰全都是金属性的,而其间还有宝石的镯子,也都符合。”
  “却不能放在院子里晒了。”
  “你从屋顶开个洞,从上面晒下来,这样就不会被外头盯着的人发现,一旦有了结果,你告诉我。”
  两人说了一阵。
  *
  翌日,沈容还未起,沈府就热闹开了。
  登门贺喜的官家老爷,吃喜酒的太太奶奶,潘氏依旧请了娘家三位太太来帮忙陪客,只是这回,潘二太太婆媳被人视作不祥,个个远避。
  坐了一阵,有太太提议要去石氏上香。
  沈容还在床上,对外头,便说她身子有些不适多睡了会儿。
  来的是四个人,一番跪拜,果然个个都出了图案,昨日求不出,今儿就有了结果,求姻缘的,问吉凶的,甚至有替丈夫问今岁能不能升迁的,或出图,或出字,几个个满意而去,一旦后院专门招待女客吃酒的地方,其他太太奶奶听说又能问了,也三五成群地结伴,在丫头婆子的带领下来问。

  ☆、第130章 师徒之缘

  沈容看着穿过屋顶碗口大的阳光落在自己的几样首饰上,没有半点的异样,就像是最寻常的首饰。
  沐云道:“姑娘莫急,到了正午就能分辩。”
  沈容道:“我嫌这里吵,我去双喜院找八姑娘练字。”
  正要出门,就见画兰立在珠帘门外,“禀姑娘,梁大公子来了,说是受大姑奶奶所托,来给姑娘做教书先生的,大老爷让姑娘去私塾。”
  沈容眨巴着眼睛,早前可没听说,怎的梁宗卿就给她做先生了撄。
  *
  早前几日遇到沈俊臣,说得沈宛与赵硕所托,让他来给沈容当先生偿。
  沈俊臣立时想到了沈宏:“梁大公子去我沈府做先生,能否帮忙教教嫡子沈宏?”
  梁宗卿道:“我与硕王爷相识数载,又是故识旧友,受他之托,教导沈五娘读书识字,我并非日日去沈府,隔三岔五登门指点学业。至于令郎,顺带着指点一二还成,不用让他对我执师生之礼。”
  就算是指点,这也是多少人请不来的大才子。
  沈俊臣令人将私塾收掇出来,梁宗卿来时就入私塾教授。
  待沈容到时,沈宏、沈宪已经在候着了。
  梁宗卿考校了沈宏的功课,沈宪那儿又问了两句,沈宪根本答不上来,梁宗卿笑了一下,推荐了几本书给他们二人看,又对沈宏道:“沈七郎,你可听好了,下次我再来时,你再背不出来,我可会打手板的。”
  沈宏一脸孺慕地问道:“先生每日都来么?”
  “不,一个月少则三次,多则五六次,你不必唤我先生,唤我一声梁大哥即可。我与沈大人讲好,你们不必与我行师生之礼。着实故人诚心相托,推辞不得,我入府是为了教授沈五娘。”
  沈容有一个好姐姐,更有一个好姐夫,沈宛远嫁,却托了梁宗卿来教沈容功课,沈容有什么好的?沈宪在心里表达着不满,梁宗卿显然更喜沈宏一些,对他也是淡淡的,梁宗卿问的问题也太高难了些,他才读几书,怎么答得上来。
  梁宗卿指了几则论语小故事,“把这些背熟,我离开前会与你们讲这几段的意思。”
  二人恭敬地坐好,开始读了起来。
  沈容与梁宗卿行罢了礼。
  梁宗卿想到卫国公世子夫人回去说的话,心里就难受得紧,“妾身给大公子求姻缘,出来了一对鸳鸯。”
  卫国公很是欢喜,“好!好!看来宗卿良缘将到啊!”
  世子夫人又道:“是极好的良缘,就是那姑娘太小了些……”
  一问有多小,听婆子一讲,一屋子的人都沉寂无声,片刻后就是一阵大笑声,尤其是卫国公笑得最厉害,就似听到了莫大的笑话一般,可笑罢之后,各人另有表情。
  这分明就是老夫少妻的兆头啊!
  梁宗卿很是好奇,他的心思,连神灵都知道了,还被他继母给捅了出来,现在长辈一提到他的婚事,就是“宗卿,你命中注定的嫡妻尚幼,要不娶两房侍妾。”
  他真想把人的嘴堵上,可那是他的长辈。
  梁宗卿令他的长随小厮、书童取来了棋盘,“先下两局,看你近来是否有长进。”
  “是!”
  沈容先是与沈宛下,沈宛出阁,就与沐云下,沐云的棋艺极臭,还不如她自己与自己下。
  梁宗卿道:“没长进,也没退步。”
  “写几个字给我瞧瞧!”
  沈容盯着梁宗卿那认真的样子,嘟着小嘴,突地想到卫国公世子夫人求的姻缘,一个不忍住就大笑起来。
  惹得沈宏、沈宪也寻声问来。
  梁宗卿恼道:“严肃些,我是你先生。”
  “先生!听说你的良缘还够等,你命中的妻子还在摇摇学步呢。”
  沈宪听到这里,好奇地问道:“五姐姐,你说真的,这是怎么回事?”
  梁宗卿提高嗓门,大喝一声,“都给我读书!今儿背不下来,不许吃午饭!”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沈容,想一样严肃,怎么就严不起来呢,“这是私塾,不许打趣说笑,你再胡说,今儿也不许用午饭。”
  沈容垂下头,想到那诡异的图案,大雄鸳鸯,小小得像只小鸡仔的小鸳鸯,偏太太们就能瞧出雌雄呢,实在太奇特的组合,梁宗卿的小妻子现在到底有多小啊?
  她移到案前,令画兰砚了墨,沈容写了两首唐诗呈到梁宗卿面前。
  梁宗卿看着她的字,比在三月时长进了许多,运笔之间有三分白真大师的风格,“你临的谁的字帖?”
  “我姐姐推荐了白真大师的字帖《三字经》给我,我照着练习的。”
  这是翻印的,许多练字的孩子都在临摹,当年白真大师让这样的字帖流传出来,也是为了给孩子练字用的,更京城官宦人家公子姑娘们习字时必修的字帖。
  梁宗卿清楚地记得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闭上眼睛就能忆起来,而沈容显然临的不是那本《三字经》,因为笔力的风格与功底与那个不符,那一本是白真大师成名时的字帖,可沈容的字体更趋近年来白真大师的运笔风格,多了一股浑厚与刚劲的气势,稳中磅薄大气。
  “弹两首曲子听听!”
  沈容又取了琴,弹了一首《春江花月夜》,再一首《高山流水》,梁宗卿曾在咸城听过一回这曲子,这不是曲谱中收录的曲子,后来曾听沈宛说,乃是石家收录的曲谱,只有石家人才会的。
  他先是暗暗吃惊沈容小小年纪,就有这等琴技,琴技好练,难的是琴韵也脱颖而出,一首曲子若无韵,便不能动人。
  “不错,我的琴艺有所长进,比三月是长进了不少。再绘幅画来。”
  沈容愕然,“画什么?”
  “梅兰竹菊,岁寒三友,你想绘什么都可以。”
  沈容握了笔,拿笔绘画,她哪会儿,但是看过传统画,这里一抹,那里一点,然后由画兰呈到了梁宗卿面前。
  琴不错,字也算过关,棋虽长进,却也无退步,只是这是画,这是涂鸦吧。
  梁宗卿冷着声儿,“你画的什么?”
  “花呀,我画的牡丹花,先生没瞧出来,是不是很漂亮?”
  梁宗卿问:“你姐姐没教你画花?”
  “姐姐教我描女红图样,没教我拿毛笔画花,姐姐夸我还是很有天赋的。”
  沈宏沈宪两人看到沈容画的牡丹,忍俊不住开始哈哈大笑,“五姐姐,你那像牡丹花么?我们可没瞧出来,有那样像墨团子一样的花。”
  “这是你们不会欣赏!”
  梁宗卿同意来教沈容,也是因为爱才惜才之心,其实教她也挺不错的,只要给她布置功课就行。
  梁宗卿站起身,“站好,先学绘竹,回去后多多练习,熟能生巧,自然就会了。”他又对沈宏、沈宪道:“你们取笔跟着一道学,我不想教几遍,记住我说的绘竹要点,多加练习,自能绘好。”
  他是教沈容的,教这两个男孩,原就是随带的。
  想他梁宗卿,只是受故人所托……
  也许最真的原因,也只他知道。
  他实在不愿意看这么一个好苗子被教歪了。
  他的手很大,能将沈容的小手完全握住,他的声音很好听,两分暗哑,八分低沉,沉稳如镜湖,听到人耳里,莫名地让人觉得安心。
  沈容看着他用力地下笔,再往上一提,一片竹叶就成了,他握着她的手连画了三片竹叶,“你试着画三片。”沈容绘了,“不错,像那回事。接下来是绘竹节。”
  他又握着她的手,一边说要点,一边演示,又让她练习。
  见沈容掌握了,梁宗卿又促住沈宏的手,教他绘竹叶、竹节,甚至还绘了三株完成的竹来。
  他在教沈宏,但沈容也听到他的话。
  梁宗卿发现,沈容的心思可以多用,就是她一面做自己的事,还能留意到身边其他人的事,甚至能将旁边人的技艺学来,这是一种难得的天赋,这也是梁宗卿在教沈容下棋后,发现她竟然偷学了周状元与罗玄朗二人的下棋风格,这二人当时教的是萧二十三娘与罗小蝶,那两位姑娘也是极聪慧,她们学不会的被沈容学了去。
  沈宪见梁宗卿教沈宏沈容,却不手把手教他,他提高嗓门:“梁大哥,我没学会。”
  沈宏愤愤地瞪了一眼,跟着大周第一才子,不,他还是天下第一才子,将来自己就会受益,就算没有师生之礼,也是件了不得的美事。
  梁宗卿道:“沈宏,用心练,掌握到要点,就可继续回去背诵。”他握了沈宪的手,教三片竹叶,又教了如何画竹节,“认真练,练几遍就去背书。”
  “梁大哥……你待我们不一样,你教七弟画竹,将整株都教了,让人掌握要点就去读书,可对我……”
  梁宗卿淡淡地道:“你若对我不满,往后不必来。我是承朋友相托之情,来教沈五娘,应了沈大人,对你们兄弟指点一二。一没收束脩,二没收任何礼物。”他是名门公子,不会教书赚束脩。
  沈宏暗怪沈宪多事,梁大公子指点他学问,这是极体面的事,沈俊臣为此特意唤了沈宏教导一番,让他好好跟着梁宗卿读书识字。沈宏道:“我表哥就说你笨,梁大哥要收学生,只会收最聪明的!”
  潘家的公子瞧不起他便罢,现在连沈宏也瞧不起他。沈宪面子上过不去,大恼:“沈宏,你别太过分了!”
  “我怎过分了,过分的是你,无理取闹,着实不行,你可以回城西沈宅,让二叔亲自教导,他也是秀才,教你读书识字还是成的。”
  沈宏见沈宪连最基本的尊师都做不到,根本无法学习,沈宪就不是读书的料,他隐隐又听家里下人们议论,说沈俊来小时候便是这般爱贪玩的。
  沈容好奇地问道:“七弟,二叔回京了?不是说去咸城赎三爷么?”
  沈宏道:“去了这么久,天晓得是怎么回事,出了门也不知道捎个信,到那边一个来回的日子都有,弄不好是带了一万多两银子跑了。”
  以前只当沈宏是循规蹈矩的,此刻一听他说话,方知他心里对沈俊来多有不满。
  沈宪拍放下毛笔,“沈宏,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揍你。我爹才不会跑,他是救我哥哥,一定不会跑……”
  沈宏道:“他不会跑,出门有一个多月了,怎至今未归?绑匪给的最后期限是五月十八,若是赎得人,早该回京。”
  沈宪冲向沈宏,正要动手,却被梁宗卿像拎小鸡一样地抓了起来,沈宪悬在空中,手舞足蹈一番,“是不是当我的话是耳边风,这是私塾,你们兄弟拌嘴打架,你要么认真听讲,要么就出去。若想留下,就得照我的规矩来,谁敢闹事,就要吃板子。”
  沈宪没想他看上去长得极英俊,力气也不小,便是他爹用一只手也拎不起他,怔怔地站在地上。
  梁宗卿道:“说吧,是想读书呢还是想出去?”
  沈宪不支声。
  梁宗卿道:“想出去,以后我不会再指点你,只指点沈五姑娘和沈七郎。我之所以握着沈七郎的手绘完三株竹子,那是发现沈七郎在绘画上有天赋。这种天赋是上天给的,你羡慕也没用。我是指点你们的,就算不是先生,也形同先生,想我天下第一才子,需要教你们这种小公子,只要我一说话,上至皇子,下至天下神童排着队等着我指点呢。”
  这不是梁宗卿说大话,而是事实如此。
  多少人等他指点,他都不屑,却被沈宪闹场。
  沈宏听说梁宗卿夸他有绘画的天赋,心里欢喜不已,这不是承认他了,越发绘得认真。
  沈容则看看自己的画,再看沈宏的。
  沈宏有天赋……
  他可真会说,她就比沈宏绘得好,居然还夸沈宏,但沈宏的竹子的确比沈宪绘得好。
  沈宏见沈宪拆梁宗卿的台,回头肯定会告诉沈俊臣,到那时,沈俊臣为了不让他儿子失去一个如此优秀的先生,弄不好就不许沈宪来了。
  沈宪恼道:“不学就不学,我们家又不是请不起先生,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你呢。”
  “好!那你可离开了!”
  沈宪大踏步地离了私塾,出门的时候还哼哼了几声。
  书僮道:“大公子……”
  梁宗卿道:“他资质远不及沈七郎,往后我就指点他与沈五姑娘就行。”
  沈宏听到这儿,这又一句夸他的话,心里乐滋滋的,学的更用心了。
  沈宪沉着脸,带着长随小厮去了佛堂,一进去就见老太太与两个老太太正说闲话。
  沈宝惊道:“六弟,你不是在私塾读书么?怎的出来了。”
  “梁宗卿说我不如七弟有天赋,我顶撞了几句,他就赶我出来了,他不想教我,我还不想让他教我呢,回头就让爹给我寻个比他更好的来教。”
  梁宗卿可是天下第一才子,寻比他好的,就算有,人家也不一定是金银能换来的,另两位老太太可是听过梁大才子的名头,“梁大公子在你们府上做先生?”
  沈宝不敢乱说话,只沉默不语。
  珊瑚道:“哪能呢,是我们家大姑爷离京前拜托了梁大公子,请他得空入府教五姑娘与两位爷读书识字,没行师生之礼,就是得空指点一二。”
  “贵府的公子学得梁大公子才华的十之二三,将来的前程也不可限量,可真是好福气。听说皇上想请梁宗卿入太学做几位皇孙的先生,梁大公子说他要打理梁家家业,不得空给婉拒了,但也同意得空就入宫指点皇孙们一二。你们沈家真够体面的。”
  沈宝心下一紧,拽了沈宪去外头,语重心长地道:“那是天下一等一的大才子,是教皇孙们的,你何德何能得人家指点?你还敢顶撞先生,要是大伯和爹知道了,能饶得了你,你还不回去与梁大公子赔个不是。”
  沈宪硬着脖子。他受够了,在潘家,潘家公子们就瞧不起他;现在沈府,也被人瞧不起,居然说他不如沈宏,他哪里不好,个个都捧着沈宏。
  梁宗卿可不会去捧谁,他就是实话实说。
  沈宏、沈宪相比,着实是沈宏的资质要高些,沈宪有羊癫疯,就算幼时聪明,发了几回病,也傻了两分。
  沈宝劝了半晌,沈宪就是不肯回去,气得沈宝折了根花枝将他给抽了一顿。
  沈宪却咬着唇,硬是不哭,直愤愤然盯着沈宝。
  “七弟,你能不能懂事一点,这种好机会是多少人盼不来的,你怎能顶撞先生,你要敬着,何况是世家名门出来的大才子……”
  几位太太见沈宝教训幼弟,打了沈宪,沈宪也不哭,打得急了,沈宪猛地伸手一推,沈宝没想来这一手,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沈宪,你个坏小子,你居然不听长姐的话!你今儿逃课,等爹回来,非扒你的皮不可。”
  “不去!不去!我就是不去,从今儿开始,我都不念书了,明知道我一念书就头疼,你们就会逼我念书,我不念了。爹念书也头疼,还不是考中了秀才做了官,我才不念……”沈宪一口气跑回了沈俊来住的院子。
  早前,他父母就住在这里,后来李氏没了,里头的东西厢房就住了两个通房,再后来她们有了身子抬成姨娘,带着二房的下人去城西沈宅住了,这里就用一把大锁锁了,里头再无人住,只待沈俊来回京,拾掇一番,也要搬到城西沈宅去。
  大伯说,他们两房原是早就分家的,二房的人不能再住在这里了,因为大房很快又要添丁加口。
  大姨娘、二姨娘都有身孕了,三姨娘又添了一个十一爷,等她们的孩子生下来,都是要用院子的,大房的沈府没他们住的地儿。
  今儿,沈府很热闹,是沈俊臣娶平妻的喜日,大房的平妻韦氏早前原是要给他爹当填房的,也不知怎的,就成了沈俊臣的平妻,听说韦家是京城一等一的大世族,是崔夫人、皇后、肃王妃的娘家,一门尊贵。
  沈宝想带沈宪回私塾,到底还是失败了,远远瞧见他去了早前的二房院子,待她过去的,却没了人影,不知道躲哪儿了。
  沈宝带着小钏、小链寻了一圈,依旧寻不得人,仪方院外头排起了长队,全是官宦人家的太太奶奶、姑娘,都等着给石氏敬香。
  同样是已死之人,石氏风光,李氏早就无人问津,除了她,再没人给李氏上香了。
  “又不出图案了!”
  “昨日潘家二房,今儿是潘家三房,这也太邪门了。”
  “轮到潘家,准没好事,瞧,我们都不出图了。”
  贵妇人们议论着。
  其间还有几个半大姑娘,打扮精致可人。
  沈宝的心头掠过从未有过的落漠,以前她还能与沈容拌嘴打闹,现在,连这么个人也没了,她都不敢见沈容,想到沈容身边跟着石氏,心里就怕得紧,生怕石氏放了李氏的鬼魂出来,光是想想,沈宝就不由得打寒颤。
  她好像有个朋友,就像那人群里的几个半大姑娘一样,可以一起说笑玩乐。
  私塾里,梁宗卿考校了沈容的功课,又布置了一大堆的作业,写多少大字,绘多少幅竹图,照着琴谱学两首新曲子,又给了她一本棋谱。同样也给沈宏留了作业,是诗词文章写大字,还将沈宏今日背熟的论语细讲了一遍,又留了下次要背的文章,就离去了。
  沈容沈宏恭敬地送梁宗卿离开。
  沈容笑眯眯地道:“七弟前途远大呢,连梁大哥都夸你了,说不准过几年,你就是个当朝状元郎……”
  沈宏脸上微红,心里却极是得意,“我会用心读书的。”
  “父亲可都指望你光宗耀祖呢!”
  姐弟两个打趣了一阵,练字的练字,背书的背书,各不相扰。
  其实这沈宏……
  沈容认真地想着,在前世她离逝之时,沈宏入仕为官,没走沈俊臣的后门,而是靠着真本事考中进士,很让潘氏得意,后来他又得临安王府帮衬,倒在京城谋到不错的实职。
  画兰走近沈容,福身低声道:“姑娘,萧二十三娘、罗八娘来吃喜酒了,正找你叙旧呢,听说你在私塾读书就没寻来。”

  ☆、第131章 意料内外

  沈容道:“快晌午了,喜宴要开席了吧?”
  画兰低低地道:“干娘这会正着急上火。”
  “怎了?”
  “也不知潘家做了什么亏心事,昨儿是潘二太太一上香就不出图了,今儿是潘三太太一上香不出图,后面的太太奶奶都在议论呢。”
  沈容想了片刻,“潘二太太今儿不是一早就上香,是出了图的?”
  “正是呢,可刚到潘三太太就不显灵了。我干娘还追在潘三太太问,问她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气得潘三太太没骂人。偿”
  沈容哭笑不得。
  潘家可是伍婆子早前的主家,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问,就不怕潘家恼了。
  沈容对沈宏道:“七弟,我先回去了,你也莫读太久,晌午总是要吃饭的,吃饱了才有力气读书。”
  沈宏点了一下头,摇头晃脑地背书,很是刻苦用心,若是潘氏瞧到他这副样子,怕又要得意一回。
  沈容郑重其事地进了仪方院,罗小蝶与萧二十三娘见她来了,很是欢喜。
  沈容道:“我娘被人冲撞了,我去求求情,这么多太太奶奶等着呢,小心中了暑气。”然后又低声道,“我一会儿找你们说话。”
  她走到案前,作揖起来,跪在蒲团道:“娘,你就别生气了,你气那一人两人,不给指点就是了,可这些太太奶奶姑娘们没错,你就给她们指点吧,若是中暑受病,容儿心里也不好过。娘,你别气了,等晚上,我让伍婆子给备你爱吃的菜式,给你上全套的祭物,鸡鸭鱼都有……”
  她起了身,望着香烟,烟子绕了几个圈,“娘不生气了!”她站起身,福了又福,“你们敬香吧,我娘气消了。”
  太太奶奶似信非信,有太太跪下后,不多久又出图了,看来还真是石亡魂被潘家人给冒范生气了,众人暗暗称奇。
  早上那拨能出图的,罗小蝶与萧二十三娘没见过,这会子奔到前头,站在两侧瞧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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