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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隐身贵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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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能借我们姐妹,又治愈你的病,本有救命之恩。人不可无信。”
  言下之意:人家拿出宝贝给我们一用,你的病方才好了,怎么能再贪别人的宝贝石枕。
  沈容撒了手,“姐姐,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一个老人在说话?”
  沈宛凝眸,听到客栈外头有人在吆喝,“是外头卖糖葫芦的老翁?”
  她们定是没听到。“假作真时真亦假,黄粱一梦以为假,须知前世本此生。”她回到了沈容还是几岁之时,是不是一切还可改变。
  她虽好奇这石枕,但旁人之物,定不能强占。
  沈容笑了一下,对石妈妈道:“再与我盛碗肉粥。”
  沈宛将石枕包到那个布包里头,“小环,取五两碎银子。”
  沈宛捧着石枕,领着小环出了客房。
  沈容心下好奇,掀开被子就下地,石妈妈一把拉住了她,“奶娘,你让我瞧一眼,就瞧一眼,我不出门。”她一纵身站在门后。
  沈宛到了楼下大厅,福身行礼:“道长,石枕果真是宝贝,我妹妹枕上之后病就好了。道长妙手回春,请受小女一拜!”
  道长一把夺过石枕,启开布包,查看了一番,嘴里嘟囔道:“好大的福分!家雀浴huo化凤凰。”
  沈宛愣住,他虽说得小声,却还是一字不漏的落到她的耳中。她郑重地跪下,深深一拜,道长将石枕裹,重新揣入他那松松垮垮的怀中,虽是大冬天,他衣着宽大,半露着胸膛,竟生生受了沈宛一拜。
  小环将钱袋捧递给道人,“我家大姑娘说,此次多亏道长的石枕治病,方令我家五姑娘才康复,这点零碎银子是孝敬道长打酒喝的。”
  道长一把抓过钱袋,抬头往楼上客房扫了一眼,正遇到门后探出脑袋的沈容,目光相遇,沈容非但没缩回脑袋,反而直直的迎视着道长,她眼眸微敛:这道长的声音,不就是早前她抱着枕头时听到的那个声音?
  沈容听闻过黄粱一梦的故事,传说一个书生在赴考途中得遇一个道人,用道人的枕头一睡便梦了一生……

  ☆、第8章 道长设局

  她枕着那个石枕病情比前世时康复得快,而她更比前世时提前了十八年魂附这具身躯。前世有万般辛酸,千般坎坷,更少不得他人的谋算、利用,真真是步步惊心,即便此刻醒转,也难忘临死之前满腹的怨恨,若干的愧悔、歉疚。
  有沈宛磕头叩谢间,道长已转身而去,虽穿得破烂,却自有一股子洒脱不羁,仙风道骨,沈容瞧在眼里,心下暗暗吃惊。
  道长行了一程,到了街坊拐角处,一折身便将手中的钱袋子一抛,那钱袋子竟端端落在一侧躲着的小道士手里。小道士讨哈腰点头地迎了过来,“师祖,你老人家下山有些日子,是不是该回太虚观?”
  “小徒孙,你敢管我?去,打上五斤上等的女儿红来,要二十年的陈酿。”
  “师祖!”
  外面是好玩,可住的、吃的、用的哪里终南山太虚观好,小道士着实是太想师兄弟了,甚至还想念师父、师叔们来。
  道长催促一声,抬腿一踹:“还不快去。”
  小道士嘟着嘴,都下山三年了,可师祖还没有回观的打算,三年前便说下山结缘寻九转凤凰,每年腊月便要来一趟陈留,直说这九天凤凰要在陈留降生,照道理也该寻到了,可他还不会走。
  连续三年的腊月,整个陈留出生的女婴比比皆是,这传说中异世凤凰也该降生了吧?
  一定是师祖贪玩不想回终南山,还一本正经地骗他这个小徒孙,说什么“师祖我要解苍生之苦,救万千生灵,第一大事便是点化九天凤凰。”
  更令他可气的是,两日前,师祖居然让他扮偷儿,让他去客栈里偷他的钱袋。小道士很不解地问:“师祖,你把钱袋给我就行。”“笨!我是想知道你的武功练得如何,回头入客栈偷取我的钱袋。”小道士还以为,偷取钱袋会有一番艰难,可师祖明明看到他,竟是半点防备都没有,竟让他轻而易举地取得了钱袋。
  有这样的偷的么?明明知道他要取,却不拦,还故意惹得店小二误会,声声骂他“比乞丐不如,你是吃白食的假道士……”
  堂堂庄周道长,居然被个世俗小二打骂,真是将太虚观的名头丢到家了,好歹终南山太虚观也是道家名观。
  小道士一去,庄周道长不由轻叹一声:“贫道了结这段善缘,也该回终南山闭关静修,唉,他日的风月官司且由他们去闹。”
  *
  沈宛回到客房时,沈容已连吃了三碗肉粥,瞧她的模样还没饱。
  石妈妈连忙阻道:“五姑娘,不能再吃了。”
  “我饿三天了,奶娘就让我再吃半碗,就半碗。”
  沈宛道:“不可再吃,你大病初愈,小心吃多了伤了肠胃。奶娘捧着下去与奶爹、奶兄吃。”
  说曹操,奶兄石平就到了:“大姑娘,郎中到了!”
  沈宛一挑眉:沈容衣衫不整,虽是家里的下人小厮,可到底是男女有别,便是自己父兄也不能只着中衣相见。
  沈容立时回过神,她可只着了中衣,转身回了榻上,像模像样地依在榻上。
  小环打开门,将郎中与石平迎了进来。
  沈容道:“郎中给姐姐、奶娘、奶爹诊诊脉,近来天冷,我又染了场风寒,莫让你们过了病气。且开了药吃,我先调养,你们防病,定要过一个无病无灾的顺遂年节。”
  前世之时,她病一场,过了病气给沈宛等诸人,今次既能防备,做些准备也是好的。今次若得保健康,他们便不用在陈留多住十余日,自然就避开沈宛在咸城得遇临安王世子那只花心大萝卜。
  临安王世子娶沈宛为世子妃前便纳有三房侍妾,算着现下的时间,临安王世子如今有二十有一,已有一双儿女,最是个风流多情种。他与沈宛成亲后,也不过新鲜半年时间,好在沈宛行事得体,又讨临安王妃欢心,倒是保住了嫡妻位,可后来沈宛是如何死的?她不知过程,只凭后来的七姑娘沈宜做了临安王世子的继室,便隐隐觉得这事定与继母潘氏、二婶李氏有关。

  ☆、第9章 戒行

  石妈妈笑着,“五姑娘这话倒有几分道理。”
  沈宛心里也觉得沈容的话说得不错,“这丫头就是个皮的,懂事的时候,恨不得捧在手里疼着;惹恼人时,真恨不得将她打个皮开肉绽。”
  小环道:“郎中先生今儿怎的来得这么晚?”
  石平接过话,“城外王员外家的老太太病了,昨儿一宿,先生都在他家,刚回来就被我带过来。”
  郎中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是陈留城里小有名气的郎中,医术好,但凡城中的体面人家都请他出诊。他细细地给沈容诊了脉,开了方子又叮嘱了几句,沈容的病来势汹汹,不仅是她,便是入冬以来,像她这样感染风寒发烫的孩子便不少,城中便有两个富贵人家的少爷姑娘因染了风寒便这样没了,还有一个据说是烧得痴呆了。
  郎中又给沈宛、石妈妈几个诊了脉,“近来天寒,你们都染了风寒,大姑娘许是过了些病气,好在发现及时,我开上一副药,你们几个服侍五姑娘的都跟着喝上两日,大姑娘要多喝两日,有病防病,无病强身御寒气。”
  沈宛令小环取了钱袋子,付了诊资,又着石平去药馆抓药。
  *
  夜里,姐妹俩挤在一处,沈宛睡了数日来第一个好觉。
  沈容躺在床上没了睡意,现代社会的一生、前世穿成沈容的五载,两世命运交替涌现脑海。她们姐妹生生成了继母、二婶女儿的踏脚石,助她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良缘。前世沈容的姻缘是沈宛谋划得来,沈宛的姻缘则是花心萝卜的临安王世子自己强娶而成。
  养了两日病,沈容催促着:“姐,我们赶路吧,你瞧,我都大好了。”她转了个圈,在屋子蹦跳了几下。
  沈宛原是担心沈容路上受罪,这会子见妹妹精神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当天便令石妈妈等人拾掇起来,翌日一早,带着护院等众人起身往京城而去。
  沈宛因有了郎中开的防风寒的药,没犯风寒,抵达咸城时,着石妈妈拿了药方去药馆抓药,上下众人喝上三顿,在咸城稍作一日停留,补充路上所需的干粮等物便前往京城。
  咸城离京城近,到了咸城只需再行三日就能抵达京城。
  腊月二十六,众人起了大早,准备赶在除夕前到京城,便是路上许也是要连夜赶路的,然,待石伯整好马车,护院们也都预备好赶路时,咸城清道戒行,各临街商户虽开了铺面,却没了生意,街道上更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石妈妈有些落漠地道:“好好儿的,怎么戒行了,还想着赶回京城沈府过年关、守夜,这……”
  被这么一耽搁,天晓得咸阳城何时放行。
  石平父子早已经出去打听消息。
  沈容拿了本小传闲书坐在客栈窗下读着,沈宛正拿着一个花箍做着女红,面露无奈,计划总赶不上变化,现下官府下令戒行,瞧这模样似京城有什么大人物要来,可这都快年关了,不在京城呆着,来咸城作甚。
  沈容在心下转了一圈,前世时,她们在咸阳过上元节作了三日停留,是早早听人说当朝淑妃、临安王妃姐妹二人回咸城给荣国公府的国公爷过六十大寿。整个咸城父老为欢迎萧淑妃回乡省亲,特意办了一场百年一度的盛大上元灯节,比京城灯节都还要热闹三分。就这个名头,足足吸引了性子内敛的沈宛停下脚步,又经不住沈容的纠缠,终是在此多留了三日,直至过了上元灯节方才动身前往京城。

  ☆、第10章 荣国公寿宴

  荣国公萧琰与当朝太后原是姑舅表兄妹,更离奇的是同日寿诞,只荣国公比太后虚长一周,大周国办寿宴又有“男做满,女做近”之说,则是男子满六十的实岁为大寿,女子则是虚岁为大寿,如此一来,二人今岁皆是满六十的大寿,这也是皇帝声势浩大为太后过千秋节的原由。
  为此,太后、皇帝特下恩旨,允淑妃回咸城省亲,替萧琰贺寿,又允淑妃过完上元佳节后方返京城。
  萧淑妃要省亲替老父贺寿,其胞妹临安王妃自然也要归乡贺寿。
  两位嫁入皇家的女儿回家贺寿,这对萧家来说是莫大的恩赐。
  就在沈容怀疑本尊记忆会不会出现偏差时,只听石平气喘吁吁地在房门外禀道:“大姑娘,奴婢回来了。”
  石妈妈招了一下手,石平热着一张大红脸。
  石妈妈倒了一盏水递给他,“打听清楚了?”
  “问过咸城的百姓,说是今儿是荣国公的六十寿诞,淑妃娘娘、临安王妃特意从京城赶来为父贺寿,萧家在外的所有儿孙尽皆回咸城贺寿。咸城知府得晓消息,特意下令戒行,听说淑妃娘娘的鸾驾已到城外七里亭,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入城。东城门外,荣国公府的大爷携着众人正在迎驾淑妃与临安王妃。”
  沈容闻到此处,心头咯噔一下,早前只觉得荒谬,此刻听石平一说,与前世的点滴倒也吻合得上。
  上一次,她占了这身躯,替本尊报了大仇。
  这一次又占了这身躯,就得替本尊好好地活着,避开是是非非,穿越同仁的姐妹们从来都是这样做的,只是于她又该如何有惊无险地走过去。
  沈宛美丽,性子温婉,行事端方得体,才华横溢,如同一个神般的存在,上有谋略,下能安服下人,以她的才貌,就该寻一个有真才实学的男子为夫,而不是配给临安王世子那种纨绔。
  今次有她,她就要帮沈宛挡了那朵烂桃花。
  沈宛道:“奶兄可知咸城何时能放行?”
  “瞧这模样,许得晌午过后。”
  可现在不过才寅时,离晌午还有几个时辰。
  石妈妈道:“消息确实?”
  石平挠了挠头,心下有些纠结,他是与咸城百姓打听的,但别人也是听旁人说的,“娘,我是听咸城府衙的差役说的,消息无误。”
  沈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石妈妈只盘算着除夕这日能赶抵京城沈府便好,两位姑娘万没有在外头过年节的,这于理不合。
  沈容抬头望了一眼,沈宛是想尽早赶抵京城,毕竟一家团圆比什么都重要,“姐姐,迎接淑妃娘娘省亲,这可是十年不遇的盛事,就多留半日,待放行之后我们再赶路。”
  沈宛啐道:“我倒忘了,你是个爱热闹的。”
  沈容原想说:反正走不了,不如大家都回屋睡觉。一旦真说了,只怕少不得要遭沈宛训斥,这个姐姐对她的言行举止管束得颇多,这哪里是姐姐,分明就是母亲,而沈宛也不过比她年长五岁而已,镇日都是一副长姐模样。
  一定要避开沈宛与临安王世子的相遇,沈容拿定了主意,只要沈宛不遇到临安王世子,或许就不会嫁给一个花心萝卜为妻,也许她会快乐、幸福。
  沈宛打了个哈欠,“姐姐,今儿起得太早,要不我们再回去歇会儿,姐姐给我唱歌,哄我觉觉。”
  她扮了个萌萌的表情,额上冷不防吃了一枚爆栗,沈宛恼斥道:“当你才三岁,还哄觉觉。”
  “姐姐,银家不舒服嘛,你就哄哄我,外头那么吵,我实在睡不着。”
  沈宛一听“不舒服”立时伸手探沈容的额头,面露紧张,忆起上回沈容高烧不退的吓人,花容煞白。
  石妈妈道:“大姑娘,五姑娘到底是个孩子,赶了一月的路,便是我这等体壮肤糙的都有些受不住。”
  小孩子都爱玩、爱闹,可她们姐妹也怪可怜的,上头没有真心疼爱的长辈,小小年纪又没了亲娘,虽有父亲,也是多年不曾得见。

  ☆、第11章 淑妃省亲

  沈宛点了点头,“这会子外头戒行,请不到郎中。你回去躺躺,若睡一觉还不舒服,定是要请郎中抓药吃的。”
  “哦——”沈容就想拉她一块歇,再过半个时辰,淑妃、临安王妃入城,自有她们宠爱的宝贝儿女相随,若是沈宛不瞧热闹,许就不会被临安王世子给看到。
  前世,是沈宛处处呵护着沈容;今生,就让她来保护沈宛。
  这姐姐还真是标准的古代美人,坐在那儿,优雅温婉,说话的声音更如轻柔清泉,如夜莺低唱,这声音着实是太好听了,能与现代的深夜女主播有得一拼。如若她沈容是个男儿,一定会娶沈宛这个的美人为妻,温婉、优雅、得体……再加上本尊前世的记忆,姐姐简直就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石平退出客房,屋里只余了石妈妈坐在窗下做针线,小环寻了块帕子在那儿做着,沈宛半躺在榻上,嘴里哼唱着小曲儿,沈容微阖着双眸,一双小手死死地拽着沈容的手,听着悠悠的曲儿,不知不觉间,她沉入了梦乡。
  刚睡熟,就听到一阵喜乐声,不像是迎亲的,曲调荼蘼奢华,一派歌舞昇平之状。她蓦地睁开双眼,只见石妈妈、沈宛、小环三人站在窗前正直直地看着街上。
  沈容披衣下床,也围在一边。
  街道两侧站满了咸城的乡绅、富户、百姓,夹道欢迎也不过如此,更有几位本城的大户组织了乐队,吹吹打打,锣鼓喧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迎亲队伍,甚至有的打出匾额“名门淑秀”等一些赞美之词,还有的拉着一块横幅,上书“欢迎淑妃娘娘回乡省亲”等字样,一个错眼,沈容心里暗道:这个朝代便有横幅?古人诚不欺我,居然用这种方式来欢迎淑妃。
  街道两侧长龙似的欢迎队伍,还有整个街道两旁摆放的花木、所有商铺在几个时辰里挂上的彩旗、灯笼,整个咸城沐浴在一片盛世繁华之中。
  突然,熙熙攘攘的人群一阵骚动,你推我搡,几乎冲震街道两侧护卫、官兵的拦阻。近了,骏马缓缓地驰来,绸幡旌旗飘然挺立,如云蔽日,伴着皇妃回乡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而来。
  为首者,四匹骏马拉着一骑香车华辇,粉红纱幔外覆,紫色帷帐内盖,华丽高张。内坐之人乃一紫色华服女子,高髻珠钗,粉面樱唇,容貌娴雅,然后年岁已大,但见那车辇帘子上绣着“临安王府”四个紫色大字,依然是临安王妃。
  在车辇一侧,行走着一骑枣红骏马,马背上坐着一个紫色蟠龙袍少年,五官俊美,唯眼下微有黑青,依然是纵欲过度的模样,只一眼,沈容心下一颤:果然是临安王世子,小小年纪,就变成这般模样了,若不是他娶了沈宛这个贤妻,一直用心调理,怕是也没几年可活。
  接下来是四列轻骑开道,接着是两列神驹缓缓驶来。深红服色内侍抬着省亲礼物相随,一只只或紫或蓝箱子颤微微走过街道,粉红服色宫娥抛洒五色花瓣。
  这是省亲?
  居然如同嫁娶一般,带了这么多的礼物回来。
  队伍的两侧各有两列骑马的锦袍侍卫,不紧不慢地相随,人人面露肃穆,严整以待,警惕着四周。
  中间者,八匹骏马拉着一骑凤辇,金漆红绸,金黄丝幔随意飘动,鸾锦凤帐垂立,描金绣丽,顶上璎珞流苏随着行进的步伐而轻轻晃动。舆中端坐之人高髻云峨,只能依稀见得双眸点漆,玉质柔肌,风华绝代,竟是一个神仙妃子。

  ☆、第12章 怪异感觉

  在凤辇左侧是一个骑着白马的少年,头上戴着雪白络缨银翅王帽,腰上系着嵌血玉银白鞓带,穿的是一袭白色蛟龙袍,面如严冰冷霜,目光如炬。峨冠崔嵬,长发高挽,负手伫立,合体的缎袍将整个人显得颀长而精神,风仪皎皎,静若石雕。瞧上去,似比临安王世子还要年细几岁,许是年少之缘,显得他的体形清瘦单薄。
  “让开!快让开!”两声娇喝,一个黑马少女打马而至,只惊得随行的内侍、侍卫连连让道。
  这女子衣着一袭大红色的锦袍,着的是骑装,自有一股英姿飒爽,近了凤辇,未语先笑,“母妃,这是你最爱吃的张记饼点芝蔴香酥饼么,女儿买了,还热着呢,你快尝尝。”
  不等淑妃打起辇帘接过,便有周围的百姓开始赞道:“永乐公主真孝顺!淑妃娘娘真是好福气!”
  小环不由得撅着嘴,“做儿女的给母亲买个饼儿就叫孝顺了?”神色里,颇有些不以为然。
  沈宛用眼神告诫:祸出口出。
  小环垂首:不就是买个饼儿,这在寻常人家,做这种事的多了去,孝顺儿女岂不多更多。那些乡绅就会拍马屁,将永乐公主夸成了一朵花。
  沈容低声道:“快点入府!待她们入府了,就会放行,我们便能出城赴京。”
  这在现代,两国元首碰面,在经过的主行干道上也会戒行,这是为了防备有人使坏,这淑妃回乡省亲,想来和那用途差不多。
  沈容的一双眼睛机警的四下审视,虽看的是长长的省亲队伍,目光却也没放过百姓与乡绅组成的欢迎队伍。
  早有咸城乡绅代表向前几步,朗声道:“小老儿王泰携咸城父老欢迎淑妃娘娘回乡省亲!欢迎临安王妃回家乡!”
  淑妃坐在凤辇,“辛苦王老先生!此次,太后、皇上恩赐,允本宫回乡省亲,届时会在荣国公府设宴,还盼王老先生与各位大人携女眷同乐。”
  “谢淑妃娘娘恩赏,我等一定按时到贺!”
  荣国公萧琰的脸面可真大,因与太后同寿,这次连宫中的淑妃也特意回娘家贺寿,而萧家更是举办了几十年来从未有此热闹的贺寿宴会,整个咸城但凡有些名气、有些身份的人都受到了邀请。因淑妃省亲,便是太太、姑娘们也能参加,真真是咸城百年不遇的大盛事。
  淑妃的凤辇放缓的速度,只见一个蓝袍少年打马而至,手里握着马鞭,近了白蛟龙袍少年,不知与他说了什么,立时他抬头四下审视。
  “蓝锦,你真的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气氛?”
  蓝锦抱拳道:“九殿下,不光是属下,熹主子也说要小心。”
  被人盯上了?
  九皇子小心地审视了一番,外祖家是咸城的第一大望族,这是萧家的势力范围,谁敢在咸城行刺,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二人说的熹主子乃是赵国质子赵熹,他与九皇子交好,又同在大周国子监读书,既是同窗又是好友。
  到底被谁盯上了?莫不是宫中淑妃的劲敌,又或是处处想置他们母子于死地的宿敌?
  九皇子在四下没瞧出异样,想着小心为上,自己有武功防身,可母亲和妹妹却是弱女子。看着不远处的永乐公主,唤声“十一妹”,肃容道:“小心些。”
  永乐公主见兄长这般一说,立时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四下里张望,低声问道:“九哥是说有刺客?”
  丫丫的,谁这么大儿的胆儿,敢到咸城行刺,回头便让外祖、舅舅抓了他大卸八块。
  九皇子看着因她一语,就变得花容失色,惊慌不已的永乐公主,轻叹一声,此次出京,早就防着了,随行亦有数百大内侍卫,任对方如何厉害,想行刺他们亦是不能,他抱拳一揖:“母妃,外祖与舅舅怕是等久了。”

  ☆、第13章 被盯上

  无论刺客藏在何处,还是小心为妙,且先回荣国公府。
  九皇子抱拳感谢与欢迎的乡绅打招呼。
  这可是皇子!长得真真是英俊。
  围观百姓里的年轻媳妇、姑娘,看着这样风度不俗的皇子,一个个脸色微红,更有甚者早已经是一脸花痴状。
  不远处相随的人群里,赵熹戒备地坐在马背上,不紧不慢地跟着人群慢移,自入这条街,百丈之内就有一种被虎狼盯视的感觉,七岁入大周京城为质,九年来他的感觉从来没有出过错,每一次遇刺、厮杀前就是这种感觉,可又不同于今次的感觉,这是一种带着探究,带着好奇、窥视的感觉,就像老虎饿狼捕猎要选猎物。
  对,就是这种感觉。
  到底是谁散放出这等怪异的气息?
  他看似未动,可一双眼睛一直在审视四周,硬是没瞧出这双眼睛的来处。
  他慢腾腾地行走着,每迈一尺就将周围细审一遍。
  客栈的窗户!
  窗前站着几个女子,瞧着是主仆几人,站在正中央的是一个容貌秀美的少女,看上去十四五岁,打扮清雅得体,眉眼如画,然,那怪异的气息不是美貌女子散发出来的。他的目光立时锁定在沈宛身侧的沈容身上。
  沈容不是机警的闪躲,而是自然一笑,明亮的眸子里散发出丝丝缕缕的好奇。
  是她!
  那个瞧上去十来岁的小姑娘散发出的气息?
  这怎么可能!
  如此强烈的探究气息,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小姑娘散放出来的。
  赵熹再探,却再也探不到早前那怪异的气息,难不成是他的错觉?
  从小到大,他的感觉就没错过。尤其是对周围的各种气息,他与生俱来就有一种天然的敏感,正因为如此,他方自请为质。
  赵熹尺尺前行,走过客栈,行了约莫三丈远时,那奇异的感觉再度涌来,他突地回头,直直望向身后的窗户。
  石妈妈只觉浑身一冷,“大姑娘,这人是谁?怎么老瞧我们?”
  人虽相隔极远,可眼神如刀似剑,似要穿透人心,让人不由得心生寒意,后背更是冷汗直冒,石妈妈活了大半辈子,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形。
  沈容的目光再度与赵熹相撞,只一秒,她快速地移开视线,她是不是又犯了职业病,不过就是瞧热闹,居然拿他们当成了自己要保护和防备的对象,不由自己的全身戒备,这种小心、探究与寻找是她作为一个潜伏特工、保护元首特工的本能。
  蓝锦骑马走近赵熹,正待开口,赵熹道:“令人查查来旺客栈橙衣小姑娘的身份。”
  蓝锦望向那扇窗,“主子,你是查那位浅蓝衣的佳人?”映入眼帘的便是美丽水灵的沈宛,瞧着她的模样,没有江南女子的柔婉,却自有一种娇俏灵动,看她的打扮似哪家的姑娘。转而又将视线锁定在沈容的身上,这不过是一个小姑娘。
  赵熹立时眉头微挑,带着三分恼意,“本殿的话还要重复?”
  他让查的是小姑娘,他可以肯定,散发出如虎狼盯人气息的原主是橙衣小姑娘,凭着感觉,小姑娘来头不俗,偏蓝锦以为他看上了那个美貌少女。在他的眼里,他堂堂赵国皇子就是个贪色之辈么?
  还是与他一起长大的侍卫呢,居然还说这种话,要是玩笑便罢,可蓝锦分明就是认真的。
  沈容心里此刻想的是:那人怎的总瞧我们,她记得本尊前世记忆里便有此人,虽隔得远,但大致的五官轮廓没变,此人是……赵国皇子赵熹!
  此念一闪,她又联想到诸多。
  不,他不会发现她的。
  她现在就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引人怀疑。
  她抬眸,带着欣赏与喜爱的看着沈宛:这个胞姐长得太好看了,一定是看胞姐的,与我没关系。可是先前两次的对视,分明感觉到与他的目光相接。沈容想到此处,心失去了平衡的心跳。

  ☆、第14章 才女

  宛此刻正在暗中打量赵熹:“瞧此人的打扮,许是哪国的皇子。”
  长长的省亲队伍消失在东边荣国街中,然,东边传出的喜乐声回荡空中,久久不散,端的是幅盛世繁华美景。
  咸城有一条百丈长的荣国街,那一片皆是属咸城萧家,也是咸城中最热闹繁华的地带。
  沈容坐回榻上,问道:“姐姐,我们一会儿就动身去京城,若是连夜赶路,定能在京城守岁。”
  前世时,她们是正月十二午后抵达咸城,又看到整个咸城处处张灯结彩,一派节日美景,听人说了咸城的上元灯节,她缠着姐姐非得多玩两日不可。
  灯节上,沈宛续诗、接对、猜灯谜,表现出非凡的才华与智慧,成了名动咸城的“才女”。那么今世,如果沈宛不参加灯节,也许就不会有这“才女”之名,更不会吸引到临安王世子。不出名,就不会被关注;不相遇,就不会临安王世子的强娶之举。
  沈宛笑了一下,“早前还不想去京城,这几日倒催着赶路。”
  “沈宝什么都要和我争,弄不好她又要抢我喜欢的院子。”
  小环倒了一盏热水递给沈容,“五姑娘这会子着急也不成,怕是四姑娘前两日便挑了院子。我们在陈留耽搁了六日,又在咸城耽搁了两日,老太太一行定然几日前就抵京。”
  沈容翘着小嘴,“最讨厌四姐姐了,什么都和我争,定是把我的院子抢占了去。”
  本尊前世因生病耽搁回京晚,沈宝占了一处漂亮的阁楼。京城沈府是四进的院子,里头有三处阁楼:最好的漱芳阁成了沈宛的闺阁、次之的素月阁是沈俊臣继室潘氏所出的沈宜所居、再次之的漱玉阁被沈宝抢占了去。虽还有旁的院子,却唯有阁楼才是嫡女千金才有资格入住的院落,一个女子能否在家得宠,也印证在她在家中所居、所用的物什上。
  前世时,本尊与沈宝抢夺漱玉阁,沈宛心下为难,曾提出要把漱芳阁让给沈容,却被老太太和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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