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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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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肠拎了两桶水出来,往外走去,沈清婉不禁缩了缩话头。
祁佑心下好笑,问她:“这是我的暗卫,也是你的,你在怕什么?”
沈清婉撇了撇嘴道:“这一个好严肃啊,不像胜邪,虽然调皮些,到底比他可爱多了。”
祁佑听罢失笑:“可爱?你要你暗卫可爱什么用?”
沈清婉不以为然道:“胜邪也不止可爱,他身手好,怎么没用了。”
“胜邪剑术的确很好,”祁佑点了点头道,“我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沈清婉闻言微讶:“真的吗?”
“是啊,”祁佑坦然一笑,“这就是为什么他虽然调皮,我还让他去跟着你。因为只要我能打得过的,他一定打得过。”
第二百七十二章 谈心作画
沈清婉记得,曾经胜邪向她吹嘘自己的武功远在萧潭之上。
她便玩笑地问他和祁佑比起来如何。
谁知胜邪竟是噎住了话头,只说让沈清婉自己去问祁佑。
沈清婉当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应是胜邪也明白自己早已优于祁佑,又碍着祁佑是他主子,这才没有说的吧?
祁佑见沈清婉又出了神,开口问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沈清婉回过神来,冲他笑了笑,“我先前也奇怪,你怎么会让一个男子来保护我,总归有些……不妥。”
祁佑闻言却是面上一凝,低头不语,继续研着墨。
沈清婉心下奇怪,侧了侧头轻声问他:“怎么了?”
“也没什么,”祁佑勉强笑着,伸手去握住沈清婉的,声音小了几分,“我只是……怕你受伤,我不想你再受任何伤。”
此时鱼肠进了帐子,沈清婉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祁佑一愣,旋即笑开颜去:“你这么怕他,我要不要让胜邪回来?”
“是了,”沈清婉也才想到,“胜邪应该也来了,怎么没见到他人呢?”
“我让胜邪去北章了。”祁佑答道。
沈清婉微讶,小声问道:“这是为何?”
“我让他去探些情报,不要紧。”祁佑轻笑,“他身手好,我放心。”
祁佑研得差不多了,话音一落便将墨放到了一边,又把砚台推到沈清婉跟前:“试试浓淡。”
沈清婉闻言,拿过笔来,蘸了些墨。
一笔一划皆是浓郁饱满,没有一丝渗开。
“嗯,不错。”沈清婉歪着头,冲祁佑笑了笑,那副满意的模样,倒像是在夸春兰似的。
祁佑见状不过浅浅一笑,起身去看屏风后头如何了。
沈清婉一开始默写,便是极其认真,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全然不顾周围都发生了什么。
等祁佑洗完出来,见到的便是沈清婉锁着眉心,埋头奋笔疾书的样子。
他看着觉得有趣,便悄悄地走到她身旁,背着手看她在写什么。
沈清婉正苦思冥想呢,忽地觉着似乎有阵胰子的香气钻到了鼻尖。
她懵然地抬起头来,却见着祁佑在她身旁站着,正低着头看着她。
祁佑此刻只着了件玉白色交领宽袖长袍,外衫更是松松披着,连腰带都不曾系上,领口亦是微敞,隐隐能见到他的锁骨。
沈清婉见他这随意的模样,不由地脸一红,不敢再看他。
“写得这么认真?”祁佑注意到她的不自在,没有笑话她,只是岔开了话头,“我都在你身后站了好一阵了,你竟没发觉。”
沈清婉搁起了笔来,没有看他,只是支吾道:“毕竟是回想脑海中的东西,自然需要专注些。”
“好。”
祁佑点了点头,端起了桌上的洗笔缸,去后头接了碗水。
沈清婉好奇地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祁佑默不作声,取了张纸,展开铺在了案几的一边,又拿了支狼毫,蘸了蘸墨,无声地走起笔来。
沈清婉心下奇怪,便伸了脖子去看他在做什么。
祁佑却是轻笑一声道:“你不是要专注些,怎么还来管我?”
话虽说着,笔下却没停,也没看她,祁佑依旧行云流水般描着。
沈清婉被噎了一下,缩回了脖子,眼睛却还是一个劲地朝他笔下看去,这个样子,哪里还默写得出什么来。
祁佑瞥了她一眼,不禁失笑:“哎……”
没有抬头,祁佑只将手抬到了空中。
沈清婉看了一眼,红了红脸,站起身来去拉他的手,再由着他把自己拉了过去。
“我在画你,”祁佑将沈清婉拉到身边,让她看个清楚,“你正忙着,我总得找点事儿干。”
沈清婉看着那纸上,已是隐隐有了一个轮廓,没有细节,勉强能看出个身形罢了。
“你还会画画呢?”沈清婉的脸微微发烫,轻声问他。
“不是很常画,”祁佑摇了摇头,“只是你的样子已经印在脑中,倒是看着白纸也能画得出来。”
“那你画吧,我看着。”沈清婉抿了抿嘴笑,转身过去搬了一把小杌子来,在祁佑边上乖乖坐着了。
祁佑倒是自在,即使沈清婉看着,他也是随意地一笔一添,没有犹豫踟躇。
沈清婉见自己的背影慢慢跃然纸上,画得倒是不错,虽说只有墨汁,不曾添什么色彩,却是依旧惟妙惟肖。
“为何是背影呢?”沈清婉困惑问道。
“从前见你背影较多些,”祁佑坦诚道,“我也喜欢在你身后看着你,不打扰你随性自在的模样。”
说着,祁佑又添了几笔,边上的枝桠便显了出来。
整张画,便是沈清婉独自一人站在树下,风摇衣摆的背影。
沈清婉微微出神,回想着自己从前的那些事。
她一直心仪五皇子,除了真的喜欢他,也是因为自以为有朝一日能坐到皇后的位置。
许是不知喜欢为何物,亦不知做皇后,便意味着要与万千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
那时的沈清婉眼高于顶,只觉得自己凤命已定,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而这些所有的理所当然,都在那一个落水的午后,被祁佑打碎。
沈清婉呆呆想着,若不是自己失去记忆这一年,也许会比如今过得凄惨万倍。
困于情愁之牢还是小事,只怕也束手了自己的一生。
这么一想,沈清婉竟还有些庆幸起来。
祁佑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当她看画看得出神,开口解释道:“此乃我随手一画,并非从前看到过这般场景。”
沈清婉被祁佑的声音唤回神来,眨了眨眼,稍有些心虚。
“怎么了?”
“祁佑……”沈清婉朝祁佑挪了挪,轻轻挽过他的胳膊,跟个鹌鹑似的贴住他。
“如果……”沈清婉支支吾吾地,小声问他,“如果我真的……要嫁给别人,你会将我抢过去吗?”
祁佑知道她说的是谁,顿时哭笑不得:“哪有这般如果?你就是我的。”
沈清婉闻言,也不敢再细问了。
祁佑见她沉默,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在说什么,若是从前,我也许真的不会。看你开心也就罢了。”
祁佑转过身去,看着沈清婉的眼睛:“说来惭愧,我明白自己的心意,是我意识到会失去你的时候……”
“若我早些明白,自然不会让任何人夺走你,也不会……让你受这些苦。”
祁佑心头一紧,面上又浮现出痛苦来。
沈清婉慌了慌神,忙站起身来去揉他胸口。
谁知祁佑竟是一脑袋栽进了沈清婉的怀里,嘟嘟囔囔着听不太清:“左右都是要难受……不如让我抱抱你……”
第二百七十三章 触目惊心
沈清婉只感觉祁佑伏在自己怀里,脸顿时涨得通红,却又碍着他身子不舒服,不敢推开他。
“一会儿就好……”祁佑一边轻声说着,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偏巧这时候,老蒲竟是突然进来了。
一进门就看见沈清婉站在那儿,祁佑倒是还坐着,只是脑袋闷在她的怀里。
沈清婉一副进退两难的模样,见着老蒲更是尴尬不已。
“祁佑……老蒲来了……”沈清婉轻轻拍了拍祁佑,小声嘀咕着。
“唉……”
祁佑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一脸不悦地看着老蒲。
那半眯着的眼睛似乎是在问老蒲,你怎么挑这时候进来啊?
老蒲一怔,小声道:“可不是我故意打扰二位主子,这……到点儿了啊。”
沈清婉没明白,带着疑惑的眼神看了看老蒲。
老蒲见状,便和颜悦色地解释道:“今日需为殿下解毒……”
解毒?沈清婉心下一惊。
之前祁佑说起过,老蒲解毒的法子是……放血……
祁佑闻言,却是毫不在意一般,松开了沈清婉,站起了身来,正打算往床边走去。
突然,祁佑似是想到了什么,顿住了脚步,回头笑着望向了沈清婉。
“怎么了?”
沈清婉见他突然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你接着写吧,别看我。”祁佑面上笑得腼腆,“待会儿要脱衣服,你看着,我害羞。”
沈清婉听了却是一头的雾水。
这话从谁嘴里出来她都信,但是祁佑?害羞?
沈清婉怎么就不信呢?
只不过,沈清婉很快就想明白了。
她困惑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渐渐板起了脸,嘟着嘴道:“不,我就要看。”
祁佑见她的变化,心中暗叹,哎,不该机灵的时候偏偏这么机灵。
这般想着,祁佑上前一步,离她近了一分。
祁佑的双眼直勾勾盯着沈清婉,右手攀上了自己衣领。
只见他伸出食指与中指相并,由自己喉心慢慢向下划去,本就松散的交领被轻轻划开,露出里头紧致好看的肌肉来。
沈清婉心中一阵擂鼓,顿时别开眼去,不敢再看。
祁佑轻笑,手下不停,将外衫一并脱下,整个上身都露了出来。
沈清婉侧低着头,只有余光仿佛看到一些,祁佑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在自己面前脱了个干净。
沈清婉暗暗给自己安慰:好歹裤子还穿着呢,光着上身也不是没见过,那会儿在长河不是……
正想着呢,祁佑的手竟是攀上了自己的裤腰带儿。
沈清婉想都没想,忙上去一把摁住了他的手。
“别……”
祁佑一怔,旋即笑了开去,低头看着沈清婉的小手,正颤颤巍巍抓着自己的。
“你往哪儿抓呢?”
沈清婉听到祁佑带着一丝坏笑的声音,定睛一看,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正在祁佑肚脐下三指处,与他的手交缠在一道。
似是被刺扎了一般,沈清婉迅速弹开了手,在自己的心口拧着拳。
“还想看吗?”祁佑眸中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来,轻声问她。
沈清婉瑟缩了半日,似是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一般。
半晌,她抬起头来,下定了决心一般,轻声又怯怯说道:“看……你脱吧……”
祁佑面上的笑一僵,他是当真没想到,这样都没能吓退她。
“哎!”不由地祁佑想什么,才说完话的沈清婉突然惊叫了一声。
祁佑正困惑呢,就见沈清婉扑倒了自己身前,抬着个手,想碰自己却又不敢的样子。
“怎么了?”祁佑一愣,低头看去。
噢……把这个给忘了。
祁佑心头一恼,本不想让她看到背后的伤,竟然忘了自己胸口还有一道被五皇子划的。
虽然这一剑没有内伤,但总归看起来是触目惊心。
沈清婉不习武,究竟看不出轻重,只会看伤口是不是吓人。
“这个真无事,”祁佑尴尬地干笑了两声,“不过皮外伤罢了,只是看着吓人些。”
“怎么弄的?”沈清婉抬起头来,眸光盈盈望向他的眼睛。
祁佑看见了她眼中的泪光,心中又是温暖又是心疼,出言安慰道:“已经过去了……”
“你说过的,”沈清婉不悦地嘟了嘟嘴,略带委屈道,“不会有秘密了。”
祁佑一噎,笑容都敛了几分,垂下头轻声道:“是祁修。”
沈清婉微讶,五皇子?
这伤口看着并没有那么新,难道五皇子很早就伤过祁佑了不成?
不对啊,祁佑身手这么好,五皇子又如何能把他伤成这般呢?
祁佑见她困惑,又解释道:“祁佳造反本就是他的计划,为了不让萧潭牵连进去,我让胜邪去濮州劝老四收手。”
“祁修知道此事,便来找我对质,”祁佑一笑,似是毫不在意一般,“他心中存疑,认为我会武,所以出手试探。我没有还手,他本是冲着我心口而来,最后一刻方才避开,所以就划成这样了。”
沈清婉听完,吸了吸鼻子,小手轻轻抚上了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含着眼泪,嘴里嘀咕着:“真是欺人太甚……反正迟早都要撕破脸皮,你为什么不出手呢?”
“为了这点伤,不值得,”祁佑释然笑着,抬手揉了揉沈清婉的鬓间,安慰道,“为了你,我可没有犹豫过。”
沈清婉自然是知道。
她从高台坠落的那一刻,祁佑几乎是同时从地上跃起,奋力向自己而来。
“殿下?”老蒲轻轻开口打断了二人,“准备好了。”
沈清婉听到老蒲的声音,突然便从思绪中抽离了出来,松开了手,咬了咬下唇。
祁佑见她当真没有要转身避开的样子,也没办法,只得转身朝床边走去。
祁佑一转身,沈清婉便看到了他背上的伤口,心里狠狠地一揪。
不过三指宽的伤口,凝着黑色的痂,周边的皮肤因被拉拽而紧绷着。
沈清婉再忍不住,眼泪顿时就淌了下来,掩上自己的唇,小声啜泣起来。
祁佑闻声,转过头来,见到的便是沈清婉那个梨花带雨的样子,才走了一半的人,顿时便快步跑了回来。
“别哭啊……我没事儿。”祁佑柔声细语安慰着她,却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沈清婉一想到祁佑毫不犹豫替她挡下这一剑的模样,心中当真愧悔不已。
就算是因为内疚才对自己好又如何?
当初如何能质疑他对自己的感情?
他身中剧毒,命悬一线,直至今日都还没有好全……
沈清婉的脑中一片混乱,尽想些胡七八糟的事情,越哭越伤心。
“好了好了……”祁佑实在想不出什么劝慰法子来,也只好上去将她抱在怀里。
哎,一哭就没办法,完全没办法。
第二百七十四章 安然入眠
好在老蒲还在屋里,沈清婉再怎么难受,多少也顾忌着些。
稍微好转了几分,沈清婉便推了推祁佑,让他松开自己。
祁佑低头去看她,水汪汪的眼睛红肿着,心疼得他不由上去吻了吻她的眼帘。
沈清婉一阵羞赧涌上心头,总想着屋中还有外人,怎么都放不开来,抵了抵,祁佑便送开了她。
二人一道朝着床边走去,祁佑在床上趴下,沈清婉则是在一边陪他。
祁佑冲她一笑,轻声道:“好啦,真的无事,我从小习武,大大小小小的伤受过无数,当真不怕这点小伤的。”
沈清婉没有说话,只是斜了他一眼,嘴上依旧嘟着。
祁佑心下好笑,怎么自己受了伤,还是自己的不是一般。
老蒲手下很快,一会儿就行好了针,转身从食篮里拿出一碗药来,直接递给了沈清婉。
“劳小姐喂殿下喝了吧。”
沈清婉一愣,自然是接了过来。
祁佑暗暗看了一眼老蒲,心中暗斥一句,老东西,还会使唤自己女主人了吗?
到底面上是没说什么,就见沈清婉老老实实地递了一勺药到自己嘴边,祁佑轻笑一声,上前喝了去。
等到一碗药喂完,稍微等了片刻,老蒲便从药箱里拿了把锋利的银色小刀。
浇了烈酒后,又以火焚之,随后轻轻在祁佑的肘关节内侧划了一道口子,用一个小碗在下头接着。
一股细小的血流从伤口逸出,慢慢进到碗中。
沈清婉悄悄瞧着,见那血的颜色比一般的要深些,倒是没有很黑。
老蒲心中估计着量,差不多了便用药膏糊住了祁佑的伤口。
他拿着手中的碗晃了晃,细细看着血的颜色。
心中有数后,老蒲又在另一侧也划了个伤口,如法炮制。
换几处行针,割几个伤口,用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老蒲便收了手。
“殿下恢复得不错,”老蒲笑了笑,很是满意的样子,“比我想象得要好。”
祁佑坐起身来,沈清婉忙把祁佑的衣服递了过去,不敢看他,只让他穿上。
“怎么?”祁佑心下好笑,出言逗她,“不是想看吗?不多看会儿?”
“我怕你冻着……”沈清婉嘴硬着,提着衣服懒得理他。
祁佑笑而不语,接过了衣服披好,又把沈清婉也拉到床边坐下。
“虽说好了不少,殿下还是要记得克制,”老蒲又开口劝道,“此番放血之后,殿下应能感觉到变化,但是余毒难清,殿下还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祁佑抬手不耐烦地打断他,“从前没见你这么啰嗦,怎么今日话这么多?”
老蒲一愣,望向祁佑,却见祁佑跟自己使了一个眼色。
他这才明白过来,祁佑许是不想让沈清婉知道自己伤得如何。
“好,”老蒲浅浅一笑,收拾了一下,“那我先告退了。”
说罢,老蒲便是起身走了。
屋中静谧了下来。
沈清婉还是率先打破了寂静,怯怯地开口问道:“疼吗?”
祁佑见她眸中还未散尽的湿意,笑着摇了摇头道:“当然不疼了。”
说着,他抬手抚了抚沈清婉的脸颊。
心中暖意淌过,倒也没觉得有多难受了。
祁佑微微一喜,嘴角笑意弥漫,倾过身去,轻揽过沈清婉的腰,吻在了她的唇上。
沈清婉正在心疼祁佑方才那一刀刀的口子呢,突然就见他笑着扑了过来,吓得呆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祁佑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沈清婉几乎都能听见自己狂乱心跳,不知过了多久,祁佑面色苍白地松开了她。
“嗯,果然好了不少。”祁佑面上带笑,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自己身子不适的样子。
沈清婉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可碍着他如今不适,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味地瞪他。
祁佑也不恼,也不劝,只带着笑深深望着她,指尖一遍一遍地挽着她鬓边稍乱的发丝,心中想着,自己果然是不会梳头。
下一刻,沈清婉忽觉得脑后一松,祁佑竟是抽掉了那根乌木簪子。
沈清婉的长发顿时披散下来,她花容失色,抬手轻呼:“哎,你这是做什么?”
“我困了,”祁佑眯着眼看她,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来,“方才放了那么多血,我头有点晕,想睡一会儿。”
沈清婉不由地腹诽,你想睡觉,拆我簪子干什么?
谁知下一刻祁佑便去拉她,口中轻声,仿佛撒娇一般道:“一起睡吧,时光还长,你也没法出去,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我一起睡个午觉。”
沈清婉闻言,登时脸一红,低下头去。
祁佑见她没有拒绝,心中偷乐,便拉过了她,低头便要去脱她的鞋。
“哎……”沈清婉一慌,忙朝后躲去,口中惊呼,“我自己来……自己来……”
祁佑闻言住了手,在一旁乖乖坐着等她。
沈清婉一噎,自己方才心急出口,倒是没想到把自己绕了进去。
如今骑虎难下,她无法,只得红着脸脱掉了自己的鞋,扭扭捏捏地坐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动作。
祁佑一笑,起身过去抱起了她,将她放在了里侧,盖好被子,随后自己躺在外边,钻进被子里,又撩下了帘帐,床里顿时昏暗了不少。
沈清婉瑟缩在一角,不敢动弹。
昨晚与祁佑睡在一处,其实还是困得不行。
不像现在,沈清婉可是清醒得很。
不过祁佑也没怎么她,只是好好躺着,闭目养神,没有说话。
借着昏暗的光线,沈清婉睁着眼看着祁佑的面庞。
虽然这张脸早已是了熟于心,但回回看去,还是惊艳于他的俊美。
如今他才放了不少血,面上没什么血色,苍白得很,倒是……
这时,祁佑突然便睁开了眼,转头看她:“怎么了?不困吗?”
沈清婉正出着神,痴痴地盯着祁佑看呢,谁想到他突然转过了头来,吓了沈清婉一跳。
“嗯……”沈清婉声若蚊蚋,“昨晚睡得好,所以现在倒不困了。”
祁佑听了沈清婉的话,便轻轻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让沈清婉油然而生一股警惕。
果然,下一刻祁佑便转过了身来,把沈清婉拥进了怀里,口中还亲生呢喃着:“果然还是抱着你,你才能睡得好些……”
沈清婉一噎,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啊……
祁佑哪里由她,轻轻抚着她背上,只感觉怀里的人儿又软又香,当真叫他爱不释手。
不知是因为这儿昏暗,还是因为反正看不见祁佑的脸,沈清婉似乎稍微自在了些。
她咬了咬下唇,大着胆子悄悄伸手过去,也轻轻揽住了祁佑的腰身。
见祁佑没有反应,沈清婉安下心来,轻弯嘴角,闭上了眼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发现眉目
此刻沈言珏的帐中,自然是没有这般悠闲自在。
前些日子,沈言珏遇到的那次刺杀,还没有查出什么眉目。
祁佑为了救沈言珏,几乎是拼了命,这才会累及自身,又一次毒发。
这会儿祁佑养着伤,渊州与营州的军队也是照着祁佑的意思,一日日地在排兵布阵演练着。
沈言珏手头空闲时间多了不少,故而也是一直在查这个事。
“沈将军,辰王殿下过来了。”
外头小厮来报,随后便见着辰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臣见过辰王。”沈言珏见状,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辰王随意挥了挥手,又对着屋中别的将士道:“你们都出去吧。”
话音一落,众人都纷纷离开了。
“殿下突然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沈言珏见辰王风风火火的模样,心中微惊。
辰王坐了下来,开口道:“是我查了些事情。”
沈言珏挑眉,心中有些预感,轻声问道:“可是有关此次刺杀之事?”
“不错,”辰王点了点头,“此刻偷袭乃是在夜间,我本以为是北章那边得了消息,遣了人过来。”
“难道不是吗?”沈言珏皱眉,“那些刺杀的死士皆是不要命的,而且身上各个都有北章死士的刺青,这还能有假?”
辰王摆了摆手道:“我期初也这么想,但是总想着有哪里不对劲。你想,如果北章发现了营州纠集军队,为的是剑指他们,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只派几个死士去杀带头的大将军吗?”
被辰王这么一说,沈言珏也觉察出不妥来。
那几个人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若不是他正好早一步找了小厮去叫祁佑过来,那几个死士进帐刺杀自己的时候,祁佑正好到了外头,如果只以自己孤身之力,当真是难以抵挡的。
也是那时,他才看到了祁佑究竟武功有多高强,一招一式,皆是天赋与苦练相合才能有的结果。
那些死士各个都毫无退意,至死不休,如果不是祁佑也豁出命去与自己并肩而战,只怕是难以抵挡的。
可是细细想来,如果是北章想要阻止自己出兵,只派几个死士来杀自己,确实是说不过去的。
“不知殿下所说,查道了些事,是何意思?”沈言珏拱手问道。
辰王继续解释道:“因为那几个人都太像北章死士了,故而我又去细细检查了一便他们的尸体,发现他们的刺青都是新的。”
“新的?!”沈言珏一惊,“是有人要让我们误会,这一次刺杀是北章安排的?”
“不错,”辰王肯定道,“只是我也想不明白。起初我以为,是有人想借机挑起我们与北章的矛盾,并不知道我们原本就是要去打北章的。”
沈言珏点了点头,困惑道:“难道是周边什么小国动的脑筋?”
辰王摇头道:“不像,除了刺青看起来像是是新的以外,还有一处疑点,之前验尸之时没有留意。”
“是什么?”沈言珏开口问道。
“因为几人都是受了很重的伤才死去,故而满身都是伤口,一开始才没有注意,”辰王解释道,“那些人的左手手腕上四指宽处,都有四道刀伤。”
“什么?”沈言珏不解,“四道刀伤?”
辰王点头道:“我也是想不明白,在几人身上对比伤口的时候,才发现的这一处疑点。后来一细想,倒是想到了个事。”
沈言珏突然明白了什么,惊道:“列星门?!”
“是的,”辰王面露凶光,“我再熟悉不过他们的标记,列星门的死士以不同的阶级划分,手上的刺青代表了死士的水平,入门的是一长一短两条线,其次是两短两长,随着死士能力的不同,手上刺青的线状也是不同。而列星门最厉害的死士,便是四条长线。”
沈言珏拧眉问道:“殿下的意思,是列星门的死士割掉了手上的刺青,假扮成北章的人,前来刺杀我的?”
“没错,”辰王眼中尽是寒凉的目光,冷冷道,“只怕是有人想让我们误以为北章的人要来杀你,让我们联想到最有可能给北章通风报信的人头上去。”
“此次排兵布阵的计划,也是三皇子出的,”沈言珏凝神,暗暗握了握拳,“这是有人要挑拨我们……”
辰王冷冷一笑,开口道:“只怕不只是挑拨离间,而是要一箭双雕。”
沈言珏眉心微蹙,看向辰王,他没有明白辰王的意思。
辰王斜眸看过来,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贤妃如此所作所为,三皇子又是欺君之罪,这两个人,为什么皇帝没有杀了他们?”
沈言珏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辰王突然说起这个。
“因为皇帝很在乎贤妃,”辰王不屑地嗤了一声,“那个女人……呵。”
沈言珏没有理解辰王的意思。
辰王接着补充道:“如今皇帝膝下的几个儿子,大儿子夭折,二儿子封王离京,四儿子又因为造反被关在天牢里。”
说到这儿,辰王看向沈言珏:“你说这会儿,谁着急要三皇子的命?”
“五皇子?”沈言珏不可思议地问道,“他先前就有致我于死地的想法……”
“皇帝久久不立储君,如今成年的皇子又只剩下了他和三皇子,你说他如何不急?”
沈言珏眉间紧紧皱起,开口道:“可是储君不是……”
“皇帝有数,五皇子可没有,”辰王看了一眼沈言珏,继续说着,“皇帝这几个儿子,野心一个比一个大。”
听到这儿,沈言珏也不说话了。
若真是五皇子干的,他如今也做不了什么。
“这些也只是我的推论,”辰王说了半日,口也渴了,抬手抿了抿茶,开口问道,“对了,三皇子最近在做什么呢?怎么都没看到他。”
沈言珏回了回神,开口道:“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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