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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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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哪有眼下北章的事儿要紧?
  如今她正与祁佑说着正事儿呢,怎么自己儿子宛如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他到底知不知道现下的情势有多么严峻?
  想到这里,贤妃顿时怒上心头,呵斥道:“你疼什么啊你疼!现在正是北章生死存亡的关键,能否保全下来都系在你一人之身!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点!”
  祁佑面色一僵,方才涌上心头的情绪顿时消失不见。
  是啊,从小便是如此吧。
  贤妃几时真的在意过自己这个儿子呢?
  还是说,只有在自己最小的时候,和人前。
  贤妃才会像个真正的慈母一般,如春风和煦,如阳光温暖,给自己最无微不至的照顾。
  其实只要细细一想,在私下的时候,贤妃当真是没有给祁佑好脸色看过的。
  而那一日,祁佑身中剧毒,奄奄一息,被皇帝派去的太监连人带床抬到武英殿审问。
  贤妃也不过淡淡地看了一眼祁佑罢了,甚至都没有过问一句,自己儿子感觉如何,更没有求皇帝遣太医替他看看。
  这个口口声声说着他们母子只有彼此的人,却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全然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后来贤妃被打入冷宫,祁佑是担心的。
  虽然早就说了不想再与她有什么瓜葛,但好歹也是自己的母亲。
  在祁佑失去一切的时候,他还是想起了从小最留恋的那个怀抱,还是会惦记母亲对自己的疼爱。
  他如今来看贤妃,本以为贤妃会担心他,问问他这些日子过得如何,身子可好些了。
  甚至想着她如今走上了绝路,说不定就放下了一切,愿意让祁佑看到一个真正的母亲是什么样的温柔。
  都没有。
  祁佑重伤被抬起武英殿那一日,他还能说服自己,贤妃也许只是在皇帝面前,还有所筹谋,才会表现得对自己毫不在乎。
  可是如今没有他人在场,只有母子。
  这个母亲,却在自己向她哀诉一句疼的时候,心中只记挂着她母国的生死存亡,没有在意一分自己的儿子,反倒问自己能不能像个男人。
  那是贤妃的母国,不是祁佑的。
  祁佑甚至连自己外祖父北章王的面都没见过,所有对于北章的“爱与忠诚”,都来自于贤妃从小的洗脑罢了。
  祁佑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冻硬了,他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此刻他看向贤妃的眼神,已经不再是个会在母亲面前撒娇讨好的小男孩,而是贤妃所希望的,一个男人。
  只是这个寒凉的眼神,也是让贤妃猛地一震,她从未在祁佑的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神情。
  “佑……佑儿……”贤妃突然说不出话来。
  “母妃放心,”祁佑的声音是可怕的冷静,“儿臣不会再让父皇失望了。”
  说完,祁佑便转身离去。
  “佑儿!佑儿!”
  贤妃想上前去拉住他,可是祁佑大步走得飞快,连头都不曾回。
  且不说贤妃平日出入都是有人扶着慢慢走的,这会儿在冷宫中待了那么多日,哪里还有可能赶得上祁佑。
  她一个不小心便摔倒在了地上,惨叫了一声。
  祁佑自然听到了这个动静,脚步一顿,却是没有转身。
  贤妃见状,似是看见了希望一般,忙呼喊出声:“佑儿,佑儿……娘摔疼了,你扶扶娘可好……”
  贤妃原想唤回祁佑的同情,就凭他还那么在乎自己是不是关心他。
  “佑儿,娘方才是心急了……娘怎么会不在乎你呢,你是娘心头的肉啊……”
  又是这样吗?这副“慈母”的嘴脸,祁佑当真是看恶心了。
  思及此,祁佑不再犹豫,头也不回地朝着冷宫外头去了。
  “佑儿!佑儿!”
  贤妃惨烈的尖吼回荡在冷宫的巷子之中,慢慢被渐起的秋风吞没。
  祁佑似是屏着一口气,快步走到了冷宫门口。
  一出了门,这一口气突然松了下来,祁佑只觉得一阵热意直冲脑门,喉头一甜,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祁佑觉得自己几乎要站不住,手撑着宫墙,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往自己怀里掏着。
  他颤颤巍巍地掏出了老蒲给他的药,皱眉吞了一粒下去,这才靠着墙,蹲坐到了地上。
  祁佑垂着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地落在自己玄色的长袍上,分不清是泪,还是血。
  虽然如今祁佑身上还有内伤,但他无须再以蛊虫压制内力,感官灵敏倒是一如往昔。
  尽管他耳朵还嗡嗡作响着,却是依旧能听到落地稳重的脚步声朝着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直到来人在自己的面前站定。
  “怎么?如你心意让你见了她,你还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祁归恒半开玩笑的声音在祁佑的正上方响起。
  祁佑松了一口气,还好,是祁归恒。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挣扎着要站起来。
  祁归恒见他艰难的模样,上前扶了一把,正好抓到了祁佑左手包得严严实实的指尖。
  “嘶!”祁佑吃痛,下意识地,就缩回手来。
  “嗯?”祁归恒好奇地问道,“你手是怎么搞的?”
  祁佑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踉踉跄跄地朝着宫外走去。
  祁归恒无奈地看了看祁佑的背影。
  唉,这人当真比他的皇帝老子还要轴。


第二百四十五章 犹豫再三
  皇帝给的十日之期很快就到了。
  这日晚上,沈清婉在屋里来来回回踱了半天的步,一会儿急得直哭,一会儿又唉声叹气的。
  春兰夏竹她们都不敢打扰她,只能由着她一遍一遍跟自己别扭个没完。
  到了晚膳的时候,春兰照旧把吃的都准备好,只等沈清婉乐意了,哪怕只吃一点儿呢。
  可谁知沈清婉一直都没有来用晚膳的意思,把自己关在门里,连个面儿都没有露。
  春兰和夏竹两人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还是决定去叫叫人。
  如今沈清婉与从前一样了,又不一样,那个不拘小节的性子回来了,但是心思却藏得深了。
  两个小丫头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姐……”春兰小心翼翼地叩了叩门,小声唤了一句。
  谁知沈清婉当即就哗地拉开门来,吓了春兰一跳。
  “喊什么喊!”沈清婉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唬得春兰瑟缩了一把。
  “用……用晚膳了……”春兰声若蚊蚋地回答道。
  沈清婉抬眼看了看天,还真是黑得不行,不由地嘟起嘴来叹了口气道:“罢了,你拿进来吧。”
  说完她就将门一甩,气鼓鼓地钻进屋里去了。
  春兰抚了抚胸口,心道还好还好,自家小姐还愿意吃饭就好。
  谁知就她匆匆忙忙转身去吩咐传膳的功夫,沈清婉眨眼便不见了。
  这会儿菜都放好了,春兰再看看屋子里,哪儿还有沈清婉的影子。
  春兰夏竹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句不妙,二人转身便冲出去了。
  “你可看见小姐了?有没有出去?”春兰先是跑到了和铃轩门口看门的婆子那儿,急着问道。
  那看门婆子一愣,点了点头:“啊,是的,方才小姐出去了,说是去找国公爷了。”
  “啊?”春兰傻了眼,去找国公爷了,那……
  和铃轩里的丫头还在商量着要不要出去找沈清婉,那头沈清婉已经一口气跑到沈言珏书房门口了。
  “哎哟,八小姐,您这怎么跑得气喘吁吁的?”书房门口看门的小厮,自然是伺候沈言珏惯的。
  沈清婉失忆后爱看书,老往沈言珏的书房里来,倒也不是第一回见了。
  沈清婉缓了缓神,开口问道:“爹爹可在吗?”
  小厮愣了愣,答道:“国公爷只怕这会儿还在陪老太太用膳吧?八小姐您这是来找国公爷的?不如去老太太那儿看看?”
  沈清婉还喘着气,摆了摆手道:“不必,我就在这儿等着。”
  说着,她便径直地往里走去。
  哎?
  那小厮望着沈清婉的背影抬了抬手,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罢了。
  想了想,这个机灵的小厮还是找人去给沈言珏带了话,知会了一声,沈清婉在书房等着他。
  国公府的人也差不多都知道了沈清婉恢复记忆的好事儿。
  虽然沈清婉借着身子不舒服的理由,在和铃轩里躲了好几天,因着这一年以来沈清婉一直谦恭有礼的模样,大家倒也没谁去指摘她什么。
  沈老夫人更是不在乎,只说养好身子要紧,不必太拘礼。
  收到消息的沈言珏,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样,沈老夫人一眼便瞧出不对来。
  这会儿沈言珏听到沈清婉正在等他,这心早就飘过去了,什么都写在脸上。
  沈老夫人见他似有心事,便问了一句。
  当听到是他宝贝女儿在等他呢,沈老夫人也是不由地朗声一笑:“赶紧去赶紧去,花儿似的丫头,做爹的哪儿舍得她等久了。”
  周遭的人听了也都是哈哈一笑,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旁人不知,沈夫人却是心里咯噔了一下。
  沈清婉将自己关在和铃轩里的事儿,她是知道的。
  怎么沈清婉这么久没出来,突然这会子就出来了呢?
  只是沈老夫人还在座,大家伙儿也都还用膳呢,沈言珏得了沈老夫人的首肯先匆匆忙忙去了,到底沈夫人按规矩,还是得陪着的。
  书房里,沈清婉正在来来回回地走着,抓耳挠腮的模样,与她在自己屋子里时一模一样。
  “婉儿?”
  沈言珏进了书房,便是探头唤了一声。
  沈清婉正嘀嘀咕咕琢磨着自己该怎么和沈言珏说呢,突然被这一喊,也是吓了一跳。
  “爹!”沈清婉声音略高,像是做了什么坏事儿被发现了似的。
  沈言珏一愣,好奇地看了看她:“怎么?在做什么呢?”
  “没……没什么,”沈清婉咬了咬唇,那副样子,当真是要多心虚有多心虚。
  沈言珏见她这模样,也不点破,倒是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问道:“婉儿可是有什么急事?”
  沈清婉的心扑通扑通跳着,感觉话都到嘴边了,却还是咽了下去。
  她撇了撇嘴,眼见自己又要哭了,赶忙跑到沈言珏身边去,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句:“爹……”
  谁知沈言珏竟是被这声爹给怔住了。
  要知道自沈清婉失忆以来,早就将从前的父女情分忘得一干二净。
  虽然还是父女,但是那些撒娇卖乖的,可就不曾见了。
  这近一年来,沈清婉对沈言珏也是恭敬的时候多些,偶尔耍个赖,都会想看看沈言珏的眼色,怎么都觉得少了什么。
  可是这声软软糯糯的爹,竟让沈言珏有了恍若隔世之感。
  “怎么了婉儿……”沈言珏眼看着沈清婉赖在自己身旁,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声音都顿时软了几分,“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跟个小丫头似的……”
  好歹沈清婉都及笄了,这会儿这般与父亲撒娇,若是外人看来确实不好。
  可沈言珏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美得很。
  即使算不上老来得女,可也是个幺女,从小宠得没天没边的,就喜欢她这个淘气可爱的模样。
  沈清婉失忆后转了性子,那副人前小心翼翼的模样,谁都不知道沈言珏看了有多心疼。
  沈清婉听到沈言珏这么说,却是愈发耍赖起来:“爹可是觉得婉儿长大了,就不肯疼婉儿了……”
  沈言珏哪里顶得住这般撒娇的,忙改口道:“哪儿有的事儿,婉儿就算嫁人了,那也是为父的掌上明珠,怎么会不疼你的?”
  听了这话,沈清婉鼻子一酸,顿时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可把沈言珏给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连忙哄道:“哎,这是怎么了,别哭啊……”
  沈清婉的心里,甭提有多难受,见着自己爹爹这样的杀神猛将,在自己面前跟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似的,顿时心尖儿一揪,哭得更凶了。
  沈言珏手忙脚乱了好一阵,总算是把沈清婉给劝住了。
  沈言珏见她好些了,也不敢再瞎问,只得等她自己开口。


第二百四十六章 老实交代
  祁佑听了沈言珏这显然不敬的话,也不恼,只浅笑着歪头,看了一眼沈清婉。
  沈清婉怯怯的模样,也只不过敢偷偷瞄他一眼罢了,这会儿哪儿还敢和祁佑明目张胆地眉来眼去啊?
  祁佑微微颔了颔首,转身便也出去了。
  只是这心里有些空荡荡的,转过身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不止今晚,怕是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抱着她入睡了吧。
  想到这儿,祁佑当真是有些失落。
  虽然已经做了很久的准备,但分离的一刻来临,才知道还是远远不够的。
  沈清婉望了一眼祁佑离去的背影,那个头也不回的样子,让她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阵难过。
  沈言珏将她这副模样看在眼里,心中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怎么女儿还没嫁出去呢,魂儿就已经被勾走了?
  之前沈清婉中意五皇子的时候,虽说大胆不拘得很,但也没有如今这般的。
  如今这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可那依依不舍的神情都快要从眼中溢出来了。
  沈言珏感觉自己再多看一眼,只怕是要气得吐血了。
  只是他知道自己女儿与三皇子之间的纠葛,这会儿也不忍心多苛责他二人。
  “婉儿……”
  等祁佑走了,沈言珏也是幽幽开口唤了自己女儿一声。
  沈清婉正出着神呢,被沈言珏一叫,登时吓了个哆嗦。
  沈言珏见她这模样,心里也是哭笑不得,自己是有多吓人?不过叫她一声,就瑟缩成这样。
  仔细一想,也许是方才确实没控制好自己脾气。
  “你来了营州多久了?”沈言珏尽量调整了自己的语气,开口问道。
  “有一阵了……”沈清婉声若蚊蚋,要不是帐子里没别人,沈言珏都听不见她在讲什么,“我与老蒲……那个大夫……一道来的……”
  沈言珏一噎,那得有一个多月了吧!
  想到这儿,他的脸色又是渐渐变得差了起来:“这么久,你都在他帐子里住着?”
  “嗯……”沈清婉的头深深埋着,一动不动,心里头如擂鼓般扑通扑通跳着。
  她倒不是怕沈言珏会对她如何,而是被沈言珏这么一说,自己也才意识过来,二人竟是已经这般如胶似漆地过了一个月多了。
  沈言珏听了这话,当真是噎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在个男人的帐子里住了一个多月?
  孤男寡女的,能有好事儿吗!
  怪不得刚才他叫祁佑出去,两个人都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
  沈言珏不敢再往下细想了。
  父女二人都不说话,气氛渐渐尴尬了起来。
  沈清婉瞥了瞥沈言珏,小心翼翼打破沉默道:“爹……他对我很好,这些日子……我们……我们……”
  沈言珏看了一眼自己女儿快红到滴血的两颊,心里咯噔了一下,瞪着眼结巴道:“你们不会……不会是……”
  “没有没有没有!!”沈清婉忙忙摆手,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转瞬又觉得自己太过了,想着方才帐中祁佑对自己那般狂热的模样,自己差点以为他就要……
  沈清婉这副脸红心跳的模样,当真是一点说服力都都没有。
  尽管如此,总还是要和沈言珏讲清楚,不然沈言珏该把祁佑误会成什么样?
  沈清婉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开口解释道:“我们……都是合衣而眠,不曾……不曾有什么别的……”
  听了这话,沈言珏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脸色依旧是没有好到哪里去。
  女子应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从前沈清婉被那样宠着,由着她跟在五皇子后头跑,那也是五皇子来府里的时候。
  如现在这般,跑出那么远来,还与男子住在一道这么久,这……这未免也太放肆了一些。
  不过沈言珏也是没那么生气,毕竟祁佑那小子与自己女儿同住这么久,也未曾越过雷池半步,这倒是让沈言珏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且不说从前祁佑救过几次沈清婉,真心实意摆在沈言珏的面前,是清清楚楚让他看到的。
  沈清婉对自己哭诉坦白的那一夜,更是让他明白了自己女儿的心意。
  这让沈言珏不由得想起了五皇子,同是兄弟,五皇子不仅毫无廉耻之心地要了沈清宜的身子,甚至还珠胎暗结,到头弄出这么大事儿来,还累及自己另一个女儿代嫁。
  而祁佑与自己女儿彼此深深相爱着,却能发之于情,止乎于礼,沈言珏不免有所触动。
  再想想他们一起面对的一切,能到了今天这一步……沈言珏终归是软下心来。
  “罢了……”沈言珏叹了一口气,“他能待你好,我也放心。”
  沈清婉一惊,万没想到沈言珏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方才祁佑回来,突然就二话不说地把自己抱上了床,二人在榻上缠绵了许久,他才与自己坦白。
  原来是沈言珏得知了她在祁佑帐中之事,只怕以后都不能这样了。
  沈清婉几乎吓得魂飞魄散,还是祁佑一再地劝慰她,这才让她安定几分。
  可是要与自己那威严的父亲坦白这样的事儿,沈清婉哪里有不怕的。
  这不,跟个小母鸡似的瑟缩了半日,还得撒娇讨好地才求得沈言珏软下几分……
  如今沈清婉心中悬了这么久的大石竟就这般突然落下了,她不由登时觉得自己眼眶一热,鼻尖一酸,一下挽住沈言珏的胳膊,便是呜呜哭了起来。
  沈言珏一愣,瞬间慌了手脚,又是哄她又是道歉的,连连说自己不该凶她,那副样子,哪里还有刚见到时的凶神恶煞,只剩宠娇到心底的溺爱了。
  沈清婉吸着鼻子,一抽一抽的,慢慢缓过劲儿来。
  沈言珏见女儿好些了,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开口问道:“你这么老远地来了营州,待了这么久,你母亲可知道?”
  沈清婉一愣,摇了摇头:“我……我是有别的缘由,这才能出来的。”
  沈清婉怯怯向沈言珏看去,心里想着要不要说辰王世子之事。
  毕竟辰王世子为了成全他二人,无论是不是皇帝允许,都是冒险离开了京城。


第二百四十七章 护短得很
  听到沈清婉的话,沈言珏的怒火顿时蹿了上来,一巴掌打在案几之上,若不是眼前还有个娇滴滴的小女儿在,只怕沈言珏又要拔剑砍椅子了。
  “爹……”沈清婉见他这个模样,也只敢小声地开口,“婉儿不孝,与三皇子私相往来,这些都是我的不是。”
  沈言珏压了压火气,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本正经地与自己说着。
  “虽然婉儿恢复了记忆,想起了他是我当年落水的罪魁祸首……”
  说到这儿,沈清婉的心不由地一抽,强忍着泪水道:“可他毕竟舍身为我多次,我……我也放不下他。”
  泪水不听使唤,还是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婉儿自知无法再面对他,可也不愿他受到什么伤害。”
  沈清婉抬起头来,凄楚可怜地望向沈言珏,开口求道:“爹爹,三皇子如今身中剧毒,还未养好痊愈,便要出征北寒之地。我实在是担心他……”
  沈言珏皱着眉,看着女儿在自己面前凄苦地替别的男人求情,心中当真不是滋味。
  “婉儿,你起来吧。”
  沈言珏见她哭得伤心,虽说心间膈应,但哪里还舍得她在地上跪着哭呢。
  沈言珏只叹了一口气,便开口让沈清婉起来。
  “爹……”沈清婉双眼红肿,抽抽嗒嗒地跟沈言珏撒着娇,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当真是要将沈言珏的心都揉碎了。
  “三皇子好歹救了婉儿那么多次……”沈清婉带着哭腔嗫嚅着,“您就当替我还一些,别让他有事,好吗……”
  “好,只要你好好的,爹什么都答应你。”沈言珏看着沈清婉这副模样,哪里还能想那许多,只觉得心痛如绞,抬手擦去了沈清婉脸上的泪痕。
  沈清婉听到沈言珏应允了,心中顿时松快了下来。
  又发觉父亲温暖干燥的大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庞,沈清婉顿时鼻尖一酸,抱过沈言珏的胳膊,倒是痛痛快快哭了起来。
  沈言珏一怔,也不拦她,由着她哭了个舒服。
  第二日,皇宫,早朝。
  今日人头攒动,连修养多日的三皇子祁佑也到了。
  众人都算着日子呢,知道今日有要事发生。
  皇帝果然过问起了沈言珏,北章之战计划得如何了。
  沈言珏抱拳行礼,遂一边将自己的书函递了上去,一边开口解释道:“回陛下,臣已将战策拟好,只待陛下首肯。战将调度亦在其中,还请陛下过目。”
  皇帝点了点头,翻看气沈言珏的书函来。
  众朝臣都在下头等着,朝上鸦雀无声。
  谁知皇帝看了一半儿,却是挑了挑眉。
  “爱卿说,此回出战,想与三皇子平分军权?”
  此话一出,朝臣都不由地一惊。
  沈言珏颇受皇帝宠爱,故而旁人不敢轻易置喙沈言珏大权在握之事。
  好歹人家当真有两把刷子,出征作战不胜不归,又有谁敢提沈言珏手里军权过甚之事呢?
  不过真要打心眼儿里说,沈言珏手中军权,那是大家伙儿都羡慕得紧的。
  若是能分到一杯羹,当真是再好不过。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沈言珏竟然主动将手中军权分了一半儿给三皇子。
  要知道三皇子,那可是才刚刚因为欺君瞒父,得罪完了皇帝。
  这次去打北章,又是皇帝明说了将功折罪去的。
  虽然皇帝说了让三皇子去,再说的沈言珏同行调度战将,但谁不知道皇帝的意思,还是让沈言珏自己看着办呢?
  想到这儿,那些按捺不住的朝臣,就开始开口反对了。
  “陛下!”
  第一个站出来的,就是云皇后的父亲云征。
  云征身为右相,儿子云利明,皇后的兄长,也是一个将军。
  云家文武皆占,很是均衡。
  不过此刻听到沈言珏拱手送出军权的事儿,当真是按捺不住了。
  “三皇子本就居心不良,与贤妃蛇鼠一窝,一心想着搅乱大宣皇室。如今北章将灭,谁知三皇子如何想的!臣忠言逆耳,此次出征,不宜将军权交付三皇子之手!”
  谁不知道,这军权扔出去容易,拿回来可就难了。
  一去北章,谁又知道要打多久。
  到时候三皇子与手下将士配合默契了,北章一灭,皇帝心里高兴,指不定就不把三皇子手里的大军拿回来了。
  “是啊,陛下!云相此话有理,万一三皇子反骨未清,几十万大军交到他手里,那可以就危险了!”
  “臣附议!四皇子便是前车之鉴,还请陛下三思!”
  云征此话一出,倒是开了个头,众人都纷纷附议,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三皇子贬成了一个狼心狗肺的乱臣贼子。
  众人当然知道,三皇子还在呢。
  只是他又能怎么样?
  原本三皇子就不过是跟在五皇子身边,这才稍受些尊敬罢了。
  可是祁佑如今犯了大错,人人都不会愿意与她为伍。
  更何况送三皇子致命一击的也是五皇子,这意味着五皇子已然不将祁佑视为心腹。
  加上皇后母族云家也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这一下,大家还能有什么可顾忌的。
  一个个都将祁佑当作空气一般,你一脚我一脚,踩个没完。
  这阵子热火朝天的,以至于皇帝的脸色都渐渐黑了下去,他们也没有看到。
  在一众没完没了的贬低之下,沈言珏嘴角抽了抽,不禁冷冷一笑。
  “诸位!”沈言珏出了声,众朝臣顿时住了嘴,“不知诸位同僚可能还记得,三皇子,他人还在这儿呢?你们这般肆意妄言,可还有将三皇子放在眼里!”
  沈言珏的话显然透露着一丝不满,只是没有直说罢了。
  大家自然也是听出了沈言珏话里有话,偏偏还有嘴硬的,非要去顶撞。
  “定国公此言差矣,我等反对,皆是为国为民所忧,难道因为三皇子身为皇子,我等便要畏畏缩缩,不敢直言谏上了吗?”
  “哼,”沈言珏冷冷一笑,“好一个为国为民,好一个直言谏上,你倒说说,我这般计划,到底哪里错了?”
  众人一噎,这怎么回事,明明是在说三皇子的不是,怎么定国公突然就往自己身上揽呢。
  “三皇子贵为皇子,即便有错,陛下也已经决断,”定国公冷冷扫了一圈众人,“怎么?难道还是你们觉得陛下的判断有失吗?”
  沈言珏的话越说越离谱,众人攻击的显然是三皇子,何时说了皇帝的不是?
  沈言珏往自己身上揽也就罢了,怎么还扯到皇帝身上去了。
  这话一出,谁还敢说半句不是,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不敢吱声了。
  方才还一副为国为民便要直言谏上的模样,如今一扯到定国公与皇帝,没有一个人敢接着说话。


第二百四十八章 带兵出征
  沈言珏却是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接着开口说些让众朝臣胆战心惊的话来。
  “陛下,”沈言珏一脸坦然地抬头,对皇帝抱了个拳,朗声道,“臣觉得,臣的安排没有问题。这些日子以来,三皇子安心养病,偶尔遣人来问问作战计划进展如何,是否可以帮上什么。”
  方才朝臣们众口铄金地诋毁祁佑之时,祁佑一直没有说话,可是听到这儿,却是不由地一愣,侧头看了一眼沈言珏。
  自己何时遣人去问过他了?
  祁佑这些日子养病,就像个木头似的,与外界完全没有任何接触。
  沈言珏却是面不改色,依旧侃侃而谈着:“臣计划之时,三皇子并没有任何涉足,敢问诸位……”
  他回过头来,冷冷扫了一圈在场之人,问道:“三皇子没有干涉沈某,如何居心不良?军权也是沈某想与三皇子平分,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造反的,是在指责沈某会造反吗?”
  众人闻言,都是吓得目瞪口呆。
  没这个意思啊……
  怎么回事儿,从沈言珏嘴里说出来,倒像是大家围攻他似的?
  皇帝听了心里也是冷笑,幽幽开口道:“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皇帝的语气是出人意料的寒凉,众人听了心里不禁一个哆嗦,难道咱们陛下到现在这个地步,还如此护着三皇子吗?
  皇帝冷冷哼了一声,没有人再敢有什么异议,只能等皇帝静静看完了沈言珏的书函。
  “可以了,”皇帝点了点头,开口赞同道,“沈卿思虑周详,写得很好,你自己做主,看着办吧。”
  皇帝都首肯了,方才吓出一身冷汗的朝臣哪里还敢说什么。
  “三皇子。”皇帝开口点了祁佑的名。
  “儿臣在。”祁佑出列抱拳。
  “你身子可好些了?可能出征?”皇帝语气平淡,没有什么情绪。
  “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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