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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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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佑闻言,垂下眼去,没有再说话。
  辰王世子便也大步流星地走了。
  皇宫。
  皇帝只带了周正一人,漫无方向地在宫里走着。
  周正虽然不会有什么怨言,可到底担心皇帝的身子,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夜已深了,您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
  皇帝闻言,倒也没说什么,似是回过神般,东张西望地找一处附近能歇脚的地方。
  周正见状,眼疾手快地拂了拂边上端正的一块假山石,皇帝便坐了上去。
  “陛下……”周正试探地问道。
  皇帝的神情,是周正从未见过的悲伤。
  “母后……”皇帝说到太后,登时便哽咽住了。
  周正暗叹了口气,心道毕竟当今太后是皇帝的生母,再心有嫌隙,也是唯一的一个。
  “罢了,反正她也从未在意过朕,”皇帝无力地摇了摇头,“只怕她唯一的遗憾,也不过是临终前未能见辰王最后一面。”
  周正闻言,心中一酸,只觉得唏嘘。
  皇帝虽然心知肚明,可是从来没有将这些话宣之于口。
  “陛下,太后心中自然是在乎您的,”周正耐心劝慰着,“都是亲生的,这哪有什么区别,您多心了。”
  皇帝自嘲似的笑了笑,无奈道:“周正啊,旁人不知,你还没有数吗?”
  周正合了合眼帘,也不说话了。
  正如皇帝所言,周正是跟了他几十年的老太监,太后待皇帝与待辰王的区别,周正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太后却也没有真正对皇帝好过。
  今日四皇子造反,德妃畏罪自尽,那身子挂在启祥宫的高梁之上,吓晕了好几个宫女太监。
  这也罢了,皇帝也不会在乎德妃如何,毕竟那是太后硬塞给他的。
  可是太后竟然被乱军所杀,当皇帝听到消息的时候,却是险些没有站稳身子。
  虽然皇帝面上不在乎,心里哪有真的不记挂生母的?
  太后薨逝,起因却是自己的儿子造反。
  这让皇帝如何接受得了?
  四皇子造反之事证据确凿,如今关在天牢之中,却是不停喊冤,说自己是中了旁人的圈套。
  圈套?
  还能有人逼着他起兵造反不成?
  皇帝自然没有理睬他。
  而皇帝不加理睬的另一个原因,便是五皇子在此次镇压造反叛军的过程中,发现了另一个巨大的秘密。
  原来一向以体弱多病,身子孱弱示人的三皇子祁佑,实际上竟是一个剑法出众,内功深厚之人。
  五皇子甚至告诉皇帝,自己以为那是易容成三皇子的细作,这才出手伤了他。
  没有想到,此人竟然当真就是三皇子本人。
  五皇子在皇帝面前绘声绘色地描述三皇子的武功身手,与平时有多么判若两人。
  再加上五皇子早就怀疑贤妃与三皇子图谋不轨,暗中搜集了足够多的证据。
  今日一道呈送皇帝面前,不可谓不是给了皇帝当头一击。
  可是皇帝虽然怒上心头,却是下不了狠心。
  这些周正都看在眼里。
  周正太了解皇帝对贤妃的感情了,只要贤妃哭诉几句,也许皇帝便能一力护下她来。
  但是连周正都没有想到,贤妃竟是一心求死,当着那么多朝臣将士的面,将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
  如今皇帝面临的不仅仅是儿子造反,母后薨逝,更是自己深爱多年之人的背叛与伤害。
  而祁佑,这个皇帝与贤妃的孩子,今日也是身中剧毒,奄奄一息。
  对于皇帝来说,这一连串的打击,当真是太难以承受了。
  周正叹了一口气,他从小服侍皇帝身侧,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皇帝的心思。
  故而今日,他也最能切身体会皇帝此刻的痛楚。
  “周正,”皇帝开口唤回了周正的心思,“朕待贤妃……朕是不是错了。”
  周正见皇帝迷茫的神情,心中亦是一痛,连忙道:“陛下您这是哪儿的话……”
  “我以为,什么都给她了……”皇帝没有理睬周正,自言自语着,“她却觉得我是逼迫的她,她说,她恨我……”
  皇帝眼眸微涨,嘴角讥讽一笑。
  周正想了想,正想开口再劝几句,却见皇帝抬起头来,望着天边的明月,喃喃自语道:“周正,我如今只有兄长了。”
  听到皇帝这句极轻的话,却把周正吓的脊背一凉,一阵毛骨悚然。
  皇帝却是没在意似的,依旧自言自语着:“若是兄长在,该多好……”
  周正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幸好四下无人,没人听到。
  周正俯下身去,在皇帝耳边轻声说道:“陛下,您才是兄长,辰王是您的弟弟。”
  皇帝似是才回过神来一般,也没有回周正的话。
  他只是低下头去,唇边泛起一丝苦笑,吩咐道:“太后薨逝,召辰王回京吧。”
  “是。”周正应声答道,心中松了一口气。


第二百三十七章 初涉朝政
  京城艳阳高照,却是抵不过秋意寒凉。
  多事之秋,先是数州的洪灾尚未处理好,皇帝无心其它,连秋猎都取消了。
  如今四皇子造反,三皇子重伤,京中宫里宫外真可谓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皇帝颓然了三日,为太后守灵,几度饿晕过去,每次都是灌了些糖水才堪堪醒来。
  三日已过,皇帝也算吃完了苦头,国丧犹在,朝政还要继续。
  先是濮州之事,皇帝交给了五皇子,命他即日启程,将赈灾修坝之事处理好。
  宫中已经没有可以主事的成年皇子,皇帝又劳累多日,力不从心,几乎都是交给辰王世子去做了。
  底下的朝臣虽然不乏异议之声,但到底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多说什么。
  五皇子听说了这个消息更是噎得不轻。
  可无奈是他自己费尽心机,争来这修坝的好差事,如今总不能说自己更想代君理政,所以不去了吧?
  皇帝重视辰王已不是一日两日,更何况这些嘀嘀咕咕有意见的朝臣,也的确找不出第二个能在此刻担下大事的人来。
  辰王世子倒是没有辜负皇帝,这几日处理事务井井有条,没有招来更多的非议,倒是赢得了不少赞许之声。
  要论朝中皇帝的宠臣,除了定国公沈言珏,能排上名的,还有一个永清候。
  如今定国公忙于拟定攻打北章之事,腾不出时间来,辰王世子跑得最多的地方,便是永清侯府了。
  这一日,辰王世子照常在与永清候陆鸿起商量着朝中之事,成堆的奏折皇帝批不过来,也是丢给了辰王世子。
  除了大事,其它的几乎也都是辰王世子说了算了。
  不过他却没有独揽大权,还是经常与永清候和别的几位朝臣商量着来。
  眼见着日垂西山,祁归恒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面露疲色。
  “啊,世子爷可是劳累了?”陆鸿起见状,忙住了嘴,停了那些滔滔不绝的见解,开口探问。
  祁归恒摆了摆手,笑道:“侯爷说笑了,不过有些头疼,不碍事。”
  陆鸿起顺水推舟道:“哎,世子爷年纪轻轻,可是要注意身体,如今在世子的处理下,政事平顺,倒也不必急在一时。”
  祁归恒闻言笑而不语,只随手翻动着桌上的折子文书。
  陆鸿起想了想,开口道:“天色也不早了,世子爷若是不嫌弃,不若便在府上用些晚膳吧,省得您来回跑。”
  今日折子确实多。
  因为皇帝守孝了三日,明摆着的不痛快,谁敢这个时候一本本折子往皇帝跟前凑,这不是找死吗?
  所以三日一过,那些憋着的话便随着雪片般的折子往御书房送去了。
  陆鸿起大概是觉得今日事多,辰王世子若是回府吃个饭再回来,未免太折腾,这才有的一说。
  “好,”祁归恒痛快地答应了下来,“那我便不客气了。”
  “哎,无妨,无妨。”陆鸿起也甚是高兴,着小厮与陆夫人打了个招呼,今晚便一道用膳了。
  因为辰王世子明说了不愿打扰,故而永清侯府平日怎么用晚膳的,今日依旧,只是多添了双碗筷罢了。
  膳前陆老夫人客气了两句,别的倒是也没多说。
  陆夫人因着身体不好,愣是说担心过了病气给世子,而没有出席。
  这让祁归恒略微有些尴尬。
  其余的人倒是都到了,包括陆雪烟。
  玉山公主的花宴上见过一次,虽然没有说话,但到底是有印象的。
  今日祁归恒实际上是冲着她来的,当然也就多看了几眼。
  祁归恒虽身为辰王世子,身份高贵,又是府上的客人,可毕竟是外男。
  陆雪烟埋头吃饭,时不时觉得辰王世子往自己看过来,到底有些不自在。
  身为小辈,她又不能说走就走,只得坐如针毡地陪着。
  也许是看出了陆雪烟的不适,祁归恒也是收敛了目光,再没有去看她。
  食不言,寝不语。
  等陆老夫人放下了筷子,众人也是都停下了碗筷。
  “多谢侯爷款待了,当真是丰盛得很。”祁归恒等桌上收了干净,漱完了口,便出声道谢。
  陆鸿起忙道只是家常菜,不必这般客气,还请祁归恒去府内园中消消食,不必着急继续议事。
  祁归恒欣然答应。
  永清侯府的花园不大,但到底还是能走一段的。
  祁归恒有自己的目的,自然是一步一望。
  “见过世子。”
  祁归恒正找着人,便听见身后传来个清悦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果然是陆雪烟。
  祁归恒轻轻一笑道:“我正要找你,你便来了。”
  这话说得坦然,倒是让陆雪烟脸上红了红。
  她见方才席间辰王世子时不时看向她,本是心下不悦的。
  谁知她不过表面有些不快,辰王世子便不看她了。
  这倒是让陆雪烟的心思回转了几圈,说不准并不是辰王世子鲁莽,而是当真是有事儿找自己呢?
  这样想着,陆雪烟便来院中,找正在散食的祁归恒了。
  “不知世子有何指教。”
  陆雪烟低着头,乌黑的发丝于秋风中摇曳,让祁归恒一瞬间的恍惚。
  那日在定国公府,春园之中,沈清婉与她的丫鬟抵着额头,在那儿捣鼓斗篷打不开的结,也是这般微风拂面的清爽。
  一晃眼,竟是大半年过去了。
  祁归恒的嘴角泛起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挑眉问道:“你与沈八小姐可是好友?”
  陆雪烟一愣,未曾料到祁归恒会与她提起沈清婉来。
  “是。”陆雪烟老老实实答道。
  “那看来不够好。”祁归恒轻轻调笑了一句。
  陆雪烟懵然地看了一眼祁归恒,不知他言下何意。
  祁归恒不再说其它,言归正传道:“你可知她与三皇子之事?”
  陆雪烟一惊,辰王世子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猛地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祁归恒心里奇怪,又见她这模样,不由轻笑出声:“你害羞什么?”
  “我……我没有……”陆雪烟慌忙开口,她确实不是害羞,本是想替沈清婉瞒着,心虚罢了。
  只不过这一欲盖弥彰,倒是直接给了祁归恒答案。
  “只怕他二人如今不好……”祁归恒没有继续笑话陆雪烟,说起正事儿来,“因为我记得你与沈八小姐交好,所以想着,你也许能去说和说和。”
  “婉儿与三殿下怎么了?”陆雪烟听了祁归恒的话,心下也不由得一惊。
  祁佑与沈清婉二人,陆雪烟可是看在眼里的。
  不说心心相印,那回回见到也是蜜里调油,如何能有什么不好的?
  “沈八小姐,她恢复记忆了。”祁归恒回答道。


第二百三十八章 费心说和
  “婉儿恢复记忆了?!”听到了辰王世子的话,陆雪烟却是一愣,“那是好事啊!怎么会……两人反倒是……”
  她凝神一想,突然想起来了自己之前听说过的传言,据说沈清婉曾经心仪五皇子来着。
  莫不是婉儿想起了从前的事,糊涂了心思,二人这才起了龃龉吗?
  祁归恒见陆雪烟出神,便将四皇子造反那日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听到的,胜邪与沈清婉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陆雪烟。
  等陆雪烟听完,已经是目瞪口呆,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本以为只是二人感情上起了波动,未曾想竟然是那么大的事情。
  “我这几日抽空,常去看三皇子,”祁归恒继续道,“他身边有好大夫,恢复得倒是不错,只是每日神情恍然,跟丢了魂似的。”
  陆雪烟皱起眉来,这样的事,她又如何开口去劝婉儿呢?
  “倒不是我不愿说和,”陆雪烟解释道,“这样的事儿……只怕也只能等婉儿自己想清楚,我能劝她的那些话,她又如何会不懂呢?”
  陆雪烟抬起头来,眉目中满是愁容。
  祁归恒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开口道:“我也是不方便去,想着你与她交好,就算开解开解也罢了。”
  陆雪烟闻言沉思着。
  祁归恒以为她在犹豫,又补充道:“沈八小姐,心里是有三皇子的。”
  “这我当然知道,”陆雪烟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我当真劝不了什么罢了。”
  祁归恒不说话了。
  陆雪烟又抬眼看了看他,好奇地问道:“从前倒是不知世子这么在意三皇子的事,难道你们二人还有什么私下的交情不成?”
  祁归恒一愣,笑了笑道:“你不必怀疑我的居心,我若想害他们,不会绕这么大圈子。”
  这话说的,陆雪烟被噎了这一下,登时有些面红耳赤起来。
  她确实质疑过辰王世子这么做的动机,却没想到辰王世子竟然如此坦然地点了出来,还直接否定了。
  陆雪烟自然觉得有些尴尬。
  然而祁归恒却是不甚在意一般,开口道:“沈八小姐那边,还要劳烦你多多说和,即使她不问,你也告诉她,祁佑这边我会照顾好,让她不必挂心。”
  祁归恒这一番话,倒是让陆雪烟觉得自己方才小人之心了。
  “我知道了,多谢世子。”陆雪烟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旁的事也没有了,打扰陆小姐多时,告辞了。”
  祁归恒点了点头,便真的转身离去了。
  陆雪烟望了一会儿他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翌日,三皇子府。
  这几天的调养恢复下来,祁佑已经好了许多了。
  虽然他身子还是虚弱,但是已经恢复了清明,也能下床走路了。
  祁归恒到三皇子府的时候,密玉正在院子里侍弄着花草。
  “你怎么在这儿做这些?”
  密玉闻声转头,见到了祁归恒笑意吟吟的模样。
  “见过世子。”密玉亦是笑着行了一礼,“我左右也是闲着。如今入秋了,这些花草要好好处理,若是过冬伤着了一点儿半点儿,殿下只怕是要心疼的。”
  祁归恒这几日来得勤,和密玉老蒲他们也算熟识了。
  虽然他们几个,多多少少知道辰王世子从前,对沈清婉有好感的事,可二人毕竟没有如何。
  祁归恒如今又是真的关心祁佑,人人都看在眼里,大家也就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这茬子事儿了。
  “殿下他好点了吗?”祁归恒上前一步,似是随意看了看密玉正在侍弄的花草,口中轻声问道。
  密玉闻言拧了拧眉,叹了口气道:“还是老样子,不怎么说话,成日在那儿发呆。叫他喝药吃饭倒是都依的,就是不怎么愿意理人。”
  祁归恒也是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罢了,好歹还愿意活下去就好。
  “那我去看看他。”祁归恒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便要进去。
  “世子!”密玉开口叫住了他。
  祁归恒回头问道:“怎么了?”
  “殿下的心结,总还是要……”密玉脸上有些为难,轻声说道,“世子您看,要不然让沈小姐过来看看殿下?”
  祁归恒挑眉,问道:“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密玉被他这一问,脸不禁一红。
  她确实不知道。
  老蒲胜邪他们都知道,不过没有说。
  密玉虽然明白大概是有什么事儿,引得小姐与殿下不和了。
  但祁佑不说,她又如何能随口过问,揭了他的伤疤。
  密玉私底下倒是威逼利诱了胜邪几次,可那小子竟然也是一改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直说她知道了也没有用,殿下不愿提,让她别问了。
  今日密玉原是想着能套出祁归恒的话来,才有此一问。
  她要是真知道出了什么事,如何能这样问呢?
  “密玉确实不知……”密玉坦然承认道,“他们都不说,我便也不问了。可是殿下那个模样,哪里看不来是在想什么呢?”
  密玉眉目间尽是忧色,是实在不知所措了。
  祁归恒想了想,回答道:“你也不必担心,此事急不来。”
  说罢,便是对密玉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
  密玉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心说原还以为能问出点什么来,竟然又是个守口如瓶的。
  祁佑的寝殿门微微开了条缝,祁归恒便自己推开进去了。
  窗边的罗汉床上,祁佑正靠着窗坐着,看着外头,不知在想什么。
  连听到祁归恒进屋,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祁佑边上,老蒲正忙着什么,见有人进来了,回头看了一眼。
  “嗯?世子您来了。”老蒲见是辰王世子,面上也是露出客气的笑来。
  祁归恒冲着老蒲点了点头,也是客客气气。
  “我这就好了,”老蒲边收拾着手下的东西,口中边轻声念着,“秋日虽凉了,下午还是和暖的。若是日头好,开着窗和门通通风,倒是能助殿下快些好起来。”
  老蒲收拾得差不多了,抬眼悄悄瞥了一眼祁佑,见他依旧是毫无动静地靠着窗,一动都没有动过。
  老蒲暗叹了口气,拿上手里的东西,对着辰王世子点了点头,便悄悄出去了。
  祁归恒走上前去,在罗汉床边坐下,对着祁佑语气轻快地说道:“啧,恢复得不错嘛,看来老蒲果真是有两把刷子。哎,你说你这半个皇子,手底下怎么能有这么多能人异士的?”
  这话说得当真不客气,要是换了旁人,只怕是要气个半死。
  祁佑确实因为只有一半的大宣血统而不能继位,可是“半个皇子”这样的话说出来,也是太侮辱人了点。
  偏偏祁归恒毫不在乎自己口无遮拦似的,说得轻巧。


第二百三十九章 各自行动
  听到了辰王世子略带讥讽的话语,祁佑转过头来。
  他面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冷冷的眼神扫向祁归恒,片刻又垂下眼去,有气无力道:“你怎么又来了?”
  看到祁佑这个态度,祁归恒也不恼,反倒是有些欣喜道:“嗯,还肯理我,看来的确恢复得不错。”
  祁佑轻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祁归恒见这个人又变回木头去了,暗暗撇了撇嘴,又开口问道:“还有几天就到陛下给的限期了,我估计沈言珏那边儿都要把作战计划交上去了,你也不去定国公府跟他商量商量?”
  祁佑听到定国公府四个字,身子不由地一僵,可终究没有说什么。
  祁归恒看他这副自暴自弃扶不上墙的模样,只得继续没话找话着:“好歹到时候领兵出征的也是你……”
  “为什么帮我?”祁佑突然转过身来,开口打断了辰王世子的喋喋不休。
  祁归恒一愣,随即脸上轻松地笑开了,开口道:“我帮你,那自然是……”
  “你别说是为了……婉儿,我不会信,你也知道我不会信。”祁佑又打断了他,面上的冷意出现了一丝裂缝。
  只不过婉儿这两个字,原是那般容易唤出口的亲昵,现下却是如一把剜心的匕首。
  祁佑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扭过了头去,眼眶微涨的感觉当真不好受。
  祁归恒知道他心里难过,也没有再继续胡闹,只是垂首笑了笑,答道:“既然如此,我便也不找什么借口了,我帮你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不必警惕我。更何况我还未与你谈什么条件,你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祁佑闻言,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冷道:“我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你的人情。”
  祁归恒扬首释然一笑,随即认真道:“你放心,她想要的,我给不了;你愿意为她做的,我也做不到。”
  祁佑一愣,回过头看他。
  祁归恒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祁佑却是听明白了。
  只不过还没等祁佑缓过神来,祁归恒已经开口了,带着笑意的眼神里却满是真诚:“我抢不过你,也不想抢了。”
  听了这话,祁佑看向祁归恒的眼神不再那么冰冷,但是依旧带了一丝警惕。
  少顷,他垂下眼去,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定国公,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祁归恒微微侧首,想了想,还是坦白道:“你们的事儿,我告诉陆雪烟了。”
  “谁?”祁佑听了这个名字,却没反应过来。
  “陆雪烟啊,”祁归恒哭笑不得,祁佑怎么连沈清婉的闺中密友都不知道是谁,“永清侯府的大小姐,陆雪烟。”
  “噢……”祁佑才想起来似的,应了一声,也没了下文。
  “我想着她们姑娘之间说话方便,”祁归恒解释道,“又是一向来走得近,也许能帮你说几句好话。”
  祁佑依旧一言不发。
  祁归恒有点不耐烦了,自己哪怕一直对牛弹琴,时间也得有个长短吧,不然可就不能怪牛不懂,而是自己傻了。
  “说真的,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祁归恒抬高了声音问道。
  “我不知道。”
  “……”
  祁归恒觉得自己真的是吃饱了撑的。
  外头还有那么多政事等着自己处理,他非要上这儿来,热脸贴祁佑的冷屁股。
  “成吧,”祁归恒站起身来,掸了掸袍子,“那我先走了,明儿再来看你。”
  话音一落,他便抬脚要往外要走。
  祁佑却是开口叫住了他道:“等等。”
  “哎,我就知道!”祁归恒一脸不乐意的模样,“我一走你肯定得叫住我。”
  祁佑被他这一噎,稍微有点尴尬。
  他原先也是不知道该怎么与祁归恒开口,前脚才说了不愿意欠她人情,这会儿转眼就要求他一事,实在是没什么面子。
  “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斟酌片刻,祁佑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祁归恒倒是感到了一丝意外,祁佑这会儿还有事求自己帮忙?
  “你说。”祁归恒没有多言,“能帮就帮。”
  祁佑犹豫了一瞬,问道:“你如今替父皇理政,各处行事方便,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见一见……贤妃?”
  祁归恒一愣,笑道:“你这去鬼门关走一遭,倒是没影响你关心外头的事儿啊?连我替你父皇理政你都知道。”
  祁佑低了低眼帘,没有说什么。
  “不过就算我代君理政,”祁归恒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贤妃现在在冷宫里,那就是后宫的事儿,这后宫的事儿……”
  “你就说能不能吧。”祁佑懒得听他打官腔,没好气地说道。
  “能。”
  这下祁归恒倒是答应得爽快,一脸的坏笑。
  祁佑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真没良心,”祁归恒掸了掸手,“走了!”
  “多谢。”
  祁归恒才迈出一只脚,便听到后面祁佑轻声的道谢。
  “先别急着谢我,”祁归恒没有回头,眼神中泛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将来有你道谢的时候。”
  又是一日,定国公府。
  陆雪烟是直接来的,府门口看门的早就认识了永清侯家的马车。
  因着自家小姐与永清侯家的小姐交好,回回陆雪烟来,都是在前门就下了车,一顶轿子直接抬到二门去的。
  这回也不例外。
  今日陆雪烟不仅身上背了任务了,而且还知道了那么多秘密,故而她这会儿心里擂鼓得很。
  在二门下了轿子,便由着一个小丫头带着自己往和铃轩去了。
  和铃轩此刻静悄悄的,一众仆妇也大多惫懒着,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小丫头在院子里洒扫。
  陆雪烟进了院子,在屋外坐着愁眉苦脸的春兰倒是眼尖得很,很快发现了她,赶忙跑上前去。
  “陆小姐!奴婢见过陆小姐。”春兰似是见到救星一般,激动地给陆雪烟行了个礼。
  “春兰,”陆雪烟自然是识得春兰的,“我是来看婉儿的,她在里头吗?她可还好?”
  春兰听到陆雪烟的问话,面上顿时变得丧气起来:“陆小姐有所不知……”
  春兰顿时一副也不知该从何说起的模样,愁容满面的。
  陆雪烟见状,心里也有数,忙低声道:“其实我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今日原就是想来宽慰她的。”
  春兰听了这话,不由得眼前一亮,往前一凑,兴奋道:“当真?!”
  “嗯,”陆雪烟点了点头,低声道,“其实我也是才听说的。只是我虽与你家小姐交好,但相识也不过一年不到,从前的她如何,我当真是不知晓的,这该怎么劝好些,还得你与我说说。”
  春兰听道陆雪烟的话,忙捣蒜般地点了点头。


第二百四十章 难忍委屈
  春兰左右看了看,找了处干净的廊檐下,掸了掸,又掏出自己的娟帕垫上,这才扶陆雪烟过来坐下。
  “其实小姐如今与从前的变化,倒也没有那么大,”二人坐定,春兰这才开始细细说起来,“小姐从前虽然……任性了点儿,可心地是好的!她失忆之后,人人都说她文静有礼了,其实那不过是她在人前拘着,生怕自己再做错什么,被人抓了把柄……”
  陆雪烟看着春兰眼中点点的光,明白她虽然想与自己说个清楚,但终究不愿意说沈清婉一丝不好的。
  “哪儿有人真能全然转了性子呢,”春兰嘀咕着,“要奴婢说,小姐还是从前的性子好,也不会被人欺负。”
  陆雪烟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一动。
  春兰与沈清婉走得最近,必然能比她见到更多,三皇子对沈清婉的好。
  如今说这话,莫不是春兰也有怪罪三皇子之意了。
  春兰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大堆,总算是讲完了。
  末了她又想了想,还是与陆雪烟道:“陆小姐,您待会儿进去劝小姐,还是不要提三皇子了。”
  “怎么了?”陆雪烟诧异道,“原来我……其实便是来给他们二人说和的。”
  辰王世子与陆雪烟说了所有的事儿,也包括他在和铃轩外听到的,胜邪的那番话。
  春兰抿了抿唇,有些为难地说道:“陆小姐有所不知,这几日小姐脾气不好,回回听到三皇子的事儿,不是砸东西就是闹脾气,一个劲儿地只轰人。奴婢是怕小姐一个不小心……冲撞了您。”
  陆雪烟呼了口气,她还当是什么呢。
  弯了弯唇角,陆雪烟给了春兰一个和气的笑:“你放心,就算真的被她轰出来了,我也能体谅。总之多谢你提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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