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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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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不正经的话,沈清婉只瞪了他一眼,却没有祁佑预想中的反驳。
祁佑见状,眸光一闪,语气里带着一丝掩盖不住的惊喜,轻声问道:“你可愿意……和我一道?”
“一道作甚……”沈清婉低着头嘟囔,祁佑却是听得清楚。
“自然是一道踏遍这大好的万里河山。”祁佑拉过沈清婉的手。
沈清婉晶莹的眸子望了他一眼,随即抿唇垂下脸去,羞涩地弯着唇角点了点头。
祁佑只觉得脑中炸开一朵烟花般,这是不是意味着,沈清婉愿意嫁给自己了?
祁佑乐得忘乎所以,轻轻拉过沈清婉,凑上前去,轻啄了一口她的娇唇。
“好!婉儿,等我。”祁佑眼中的欢喜,沈清婉看得分明,心中的甜蜜亦是无边无际般蔓延着。
二人在湖心亭里说着话,祁佑见时候不早了,便拍了拍沈清婉,道:“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沈清婉点了点头,二人起身准备回去别院了。
别院门口,胜邪正百无聊赖地躺在马车顶上翘着二郎腿看天,听见动静了也没有起身,只扭头望了过来。
祁佑见状,瞪了他一眼,胜邪便顿时跟个球似的,咕噜就滚了下来,还一脸正经地站在祁佑面前,讨好地笑着:“殿下,小姐,你们回来啦?”
沈清婉在祁佑身后,被胜邪这样子逗得掩嘴轻笑,祁佑也是摇了摇头,指了指里头:“他们如何了?”
“萧潭又不让我偷听。”胜邪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祁佑不屑地轻笑一声:“他不让你听,你就会不听了?”
胜邪被问得一噎,转瞬认怂地讨好一笑:“好着呢好着呢……”
祁佑听罢笑而不语,拉着沈清婉便往里走去了。
他们没有刻意放轻脚步,故而里头的萧潭也是听见了祁佑回来的动静,便从屋里出来了。
沈清婉好奇地看去,见萧潭身后的陆雪烟,虽还是带着一丝羞赧,却已经没有了来时的紧张和害怕。
“时候不早了,该送陆小姐回去了。”祁佑走到萧潭面前,便淡淡地对他说道。
谁知萧潭闻言,竟是下意识地回头去看陆雪烟,陆雪烟亦是抬头看向了萧潭。
二人眼中诉不尽的不舍,清清楚楚地落在祁佑和沈清婉的眼里。
祁佑一怔,微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倒是后头跟进来的胜邪有意无意咳了一声。
萧潭转头朝胜邪看去,见到他那挤眉弄眼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他定是偷听到自己那些没过脑子的傻话了。
萧潭顿时又羞又气,脖子都涨红了,却碍着祁佑在场,不敢有所动。
祁佑回过神来,也咳了咳,回头看了一眼沈清婉,开口道:“萧潭,你送陆小姐回去吧,我与婉儿还有些事要说。”
萧潭听了,知道祁佑这是成全自己,虽然脑袋里还是嗡嗡作响,面上倒还是恭恭敬敬地抱拳道:“是。”
说罢,便带着陆雪烟往外走去了。
“胜邪!”
祁佑没回头,却莫名喊了一声。
“我给他们驾马车啊……”正蹑手蹑脚往外溜的胜邪,意识到自己被祁佑发现了,忙理直气壮地狡辩着。
“你给我过来。”
“哦……来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及笄将近
不多日,京中安排赈灾的队伍已经集结完毕,准备出发了。
这几日四皇子忙里忙外,加上五皇子安安稳稳在府里养伤,刺客的身份也没查出个首尾来,倒是让四皇子产生了一种错觉。
这错觉便是,这回确实是天助我也,才得以峰回路转,在最后时刻让这千载扬名的好差事落在了自己头上。
张允恒却不曾如四皇子这般掉以轻心,他总觉得,虽说五皇子重伤,但也不至于这般安安静静。
他始终认为其中有鬼,故而一直留心着五皇子府的一举一动。
五皇子虽然没有求皇帝做主之类的,毕竟他还重伤在床起不来身,皇帝却是派了大把人手明着暗着追查着此事。
只不过文坤安排的甚是详尽,连刺客也是用的五皇子自己的死士,五皇子又配合得很,这才能重伤,却又“得以幸存”。
故而皇帝自然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可越查不出来,就越是靠着疑心,怀疑到四皇子和张允恒的头上。
这与四皇子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等四皇子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前往灾地,京城中剩下的人却是丝毫不比四皇子轻松。
先说五皇子府,虽说五皇子日日在府里养伤,照理说该静养,可这来来往往的看望之人却是络绎不绝。
不过这些人都是见不到五皇子的。
这些人不过是投机取巧,看着皇帝在意,便从善如流地拍五皇子马屁罢了。
他们也只能在外堂,由五皇子的人接待片刻,莫说五皇子了,连五皇子所住的寝殿门都看不到,自然也不会吵到五皇子。
而有些人便不同了,比如说,庆成郡主。
自五皇子遇刺以来,庆成郡主那是一万个不放心,顾不得玉山公主的阻拦,与那么多繁文缛节,几乎天天往五皇子府跑。
这与从前的沈清婉不同,庆成郡主已经与五皇子有婚约在身,皇后娘娘亦是待她如儿媳妇一般,这般进出五皇子府的,倒是也没有人敢说闲话。
这一点让同样心焦不已的沈清宜甚是羡慕乃至嫉妒。
得知五皇子遇刺以来,她多少次想溜出去看看五皇子,只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不知为何,沈清宜总觉得这些日子以来,沈夫人格外关注于她,时时刻刻带她在身旁,讲些有的没的的规矩礼仪。
连带着沈清婉出去拜访别人,都会顺势捎上她。
这若是换了从前,有这样结识别家夫人小姐的机会,沈清宜定是高兴不已的。
可她如今心里只有五皇子,时时惦记着什么时候能溜出去看他一眼,自然是没有那些个攀富结贵的心思了。
日子便这样过得飞快,转眼四皇子都离京大半个月了,京城的天渐渐凉了下来,离沈清婉及笄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虽说灾地常有好消息传来,譬如堤坝已经修复,灾民都得到了妥善安置,只是冲垮毁坏的房屋田地还有不少,只怕还需不少时间来处理这些。
尽管如此,国公府还是担心沈清婉的及笄礼,是否不能办得盛大,毕竟皇帝忧心灾民受苦,他们若大肆宴客,只怕落在谁的眼里,这都会成了沈清婉的不是。
好在,京中还有一位人物,在沈清婉及笄之前,办了一场盛大的生辰宴,不仅遍邀京中皇亲国戚,帖子亦是发到了国公府。
这个人,便是辰王世子,祁归恒。
收到帖子的沈夫人,总算是舒展了多日来忧愁的眉眼。
她原以为赶上灾民受苦,皇帝忧心的日子,沈清婉的及笄礼只怕是要草草了事了。
可辰王世子都起头了,有这样盛大的生辰宴摆在前头,沈清婉一个闺阁女子的及笄礼又算得上什么。
这日,沈清婉正在和铃轩里与春兰夏竹喂着鱼,却见着沈夫人从外头一脸喜气地进来了。
“母亲?”沈清婉略感惊讶,这些日子以来,沈夫人总是有忙不完的事儿般,也许久没上她这儿来了。
“婉儿,”沈夫人慈爱地拉过沈清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嗯,娘的婉儿下月便要及笄,果然出落成个大姑娘了。”
沈清婉微红了红脸,嗔了一句。
“来,我们进去说话。”沈夫人拉过沈清婉,朝着屋里走去。
沈夫人身边的如诗,则是向春兰她们示意,留沈夫人与沈清婉独自说话,都不要跟进去伺候了。
沈清婉到了屋内,见着春兰她们都留在了外头,便意识到沈夫人这是有话要和自己说。
“母亲,怎么了?”沈清婉好奇地开口问道。
沈夫人却是一脸的笑意,倒让沈清婉安了安心,看来不是出了什么坏事。
“辰王世子的生辰快要到了,”沈夫人开了口,“帖子已经送到了府上,你爹让我带你去。”
沈清婉虽然点了点头,却略微困惑,这样的事,沈夫人为什么特地支开下人来和自己说呢。
沈夫人接着说道:“你父亲还让我来问问你,你对辰王世子……怎么看?”
沈清婉一惊,自己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撮合她与辰王世子不成?
期初沈夫人有心撮合她与许子恺,虽然没了五皇子那边的顾虑,沈清婉却亦是不肯,沈言珏到底没有答应下来。
怎么如今又成了辰王世子?
沈清婉闻言便困惑问道:“这……什么怎么看……”
沈夫人见她这模样,只当她是害羞的,便说得更明显了些:“你父亲是觉得,他与辰王从前也有并肩作战的时候,也信得过辰王世子,之前知道了辰王世子有意于你,思来想去,倒也是觉得是可以托付之人……”
谁知沈夫人的话还没说完,沈清婉的头便是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不是的,娘,我没有心仪……他。”
沈夫人被沈清婉的反应吓了一跳,当时辰王世子说是自己唐突了佳人,沈夫人是知道的。
可未曾想今日问起沈清婉,她依旧是万般不肯的样子,倒是让沈夫人回不过神来。
“怎么了?”沈夫人一脸的疑惑,“辰王世子……可是有哪里不好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 再次试探
沈清婉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垂着头喃喃着:“不是的,娘,我只是……和他不熟悉。”
沈清婉心里想着,这还能怎么说,难不成说自己心里已经有了旁人吗?
“不熟又不是什么大事,”沈夫人表情温和下来,她还以为怎么了呢,“谁家嫁闺女有先见过的,你爹还不是宠着你,才一回回让我来问你的意思。”
沈清婉大惊,摆手道:“我不想嫁,娘,怎么就要嫁了?”
沈夫人意识到自己失言,忙哄道:“娘一时失言,你莫往心里去,你爹也只是让我问问罢了,你若不肯,便以后再说。”
沈清婉心有余悸。
她没有忘记自己刚刚苏醒那阵,心中没什么念头,只想着只要不嫁给五皇子,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谁不一样呢?
可是如今大半年过去,她已经不是那个脑海中什么都没有的沈清婉了。
沈夫人见沈清婉呆愣着,心想自己当真是把这个娇滴滴的小女儿给吓到了,便转开了话头,再不说什么嫁不嫁的。
等送了沈夫人离开,沈清婉却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她倒不是觉得沈言珏急着把自己嫁出去,生怕自己没人要似的。
她觉得奇怪的,是沈言珏会看上辰王世子。
辰王虽是皇帝最重视信任的兄弟,可也是人人心中最可能造反的那一个,稍有风水草动都能引来众人的群起攻之。
而辰王世子,更是从小如人质般生活在京中,虽说有皇帝护着,可他的身份确实是比较尴尬的。
所以沈清婉的困惑不是没有由来,父亲总不能因为谁喜欢自己,就要把自己嫁给谁吧?
更何况辰王世子对自己有意,还是那日为了掩盖她半夜的行踪瞎编出来的呢。
沈清婉不得其法,也只好作罢。
半月之后便是辰王世子的生辰了。
皇帝与辰王兄弟情深,更是将世子视如己出。
当下这个节骨眼儿上,不知道皇帝心情如何,众人都惶惶不敢出头,若非皇帝亲自给辰王世子的生辰宴添了些贺礼,只怕都没人敢去吧?
这一日,真可谓是难得的热闹,辰王府门口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皆是拖家带口地去了辰王府。
沈言珏亦是与沈夫人一道,带上了几个子女,也上门去参加了生辰宴。
沈清宜自然也是去了,今日她倒是欢喜得很,不为别的,只为了五皇子身子已经好转,可以出门了,指不定能在辰王世子的生辰宴上碰见呢。
宴客厅里以屏风划开男女之席,各摆了十几桌,按着品级地位入座。
辰王世子今日一袭雪青宽袖长袍,玉冠束发,甚是有神,遥遥一敬众人致谢,便是开始了宴会。
沈清宜心中的着急几乎是都写在脸上,时不时朝着屏风那儿望去,只盼着能见到心上人的一影都好。
等慢慢上了菜,一道道皆是山珍海味,沈清宜也没有放在眼里。
自己这位六姐着急的样子,沈清婉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而那道香气四溢的清蒸鲥鱼一上来,沈清宜却是登时扭过头来,皱着眉毛掩住了唇。
沈清婉正在留意着她,故而也没错过沈清宜这一举动。
咦?以前倒是没留意沈清宜不爱吃鱼呢?
沈清婉正想着,却见沈清宜已经起了身,似是朝着后头花园去了。
沈清婉敛眉一笑,倒也没说什么。
只等沈清宜走得没影儿了,她这才与沈夫人道:“母亲,婉儿先去更衣。”
沈夫人点了点头,让春兰跟着她一道。
沈清婉朝着后头花园的地方走去,顺着方才沈清宜的方向。
才拐了个角,还真遇到了一个人,只不过不是沈清宜,而是辰王世子。
沈清婉一惊,忙上前行礼道:“臣女见过辰王世子。”
“起来吧。”辰王世子和气道。
四月十七一别,已有数月不曾相见,眼前的女子出落得愈发楚楚动人。
“听你父亲说,你下月便要及笄了。”
沈清婉才起身,便听到辰王世子的清朗的声音,不由得一愣。
辰王世子却对着春兰使了个颜色,春兰知道这是让她回避的意思。
春兰心头有些担忧,却又不敢公然违背辰王世子,只得看向了沈清婉,轻唤道:“小姐……”
沈清婉抿了抿唇,轻轻点了点头,春兰便行礼告退了。
“你的侍女倒是忠心得很。”辰王世子嘴角一弯,手中折扇拍了拍手心。
“多谢辰王世子。”
沈清婉没头没脑地谢了一句。
辰王世子怔了怔,不解地笑道:“谢我?你谢我做着什么?”
沈清婉红了红脸,但愿不是自己自作多情,那可就尴尬了。
“家母一直忧心下月的及笄礼,想来家父应也与辰王世子说了吧。”
沈清婉垂着头,轻声地回答着。
四周寂静,似是一整个辰王府的客人都不会往这儿一般。
辰王世子听到她的问话,轻叹了一口气。
自己果然是没有看错她,这样的细枝末节都能留意,确实配得上站在自己的身旁。
“你不必谢我,”辰王世子亦是开了口,“你的父亲在意你母亲,你的母亲在意你,你就当我为了你父亲不忧心,便好了。”
沈清婉依旧垂着头,听到辰王世子的话,却是闭上了眼,心道一句,果然如此。
虽说还有很多猜测不明,但有一些,已经有了答案。
比如今年辰王世子不过十九的生辰,他又从来不爱热闹,又正好赶上水灾才过去两个月,怎么就敢不怕皇帝的怪罪,办了这么大的生辰宴。
当沈清婉想到自己母亲连着一月来,眉间那些因为操心她的及笄礼而散不开的愁绪,就这么巧的因着辰王世子的生辰宴而烟消云散。
又那么巧,自己的父亲甚至让母亲来问自己,是否可以考虑辰王世子……
想来辰王世子,确实是做了很多让自己父母感觉贴心的事吧。
只是沈清婉不明白,自己与他,二人本无意,又何必为了这些小事,欠他一个人情。
“臣女还是应该多些世子,世子为臣女挡下风头,解了家母的为难,臣女无以为报。”
沈清婉依旧是恭顺地垂着头,语气里的疏远让辰王世子微微皱了眉。
“你可以……不要自称臣女吗?”
第一百八十章 输给了谁
“嗯?”沈清婉说了一堆,换来辰王世子这一句,她当真没有明白。
“这样让我觉得自己离你很远。”
辰王世子看着沈清婉的眼睛,轻叹一句。
沈清婉正好对上他的眼神,心尖不禁划过一丝惊讶。
“臣女……”沈清婉正想辩解什么,开口却依旧是“臣女”二字,只好掐断了话头。
其实此刻沈清婉的心里慌得很。
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
她与胜邪去找王北卓,偶遇辰王世子也在那儿,救下了他们。
又因为被沈夫人发现自己漏夜出门,辰王世子编了个借口说他心仪自己,而自己是为了拒绝他才深夜出门。
后来沈清宜及笄那日,自己在后院瞎得瑟,被辰王世子逮了个正着……
也是那日,辰王世子与自己说起五皇子,问及自己是不是有心上人,自己说了有。
也是自那以后,沈清婉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
数月未见,他却仅仅因为自己母亲担心自己的及笄礼,一掷千金办了个万众瞩目的生辰宴,好让所有的眼光都看到他的身上。
即使皇帝当真生气,也是辰王世子顶下了罪过去。
而若皇帝不生气,沈清婉的及笄礼便可以如沈夫人所愿那般圆满,也不用担心皇帝会不会介意国公府在这个当口宴客。
毕竟一个没有诰命的闺阁女子,及笄礼还能比一个王爷世子的生辰宴更大不成?
想到这里,沈清婉又想起自己母亲在和铃轩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说辰王世子有意于自己……
沈清婉一直以为这是她去找王北卓的那一晚,辰王世子为了替她掩护所寻的借口罢了。
可会不会,这其实根本就是真的。
沈清婉一时沉浸于这个猜测中缓不过神来,眼睁睁看着辰王世子一步步靠近自己。
“上一回我问你,你是否有心上人了,”辰王世子并没有理睬沈清婉此刻的震惊,又上前了一步,离她只有半臂之遥,“你说有。”
沈清婉想逃,可是脚却被扎在地上一般,越是慌乱,越是不知所措。
“今日是我生辰,你就当送我的贺礼,告诉我,”辰王世子的眼神似乎看进了沈清婉的眸底:
“我到底输给了谁。”
辰王世子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开口,只静静等着她的回答。
沈清婉呆呆看着辰王世子的眼睛,那种势在必得的占有欲,是她从未在祁佑身上见过的。
而那种对自己情感的努力压制,却是沈清婉再熟悉不过。
沈清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胜邪呢,胜邪不是应该跟着自己吗?
之前他对辰王世子那样百般看不顺眼,怎么这会儿都不知道来救救自己呢?
沈清婉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四周,确实是鸦雀无声,安静无比。
“你不用找,你的暗卫我请他去喝茶了。”
什么?!
沈清婉闻言一惊,胜邪居然不在吗?
这可……怎么办。
“我不想为难你,”辰王世子垂下头去,略带歉意地说了一句,“既然你不想欠我人情,至少告诉我是谁,这样我也好甘心。”
沈清婉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在剧烈跳动着。
辰王世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只是此刻,沈清婉犹豫不定自己该怎么说出那个名字来。
而就在沈清婉进退两难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掌一热,低头一看,竟是被握住了。
沈清婉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身边突然出现的祁佑拉到了身后。
“祁佑……”沈清婉觉得自己眼眶微热,轻声唤了一句。
而这一句轻呼,也清清楚楚地落在辰王世子的耳中。
“婉儿别怕,我来了。”祁佑回头,亦是柔声安慰着她。
婉儿?辰王世子眉尖一挑,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
沈清婉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还被祁佑紧紧攥着,丝毫无法抽手出来,脸登时红到了耳尖。
“三殿下。”
辰王世子看得分明,听得清楚,无论心中是何滋味,自己想要的答案,已经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了。
祁佑回头,看向辰王世子,眼神冰冷,与他向来亲和有礼的样子大相径庭。
“你想知道是谁,现在你知道了。”祁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听得沈清婉都不禁打了个哆嗦。
辰王无比惊讶地看了一眼祁佑,祁佑的样子哪里有一丝病弱?
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略一思索,他便是一阵自嘲的笑,开口道:“二位自便吧。”
说罢,辰王世子含笑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哗”地打开手中折扇,一边轻摇着,一边朝着花园深处走去。
“还有呢?”
祁佑却是没有放他走的意思,在他身后朗声问道。
还有?沈清婉困惑地看了一眼祁佑。
世子的背影一顿,开口道:“他不一会儿便会醒来,你放心。”
片刻辰王世子的身影消失在花园密密层层的青翠大树之后。
祁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眼中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祁佑……”沈清婉见他脸色不好,自己心中又慌乱,不知道现下该说些什么。
“我们走吧。”祁佑没有看沈清婉,只是紧紧拉着她的手,径直朝着辰王世子消失的反方向走去。
“祁佑……祁佑,祁佑!”沈清婉怎么叫他,他都不理自己,想要停下脚步,可手还被他紧紧拽着。
“你做什么呢!”沈清婉皱着眉,一边想努力挣开他的手,不解地问他,“万一被人看见了……”
“看见了又如何?”祁佑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问了她一句。
沈清婉被问得一噎,这才发现祁佑眼中方才望向辰王世子的冰冷,此刻丝毫没有消失。
下一刻,沈清婉还来不及问他到底怎么了,却已经被祁佑突然抱住。
“对不起,我不是想凶你。”
祁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神经突然绷断了,脑海中一片混乱。
沈清婉这才发现,祁佑竟是微微颤抖着。
“你……你还好吗?”沈清婉虽然依旧一头雾水,但还是先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我发现胜邪不见了,找到他却发现他昏迷不醒,”祁佑闭上眼,在沈清婉熟悉的气味中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太不寻常,我就害怕是有人要对你出手。”
沈清婉一愣,听着祁佑继续说下去。
第一百八十一章 醋海翻腾
“一开始,我只悄悄在辰王府里找你,发现花园被几个人围住了,我就下意识以为有人计划要在这里害你。”
祁佑叹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样子。
“还好……还好不是。”祁佑松开紧紧抱着她的手,看向沈清婉的眼神里满是后怕,“我无法时刻保护你……”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再说哪有这许多人惦记着要害我的?”沈清婉这才意识到,原来他比自己还要慌,便忙打断了他的话,安慰着他,“辰王世子毕竟没有恶意……”
可沈清婉一提到辰王世子,祁佑的脸便沉了沉。
“我反正不喜欢他。”祁佑板着张脸,一本正经地说着。
沈清婉一怔,顿时噗嗤一声笑出来,上前拿额头抵着他的,嘴里还不忘嘲笑两句:“怎么啦,你吃醋呀。”
祁佑虽然很满意沈清婉对自己讨好般的亲热,却依旧是白了她一眼,嘟囔着:“听胜邪说,你们俩还一块儿作过诗呢?”
沈清婉听着他这别扭的语气,笑意却是丝毫减不下来。
她不知道的是,祁佑回来的那一阵,为这事儿暗暗生了很久的气,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沈清婉说起来才好。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不得好好问问她?
“作诗?”
沈清婉一愣,想起玉山公主府的花宴,心想着祁佑这陈年老醋竟还吃得,不由笑得更欢了。
祁佑见她乐不可支的模样,脸上挂不住,瞪着眼忙在她腰上轻捏了一把:“你还笑你!”
沈清婉边躲边乐,笑话着他:“堂堂皇子殿下,竟然是个大醋缸呢!”
祁佑见她这样子,心中郁闷得紧:“明明就是你与他一道……”
“本来是我被人为难,到头来替我解围的人却让你吃了醋,你叫我说什么好?”
沈清婉嘴上虽辩着,面上却是笑盈盈地看着他,仿佛很享受他此刻小肚鸡肠的样子一般。
“好了别闹了,待会儿真的给人看见了。”祁佑稍觉尴尬,岔开了话题,“方才他让人把花园这儿都隔开,不让生人过来。现下想必不是了。”
沈清婉经他这一提醒,倒也点了点头。
转而又想到了什么,沈清婉突然脸上聚起了担心,轻声开口问道:“方才,你……就这样让他知道了……”
她虽不会武,感知不出祁佑装病与正常时候内力的变化,但外在的变化,沈清婉还是能很清楚地看出来。
祁佑此刻便是他正常时候的模样,方才也让辰王世子看到了。
想来辰王世子眼中的惊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和祁佑的关系,更是因为祁佑面对他时的样子,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吧?
沈清婉不知内力之事,只当辰王世子想必此刻已经知道了祁佑的装病,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她虽只开了个头,祁佑却明白她想说什么。
“无妨,”祁佑摇了摇头,“他没这么无聊。”
沈清婉心下暗暗惊讶,祁佑这个秘密可是大得很。
而知道祁佑装病的人屈指可数,且多是心腹。
怎么辰王世子这个不太熟悉的人,祁佑却这般不放在心上的呢?
“你先回席吧,春兰想必也被他的人拦在外面了,你出去便能见到。我还有点事,要先回府去。”
祁佑开口打断了沈清婉的思绪,叮嘱她一路小心。
沈清婉点了点头,轻轻捏了捏祁佑的掌心,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颜,便转身走了。
祁佑望着沈清婉的背影逐渐远去,面上尽是柔和的爱意,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身。
直到身后响起轻轻的哼笑声,祁佑才回过神来。
“三殿下,可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辰王世子似乎丝毫没有受到方才的打击一般,此刻的语气依旧是说笑而已。
祁佑回过头去,面上的温柔笑意早已成了冷若冰霜。
他看着辰王世子的眼眸,冷峻的面容攀上一丝讽意:“与世子相比,我甘拜下风。”
辰王世子见他波澜不惊的模样,听他口中说的意有所指的话,心中略感意外。
“怎么?”辰王世子故作不知一般,坦然开口问道,“我难道还有什么事,能如三皇子这般藏着掖着的?”
祁佑冷笑,反问道:“世子的野心不好好收着,何故多此一问?”
辰王世子听罢,虽微微一顿,脸上却是蔓延开若有所思的笑意来。
“在看人这件事儿上,她果然很有眼光,”辰王世子似是自嘲般摇了摇头,随即嘴角笑意不减,绵里藏针道,“只是不知沈小姐是不是也知道,三殿下常常出入春风林之事呢?”
祁佑闻言,不由一惊,宽松的袍袖下双拳握紧,面上冷意更增:“与世子无关的事,也不必过问了,告辞。”
说完,祁佑便是转身,一脸不悦地离开了。
再没有地位的皇子,那也是比王爷的世子位分高,辰王世子是无法阻拦他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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