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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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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吧,外头冷。”祁佑的拳在宽大的袍子下握紧,面上云淡风轻道。
沈清婉随祁佑进了屋,萧潭与胜邪亦是跟了进来。
祁佑的书房很大,比之沈言珏的书房,除却同样多的藏书,更多了一丝雾散腾起玄羽鹤的随性自在。
待进了屋里,屋中四人未动,门却轻响一声关上了。
嘭。
声响不大,倒是足够把沈清婉吓了一跳。
再一定神,沈清婉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和三个男人在一个房间里。
这个事实让沈清婉不知怎地汗毛倒竖,心若擂鼓,砰砰跳个不停。
祁佑似未意识到沈清婉的不适一般,还在说着方才的话题。
“那花名叫美人愁,是北章特有的一种花,只可惜喜冷畏暑,无法在大宣存活”
祁佑神色温柔,“我母妃深爱此花,父皇念及母妃思乡之苦,便由北章运来,供母妃赏玩。不过这花活不过春天,故要年年冬季都要派使臣去北章挑新的。”
听得这话,沈清婉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晃,都道当今圣上是个风流天子,如今看来果真如是。
苏贵妃的盛宠人人皆知,不想皇帝疼爱贵妃之余,也能顾及到旁人,连贤妃喜爱一株花这样的小事儿,他都能年年放在心上。
“为何叫美人愁呢?”沈清婉好奇问道,“这名儿听起来倒有点意思。”
祁佑浅笑道:“只因此花喜冷,只在冬夜盛开,美人畏寒,自然不易见到。而此花香气袭人,自然是甚得美人心了。思而不得,可不是愁了?”
沈清婉听着有趣,转眼又见祁佑盯着自己,那句思而不得仿佛不是在说喜花的美人一般,倒像是冲着自己说的。
她顿时神思恍惚,一边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一边又不禁脸红起来。
不过沈清婉很快稳了稳神,今日是来谈判的,万不可还未开始便失了气势。
思及此,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反问道:“既然是北章特有的花,如何会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许是沈小姐,在哪儿闻到过类似的吧。”祁佑面上依旧不显一丝破绽,岔开话题,“说起来,倒是不知沈小姐突然急着见我,所为何事?”
“这就要问殿下了,”沈清婉见祁佑岔开了话题,正合自己的心意,露出一丝笑意来,问道,“殿下又是如何得知,我急着见您呢?”
第四十章 谈判
祁佑的面色一凝,转瞬便哈哈大笑起来。
自己才是着急的那个吧,急到都忘了先给胜邪的存在编个借口。
“自然是胜邪告诉我的。”祁佑敛目,一本正经道。
胜邪听得自家主子突然点了自己的名,猛地一抬头,便听得主子把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顿时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些什么。
“哦?那胜邪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沈清婉亦是歪头去看了看胜邪,一双水灵的眼睛忽闪忽闪,仿佛在等胜邪的答案一般。
胜邪登时噎住了,瞄了一眼祁佑,想从自家主子的眼神里接收点暗示,也好知道怎么回答。
谁料祁佑只是低头喝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是……奉……”胜邪盯着祁佑,战战兢兢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谁知奉命的奉字才发了一半的音,便被祁佑放下茶碗的声响给打断。
“我是……”胜邪以为祁佑嫌他说得不好,准备重新组织语言,一边觉得这可真的太为难自己了,殿下也没说还要临时编瞎话啊。
祁佑垂首笑了笑,打断了胜邪,坦然道:“是我派他去跟着你的。”
胜邪深呼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总算卸掉了。
“那殿下为何要监视我?”沈清婉似笑非笑地看着祁佑。
“这个待会儿再说,”祁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沈清婉坐下,“沈小姐不如说说,找我何事。”
沈清婉颔首一笑,并未坐下,却是微微福礼道:“我今日来,是来求殿下帮忙的。”
“哦?”祁佑略感意外,挑眉问道:“不知我有何处能帮到沈小姐?”
“臣女想请殿下护定国公府周全。”沈清婉深深行了一礼。
“我不明白沈小姐话里的意思,”祁佑平静道,“定国公府有何难?我又能如何护得定国公府的周全?”
“定国公府如今自然无恙,却难保日后也是这样,”沈清婉回道,“如果定国公府日后有难,还望殿下能相助一二。”
“那你又凭什么觉得,本皇子会助你呢?”不只祁佑,连萧潭和胜邪都觉得沈清婉这话没个由来。
沈清婉听得问话,只微微侧了侧头。
祁佑见状浅笑道:“无事,他二人自小跟着我,乃是我最信得过的手下。”
“好,那我便直说了。”沈清婉直起身来,神情淡然,丝毫不见其心底波澜,“殿下会助我,只凭你我有着同一个敌人。”
“谁?”
“五皇子,祁修。”
沈清婉语毕,屋内静得可怕。
萧潭紧张地看了祁佑一眼,自然也是震惊之余,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祁佑明面上助五皇子已有多年,往久了说,贤妃入宫便于皇后交好,三皇子祁佑与五皇子祁修更是从小玩到大。
要说五皇子是祁佑的敌人,那便是贤妃另有所图,祁佑也依着贤妃的意思,总有一日会拉五皇子下马。
但此事如今知情之人屈指可数,且皆为贤妃祁佑的心腹罢了。
故而着实屋中众人皆没有料到,沈清婉竟说出此话来。
“沈小姐说笑了,”祁佑不动声色,“我与五弟从小一起长大,皇后娘娘更是与沈夫人自闺中便是好友,何来五弟是你我共同敌人一说呢?”
“是,我原也是如此以为。不过今日,我觉得自己错了。”
“此话怎讲?”
沈清婉微微一笑,道:“除夕宫中午宴,殿下替我解围。虽不知殿下是如何做的,但确实陛下没有提起赐婚一事。我原以为殿下是如传言所说那般亲和,才帮了我,而今日一事,却让我明白了究竟。”
“何事?”
“今日我于府中遇到了五皇子,五皇子开口便指责是国公府的人指使卢寒青插手了赐婚一事。”
沈清婉目光灼灼,未错过祁佑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所以呢?这又能说明什么?”祁佑声音渐冷。
“我不清楚这个卢寒青是谁,不过五皇子倒说了他直属御前,乃是个软硬不吃的主。”沈清婉分析道,“我不想嫁给五皇子一事,只有我和殿下您知道,而要替我解围,也是殿下的主意,要说这个什么卢寒青,整个国公府和我都是不知情的。所以这个卢寒青,一定是殿下安排的,对吗?”
祁佑没有否认,只示意沈清婉接着说。
“若是殿下安排的卢寒青,怎么五皇子一查就会查到国公府的头上?”沈清婉微侧过头,看了一眼祁佑,“这只能说明,是殿下您,给五皇子透了底,让他得知我不愿嫁他一事,随后五皇子又查得卢寒青干涉过赐婚,便想到了是国公府操控了卢寒青,可是这样?”
在一旁听着的萧潭一愣,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祁佑听罢,亦是一愣,随即心里哭笑不得,这丫头,想到哪儿去了,不由地又想逗逗她,便顺着问道:“那我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沈清婉不禁得意道:“自然是因为,殿下您并非真心相助五皇子。”
“此话又怎讲?”
“我若嫁给五皇子,整个国公府都会被五皇子牵扯住,日后无论如何都是要站在五皇子这边。您若真心相助五皇子,便不会替我解围,而是会从五皇子的利益出发,劝我嫁给五皇子;而您实际的所作所为,分明是要挑拨五皇子与国公府的关系,让五皇子以为国公府不愿助他。”
祁佑没仔细听前头沈清婉洋洋洒洒的推理,只最后一句落在了耳里,觉得沈清婉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可爱。
“既然你觉得我要挑拨国公府与五皇子,你又为何觉得我会帮忙呢?”
“这个无事,”沈清婉说开心了,俨然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殿下此举无可厚非,再怎么挑拨,也是国公府与五皇子为敌,而不是与殿下您为敌。如今若能联手,你我岂不双赢?”
听着沈清婉这言之凿凿,要不是这事儿原本不是这么回事儿,祁佑真要觉得自己被绕进去了。
祁佑低头轻笑出声,只是这笑声落在沈清婉耳里,倒是瞬间击碎了她刚刚建立的盲目自信。
这……三皇子在笑什么,自己哪里疏忽了不成?
沈清婉正从方才斗志昂扬的劲头里冷静下来,慢慢梳理着自己的逻辑,看看是不是哪里说得不对,却听那头祁佑开了口。
第四十一章 谈妥
“沈小姐,”祁佑的声音不急不缓,可听在沈清婉耳中却像一头缓缓靠近猎物的狮子般步步杀机,“若我真如你所说,明面相助五弟,背后暗使手段,这么大的秘密被你知道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沈清婉自是不知道祁佑在逗她玩儿,只觉得背后一凉,感觉自己的确是太莽撞了些。
此时屋中另外二人皆是祁佑的心腹,若想悄无声息地了结了自己,也是再简单不过。
稳了稳心神,沈清婉依旧面上平静道:“殿下不会杀我。”
“为何?”祁佑觉得这个小丫头真是有趣得紧,这会儿明明已经怕得要死了,还要一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倒是想看看她还能撑多久。
“如果我死了,国公府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彻查此事,若是有一丝蛛丝马迹查到殿下这儿,细查下去,对殿下而言有害无益。而若殿下放我走,我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姑娘,又有什么凭证说三殿下对五皇子阳奉阴违?难道拿自己不愿嫁五皇子的事儿去大肆宣扬不成?”
沈清婉嘴上滔滔不绝,心里想着的却是,若是三皇子真想杀了自己灭口,那只消熬过一个时辰就好,这样春兰便会去找大哥报信。
“殿下向来以亲和近人的形象示人,我若突然大放厥词,说您并非如此,世人定会皆以为我是疯了。”
沈清婉分析得头头是道,祁佑也不禁挑眉点了点头。
“我还有一事不明。”祁佑缄默良久,总算开了口。
“殿下请讲。”沈清婉心还悬在半空,看祁佑似乎还没打算要自己的命,便想着能多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
“此事干系重大,你却冒险直接来找我,为何不先与沈将军商量呢?”
沈清婉思忖,想来是三皇子在试探自己有没有和别人提起过此事,便答道:“正如殿下所说,此事干系重大,我若未与殿下商量便告知父亲,万一殿下不愿合作,那岂非惹怒了殿下?”
“相反,如果我先和殿下商量好,即使殿下不愿意,那也是我一个人替殿下保守秘密,自然更能让您放心。”
沈清婉的话一说完,屋中便寂静一片,祁佑垂首静思。
这丫头虽说误会了全过程,结论倒是推理对了。
再一想,这倒是个以后能常常见她的好借口,祁佑不禁心里暗笑,这可是你说的。
沈清婉见祁佑低头不语,紧张到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正在此时,祁佑竟是突然站起身,朝自己走了过来。
沈清婉心口一窒,脑子里闪过了无数念头,皆是如果三皇子真下杀手,自己该如何自救。
正想着,却听一个好字飘进了耳中,顿时沈清婉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好,”祁佑淡淡道,“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沈清婉心中绷紧的弦总算松泛了些,稳了稳气息道:“殿下请讲。”
“第一,胜邪是我身边身手最好的暗卫,他还是跟着你,确保你安全,也方便传话。”
沈清婉想了想,回道:“也可以,不过他不得再窥探我隐私,若我有需要,自会找他。”
祁佑想了想,虽说信得过胜邪,但到底是个男人,他也不愿胜邪天天与沈清婉毫无隔阂的,便应下了。
“好,第二,此事暂时不必告诉你父亲,有什么需要,我会告诉你。”
沈清婉一怔,不让爹知道?自己一个闺阁小姐能做什么?便问道:“不告诉爹……自然是可以,只是我不知能帮殿下多少,毕竟朝堂之事我插不上话。”
“这个无妨,”祁佑轻描淡写道,“就凭你是沈言珏最疼爱的小女儿便可。”
沈清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那第三个条件呢?”
“第三,眼下便有一事需要你替我做,就是让你父亲不要再查那日伽隐寺出手救你之人。”
沈清婉听的这话心下一阵疑惑:“我不明白,为何不让我爹爹查那日救我之人?”
祁佑没有答话,只盯了一会儿沈清婉,坦白到:“因为那日救你之人,是我。而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会武之事。”
沈清婉的明眸渐渐瞪大,眼神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当今陛下第三子祁佑,胎里不足,身体孱弱,陛下赐名佑亦是有愿天佑子之意。
会武?会一些强身健体的拳脚也就罢了,而那日救下自己之人可是一个用剑高手!
以一敌百,杀出重围,那些刺客连自己一片衣角都未沾到。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体弱多病的男子呢?
沈清婉再细看去,祁佑脸上确是没有一丝病色,神采奕奕的样子完全不似往日。
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
只可惜沈清婉再怎么想,都圆不回来。
对了!
沈清婉突然灵光一现。
先是震惊过头,又是胡思乱想,沈清婉的这阵灵光让她下意识便脱口而出:“那日救我之人,替我挡了一剑,你若说自己是他,须有伤口为证。”
祁佑一愣,皱眉问道:“你要看我背上的伤?”
沈清婉被这一反问,已然发觉自己的不妥,这样贸然要求看一个男子的背成何体统。
只奈何话已出口,又不想失了气势,只得硬着头皮红着脸道:“对。”
祁佑的眉越皱越紧,萧潭和胜邪都嗅到空气中一丝不对的气息。
“都出去!”
听到这声充满危险的命令,萧潭胜邪立刻脚底抹油,迅速消失,门也嘭的一声关上。
沈清婉自是没有这般快的反应,怔愣之间便见屋中只剩自己和祁佑二人了。
她眼见祁佑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满心皆是完了完了吾命休矣,却不曾想自己的手腕一紧,竟被祁佑一把拉进怀中。
原以为自己是要死在这儿了,可没料到下一刻便贴在祁佑温暖结实的胸膛之上,全身被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沈清婉一愣,脸蹭地便红透了。
这人是在干什么!难道杀自己前还要轻薄自己不成!
想到此,沈清婉一阵恼意,奋力挣扎起来。
而这时,耳边竟是响起了祁佑温柔的声音,方才的怒气似乎彻底消失不见:“再坚持一下。”
再坚持一下?
沈清婉愣神,记忆如潮水般清晰涌来。
没错,是他。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话。
伽隐寺后,明慈殿外,那个紧紧抱着自己的人,在自己害怕发抖的时候,说的就是这句话。
第四十二章 轻薄
沈清婉只是一个晃神,祁佑发觉怀中之人不再挣扎,心里了然她已想起来了,便不再紧紧箍着她。
沈清婉觉得身上一松,回过神来,只轻轻一推,便轻易松开了。
房间里的二人皆未言语,气氛诡秘。
沈清婉眼神微怒,脸却红得仿佛能滴下血来,胸口起伏不停,显然是还未缓过来。
祁佑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清婉,眼神里似有千言万语不知该如何说。
这般凝滞的空气,几乎压得人无法呼吸。
“你……”沈清婉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背后的伤如何了?”
话才出口,沈清婉便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沈清婉你怎么回事!方才还被人轻薄,开口第一句怎的就是关心他?
祁佑回过神来,倒是舒心一笑,点点头道:“已无事了,你放心。”
放心?放什么心?我原便没什么不放心的!
沈清婉见他这般说话,心里更是不自在,又不知怎地转过了个念头:这样细细算来,自己失忆醒来不过月余,竟已被眼前这个男子抱了三次了!
第一回在自家花园,第二回在伽隐寺,第三回……
思及此,沈清婉早就忘了害怕自己的命是不是还捏在祁佑手里,愤愤开口道:“三皇子身份尊贵,为何如此轻薄于我?”
“轻薄?”祁佑剑眉一挑,真有意思,“我轻薄于你?方才不是你要看我背上的伤吗?本殿下怕污了沈小姐的眼,这才换了个法子让你相信。”
……
沈清婉一噎。
“沈小姐以后再这般想看男子身子之时,记得想想今日的下场便是了。”祁佑敛袖回身,语气不知怎的竟带着一丝酸意。
“我没……”沈清婉想辩解几句,不知从何辩起,更不知为何要辩这些。
“罢了,”祁佑背对着她摆摆手,仿佛不愿再与沈清婉啰嗦了一般,“若沈小姐想说的说完了,便早些回去吧。”
“还有……”听到祁佑要送客,沈清婉倒是扭捏了起来。
“不知沈小姐还有何指教?”祁佑未看她一眼,只转身坐下,端起茶碗,袍袖轻挥,书房之门竟顿时打开,屋外二人见状,探了探头便也进来了。
这一出手将沈清婉吓了一跳,心下暗暗惊叹三皇子当真内力深厚,脸上却不显分毫,只客客气气道:“要我爹不查那日救我之人……也可以。”
沈清婉一想到那日出手相救之人就是眼前这个……
“只是,我需要跟殿下借个人。”沈清婉定了定神,让自己莫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
“谁?”
“就是胜邪。”
胜邪才一进门,就听见沈清婉点了自己的名,脚悬在空中,差点绊了一跤。
“既然他跟着你,自然你想他做什么都可以。”祁佑不急不缓地轻啜一口茶,轻语道,“这茶凉了。”
话音才落,便有一人低头进屋,手中稳稳端着一杯茶,放于祁佑手边,并拿走了原来的茶碗,再迅速退出,仿佛一切都如常一般。
沈清婉见状早已是目瞪口呆,一时忘了回祁佑的话。
“沈小姐?”祁佑唤道。
沈清婉回过神来,喏喏回道:“是,那好,时候也不早了……”
说道这儿,她脑中突然劈过一记惊雷般,“糟了!”
“怎么了?”祁佑听她语气慌张,心下也是一凝。
“现在什么时辰了?”沈清婉急急忙忙问道,“我出来时与身边婢女说了一个时辰还未回去,便告知我大哥……”
“不用了,”沈清婉话没说完,便听得后头传来胜邪懒懒的声音,“我们出门的时候我就把她迷晕了,估计这会儿还睡得香呢。”
“你……”沈清婉一时语塞,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好了,”祁佑品了口茶,眼神一凝,随即便放下茶碗,轻笑出声,“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说罢便起身,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眼含笑意看着沈清婉:“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
这张令人惊艳的脸,原是一笑便能让人如沐春风,可不知怎的,此刻落在沈清婉眼中,却是又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沈清婉觉得自己腰间被轻轻一揽,便落入了个温香熟悉的怀抱,那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绯色,登时又染满了她的脸庞。
忽得脚下一轻,沈清婉惊觉自己竟是腾空而起,不由得拽紧了祁佑的衣襟,紧紧贴在祁佑胸口的耳朵,却竟听到祁佑低低的笑声。
沈清婉不禁腹诽,这人真是太讨厌了!
这时耳边却传来祁佑的声音:“我从未告诉五皇子你不想嫁,是他自己查到的。”
我就算挑拨人心,也绝不会至你于险地。
后面的话祁佑没有说出来,而前面的话已是足够让沈清婉呆愣的了。
没有说过?那……
沈清婉还陷入迷茫之中,不知多久之后,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和铃轩院内,祁佑早已不知去向,胜邪则是在一边等着沈清婉的吩咐。
“春兰醒了吗?”沈清婉暗暗生了一会儿气,嘟嘟囔囔问了胜邪。
“药效还未过,沈小姐可要我叫醒她?”
“不必了,”沈清婉咬了咬唇,“你先听我说……”
胜邪听沈清婉叽叽咕咕了一阵,眼睛一瞪:“这能行吗?”
“你家殿下说了,”沈清婉微抬了抬下巴道:“你跟着我,就得按我说的做,再说趁现在爹睡得迷迷糊糊,正是最好的时候。”
“行行行……”
俩人又捣鼓了一阵,沈清婉便独身一人出了门。
“咚咚咚。”
玉德苑内的婆子吓了一跳,再一细听果然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人在敲门。
待推开了门,见着竟是沈清婉。
“八小姐?”看门婆子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夜深露重的,您怎么上这儿来了?”
“这位嬷嬷,我爹可在这儿?”沈清婉客气地问道。
“在……在啊,”婆子听得沈清婉的问话更是疑惑,难不成八小姐大半夜上母亲院中找父亲来了,“小姐可是找国公爷?”
“正是,”沈清婉答道,“嬷嬷可为我通传一声?我有急事要与爹爹说。”
“八小姐先进来吧,”婆子满脸堆笑,不管怎么着都不能让八小姐在外头冻着,“您先上侧屋坐坐,老奴去喊主子。”
“多谢嬷嬷了。”沈清婉甜甜一笑,进了门。
里屋那边,沈夫人守夜的大丫头如诗听了看门婆子的通报,亦是觉得诧异。
不过想着沈八小姐在沈夫人心中的肉疼劲儿,大约夫人也是不介意被吵醒的。
不多会儿,沈清婉就见着屋里灯都亮了起来,沈言珏和沈夫人也都披了斗篷出来了。
“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叨扰二位安睡,还请见谅。”沈清婉见着爹娘,先是行了一礼。
第四十三章 替身
原先沈夫人还有一丝担忧,可见着沈清婉衣着齐整,神色无异,心也放了大半。
如今女儿懂事不少,必定是有要紧的事,才会这般着急前来。
“快起来,”沈夫人忙上前扶起了沈清婉,耐心问道,“这大晚上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清婉侧头示意,一旁沈夫人的大丫头如诗便会意,招了招手让屋中的人都退了出去。
带屋中只剩下了一家三口,沈清婉便轻声唤道:“大侠请出来吧。”
这声大侠,喊得她自己都冒了一身鸡皮疙瘩。
无奈,这是解决眼前问题的最好办法了。
沈言珏与沈夫人一听这话都是一头雾水,却转眼间见着外屋那头不知何时多了个陌生男子。
那男子一身玄色夜行衣,头脸用黑布蒙住,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
只见他交臂身前,身侧一把银光闪闪的雕纹长剑。
“久仰沈将军的大名。”那男子开口便是点了沈言珏的名。
沈言珏乃是习武之人,只这一眼一声便知眼前之人绝非凡类,又见女儿淡定自若的样子,想不明白这是哪出。
“敢问阁下是哪一位?”沈言珏依旧充满警惕地开了口。
“回禀爹爹,”那男子未开口,倒是沈清婉福礼回道,“这位大侠便是那日在伽隐寺中救了女儿一命的恩人。”
“什么?!”沈言珏与沈夫人齐齐开口,眼中写满了意外。
“当真吗?”沈言珏说不上来哪里不妥。
“我本是逍遥江湖之人,只是路过伽隐寺,见竟有众多杀手围攻两个姑娘,”胜邪拿捏着腔调,有模有样地按沈清婉教的话说着,“我势单力薄,便只随手救了一人。”
沈言珏听得这话,转头看了一眼沈夫人,又看了一眼沈清婉,那眼神中仿佛写着三个字:就这样?
沈清婉暗叫不妙,趁爹妈不留神给了胜邪一个眼刀。
胜邪一个激灵,赶紧接着编道:“我原是江湖中人,只是举手之劳,不想沈将军如此知恩图报……”
“咳……”沈清婉不经意地轻咳了一声,仿佛是被这深夜寒意给冻着了,实则是打断了胜邪的胡言乱语。
什么知恩图报?这是在讽刺自己爹爹吗?
沈夫人赶紧上前拉过了沈清婉,温言细语问她是否着了凉,一边忙给沈言珏暗示,赶紧了结此事,莫要冻坏了女儿。
沈言珏想了想,上前问道:“沈某多谢大侠救女之恩,敢问大侠如何称呼,此事沈某需上报陛下,还望大侠告知。”
“我本就是江湖中人,不欲与朝廷有所牵挂,还望沈将军见谅。”
“这……”沈言珏正欲劝说两句,又被黑衣男子打断了。
“话已至此,沈将军不必多言。今日一见,后会无期,还望沈将军不要再找我。”
黑衣男子说完,就跳窗而去。
沈清婉在心底为胜邪默默叫好,话说到这里刚刚好,剩下的就看自己的了。
“爹……”胜邪才一走,沈清婉就唤了沈言珏一声。
为的便是将她爹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这儿,省得沈言珏一个想明白就跳窗去追了。
沈言珏被女儿一喊,亦是回过神来,看着女儿天真的眼神,心下的质疑也问不出口,只简单问道:“婉儿,你是如何与这位恩人一道来玉德苑的?”
沈清婉早已在心里编好了故事,便娓娓道来:“女儿已经歇息了,听得有人敲门,唤春兰而不得,便出去看了看。”
沈夫人一揪心,春兰这丫头怎么回事,竟连小姐的门户都看不好!
沈清婉见状如何不知母亲心中所想,解释道:“待我出了门,才发现春兰歪倒在地,竟是被人迷晕了。”
“我以为是进了贼人,却见的方才的大侠背对我站在院内,与我解释,迷倒春兰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等一个时辰后,春兰自然是会醒的。”
“我见他身手甚好,却没有出手伤我,又是背对我站与院内,显然是为了避嫌,后来他又与我解释了许多,我便认出他确是那日救我之人。”
“他与我说不求回报,但愿依旧做一个浪迹天涯的江湖人,让我带他来见爹爹,将此事讲明后,他也好不必过天天逃恩的日子。”
沈清婉解释了一通,倒是合情合理了许多。
“只是,”沈言珏微微皱眉,“若陛下亲自过问此事,我该如何回答?”
“父亲如实说便好,”沈清婉答道,“江湖儿女自然没那么多拘束,正好也解释了那日他未顾忌什么规矩,便救下了女儿。”
沈清婉原还想说,若不实回答便是欺君之罪,忽然背后一凉,想着自己也是编了个谎话。如此说来岂不是连累了全家犯了欺君之罪了?
转了转思绪,沈清婉又道:“不若父亲便说,已找到救女儿一命的恩人,只是恩人说,随手之劳不求回报,故而便随他去了?”
沈言珏听罢沉死了一会儿,沈清婉见状又补了把火:“毕竟这也是恩人的意思,父亲这般说,也算圆过去了。”
“这也行,只是……“沈言珏还欲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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