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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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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我这一生,没有什么事赢过你。我也不在乎我赢不过你。”
皇帝看向辰王,面上皆是自嘲。
“你是兄长,母后从小便教导我,要尊你,敬你,助你。她从来没有教过我,如何去做一个君王。”
皇帝嘴角轻笑,垂眸低头,周边的人都静静听他说着。
“即便我不得不替你,母后心知肚明,也不曾助我分毫。我猜,她也是想等着你回来,把我这个假冒的换掉。”
辰王心中暗叹,太后的确偏私得很厉害。
也许是因为后悔自己当年没有下手剁了小儿子的手指,同时又庆幸自己的心软,今日得以救太子一命。
“母后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这么久,等到我已经成婚,等到我的太子之位已经坐稳。连我都没有想到,你还活着,你还能活着……”
皇帝看着辰王,喃喃自语,连身子都跟着颤了起来。
“我们当时说好,自我回宫那日,就当二皇子已经死了,”皇帝努力撑起身子,看向辰王,“可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辰王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皇帝发出一声阴恻恻的笑:“那个时候,你的心腹已经被我除得差不多了。毕竟我不能留任何可以看出破绽的人,这也是你同意的。”
皇帝瘫回座位,似是这些话,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我从来不觉得做皇帝是什么好事,”皇帝轻笑,“母后连表面的疼爱都不再有了,我还要日夜心惊胆战,生怕旁人看出我的破绽。”
皇帝转头问辰王:“我们说好要一起保守这个秘密,我在努力成为你,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做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我?”
辰王知道皇帝心头不悦,当时自己确实心里很矛盾。
毕竟属于自己的太子之位近在眼前,却又是真的遥不可及。
皇帝要稳重起来,不让人看出破绽,可是当时的辰王,也是完全没有要扮成二皇子的意思。
幸好旁人只当他在外吃了好几年的苦,故而成熟了不少。
若非如此,旁人怎么会没有疑心。
“等到登基之后,才终于可以有件好事,”皇帝微微抬头,叹了口气,却是嘴角轻轻扬起,“不,大概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件好事。”
辰王知道他在说什么,故而沉了沉脸。
当时他是反对皇帝娶慕容安的,毕竟北章唾手可得,又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拖延这几十年的功夫呢?
更何况若非如此,后来也不会出了颜家吃空饷的事情,挖空大宣内耗,还不是因为这些吗?
而这一切代价,换来的只是一颗捂不热的蛇蝎之心。
还能被皇帝称为,他此生唯一的一件好事。
“她嫁给我的时候,和我当年见到的北章公主,没有半分区别。”
皇帝面上笑意渐深,仿佛沉浸在记忆之中。
“她温和,体贴,一笑倾城,我觉得我这一生盲目冲撞而来的路,总算是有了点意义。”
一滴泪沿着皇帝的脸颊滑落,皇帝转头去看祁佑。
这个儿子,和她像,又不像。
所有美好的地方,都被完整地继承了。
看到祁佑,皇帝似乎能见到慕容安。
“我原本还希望她能生个公主,就如她一般美好……”
皇帝痴痴地念着,那些过往,那些回忆,像是走马灯般在眼前浮现。
可是又再也回不去了。
皇帝的笑慢慢收起,又垂下了头。
“直到东窗事发,她才告诉我,她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边上的三人皆看不到皇帝的表情,只听得到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无力。
“她说,她此生,也是爱过一个人的。”皇帝苦笑,嘴边的话却是没有停下,“她说她与我温存,也不过是能把我当成你……”
皇帝抬头,看向一脸不解的辰王。
“把我当成你,兄长,”皇帝看着辰王,表情是说不出得复杂,“在你还是皇子的时候,她便已经爱上你了……”
皇帝只觉得心中一把匕首正在轻轻搅动着。
每说一句话,自己的心都无可言喻地痛着。
“他说你固执,多看他一眼都不肯,说你不像我,身为太子,未来什么都可以有……”
皇帝独自喃喃自语,沉溺在悲伤之中,怎么都不愿意出来。
而细细听着的辰王,却是眉心一皱,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辰王想开口止住皇帝。
皇帝却是没听到一般,还在继续说着:“连她死去的时候,都在手臂上刻了一个辰字……安儿到死,心中都只有你。”
皇帝看着辰王,双眼赤红:“你说我怎么甘心,你说我怎么甘心!我这一辈子,只剩下……这个皇位了。”
辰王看着皇帝疯癫的模样,心中怀疑更甚。
“我问你,”辰王沉声开口,“你方才说贤妃喜欢我,是在我还是皇子的时候?”
皇帝怔了怔,点了点头,又垂下了脑袋:“是啊,我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
突然,皇帝也意识到了什么,还没有说出口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头。
辰王见他的模样,也知道他大概反应过来了。
“先皇在我六岁的时候已经立储了,”辰王冷冷说道,“在我成为辰王之前,我只见过北章公主一次,而那个时候,我是太子,不是皇子。”
皇帝只觉得浑身被雷劈中了一般,一阵毛骨悚然,贯透了全身。
“且不说她心中只有北章,照你所说,她死的时候在手臂上刻的是个辰字。她若真的心仪我,为何不刻我的名字?”
辰王冷静地分析着,而愣在那里的皇帝,却是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贤妃并不知道我们两个换了身份的事,”辰王挑明,“就算她说她爱的是当时的皇子,而不是太子,那她真心所爱之人也应该是你,而不是我。”
皇帝颤抖着微微张开了嘴,一声战栗的叹息冲口而出,随之而来的,是汹涌的泪水。
“安儿,安儿……”
第五百二十五章 自责罪己
辰王一愣,想说什么,却被祁佑止住了。
此刻的皇帝哭得像个稚童,趴在精美华丽的桌案之上嚎啕流涕,已经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祁佑攥了攥手心。
虽然他并不知道皇帝这一场毫不顾忌形象的痛苦是为了什么。
因为知道贤妃自始至终在骗他,还是自己误会了贤妃的意思。
但祁佑见到皇帝如此,内心终归是不忍的。
“她原是记得我的……”皇帝的哭腔中,隐隐可以听到几个词,“原是……还记得我的……”
辰王听明白了,皇帝直到现在,还困在回忆之中。
即便辰王认为北章公主绝对不可能喜欢上大宣的皇子,不可能喜欢皇帝,更不可能喜欢他,但皇帝却不是这么想的。
直到辰王与他挑明,皇帝意识到贤妃说的什么喜欢辰王,根本站不住脚。
而今对贤妃的思念,已经不足以让皇帝理智地去思考,贤妃究竟爱不爱谁,而仅仅只是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安慰自己,原在自己还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皇子之时,贤妃已经记得自己了。
尽管在旁人眼中,这完全代表不了什么。
但对皇帝而言,已经是这世间最难得的宝藏。
外人并不知道除夕之夜,这两对兄弟父子,究竟说了些什么。
只是第二日,皇帝便颁发了罪己诏,直言自己欺瞒先帝,滥杀无辜,反躬自责,决定安祷于宗庙,将大宣江山一并交给太子打理。
此诏一出,满朝皆惊。
这个新年,多的是跪在武英殿外大雪之中的大臣,乞求皇帝收回成命。
冰雪皑皑,下跪乞求者又多是上了年纪了两朝重臣,又有多少能捱得住这样的严寒?
于是病的病,伤的伤。
虽说新岁伊始,没有那么多朝务要处理,但一下倒了这么多机关重臣,还是让刚刚接手全部朝政的祁佑忙得脚不沾地。
皇后求见皇帝多少次都不得见,皇帝令周正看好了门,一个人都不见。
只是自己一人于佛前,静静跪着。
皇后焦头烂额,却找不到五皇子去了哪儿,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宫中风向之快,已经全部倒向了贵妃。
做了几十年的皇后,到了今日,云皇后竟然第一次有了孤立无援之感。
苏贵妃倒也会去看望皇帝,只是同所有人一般,见不上面罢了。
送去的吃食,也都是怎么暖着送去,怎么凉着端出来。
周正只道皇帝虽然进得不多,但还是在吃东西,并没有轻生的念头。
苏贵妃担心归担心,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除夕之夜,众人都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故事,各自有各自的揣测。
而就坐在皇帝身旁的皇后与贵妃,更是清楚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关于后面的一切,关于贤妃的事,只有兄弟父子四人知晓。
是夜。
沈清婉挺着肚子,在东宫里来回踱着步。
春兰见状,上前劝她:“太子妃,天色已经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不然太子知道了,还会担心您,两头顾不好,反倒是累着他。”
这两年以来,春兰也是看得明白。
这两个人就是彼此担心这彼此,要说什么劝慰的大道理都不管用,不如就说你这样会累着他。
沈清婉叹了一口气。
虽说如今祁佑执掌大权,但到底朝政不安。
因为她有身孕,祁佑又不让她过多操劳,以至于外头什么风声,沈清婉都不清楚。
只是今夜,沈清婉更加不安一些。
原来祁佑再忙,都是在东宫办事的。
因着婚后祁佑特地把书房挪近了些,沈清婉在寝殿里便能见到祁佑办公所在的灯火。
只是看一看,也能安心些。
而今日,已经这么晚了,祁佑还是没有回来东宫。
沈清婉沉吟了片刻,吩咐道:“你着人去问问,太子如今身在何处。”
春兰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应下了:“那太子妃您先歇着,莫要再走来走去了,奴婢这就去问。”
沈清婉点头答应,春兰虽然不放心,到底还是走了。
沈清婉只觉得胸闷难受,扶着桌案也坐了下来。
那头春兰出了门,就被胜邪看到了。
胜邪一个纵身到了春兰面前,还把她吓了一跳。
“祖宗!”春兰惊魂未定,气呼呼地看着他。
胜邪眨了眨眼,好奇道:“这么晚了灯还未歇,你怎么跑出来了?”
胜邪自然是说沈清婉还没睡下。
如今他不能偷听,也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春兰抚了抚心口,没好气道:“太子妃让我去看看,太子这般晚了还没回来,是在哪里。”
胜邪点了点头,回答道:“太子这几日多与大臣在御书房讨论事宜,你可以上那儿去看看。”
春兰叹了口气,也没和胜邪多说什么,独自踩着雪就过去了。
夜间总要落雪,而积雪也都是天不亮才有人去扫尽。
半夜的时候,主子也不出门,雪还会落,自然就由着它积着了。
胜邪见春兰步履艰难,一步一步深深浅浅的,想了想便追了上去。
“御书房也不远,我带你去吧。”
春兰转头就见着胜邪,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已经拦腰被胜邪抱了起来。
春兰惊呼出声,下意识只得抱住胜邪的腰。
胜邪已经跃身而起,抱着春兰在皇城宫墙顶上跑着。
果真没多久,春兰就被扔到了御书房门口。
“去看看吧,”胜邪冲她一笑,“赶紧的,我们还得回去。”
春兰心口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被胜邪的话一噎,也只能赶紧上前去了。
御书房门口有个小太监站着,春兰见着眼熟,知道是祁佑身边的太监,便上前问他。
“李公公,太子可在里头吗?”
那李公公见着是太子妃身边的人,也是客客气气,满面堆笑道:“正是,太子在里头忙着呢。太子妃可是有话要春兰姑娘带来?”
春兰倒是没有什么话要传的,不过是沈清婉让她看看太子在哪儿罢了。
“无事,”春兰冲着李公公笑了笑,“不过是已经晚了,太子妃担心太子罢了。”
李公公笑着点头应是。
春兰见着一切如常,正打算走,却不小心瞥见了御书房里头,一个熟悉的身影。
“咦?那位是……”春兰瞪大了眼睛,朝这里头看去。
第五百二十六章 深夜胡闹
李公公顺着春兰的眼神看去,见到了里头的人影。
“噢,那位,”李公公面上轻松笑了笑,“那位是太子的心腹,在御书房里头帮着太子一道处理政务的。”
春兰当然是认得的,也不用李公公介绍,远在太子住进东宫之前,不,远在沈清婉嫁给祁佑之前,春兰就见过这个人了。
密玉,最早是在青石阁,替祁佑管理青石阁的。
后来青石阁倒了,春兰倒是没再见过密玉。
这回见到,春兰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不过密玉是太子的手下,这一点,春兰是知情的。
更别说当年沈清婉前往营州,春兰不曾陪同,一路还是密玉照顾的。
春兰冲李公公点了点头,道了句谢,就转身往东宫走了。
等到了寝殿,沈清婉已经在小桌托着脑袋,一垂一垂地打瞌睡了。
春兰见状,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唤她:“太子妃?太子妃?”
沈清婉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她。
春兰小声劝慰道:“奴婢去看过,太子这会儿正在御书房里呢,听李公公的意思,太子这几日都忙得很,您早些休息吧。”
沈清婉默默地点了点头,她也确实是困了。
春兰好心,总想让沈清婉安心些,便将自己看到的一应都说了。
“奴婢还瞧见,从前青石阁的那个密玉姑娘也在里头帮忙,想来太子这几日确实是忙得不行。您照顾好自己才是……”
谁知春兰自以为可以让沈清婉安心的话,落到沈清婉的耳中,却是如青瓷落地,一声脆响惊人。
春兰话才说了一般,就见沈清婉顿住了往床铺走去的脚步,愣愣地回头看她:“你说谁?”
春兰一怔,又说了一遍:“密玉姑娘,曾经青石阁外间看店的那个姑娘,您还记得吗?”
沈清婉当然记得,她不禁记得,她还知道密玉对祁佑并非只有简单的主仆之情。
就这,还是祁佑自己跟她说的。
也不知是人困得糊里糊涂,还是人有了身孕情绪便被放大,这会儿听到密玉这两个字,又想起祁佑在营州与她说的那些,一口气就噎在心口,怎么都化不了了。
定了定神,沈清婉没有说话,转身就出门去了。
春兰一惊,忙跟了上去:“太子妃!太子妃!您这是做什么!”
沈清婉却是头也不回地就要走出去。
春兰眼瞅着拦不住,也只能快速回身拿了件暖和的披风和手炉,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等她到了外头,沈清婉已经走出老远了。
春兰一边喊着,一边让她等等,可沈清婉跟没听见似的,挺着个肚子,艰难地在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
春兰好不容易才跟上了她,给她把披风披上。
“太子妃,您这是做什么?”春兰急得满头是汗,依旧小心翼翼问她。
沈清婉却是没有回答她,脸上沉沉地,只自顾自地超前走去。
春兰左右转头看了看,她知道胜邪奉太子之命保护沈清婉,这会儿一定在边上,怎么都不出来帮个忙呢?
胜邪自然是看到了,沈清婉漏夜出门。
但沈清婉是他的主子,他是一个暗卫,没有沈清婉出声,他自然是不会自作主张跳出来劝沈清婉如何如何的。
春兰只能小心翼翼扶着沈清婉,就这么一路走到了御书房。
春兰的鞋都湿透了,她却只担心沈清婉。
这一路从那么多积雪上踏过来,想必沈清婉如今脚也湿透了吧。
沈清婉到了御书房门口,还站着的李公公见着她,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呢。
“太子妃?!哎哟这冰天雪地的,您怎么过来了?”
沈清婉也没有理会他,只自顾自问着:“太子在里头吗?”
李公公忙忙点头:“在里头,在里头,大臣们方才都走了,太子妃您若想见太子,便赶紧进去吧。”
祁佑对沈清婉的疼爱,他身边这群人都是心里有数的。
如今大晚上的,又冷,沈清婉这样来到门口,李公公自然不会先进去禀报,再让沈清婉进去。
更何况这位还有着身孕呢。
沈清婉点了点头,便也不客气,抬脚就进去了。
春兰小心翼翼扶着她,二人就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祁佑正伏在桌案上写着什么,而另一侧的香炉便,密玉正捧着一盒子香,正在往里加。
沈清婉只觉得自己气血上头,满脑子都是红袖添香这四个字。
沈清婉一进来的时候,祁佑便听见了,一抬头,见着是沈清婉,登时惊得不行,扔下手中的东西就跑到了沈清婉面前。
“你怎么过来了?”祁佑面上尽是着急,“都这么晚了……”
祁佑捏了捏她的手,只有掌心隐隐一些手炉的热量,手背和指尖都是冰冷的。
再看她身下站着的地方皆是水迹,一看便知脚都湿透了。
祁佑皱眉,也顾不着说些什么,便将沈清婉抱了起来。
沈清婉一惊,自己已经悬空了。
等坐下的时候,才发现祁佑竟然把自己放在了御案上。
这会儿沈清婉有点清醒了,再不高兴,自己也万万没有坐在御案上的道理啊。
“你……你放我下去。”
沈清婉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低低斥他。
祁佑却是丝毫不顾及,徒手便把沈清婉的湿鞋脱了。
里头袜子都浸透了,冰凉冰凉的,都不像是活人的脚。
祁佑一急,便将自己的衣服扯开,直接把沈清婉光溜溜的脚揣到了自己怀中。
“哎……”沈清婉脸一红,几乎都是去知觉的脚尖,触到了祁佑结实温暖的腹肌。
祁佑却是根本由不得她挣扎,将她的脚老老裹在自己的肚子上。
“别动!”祁佑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悦,抬头看向她,声音里都沉了几分,“手脚都冰凉了,你不知道顾着点自己的身子吗?”
沈清婉听他凶自己,一委屈,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沈清婉的声音很轻,旁人也听不到。
春兰与密玉在边上呆呆站着,也不敢看他们两夫妻的样子。
祁佑叹了口气,这才想起边上还站着人,突然灵光一现。
这……这个小妮子,不会是误会自己什么了吧?
第五百二十七章 哄了半天
祁佑看了一眼春兰和密玉,低声吩咐道:“密玉你回去吧,春兰,去给太子妃拿些干净的鞋袜来。”
春兰忙应下,拉着密玉二人便出去了。
沈清婉还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祁佑看着揪心,上去抚了抚她的脸。
沈清婉不乐意,伸手就将他打掉了。
祁佑知道她在不高兴什么,叹了口气,小声道:“不是我让她来的,是她自作主张来了。那会儿都是大臣,她带来的又正是需要的信息,我也没法赶她走。”
“那方才御书房都没人了……”沈清婉吸了吸鼻子,语气要多酸有多酸,“她不是还在你边上红袖添香呢吗?”
“什么红袖添香……”祁佑失笑出声,“我让她回去了,她整理了一下要带回去的材料罢了。”
沈清婉哪里知道这些,只记得自己看着他们俩,,一个添香,那副模样要多般配有多般配。
沈清婉觉得自己说不过祁佑,可心里就是不高兴,也就憋着不说,一个劲儿地在那里哭。
祁佑见她没什么好转,反倒是哭得更凶了,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难不成还有别的事吗?
“怎么了……”
沈清婉抽噎个不停,呜咽的声音听得祁佑心揪得不行。
可这会儿他还抱着沈清婉的脚呢,又不能去抱她。
“我就是讨厌我自己……”沈清婉嘟嘟囔囔的,“我知道你忙,这会儿不应该跟你闹,我也知道她就是你的手下罢了,可我就是不想看到她和你在一块儿……”
说到这儿,沈清婉又觉得一阵难过上涌,大哭起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祁佑进退为难,只能伸手去摸她的脸:“好了好了,我以后绝对不再见她,绝对不让她出现在我身边,好不好?”
沈清婉见他又伸手过来,忙不迭地又打开他。
祁佑见她这副样子,不由得一愣。
祁佑只当她还在气头上呢:“别生气了好不好……”
沈清婉闻言,却是扑哧一笑,闹得祁佑满头雾水。
“你笑什么呢?”
沈清婉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指了指祁佑的手道:“上一刻还在给我捂脚,这会儿又来摸我脸。”
祁佑一愣,合着她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倒是在嫌弃自己的脚呢?
转而祁佑就笑开了,捧起她的脚就低下头亲了一口。
速度之快,沈清婉的一声哎还在嘴边没说出来,就觉得自己的足尖触到了祁佑柔软的唇。
这下可真把沈清婉闹了个大红脸。
“祁佑!你!”
虽然二人已是夫妻,自己又已经有了身孕,可这等亲昵之事,又是在御书房里,沈清婉怎么都觉得羞人极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沈清婉不由地拼命挣扎起来。
祁佑生怕她动得厉害了伤到自己,只得赶紧放了她的脚,伸手抱住了她。
沈清婉的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咬着下唇盯着祁佑。
祁佑笑得开心,上前又亲了亲沈清婉的额头:“小妮子,你的脚可香得很。”
沈清婉赶紧嫌弃地抹了抹自己的额头。
呸!刚亲完自己的脚就来亲自己,祁佑肯定是故意的!
“脚就是脚,香的臭的都是脚……”沈清婉嘀嘀咕咕地,抱怨个没完。
“好好好,我知道了。”祁佑笑着看她,“可别不高兴了好吗?”
沈清婉的眼泪早就收了起来,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再哭了。
她自己擦了擦脸,抿了抿唇道:“若是有帮助,该来自然还是要来的……”
话是这么说,可沈清婉自己不知道,那声音当真别扭得很,像一只被掐着嗓子的小猫似的。
“没有什么非要她做的,”祁佑打断道,“自然有旁人可以做。”
沈清婉有点慌,可不要因为自己任性,给祁佑添什么麻烦就好。
“没没没没事……”沈清婉出口的话都结巴了起来,“我方才就是一晚上心里堵得慌,哭一哭就好多了,密玉她在你身边做了这么久,总是比旁人更懂一些。”
祁佑点了点头:“无妨,她不在我身边也能做事。本来今日也该是由别人送来,她自己自作主张罢了。”
沈清婉心下暗叹,想来大概也是祁佑一直刻意避着她,所以这才会让密玉想趁此机会,哪怕见一见祁佑也好。
若不是自己的夫君,沈清婉如今心软,都觉得不忍心了起来。
“真的没事……”沈清婉的声音小了几分,“只要别让她给你添什么香……”
听到这儿,祁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到头来还是添香,我都不曾注意有这回事。你若这般介意,往后无事做,便来给我添添香可好?”
沈清婉抿唇一笑,没有答他。
“我只是看你有着身孕辛苦,”祁佑好声好气道,“不然我又怎么舍得与你分离太久。你若身子吃得消,只在我边上坐着都好。”
沈清婉点了点头。
祁佑冲外头喊道:“春兰可回来了吗?”
春兰早就在外头等了半日了,忙应了声:“殿下,奴婢在。”
“把鞋袜拿进来吧。”祁佑吩咐道。
“哎。”春兰应声,赶紧进来了。
祁佑接过春兰手里的鞋袜,又亲手给沈清婉穿上。
沈清婉羞赧之余,看了看身边的春兰,突然想到什么,赶紧问道:“你呢?你鞋袜可湿了?”
二人一道走过来了,自然是一个人该如何,另一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春兰一慌,忙想去遮了自己的****婢……奴婢无事……”
沈清婉见她这样,心中有疑,便想去看看。
春兰见沈清婉这会儿身子笨重得很,还想要从御案上下来,生怕她再出什么幺蛾子,连忙道:“太太太子妃……奴婢……奴婢……”
沈清婉见她磕绊,心中更是起疑,问道:“怎么回事?”
春兰见瞒不过,也只能低下头去,小声地不能再小声:“方才奴婢去给您拿鞋袜的时候换过了。”
“换过了就换过了,你脸红什么?”祁佑一笑,一针见血。
“奴……奴婢……”春兰还想编些什么,却是编不出来了。
“好了,”祁佑打断了她,心中有些数,只说了旁的,“我准备个轿撵,一道回去吧。”
第五百二十八章 阴云密布
“还请殿下信我。”灵芝重重磕了一个头,以表自己的决心。
祁佑叹了口气,抬了抬手道:“你起来吧。”
灵芝这才撑起身来,又掩了掩眼角。
“事情怎么样了?”祁佑开口问道。
灵芝抽噎之声未了,他定了定神,这才答道:“回殿下的话,一切都顺利。五皇子如今正在宁梳的屋里。”
祁佑点了点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但凡有一丝犹豫了,告诉我就可以,我不会逼你去做什么。”
灵芝应道:“灵芝知道了。”
祁佑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点头道:“好,那我与说说接下来的事。”
春风林里,一切都按照祁佑的计划行进着。
而春风林外,半月被人搀到外头之后便被随意一扔。
她没有站稳,跌坐在了地上。
来往路人指指点点,大晚上的,不知道为何这大名鼎鼎的风月之所里,竟然被丢出了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来。
莫不是来捉自己夫君偷腥,反被轰出来了?
路人各自有自己的猜测,或是唏嘘,或是看热闹,也没人上前去扶她。
半月缓了缓,撑起身来,一瘸一拐地往边上一辆马车走去。
庆成郡主此刻正在皇子府里焦急地等着。
她一听到五皇子去了春风林的消息,当时就是火冒三丈。
可尽管如此,庆成郡主还是生生压下火来。
她当然想拿出主母的威严,将那些贱人赶尽杀绝。
可是她还是五皇子妃,五皇子的前程也有她的份。
如今三皇子已经是太子了,眼瞧着她心中惦记的皇后之位越来越远,庆成郡主也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五皇子的名誉要紧。
庆成郡主自以为又维护了五皇子的名誉,又足以警醒他所作所为。
可当她看见半月肿着半张脸回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庆成郡主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大错特错了。
“殿下人呢?”庆成郡主压着怒火,向半月打听。
半月眼眶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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