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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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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佑的反应,更是让玉沁心下一喜。
  太子亲自开口让子安不要责怪自己,那便是替自己说话了。
  可是玉沁的嘴角还没有勾起来,祁佑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犹如一盆冷水,对着玉沁当头泼下。
  “既然子安你不怪罪,”祁佑声音中满是玩味,“这甜汤也是玉沁亲自做的,你便喝了吧,就当是玉沁给你赔罪了。”
  说完,祁佑便笑着低下了头,又看起手中的东西来。
  底下二人皆是一愣。
  玉沁已经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子安则是满脑子的不解。
  刚才太子殿下还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子安都以为今晚玉沁与太子只怕是要成好事了。
  怎么太子的态度一下就是一个转弯,将玉沁为他准备的汤送给了自己呢?
  祁佑听底下没动静,抬起头来看见子安不动,便开口道:“我本来也不爱喝甜的,你喝了吧,往后也就别为此事为难玉沁了。”
  子安这才回过神来,叩了个头道:“是,奴才遵命。”
  子安心中七上八下,还是起身过去,想拿那甜汤来喝。
  玉沁急了,伸手摁住了食盒,对着祁佑道:“殿下,这是奴婢为您煮的甜汤,奴婢不查,不知道您不爱喝甜的。这汤放了这会儿也冷了,不如……”
  “哎,”祁佑打断道,“子安不会介意的,是不是啊子安?”
  子安心中忐忑,没有摸透祁佑的意思,只得顺着点头道:“奴才自然不会介意。”
  玉沁的额头都渗出了汗珠,可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她只得由着子安拿走了食盒里的甜汤。
  “多谢殿下赏,多谢玉沁姑娘。”子安喏喏地说着,在祁佑的注视下,端起了那碗甜汤,往嘴边送去。
  夜深人静,本就没什么声响。
  如今书房中更是安静得很。
  知道子安将那甜汤喝得一滴不剩,祁佑这才又开了口。
  “你二人之间的结算是解开了,”祁佑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你二人虽不算犯了什么大错,但到底是做错事了。一个擅做主张支开给我看门的人,一个听信假话,轻易就被支开。有错,自然还是要罚的。”
  玉沁心口一滞,一阵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祁佑接着说道:“不过如我方才所言,最初没出大事,故而也可算不是什么大错,皮肉之苦就免了。”
  子安闻言,忙磕了一个头。
  即便是奴才,谁也不想因他人之过挨板子。
  自己是辰王府的人,虽说太子客气,不打自己,可若是不罚一罚,传到了辰王耳朵里,也是没自己什么好果子吃的。
  所以子安倒是真的希望,是太子开口罚自己。
  “嗯……”祁佑似是真的在苦思冥想,该如何罚这两人,“这样吧,如今夜已深了,便罚你二人在柴房关一夜,不得回去歇息,明日日出之后,便可放出来。”
  这惩罚倒是不大不小,柴房这等又冷又暗的地方,确实呆着难受。
  但和板子比起来,那真是好太多了。
  子安连忙磕头道:“奴才谢恩。”
  玉沁则是愣在哪里,回不过神来。
  “去吧。”祁佑吩咐了一句,又低下了头。
  子安起身,却见玉沁还在那儿跪着,便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角:“玉沁,走吧。”
  玉沁似是突然回过神一般,冲着祁佑哭道:“殿下!殿下!奴婢不要跟这个人关一个柴房,奴婢清白之身,与一个男子独处一室,这……这让奴婢往后如何见人?”
  子安一噎,玉沁的话虽然在理,可也太难听了点,他气一急,忙争辩道:“殿下本就是罚你我二人,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对你如何!”
  玉沁根本不想理他,只冲着祁佑哭诉叩头:“殿下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那就关两间房,”祁佑头都没有抬起来,对着子安道,“你对辰王府熟,就找两间柴房,你先关好玉沁,再把自己关起来。”
  “是。”子安抱拳应下,再去看玉沁的脸色,已是黑得不行。
  玉沁满面泪水,写满了不可置信,连连摇头求情。
  可是祁佑没有再看她一眼。
  你说一间房影响你清誉,这会儿两间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子安心中有气,也不管玉沁愿不愿意,求不求情,显然太子殿下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他子安又何必再小心谨慎不得罪她?
  这般想着,子安就把玉沁拖走了。
  祁佑的书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不过是个丫头,太子没有怎么在意要重罚。
  尽管她再三求饶,子安也没有理睬她。
  他不过随意锁上了柴房的门,不顾里头玉沁说什么。
  子安自己在边上找了个柴房,他也不会跑出去,故而也就不存在锁门了。
  夜已深,子安觉得头昏脑胀的,许是这会儿有点冷吧。
  子安这般想着,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子安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一身的汗,热得不行。
  子安心跳奇快,只觉得身体之中有什么热流涌动着。
  北边如今已算是入冬了,晚间更是冷得很。
  子安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热成这样。
  昏昏沉沉之中,子安觉得自己的鼻尖似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股清香只让他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都为之一振。
  子安迷迷糊糊地,只想仔细地好好闻闻这香气,身体便几乎不由控制地站了起来,朝着外头走去。
  柴房压根没锁,子安轻易便出来了。
  此夜无风,子安鼻尖嗅到的香气却似活的一般,一下一下撩拨着他的心弦。
  子安的步子,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关着玉沁的柴房门前。
  子安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他鬼使神差地便伸出手去,将玉沁所在的房门打开了锁。
  “真好闻啊……”子安喃喃自语着,脚步踉跄地走了进去。
  “你……你是谁!”
  玉沁被动静吵醒,神情害怕地看着来人。
  子安似是被唤回了神,望着角落里充满警惕的玉沁,愣愣道:“玉沁?是你吗……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啊……”
  “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第四百九十九章 自食其果
  一阵尖叫划破了辰王府的上空。
  因为不是主人的院子里传出来的,就算被巡逻的守卫听到了,那也费了点工夫才找到惨叫的来源。
  等巡逻的守卫赶到玉沁所在的柴房前,见到的便是令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
  柴房的门大敞着,里面的一切都是一览无余。
  子安正扑在玉沁身上,而玉沁则是衣不蔽体,奋力挣扎着。
  可是子安力气甚大,又根本听不得劝,不顾玉沁的挣扎,一个劲儿往玉沁怀里钻。
  守卫也不过是愣了一瞬,就赶紧上去拉过子安来。
  子安脑子还糊涂着,见有人要扯开自己,便手脚并用地用力挣扎了起来。
  也难怪玉沁挣扎不得,子安如今跟个壮汉一般,几个守卫都只是堪堪摁住他。
  玉沁只觉身上一轻,冰凉的空气瞬间包裹住了她。
  她忙不迭地拉过身边散落的衣物,盖住衣不蔽体的自己。
  不知是觉得冷,还是觉得怕,玉沁正缩在角落里一个劲地发着抖,一双明眸此刻写满了无助与恐惧,正泪盈盈地看着外头。
  守卫并没有人看她,只是摁住子安,还有人赶紧去给明叔报信了。
  明叔是辰王府的管家,大小事宜他都清楚。
  更何况这种事儿,肯定是要报备管家一声的。
  明叔听得外头来报,赶紧穿了身衣服,准备起来,才走到院子,却见一个黑影站在那里。
  “来者何人?”明叔沉声问道。
  那黑影上前,恭敬抱拳答道:“我是太子的下属,给明叔带个信。”
  “什么?”明叔皱了皱眉,没有因为他私闯自己的院子而发作。
  “太子说,”黑影压低了声音,“宽恕子安,莫要为难。”
  明叔不解,问道:“还有吗?”
  “没了。”黑影退了两步,纵身便越走了。
  子安是明叔安排给太子守门的,此刻明叔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但太子特意找人在这里等着他,显然是外头发生的事,与子安有关了。
  明叔定了定神,便往着柴房走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方有些亮,祁佑便起床了。
  他如今晚睡早起,就是为了多腾些时间出来办事,早日办完,早日回京。
  才用完膳,就听到外头有人来报,说明叔求见。
  祁佑嘴角微勾,点头应道:“请明叔进来说话吧。”
  报信的人转身出去了。
  片刻,明叔便笑盈盈地跟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姑娘。
  “殿下早。”明叔笑着行了一礼。
  “明叔也好早。”祁佑面色很好,对明叔也甚是友好。
  “殿下客气,”明叔点了点头,有些为难地开口道,“昨夜发生了些事儿,也是奴才处事不够周全,今日特来向太子殿下请罪。”
  “哦?”祁佑抿了一口茶,不甚在意道,“出什么事了?”
  “呃……这个……”明叔看了看屋里的人,丫头小厮还都在,玉沁也是明晃晃地站在自己身后,祁佑不可能没看见。
  明叔明显犹豫了一番,祁佑却是视而不见:“怎么了?有话直说便是。”
  明叔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讨好的笑意道:“昨夜,奴才给您安排的守门小厮子安,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如今已经关起来了,等候太子殿下发落。”
  祁佑当时便给明叔传了话,说不必为难子安,明叔此刻还没有摸透太子的意思,自然也不会将这事儿摆到明面上来讲。
  祁佑还是不甚在意的模样,问道:“哦?竟有这样的事情,不知子安做了什么?”
  明叔看着祁佑眼中若有似无的笑意,心头渐渐有了一丝猜测。
  “昨夜……您的侍女被子安轻薄了,”明叔朝后侧了侧头,玉沁见状,赶紧上前来跪下,手还掩着泪,“到底是子安的错,还请殿下降罪。”
  祁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玉沁,困惑道:“玉沁?你不是昨夜与子安分开关在柴房里了吗?”
  明叔听到这一问,不由地挑了挑眉,但没有开口问话。
  玉沁低低啜泣着,委屈道:“昨夜子安先将奴婢关在一间柴房之中,随后便锁了门离开了,可谁知入了夜,他……他就……”
  玉沁说不下去,又哭了起来。
  祁佑眨了眨眼,一副总算明白了事情前因后果的样子,恍然大悟道:“竟是如此,想来这个子安说说不与你计较,竟还是心中存了怨恨。一个大男人,这般小肚鸡肠,着实不应该。”
  玉沁还在低头哭着,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咯噔一声。
  祁佑眼下之意,竟还是自己有错在先,才会引得子安昨夜这般。
  旁人不知,玉沁自己却是心里清楚。
  子安那个神志不清的样子,显然是中了药了。
  而这药,偏偏还是玉沁自己下的。
  这药源自宫中,本是宫中嫔妃用来留住圣心的东西。
  宫中不许用媚药,自然也不全算是什么迷情之物。
  此药唤作郎不离,用起来需要成对下药。
  女子身上涂抹一种幽香的药膏,而男子则是需要内服一剂粉末。
  等药效起来,男子便会对女子身上的幽香心神往之,难以分离,便名郎不离。
  皇后将此药给了玉沁,让她找机会给祁佑下了。
  若是真的有什么肌肤之亲,怕是祁佑会疑心自己是不是被下了媚药。
  反而这种对玉沁身上香气的喜欢,只会让祁佑对玉沁渐生好感。
  可这看似毫无漏洞的计谋,却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宫中只有一个男人。
  皇帝的反应如何,不代表别的男人反应都是如此。
  尚不得知祁佑会怎样,但这个子安,却偏偏反应很是强烈。
  玉沁将粉末下在了甜汤之中,本想哄着祁佑喝下,也偏偏祁佑将这甜汤赐给了子安。
  再听到祁佑说,要将自己与子安关在一个柴房之中,玉沁自然是吓得魂不附体。
  尽管最后还是要关柴房,那也好在是两个房间。
  玉沁心中以为,子安会似皇后所说一般,最多在见到自己之时,才会情动不能自制,这到时候再处理也不迟,她便没有再多作为。
  可她哪里想到,隔了个房间,子安竟然都发疯似的找到了自己!


第五百章 最终下场
  玉沁的思绪尚在飘荡,却已经听祁佑轻描淡写地开了口。
  “明叔你有所不知,昨晚玉沁设计支开了子安……”
  明叔听到这儿,心头咯噔一下。
  却听祁佑接着说道:“幸好没出什么事,我便也没有责罚他们二人,只是罚他们关了柴房一晚,却不曾想,竟会出了这样的事。”
  明叔点了点头道:“此事也确实是子安的错,只是玉沁姑娘尚是完好之身,还算没有酿成什么大祸。也是奴才没有挑好人,没能伺候好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降罪。”
  “哎,”祁佑摆了摆手道,“这怎么能算到你的头上,是我的婢女不懂事,险些连累了子安。”
  听祁佑这么说,明叔忙恭身道谢。
  玉沁却是心中委屈不已,明明是子安差点玷污了自己,太子不但不替自己做主出气,还说是她的不是,连累了子安?!
  可是太子这么说,玉沁一个婢女,又何尝有资格插嘴呢?
  “不过……”祁佑又想到了什么,开了口。
  玉沁的心也跟着这个转折,被揪了起来。
  不过什么?
  可是听着祁佑的语气,似乎又是轻描淡写,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我也不好留着玉沁了,”祁佑接下来这句话,却是将在场之人都惊到了,“如果子安不嫌弃,就将玉沁配给他把。”
  玉沁只觉得耳边一记炸雷,轰得她险些没有回过神来。
  “不!奴婢不要!”玉沁也顾不得什么擅自开口的罪了,要是真的将自己嫁给了子安,她这辈子当真是毫无意义地毁掉了。
  祁佑皱了皱眉,不悦地看了一眼玉沁。
  主子没有过问,做奴才的是不可以擅自说话的。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奴婢求求您了,”玉沁的眼泪瞬间便淌了下来,这会儿她是真的绝望,“奴婢不想嫁给子安,奴婢只想再您身边伺候。”
  明叔见祁佑自有安排,这会儿便也不在开口。
  一屋子的人恨不得捂上自己的眼睛,堵上自己的耳朵。
  这个玉沁是皇后派来伺候太子的。
  即便太子不曾让她近身,但所有人也都知道,这样的侍女是什么意思。
  如今这个子安差点玷污了玉沁,那几乎是等于给太子扣了顶绿帽子啊。
  太子不但言语至今没有怪罪子安一句,竟然如今还要拱手将玉沁赐给子安。
  这等奇事,当真是闻所未闻。
  “你如今已不是冰清玉洁,”祁佑眉心紧皱不散,“还留在我身边做什么?”
  玉沁慌了,忙辩解道:“不是的!奴婢拼死自保,子安并没有将奴婢如何!”
  “拼死?”祁佑嘴角泛起一丝寒凉的笑意,“你也没死啊。”
  这话说得无情,在场之人,除了明叔和玉沁,都是一个个低下头去,恨不得自己不在屋子里。
  玉沁愣在那里,表情僵着,连眼泪都凝在眼眶之中,满目不可思议地望着祁佑。
  明叔见着情况尴尬,咳了一声,堆笑打圆场道:“玉沁姑娘确实不曾与子安有夫妻之实,子安身份低贱,如何配得上玉沁姑娘呢。”
  祁佑笑了笑道:“无妨,若是子安不愿意娶她,便拜托明叔将她卖了吧。左不过是个不成体统的婢女,我留着看到也是心烦。”
  听到这话,玉沁只觉得天旋地转,张了张嘴,浑身抖个不停。
  明叔也是一愣,卖了?这可是皇后赐给太子的……
  不过,这整件事情太过于蹊跷,他再转念一想,昨夜那个自称是太子的人给他传来的话,明叔突然有些明白太子的意思了。
  “既然如此,”明叔想到这儿,拱了拱手道,“那奴才便将玉沁卖了吧。”
  祁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玉沁回过神来,三言两语之间,祁佑竟然要将自己卖了!
  “不!不行!殿下!”玉沁着急了,“奴婢是皇后娘娘派来服侍殿下的,殿下如何能将我卖了呢!”
  祁佑回头,轻轻嗤笑了一声道:“皇后娘娘派你来?我还以为,皇后娘娘是将你赐给我了。”
  “是!对!没错!”玉沁捣蒜般点着头,已经是慌得不行,“娘娘将奴婢赐给殿下了,您不能卖了我!”
  祁佑转回身去,不再看她:“既然赐给了我,你行为不端,不洁身自好,我要卖了你,皇后娘娘还会责怪我不成?”
  正如祁佑所说,等玉沁被祁佑卖了,等一行人回到京中,便是祁佑说什么便是什么。
  玉沁行为不端是真,险些被人玷污也是真,祁佑没有为难她,不过是将她发卖了而已,又有什么不妥的?
  且不说昨晚这一闹,辰王府的人大多都已经知道这事儿了。
  即便是祁佑瞎编出来的一个罪名,给玉沁安上,仅凭这里是辰王的地盘,到时候也能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听了祁佑的话,玉沁一噎,望着祁佑的背影,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明叔见状,给边上的人使了使眼色,边上小厮会意,忙过来要拉走玉沁。
  真的要被卖掉了。
  玉沁心里来来回回就是这一句话。
  直到明叔的人拽住了她的胳膊,要将她往外拖去,她这才奋力挣扎起来。
  “不!我不要!我不要走!”
  玉沁带着哭腔挣扎着。
  明叔瞪了一眼正在拽她的小厮,那小厮会意,赶忙找了块布塞住了玉沁的嘴。
  玉沁的眼泪鼻涕一个劲儿的掉,整个人狼狈不堪,可是口中却只剩呜呜的声响,连哭声都没有了。
  不过这一切,转过身去的祁佑都不曾看到。
  等屋中又恢复了平静,祁佑这才轻声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
  屋中众仆都悄无声息地推了下去,明叔却还在屋里。
  “明叔有话就说吧。”祁佑坐下,抿了口茶。
  “啊,这个,”明叔笑了笑道,“奴才没什么说的,只是方才突然想起来,子安昨晚看起来不太对劲,奴才便找了大夫给他看看,大夫说,他似是被人下了药了。”
  “大夫可看出是什么药了?”
  明叔拱了拱手答道:“倒是看不出来,只说还需得几日才能退去。”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奴才告退。”


第五百零一章 深藏心底
  春风林。
  一片热闹欢笑,人来人往之中,有个身影正在急急地穿梭着。
  打开一扇门,里面却是安安静静,只有一个老者坐着。
  “老蒲?”密玉惊喜地喊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密玉高兴地拉上门,欢欢喜喜地跑到老蒲边上。
  老蒲虽然还在为祁佑处理事宜,但不像青石阁还在的时候,老蒲是青石阁的一把手。
  春风林这儿,用不着老蒲什么。
  所以他也退居幕后,很少亲自来春风林。
  老蒲面上尽是疼爱的笑意,看了看密玉:“确实有些事,原叫别人来也无妨,我只是想顺道来看看你。你这些日子可还好吗?”
  密玉在春风林里,已经待了几年了。
  那还是祁佑出征北章时候的事情。
  当时沈清婉为了让老蒲离开京城,去北章为祁佑治病,便拜托祁归恒将自己一道带去。
  那时祁归恒觉得沈清婉路上无人照顾,不够方便,便叫了密玉同去。
  可是祁佑醒来后,意识到密玉心意的他,为了不让沈清婉误会,便让密玉随祁归恒一道回京,并在春风林帮忙。
  见着沈清婉与祁佑和好,密玉便也是再也没有提起这个事,只听话地回到京城,进了春风林,一呆就是几年。
  春风林本也是祁佑手下的一个重要据地,与当年的青石阁不相上下。
  以密玉的身份,自然不需要在春风林里卖笑,有的是处理信息的事,让她去帮忙做。
  更何况一个女子,在春风林中,自然行事更加方便一些。
  “我当然好啊,”密玉笑得开心,“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也很充实,一天天过去了,到没有觉得闲下来的时候。”
  老蒲看着密玉面上没有一丝破绽的笑,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密玉虽然年岁已经大了,但好歹是一个没有出阁的姑娘。
  春风林是什么地方,怎样杂七杂八的人都有。
  就算密玉不卖笑,不卖艺,在这里游走,难免遇到一两个不长眼的,盯上了她。
  老蒲心中暗叹,面上的笑也有些挂不住:“到底是个风月场子,我本也不想你……”
  “老蒲!”密玉佯作不悦,唤住了他的话头,“既然是殿下需要,我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
  密玉的话渐渐轻下去,老蒲只觉得心疼。
  密玉对祁佑的心思,老蒲早就看出来了。
  只是这个丫头藏得深,也从来不曾在祁佑面前露出过一丝一毫。
  仅仅在祁佑重伤之时,密玉不忍心祁佑那般自苦,这才吐露了一丝心声,反倒是让祁佑警惕起来,不再让密玉近身伺候。
  老蒲虽然心疼,但也无可奈何。
  这是密玉的选择,祁佑也没有做错。
  “当年带殿下收留我,我也是自己说的,愿意在他手下做事,”密玉低了低头,片刻后又扬起一个笑来,“所以这是我自己选的,你便不要担心我了。”
  老蒲闻言,轻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呀,”老蒲笑着叹了一口气,“哎,劝不听,我这个老东西还是别多事的好。”
  密玉嘻嘻一笑,扭捏了一声道:“你老归老,我何时嫌过你了?”
  老蒲瞪了她一眼,却还是掩不住的疼爱。
  “好了好了,”密玉赶紧打开话头道,“今日来找我,可是殿下有什么事要吩咐。”
  密玉自然知道祁佑这会儿在北边呢,平日不好问祁佑的现状,老蒲能来吩咐事,大约还是有些可以话里话外能猜到的事。
  “倒不是殿下那边有什么吩咐,”老蒲摇了摇头,见密玉发光的眼睛似是顿时垮了下去,“是东宫那边,太子妃有话传给我。”
  密玉一愣,眨了眨眼,好奇问道:“太子妃有什么吩咐?”
  老蒲见密玉神色没有什么排斥,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密玉从来不愿意谈自己对祁佑的感情,祁佑知道后下意识地与她拉开了距离,自那之后,密玉更是不会再提此事了。
  直到祁佑大婚,后来沈清婉怀孕,老蒲暗中注意着密玉,确保她没有任何异样。
  毕竟,老蒲虽不忍密玉暗自难过,但也不愿意密玉这儿出了什么问题,坏了祁佑的事。
  祁佑走的,本就是一条艰难险阻之路,若是自己人这里的原因,导致他的失败,只怕是最遗憾不过的了。
  好在密玉从来都是低调做事,踏踏实实,没有给祁佑惹出任何麻烦来。
  但到底也是因为东宫那边,与密玉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密玉见不到那边的恩爱,自然也没有多少难过。
  祁佑偶尔也会来春风林,密玉偶尔也能远远见他一面。
  老蒲并不知道,这于密玉而言,已经是足够的了。
  老蒲定了定神,这才平静说道:“太子妃吩咐,说五皇子与云相那边,许是要布一聚大棋,让我着手下的人都留意一下,但凡有任何不对头的事,定要及时报与世子妃知道。”
  密玉微微愣神,随即问道:“五皇子与云相在朝堂上指责太子与辰王世子之事,原也只是东拼西凑,捕风捉影,陛下下令彻查,还真能查出来什么不成?”
  老蒲摇了摇头道:“不排除五皇子他们希望瞎猫碰上死耗子,但即便查不出来,他们也不会毫无准备。太子妃的意思,是不怕旁人栽赃,只怕皇帝陛下自己找到的东西,他便会深信不疑了。”
  密玉点了点头,应道:“好,我有数了,可还有旁的事吗?”
  “旁的事倒是没有了,”老蒲微微笑了笑,“你也不要太累着自己。”
  密玉抿唇一笑:“都是做惯了的事,如何能累着了。倒是太子妃身怀有孕,还要操心那么多,不知殿下知道了,会如何心疼呢。”
  老蒲闻言,看着密玉面上略有些勉强的笑,叹了一声道:“唉,太子妃说,殿下远在边疆,若是京城失火,难免让他分心。我们在京里的,总要替殿下守好才是。”
  “太子妃说的是,”密玉低下头去,稍稍有些失落,“殿下不在,我们应该的。难为太子妃了。”
  老蒲叹了口气,也不再说别的。


第五百零二章 局外之人
  京中时日渐冷,第一场冬雪很快落了下来。
  御史台奉圣名,在交递大理寺驳正之前,抄录了一份呈递给了皇帝。
  皇帝派去调查辰王世子与太子勾结一事的三司,乃是刑部,御史台,与大理寺。
  刑部负责调查案情,询问证人,将所查结果整理后递交御史台,由御史台纠察之后,再交递大理寺驳正。
  皇帝原来只要等大理寺的结果出来,再做裁决就是了。
  但云相所指之事甚重,牵涉也广,虽说三司共审,方能确保万无一失,所以皇帝还是想看看,在大理寺驳正之前,刑部与御史台查出来些什么。
  也许是心中隐隐的不安作祟,也许是害怕真的会查出什么不利于祁佑的证据来。
  年纪越大,越没有安全感的皇帝,在这个时候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自己孤注一掷的人选,竟也没有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而京城的这场冬雪,不仅让整个京城一日之内冷了几分,更是似乎下进了皇帝的心里。
  御史台呈递上来的,已经不只是刑部单方面的调查结果,而是经由御史台纠察,二次审核的结果。
  这对于皇帝来说,却是已经足够了。
  厚厚一沓的案件审核,放在皇帝的御案之上。
  周正在一旁候着,看不清其中都写了什么。
  他能看到的,是皇帝的神色愈发凝重,连着御书房内的气氛都冷凝了几分。
  周正眼瞧着皇帝在御案前坐了快一个时辰了,便小心翼翼地上前,轻声问道:“陛下,是时候午膳了,您是……”
  皇帝猛地抬头,盯着周正。
  周正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皇帝抬头突然,而是因为皇帝眼中,竟是布满了红丝,一张脸更是暗红。
  “陛下……”周正有些担心,忙递了一盏新茶过去,换下了皇帝手边的茶盏,“您喝口茶,歇一歇吧。”
  皇帝看着周正给自己换了一盏茶,却是毫无反应,依旧垂着眼眸,默不作声。
  “陛下?”周正又唤了一声。
  皇帝冲他看去,眼神中稍微恢复了些许清明。
  周正见状,心中暗松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道:“贵妃娘娘方才遣人来问过了,承乾宫的小厨房今日又做了金玉满堂,问您是否过去用个午膳。”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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