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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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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想了想,笑了一声道:“那便去我屋里吧。”
萧潭应下,二人带着酒,由小厮带着路,往祁佑的客房而去,倒是自在得很。
到了一处庭院,还有白泥石灯在一旁点着,加之夜中明月高挂,倒也亮堂。
往前几步就到了祁佑的客房,小厮识趣地退下了,由着他们二人喝酒说话。
谁知一到屋里,才关上门,萧潭扑通就跪下了。
祁佑一愣,忙要上去扶他:“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萧潭推拒道:“方才辰王在,属下一直未曾找到机会向殿下请罪,还请殿下听我一言。”
祁佑的手顿在半空,听了萧潭的话,便也由着他,自己直起了身子,叹了口气道:“你说吧。”
萧潭稍稍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开口道:“属下原是殿下的伴读,却因一时之气擅做主张离开了京城,是属下的过错。如今属下隶属辰王,在外人面前对殿下您只能道一句微臣,实在是……”
萧潭越说越自责,一时卡住了。
“你也有你的难处,”祁佑温和道,“如你所言,你是我的伴读,所以亦是我的知己好友,你的心事我知晓,自然不会怪你。”
听到祁佑这般说,萧潭更加无地自容,他拧着眉道:“殿下在京城的乱局之中,自然有诸多危机四伏,属下不能伴随左右,相助一二,反而为了儿女私情,任意而为……”
萧潭顿了顿,重重叹了口气道:“于臣而言,算不上忠诚,于友而言,算不上意气,萧潭实在惭愧……”
“好啦……”祁佑见他越说越难过,也不忍心再听下去,上前执意扶起他来,说道,“如无你这任性一走,又在辰王身边办事多年,我今日也无法这样顺利地劝服他。我看辰王对你的信任,才是如今能从他手里拿走军权最主要的原因了。”
听祁佑这样说,萧潭心中也稍稍好受了一些。
虽说是歪打正着,但好歹自己帮了祁佑一个大忙,心下也能稍稍安定许多。
“不过话说回来了,”祁佑好奇地看着萧潭道,“辰王从前与你也素不相识,竟能如此信任于你,我倒是不曾想到。”
萧潭一惊,忙又急着跪下去。
“哎你干什么,动不动就跪的,”祁佑忙托住他,“坐着说吧。”
祁佑将萧潭拉到了一边,二人这才坐下。
祁佑也不拘束,一边自己给自己斟酒,一边接着解释道:“我不是怀疑你的忠心,也不曾想过你是否背叛我,我只是好奇。辰王为人,说实话还挺难弄的。”
萧潭松了一口气,轻声答道:“殿下信我就好,属下不过是依从本心罢了,如殿下所说,辰王为人有些不近人情,属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让他满意,也只得尽自己之力去做好手中的事情罢了。”
祁佑点了点头,也明白了过来。
萧潭本就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嘴上说不出漂亮的话,手里却是能干得了有用的事。
对于辰王这种老辣的人来说,一个做事比说话更好的人,自然是一日一日来能建立起信任。
祁佑也给萧潭斟了一杯酒,萧潭赶紧双手接了过来:“多谢殿下。”
“等你接管了北境的军权,辰王虽然退居二线,但不会立刻放手,”祁佑吩咐道,“你便也随他去,自己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了。”
“属下知道。”萧潭连忙应下。
这个军权,他原也是不想要的。
只是祁佑需要他此刻接下,来保证大局的进展顺利,萧潭自然是一切以祁佑为先了。
“你也不必自称下属,”祁佑笑了笑,“如今就你我二人,不过是久未见面的老友说话,不要拘束了。”
萧潭默默,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殿下如今是太子,我……我也实在是……”
祁佑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当年二人关系好,也无非是祁佑需要自敛锋芒,无人可说之际,二人便是最好的朋友。
可如今萧潭已经在北境呆了这么久,祁佑在京中又是各种变数,如今一个边境将军,一个当朝太子,想要找到当年无间的友情,是有些困难了。
祁佑却没有听出萧潭的言外之意一般,毫不在意地问道:“方才我见辰王说愿意将军权交到你手里,还与你说了什么,你登时便脸红了,这是为何?”
萧潭一愣,面色变得尴尬起来。
这事儿祁佑确实不知情,可他也完全不知该如何说起啊。
看着祁佑兴趣满满的面色,萧潭又红起脸来,说话都结巴了:“殿……殿下……”
祁佑皱了皱眉,笑着打趣道:“你又脸红什么,难不成你与辰王还有什么私情?”
“啊?”萧潭一愣,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殿下!这种玩笑开不得!”
第四百九十章 用心劝说
见到萧潭着急忙慌的模样,祁佑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看来还真是私情,”祁佑面上尽是不怀好意的笑,“让我来猜一猜。”
萧潭一噎,欲言又止的模样格外让人想笑。
祁佑却是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酒,舒坦地嗯了一声,这才慢悠悠道:“辰王殿下有三位郡主,南惠已经许人,清河又还年幼,想来,大约是我那位文武双全的堂妹,凌平郡主了吧?”
萧潭的脸涨得通红,面上的表情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祁佑笑意盈盈地看着萧潭,偏偏不开口,等他自己说。
萧潭斟酌犹豫了半天,到底一个字都没憋出来,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仰头满饮了一杯酒。
祁佑笑意一滞,眉间微挑,开口问道:“怎么了?难道我猜错了?”
萧潭摇了摇头,垂眸叹息道:“殿下,我也不知该怎么说这事儿……”
祁佑见他为难,也收起了方才的调笑,开口道:“那你说你的,我就听便是了。”
萧潭闻言,没有抬起脸来,只是低着头,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祁佑也不催促,只在一旁静静等着。
萧潭磨蹭了半日,这才将二人如何相识相知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那日我被辰王府的护院打成了那样,所以辰王就也没跟我计较,”萧潭抿了抿唇,有些尴尬。
那日翻进祁祯的院子,确实是他走投无路,有些着急了。
萧潭与祁佑磕磕绊绊地说了,自己怎么与祁祯解释道歉都不成,没有明白祁祯的心意,倒是让人家姑娘急得主动亲了他一口。
“她与我坦白心事之后,我便没怎么见到过她,”萧潭又喝了口酒,微微皱着眉心,继续说着,“不过一直托人送伤药来,我在辰王府里养了好久的伤,这才离开的。”
祁佑听到这儿,不禁觉得目瞪口呆。
倒不是因为萧潭木讷,而是因为祁祯,当真比他想象得要勇敢多了。
祁祯是最早知道萧潭与陆雪烟之事的,尽管如此,祁祯还是义无反顾地喜欢着萧潭。
萧潭脑子转不过弯儿来,祁佑倒是不意外,可是祁祯这样一个郡主,竟能如此不计后果,随心行事,当真是让祁佑惊讶不已。
“再往后,她在辰王府中后院,我也没什么机会见她,”萧潭面上已经没什么表情了,“除了逢年过节,辰王邀我府上一聚……”
“我总觉得这事儿需要一个了结,所以就找了机会,想与她谈说一阵,”萧潭看了看祁佑,他也不确定自己做的是否正确,“我倒是见到她了,她还挺客气的,没有那时候……那样。”
祁佑给萧潭的酒杯里斟了一点儿酒,依旧静静听着。
“我本想与她好好谈谈,可是她似乎并不想讲这些,”萧潭表情有些无奈,“她倒是一直好声好气,只说那日是她自己昏了头,也请我不要介意,往后二人还是以礼相待,似朋友一般就好了。”
祁佑听到这儿,嘴角勾了勾,心说这个凌平郡主,当真是个好姑娘。
“我见她也不想说这个,怕她害羞不高兴,我也就没说了,”萧潭看了看祁佑,“再往后,我们再相处交往,她也不避着我,我们也就如从前一般,没那么近,但也没有那么远,只是我们二人都再未提起过此事。”
祁佑点了点头,大概的意思,他也明白了。
“那你,”祁佑看了看萧潭,问他道,“你可有意凌平郡主吗?”
萧潭一噎,他倒是没想到,祁佑问的第一件事儿会是这个。
片刻,萧潭苦笑了一声,回答道:“我是否有意,这重要吗?她贵为郡主,我再怎么……”
祁佑轻拍了一下桌面,打断了萧潭的话,开口问道:“你只说,你是否有意于她?”
萧潭愣了愣,垂下眸去,轻声会回道:“殿下,您知道的,我曾经和雪烟……”
“你也知道是曾经?”祁佑轻笑一声,打断他道,“既然是曾经之事,如今她也嫁了人,有了孩子,你又何必停留在过去不松手,难道你这个样子,是陆雪烟愿意看到的?”
萧潭咽了咽唾沫,什么都没有说。
“你与陆雪烟确实有缘无分,在这个时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不过,”祁佑叹了一口气,“只不过这样的人多了去了,身不由己的时候,你要做的,只能是让自己的身不由己的情况下,活得最好罢了。”
萧潭低着头,依旧没有说话。
祁佑接着说道:“如今我问你是否有意凌平郡主,你可以说是,或者不是,但这个回答,却不能被你的过去左右,不能被陆雪烟左右,这样对凌平不公平,你明白吗?”
萧潭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不公平……可不是不公平,她明知我心里有陆雪烟,已经不是一颗完整的心了,她还要去做什么?”
祁佑抿唇,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你这个猪脑子!”
萧潭一愣,不知祁佑在说什么。
“殿……殿下……”
“殿什么下!”祁佑一怒,白了他一眼,“什么完整不完整,那你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称称,到底有没有缺斤少两!”
萧潭一噎,不敢再说什么。
祁佑见他低头不语,稍微平缓了心情,继续说道:“我说的公平,是你对待凌平的时候,便只有你与凌平,与他人无关。你曾经喜欢过谁,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凌平,是否有这颗心。”
萧潭依旧面上很是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曾经的陆雪烟,我也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不配,可我还是固执着做着梦,自以为有朝一日能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可结果呢……”
萧潭喝了杯酒,重重出了口气,继续说道:“凌平是郡主啊,未来祁归恒若真是皇帝,那她便是公主,我……”
萧潭拧眉,看了看祁佑:“我配吗?我配对她有什么心意吗?”
祁佑看着萧潭,心中也是暗叹。
良久,祁佑才笑了笑,轻声开口道:“倒是从来没什么配不配的,往后一切都是虚言,主要还是看你自己。”
第四百九十一章 一切随缘
听了祁佑的话,萧潭却没有感觉好受多少,依旧是垂着个脑袋,轻轻叹着气。
祁佑见他这样,又说道:“即便祁归恒是皇帝,凌平也有自己的选择,更何况如今辰王信得过你,甚至你翻进凌平郡主闺阁这样的事儿,他都没有与你计较,要我说,辰王是满意你的。”
萧潭一愣,蓦然抬起头来,祁佑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辰王满意?
祁佑见他愣神的模样,知道他又转不过弯来了。
“行了行了,”祁佑笑着拍了拍桌子,“我只点你一句,你放下过去,随心而行便是。此外一切,都不必想太多。”
看着萧潭渐渐黯淡下去的眼神,祁佑暗叹一声,继续说道:“我原是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也想到了你许是依旧沉浸在过去之中不曾走出来,却不想有这样的事情。”
萧潭苦笑道:“殿下苦心开导,我会记着的。凌平这么好一个姑娘,是我实在配不上人家,也没这个胆子再去对谁掏心掏肺。”
“你也知她好,”祁佑挑了挑眉尖,“既然知道,那就好好对人家,何必想这么多。”
萧潭啜了口酒,开口答道:“我……我当真怕……”
“你啊,”祁佑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打断了萧潭的话,“你还没人一个姑娘家来得勇敢,我以为凌平出身辰王府,这才说她文武双全,如今看来,果然是没有说错。人家倒是不曾介意你的过去,不曾怕过一分,你再看看你。”
“凌平确实比我勇敢,这一点,我自愧不如。”萧潭虽然依旧垂着头,但嘴角却是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还有,凌平她……没有文武双全,文倒是真的,至于武,也不过是因为出身将门,会些把式罢了。”萧潭的言语里略带羞涩。
听到这话,祁佑突然便起了玩心,好奇道:“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萧潭有些为难,可到底还是一五一十全说了:“哎,她曾来练兵场找我,见我教将士们,便私下与我说,也想学些。我起初觉得诧异,也不知这娇滴滴的姑娘该从何教起。她便与我说,辰王也是教过她们几个姐妹的。”
祁佑好整以暇地侧头听着,萧潭说起这些来,比方才拘谨的样子要放松多了。
“我便试了试她,要说什么都不会倒也不是,”萧潭面色松缓了些,显然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不过也不是什么真功夫,跟小孩儿过家家似的。”
萧潭说着,轻轻一笑,又端起酒来抿了一口。
“人家可是郡主,”祁佑闻言,不禁失笑,“你要人家会什么真功夫?”
“那可不是,”萧潭匆忙咽下口中的酒,急着辩解,险些还呛到了,“虽说与过家家似的,但到底是辰王殿下亲自教的,只不过女儿家的力道不到位,也没什么内力的苦功夫,但要说真,那确实是真。”
祁佑心中暗笑,自己不过随口一说,他还着急着为凌平郡主辩解。
嘴上不说,萧潭心里定也是对她有所在意的。
“另外两个郡主我不曾试过,但凌平郡主,确实会些,”萧潭面上的笑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过是随便教些她防身的把式罢了,其实也用不太上。”
祁佑看着萧潭开始滔滔不绝,心中松了一口气。
虽说不知是萧潭喝了这么多酒的缘故,还是单纯因为说到了他也自觉好玩的事情,萧潭到底没有方才的拘束,
祁佑也不打断他,只听他不停地讲着,偶尔接一两句话。
萧潭喝得迷迷糊糊,不知不觉,也不知道自己讲了多少,该说的,不该说的。
等到夜深,祁佑才差人将他扶回去了。
萧潭喝成这样,自然也是不好出府,又是住在了辰王府上。
这边静了下来,那边小厮也去给辰王报了信。
“睡下了?”听了小厮来报,辰王头都没抬。
“回辰王殿下的话,是,”小厮老老实实答道,“太子命人将萧公子抬出来的,那会儿萧公子已经醉得厉害,故而便在府上歇下了。”
“知道了,”辰王翻了一页手里的书,“你下去吧。”
“是。”小厮应声,转身便下去了。
辰王打了个哈欠,也起身去了寝屋。
进了屋,却发现辰王妃也还没有歇下。
辰王有些惊讶,上前道:“怎么还没睡?”
辰王妃笑着迎上来,毫不在意道:“明日也不拘着早起,晚些睡又何妨?”
辰王略带歉意道:“是我来得晚了,不曾想你还在等我。”
话是这么说,辰王面上却尽是愉快的笑意:“早些歇息吧。”
等熄了灯,二人都躺下了,辰王妃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辰王听到这声叹息,立刻问道。
辰王妃轻笑了一声,小声呢喃着:“无事,我只是在想凌平……”
辰王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也是抿了抿唇,平静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由着她去吧。”
凌平与萧潭的事,他们做爹娘的,多少知道一些。
而当他们从祁归恒那里得知,萧潭曾与陆雪烟有过一段过往,就更是心中七上八下了。
不过萧潭为人,不止是辰王看在眼里,辰王妃也是知晓。
这个小子虽然木讷了些,但却为人良善忠勇,没有一丝坏心。
即便这些过往落在辰王的耳中没一个好的,偏偏天天呆在自己眼下,竟是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殿下,您说太子……”辰王妃还是有些不放心,“我们当真不用与太子商量一番吗?”
萧潭家中早已没有亲人了,若是真要与辰王府提亲,只怕是要太子出面做主。
可若萧潭什么都不说,那难道真要辰王府开口嫁女儿不成?
“这些事儿你别管了,”辰王抱过辰王妃来,眯着眼睛,已经有些迷迷糊糊,“我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况凌平还小,也不必强求了。”
辰王妃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多说了。
辰王府这一夜平静,却是各人都有各自的思量。
第四百九十二章 朝堂辩论
京城。
白日天亮,却是寒风渐起。
萧瑟的秋季已渐紧尾声,一切都变得凄凉起来。
早朝,云相一书奏折,在朝堂之中炸开了锅。
众人低头不敢出声,皇帝则是阴沉着脸,在上头翻阅着什么。
云相垂首不语,等着皇帝看完手头的书信。
这一切,只因云相呈报的,乃是当朝太子祁佑与远在渊州的辰王,计划造反谋逆。
换了从前,皇帝想必是不会相信的。
可是如今云相呈报的,除了这一情况,还附有辰王世子祁归恒,与当朝太子祁佑,一部分的书信往来。
满朝文武皆是静默不语,似是都有默契一般,只等着皇帝的意思。
上座的皇帝却来越来越暴躁,翻动书信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直到最后一刻,似是到了他暴怒的边缘。
皇帝将手中的书信怒地一挥,那数封书信便如雪片般纷纷扬扬地从上空飘落下来。
在这之后,是皇帝怒极通红的脸,一双黑眸正死死盯着下面的众臣。
众臣早在他发怒之时,已经通通跪下了。
皇帝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哼笑出声,点名道:“辰王世子。”
祁归恒闻言,太起身来,垂头拱手应道:“臣在。”
皇帝又缓了几口气,这才问道:“云相所呈交的,皆是你与太子在京中密谋之事,你如何解释?”
祁归恒眉尖一挑,甚是轻松道:“臣确实与太子殿下有书信往来,可是却不曾密谋什么。还请陛下告知,云相的信里,臣与太子都密谋了什么?”
祁归恒自然是与祁佑有不能被皇帝知道的交易。
可是但凡遇到这样的事,他们二人不是找信得过的人传口信,便是亲自见面再说,从来不曾有书信往来,留下把柄。
所以祁归恒知道,要么那些书信是云相伪造的,要么,就根本不会存在这样的事。
皇帝冷笑一声,转过头去,对云相道:“云相,你来和他讲讲。”
云相拱手道:“臣遵旨。”
言罢,云相侧过身,对着祁归恒遥遥一拜,随即娓娓道来。
“一月,辰王世子提议京城兵马司归属,方便自己调动;太子登位之后,协助朝武营换血,所换之人皆是辰王旧部;秋猎之时,辰王世子借陛下不在京中,护卫京城之名,改动京中常驻军调遣方案……”
“哎,等等等等……”祁归恒打断了云相的话,面上好奇道,“云相,你说的这些事情,就算是真的吧,那也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太子有何干系?”
云相不紧不慢道:“太子如今在朝中一手遮天,这些事若没有太子的首肯与默认,辰王世子显然也是难以行事的。”
“哦……”祁归恒故意拖长声音哦了一声,语气中尽是意味深长。
皇帝心头微动,开口问道:“辰王世子,你作何解释。”
祁归恒轻笑了笑,回答道:“臣没什么好解释的。兵马司归属走过朝中,不是臣一人决定;朝武营的调防,更是各营将军自己的决定,至于所换之人是不是辰王旧部,这就更不必计较了。”
皇帝心口一滞,面色更加阴沉了几分沉声道:“为何不必计较?”
祁归恒面色十分轻松,拱手答道:“陛下,您最清楚,臣父王自您登基之日起,便远在边疆,而我大宣所有将士,几乎都是去过边疆服役,三至五年不等。”
云相闻言,面色微微一变。
“辰王旧部,”祁归恒不屑地嗤笑了一声,看了一眼云相,问道,“何为旧部?只要在臣父王手下服过役的,那也能算是旧部。若是这样算来,岂不是大宣八成以上的将士,都是我父王旧部了?”
云相面色微凝,却没有着急开口辩解。
皇帝眉心稍稍舒展了一些,继续听了下去。
祁归恒回过身来,对皇帝道:“至于什么京中常驻军调遣方案,太子倒是问过臣的建议,臣也只是想什么便说什么罢了,不曾唯一己之见行事。”
“而最关键的,”祁归恒嘴角微勾,眸中射出危险的光芒,“这一些事,臣从未与太子有过书信往来。”
皇帝听了这话,眉间一挑。
听到这里,云相也是轻笑了一声,开口道:“臣从前倒是不知,辰王世子的口才如此出色,三言两语之间就将自己推得干干净净……”
“哎……别,”云相还没说完,祁归恒又开口打断了他,“我可没推自己,只是将云相方才所说三件事解释了一番。每件事落在不同的人眼中,自然有不懂的解读。硬要说我将谁推干净了,那也是太子啊。”
云相噎了噎,答道:“太子掌朝,辰王世子要做什么……”
“呵……”祁归恒不屑一笑,悠然道,“云相慎言,陛下还在上面坐着呢,你说什么太子掌朝,嗯?”
云相心跳一滞,突然心慌了一阵,再偷偷去看皇帝的脸色,已是有些不好。
确实,皇帝很是包庇太子。
随着皇帝的年纪大起来,他也是越来越放手让太子去处理朝中之事,而这一切,即便人尽皆知,也不能说太子掌朝这样忤逆犯上的话。
“臣的意思,是太子如今想做什么,都没有太多阻力罢了……”
云相的解释越来越无力。
祁归恒笑了笑,转过身去,似乎是懒得再与云相饶舌什么,而是冲着皇帝一拱手道:“陛下,臣有一事启奏,还望陛下恕罪。”
“何事?”皇帝沉声问道。
祁归恒面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大声道:“臣的世子妃刚刚生了孩子,臣未尽到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责任。”
此话一出,朝中众臣一片哗然。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在说太子与辰王世子私下勾结吗,怎么突然说到别的事儿上去了。
皇帝倒也不糊涂,冷笑一声道:“如今是在说你,你扯到后院做什么。”
“陛下莫急,”祁归恒作了一揖,慢悠悠地答道,“臣方才一直在想,云相所说之事,臣并未与太子有所书信往来,既然如此,那这些书信便只能是云相伪造的了。臣就猜着,为什么云相会突然伪造这些书信,来嫁祸于臣呢?”
第四百九十三章 爱惜羽毛
云相一听祁归恒说自己伪造信件,当即便朝着皇帝争辩道:“这些书信并非微臣伪造!封封件件皆有印鉴为证,还望陛下明鉴!”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着急。
祁归恒看了一眼云相,轻笑一声道:“我与太子勾结,信件往来,竟然还不忘留下印鉴。这可当真是……巴不得别人知道啊。”
祁归恒笑着转开了头,不予置评,只对着皇帝作了一揖道:“陛下容禀,臣方才说了一半,还没有说完。”
云相一噎,却见祁归恒毫不将他放在眼里一般,已经自顾自地说来起来。
“云相说没有,那便没有吧,臣只说自己的猜测,”祁归恒面上带笑,很是轻松,“臣方才说,自己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是因为臣闲暇之余,也会去风月之所喝喝茶,听听曲。”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堂堂辰王世子,竟然这般大咧咧地承认自己进出风月之所,面上还毫无羞耻之意。
“辰王世子,”皇帝脸色一沉,开口问道,“大宣官员不得狎妓,你忘了?”
祁归恒拱手一拜道:“臣记得,闲暇之时也不过是喝茶听曲,确实不曾与春风林的姑娘有什么往来。”
春风林。
祁归恒口中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如惊雷般炸响在朝堂之上,更是炸响在五皇子的耳中。
他听祁归恒的开口,便隐约有些猜想。
直到祁归恒说了春风林三个字,五皇子的脑子便嗡地一响。
祁归恒这副不管不顾的模样,五皇子觉得他接下来一定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祁归恒!”五皇子一急,立刻开口直呼他大名,“大殿之上,御座之下,岂容你胡言乱语!”
满朝文武连着云相都是一惊,五皇子怎么突然就喊叫了起来。
祁归恒却是心下一笑,妥了。
他转过身去,慢慢悠悠地冲五皇子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五皇子殿下,您急什么?”
五皇子一个激灵,突然便觉得自己后背汗湿了一片。
糟糕,入了他的圈套了。
若是自己不着急,待会儿祁归恒真的开口指责自己,那便还有挣脱的余地,可如今自己着急忙慌地想制止他,等祁归恒提到了自己,那便是心虚了。
“陛下,”祁归恒转过头去,笑着对皇帝道,“说来惭愧,臣虽与春风林的姑娘不曾有什么往来,但曾与五皇子,在春风林中发生过争执。您方才也看见了,臣一提春风林,五皇子可就想起来了。”
“你胡说!”五皇子满脸通红,指着祁归恒。
云相也是一惊,此事五皇子并未与他说起过。
云相哪里知道,五皇子那日从春风林里见了灵芝出来,立刻便去找自己,说要想方设法嫁祸栽赃太子与辰王世子。
原因竟是辰王世子护得灵芝,让他不得说更多。
云相赶紧给五皇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无论如何不要再争辩了。
“臣可没有胡说,”祁归恒还是不紧不慢,看了一眼五皇子,又看了一眼皇帝,“臣当时听说春风林有位小青姑娘,唱戏乃是一绝,便与之相约。”
祁归恒不紧不慢地说着,在场众人则是都听得心惊胆战。
这个辰王世子未免胆子也太大了,与一青楼姑娘相约,还敢说自己不是狎妓。
“谁知臣等了半日还等到,便出去寻找,可谁知……”祁归恒看了一眼死死盯着他的五皇子,接着道,“五皇子正缠着小青姑娘,不仅不让她走,还想直接带走人家,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哎……”
祁归恒越说越过分,那绘声绘色的场景,似乎已经明晰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眼瞧着皇帝的脸色越来越糟糕,云相忍不住沉声制止道:“辰王殿下莫要御前胡言乱语。”
祁归恒似是才醒过神来一般,忙收了话头道:“是臣说过头了。”
皇帝黑着脸问道:“你说这些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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