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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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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蝉声已逐渐远了,湖心安静得很。
  “母妃方才与雪烟说了挺久的话,”祁归恒先开了口,“雪烟她可还好吗?”
  辰王妃没有看他,依旧是看着远处的湖景:“她不好,我看着,她很不好。”
  祁归恒闻言,低下头去,将手中的桨架了起来:“失了一个孩子,她心里一直不太好过,我也安慰了她许久了,但心中的结,总是要自己过去才行,我也实在做不了更多了。”
  “做不了更多?”辰王妃鼻尖轻哼一声。
  祁归恒一愣,听出了辰王妃话语中的不屑,抬起头来惘然地看了一眼自己母妃,没有说话。
  辰王妃扯了扯嘴角,开口问道:“失了一个孩子,母亲心中自然是难过的,那你呢?”
  辰王妃看向自己儿子,如今的祁归恒,早已不是自己当年不得不放手的婴孩,而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当年自己哭得有多么撕心裂肺,如今便有多寒心。
  “你难不难过?”辰王妃看着祁归恒的眼睛,问道,“失去这个孩子,你难不难过?”
  辰王妃的眼神,看得祁归恒一僵,他顿了顿,便低下头去,叹了口气道:“那是我的儿子,我如何能不心痛。”
  这话一出,祁归恒只觉得自己眼眶微涨,却生生忍住了。
  辰王妃看了他良久,这才移开眼去,轻叹一声:“当年你父王为避嫌离京,远赴边疆,即便如此,朝中依旧有不少人怀疑他的居心。为了安抚朝臣,你也被送到了京中……”
  辰王妃眼中一红,落下泪来:“明面儿上是说在京中教养,可谁不知,你不过是个质子罢了。”
  祁归恒没有说话,只安安静静听着辰王妃讲述着过去。
  这些他都知道,但辰王妃从没有亲口对他说过。
  “要送你走,即便知道你不会过得比留在我身边差,”辰王妃苦笑着,“可是哪个母亲,愿意就这样与自己的孩子分开。你父王也是一直在安慰我,不是见不到,只是要分开罢了。”
  辰王妃低下头去,掩了掩眼角:“即便如此,即便我明白事关重大,可我心里还是难以接受,难过了很久。”
  “儿子不孝……”祁归恒轻念了一句。
  “你是不孝……”辰王妃抬起头来,直直看着他,“骨肉分离之痛,我都不敢说感同身受,雪烟的痛,必比我当年更多百倍,你明白吗?”
  祁归恒不说话了,只静静地坐着。
  母子二人相对而坐,沉默了良久。
  最终还是辰王妃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我与雪烟聊了许久,这件事,她几乎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觉得是自己的错。你大可放心了。”
  “母妃……”祁归恒终归忍不住,眼眶一红。
  辰王妃看向祁归恒,他面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父王收到京中来信,说了这边的情况,”辰王妃看着祁归恒,慢慢说道,“你父王立时就看出来不对劲,他都不曾来这里看看……”
  辰王妃的声音有些哽咽:“都说知子莫若母,可我这个母亲,当真看不到这一层。”
  辰王妃话,已经再明显不过,祁归恒知道,原来一眼看穿的,不是自己母妃,而是自己的父王。
  他闭上了眼,轻轻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愿走这一步。尽管从知道雪烟怀的是双生子开始,我就下定了决心,可真的到了那一刻,我也是动摇的。雪烟心痛,我又焉能不痛?”
  说到这里,祁归恒抬起眼来,看着自己母亲:“可是母妃,这就是那孩子的命,也是我的命。”
  辰王妃咬着牙,看着眼前自己的儿子,他眼中含泪,眼神却是坚定不已。
  也许他不是一个好儿子,一个好父亲,但他的这份决绝与坚定,却是一个好皇帝必不能少的。
  辰王被皇帝撤权,朝中有目共睹,辰王自然是一个字都没有抱怨。
  祁归恒看在眼中,也记在心里。
  他按兵不动,小心筹谋,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他知道现在自己在刀刃上起舞,随时都可能万劫不复。
  而这一切的缘由,便是当年的那对父母没有狠心,让这对双生子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
  所以等到了自己身上,他终究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如果将可能扼杀在源头,便能一了百了了。
  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如他理智,也如他狠心。


第四百五十一章 心中有疑
  湖上的夏风柔和,藕荷深处静谧祥和。
  可是母子二人的心,却是混乱不宁。
  这事,本身就是一个难题。
  且不说祁归恒是否能做皇帝,更不知道这两个孩子若是好好活着,究竟有没有可能重蹈覆辙。
  未来之事,又有谁能提前知晓。
  可是要说祁归恒的错,从他的角度来说,确实是说不出来的。
  罢了,辰王妃心中劝着自己,已经是无可挽回,又何必再耿耿于怀。
  她叹了口气,俯身超前,拍了拍自己儿子的手。
  “好了,你也别难过了,”辰王妃说道,“既然已经过去,就让它过去吧。眼下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你自己不要累着就好。”
  祁归恒心尖一揪,低声说道:“儿子多谢母亲体谅。”
  是,无论他们身上背负着怎样的身份,唯一不变的,便是母子。
  无论自己是谁,位及再高,母亲永远是母亲,儿子永远是儿子。
  辰王妃沉吟了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问道:“雪烟说,生产之前,她一直心情不好。我没有问她怎么了,你可知道吗?”
  祁归恒一愣,皱了皱眉道:“我也许知道为什么。”
  辰王妃也是没听明白,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怎地还有也许知道。
  这个丈夫是怎么当的?
  “那你就说说你猜的?”辰王妃紧追不放。
  祁归恒顿了顿,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辰王妃见他这样子,心中疑惑更甚:“怎么了?”
  祁归恒犹豫了片刻,这才开口道:“也许是……雪烟吃醋了。”
  “什么?”饶是辰王妃也噎住了,吃醋?
  她知道自己儿子,从未在男女风月之事上用过心。
  娶永清候家的嫡女,多半也是为了前程之事考虑。
  更何况成亲之时,第二日奉茶认祖,辰王妃也看出了自己儿子对陆雪烟的照顾与关心。
  她原以为,祁归恒是真的喜欢陆雪烟的。
  可这,何来的吃醋一说?
  难不成祁归恒,还有别的姑娘吗?
  想到这儿,辰王妃突然有了猜测,开口问道:“是不是雪烟怀孕,你便宠幸了哪个丫头?”
  “哎呀没有!”祁归恒一噎,顿时哭笑不得,“母妃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这话一说,辰王妃更是一头雾水:“那还能因为什么吃醋。”
  祁归恒犹豫了会儿措辞,这才小声坦白道:“我曾喜欢过一个姑娘,但是人家不喜欢我,我也没有再强求了。大约雪烟知道了这事儿,心里不舒服吧。”
  辰王妃恍然大悟:“既是从前喜欢的,你与她说明白不就好了?”
  祁归恒噎了噎,答道:“这……我……”
  祁归恒一结巴,辰王妃更是想不明白。
  “哎……”祁归恒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留了一方那姑娘的帕子在书房,本想着就留个念想罢了,雪烟许是看到了那方帕子,想多了。她不曾与我提起,我如何能与她直说明白呢?”
  辰王妃听明白了来龙去脉,这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想着,你还是直说的好,不然雪烟一直郁结在心,又觉得这事儿导致自己心情烦躁才失了一个孩子,归根结底还是你的不是,你总不能不说。”
  “母妃,你不明白……”祁归恒叹了一口气,这事儿要是能这么容易解决也就罢了。
  辰王妃失笑:“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女儿家的心思无非如此。她还小,即便是大户人家的千金,知道要贤良淑德,为你开枝散叶,可又有几个,能心甘情愿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与别人恩爱欢好的?”
  祁归恒听了这话,却是没什么反应。
  辰王妃看着奇怪,推了推他问道:“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这事儿……”祁归恒双手覆面,似是有些为难,又似再斟酌该怎么说,半天他才放下手来,看着辰王妃道,“不怕母妃笑话,我就直说了吧。”
  辰王妃点了点头,面上也认真起来。
  “当时我只是要娶永清侯的嫡女,至于这个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永清候的嫡女。”祁归恒语气平淡地说着,“可永清候,只有这一个嫡女。”
  这事儿,辰王妃是知道的,永清候与辰王府关系甚深,外人却不知道辰王当年与陆鸿起的交情。
  永清侯回京后甚得皇帝重用,很快就站稳了脚跟。
  祁归恒要娶他的女儿,也是为了能更好地拉住永清侯这个盟友。
  大家心照不宣。
  “但是我……我在娶她之前,发现了些端倪。”祁归恒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她似乎有心上人了。”
  “啊?”辰王妃一愣。
  祁归恒接着说道:“我查到了她的心上人是谁,甚至给了她机会,让她私奔。”
  辰王妃只觉得耳边轰隆一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我当时想着,我未来的皇后,即便不能真心爱我,心里也不该有任何别的人,”祁归恒冷静地说着,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所以我想,哪怕她婚前私奔这样的丑闻,也远好过未来的隐患。”
  辰王妃不知该怎么反应。
  “可是她没有走,”祁归恒看着辰王妃,继续说道,“所以我告诉她,我知道她心里有人,每个人都有过去,我不在乎,我也会对她好。但是嫁给我之后,心里只能有我。”
  辰王妃没有说话,她隐隐知道了祁归恒想说什么。
  “不管雪烟是为了家族也好,自己真的想明白了也好,她还是选择嫁给我了。”祁归恒说道,“但我看得出来,平心而论,她是不愿意的,她的心里一直还惦记着那个人。”
  “既然如此,她又如何会在意我心里是不是惦记着别人?”
  祁归恒说完了,看着自己的母妃:“所以我才说,我也许知道,因为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吃醋了。”
  辰王妃怔愣了良久,这才失笑道:“你呀你,正事儿上倒是有板有眼,心里比谁都明白,到了这种事儿上,你就不确定了?”
  祁归恒一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母妃也知我一心都在正事儿上,如何能在意这些。”


第四百五十二章 水落石出
  辰王妃低头笑了笑,自己的儿子虽然已经长大,能独当一面,可是在这些个儿女之情上,到底有些迟钝了吧?
  “如你所说,雪烟选择嫁给你,她定也是自己心里已经想好了,”辰王妃不急不缓地解释道,“她是个好孩子,可即便如此,也不可能立刻脱身出来,与人而言,哪有这么简单的。”
  祁归恒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你对她的好,我是看在眼里的,”辰王妃的语气柔和了下来,“两个人的感情,原就不是登时便能有的。我知道你也在努力,她也是呀。她随无法立时脱身出来,但也是会被你打动,想明白往后此生,便只有你一人了。”
  祁归恒没有看辰王妃,只是轻声道:“母妃的意思,是她确实喜欢我,才会……”
  “雪烟会这样,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啦,”辰王妃的眼角里都溢出笑来,“你们小夫妻恩爱,比什么都要紧。”
  祁归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多余的话他不愿意讲,发自内心而言,无论于情于理,他都是希望能与陆雪烟夫妻和睦恩爱的。
  辰王妃面上笑意不减,问道:“比起这个,我倒是很好奇,你曾经喜欢的姑娘是谁?我这个做母亲的,当真是想知道,什么样的姑娘,能入了我儿的眼?”
  祁归恒一愣,登时不知该怎么解释起来:“母……母妃,你就别问了……”
  “你不说,我可问雪烟去了。”辰王妃不依,语带威胁。
  “哎!”祁归恒一噎,“您别与她说这个……”
  辰王妃失笑:“你还有这般认怂的时候?”
  祁归恒垂了垂首,叹了口气道:“已经不可能了,您就别问了。”
  辰王妃看着他面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心里咯噔了一下。
  方才那怅然若失的样子,却是是很少在自己儿子面上见到的。
  既然如此,不问就不问了吧。
  辰王妃安静了片刻,又神秘兮兮地凑上来,小声问道:“那雪烟从前喜欢的人是谁?”
  “娘!”祁归恒哭笑不得,自己母妃一把年纪了,怎么对这些小儿女间的懵懂之事这般感兴趣?
  “这个也不说,那个也不说”辰王妃见他又不愿说的样子,竟似个小孩一般赌起气来,“当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心里也没有我这个做娘的了。”
  祁归恒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去拉辰王妃:“母妃……”
  辰王妃赌着气不去看他,只静静坐着,也不理他。
  祁归恒拽了拽她的衣袖,见着没用,只得无奈笑着,叹了一口气道:“好好好,儿臣告诉您就是了。”
  辰王妃登时来了兴趣,转过脸来,就差眼睛发光了。
  祁归恒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自己的这个母妃,当真是……
  “我查出来,那人似是三皇子的一个伴读,”祁归恒如实交代道,“我使了些手段,让他自己离开京城了。”
  辰王妃一愣,三皇子的……伴读?
  “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找人在京城里宣扬些我与雪烟如何恩爱,”祁归恒自顾自地说着,没有注意到辰王妃脸上的异样,“他若是真心在意雪烟,定是不能忍受这样的京城,如我所料,没过多久他便离开了。”
  说到这儿,祁归恒才注意到自己母妃的不对劲来。
  辰王妃方才还兴致勃勃地想知道自己和陆雪烟究竟喜欢过谁,怎么如今自己都坦白说了,辰王妃却反而没什么反应了呢?
  “母妃?”祁归恒出声唤她。
  “嗯?”辰王妃似是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您想什么呢?”祁归恒轻声问她,辰王妃显然看起来不大对。
  辰王妃想了想,低声问道:“那个三皇子的伴读,可是叫萧潭?”
  祁归恒一愣,这……辰王妃是如何知道萧潭的?
  “正是他,怎么?”祁归恒急忙问道,“母妃如何得知此人?”
  “也不是什么大事,”辰王妃暗叹了一声造化弄人,随即释然笑道,“当年你成亲之后,你父王与我和你三个妹妹一起回去,在路上,清河调皮跑丢,遇到了贼人,连累着凌平都险些被人欺负了,正是这个萧潭救下的你两个妹妹。”
  祁归恒一惊:“什么?!她们没事吧……”
  辰王妃摆了摆手:“人自然是没事,而且过去多时了,如今不好与你书信往来,便也没有与你说了。”
  祁归恒心有余悸。
  这世间,也只有自己的父母妹妹,是他真心牵挂之人。
  “你别担心了,当真没事,”辰王妃见祁归恒面色不好,忙出言安慰道,“萧公子出手及时,那些贼人并没有机会得手。”
  尽管辰王妃这般说,祁归恒的脸色还是没有好几分。
  “你说,那人叫萧潭?”祁归恒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就能这么巧?
  “是的,”辰王妃点了点头,“他说自己的三皇子的伴读。”
  “他没有说,自己一个三皇子伴读,为何要离开京城吗?”祁归恒追问。
  辰王妃答道:“他倒是没说雪烟,他说他原是京中常驻军都尉,觉得常驻京中不如远在边疆,可以真真切切地为国效忠。”
  “哼,”祁归恒冷笑了一声,“为国效忠,亏他想得出来。”
  辰王妃知他心里不高兴,也不敢替萧潭说什么好话,只是随意打着圆场道:“好歹他救了你两个妹妹的时候,也不曾知道她们是什么郡主。这孩子心不坏……”
  祁归恒黑着张脸,没有反驳,只又问道:“那后来呢?”
  辰王妃如实答道:“你父王邀他与我们同行,到了渊州后,你父王便让他在自己手下做事了。”
  “什么?!”祁归恒眉心猛地皱起,“他竟敢在父王手下做事!”
  不怪祁归恒着急,原先萧潭在暗,他在明,知道了萧潭的身份,于祁归恒而言是一个优势。
  可现在,萧潭还在是暗,祁归恒却不知道他的动向了。
  他原以为将萧潭赶出了京城,还是萧潭自愿离开,这事儿便算了了。
  可偏偏,竟然这么大的天地,还能让他救了自己两个妹妹,甚至留在了自己父王的手下做事。


第四百五十三章 心知肚明
  辰王不知道萧潭的身份,萧潭可是明明白白,辰王的儿子娶了自己的心上人。
  所以今日,辰王妃的话落在祁归恒的耳朵里,也难怪他怀疑萧潭的用心了。
  “哎呀,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辰王妃如何不知道自己儿子在想什么,连忙说道:“我其实一开始也很疑惑,他说想去边疆打拼之后,你父王立刻便问了他,是否愿意在自己手下办事,他当时显然是想拒绝,又不好开口。”
  “后来一路相伴,快到了渊州,他才终于改了主意。”辰王妃喘了一口气,“如今你一说,我也算明白了,他应该就是顾虑着这一层,才迟迟没有应下来。”
  尽管辰王妃这么说,祁归恒的心里依旧没有一丝松懈:“就算如此,他也不曾向你们坦白离京的真实原因,竟还敢在父王身边从事,居心实在可疑!”
  祁归恒面上不悦显而易见,辰王妃倒是和萧潭相处了有一阵,知道这个小伙子确实不错。
  辰王也是不是与她说起萧潭为人正直老实,也是个难得的人才。
  要说辰王妃只因他救了自己两个女儿才对萧潭印象颇佳,那像辰王这样难弄的人,若非当真是入了辰王的眼,不然如何能这般夸奖的?
  “你这孩子,这样的事儿,你让萧公子如何开口坦白呢?”辰王妃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嗔怪。
  祁归恒还在赌气,没有回答。
  “好了,不说这个,我心里有数,回去会告知你父王注意的,这样可以了吧?”辰王妃心中哭笑不得,这个儿子。
  祁归恒点了点头,还是不高兴:“如今书信来往不便,不然现在就应该告知父王。”
  他心里的不舒坦尽数写在脸上,弄得辰王妃都有些为难:“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
  祁归恒深吸了一口气,似是终于将自己母妃的话听进去了。
  “自你成亲之后,我们回渊州,才得到了消息,说陛下将你父王留在北章的军队尽数拨给凌王了。”
  辰王妃岔开了话头,祁归恒闻言,面上的表情也是一僵。
  确实,当时皇帝此举,无疑是分散了辰王的军权。
  虽然皇帝没有明言,行事也模糊,但自那以后,皇帝从渐渐不允许祁归恒与辰王暗地的信件往来,到直接立了祁佑为太子。
  桩桩件件,无不揭示着一件事,那就是皇帝准备不再按照当年与辰王的约定行事,反而开始制衡辰王的势力,并打算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
  “你当时与你父王递了暗信,叫他无论如何按兵不动,可是有自己的安排?”
  辰王妃看着祁归恒,问出了口。
  当时朝中局势紧张,照辰王的脾气,只怕消息由凌王带至北章之时,即便辰王不会直接无视圣旨,撤兵回渊州,留一个空城给凌王,那也定是火冒三丈,骂一顿皇帝不够。
  辰王能按兵不动,压下火气,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祁归恒给他递了信,让他心里有个底。
  皇帝这回不是没动脑子,而是真的要动手了。
  而那个时候,祁归恒的信是绝对送不出去京城的。
  所以辰王就收到祁归恒的消息,靠的,是皇帝最不怀疑的一个人。
  祁佑。
  祁佑已经是太子,皇帝心意明确。
  祁佑做什么,皇帝都不会特别在意。
  皇帝当然也想不到,自己选的继承人,已经与祁归恒在合作了。
  所有祁归恒给辰王送的密信,都是出自春风林,而春风林,是祁佑的。
  祁归恒思忖了片刻,对辰王妃说道:“如今形势不同于往时,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有任何的动作都是给皇帝一个除掉我们的借口。”
  辰王妃点了点头,她虽然没有涉足朝政,但辰王从来都没有什么事忌讳瞒她,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所以辰王妃多少也知道目前的形势。
  当时皇帝撤权,如果辰王还如从前的性子一般,一封信回来斥一顿皇帝,只怕皇帝当时便能找个借口处罚他了。
  君是君,臣是臣。
  无论辰王与皇帝有怎样的约定在先,表面上,辰王就是臣服于皇帝的。
  朝中那么多人看不惯辰王嚣张跋扈,从来若不是皇帝有心袒护,辰王早就因为不敬君上被处罚了。
  而这一次,若非祁归恒通过祁佑给辰王递了信,只怕辰王也会掉入皇帝的陷阱之中。
  于是祁归恒将自己与祁佑的合作,从四皇子叛乱,祁佑与沈清婉决裂开始,一直到如今祁佑名为太子,实则打算把皇位拱手与他,全都如实告诉了辰王妃。
  他叹了口说道:“我会相信祁佑,不仅仅是因为他在乎沈清婉,无心皇位,更是因为他确实每次都能为我所用。”
  辰王妃从前只隐隐听辰王说起过,但是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祁佑与沈清婉的事,辰王妃也是第一次知道个中详情。
  祁归恒接着说道:“如今父王手中的兵只剩下了一半左右,莫说抛开边疆安全而发兵京城夺位不是父王做得出来的事,当真剑指皇宫,我们并没有那么大的胜算。”
  “朝中大臣多数是看不惯父王的,”祁归恒咬了咬牙,“篡位之事,原就名不正言不顺,若是不得臣心,这天下即便到了我手里,也不会太平。”
  有其父必有其子,祁归恒像辰王,不仅是在脾气上,更是心中牢记,天下万民为一。
  他们都不会做出有损江山以换取皇权的事情。
  皇帝与辰王之约骇人听闻,从来都是埋在心底,无人得知。
  这样注定了如果辰王与祁归恒造反,那就是结结实实的造反二字,翻不得身。
  “武将若定国公,文臣如永清侯,他们虽位高权重,且效忠于我,但真到了民心所恶之际,他们就成了螳臂当车。到时候天下大乱,危害的,终究是大宣的根本。”
  祁归恒看着辰王妃,一字一句道:“我不做无把握之事,亦不做有损天下之事。这一点,我相信父王也是。”
  夏风习习,拂过母子二人的面庞。
  辰王妃低头轻笑,只觉得眼眶微热,末了,抬起头来,轻声说了一句:“你是个好孩子。”


第四百五十四章 瞎出主意
  是很快便入秋了。
  辰王妃在京中住了不少日子,看着自己儿子儿媳还是恩爱如初,入秋之后,她便打算回渊州去了。
  成婚之后,沈清婉时时能看见祁佑,所以尽管祁佑很忙,她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孤单的。
  即便是晚上,从寝殿就能看到祁佑书房的亮光,心中总能安定不少。
  是夜,春兰捧着一盏灯过来。
  沈清婉还是一个人在罗汉床的小几上坐着看书。
  “太子妃,这灯暗了,您看书仔细伤着眼睛。”春兰将新的灯给沈清婉换上。
  “殿下还没有来吗?”沈清婉被春兰从书里拉回神来,边问她边朝书房看了一眼。
  “没有,”春兰摇了摇头,“您吩咐的燕窝粥早就送过去了,许是殿下正忙,您别着急。”
  沈清婉轻笑了:“我有什么着急的,不过是怕他太劳累了些。”
  春兰叹了口气,轻声道:“是啊,从前不知殿下这么辛苦。”
  沈清婉抬头看了一眼春兰,嘴角微微一勾,歪了歪头问道:“你最近可见过胜邪?”
  听到胜邪这两个字,春兰连忙躲开了目光去,支支吾吾道:“没……没有……”
  “没有就没有,你结巴什么?”沈清婉笑得更欢。
  “奴……奴婢……”
  春兰正不知道怎么应答,外头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不一会儿,祁佑便迈着大步就进来了。
  沈清婉见到祁佑,便合上书下了床,笑着迎上前去。
  “早点怎么都不来,我正要和春兰说些悄悄话,你就赶着来了!”
  祁佑也是笑着答道:“竟是为夫来得不巧了?我看你又是小点心又是燕窝粥的,还以为你盼着我回来,这才赶紧处理完手头的事,赶着来看你。”
  春兰见着他们夫妻二人说话,如见了救星一般,匆匆行了一礼就逃走了。
  她这窘迫的样子,连祁佑见了都觉得奇怪:“春兰怎么了,见着我跟见着阎王似的。”
  “她哪里是见着阎王,”沈清婉轻笑道,“我看呀,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还差不多。”
  “怎么了?”祁佑见沈清婉说笑,也不由好奇道。
  沈清婉神秘兮兮地回答道:“你可曾记得我与你说,春兰许是看上胜邪了?”
  “记得啊,”祁佑面上无波,“你让我不要插手,我便没有管过这事儿。”
  “方才我就问春兰,最近有没有看见胜邪呢,”沈清婉解释道,“才问了一句她就面红耳赤的,我还想问什么,你就进来了。”
  祁佑听着沈清婉这意犹未尽的语气,不由失笑道:“你这是什么爱好,别人的风花雪月你怎么这般在意?”
  “那我不是闲着呢吗?”沈清婉嘟了嘟嘴,故作不悦。
  “好了好了,”祁佑忙拉过她的手哄她,将沈清婉抱进了怀里,“我今日却是是忙得很,没有顾着你的地方,还要你多体谅了……”
  沈清婉如何不知道他忙,无论她什么时候去书房,祁佑永远都是有一堆一堆的东西在手边处理。
  饶是这样,祁佑每回见到她,还总是一脸的欢欣,从不曾带一丝压力给她。
  沈清婉知道祁佑辛苦,便也不如一个孩子似的,总是缠着他玩。
  一个人的确是忙,另一个,也的确能体谅。
  沈清婉在祁佑的怀里,心中倒是平静得很。
  如今虽然岁月静好,只是朝中风云变幻,她身在其中,总是能有所察觉的。
  “近来在忙什么呢?”沈清婉喃喃地问了一句。
  祁佑轻叹了一口气道:“近来五皇子动作颇多,我有些力不从心。”
  沈清婉一愣,抬起脸来,困惑道:“你那么多暗桩人手,加上春风林,如何会力不从心?”
  “我从前安排在五皇子身边的人手已经全都被他除掉了,”祁佑摸了摸沈清婉的脑袋,耐心解释道,“加上文坤不知所踪后,五皇子疑心更甚,就算招兵买马,也不会轻易相信谁。”
  沈清婉有些明白祁佑的意思了。
  “他收入麾下的下属,一个个相扣,互相监视,”祁佑叹了口气,“要向往他身边安插人手,当真是不容易了。”
  “至于春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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